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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盗墓进行到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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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就从银川动身南下。行动的大致计划我知道,但所有细节都是小胡子去安排的。麻爹比我还惨,一直到和尚张罗着收拾东西的时候,他还是一头雾水。
“要走了?照老子的意思,既然休整,就干脆休个痛快,等明年开春再动身。”
“麻爹。”和尚调侃道:“我们都在城市里呆烦了,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玩几天,怎么样?”
“好主意!只要不做事,老子就没什么意见,你们找好地方了?”
“开阳山。”
“不错。”麻爹赞许的点点头:“这地方老子倒真没去过,过去钓钓鱼吃吃野味,顺便搞些山货带回来,好山好水养好人,山里的丫头水灵的很。。。。。。”
说着说着麻爹忍不住咧嘴乐了,和尚也笑的很开心,我就觉得这俩人没心没肺,似乎只有我想不开。
我们在郑州停顿了一下,然后一路向南,这中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麻爹也显得很兴奋,但是等我们和小胡子手下的伙计碰面之后,麻爹就感觉不对头了。
不仅仅是麻爹,就连我也觉得有点意外。小胡子是那种“独胆”的人,胆子很大,敢自己单干,做活从不带太多的人,免得节外生枝。当初去班驼的时候他都没有带几个人,而这一次,队伍的规模显然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也就说明,小胡子对这次行动非常用心。当年路修篁和师盘要找的东西,真的会是羊皮书上所称的“神器”吗?
说实话,圈子里的人说神器这个词的时候,其实是没有确定概念的。比如先秦时代的一些东西,都笼统的被他们统称为神器。所以仅凭羊皮书上神器这两个字,我实在推测不出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或许,只有真正拿到东西,亲眼看到它的时候,才能明白一切。
还没到目的地的时候,麻爹就开始犯嘀咕,狐疑的问和尚:“和尚!你骗老子说过来旅游,这架势怎么看都不象,你说,是不是又耍花腔。”
和尚憨笑着不答话表示默认,麻爹想发脾气,又给和尚上纲上线,扣大帽子。但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除了麻爹自己,谁都不拿他当真。
我们到了开阳县,这是通往林区最后一站了。在这里,整支队伍中的成员全部露面,老龚和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之后,又出现在了队伍里,他的嗓子恢复了一些,但还是有点发声障碍,哑着嗓子跟我还有麻爹打招呼。
除了老龚,其余的人都是生面孔。我暗中观察了很久,想把这些人的底子摸一摸。如果不算小胡子和尚还有老龚他们,这次又加入了三个新成员。
按照我的观察,这三个新成员之中,有两个人应该跟小胡子关系非常密切,因为他们很听和尚的话。这两个人一个叫韩云洲,非常灵动,精干,眼皮子很活,属于那种一身机灵眼的人。另一个叫梁子,高大魁梧,孔武有力,胳膊恨不得比我的腿都粗。
剩下的一个新成员,我就有点琢磨不透了。他好像不是小胡子的人,在队伍里也不知道具体负责什么,但是和尚对他比较客气,一些杂事都吩咐韩云洲和梁子去干,从来不让这个人动手。经过打听,这个人的名字好像叫江尘。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支队伍,成分好像有点复杂。以小胡子的性格,信不过的人肯定是不会用的。但是到目前为止,一个老龚,一个江尘,他们的来历仿佛都有些不清晰。
小胡子为什么要把这样模糊的人安插到队伍里来?我想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
我以为队伍的整体人员也就这些了,但是在开阳县一直呆了三天,小胡子都没有动身的意思,仿佛在等什么。我去找和尚套话,他答非所问,一个劲儿的在跟我讲韩云洲和梁子的事情。据他说,这两个人曾经在经在广西云南边境地区的老林子里混过一段时间。
我们这次准备深入的开阳山是个地理环境比较恶劣的地方,不但山峦叠起,地形地势复杂,而且植被覆盖率很高,换句话说,这里就是片一眼望不到头的林区,几乎没有经过人为开发,在这种面积特别大的原始林区里,如果队伍中没有经验丰富的成员,会相当麻烦。
一直到第四天的黄昏,我才知道,小胡子一直在等的是一个人。而且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就更加的感觉到意外。
槐青林。
从班驼回来之后,槐青林就不见了。不过我知道,在赶路的过程中,和尚跟他有过秘密的交谈。这种密谈的用意很清楚,象槐青林这样的人,在各种行动中都是非常有用的。和尚显然在拉拢槐青林,而且他成功了,槐青林也加入了这支队伍。
槐青林是小胡子手下一个叫大左的伙计带回来的,他还是老样子,身体弱不禁风,脸色苍白。我对这个人很好奇,一直暗中盯着看,这时候槐青林似有意又似无意的转头看了我一眼,顿时就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我根本无法形容这个人的目光,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之下,槐青林两只眼睛中散发的目光就好像两道伽马射线,
不得不承认,小胡子真的是很有办法。道上的人都知道,槐青林脾气比较怪,看上去不言不语,非常安静。但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拿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干。小胡子把他再搬出来,是很需要一些手段的。
队伍终于集合齐了,当天晚上,小胡子叫我还有老龚,江尘,槐青林一起到他的房间去。他拿出了那张由路修篁手绘的地图。
路修篁亲自绘制的那张地图可以说是体现古代人智慧与创造力的一个缩影,这位跟皇帝都能说上悄悄话的道士确实有过人之处。在当时那种科技条件相对非常落后的时代,路道士搞出来的地图和现在的地图几乎没有误差,甚至还要更加详细精准。
这张地图上有一条较为明显的线,小胡子给我们解说,他说这应该就是到达最终目的地的路线。从这条路线来看,我们几乎得走到整个林区的正中位置,这条弯弯曲曲的路线在地图上并不长,换算成实际路程大概在一百八十到二百公里之间,但真要去走的话,恐怕不会象游山玩水那么轻松。
我一边听着小胡子的解说,一边悄悄打量身旁的人。老龚正认真的看着地图,嗓音嘶哑的问了小胡子一些问题,江尘也在看地图,但是一言不发,槐青林则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闭目养神。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我们就出发了。从开阳县到林区之间还有一段公路可走,所以我们坐在车里享受了最后一刻清闲。
想想即将要面临的行程我就腿肚子转筋,按说我们的人数不算少,但是因为不知道会在林子里遇见什么不可预料的情况,所以装备非常多,再加上给养,每个人的负担就非常沉重,对我这种身板儿的人来说绝对是个压力。其实我带的东西还算少的,梁子和大左块头大,分到他手里的装备简直可以把我压趴下。
很快,车子就走不动了,我们开始步行,朝远处的出发点靠拢。地图上所标示的出发点是林区外围的一块高地,我们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真正走到出发点上。当我站在高地顶端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林海。
郁郁葱葱的树木在视野的极限内形成一片连绵不断如同海平面一般的绿色,除了那些海拔较高的山头以及河流之外,其它所有地方都被浓密的植被所覆盖,放眼望去,我能认识的树木只有杉木和马尾松。韩云洲说,这种林子还不算最难涉足的,挡不住猎人进山,边境地区那种热带季风性雨林才最要命,别说我们这几个人,就算成编制的部队撒进去连影子都不见。
第57章未知之旅(三)
听韩云洲这么一说,麻爹立即开始强烈的抗议,他本来就被和尚糊弄的一肚子火,又听见部队扔进去都不见影子,马上不干了,扔了身上带的东西,努力一挺胸脯骂道:“骗老子过来钓鱼吃野味,真吃不到也就算了,还要老子当苦力背东西进林子!告诉你,不要以为老子是城市户口就没去过乡下,这种老林子是会吃人的!死在这地方,魂被压的出不去,连投胎都没机会,你们肚子里长的到底是心还是煤球?坑人坑一辈子还不够?下辈子也一起坑?老子打死也不干!绝对不干,散伙!”
“麻爹,那有你说的这么邪乎,你以前也是吃土饭的人?还信这一套?”
“不要跟老子废话,老子就是信。”
我不知道麻爹那来的这么大的火气,但是他那个架势真的是气势汹汹。还没有出发就开始起内讧,这是行动的大忌,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老龚是队伍里岁数比较大的,一看和尚劝不住麻爹,就赶紧过来和稀泥,平时挂在嘴上的老麻这个称呼也不敢叫了,拽着麻爹的胳膊说:“麻哥,别生气,有话慢慢说。。。。。。”
“去你娘的老龚,老子不姓麻,你们瞎叫了这么长时间,老子不想跟你们计较,再说最后一次!老子姓周!”
“好好好,周哥,别急。。。。。。”
老龚一番好劝,麻爹还不肯罢休,和尚也在旁边说好话,我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暂时不想跟小胡子闹不愉快,所以没插话。麻爹一个人闹不出名堂,渐渐没力气了,和尚就适时的说麻爹是个仗义人,又是大家的前辈,肚皮上能跑马。麻爹又生了一会儿闷气,才悻悻的说:“老子早说过,别耍什么花招,要知道,老子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都多,流血流汗跟你们跑了这么久,一点油水都没见到,交情再好也不能白使唤人,天少爷,你说是不是?”
“这个好商量,麻。。。。。。不是不是,周叔,好商量。”
我看闹的也差不多了,就劝麻爹以大局为重,散伙肯定是迟早的事,我不可能一辈子跟小胡子混,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
小胡子在不远处静静的朝林海深处看,任由麻爹跟和尚他们瞎闹,始终没有说话。一直等到众人平静下来,他才慢慢转了一下头。就在这一瞬间,我察觉他望向麻爹的目光有些冷,这不是什么好现象,麻爹在他眼里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如果不是当初我要求的话,早就被扔下不管了。所以我又找机会悄悄劝了麻爹几句,让他暂时隐忍一下。
我们从高地背面的斜坡顺势而下,快要接近林区边缘的时候,队伍中的成员就按各自的分工散开了。韩云洲和老龚走在最前面,和尚跟梁子断后,大左的任务好像就是带物资,还负责照顾槐青林。
一走进林区的边缘,阳光就照不进来了,这里的树为了争夺生长空间,都拼命往高里长,而且树冠也特别大,只有这样才能接收到更多的阳光。因为人迹罕至,所以林子里几乎保持着百分之百的自然原貌,地上是厚厚的落叶层,不知道经过多少年才累积成这个样子,表面的落叶结成一层干硬的壳,踩破以后下面全是松软甚或腐烂的树叶,脚踝都得陷进去,一脚深一脚浅,走的很难受。
小胡子性格内敛,他的伙计也是这样,特别是梁子,背着沉重的装备压在队尾,闷头只管赶路,我虽然外向,但一直比较喜欢这种人,很踏实。所以我一面走一面随意跟他聊天,看能不能套出点话。估计小胡子暗地里跟他的伙计都打过招呼,梁子对我的态度很友好,尽管话不多,但有问必答。
聊了一会儿,我就能猜出来,小胡子做的营生绝对和老头子是一样的,因为在这行里呆的时间长了,很多习惯都改不掉,比如平时说话,不经意间就会漏两句“术语”,我有意把话题朝这方面引,梁子果然满口术语,一看就是常年在档口或者盘口做事的人。不过他一点不傻,无关紧要的闲话会如实回答我,遇到实质性问题就不老实了。
在这种地方赶路就象是在水里打架,有力气也使不出来,走的很慢,而且装备太多,越迟缓消耗的体力越大,过一段时间就要休息一会儿。总体来说,目前的形势还是不错的,环境比较正常,行进间也很安全,根据地图来看,再往前走一段路,就会有条小河,沿河岸赶路,会比林子里舒服的多。其实人的视觉会因为很多外界原因产生误差,在外面俯视林区,感觉树木的密集程度简直插不进脚,但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植被覆盖率会达到百分之百,林间的山地河流都能形成面积大小不一的缝隙地带。
我们来之前休息了很长时间,精神体力都非常充沛,加上刚进林区,所以和尚跟麻爹还有精力东张西望,看能不能打点野味来吃,林子里的活物确实非常多,有些叫不出名字的小家伙甚至从我们脚底下跑过去,麻爹没枪,干着急,和尚有枪却不敢乱放,说这些小家伙体型小,不好打,再说打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最起码要碰见果子狸一类的东西才值得浪费点子弹。
一直走到第二天,情况仍然很平静,我在心里把自己知道的神仙佛爷全部歌颂了一遍,希望他们保佑保佑,让后面的路能象现在这样无惊无险。曹实曾经说过,跟西夏铜牌有关的事情几乎都很复杂,而且危险。
我正在跟佛爷们祈祷,韩云洲的脚步猛然就慢了下来,随后对后面的人做了个止步的动作,一时间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之前的路走的很顺,而且也没有出现什么危险的信号,不过从韩云洲的举动来看,似乎并不是特别危急的情况,我们稍稍停了一下,就围过去看,韩云洲伸手朝前面指了指,说:“看。”
在我们前面七八米的地方,有一团圆圆的,暗红色的东西,直径大概一米左右,在地面上微微凸出十几公分,很象一枚巨型的围棋子儿。
这东西静止不动,我们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麻爹说是不是蘑菇,因为它看上去确实跟菇伞一样,只不过没有菇柄,老龚就笑他没文化,说这可能是地衣。
这个东西看起来很奇怪,队伍立即就完全止步。前面的韩云洲和老龚让出一条路,小胡子和槐青林走到了最前方。小胡子低声说了两句话,槐青林就开始盯着那东西看。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槐青林的嘴皮子动了动,跟小胡子说了些什么,我听的不很清楚,但是大概意思是,槐青林看到那块“地衣”下面有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他可能也无法完全看透。
槐青林说完这些,就独自走到一旁。地眼是能看出一些东西的,尤其是对危险的预见力,远超常人。所以从他的举动上来看,前面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会有太大危险。
“下面有什么东西?”麻爹拉着我朝前凑了凑,很想看看有没有油水可捞。
这时候,韩云洲拿棍子试探着翻弄了这东西几下,感觉就象一团带着韧性的棉花,很软,略微有些弹性,棍子一下子就插进去很深。
我们带的装备很多,有几把折叠锹,韩云洲拿了一把去挖,下面似乎是个小坑,看不出深浅,几乎被那种暗红色的不明物给填充满了,一铲子一铲子挖出来的全是这东西,堆积到一块儿看着就有点恶心。
挖了七八十公分的样子,铲子似乎探到坑底了,挖出来的那种暗红不明物里夹杂着泥土,最后一铲子土被翻到坑外时,韩云洲好像发现了什么,拿铲子扒拉几下,然后带了回来。
东西外面裹着斑驳的泥土,韩云洲拿水把泥土冲洗掉,铲子中的东西立即露出原貌,我们几个顿时有点诧异,坑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这是一只小巧精致的扁玉瓶。
第58章未知之旅(四)
韩云洲把这只小玉瓶用水冲洗干净,然后举过头顶,借着密林间隙渗入的一缕阳光。乳白的玉仿佛微微透明了,带着一圈很微弱的光晕。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这方面的行家,常年和古物打交道,就连我也能讲出些道道,这只玉瓶虽然在林子里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但是能看出玉瓶本身的玉质非常好,器型也很完整,不过找不到瓶塞,是个小小的缺憾。
看到玉瓶,队伍里几个人就不由自主的朝槐青林望去,大概都对这个人感到佩服。
在这样幽闭深邃的原始林子里,出现一只小小的玉瓶,不能不说是个比较重要的线索。但是,也只能看出,这里确实在很久之前有人涉足过,遗失了这只玉瓶。至于玉瓶的具体年代,很难准确的判断出来。
品鉴玉器的时候,大致会把它们分为三大类,周玉,汉玉,宋玉。周玉和汉玉就不用说了,特征鲜明。但是宋玉一直都很难断代,因为从唐到宋,再到元,甚至到明初,玉器的大特征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除非是那种对宋玉研究很深的老专家,否则无法从一只小小的玉瓶上判断出其具体年代。
玉瓶表面线体圆润流畅,没有多余的纹饰,大小和一只鼻烟壶差不多,这种东西是过去一些有钱人用来把玩的玩物,没有实质性的用途,因为瓶子太小,一口唾沫就给装满了。
玉这种东西很不好估价,特别是雕刻成型的古玉,找对买主的话,一件东西就够吃一辈子,所以尽管还搞不清楚这只玉瓶的年代,但多少都能值几个钱,韩云洲很高兴,麻爹有点眼热,也拎着铲子要去挖,不过坑已经见底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最起码可以证明一点,羊皮书里的记载并非空穴来风,在若干年前,一定有人来过开阳林区,而且,挖到玉瓶的地方恰好是在路修篁地图所标示的路线上,这就说明,玉瓶很可能是路修篁或者后来的西夏人遗失的。
这些情况不能对麻爹以及韩云洲梁子说明,所以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赶路。麻爹跟我说那只玉瓶起码能卖几万块,还一直抱怨自己为什么这么懒,为什么不跟韩云洲一起抢着挖,我就觉得麻爹天天跟我们哭穷是装出来的,这种什么钱都能看在眼里的人怎么可能会穷,何况他还当了那么多年的锁头,档口里的猫腻谁都知道。
再次出发以后韩云洲和老龚还是用原来的速度带路,小胡子并不着急,走的太快会把大家都拖垮,按照地图比例尺来看,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到达河岸,最少有二十公里的路程不用在密林中穿行。我们平平安安的走了一整天,找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合适的地方露营,第二天的情况和头一天差不多,不过就是连着赶路,身体有一点疲惫。
经过在班驼的那件事情,小胡子可能感觉到我心里出现了不可消除的隔膜,虽然我嘴上不说,但肯定会对他不满。所以这一路上他很少和我说话,当天露营的时候,他叫我到远一点的地方谈谈。我们俩走出去很远,小胡子抽了一支烟,密林中的夜色沉的有点让人心悸,几乎看不到任何光亮,小胡子不开口,我也不开口,就这么沉默的抽着烟,偶尔看看对方朦胧的表情。
“做完这件事以后,另外找个地方安置麻爹,不要让他再跟着我们了。”
“为什么?”
“你知道,我做事不喜欢带太多人,倒不是我托大,而是怕人多了会泄密,这一次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也不会让这么多人参与进来,麻爹跟着我们帮不上一点忙,他的嘴又不严,难保不会出去乱说。我有两三个盘口,让周驼子过去,做不做事都无所谓。”
小胡子的话只给我一个感觉,他要把麻爹支走,至于支走麻爹的目的,我暂时还猜不出来。可以说,麻爹过去只是个在档口混日子的小角色,但他的阅历经验是我无法比拟的,虽然他对小胡子甚或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帮助,不过只要他一走,我就得孤身一人应付心机深沉的小胡子,这是一个心理问题,不管处在什么样的困境下,身边有个自己人会安心的多。
我承认我不是个意志特别坚定的人,但我也有底限,对曹实见死不救,把麻爹赶走,这些事情我做不出来。
“麻爹会有分寸,不该说的他不会说。”
“你知道他不会乱说?”
“我知道。”
我的语气里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因为这事对我来说本来就没商量,从离开江北的那一刻起,我就失去了老头子的庇护,麻爹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小胡子很精明,但我也不傻。
小胡子没再勉强,不过这种压抑的气氛再加上周围的环境让我很不舒服,我越来越感觉小胡子过去对我的态度全都是伪装出来的,他好像就要露出原形了,赶走麻爹只是第一步。
“这里黑吗?”小胡子突然问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冒出这样一句话,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他又接着说:“夜深了,回去吧。”
整整一夜我都没有睡好,心里很乱,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儿。山林里的清晨凉意很重,灌木还有草皮上全是露水,空气清新的无法形容,对肺来说,绝对是种不可多得的享受。
我们又走了一个上午,到午饭时候离这片密林的边缘已经很近了,最多两个小时就能走出去。可能行程太顺利,反倒让人觉得有点意外,和尚就对梁子说:“你小子老是说林子里如何如何,好象动不动就要丢命,我看没那么夸张吧,走了这么久,屁都没见一个。”
“没事最好,林子里如果真有什么事,人再多都招呼不过来,这种林区其实差的远,只能算小儿科,不信的话问问韩云洲,越南缅甸那边走玉帮的人轻易都不敢进林子,一旦走的深了,几十个人不声不响就能闷在里头。”
路上一直没有出现意外,让我们紧绷的心稍稍松散了一些,和尚还有老龚梁子他们时不时的低声交谈几句。小胡子和槐青林走在一边,那个来历不明的江尘始终保持沉默,我的眼力不行,看不出这个人的深浅。
在这样的环境下肯定不可能精准的走一条完全与路线吻合的直线,要绕路,所以路程也无形中伸长了很多。我们出发之后一直走了两个小时,然后在一片林间的小间隙带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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