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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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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麻烦兄台照顾了,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可以去‘悦来客栈’找我。”银首面不改色地穿起被自己亲手脱下的外衫,表情神淡定地说道。
  闻言,云双罹眉头一皱:“你要走?”
  “嗯。”银首点点头。
  “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歇一晚再走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云双罹笑眯眯的,脸不红气不喘地编着谎话,心里却嘀咕着:开玩笑,你一出去不就发现我之前说的都是骗你的吗?
  云双罹哪里知道银首醒来会变成这样,早知道他就应该做好万全准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慌不择路的直接乱了阵脚。时间紧迫,他来不及部署,先拖一晚上再说,一个晚上虽然有些匆忙,但至少不会被直接拆穿谎言。总之,走一步算一步!
  “……云双。”银首沉默了稍许,而后回答道。
  咋一听这名字,云双罹差点露了马脚,他竭力掩饰内心的惊讶,暗想,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别的含义?多疑的性子让他忍不住猜测,银首到底记起了多少事情。
  “真是不错的名字哈。”云双罹抿了抿唇,笑着称赞道。
  “你的。”银首说道。
  “嗯?”
  “名字。”银首解释道。
  “离霜云。”云双罹懒得编名字,直接把名字倒过来念当成化名,“离别的离,霜雪的霜,白云蓝天的云。”
  银首从窗子望了望,天色确实已晚,微一沉思,随即同意了云双罹的建议,而后道:“那就再叨扰离兄一晚。”
  “无妨。”云双罹笑眯眯地道,随即换锋一转,戏谑地反问道,“你怎知我是兄?”
  “嗯?”银首神色一愣。
  “你我年龄相仿,为何叫我离兄而不是离弟?”云双罹打趣地道。
  银首神情微呆,大概没想到他会问这种无厘头的问题。为何叫离兄而不叫离弟?这难道不是江湖上对萍水相逢的人的一种尊称吗?还要何理由?
  “如果介意那我就叫离弟吧?”银首想,或许离兄把人叫老了吧,看他一身打扮的风流姿态,想必确实对年龄有所介怀,便自然地转口叫了声“离弟”。
  闻言,云双罹嘴角微微抽搐,暗道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  
    
    ☆、深宫卧底

  云双罹找来心腹李游出谋划策,然而要想留住记忆恢复大半的银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火云宫地理位置奇特,只要银首出来到处转两圈肯定就会察觉,所以要骗过他的眼目根本不可能。
  弟控属性全面开启的云双罹自然不愿放银首离去,且不说他找了银首十几年,就是以银首目前的状态也不适合出去,因为他清楚,银首离开火云宫后首先就会回风雨楼复命,而自他从风雨楼盗走木匣子起,想必萧连心里就有了底,银首回去绝对要受苦,他怎么也不会让银首回虎穴,就算他目前依然不知内情,但那样依然太危险了,他不能拿弟弟的性命来赌。
  “宫主,为何不跟少宫主解释清楚?”李游建议道,虽然银首接受的可能性不大,但比起撒谎,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我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先前,唉……”云双罹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如今他恢复了不该有的记忆,贸然说出真相已不太合适,况且杨平说过,他虽然恢复了神智,但神经还是很脆弱,恐怕经不起刺激,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再让他受伤了。”
  李游沉默了,少宫主在宫主心中有着怎样的分量他从小看在眼里自然不会有半点怀疑,他倒能明白宫主的忧虑,只是要稳住如今恢复记忆的少宫主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宫主要他想办法简直是在出难题。
  “宫主,明天就是十五了。”李游一时也给不了好的建议,只好转移话题道,当然这其中也包含有对宫主的担心,因为他心中明白,临时出了少宫主这档事,宫主怕是想清修也不得安宁了。
  “我知道。”云双罹抿着唇脸色沉沉的,午夜辰时一过,他已感觉到内力在一点点流失,一直到午时三刻他的功力会散尽,那时候的他将是最脆弱的时候,若是有人对他心怀不轨,他绝无还手之力。然而,烬儿明日又要走,他目前还没想到挽留他的办法,当真是各种事撞到一起让人心力憔悴。
  “宫主,您还是去禁地闭关几天吧,少宫主的事情属下来想办法。”李游慎重地建议道。
  云双罹想起对他放下戒备的银首,揉了揉眉心,神色疲倦地道:“先让我想想吧。”
  李游心知云双罹心里一定很为难,点了点头,然后离开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银首睡得不太安稳,不知是认床还是潜意识对陌生环境的警惕,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很久才睡着,然而意识才沉下去不久便开始做噩梦,他梦见一个人闯入火云宫被抓然后受刑的过程,每承受一种酷刑,他就头疼一分,偏偏又无法从噩梦中醒来,在梦中挣扎的筋疲力竭,身上冒出的冷汗几乎汗湿里衣,直到一张冰冷的银色面具兀然出现在梦中,他才惊醒过来。
  他望着黑夜喘息了半晌,被恐惧笼罩的不安的情绪才渐渐冷静下来,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在梦中挣扎的沉重感,头疼欲裂,像有烟花装在脑子里噼里啪啦作响,一阵头晕目眩后,胃里忍不住犯恶心。
  闭目养神片刻,恶心感才逐渐消散,酸软疲乏的感觉袭遍全身,银首转了转眼珠子,意识又沉沉远去。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银首走下床,双腿软而无力,浑身肌肉酸软根本提不起劲儿,被汗水浸湿的里衣早被体温蒸干。主人家想的很周到,大概离霜云吩咐过,下人给他端洗脸水的时候贴心地问了句是否要沐浴,银首原本不想麻烦人家,但汗湿过的衣服穿在身上实在不舒服便同意了。
  泡了个舒适澡之后,银首换上下人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换洗衣物,用完膳后准备向离霜云告辞离开,却听下人说离霜云一早便出门了,银首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无法向人亲口道别虽然有些遗憾,但想着出来耽搁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期间又出了这么多意外,他还是先回楼复命才是,便让人转告一声,他则准备动身离去。
  李游开口挽留道:“少爷很快便会赶回来,不如公子等少爷回来再离开也不迟。”
  “不用了,替我向你家少爷转告一声,他日有机会可以再聚。”银首去意已决,神情坚定地道。
  “少爷对公子一见如故,若是回来未见公子……我们做下人的难以向少爷交代。”李游采取怀柔政策,虽然这种方法对杀手银首来说几乎毫无作用。
  银首忍不住皱了皱眉,昨日他明明同离霜云说好了的,怎的今天却一早就出门了?或许是他起床起的太晚,人家没来得及与他打招呼,但为何下人做出这幅挽留的姿态?难道他未曾吩咐过下人?不可能啊……还是这本是他授意的?
  杀手的疑虑冒上心头,再加上身体状态不佳,这让他内心有些焦虑,神经不由得紧绷起来。
  “你家公子知晓我今日要走,不会为难你们的。”银首耐心解释道。
  李游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既然如此,公子请便吧。”
  “嗯。”银首舒了口气,然而还没来得及放下警惕的心,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头晕目眩视野也逐渐模糊。他抬手捂着额头,指着李游刚说了个“你”字脑袋一沉,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对不住了,少宫主。”李游立刻上前一步接住银首后仰的身体,然后将他抱到房间里安置好,吩咐下人照顾好昏迷的银首便离开了院子。
  在床上躺了两天,虽然没人特意照料,但由于血及时止住了,所以蓝岚还是顽强地度过了休克危险期,他口干舌燥地醒来,晃晃悠悠地走下床给自己倒了杯凉水,猛灌了几口才缓过气来。
  打量着冷清的屋子,蓝岚心里非常苦涩,那个男人曾经对他有多好现在就有多残忍无情,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算是认清了现实,男人的强大与冷酷,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存在与否不过在男人的一念之间,想得到男人的恻隐之心不过是奢望,因为他对男人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无论曾经还是现在。
  男宠男宠,果然是宠,只是这个宠不是宠爱的宠,而是宠物的宠。他在男人眼中就是高兴时可以助兴的宠物,不高兴时可以一只手捏死毫不心疼的蚂蚁。
  大概经过那天的事情,他在所有人眼中已是一个死物,所以将他扔回房里后便再没有人来看过他,甚至连女婢都没给他送饭来,真抱了让他自生自灭的心。不过就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或许真的气数已尽也说不定。
  拖着疲乏无力的身体,蓝岚神情虚弱地挪到院子里,找人问了时间,得知是十五,眼神有了丝变化。
  他闭了闭眼,沉思了半晌才又回到屋里,爬在床底下摸了半天,从撬开的地板中取出两个油纸包,又从曼陀罗花的盆栽里挖出一颗黑色药丸,把那颗药丸吃下去以后,又将其中一个油纸包打开,用里面的粉末涂满全身,另一个油纸包只揣在怀里。他照着镜子整了整仪容,然后神情恍惚地出了东厢阁。
  “站住。”蓝岚还未走到宫主院门口便被守卫拦住,“没有宫主命令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我不是闲杂人等。”蓝岚眯了眯眼,神情懒洋洋的,仿佛吸了大麻,脚步轻浮神色迷离。
  “违抗命令者杀无赦。”守卫见他执意硬闯,面色一冷,语气沉沉地威胁道。
  “这位大哥,我只是想找前不久宫主新宠的那位公子谈谈,我和他关系不错,你们进去通报一声,他一定会出来见我的。”蓝岚哀切恳求地望着他。
  “这……”那守卫面色有些迟疑。
  另一守卫突然说道:“你不是前两天那个被宫主……”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身子一歪昏倒在地上了。
  “你……”旁边的守卫脸色一变,却没来得及防备也跟着昏睡过去了。
  蓝岚轻笑一声,摇晃着身体从守卫的身体上踏过去,然后到院子里挨个屋子寻找,最后在主卧看到了躺在床上不知清醒与否的银首,唇角一勾,脸上露出嘲讽而诡谲的笑容。
  他脚步轻浮地走过去,撩起床帘坐在床边,看到银首那张倾世容颜,眼底的笑意加深,似迷恋又似嫉妒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喃喃地道:“你的命真好,楼主虽然想你死却更舍不得你死,大概也是被这张脸给迷住了吧。我费尽心机潜入火云宫蛰伏了两年之久,却是为后来的你做了嫁衣。只是凭什么你一来就能得到宫主的青睐,转眼不过数日便让宫主将你带到这里来住,而我却不得不敛起心思花了这么长时间都依然无法亲近宫主之身?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呐。
  身为杀手的你比我幸运,身为男宠的你还是比我幸运,除了这张脸,你身上到底有哪点比我更有优势?啧,真想在你这张脸上划一刀,看看没了这张漂亮迷人的脸,你是不是依然被幸运之神所眷顾。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没办法呢,我现在这样已完全没有机会对宫主下手了,看来这次任务又要被你捡个便宜呢。”蓝岚轻轻拍打着银首的面颊,语气轻幔而飘渺,“不过宫主貌似对你并不是绝对的信任,否则就不会将你迷倒在这里了,不过……办法其实是有的,相信咱们楼里的金牌杀手能够出色地完成任务,你说是吧?”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里面包着两颗殷红色的药丸,他扳开银首紧闭的嘴巴,然后将那两颗药丸放进去,掐着喉咙一顺,药丸便进入了肚中。随后他又点了银首身上的穴道,以防他突然醒来误伤到自己,然后便强撑着精神等待银首的清醒。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其实蓝岚是风雨楼早先派来的卧底哟~~~亲们猜猜蓝岚到底对银首做了什么?
    
    ☆、情蛊入体

  药丸下肚不过一刻,银首脸上就浮现出红紫交加的青光,迷药被新毒压制,剧痛让他清醒过来,然而穴道被点,身体无法动弹,他猛睁双眼,漆黑的双眸泛着骇人的血光,皮肤下青筋直冒,面部肌肉因疼痛而扭曲狰狞。
  “你对我做了什么?”银首余光瞥到有人趴在自己床边,身体一僵,神情警惕地盯着他。他竭力回想昏迷之前的情况,眼中冷意更甚。
  “神智清醒了?”蓝岚迷迷糊糊地抬起眼,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眯眼一笑,“如此,事情就好办多了。”
  “什么意思?”银首面露痛苦之色,说话的当头试图凝聚内力冲破穴道。
  “还记得两年前风雨楼失踪的排行第五的杀手么?”蓝岚悠悠问道,假装没看到银首的小动作。
  银首眉头紧皱,努力在记忆中寻找,最后想起似乎确有这么一回事,联系他刚才说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是你!”
  “不错,我奉楼主之命潜入火云宫当卧底,无奈两年以来,我一直未找到下手的机会,如果没有你,恐怕到现在我连火云宫宫主的院子都进不得,”随即他话锋一转,神情阴冷地道,“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
  “你怎么会在这里?”银首忍着浑身钻心蚀骨的痛意,不解地道,“还有,你给我下了毒?”
  “拜你所赐,我现在要近火云宫宫主之身怕是难上加难,所以今天便是唯一能完成任务的机会,但我也清楚,凭一己之力除掉他几乎是妄想,所以这刺杀的任务只好落到你身上了。”蓝岚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很疑惑,既然你已经恢复了神智,为何迟迟不动手?宫主虽然不是绝对信任你,但你却是除了心腹唯一能近他身之人,以你的身手,想出其不意地刺杀他应该不是难事。”
  “什么?”银首完全听不懂他的话,眼中充满了疑惑。
  “怎么?”蓝岚神色古怪地盯着他,直到确认他的反应并不像是作假,才忽觉银首身上貌似还有他不知晓的事情,忍不住问道,“别告诉我你都不记得了。”
  银首抿着唇,声音沉沉地道:“我只记得被火云宫抓进地牢以前的事。”
  “……你在开玩笑?”蓝岚惊愕地睁大眼睛,好半晌才回过神,哼笑一声,道,“不记得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只是有些遗憾没能看到你清醒以后的反应,不过这样一来就更加好办了。”
  银首可不想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天知道他已经被万蚁噬心的疼痛折磨的精神快崩溃了,就算同为风雨楼杀手,却并不代表他会听任摆布。对杀手来说,同伺一主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和谐相处。
  “我给你下的毒名为情蛊,又叫百虫毒,与百花毒同源,两者相生相克,不死不休。”蓝岚的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精神萎靡不振,仿佛之前与银首斗嘴的那幕只是回光返照,他自己也察觉到身体衰弱到了何种程度,神色倒也坦然,甚至脸上露出诡异而愉快的笑容,似乎他的快乐建立在银首的痛苦之上,心态有些扭曲。
  “什么?!”银首只觉体内有什么东西钻来钻去,诡异非常,又一听蓝岚解释后,顿时寒毛倒竖,更加清晰地感觉到有虫在皮肤下蠕动,那种感觉实在惊悚的很。
  见他满头大汗,眼里露出一丝骇然,蓝岚肆意地笑了,江湖中人向来对蛊毒谈闻色变,杀手同样也不例外,毕竟谁也忍受不了有虫子在自己身体中穿来穿去,不仅恶心还令人恶寒。
  “当百虫毒与百花毒相遇,不仅百虫毒能够迅速得到滋养而快速成长,百花毒的毒性也能进一步加强,这就是相生;然而百虫毒和百花毒都是世间罕见剧毒,一旦相遇则会相互排斥,所谓以毒攻毒便是这种效果,这就是相克。相生与相克并存,其结果自然是不死不休,人一旦同时沾上这两种剧毒,则会痛苦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蓝岚说的风轻云淡,听者却如遭雷击,如临死境。
  银首虽从小被当成杀手培养,但却从未想过要变成杀人机器如傀儡一般的活着,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安静地过完一生,却也从未觉得自己的生命如蝼蚁一般短暂,虽然身家性命被萧连控制,但他坚信终有一天可以摆脱身上的束缚,获得自由之身。
  杀手怕死,这恐怕是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了。
  “你……噗——”银首强行运功冲破穴道,体内气血翻腾一股腥甜味涌上喉间,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来,落在床被上点缀成片片红缨,他顾不得身体的痛楚,眼神狠厉地盯着蓝岚,一只手搭在他喉咙上,手指用力收拢。
  蓝岚脸色发青地仰起脖子,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窒息的快要不能呼吸,嘴角却依然挂着欠扁的笑容,似挑衅地艰难开口道:“今日十五……宫主应该在……在禁地,咳咳——”一丝乌红的血从嘴角溢出,落到银首素色的衣袖上,晕染成色,如曼陀罗花竞相绽放,灿烂夺目。
  “……你若想活命……就去后院禁地找……找他……”气有些喘不上来,蓝岚剧烈起伏着胸膛,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至阳之体能压制情蛊,通过交欢可……可以解百花毒,还,还有曼陀罗花能……麻……痹……”
  蓝岚的声音逐渐变小,然而话未说完,他的手就往地上一垂,银首感觉被捏在手中的脖颈软了下去,脑袋耷拉着歪向一边,他伸出另一只手去触了触对方的鼻息,已然没了生气。
  银首将他随手丢弃在地上,挣扎着从床上爬起,然后脚步踉跄着走出房间,看到门外倒着的侍女,也没心思关心是否还活着,步履蹒跚地从她们身上踏过,来到院门口,守卫面色青白歪来倒去地横在门口,周围寂静无声,似乎还没人发现这边的异常。
  周围的环境似曾相识,然而只要聚精会神去想,头就痛的仿佛有人拿着锤子在敲打他的脑仁,加上万蛊噬心的疼痛几乎耗去了他大半精力,能勉强保持神智清醒已是极为不易,哪还有精力去杀火云宫宫主,虽说此时对方是最脆弱时刻,但禁地哪是那么容易闯的?
  果不其然,等他好不容易寻找到蓝岚口中所说的后院禁地,门口重兵把守的戒备森严程度就让他软了脚,差点就丧失了斗志。
  银首不禁想,杀过那么多人,这是头一回还没开始便有了退意,狼狈至极。然而,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不成功便成仁!
  “站住!宫中禁地,凡闯入者杀无赦。”还没靠近后院,其中一个守卫便跑过来拦住了他。
  银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双眼有些无神,他垂着脑袋想,不知就这么硬闯进去,成功的机率有多大。但随即念头就抛到了一边,自嘲地勾了勾唇,思忖着,以卵击石完全就是作死的节奏。
  正在这时,一个温柔如三月春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回事?”
  “左护法。”全部守卫一齐朝身后来人鞠躬,银首紧皱着眉头,听声音就知来人是早上迷晕他的那个人,想不到在宫中的地位这么高,竟是闻名江湖的飞鹰猎手。
  从蓝岚告知他真相时他心中就一直很费解,在他的记忆中,明明已被火云宫的人关进了地牢,为何转眼间离霜云却与他称兄道弟?他作为风雨楼的金牌杀手,可从未与火云宫有过交集,离霜云,不对,应该是云双罹,对他说谎究竟是为了什么?在他那段空白的记忆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他为何会失忆?
  疑团充满了脑子,搅得他头昏脑涨,面色如死灰般惨白。他不着痕迹地抬起头望着禁地大门,想着现在还不是时候,以他此时的状态不能硬闯,只能智取,那么他就在李游身上找突破口好了。
  思及此,他微微吐了口气,放松精神的刹那剧痛袭遍全身,脑部受不了巨大的刺激,意识顿时一沉,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李游神色微变,连忙上前一步扶住银首的身子,当看到银首脸上中毒般红紫交加的恐怖模样,脸色一沉,给他把了脉,然后吩咐手下看好禁地,一手揽腰一手从膝弯下穿过横抱起银首匆匆离去。
  一众手下将左护法脸上焦急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李游抱着银首回到云双罹的院子,看到门口不知死活的守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表情煞是好看。一路走到银首先前睡的那间房,当看到倒在屋中央的蓝岚,眼神又是一沉,把银首放在床上后,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蓝岚的尸体检查了一遍,神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杨平接到李游的召唤急匆匆地赶来,被院子里的情况吓了一跳,以为有人闯入了宫中,等到了主卧,看到已经死亡的蓝岚,这才明白过来。
  “你快看看他的情况!”李游神色焦急地催促道。宫主将少宫主交给他照顾说明信任他,他可不能让少宫主在他手上出任何闪失,否则后果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杨平诧异地挑了挑眉,暗想,左护法一向稳重沉着,今日竟能见到他失态的模样,简直是奇了。然而,待看清银首的样子后,嘴角一抽,忍不住摇了摇头,暗忖:这杀手究竟有多倒霉,三天两头就是病,不是脑伤就是奇毒,能撑到现在实属命硬,但饶是身体底子再好的人,这么折腾来折腾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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