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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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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体意思是,她准公公回家后当天晚上,胸口发闷,最后还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送到当地医院的路上,人就死了,被确诊为突发性心力衰竭。
  我不知道何雪给我打这电话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回答她的是,告诉我老爷子出葬时间,我一定过去看看。
  撂下电话,我愣愣的坐着,一时间满脑子全是那老头的样子。
  杜兴挺悠闲,正看着报纸嗑着瓜子,可他哪是看报纸的料儿,就满报纸看图片玩,被我呆样一吸引,又凑到我身边推了一把,问,“李峰,你翻个白眼珠子,鬼上身了你?”
  我没心情给他胡扯,把电话内容念叨一编。
  我只是想让杜兴知道我发呆的原因,没想到杜兴听完整个人变得特别严肃。
  我俩倒一下反了过来,这次轮到我好奇了,我也推了他一把问,“咋了,你咋也‘鬼上身’了呢?”
  “你不觉得怪么?”杜兴问我。
  我本来还纳闷哪里怪了?但一联系医院里那些怪异,我突然觉得杜兴这话未必没有道理。
  杜兴又说,“还记得昨天去派出所看口供么?要按死者家属说的,他爹身子是不好,但还没到病死的程度。尤其他一个当儿子的,自己老爹什么情况比谁都清楚,可在医院却突然死掉了。”
  我顺着他的话本想往深了想想,但杜兴打断我思路,还一把拽起我。
  我问他干啥,他说走,跟我去趟医院,找那个秦大夫。
  我没懂他的意思,但他只强调,让我一会客客气气的问话,他就在旁边仔细观察,他想证明一个事情。
  我俩骑摩托去的,而且今天医院患者特别的多,为了能单独找秦医生聊聊,我俩还特意挂了他的号。
  他是专家出诊,跟病人单对单的服务,这倒给我俩提供不少方便。
  等排到我俩时,我俩直接进了诊室,杜兴还把门顺手关上了。秦医生没料到我俩会来,一时间愣住了。
  我按照杜兴嘱咐我的,客客气气的笑着,用很温柔的语气把何雪准公公的事说了出来。
  我发现这秦医生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或者他误以为我是来找麻烦的,也不看以前的交情,沉着脸跟我哇啦哇啦讲起来,还调了数据给我看。
  那晚何雪准公公是要求输液来着,他知道这老爷子没病,就让他挂了一瓶葡萄糖,里面加了一些苯巴比妥。
  我知道苯巴比妥是一种催眠药物,被他这么一说,我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而且我俩在诊室待得时间挺久,门外患者不耐烦,都有人敲门了。
  秦医生又问我俩还有什么事么?
  我看杜兴也不表示,只要赔笑退了出去,而且我心里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指不定明天琳琳姐又怎么嚼我舌头呢。
  我问杜兴接下来干什么,我已经按照他说的做完了。
  杜兴没急着走,带着我去楼道里吸起烟来。
  杜兴先闷闷吸了一会,又跟我说了个事,“李峰,要夺走一个人的生命,绝不单单是杀了他们那么简单,还要面对之后来临的事。但如果有人能利用职务之便去为所欲为时,对他来说杀人就不再有法律上的限制,而他也能从中享受到杀人带来的‘艺术感’。”
  这话说的看似摸不着头绪,但我一下听懂了,甚至手一抖,连吸的烟都掉到了地上。
  我试探的反问,“大油,你是说,秦医生是个侩子手,他用药物来乱杀人么?”
  “不一定是他。”杜兴指正我,还指着窗外给我强调,“你往那看看。”
  我扭头看去,发现楼下正是医院后院,现在停了一辆小货车,丑汉和阴公子正在那当搬运工往下卸东西呢。
  “你说的是他俩杀人?”我有了新的猜测,又问。
  杜兴一耸肩,“他俩搬的应该是药,如果想掉包或者动手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现在没有定论,我还要花几天调查一下。”
  我觉得真要被杜兴说中了,这医院里有人杀人,这可是很严重的刑案,警方还是及早立案介入调查为好。
  我反驳他的观点,还说立刻回去跟刘千手商量一下吧。
  杜兴有点生气,跟我说,“听我的,这事先不惊动他,再者说,我刚来重案组,不得找个立功的机会么?”
  反正被他一通劝,我最后尊重了他的决定,杜兴这人别看没多少文化,但人品杠杠的,办事靠谱。
  这事就算临时放这了,回去后我不再多想,又忙活起别的案子来,等到晚上五点,我准时下班,想回去睡个早觉。
  我怕自己又做那古里古怪的梦,甚至还担心自己失眠,索性想在睡觉前喝一杯红酒。
  但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家红酒在上次跟杜兴喝酒时,全被这爷们造光了,目前能找到的,只有半瓶二锅头。
  我心说白酒红酒都不都是酒么,一样喝!
  我捏鼻子把那二锅头全喝了,但不吃菜光喝二锅头,酒劲可不小。我喝完就晕乎了,走到床边噗通一下倒了上去,一点意识都没有的立刻睡着了。
  我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有人拽我,但当时睡迷糊了,我挣脱几下,喊了句别闹后,又一翻身接着睡。
  可我能睡着才怪,那人不拽我了,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和鼻子,我一下特别憋屈。
  这么一弄让我一下清醒不少,而且当即吓出一身冷汗来,我可是自己住,这屋子里除了我没别人啊,这折磨我的手从哪来的呢?
  我第一反应是危险,心说一定是入室抢劫的强盗,看我家里没啥钱来了怨气,要对我下手解解恨。
  我挥起双手想跟对方撕扯,但对方劲真大,一下把我摁住,还悄悄说了一句,“李峰,是我,你他娘的抽风啊?”
  这是杜兴的声音,我心里稍微松快一些,等坐起来后我又问他,“你咋来我家的?”
  杜兴一摸兜,拿出一张硬卡片来。
  他竟然用这个就把我家门打开了,我有点急了,对他吼道,“你说我抽风?我说你抽风才对,大半夜的来我家不会敲门么?跟谁学的?还会撬锁了?”
  杜兴笑了,这还是一种坏笑,他倒挺有心情,跟我解释起来,“别说兄弟我不地道,我在外面敲了不下五分钟的门,你也没开,我只好自己进来了,再者我得劝劝你,你家这破门就是个A级锁,毛贼一打就开。”
  我一合计也是,他在北山监狱当大油,那里什么人遇不到?往文雅了说,那里也是民间奇人异士的集散地,想找人学点开锁的手艺,不难。
  我下地接了杯水喝着压压惊,又问他这么晚摸到我家干什么?
  杜兴看了看时间,显得有些着急,催促的跟我说,“快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可能被他一句话就忽悠住,问他去哪?
  他回答说,“跟我去海边吹吹风。”
  我冷不丁觉得他有毛病,大半夜去海边吹风?貌似有这想法的都该去精神病院A区才对,但我也觉得,杜兴不是那种乱疯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第六章 海鬼
  我要随杜兴出门,走到门口才发现,这小子来时还带个旅行包,包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啥。
  我问他他还不说,托辞到海边就知道了。
  我住的地方离海边不远,他还借了我的摩托车,要凭他的飙车速度往那开,用不了半小时就能到。可我俩骑着摩托一出小区我发现了,方向不对。
  我特意给他提醒一句,说方向反了。但这小子不仅没在乎反倒跟我强调,“没反。”
  我一合计,突然乐了,逗他说,“大油,是没反哈,地球是圆的,咱俩骑个摩托,肯定能绕过来。”
  杜兴没法,告诉我说刘千手也去,我俩先接他。
  我心说这也就是杜兴和刘千手关系好,换做别人,我们两个警员大半夜把探长带到海边去吹风?那不等着被开除么?
  刘千手早就下楼了,而且大半夜的挺冷,他冻得在原地不住小跑。看到我俩来,他先问一句,“我们到底去海边干啥?”
  其实我之前也这么问过,这次杜兴一样没正面回答,还神神叨叨的说,“我带你们去看鬼。”
  我俩都被他弄得直迷糊,我打心里很纳闷,心说鬼这玩意先不说有没有,但也没听谁说过它爱在海边出现啊?
  我那摩托真可怜,这下驮着我们仨,外加一个旅行包,而且我坐最外面,一路上就跟刘千手抢地方了。
  倒不是我差这点地方,而是刘头儿不往里面坐一坐,我很容易被挤出去,杜兴开车这么快,我真要出去了也说别去见鬼了,自己保准立刻成个鬼。
  夜晚的海边很阴森,海浪拍打着沙滩,那哗哗的浪潮声不仅不浪漫,反倒让我听着像鬼哭。
  我们依次从车上跳下来,杜兴把旅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三套古怪的衣服来。
  这衣服纯黑色,还是麻料的,刘千手识货,一看就认出来,对杜兴吼道,“枪狼,你个坏玩意儿,带我们来海边就算了,怎么还带黑丧服来了?”
  我本来都捧起一套,很明显这三套衣服是给我们准备的,但一听是丧服,我立马有些反感的把它丢回旅行包里。
  杜兴啧啧几下,说刘千手真不会说话,这叫丧服么?穿到葬礼上叫丧服没错,要在平时穿,那不就是一般衣服么?
  我听这话的同时还往旅行包里看了看,发现除了衣服外,还压着一个木盒子和一个望远镜。
  望远镜不用说,大号的,看它外面裹着一层厚壳子,我知道这还是个夜视望远镜呢,就是俗称的夜视仪。
  我联系着这又是丧服又是夜视仪的,那木盒子里装的会是什么呢?这让我感到好奇。
  杜兴不吊我们胃口,嘿嘿一笑,把那木盒子打开。
  冷不丁看到盒里的东西时,我有种恶心反胃的感觉,也就是大半夜的胃里空,不然我得吐了。
  木盒里放着三张脸皮,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形容准不准确,看形状,它们就跟女子敷脸的面膜一样,也露出眼睛脖子和嘴来,但它们颜色很怪,绿油油的。
  杜兴不急着解释,先示范的拿出一个脸皮,小心翼翼的贴到自己脸上。
  这脸皮里面一定带着黏胶,贴上去就不下来,我发现杜兴一戴上它瞬间变得狰狞异常,尤其一笑或者一说话,脸皮也跟着动。
  我和刘千手全皱着眉看他,刘千手还说,“杜兴,你给我说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要真是带我俩胡扯,在我没发火前,赶紧回去还来得及。”
  杜兴指着海滩跟我们说,“行了,告诉你们吧,这海滩上还有两个人,咱们一会穿好衣服戴好面具,找个隐藏的地方观察着,我敢打赌,咱们要不来,这里肯定会发生凶案。”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身为一个警务人员,虽然现在是下班时间,但也要以跟罪恶做斗争为使命。
  我不知道大油具体计划是什么,但也跟刘千手一样,匆忙的换起衣服来。
  黑丧服款式很大,我没怎么费劲就穿上了,只是贴“面膜”时,它上面的黏胶刺激的我皮肤痒痒。
  杜兴带头,我们仨弓着腰慢慢凑到一个房子旁边,这房子是给海滩管理员休息用的,现在正好成为我们的掩体。
  杜兴先探个头拿着望远镜找了一番,等确定目标后,也招呼我俩看看。
  我看时,发现海滩上并排坐着两个人,都是男青年,有一个我不认识,另外一个竟是阴公子,他俩还互相搂着腰,说不出的暧昧。
  我瞬间脑袋跟被电流击中一样,麻木了。我拿下望眼镜呆呆看着杜兴。
  杜兴趁这期间也把阴公子和医院的事说给刘千手,看我望着他,他反问一句,“你想不到吧?”
  我是真想不到阴公子能是个男同(男同性恋),更想不到他和他的小伙伴能在这个时间来海边约会。
  杜兴又说,“傍晚跟踪时,我发现阴公子在地摊买了一把匕首藏在袜子里,那匕首还是开过刃的,他买这种刀具干什么?他以前杀过人坐过牢,今晚一定会行凶。”
  我觉得大油分析的有理,而且男同的心理跟一般人不一样,他们中有谁有犯罪的念头也解释的通。
  刘千手盯着我们三人的打扮看了看,问一句,“枪狼,阴公子想杀人,咱们却打扮成这样?有什么道理?”
  杜兴嘿嘿笑了,只说了四个字,“吓唬,套话。”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们吓唬人,其实这跟杜兴的心态有关,我俩都跟丑汉承诺过,绕阴公子一次,不追究他偷袭我的责任了,但杜兴心里也不痛快,仍想把这场子找回来。
  我们打扮成这样,阴公子保准认不出我们来,先吓唬一通套套话,再考虑要不要把阴公子带回警局,也算一举两得。
  而且杜兴玩心很盛,跟我们说了句准备好后,就突然冲了出去。
  他胡乱挥舞着手臂,嘴里咿呀呀呀呀的怪叫着,看架势跟传说中的鬼怪有一拼。
  我和刘千手都被这小子的举动惊呆了,我还问刘千手,“头儿,咱俩也疯一把么?”
  刘千手眨了眨小眼睛没回答,突然间他也冲了出去,而且还哇哈哈哈的叫着,拿出一副京剧里的腔调。
  我发现了,刘千手别看年纪不小,三十多岁的人了,但玩心不小,只是他这身打扮,明显就一邋遢鬼。
  他俩这叫声都故意压着音,根本听不出原来的嗓音来,我没这本事,一合计自己还是求稳吧,别为了吼几嗓子反倒露了馅。
  我也瞎挥舞着四肢,但闷声跑了出去,索性当一只哑巴鬼。
  我们仨突然出现在海滩上,尤其一脸油绿绿的,那多吓人可想而知,这俩约会的男青年一发现我们出现,全吓毛楞了。
  阴公子心里素质挺强,没急着跑,而另外那小伙,双腿倒腾的飞快,撒丫子逃,甚至鞋都跑丢一只。
  杜兴冲到最先面,也最先遇到阴公子。阴公子一摸袜子,把匕首拿了出来。
  我发现这小子挺狠,一上手就冲脖子去了,杜兴不躲的话,保准当场被戳个窟窿。
  但杜兴不是一般战士,轻巧的一个躲避,又耍了一个擒拿,立刻把阴公子摁在地上。
  阴公子使劲挣扎着,表现的很倔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娘艹的,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杜兴捏着嗓子怪笑,说,“我是鬼,要杀人。”
  可阴公子不好糊弄,“你是鬼?鬼才信呢,你身上有体温,你们就是人!我看你们是歹徒才对,我身上没钱,也跟你们没梁子,你们为什么想杀我?”
  杜兴把脸向阴公子面前凑了凑,这样显得更加狰狞,“小子,谁说杀人非要有理由的?你今晚不就带着匕首不怀好意么?而且你以前就没杀过人?”
  阴公子很奇怪,被这话问的一下冷静不少,也不接话了。
  杜兴没理会他的沉默,继续说,“你就是一个败类,从牢子里放出来还不消停,仍想着杀人,而且你还真能选地点,大晚上把那男孩杀了,往海里一丢,只要把伤口和尸体处理妥当,你就还能逍遥法外是不是?”
  “不是!”阴公子反驳了,尤其他急的眼睛里出现了血泪。我发现人的眼泪要是血红色的,真的很可怕,他眼睛被泪水一遮挡,瞬间有种红彤彤很吓人的感觉。
  “你才是败类!”阴公子吼道,在情绪这么一激动下,他还把隐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我杀人?我凭什么不杀?十五岁那年,我被两个男孩强奸了,其中一个我当年杀了,另一个活到现在,我留着他干什么?”
  这话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我一直以为阴公子当年杀人,就是年少冲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而且往深了琢磨,他弄不好不是男同,只是为了想杀那个强奸过他的男孩,不得不表现成这样。
  杜兴反应最大,表情一会愣一会惊讶的,最后一把拎起阴公子的衣领,追问一句,“你当时杀人判刑时怎么不说这话?”
  阴公子嘴唇直哆嗦,老半天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过去的,但我问你,要是你,你会把男人强奸你的事说出来么?”
  第七章 试探
  我没料到情况会是这样,望着阴公子,我打心里默默合计上了,如果换位思考,我要是他,在十五岁时被两个男人羞辱过,或许我也会杀人,我也会将这段不屈辱的历史深深封印在心里。
  我一直以为阴公子是个恶人,对杀人情有独钟,但现在一看,我觉得自己错了,甚至他昨晚偷袭勒我脖子,也一定有不可说的理由。
  杜兴跟我想的差不多,整个人沉默了半天,突然开口说,“滚!你给我滚!”
  这次他没在捏着嗓音,阴公子也一下认出他来,“你是杜大油?”
  “娘艹的!”杜兴来了脾气,似乎很烦阴公子的多嘴多舌,他吆喝一声,一支胳膊用力,竟把阴公子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还顺势往外一推。
  “小爷们,在我没改主意前,要多远你给我滚多远,还有,不管那男孩以前如何对不起你,你都别有杀人的念头。知道么?”杜兴冷冷的说。
  也看不出来阴公子听没听进去,就在那儿木讷的点着头。他又向地上的匕首瞧了瞧,但在杜兴目光的压制下,他最终没敢捡,一扭头玩命儿的逃。
  我们本想晚上捉凶,结果却成了现在这样。
  我们仨没急着离开,全都就地坐在沙滩上,这可倒好,我们真成到海边吹吹风来了。
  刘千手给我们挨个点了烟,只是在海边吸烟,滋味不怎么好受,有点吃风的感觉。
  刘千手先开口说,“医院那里确实有古怪,但凭我的直觉,跟阴公子没关。”
  我赞同他的观点,接话说,“头儿,不行咱们就立案侦查吧,到底是谁在使坏?让法律抓他出来。
  “不好办。”刘千手否定我,“李峰你知道么,现在线索太少了,要是立案的话,要调查的人群太广了,这时候咱们应该低调一把,不然很容易弄出冤案来。”
  “对,刘千手说的没错。”杜兴也开口了,还拍着自己胸脯保证道,“你们先别管,我有办法收集到更多的线索,等明天我告诉你们计划。”
  我心里好奇归好奇,但也巴不得他明天说呢,就这么一会功夫,我在海边被吹透了,浑身冻得有些发抖。
  细算起来,我真他妈点背,昨晚和前晚就没睡好,今晚更是被这事弄到这鬼地方来,我怕我现在回家睡觉明早都爬不起来,索性跟杜兴说,“咱们直接回警局算了,至少省了明天上班的时间。”
  我们仨这就启程回去,而且也别说警局会议室睡不好觉的话了,我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上午八点了。
  刘千手料到我俩没吃早饭,特意买了油条豆浆。我躲在办公室先把自己那份吃了,这期间杜兴一直没露面,估计是躲在哪个会议室没起来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胃口特别好,吃完了还饿,我盯着杜兴那份早餐心里直嘀咕,心说这小子还行不行了?吃饭都不积极,我找到他问问,要是不吃早餐的话也别浪费,都被我消灭算了。
  我找了两个会议室才发现他,不过头一眼看去,他状态不怎么妙。一脑门的汗,嘴唇也干的不成样子。
  我吓住了,这可是大病的征兆,看他还迷迷糊糊没醒,我赶紧推了推他。
  他睁眼后,我还问了一句咋了?
  他指着自己肚子说,“疼啊,肚子里好像被放了个刀片一样,绞痛!”
  杜兴的身子一直挺棒,而且这也是个纯汉子,他能喊疼,那一定很严重。
  我摸了摸他脑门,发现没发烧,这倒是唯一能安慰我的地方,我让他等等,又赶紧跑出去找刘千手。
  刘千手跟杜兴感情深,听到这事也急了,跟我说,“李峰,我下楼提车,你把杜兴背下去。”
  我说好,我俩还即刻行动起来。
  我背的特别小心,生怕把杜兴颠到,下楼时特意腾出一只手拽着楼梯把手,嘴上也没闲着,跟杜兴瞎胡扯,试图分散他注意力,让他少受点罪。
  可我这番苦心是白费了,在刚下完一楼时,杜兴趴我背上嘿了一声。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有点愣,心说这什么情况,难道杜兴疼大劲了,悲中生乐么?
  还没等我问,他悄声跟我说,“怎么样,李峰,咱哥们演的不错的,就拿这病态去医院,保准能住上院。”
  我一下明白了,这就是他的计划,以身试险,借着住院去调查那里的猫腻。
  就事论事的说,这计划是不错,可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心里腾地一下来了火气,我心说杜兴纯属使坏,他装病就装病呗,骗了我的感情不说,还让我把他背下来,这可五楼啊,当我好玩是不?
  我气的一扭身子,将他晃下来,杜兴还没趟过瘾,啧啧几声说,“咋了?刚才咱俩配合挺好,继续啊。”
  我是没好意思说他,继续个屁,敢情他舒服我遭罪了。
  我嘴上说,“大油,你要装病没问题,但别太狠了,一个肚子疼而已,我扶着你慢慢走,这样最像了。”
  杜兴乐了,他当然明白我咋想的,也没再故意刁难我。
  等我扶着他慢慢走到后院车场时,刘千手还什么都不知情呢,屁颠屁颠跑下来,甚至跟我都急了,“李峰,我不让你背着么?你咋不理解我这话呢。”
  我把情况跟他念叨一番,我发现刘千手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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