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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则-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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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兴也有些急躁,但他比我沉得住气,跟我说,“你给急救中心打电话,我跟警局打招呼,让他们都盯着点,要是有报警或急救的电话,那一定是有路人发现刘千手了。”
  我点头说好,还即刻行动起来,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缓冲,我心情也稳定不少,打脑袋里又琢磨刘千手说的那个酒字了。
  这酒字也是钩舌罗刹留给我们的一个提示,刘头儿一定是猜出这个酒字的含义了,他这次出去就是找这个线索去了。
  我又往深了想,这么晚了,他还能出去找线索,还是跟酒有关的,难道是酒吧的意思么?
  我把这想法说给杜兴听,杜兴觉得我分析的有道理,他接话说,“咱们乌州不是啥一线城市,市里就有三个酒吧,咱们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去这三个酒吧附近转悠一下。”
  我一合计,也只能这么办法,我俩还把这三个酒吧排好顺序,哪个近先去哪个。
  杜兴开快车飞速往第一个酒吧奔,但还没等我们赶到呢,警局和急救中心的电话都打来了,刘千手被发现了,晕死在一个酒吧附近的地下停车场,现在正被送往附属医院。
  杜兴又急转车头,我俩往医院奔。
  说实话,对附属医院,我是太熟悉了,阴公子和丑汉的影子几乎印在我脑海里,杜兴还把车停到医院后院,我俩跑着经过太平间时,我还顺带看了眼。
  刘千手被送到抢救室,我俩就在抢救室门外守着,听个护士说,他伤很重,背后被人捅了一刀,拉到医院时,半个衬衫全是血。
  我和杜兴心情都不好,杜兴还扬言,如果刘千手死了,等日后抓住钩舌罗刹时,他绝对会把这娘们剁碎了喂狗,再让狗把她当屎拉出来。
  我没兴趣跟杜兴讨论这个话题,坐在椅子上一根接一根的吸闷头烟,我没数我吸了多少根,反正到最后,我脚下全是烟头。
  我俩硬生生等到破晓时分,抢救室的灯灭了,手术医生先走了出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医生故意摆架子,还是说特意吊我和杜兴的胃口?他出来就叹了一口气。
  他这口气真有威力,我看着心里直揪揪,我说话声都有些变味了,我问他,“病人咋样了?”
  医生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当场眼前一黑,这绝对是一种要休克的症状,甚至我还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但这医生又来了一句话,让我心彻底稳妥下来,他说,“刘警官命是保住了,不过身子骨很弱,也在昏迷中,估计怎么也得到今晚上才能醒来。”
  我打心里有种冲动,真想一顿连踹,把这医生踹回抢救室去,心说这逗比能不能先把话说明白再摇头,我心脏受不了这种“玩笑”。
  但我也没跟这医生较真,我和杜兴等了一会,护士就用推车把刘千手推了出来。
  现在的刘千手,脸煞白,紧闭着眼睛,我虽然知道自己叫他没反应,但还是念叨几声。
  我和杜兴随着推车来到一个监护室,护士不让我俩进去,只在门外看着就行。
  真要按医生说的,刘头儿短期内是醒不来了,我俩也累了一晚上,趁这期间休息下最好,但我和杜兴都没这意思,依然熬着,站在窗户那儿往里看。
  我发现那逗比医生绝对是老天派下来搞我的,他说的话没一句靠谱的,两个小时以后,刘千手就醒了。
  我赶紧找护士,让她看看刘千手的状态咋样。
  看的出来,护士对刘千手醒这么快也表示震惊,她还把病房医生找来,一同冲进监护室检查一番。
  按他们的话说,刘千手醒这么快是奇迹啊。可我不认为这是奇迹,反倒个大胆的猜测,刘头儿很神秘,他的身体也异于常人,至少恢复速度比正常人快。
  病房医生又告诉我们个好消息,可以去监护室里陪陪刘千手,但不要大声说话。
  我和杜兴应下来,还一同走进去。
  刘千手失血过多,冷不丁人有些迷糊,他刚开始都没注意到我们,盯着屋顶发呆,这样过了得有一支烟的时间,他才缓过劲来,又四下看了看。
  当看到我俩时,他虚弱的笑了笑。
  我一时间心里有些堵得慌,不知道说啥好了,而且还很不争气的流出眼泪来。
  刘千手跟我轻轻的说了句,“我都知道了,不用多说。”
  他这话模棱两可的,但一定是在告诉我,他也知道了第四人qq被盗的事。
  他又继续往下说了之前的经过。
  当时他在地下车场,正一边走一边跟我打电话,可没想到有辆车的旁边埋伏一个黑衣人,趁他分神期间从背后冲上去,狠狠捅了一刀。
  按他分析,这黑衣人是个耍刀的行家,要不是他直觉的往旁边一拧身子,这刀绝对会刺中要害,要了他的命。
  他也没让这黑衣人好过,急中生智,用后脑勺狠狠撞向黑衣人的脸,这一下子也让黑衣人挂了彩。那黑衣人不恋战,扭头就跑,刘千手苦撑着打出两枪去,但都失了准头。
  最后那黑衣人开着一辆出租车跑了。
  刘千手体力实在不支,俩眼一闭,不省人事。等他再次睁眼时,就在监护室里了。
  我听得心里那叫一个紧张,心说头儿这次就是命大,而且他也够机灵的,用后脑勺当武器,不然遇到一般人,估计现在就在殡仪馆了。
  我发现现在的气氛有点怪,我和杜兴听了医生的话,只是默默看着刘千手,话没敢多说,但刘千手却有很多话要跟我们讲。
  他让我去把他外衣找来,就是他出事时穿的那件,进抢救室后,那衣服被护士被扒了。
  我出去问了一遍,还把那衣服找到拎了回来,刘千手又让我翻衣服兜。
  我从衣兜里找到一张纸,这纸其实就是那个写着数字代码的传真件。
  刘千手让我把它打开,还让杜兴凑过去看看。其实在我打开它时,我心里很别扭,上面都被血染红好一大块了。
  我发现这上面还被刘千手写了批注,每一行数字的后面都多出一个名字来。依次是辛启义、李小刀、刘千手、李峰和杜兴。
  我问刘头儿,这五个名字难道就是每一行数字破解出来的内容么?
  刘千手点头称是,还说了这数字的规律,它们都在101到126之间,101代表字母A,102代表B,依次类推,126代表的就是字母Z,换句话说,这26个数字代表着26个字母。
  而把这些数字要都替换成字母的话,每一行都会出现一个人名的拼音,再拼写出来的话,就是我们五个人的名字。
  我这下懂了,往深说,这名单就该是凶手要对付的目标,更是她下手杀人的顺序,现在辛启义死了,小刀也死了,刘千手更是在鬼门关转悠一圈,接下来她又要对付谁呢?是接着打刘千手的注意?还是准备跳过他,对付我和杜兴呢?
  我打算就这事问问第四人,顺便听听他的意见,接下来我们咋办。
  我躲到会议室,又把qq打开了。可我留言老半天,第四人也没理我。
  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困了,也没耐心等了,想把手机锁上睡觉。可突然间qq上有提示了,有人要加我。
  我挺纳闷,心说这都啥时候了?从哪蹦出来的好友呢?
  当我点开消息一看,我愣住了,还忍不住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这新加我的qq,除了qq号码跟第四人不一样之外,剩下的资料全一样,而且他加好友时说的话是,“李峰,速加我。”
  我一下混乱了,心说咋有两个第四人?我点了确认,把他加我的请求通过了。
  我看着这个新号码,主动问了一句,“哥们,你又是谁?”
  新号码根本不理我这话,主动发了一条消息,“这几天养伤没注意,速删之前的qq号,那个号被盗了。”
  我脑袋嗡了一下,本来让我纠结的事,这下全明白了。
  合着自打从燕山镇回来,这qq号就换人了,不是真的第四人在跟我聊天。那可恶的盗号贼一直在挑拨我跟刘千手之前的关系,也亏得我一直压着性子才没让他得逞,可今晚坏事了,我信了他的屁话,让刘千手自己出去了。
  我有个很大胆也很悲观的猜测,盗第四人qq号的,一定是钩舌罗刹,因为她电脑技术强悍。刘头儿这次出去,绝对是凶多吉少。
  我吓得也顾不上跟真正的第四人说啥了,撒腿往外跑,我想找杜兴,他也别哄乐乐了,我俩赶快想法子去找到刘千手才是真的。
  第十四章 小鬼发飙
  刘千手身体还很虚弱,话说多了,忍不住咳咳几声。
  这引起我和杜兴的注意,我想做点啥,又不知道从何下手,不得不说,刘千手到这时候了,还不忘他抠门的本性。
  他对我念叨一句,“烟,来一根!”
  我不知道刚手术完的人吸烟好不好?但他现在确实需要一根烟来提提醒,我就急忙把烟拿出来,还主动给他点了一根。
  这时候也亏了那护士不在,不然保准对我们仨发飙,这是监护室,不能吸烟的地方,我们仨却全都吞云吐雾,弄得这里一时间乌烟瘴气的。
  刘千手吸了两口缓缓乏意,又交代我们一件事,他说他伤的很严重,少说在医院趟半个月,这次钩舌案,他是参与不了了,但他不想把这案子交给别的探组,我和杜兴要加把劲,争取在他康复前,把那钩舌罗刹给抓出来,也算为他出口恶气。
  我跟刘头儿想的一样,这案子我们是跟定了,尤其这凶手简直是胆大包天,还设计一个杀人名单出来,把我们仨都写在里面,作为一个警察,我真要跟他较较劲。
  杜兴考虑的是另一个方面,他担心刘千手在医院期间别被钩舌罗刹盯上,想留下来照顾刘千手。
  刘千手摇头,说有人照顾,如果这人都防不住钩舌罗刹的话,那他被杀也认了,反倒是我和杜兴,在抓住钩舌罗刹前,我俩出了警局就一定要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我被刘千手这番话说得心里那股歉意又上来了,我心说刘头儿时时刻刻担心着我俩,我咋就能被那假qq给忽悠了呢?
  看刘千手倦意越来越大,我和杜兴不再打扰他了,让他好好休息,我俩先后出了监护室。
  昨天这一夜闹得,连续出了这么多事,我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尤其一想到刘头儿退出这次行动,我总觉得我们二探组少了点啥似的。
  杜兴开着车带我回警局,不过中途他又去了趟药店,买了一瓶安眠药。我本来不知道他买这个干啥?难道是他怕自己因为刘千手遇刺的事而睡不着觉?买这药提前备着?
  但我猜错了,别看我们赶到警局时都快到上班时间了,乐乐却还没睡,等着杜兴呢,让杜兴陪陪她。
  刘千手都出事了,杜兴哪还有心思陪她?直接把安眠药丢过去,告诉她吃一片赶紧睡。
  乐乐是一脸的失望,不过我心里挺高兴,觉得杜兴这么做是对的,目前我俩的担子太重了,不适合陪女人嘛。
  我俩都不想睡觉,这次二探组就剩我俩了,有啥事也都我俩商量着来。我和杜兴觉得,昨晚钩舌罗刹不是开着一辆出租车跑的么,那地下车场有监控,我们就从这线索下手,看能不能找到那出租车,再顺藤摸瓜把钩舌罗刹揪出来。
  我俩即刻去了那个车场,也顺利的调出了录像,这录像画质还挺清晰,那出租车车牌号看的一清二楚,只是这车的挡风玻璃上贴了层黑膜,看不清司机长啥样。
  我们又调取车场附近各交通路口的监控,不过很奇怪,没发现这牌子的出租车,这让我和杜兴都倍感意外,这么一辆车,出了车场就凭空消失了?尤其那附近也没什么小路能避过监控的,难不成它还会飞天遁地不成?
  这又成了一个疑团,也让这条重要线索断了。
  我突然有种感觉,我们遇到强敌了,之前遇到那几桩离奇凶案,跟这个钩舌案相比,简直弱爆了。这次的凶手不仅狡猾,还有种神出鬼没的感觉,我相信案件的真相也绝对会出乎我们的意料。
  这次刘千手遇害,除了让我和杜兴憋着一口气意外,还让好一批人都抓狂了,自打中午开始,我和杜兴的手机就开始陆续被“骚扰”。
  都是那些线人打来的电话,他们开口就问,听到刘老大出事了,情况怎么样?
  我就安慰他们,说刘头儿性命无碍,但要静养一段时间,而且我怕这帮线人忍不住去看刘头儿,这么多人你一波我一波的,刘头儿还怎么休息的好?我就特意嘱咐他们,一定别去医院,让刘头儿好好养养身子。
  我真没看出来,刘千手在他们心里的地位能这么高,很多线人听到刘老大没事,激动地当场就哭了,也应了我的要求,不去看望,但他们都跟我撂下一句话,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觉,也要想法子挖到线索,把那钩舌罗刹找出来。
  我突然意识到,钩舌罗刹算是惹到麻烦了,他外号不叫罗刹么?那刘千手就该叫阎罗,养了一批线人当小鬼,现在阎罗遇刺了,这帮小鬼全发飙了。
  当然了,有这批线人当外援,我心里很欣慰。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努力,这案情仍没什么进展。
  这是刘千手遇刺三天后的下午,我和杜兴都沏了杯茶,并排坐在办公室,倒不是说我俩闲的没事,而是实在无聊与无助。
  桌子上放着两份资料,那老太太死亡案告破了,跟刘千手猜的一样,这死的老太太住四楼,凶手是五楼的另一个老太太,别看都是老太太,但她俩家境差距很大。四楼这位儿,儿女条件好,经常给她打钱,而五楼那位呢,儿女不孝顺,生活的很苦。
  那天五楼老太太来找四楼这位聊天,无意间看到她的存折了,里面几十万的存款,这五楼老太太就上了杀心了,按她的话说,都活一大把年纪了,凭啥生活差距这么大?她辛辛苦苦一辈子,为啥没落下好?或许是一时冲动,她就把四楼老太太弄死了,还效仿钩舌案的做法,试图转移警方的注意。
  我对这个案子的评价,真的好无奈,从个人角度出发,我觉得那五楼老太太儿女不孝顺,跟她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人生下来时就是一张白纸,长大后孝不孝顺,跟家长的教育也有推不开的关系,这些抱怨儿女不孝顺的老人,难道不该自己反省一下么?他们就没有责任么?
  而且这案子里的五楼老太太,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有种杀人劫财当强盗的感觉。
  另一份材料往我很无助,这是技术中队那边递过来的,最近乌州市本地的论坛与贴吧,被抄的轰轰烈烈,全是关于钩舌罗刹的事,我发现那钩舌罗刹是真不想消停了,借机自己给自己炒作,当了把名人,而且警方根本就捕捉不到她的IP地址,也抓不到人。这么一来,警方压力倍增,连副局都有些急躁了,市政府也给警局施加压力。
  我和杜兴沉默好半天,杜兴又开口打破僵局,跟我说,“娘艹的,我很讨厌这种无助感,现在看还是在监狱里自在啊。”
  我明白他就是抱怨一句,并不是说他有回监狱的念头。我也就顺着往下接了一句,“大油,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杜兴说,“咱们是被钩舌罗刹逼到死胡同了,要我看咱俩不如放松放松,让脑袋空一空,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问他,“有什么好的放松法子没有?”
  杜兴来一句让我发愣的话,“李峰,这样吧,你先讲个荤段子调剂一下。”
  我心说我是想要放松,但现在也没那心情讲荤段子吧?再说了,我是讲荤段子的料么?再荤的段子的被我讲出来,那都是“素菜”。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这时候电话响了,也算帮我了一把。
  我借口接电话,把这事岔过去了,这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线人。
  也真被我猜对了,电话接通后,对方先开口了,而且他的声音有点老气。
  他说,“是李警官么?我以前当过线人,是刘老大的手下。”
  我应了一声,又往下说,其实我早就把那套话背下来,无非是放心、刘老大没事这类的。
  但那线人听完后没太大反应,还跟我强调道,“李警官,我早知道刘老大没事了,这次冒昧给你电话,是因为我好像发现凶手了。”
  这话真够猛料的,我一激动都站起来了,而且我还没留意,这么一站把茶杯都撞到了。
  我顾不上那一桌子的茶水,还把免提打开,“你继续,快说说怎么回事。”
  这线人心里素质很强,或许是年纪大经历多的缘故吧,他没慌,把来龙去脉很清晰的交代出来。
  他说他现在是个送货的,就在刚才,他去一个叫野子村的小商店,在他卸货时,发现一个青年去小商店里买泡面。
  这青年长得倒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嘴上有伤,甚至还缝了几针。这老线人记得刘老大跟钩舌罗刹搏斗时,用后脑勺撞了对方脸一下,那对方一定也受了伤,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嘴唇。
  老线人觉得这青年很可疑,还借着聊天的机会跟店主问了这小青年的情况。店主说这小青年是外来人口,租的房子,是个不正紧的二流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在家里躲着玩电脑,也真不知道他这种人怎么会选择在农村住呢?
  我听完第一反应是,这青年果然可疑,或许那店主理解不了这小青年为何在农村租房子当宅男,可如果他就是钩舌罗刹,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那个“女”凶手呢?这一切不就解释的通了么?
  第十五章 乡村诡宅
  倒不是我多想,这钩舌案除了案件本身扑朔迷离外,钩舌罗刹的身上也有太多的疑团了。
  如果她只杀了辛启义和小刀两人,凭作案现场的诡异,我们或许认定这是出自一个女子的手笔,但她又偷袭刘千手,刘千手还说她身手不错,这让我一直有个隐隐的猜测,她会不会是个男子呢?
  女子身子都娇小,力气也不大,能把刘千手刺伤,这绝不一般。老线人这番话,更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当下很有争议的群体,伪娘!
  我和杜兴都非常重视这件事,让老线人把野子村的地址说明白后,我俩带了枪,骑了一辆摩托车出发了。
  这野子村离市里很远,我俩在路上花了一个钟头的时间,等来到村口后,我发现那里停着一辆小货车。
  货车驾驶位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虽说他头发里布满银丝了,脸上全是褶子显得很老,但也遮盖不住那双深邃的眼神,光这么一看就知道他是有过大经历的人。
  他就该是那老线人。
  他也留意到我俩了,只是他不认识我们,一时间没动身,光用一副犹豫的目光望着我俩。
  我主动一把,从摩托上下来后,摸出兜里的警官证,给他看了看。
  别看他年纪比我大那么多,但也很尊重我,知道我身份后,立刻从车里跳出来,很客气的问好,“李警官。”
  我跟他没时间客套,应了一句又说正事,趁着那青年没发觉,我们赶紧去他家,把他堵在家门口。
  老线人做事很周密,连那小青年的地址都问好了,还想跟我们一起去。但我和杜兴都拦住他了。
  我还特意说一句,“老哥,你现在不是线人了,该好好享受生活才对。”
  他有些失望,看得出来,倒不是说他当线人没当够,而是他真想为刘千手遇刺这事出点力气。
  我俩再次让他止步,又一路小跑向那青年家靠近。
  北方的农家院大多是散户,一家家独立的。这青年家的地方很偏,在村子的一个角落里,还紧挨着的是一片高粱地,他家院子面积不小,院墙也少说有两米高。我和杜兴就算翘起脚来,也看不到院子什么情况。
  杜兴跟我商量,我俩不敲门,先小心一些,爬在墙上看看院子什么状况。
  这种土砖墙很好爬,墙面很多地方的砖头都突了出来,很容易借力,我点点头,和杜兴挨着,找了一个角落爬上去。
  我俩跟小偷似的,稍微露出个脑袋,贼呼呼的往院子里看。只看几眼,我就打定主意,心说这钩舌罗刹的身份没跑了,一定是这小子。
  他院子里停了一辆车,虽然用车衣挡着,看不清是什么型号的,但我估计,十有八九是那辆出租车,另外院子当中还吊着一个死狗,这死狗上半身的皮都被趴了,乍一看,很血腥很变态,而他住的那个瓦房,窗户上全贴着黑布,把里面挡个严严实实的。
  这都符合钩舌罗刹的嗜好。
  我问杜兴怎么抓人?杜兴想了想说,“咱们稳着点,最好搞个突然袭击,谁知道他家瓦房有没有后门呢?你等我,我绕道院子后面,到时咱俩一前一后包围他。”
  我觉得这法子好,杜兴说完还跳下墙,悄悄地跑了。
  我也准备起来,把枪摸出来,但突然间,我身边传来一阵吱吱声,这声音太怪了,我形容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我心说自己周围没东西啊,这声从哪来的呢?我以前好几次被人从背后偷袭过,这让我很敏感,虽然现在趴在墙上,我还是警惕的扭头看了看。
  我身后没人,但这么一转头,让我不经意的发现一个小怪异,在我右边不远的墙头上,稍微突出一块小石头,就好像当初盖墙时,被工匠马虎遗漏的。
  不过这小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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