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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则-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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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酒量不小,但也架不住他俩连番进攻。估摸我少说喝了半斤白的,最后实在扛不住,脑袋一沉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是被谁扛回来的,反正再一睁眼时,自己已经躺在警局会议室了。
  我揉着脑袋直哼哼,昨晚喝的有些上头,到现在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呢。我又挣扎的爬起来,因为我听到会议室外面特别吵,我想知道发生啥事了。
  这时候我没看时间,估计肯定到上班点了。我以为外面又有啥新案子,带回来啥人要审讯呢,可没想到竟然是陈奎竹死了。
  他死在审讯室,我出去看时,发现他正被人用担架往外抬呢。正巧刘千手和杜兴也在旁边看着,我就晃晃悠悠凑过去问了一嘴,到底咋了。
  刘千手叹了口气,回答说,“陈奎竹真的有精神病,昨天夜里发作了。可咱们没人知道,也没能及时救他,他就在审讯室抽风抽死了。吐了一嘴的白沫子,说不出有多惨。”
  我听完第一反应是高兴,觉得这逗比是恶有恶报,老天开眼啊。但往深一寻思,又觉得不对劲。
  我刚才光顾着高兴了,忘了陈奎竹的精神病是装出来的。我心说他不是没病呢,那还抽搐啥啊?
  这时刘千手不想看现场了,摆手带着我往会议室走,我又问他,“头儿啊,我觉得事有蹊跷,咱们要不要回放下摄影机呢?”
  我说的摄影机就是监控室外面那个,这摄影机存储量很大,一周之内的录像都能调出来,我想看看昨晚陈奎竹死前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但刘千手又一叹气,拿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那摄影机很掉链子,昨晚上罢工了,关键时刻卡屏。等画面再动时,陈奎竹都已经死了。上头也挺注重这事的,但真没法子嘛。”
  我联系着前前后后,忽然有种感觉,这一系列的巧合或许是人为的。昨天陈奎竹耍幺蛾子,法医那边还得出结论说他真有可能有精神病,那刘千手就将计就计,给他来个被自杀?
  到底这分析的有没有理,我是不知道了,毕竟昨晚上自己倒头大醉一场,啥察觉都没有。
  我打心里想让陈奎竹受到惩罚,既然这惩罚已经实现了,我也懒着揪扯这事儿。管他自杀是啥原因呢,人死了就行。
  我是这么想的,也就没在多问。不过跟我之前预料一样,陈奎竹这个千盛老总的死,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很多媒体争先报道,甚至报纸头版全说的这个事。
  我也把这些报道挨个看一遍。不得不说,他们根本不明白这里面的真相,把陈奎竹的罪证说的很轻。尤其个别小道媒体,竟说陈奎竹是去海里游玩,不幸癫痫病发作,死于意外,最后被警方发现的。
  他以前做过的那些善事,现在也被搬了出来。我在回家的路上,经常能听到周围人谈论他。有次遇到个女孩,还说陈奎竹是个善人,死这么早可惜了。
  我当时很想跟这女孩多说两句,但碍于某些原因,我忍住了。而在心里,我想了这么一番话,世界上最大的恶,或许就是顶着善良的旗号四处横行的。我不管陈奎竹做善事的目的何在,但这绝不是他行恶的借口。他对他大哥是好意,只是用的方法太过极端。这绝不能让别人因为他的“本无恶意”而原谅他,相反只能说明他这么高雅人士是个双手沾满罪恶的白痴。
  一晃离奸杀案结束有三个月了,淫乐杀人狂的影子在我脑海中渐渐淡化。我不想再深究这案子的事了,想继续本本分分做好一个刑警该做的工作,可我们二探组摊上事了。
  我不知道具体摊上的是什么麻烦,但上头不再给我们大案子。我们这专门弄重案的,最后竟跟小偷小摸的毛贼打起交道来了。
  这种情况在以前发生过一次,我们要被外调到别的省辅助破案。可那次我们走前填了表格,刘千手还提前跟我们漏过话。这次我们却有种无缘无故闲下来的感觉。
  尤其跟刘千手在一起时,不经意间我还能发现他脸上出现一丝忧虑。我忍不住问过几次,他想什么呢?但他每次都以摇头回绝我。
  另外还有个让我出乎意料的事,小莺频繁的找我。最开始是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法医科坐一会,说她有事问我。可等我赶到法医科时,她又什么都不问,跟我扯起家常来。
  渐渐地,她还约我一起看电影。我是总被她开玩笑叫李逗比,但我也不是真傻,我能琢磨出来,小莺想跟我处对象。
  其实很多人对法医这职业很敏感,毕竟法医天天跟尸体、解剖这类的打交道。但对我来说,这都不算啥,法医接触尸体这是职责所在。而且真要没人干法医了,那我们怎么破案怎么找线索呢?
  我不在乎小莺是法医的身份,也试着跟她处起对象来。我总陪她去看电影,当然了,我去电影院就是陪坐。因为每次我俩看的,都是动画片。我一个大老爷们,看点热血的动作片还行,对动画片真不感冒。不过陪她去也有好处,至少能偷偷拉拉小手。
  这天晚上,我俩赶个夜场,看完从电影院出来时,都到半夜了。我问她吃点啥,她说不饿,我一合计,那就送她回家吧。
  她家离电影院不远,我们就打算步行回去。只是赶巧了,这条路上的路灯有点毛病。挺多路灯的电压不稳,弄得照明亮度不强,有些昏暗。
  不过我俩都不怕这个,我心说这里黑归黑,但跟命案现场相比,简直弱爆了。
  在我俩一边聊天一边漫步时,有个摩托从后面开了过来。
  其实偶尔出现骑摩托的,这不算啥,但坏就坏在,这是个飞车党。我当时正替小莺拎包呢,还走在最外面,这不开眼的飞车党离近后竟猛地加速,向我靠来。
  一看他就是个新手,不然有点经验的飞车党都是两个人作案:一个开车一个抢劫。现在他就自己,在经过我时,顺手对着包抓了一把。
  他这一把还没抓实,我反应也快,在他一抓时我就急忙跟他较劲,他最后也没抢到我的包。
  他一看抢劫失败,就想开车逃,但我能让他逃么?我吆喝一声追了过去。
  自打当了刑警,我处理的案子多了去了。我都记不清自己跟贼拼脚力拼了多少次了,这短期冲刺的速度早就练出来了。
  我吼了一声追着。那飞车党被吓坏了,使劲给油。我发现我运气不好,最后只拽住他衣服。
  但我没撒手,我俩这么一拼,嗤的一声,他衣服被拽开一个大口子。
  这么算起来,这贼亏了,他抢包不成还倒搭一件衣服。我本来心里暗骂一句,说算这小子赚到了,不然逮到警局有他好果子吃。
  没想到我这正失望呢,他倒来脾气了,这种贼都小心眼。他在远处把车一调头又停了下来,冷冷的望着我俩。
  我看他那架势,心说行哇,这是想跟我干一架了?
  我现在没带胶皮棍,但也不怕他啥。我对小莺说,让她躲开点,我好施展一下手段,把这不开眼的贼擒住。
  小莺也这么做了,默默的走到路边站好。
  那飞车党还挺能摆谱,嗷嗷叫了几嗓子,加速开摩托向我冲来。我也没想躲,寻思等他再离近一些的,我直接飞起一脚给他从车上踹下来得了。
  但这时出现一个小小的意外。那飞车党面上看着高调,其实暗暗留了一手。突然间他一摸后腰,拿出一把匕首来,还对我连连冷笑起来!
  第二章 大油的心事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这时候我俩离得很近了,我真要抬腿踹他,很容易被他割伤。
  而且这飞车党还来瘾了,一边开车一边舞起匕首来,跟疯了一样。对付这种疯子,一时间倒让我有些手忙脚乱。
  我打定主意稳中求胜,不求一招制敌,先把他匕首抢下来再说。我又往后退了几步,匀出更多的时间让自己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可我和飞车党之间最终没打起来。突然间那飞车党哼了一声,连人带车当着我面摔了下去。
  这下把我弄愣了都,我心说这什么毛病?这哥们有病?羊癫疯临时发作了?
  他这一下摔得不轻,也顾不上别的,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这可是好机会,我不管那么多了,急忙冲过去,用膝盖压在他背上。又把他裤带抽了出来,把他双手绑住。
  这期间我留意到一件事,这哥们捂着左脑瓜骨,那里一定受到什么伤害了。我一算方向,刚才正好对着小莺那边。
  我扭头看了眼小莺,小莺一直没动地方,紧紧贴在墙角,脸上还有一些小紧张。我急忙对她笑了笑,说句没事了,算是安慰她。
  她也跟我点点头,我又把精力放在绑人上。不过我面上说没事,心里却起了波澜。我联想到一年前的一件事。
  当时我们还在处理折翼天使案呢,那个阴公子拿着刀要去医院病房找顾倩婷的麻烦。他跑着跑着突然摔倒,小莺就在顾倩婷旁边站着。当时我一直没搞懂阴公子为什么摔倒的,现在一想,我觉得或许跟小莺有关。
  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小莺有什么暗器,能发射弹子这类的东西。以前的阴公子,还有这次的飞车党,都着了她的道了。
  当然我没有啥依据,纯是一种猜测而已。
  看我绑完人了,小莺走过来跟我说,“李峰,我马上到家了,你也不用送我了。先忙正事,把这匪徒送到警局吧。”
  以前小莺回家也都是自己走,这条路她都走的很熟了。我一合计我们不能这么点背一晚上遇到好几拨劫匪吧?我就点头接受她的建议,但也嘱托她,回家后给我发个短信报平安。
  就这样我俩分开了,没多久小莺短信就来了。而我为了这个劫匪,忙活到大半夜。
  我真不知道小莺家附近的派出所是怎么搞的,破案水平太次了。我在审讯室审这飞车党,耍了点手段之后,他竹筒倒豆子全说出来了。原来他还当过小偷,在那一片横行半年多了,好多入室行窃案都跟他有关。
  我这次意外擒贼,还连带着破了好几起案子。等弄完这事,我也懒的回去了,直接在会议室睡了一宿。
  第二天上班后,我又琢磨起来。我昨晚跟小莺的约会是不欢而散的,我作为一个男人,不得表示表示,弥补一下么?
  我也不是啥有浪漫细胞的人,想来想去都是挺俗的法子。最后我选一个,我去买个玫瑰送给小莺吧,顺便约她一起找个西餐厅吃个晚餐。
  在快下班时我就行动起来。先跟刘头儿打个招呼,又去了一间花店。我在网上看的,有人送紫玫瑰,显得浪漫浓情啥的。我寻思不行自己也送这个呗,但跟店老板一问,这花九十九一朵,我当场差点暴走,心说干啥啊?这也忒贵了吧?
  我送花不能只送一朵吧,少说也得有九朵才能表心意。可我要买九朵紫玫瑰,太伤元气,最后没法子,花一百块买了九只红玫瑰。当然了,我也耍点心眼,让老板多弄点满天星,有它们的衬托,显得这九朵玫瑰充实一些。
  我掐着点,等过了下班时间我才回的警局。用报纸包着花束,贼兮兮的跑到法医室。
  事先我给小莺打电话了,她等我没走。我以为当我把花拿出来送给她时,她咋也得高兴地抱我一下?弄好了还能亲我一口。
  但出乎我意料,小莺看到这玫瑰时,脸色瞬间一沉。虽然很快她又调整状态对我笑起来,我却能品出来,她打心里是不接受我这份心意的。
  我当时就迷糊了。心说她当初主动找我处对象的,咋我送她玫瑰她不开心呢?这里面一定有啥说道。
  不过小莺也很给我面子,接了这玫瑰,又跟我一起出去吃个饭,最后还让我送她回家。
  但我送完她之后心里不得劲,想找人聊一聊,最好是找个有经验的,能给我指点一下。
  我首先想到刘千手,但立刻又把他pass了。刘头儿是结过婚,不过他哪有经验啊,为了工作连妻子孩子都送人了。
  我又想起了杜兴,他跟我是纯哥们,也结过婚,绝对是谈心的最佳人选。我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杜兴正在家喝闷酒呢,一听我要找他,急忙应了,还催促着让我快点过去。
  我从电话里明显能感觉得到,他也有些不对劲,心情不咋好。我觉得奇怪,这几天也没啥揪心的案子,他这是玩哪一出啊?
  我急忙赶到他家,他把我叫到客厅一起坐下来。他这次喝酒挺简单的,下酒菜就是油炸花生米。
  我本来跟小莺吃过饭了,但为了陪他,我也意思一下喝了一点。
  我想跟他先胡扯几句,等气氛差不多了,再说小莺的事。但还没等我说主题呢,他倒来了一句,“真是糟糕的一天。”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的,我也猜不透他指的啥。只好顺这话又问了一句,“大油你咋了?”
  杜兴握着酒杯,也不理我,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杯中酒,拿出一副自言自语的架势说起来。
  他说的很慢,也没啥条理,东一句西一句的,我品了老半天,才把他的话想明白。
  今天早晨有人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一件事,是关于他亡妻的。杜兴入狱就是因为当地计生委的三个混蛋偷偷带着他亡妻去做人流,导致大小全意外死亡的。这也是杜兴心头的一个伤疤。本来他也把那三个坏心眼的计生委全弄死了,但没想到今天他才知道,还有个漏网之鱼。
  那三个计生委就是听了这个头头的命令才下手对付杜兴亡妻。换句话说,杜兴杀的那三个都是“从犯”,“主犯”还在逍遥法外。
  这让我挺震惊,都说陈年老账过去就算了。但我相信,这件事绝不会是说算就算的,尤其看杜兴说完后的眼神,竟露出丝丝凶气来。
  我心说不好,大油又有杀念了。他好不容易从监狱放出来,又好不容易当上刑警算是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我可不想他因为杀人再次进到牢子里,甚至就此被判死刑。
  我也顾不上说我与小莺的事了,急忙绞尽脑汁的劝他,反正各种道理,只要沾边的全用上了。
  我没少说,费了半个多小时的口舌。这期间杜兴把杯里的白酒喝完,又倒了半杯红酒,他就盯着红酒时不时的晃着酒杯。乍一看,就好像这里面装的是血一样。
  我最后实在说不动了,他也不接话没啥表示,我就停下来点根烟歇了会,又问了句,“大油,我说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杜兴冷冷看着我,摇摇头说,“你刚才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要在平时,我被人这么冷落,保准会抓狂的。但我没怪杜兴,而且我也看出来了,他心里有主意了。
  我就跟他说,“咱俩不是外人,想啥就告诉我吧。”
  杜兴一仰脖,把一杯酒一饮而尽,还特意抹着嘴角溢出的红酒说,“李峰,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我现在的生活确实来之不易,真不该有杀念。但我心里真熬不住,别看你嫂子死了七八年了,有时候晚上做梦,我还能梦到她,包括我那没出生的儿子。要是他还活着,现在就七八岁了吧?正是好年纪,我还可以教他练练武打打枪这类的。”
  我刚才就想怎么劝他了,这时候灵光一闪想起个事,他不还有个女儿么?那女儿哪去了?从出狱后他咋就不提这女儿的事了呢?
  我拿这话问他,还跟他特意强调,他女儿现在也不小了吧?怎么不去精力放在他女儿身上呢?现在这社会都变了,可不能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啊。
  杜兴笑了,笑的有点凄凉。我本来是想转移他注意力,才提女儿的事,没想到反倒让他更痛苦了。
  他说句了让我捉摸不透的话,“我女儿?我都不知道她在哪了。或许连名字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代号了吧?”
  接下来他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告诉我,“那计生委的头头现在不在计生委上班了,去了一个村子悠闲的生活着。明天我不去上班了,想去村里子看看这人,你觉得呢?”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杜兴找这个人干什么?那不明摆着要讨债么?我不想让这惨剧发生,但我也明白,现在就算不让杜兴去,他忍得了一时,也忍不了一世,早晚会去的。
  我闷头寻思半天,最后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既然去看这人是避免不了了,那我陪他走一趟吧。如果只是见见,我不拦着,要是他想杀人,那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第三章 启程
  第二天一早,我俩跟刘千手请了假,开了一辆私家车往那村里赶。
  这次杜兴当司机,那村子位置比较偏,我还是头次听说,坐在车里就拿出一幅地图,捧着看起来。
  我估算着,我们去那儿至少要三个小时的车程,尤其前半期的路还好走一些,后面全都是解放前那种土路。
  这三个小时我们不能光坐着吧?不然太无聊,我就想跟杜兴聊天,但杜兴显得心不在焉的,偶尔才嗯一声,还时不时嘀咕嘴。
  我上来好奇,问他想啥呢?杜兴没瞒我,说他在琢磨,等见到时宗洁时开口说点啥。
  时宗洁就是那计生委的头头,我们这次要找那人。我俩走之前,我特意对杜兴做了工作,他也承诺只是去问话,并不动武。
  我就指着自己,跟杜兴说,“大油,这样吧,你看着我,把我当成时宗洁,你有啥话先对我说一遍,我把把关。”
  我知道杜兴嘴粗,真怕他开口闭口娘艹的,那样太掉价嘛。
  杜兴一边开车一边望着我,他也真能入戏,渐渐地看我的眼神变了,显得有些冷。
  他说,“你叫时宗洁么?或许你都不认识我,但知道么?就因为你一句话,有人偷走了我的生命,改变了我的灵魂,让我到现在依然有种空壳子的感觉,甚至我一度用假面具做人。你倒挺好,在村里悠悠达达的生活,可我呢?娘艹的,我的老婆和孩子谁还给我,说啊!”
  我发现杜兴前面那几句话说的挺文艺的,但后面就变味了,还真就爆上粗口了,尤其他还来了脾气,使劲猛拍方向盘,让车一下变了方向。
  我们现在到的这个地方,没啥车辆,我倒不怕杜兴开车撞到别人,但路两旁树多,这车一斜歪,直奔着一颗大树去的。这让我害怕了,我大喊着杜兴赶紧刹车,不然我俩这一瞎聊,别撞树上出车祸。
  我喊他时都有些晚了,杜兴一脚踩刹车后,这车又往前出溜一段,我在车里能听到砰的一声,不过也算运气了,车撞树上了,只是稍微碰了一下,不算太严重。
  但我脑门也有点冒汗了,我发现让杜兴当司机就是个错误,我又跟他互换位置,这车我来开。
  之后我们又继续启程,我一边开车一边教导杜兴,让他把这话再琢磨琢磨,把心情调整一下,到时一定先心平气和的,大家都是讲理的人,时宗洁也一定会认识到他的错误的。
  我们赶到那村子时,都快中午了,我本来还合计呢,开了一上午车,我们都乏了,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跟店主打听一下时宗洁住哪。
  但看着这村子,我愣住了,因为村口挂了一段红布,在一旁树上,也都贴着喜字,这是有人结婚的节奏啊。
  像村里结婚这种事,我也不是没去过,还头次遇到这么有排场的,我心说这是谁家公子或千金要办席?我突然有个猜测,时宗洁以前是计生委的,多少算个干部,他还是个头头,这几年肯定攒了不少家底,就算来村里住了,肯定也是当地一个富裕户,这结婚的场面与气派,可别是他家子女啥的,那今天我和杜兴找他,可太有戏剧性了。
  正巧有个老汉蹲在村头吸烟,我就想先问问他。
  我把车停在一旁,跟杜兴一起下车,来到老汉旁边问话。
  我先叫他一声大爷,又问他认不认识时宗洁。
  那老汉岁数一大把,但人挺屌的,根本不理我,只是用手指了指那喜字。我脑子里有点乱,心说难道被我猜中了不成?
  杜兴还在旁边捣乱,他突然冷笑几声。我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觉得今天真不适合来,但我俩大老远来的,也不能这么走了,这不现实。
  在我纠结的时候,杜兴跟我说,“咱们进村看看,来!”
  他说完还拉着我,我发现他用的劲好大,我要不跟上他的节奏,保准就被他拖走了。
  我们不知道具体是哪家结婚,但想找过去也不是难事,这村子并没多大,好多村民都去赴宴,我们奔着人多的地方就是了。
  等来到办宴的地方,离得老远我就看到,在这家门口还立了两个账桌,专门有人在收红包,门口还站着三个爷们,面上是对进去的客人道喜的,其实就是“保安”,监视来的客人,别让那些浑水摸鱼进去白吃白喝的得逞。
  光看这种收红包的风格,我越发越觉得这次婚宴是时宗洁他家的。我和杜兴没急着进去,我俩商量起来,到底是等一会好?还是塞红包进去边吃边找人呢?
  杜兴建议先进去吃一顿去,不过他挺狠,又说钱不用给了,到时我俩写个假名字,悄悄把空红包交上去就行。
  我知道他是对时宗洁有气,但不管咋说,人家今天是喜事,我们吃他家饭,也得意思意思给点才好吧。
  我又劝了杜兴一会,最后他折中了,我俩一人包了一个一百块的红包,说实话,这钱有点少,看着都让人笑话,但话说回来,我们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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