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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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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出岔子了。我刚才回头的一刹那,枪碰到座套上,这车的座套档次不高,上面毛毛愣愣一堆线头,枪巧之又巧的被几个线头刮住了。
  我使劲扯枪可就是扯不回来。我心里瞬间冰冷一片,有些不服气更有些认命,心说自己去阎王殿报道时阎王问我怎么死的,我就说自己是笨死的好了。
  凶手看我一时那么无助,他突然心情不错的嘲笑一番。但他根本不给我留转机,狠狠把刀戳出来。
  我想闭眼睛等死。但突然间传来一声枪响,凶手双眉之间还冒了一股烟。
  他都踉跄了,晃晃悠悠一打滑从车盖上滚了下去。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一下神儿,可反应也快,知道杜兴这爷们儿终于及时赶过来了。
  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大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只是我高兴地太早了。
  一只手按在车盖上,紧接着凶手竟又站了起来。看他稳稳的姿态哪有要死的征兆?我脑筋都快锈住了,心说这他妈还是人么?明明挨了致命一枪还没事?
  而等我望着凶手带的面具时,一下懂了。他这面具是金属的,帮他挡了一发子弹。
  我看凶手有点被打懵了的感觉,知道现在就是击毙他的好时候,他脑袋上戴面具,身上没有吧?
  我也不知道从哪上来的一股力气,喝了一声一把将枪拽了回来,这时候那座套都被我拽了好大一个口子。
  我举着枪,砰砰的把剩余两发子弹都打光,而且如此近距离,我很有准头,都打在他胸口上。
  我看他没躲避,差点忍不住要咧嘴笑,甚至就等着他无力的跟一滩肉泥一样倒在地上。但……我又失望了。
  他还是一点伤都没受。我反应过来,凶手身上竟也暗穿着一层钢板。
  他先后挨了三枪终于怕了,也不再打我的注意,扭头就往林子里跑。不得不说,这爷们的爆发力好强,几个眨眼间就消失在林子中。
  我挺纳闷,杜兴刚才开了一枪后怎么没反应了,他不是枪狼么?
  我打开车门跳了出去,扭头向坡上看去。杜兴正飞奔着往我这赶,还隔远喊了一句,“子弹呢?给我。”
  合着他的弹药用光了。我腰间别着弹夹,而且我们带的都是64式,子弹全通用,我急忙拿出来对他撇过去。
  杜兴根本不耽误,一边继续追凶手一边喊了句,“你和刘千手谁也别来了知道么?这次我保准跟不丢。”
  虽然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我能猜出来刚才发生什么了。
  刘千手一定拖后腿了,杜兴分神之下让那凶手逃脱追踪了。我都不知道该说刘头儿啥了,这老哥是片好心没错,可还不是捣乱了?
  车坏了,那俩警员还都半躺在车里,我没法子将这车和人都带回鬼庙去,只好原地坐下,等着刘千手找过来。
  我以为刘千手没啥事呢,没想到他伤的不轻。
  杜兴刚才从坡上跑下来的,这老家伙出现在坡上后还身子无力脚一滑,直接滚下来的。
  我吓了一跳,跑过去拉了他一把。
  当我拽住他手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他那原本就红肿的手指又肿大了好几圈,就跟胀的不能再胀的气球一样,马上要炸了似的。
  他脑门上也肿起来老高,这让我想起了独角龙。
  我一边扶着他往车这走一边问他,“发生啥了?”
  刘千手说话有些乱乱的,吐字不清楚,但他还坚持跟我说,“妈的,凶手对我偷袭发石子,一个打在我手上,一个打在我脑门上,好像有点脑震荡。”
  我急忙让他别说了,还让他坐在车轮子旁边休息。倒不是我要折磨他,不让他在车里坐着,杜兴是追凶手去了,还扬言不追丢了,但谁知道真的假的,那凶手要再回来,我们躲在车里视野面不开阔,很容易被偷袭。
  这么一来,我们有三个伤者了,那两个警员急需要照顾和救治,可问题是我不会这个,只能任由他俩在车里熬着。我又给刘千手点根烟,让他吸几口提提神。
  算起来警局的增援至少过一个小时才能到,我们再等一个小时就是胜利,这是我默默鼓励自己的一句话。
  打心里说,我现在真不考虑我们能不能抓住凶手了,只求能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好好歇歇。我没受什么体外伤,但整个心里已经千疮百孔了,急需要调节一下。
  过了有半个小时,杜兴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怕他出什么意外。
  刘千手盯着我看,品出我的意思,他都这德行了,还说话跟大舌头似的安慰我,“李峰,枪狼不是一般人,以前做秘密任务时,他困在山里跟野兽待了三天三夜,照样活着回来了,今天不会有事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事,但他这番话真让我安心不少。而且没多久,杜兴捂着一只胳膊从林子里出现,慢慢的往这边走。
  我中途想要接他,但他要我别动,等走过来后他还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跟我嚷嚷着要烟。
  这还不好说?我迅速点根烟给他递了过去。我发现杜兴受伤了,一只胳膊上挨了一刀,袖子都被血染红了,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仅仅只扯下一块布条勒着伤口,就贪婪的吸起烟来。
  我和刘千手看他不说话,都急了,我抢先问,“凶手咋样了?”
  杜兴看了我一眼,无奈的摇头说,“好厉害,让他给跑了。”
  而且说到这儿他还动怒了,补充一句,“这山上到底被他做了多少个机关?他竟然变魔术似的扯出一段钢绳,滑到山下去了。”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凶手了,貌似用狡猾来形容他都是轻的。
  刘千手指着杜兴的胳膊又问,“你这是怎么弄得?”
  杜兴说,“我跟凶手又交手了,但他突然偷袭,把我枪打飞了。娘艹的,那小子浑身上下全是钢板,我肉搏根本伤不到他,反倒失误下挨了一刀。”
  刘千手突然有点颓废,整个身子还一下靠在轮胎上,反复念叨一句话,“又让他跑了!!”
  我也深有感触,甚至我都怀疑,我们还能不能把他逮住?
  杜兴看我俩这样儿,他笑了,说情况未必那么糟,因为凶手是谁,他已经知道了。
  这话可太能提气了,我和刘千手都默契的坐直身子,先后追问。
  杜兴先指着刘千手说,“我的探长大人,拜托你眼光准点好不好?那个凶手用的不是螳螂拳,他是迷惑别人误以为他用的是螳螂拳,其实那是点穴功夫的一种。”
  我对武术没研究,也搞不懂螳螂拳和点穴有什么区别。但刘千手却有所悟的哦了一声。
  杜兴接着说,“点穴能到凶手那火候的,全国都没几个,咱们这一片儿好像只有那一个人符合这点要求,就是江凛城。”
  “我知道这人。”刘千手点头肯定道,“那还是个民间有名的武术教练呢,没想到会是他!”
  杜兴拍了拍刘千手的腿,“我还给你弄了一个好线索,这你得好好感谢我。我俩搏斗时,我狠狠踩了他一脚。”
  我有些不解,心说踩一脚算什么线索,留了一个脚印么?
  刘千手倒是很高兴,还强调道,“你踩他?他脚没伤到?”
  杜兴得意的哼了一声,不过随后又叹了一口气,盯着自己脚说,“我这力道,一脚下去能把一个砖头踩能好几截,但凶手的骨头很硬,看他逃跑时只稍稍发跛的架势,应该没受大伤,不过脚面肯定肿了。”
  我一合计,这还真是个好线索,这两天逮住江凛城的话,扒了他的鞋看看就知道了。而且我也一下理解了杜兴的苦衷,这小子当时肉搏时一定被逼急了,对方浑身钢板,只有脚面能有个破绽了。
  既然凶手逃了,我们也就松快不少,这期间杜兴还钻到车里看了看那两个伤员,他虽然没说什么,可从他那眼神中,我看不到任何乐观的希望。
  最终增援到了,只是看着来的这几辆警车,我是真服了,那车身被刮的简直惨目忍睹,都败在那树林里了。
  我们几个不再这干耗,专门腾出一辆警车来,杜兴当司机,我们急速往医院赶。
  那两个警员到底咋样先不说了,我以为刘千手也得住院观察几天呢,但他上来倔脾气,说自己没事不住院,还带着我和杜兴立刻出了医院回到警局。
  我算看出来了,他是要趁热打铁,连夜找到江凛城的资料,把这个人缉拿归案。
  而我和杜兴也都在办公室临时歇一会,只等着一有消息就再次行动。
  第十八章 捉凶
  杜兴嚷嚷着饿了,想想也是,自打他从监狱里出来,就没顾上吃饭,被凶手这事闹的,让他这本已经是自由的人,反倒不如在监狱里活的好。
  可现在大半夜的,餐馆都关了,我只好去趟超市,给他买几包方便面回来。
  细算算,杜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刚才护着,我保准壮烈牺牲了。我看他吃泡面吃的狼吞虎咽的同时打心里暗暗下定主意,等十字架凶杀案了结,我好好请他大吃几顿。
  鬼庙的事也让整个案件升级,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不下四人,在医院还躺着两个急救中的警员,这案件弄不好都得报到省里去,市局能动用的法医也都奔赴普陀山,听说刚才还调了警犬过去。
  我一合计,目前大部分的警力都在案发现场,刘千手要查江凛城的资料,一时间有点难度。我以为弄不好我们能在警局好好歇一晚上呢,可没想到在凌晨两点时,刘千手那边就有了消息。
  他几乎冲进办公室的,接着就要带着我们去江凛城家。
  我当时和杜兴正趴桌子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冷不丁听他这么说,我愣住了,反问他一句,“头儿,你的意思,江凛城回家了?”
  “应该是。”刘千手笑的让我觉得有些邪乎,“按照线报,江凛城家灯亮着,里面肯定有人,咱赶早不赶晚,现在就走。”
  如果真被我猜中,那我真佩服这个江凛城,他太牛了,杀完人跟没事人一样,还能这么淡定的在家里,而且细琢磨一下,这事也挺正常,他一定料不到杜兴把他认出来了。
  凶手是江凛城这事只是杜兴的一个猜测,所以刘千手也没急着上报这情况,这次也只有我们三人赶往江凛城家。
  我觉得我们仨人数有点少,但刘千手真彪悍,从枪库里领出一只突击步枪来,这什么概念?如果江凛城看到我们还傻兮兮的穿一身钢板,那他不投降就倒八辈子霉了,杜兴肯定会用突击步枪把他打成马蜂窝。
  这次还是杜兴开车,我们用了小半个钟头才赶到地方,这里是市郊的一座小别墅,离普陀山不太远,这也符合他安排的作案地点。
  我隔远看着这栋别墅,灯都亮着,外面还停着几辆车,我觉得这些车不一定是江凛城的,他家还有客人,其实现在说是客人还真言之过早,谁知道是不是他的帮凶或帮手呢。
  我们仨可都憋着一肚子气,下车后杜兴就把突击步枪举了起来,他现在换了一身警服了,虽然整体看起来,他是长得挺俊秀的一个刑警,但看他眼神里,冒出来的煞气都吓人。
  杜兴对我使个眼色,我当了前头兵,对着别墅敲起门来。一个看着四十多岁的女子开了门,我也不较真她是保姆还是江凛城的老婆,反正她能开门就好。我更不客气,一推手把门全打开了,杜兴顺着往里走。
  就杜兴那枪,把这女子吓坏了,扯着嗓子嗷嗷叫唤。杜兴也真狠,扯着嗓子也吼了一句,而且他这声调还盖过这女子了,“别叫了!”
  本来我们想问问这女子,江凛城在哪呢,但一望向大厅,这句话就省了。
  四个人正在打麻将,而且看起来玩的挺尽兴,桌上压着不少票子。我们的突然闯入,也让这四个人挺好奇甚至有些害怕。
  其中一个看着五十岁年纪的人喝问,“你们干什么?”
  我能品出来,这老头不简单,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身材跟凶手特别的像,他就应该是江凛城。
  我没急着回话,不是我偷懒,这话就得刘千手说。我瞥了刘千手一眼。
  我发现好奇怪,刘千手自打进了别墅,整个人蔫了吧唧的,甚至眯着小眼睛盯着这四个人,还时不时尴尬的笑几声,这到底啥意思?
  看我们都不回话,那老头提高声调又强调一句,“问你们呢,夜里拿枪私闯民宅,警察多什么?”
  我心说行啊,这时候了你还嘴硬。杜兴也跟我想的差不多。我俩一看刘千手不吱声,索性代劳了。
  杜兴特意用枪指着江凛城,喝了一句,“江—凛—城!你真他娘的鬼上身了不成?从普陀山上下来就不认识我们了?李峰,你去把他左脚鞋脱了,我让他还在这装?”
  我也这意思,而且这时候我一点没害怕,有杜兴这枪瞄着,他敢反抗才怪。
  我点头应了一声就往前凑,这期间刘千手犹豫的喂了一声,我不知道喂个什么意思,也没管。
  江凛城穿着一个棉拖,我去拖鞋也方面,就是这爷们有点脚臭,熏得我稍微有点敏感。
  按照杜兴说的,这老家伙脚面不得肿起来多高呢,我把他鞋拽下来一瞬间,眼睛里满是期盼,可事实却截然相反,他脚面一点怪异都没有,白净白净的。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我当然相信杜兴,但也相信事实,这两种极其矛盾的想法在我脑里斗争着,让我头疼的都要炸了。
  我还不相信也不嫌脏的用手摸了摸脚面。看我们在这“瞎弄”,另一个老头忍不住喊了一句,“刘千手,你疯什么呢?”
  他竟然知道刘千手的名字,而且还喊得这么有底气。
  我觉得事不对,扭头看着刘千手。刘千手表情特别丰富,还陪着笑说道,“张局长,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哈。”
  张局长?我心里还纳闷呢,心说哪个张局长这么牛?
  我顺带着又仔细看了看那老头,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我心中。
  这个所谓的张局长,就是我们市局上一任的副局长,主抓刑警的。我见过他的老照片,虽然他已经退休了,年纪大了,但依稀能认得。
  这玩笑开大了,我也明白刘千手刚才为啥纠结了,我整个人一下板正的站直了身子。
  “说说,怎么回事。”张局长没理我的举动,仍对着刘千手问话。
  刘千手都出汗了,还使劲抹着,他在警局多长时间了,肯定是这张局长的老兵。别看人家退了,但念在过去的交情上,刘千手还特别的尊敬他。
  刘千手弓着身子凑到张局长旁边嘀咕起来。虽然没听到他说什么,我也敢肯定,一定说的十字架凶案的事。
  在刘千手说着时,张局长就把眉头拧起来,听完后的第一反应是看了看江凛城,又看了看我们。
  这举动我是看不出啥意思来,但也不好主动问他。稍微沉默一会,张局长开口了,他指着自己和另外两个麻友说,“我们三人可以作证,江凛城在昨晚十点以后就没离开过这个别墅,你们说的普陀山上的凶案,跟他没有关系。”
  能看出来,另外两个打麻将的老头,也是个离退休的老干部,这三老头要联合作证,分量不轻,甚至我也相信张局长不会骗我们的。
  这事真太尴尬了。杜兴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把突击步枪收了起来,只是他看江凛城的目光依然不善。
  我琢磨着咋收场,总不能说他们聚赌吧?而且张局长在这儿,我们敢下手么?
  张局长倒挺向着我们,突然开怀笑了,先是当其他人面赞扬我们为了抓贼而有这种干劲儿,又跟江凛城念叨一句,“这事是误会,算了吧。”
  江凛城一直冷着脸没说话,被张局长这么一劝,这事也就作罢了,尤其他是个练武之人,性格爽快。
  我们趁空赶紧离开,挤到车上赶紧走。只是在开出别墅后,杜兴把车又停在道边。
  这时的刘千手,看着杜兴都只磨牙,就差扑上去咬两口了。我知道他是把今晚的丢人经历全算在杜兴头上。
  可杜兴也有理,他拍着方向盘跟我俩强调,“你们是不是不信我?告诉你,咱爷们儿一口吐沫一口钉,更不会胡诌乱扯,那凶手绝对是江凛城,差不了。”
  “还在这儿倔是不?”刘千手接话,“江凛城从晚上十点到现在,都在别墅里搓麻将,他想杀人咋去啊?是会分身还是灵魂出窍啊?”
  这问到点子上了,我们都一同沉默起来。杜兴使劲搓着下巴,想了半天又发言,“我只知道一个道理,如果把能肯定的东西都排除掉,剩下那个看着就算再不合理,那也是真的。”
  “那你的结论呢?”刘千手追问。
  杜兴很严肃的盯着我俩说,“江凛城有不在场的证据,这事不能差了,我敢肯定凶手是江凛城,这事也差不了,那这么一结合,只有一种可能,他会……灵魂出窍。”
  “你可拉倒吧!”我和刘千手几乎同时说了这句话。
  刘千手还催促杜兴开车,等回到警局在从长计议。
  可我们有啥从长计议的,熬到第二天早晨,那些赶往普陀山的警察、法医、痕迹专家也都回来了,他们找到的线索,只能描绘出凶手的大概身高、体重,根本没什么有用的。听说那俩警犬也累的不行,一晚上就在山上转悠了。
  看似马上浮出水面的真相,再次变得扑朔迷离,我们不得不继续调查着,但进展变得缓慢。
  杜兴正式来警局了,他就坐在大玲子原来的位置上,只是他才从监狱里出来,虽然对枪很有研究,但对于刑警需要做的事情,他是什么都不会,一切都要从头慢慢学,而且他真不是学习的料,看一会文案材料,没多久就呼呼睡上了。
  我知道凶手绝不会就此罢休,凭他那纵欲的性格,还会继续杀人的。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下一目标竟然盯上了他!
  第十九章 求救信号
  我和杜兴都住在警局,每天睡起来直接上班。我俩也懒,所以早饭都让王根生带。
  可是从普陀山回来后的第三天,我和杜兴上班快半个小时了,王根生还没来。这挺出乎我意料,那小子时间观念很强,我印象中他从未迟到过。
  但谁没有个什么事啊,我也没想那么多,寻思趁等早饭这段时间,先忙活下手头上的杂货。
  可杜兴就不行了,其实这爷们也不是真饿,就是没事找事耍点小无赖。他故意捂个肚子,窝坐在椅子上连连喊饿。
  我本来没理他,但架不住他这一通念叨。初步算,他饿、饿的足足喊了十多分钟没停歇,我后来脑袋被搅合的特别乱,甚至写报告时还写了一个饿字。
  我实在受不了,走到杜兴旁边,指着门上的挂钟说,“大油,你看好了,现在八点四十五,你再挺一刻钟别说话,九点钟王根生不来的话,我下去给你买吃的好不好?”
  大油是我给他起的外号,刘千手叫他枪狼,我要再叫他枪狼那多跟风?反正他在监狱当过一号狱霸,这称呼也没差。
  杜兴瞥了我一眼,说行,随后一趴桌子呼呼睡起来。
  我记得练武之人都得勤快,杜兴为人这么懒散,身手却这么好,我咋想咋觉得没有天理。可不管怎么说,他能老实一会就行,我趁空也赶紧把这报告写完。
  杜兴一直没看时间,但九点整的时候,他突然坐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生物钟咋这么准,这次不念叨王根生了,反倒对我喊,“李峰,李峰,我饿了。”
  我报告差最后一段,结束语很关键的,被他一喊,我心说完了,不把他喂饱,这报告是真写不出来了。
  我这就要下楼,还没等我出去,刘千手从他办公室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见到我俩直接来了一句,“王根生出事了。”
  我开始有点不相信,王根生啥人我还不清楚?那是过马路不是绿灯都不走,平时是重案也不接,更没有仇家,他能出事?简直不可能。
  但刘千手很严肃,不像开玩笑。这下我和杜兴顾不上什么早餐了,杜兴还追问一句怎么回事。
  刘千手长话短说,指着手机道,“刚才王根生给我来了一个短信,但发件人绝不是他,写的是让我们准备给王根生收尸。”
  我第一反应是凶手,他把王根生抓了。我又跟刘头儿建议,让他给王根生打电话试试。
  刘千手苦叹一口气,说这招他早试了,王根生关机,而且光凭一个短信,根本定位不到他们的位置。
  我傻眼了,光这点线索,凶手还神出鬼没的,我们上哪救人去?
  刘千手倒挺冷静的拿出一套方案,把他手机塞给我和杜兴说,“我这手机通讯录有个分组叫野狗群,里面全是我认识的线人,你和枪狼现在就挨个给线人打电话,也把王根生照片传过去,让他们盯一眼,发现可疑目标就联系咱们,记得提一嘴,有重赏。”
  我俩都点头,刘千手又一扭头往楼下奔走,我猜他是跟上头申请资源去了,让各区派出所协助一下。
  我本以为刘千手交代这活儿没啥,但翻开他手机一看,我的娘亲,野狗群里少说一百多人,我和杜兴这一上午不用干别的了,光是打电话了。
  不过往深了想想,电话打得越多越好,至少多打一个就多一分希望。
  可希望大失望也大,我们熬到快下班时,也没王根生的消息,这可把我们仨都愁坏了,刘千手还来到我俩的办公室不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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