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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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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谢怀恩轻敲她的头,不是很认真地纠正。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只存在他们二人之间的亲昵的称呼,其实很符合他霸道独占的个性,而听她软语娇声,眉花眼笑地叫他老公,胸中那种自豪感和满足感更是言语难描的,所以,他并不排斥这个外来名词。
“管它什么公,只要不是……”小蛮顺口反驳,碰到他不悦的眼神,猛然醒起说错了话,俏皮地吐了吐舌尖,把下半段话及时地咽了回去,嘿嘿一阵干笑。
“说吧,先去哪里?”谢怀恩认命地敲了敲她的头。
得了,她只有十七岁,比清风大不了多少,基本还是个孩子呢。咦,不对,她是穿过来的,不知以前是多大?他好像从没问过?搞不好,是个半老的徐娘?这么一想,脚步突然挪不动了。
“干嘛?”纪小蛮挽着他的臂走路都轻飘飘的,见他忽然停下脚步,一脸深思地睨着她,不觉奇怪,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沾脏东西了?”
算了,瞧她的举止,稚气未脱,应该也未成年~
谢怀恩自我催眠,可自尊心作祟,到底没能忍住:“你,在那边,家里还有什么人?”
“那边?”纪小蛮乍一听没有弄明白:“哪边?”
“咳~”他不自在咳了一声,俊颜严肃到扭曲。
“哦~”总算还不傻,很快反应过来,想起爸妈,小脸黯淡下来:“还有我爸我妈,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现在都不知怎样了?”
过了十七年,早已习惯了吧?谁还会记得她?
“别难过~”嘴里安慰着她,唇角微扬很没良心地勾出一个极淡的微笑。
很好,总算没有迸出奇怪的异性来。
“你还敢笑?”纪小蛮噘着唇,恨恨地瞪他。
“我哪有笑?”谢怀恩立刻撇清,笑容扩大到眉宇之间,似融融的春水,荡着一圈圈的涟漪,教人不知不觉沦陷。
纪小蛮被他电得七荤八素,对着那张俊颜,脑子里早已是一团浆糊,哪里还组织得出语言?
“走吧,”谢怀恩于是很轻易地转移了她的视线,牵着她,似牵着一头温顺的小绵羊,拐进了街边一家酒楼:“这家的东西做得还勉强能吃~”
不管他怎么刻意拖延,这顿精致的中餐还是结束得不够慢。
餐后,纪小蛮笑眯眯地拽着他,兴致勃勃地钻进了一家成衣店,拿了套粗布衣裳在他身上比划。
“干嘛?”他一脸防备。
她不会想让他把那么丑的衣服穿在身上,在豫州城里闲逛吧?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怀恩,”她偏头,咧着唇,带着无比期待的目光望着他:“这种衣服你从没穿过吧?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是个农夫,出现在我面前的应该是什么样子?就一次,好不好,嗯?”
于是,尽管他极度不情愿,却鬼使神差地穿了这辈子以为永远都不可能接触到的布衣,从一个俊美绝伦的锦绣公子,摇身一变,成了个清俊雅致的农夫——没有办法,他与生俱来的贵气,就算披件麻袋在身上,也照样的俊伟不凡。★☆★☆★非○凡◇手□打△团→上弦歆月←倾○情◇奉□献☆★☆★☆
纪小蛮望着他的新扮相,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岔了气。在他濒临暴发的边缘,她却忽地凑到他跟前,用一种略带羞涩的眼神坦然地望着他,低低地道:“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盯着你看了,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多好!”
他惊讶地低眸,看到她眼里一闪而逝的不安和惶恐,他原本坚硬烦乱的心,忽地化成一池春水,满腔的怒火消逝得不见踪影。
出色如他,自信如他,当她的身边出现倾慕她的优秀的男人时,依然会烦躁会不安;那么娇弱如她又怎么可能一直自信满满?更何况,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给予她的关爱与温柔实在是有限得可怜,远远达不到令她安心的程度。
于是,他沉默了。
“好了,轮到我了~”纪小蛮欢欢喜喜地进去换了一套与他同款式的蓝底白花的粗布裙,往他身边一站,很有些新婚夫妇的架式。
“呵呵,怎样,穿情侣衫逛街的主意不错吧?”纪小蛮颇为得意地挽着他,志得意满地附在他耳边低语。
他深不以为然,可是,这“情侣衫”三个字明显取悦了他,让他飘飘然,又熏熏然,乖乖地任她摆布。等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然跟她一起站到了街边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前。而她的手里,正拈着一枝簪,在鬓边比划着,喜滋滋地回过头问他:“好看吗?”
他瞥了一眼,簪是桃木制的,雕功很粗糙,是枝喜鹊登梅簪,喜鹊的眼睛里嵌着一块碎玉,玉质极低,色很浑浊,完全没有品相可言。可是,她巧笑回眸,顾盼流转的眼神,却让这枝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桃木簪凭添了十分的神韵。
“好不好看?”见他不吭声,纪小蛮轻触他的臂,不依不饶地追问。
他皱眉,夺下她手里的簪,随手扔回摊上:“你喜欢,咱们去宝月楼去挑~”
纪小蛮惊骇地瞪他:“相公,你疯了?去那里,还不要倾家荡产?我就要这个,掏钱吧~”
“嘻嘻~”周围响起善意地轰笑,笑起过后,感叹,羡慕之声四起。
“你相公真疼你~”
“啧,还是年轻好啊,知冷知热的~”
“嘻嘻~新婚燕尔,自然如胶似漆!”
谢怀恩俊颜铁青,手伸进兜里,随意地摸出一张银票就要往外甩:很好,拿他开涮,玩得还挺乐是不?
纪小蛮眼明手快,一把抢过来,很小心地折好放到兜里:“相公,这可是咱们买牛的钱,可不敢胡乱花了~”
“走~”谢怀恩拽着她,将她强行带离。
“相公,我的簪子~”纪小蛮一步三回头,做恋恋不舍状。
谢怀恩没有回头,憋着一肚子气,瓮声瓮气地道:“这种簪子,我闭着眼睛刻都比它漂亮一百倍!”
“再漂亮有什么用?”纪小蛮很不屑:“又不见你做给我!”
“回头做一百枝,插满你的头!”他恶狠狠地答。
“真的?”纪小蛮笑意盈盈:“不用一百枝,我不贪心,一枝就好!”
听着她声音里的喜悦,看着那张小脸上绽放着诡计得逞的微笑,他不禁狐疑:“你故意的吧?”就为了诳他给她做枝簪?
“呀,别这么小气嘛~”纪小蛮把小小的头颅往他手臂上蹭:“自家相公,不用白不用,是不是?”
本意只想逗他嘛,不喜欢他崩着个脸,让旁人退避三舍的模样而已。她又不是神仙,哪知他还会做这玩意?怎么可能有预谋地诳他许诺?这真的是个教她喜出望外的额外收获。
乌黑柔亮的秀发擦过他的臂,似乎无意间也搔进他的心,他低眸望着她满足的笑容,泻了气:看在这纯真无伪的喜悦的份上,就算真被算计了,又如何?祖训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女人,是娶进来宠的!
“哇,糖葫芦~”在他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纪小蛮忽地放开他,欢呼着冲到了街的另一边。
望着空荡荡的臂弯,谢怀恩忽地觉得很不习惯,好像心也跟着缺了一角,涩涩的,酸酸的,很不舒服。
纪小蛮在对街冲他快乐地大嚷:“相公,快来付钱!”
原来,看似平凡简单的生活琐事里,也蕴藏着幸福和快乐……
他微微一笑,慢慢地踱了过去。
    正文 第040章 月夜游湖
     更新时间:2010…9…9 12:54:02 本章字数:3463
纪小蛮左手举着七彩面人,右手拿着一只草编蚱蜢,嘴里咬着半串糖葫芦,弯着腰,一个劲地往人丛里钻。
“小蛮,回来!”谢怀恩气急败坏,提高了声音喝叱。
纪小蛮哪里肯听?身子滑得似条泥鳅,转眼的功夫已混进人堆里去了。
谢怀恩又气又急,崩着脸生了一会闷气,终究还是不能扔下她独自离去,只得跟着进入人群。只是他表情冷峻,周身散发出一股冷厉的气息,让气温骤降五度。因此,虽是一身布衣,所到之处,人不敢直撄其锋,纷纷闪避,他极轻易就进到人群的中心地带。
路边一个极简单的茶肆,放着三张方桌,此时早已座无虚席,桌上摆着两碟干果瓜子之类的零嘴,最上首坐着一个说书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柄纸折扇,正说得唾沫横飞。他猛抬眼,看到谢怀恩神情不善,长驱直入,一个愣怔,吓得住了口,讷讷地望着他。
谢怀恩当然没有闲情逸致去听老人说了些什么,他的目光追着纪小蛮,而她咬着糖葫芦,被两个男子一左一右挤在角落,正听得津津有味。说书人停下来,纪小蛮转眸,这才瞧见谢怀恩,笑着招手道:“快来,正说到精彩处呢~”
整座茶肆的客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谢怀恩的身上,而谢怀恩只冷冷地扫了眼坐在他面前的茶客,那客人被他瞧得机灵灵打了个冷颤,忙站了起来:“公子,你请上坐~    ”
“小蛮~”谢怀恩神情倨傲,把目光锁住纪小蛮,低低地唤。
“哦~”纪小蛮乖乖地走过来,坐到桌前。
“你继续~”谢怀恩这才满意地转向说书老人,一双冷眸嗖嗖往外冒寒气。
说书老人见谢怀恩那气派,哪里还敢再说?当时额上滴下汗来,折扇一敲,结结巴巴说了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话一完,整间茶肆的客人作鸟兽散。
“说完了,咱们走吧~”谢怀恩扔了一绽银子到桌上,拉了纪小蛮扬长而去。
算他识相,知道再说下去没啥好。
“喂,”纪小蛮气得哇哇大叫:“你根本是存心来捣乱的吧!”
谢怀恩抬头望天,得意的笑漾在眼里:“玩够了吧,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废话,他堂堂影都少主,像个白痴一样挤在路边听说书,传出去岂不笑掉那帮兔崽子的大牙?
“谁说要回去?”纪小蛮眼珠一转,跟他卯上了:“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呢~”
“下次,好不好?”谢怀恩的头隐隐做痛:“总不能把所有想做的事,在一天之内全做了吧?”
“嘿嘿~”被他猜破心思,纪小蛮干笑两声。
今天不知他是否吃错药,对她的配合程度相当的高。她才不会傻乎乎地相信真的还有二回,所以,不玩个够本,她哪肯收兵?
“天快黑了,回去吧~”弄明白她的意图,谢怀恩当下立定转身,向后就走。
“等一下,”纪小蛮忙拖住他,竖起一根手指:“还有最后一项,真的!”
“这话你说过好几次了~”谢怀恩偏头,气定神闲地睨着她,宣布她的信用破产。
“这次不骗你,真是最后一项~”纪小蛮略略心虚地申明。
谁让他不上道呢?说好了约会,总摆张死人脸不说,动不动就打退堂鼓,她只好又骗又哄了嘛~
谢怀恩并未放松警惕:“先说好,奇怪的地方可不去。”
这丫头胆大包天,又一脑子稀奇古怪的念头,如果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差点被她诳进青楼——她居然把那里称为穿越女必去的圣地之一!气得他差点吐血!哪有这种女人?居然拖着相公一起逛妓院?
“这回一点也不奇怪,我保证!”纪小蛮当然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很严肃地竖起二根手指发誓。
“说出来,听听看。”谢怀恩眯眼。
“好嘛,去游湖,行了吧?”
“游湖?”谢怀恩怔住。
“怎么,怕我把你拐去卖了啊?”纪小蛮噘着唇,没好气地瞪他:“月下游湖,你去不去?不去拉倒,我找哑……”
真是的,约会男生不主动就算了,还要让她来想节目,完了还得接受考核,这算什么事啊?
“你敢?”谢怀恩拎着她的衣襟,很轻易地把她拽回来,锁在怀里,冷眸逼视:“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她仰头望着他,脸上一片绯红,多半是气的。
“那你去不去?”恶狠狠地问。
咦,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她,也会有这么温柔多情的一面?
想想看,月下静湖,美人在侧,两情缱绻,相依相偎,该是多么美的一副画面啊?
望着那张微仰的俏脸,那柔软红润的樱唇,心跳忽地咚咚地加快了节奏,谢怀恩困难地移开视线,装成极不情愿的样子,低低地道:“行了,我去还不成吗?”
纪小蛮达成目的,开心得手舞足蹈,抱着他的臂,连连追问:“你带暗器了没有?没有的话,咱们先去换一串铜钱吧~”
谢怀恩皱眉,狐疑地望着她:“你想干嘛?”
情人夜游,她满脑子里想着凶器,什么意思?
“呵呵,”纪小蛮眉飞色舞:“听说东江湖的雪鱼肥美味鲜,最喜在月夜聚集,咱们去捉,回头我烧给你们吃啊~”
搞了半天,她还是把他当渔夫使。
谢怀恩无语,默然半晌:“你,有船吗?”
“有啊,”纪小蛮胸有成竹:“我知道舅舅有条船,就停在东江湖畔,咱们偷偷去开了玩,他就算想骂我,有你挡着,肯定不吭声~”
呃,原来,他还有挡箭牌的功能。
谢怀恩彻底被打败,认命地低头疾走。
美丽的东江湖畔,夹岸的杨柳伸展着细长的枝条,随风摆荡。湖里遍植荷花,田田的莲叶相互牵挽着连出一片碧绿与清新。霞光映照中,纤细的莲梗在微风中摇曳着,偶尔从绿色中隐隐透出一点粉红来。几只蜻蜓顽皮地在水面忽高忽低地追逐着、穿梭着,玩得累了,便停在莲蓬上,随风摇摆着,悠闲而自在。
东江湖在夕阳映照下如诗如画,潋滟的波光,湖面的归舟,空蒙的远山……这一切的一切无不令人心酸神驰,乐而忘返。
“怀恩,这边~”纪小蛮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熟练地引着谢怀恩朝一艘停靠在花浦里的画舫走了过去:“咦,跳板哪去了?”
这船看着近,其实还有着几丈的距离,没有跳板是不可能上船的。
谢怀恩不急不慢地走过去,一手挽着她的纤腰,双足轻点,身子已似离弦的箭,只见荷梗微微下沉,他已轻盈地掠过,几个起伏,转瞬落在了船板上。
“哇,厉害!”纪小蛮拍手吹呼。
谢怀恩的脚步一顿,全身的肌肉突然便紧绷了起来。
“怎么了?”纪小蛮惊讶地转头问他。
“嘘~”他伸出一指按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噤声。侧着听了听,忽地一把抄起她如一缕轻烟,悄无声息地蹿进了船舱。
“谁来了?”纪小蛮再傻,也知道肯定是遇上了变故,想到苍山一战,她的面色不自觉地苍白了起来,紧紧地扣住谢怀恩的臂,压低了声音问。
谢怀恩不语,只撩起窗帘探头向外看。
“我看看~”纪小蛮从他腋下钻过,踮起脚尖往外看。
急促的马蹄声过后,一辆青篷马车停在了岸边,布帘一挑,梅沁亭和冯同知从里面钻了出来,马车并不停留,很快离去,余下笃笃马蹄声,隐没在暮色之中。★☆★☆★非○凡◇手□打△团→上弦歆月←倾○情◇奉□献☆★☆★☆
而跟在车旁的一名大汉,竟直奔画船而来,几个起落上了船,把船板搭起,梅沁亭和冯同知两人并肩走了上来。
“不好,舅舅怎么来了?”纪小蛮吐舌,缩回来牵着他的衣角:“怎么办?”
呜呜,真倒霉,居然被逮个正着。骂一顿倒无所谓,关键是她伟大的月下游湖的计划还没有实现呢,多亏啊?
谢怀恩低咒一声,正欲拉着她一起出去见礼,忽见一骑快马自东向西飞奔而来,马上男子在马身上直接长身而立,飞身跃了过来,单膝跪在甲板上,抱拳施礼:“常笑来迟了~”
谢怀恩心中一动,立刻停步不前,揽着纪小蛮的腰,两人迅速藏身帘后。纪小蛮只道谢怀恩面子浅,又被他一抱,当下心跳如擂,哪里还说得话出?
“林俭不知道你来这吧?”梅沁亭低声问。
“没有,”常笑答:“我直接过来的。”
“嘘~小心隔墙有耳~”冯同知竖指示意他们噤声,冷声吩咐:“开船~”
    正文 第041章 惊天秘密
     更新时间:2010…9…9 12:54:03 本章字数:3332
画船悄无声息地从水面轻盈的滑过,荡起了细细的涟漪,远处岸边的杨柳和着天边飘着的数朵白云倒映着清澈的湖水。
甲板上三人分三方卓然而立,各自警惕地望向水面,状似悠闲地在赏着湖景,实际是确定左近并无船只。
纪小蛮原以为他们说几句就会走,哪知船却驶向湖面,估摸三人的架式,似乎有一翻长谈,一直窝在里间既无聊又受罚,正欲拼着受罚也要出来,岂知常笑一句话,惊得她呆若木鸡。待回过神想要冲出去质问时,谢怀恩已一手捂住她的唇,另一手揽着腰,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
“常平和常安已安全返回利州,请主公勿念。”常笑抱拳,声音清晰有力。
梅沁亭神情冷厉,只轻哼一声,没有搭话。
冯同知笑了笑,关心地道:“听说常安被谢公子一箭射中肩胛,现在怎样了?”
“还好,”常笑察言观色,小心应答:“这次真是凶险,再偏个一分,射断了琵琶骨,常安那一身功夫可就废了。”说到这里,实在忍不住,脸上流露出又羡又怕的神色:“驸马不愧是影都少主,功夫真是俊!”
“哼!没用的蠢材!”梅沁亭冷哼:“只让他小做试探,谁让他招惹那个魔星?没有一箭对穿咽喉算他命大!”
常笑默然垂手,不敢接话。
试探?他想试探什么?
纪小蛮睁大了眸子,满脸狐疑地望向谢怀恩。后者俊美无俦的脸上罩着寒霜,凝神听着外面的交谈,并未看她一眼。
难怪当日总觉事有蹊跷,没想到真相竟如此不堪,而他们的借口更是可笑到极点!就为了试探他的忠诚,就让清风无辜受伤?流血流泪?
“好了,”冯同知劝道:“错都已错了,责备也于事无补。现在最紧要的是想个万全之策,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实在不行,想个办法,把谢公子的注意力从苍山遇袭一事转移过去也行。”
“还能有什么办法?”梅沁亭苦笑:“原指着筠儿能抓住他的心,可那丫头实在太不争气,我耳提面命过几次,让她早日怀个孩子,她都当耳边风,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
纪小蛮在里面正竖着耳朵偷听,忽见他二人竟旁若无人地谈论起她生孩子之事。她被谢怀恩搂在怀里,顿时面红心跳,脸热得能冒烟,恨不能地上突然冒个洞,好钻进去。可船板上自然不会冒洞,她只得死命往他怀里钻,把脸紧紧地埋在他胸口。
谢怀恩软玉温香抱满怀,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听到这样暧昧的对话,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又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顿时意马心猿,低头,薄唇轻触她的额头,手掌隔着衣服顺着腰线缓缓移动。
纪小蛮一颤,当下就要低吟出声,死死咬住了唇,拼命忍住,可脚早已软得像面条,支撑不住地往下滑。
“……公主年幼,又无母亲教导,男女情事还懵懂未知,”冯同知莞尔:“我看他们小两口感情进展平稳倒也没什么大问题,梅公不必太过心急。”
谢怀恩自制力本强,当下霍然一醒,勉强收束心神,不去想那旖旎之事,凝神静听。
“常笑,东西带来了没有?”梅沁亭却没有接碴,只转头询问。
常笑从怀里掏了个瓷瓶,毕恭毕敬地递了上去:“幸不辱命。”
“确实真是莫道不销魂?”梅沁亭冷眼斜觑:“这次不会再搞砸吧?”
纪小蛮埋在谢怀恩的胸前,自然瞧不见外面的情形,听到这怪异的名词,挣扎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却见他正低眉望着她,俊颜上一抹可疑的暗红。
莫道不销魂?这是什么东西?她用眼神询问。
谢怀恩自然不会回答,却也不移开目光,紧紧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樱唇,呼出的热气直喷到她颈间,原就俊美的容颜,更凭添了几分妖魅邪肆的气息,揽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道,似乎要把她揉到骨血里去。
纪小蛮被他狼一样,满是欲望的目光锁住,心肝一颤,忽地福至心灵,恍然大悟:想来这“莫道不销魂”必是媚药之类旁门左道的玩意。
啐!这梅沁亭还说是她舅舅,又是个饱读诗书之人,脑子里竟转些龌龊念头,真是有辱斯文。
她大窘,迅速垂下头去,再也不敢去瞧他。
其实这莫道不销魂的厉害之处在于无色无味,外表瞧着就是极平常的白色粉末,把它融入茶水,或加进熏香里,都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招。一个时辰内若不行房,必躁郁狂暴,血管爆裂而亡。且药石枉效,功深莫敌。
外面,常笑功成身退,身影如电,在湖面一闪而逝,鬼魅般悄然离去。
冯同知尚在犹疑:“梅公,是否非走这步棋不可?”
“时不我待!”梅沁亭眼望湖面,心生焦躁,一半是牢骚一半也是忧心:“一来,夫妻间若有了儿女,感情自然比单纯的男女之情更加牢固;二则,筠儿是女儿身,我安南素无女帝的先例,万一到时义旗一举,应者寥寥无几,多年谋划岂非付之流水?三则,不知谢公子对往事究竟知道多少?若他们有了子嗣,就算万一他日后发现实情,反目之前也必得三思。”
往事?什么往事?
谢怀恩眉峰一皱,心中打了个突:难道梅沁亭手里还掌握着什么不能被他知道的秘密吗?
“梅公多虑了,”冯同知不以为然:“事过境迁,一晃过了二十多年,当年知情人早已死得干干净净,只要你我二人守口如瓶,谢公子又怎么可能知道实情?”
“同知,”梅沁亭满怀感慨:“活了大半辈子,难道还不明白,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吗?当年事,参与者众,虽说主事者皆已死无对证。但我可不敢小觑谢怀恩。他心思缜密,手底下还有一张遍及四国的情报网,若他心存疑虑,追查下去,不难凭借零散的故事,还原事实真相。我所做的,不过是未雨绸缪,抢在他发掘出实情之前,把他和筠儿捆得更牢固一些,让他无法动弹。可惜……我此番用心良苦,筠儿并不领情唉!”★☆★☆★非○凡◇手□打△团→上弦歆月←倾○情◇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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