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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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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皇城是什么地方?龙潭虎xué啊,凶险的不能再凶险的地方,自己二人若是贸然闯进去,被人发现就死定了,轻则罢官,重则被按上个罪名,直接流放或者砍了脑袋也不稀奇啊!
    “朝宗兄说的是,你看这事……”
    洪钟之所以挑头张罗这事儿,主要是有天津卫的前事在,他也是不得不急,因为他怕啊,虽然皇上的棒子一直没落到自己的头上,可谁能保证皇上不是等着算后账呢?
    没准儿越到后面,利息就越高,万一要是落得跟刘东山一样的下场,那就太惨了,所以,洪钟很卖力。但若是sī入宫城被发现,那就大势去矣了,天津那事儿好歹还能抵赖一番,这要是入宫被抓个现行,二罪并罚还能有个好了?
    所以,他觉得事情有古怪,正如屠所说,张永也是个读过书的,咋能不懂这套路呢?士大夫能亲身轻动吗?要知道,就算巡抚指挥边军作战,那也是呆在城里的,随随便便就在外面晃dàng的,那还有士大夫的体面吗?
    “不好办呐!”屠yōng重重的叹了口气。
    和洪钟一样,他出头也一样有不得已的理由,杨叛儿的父亲是死在他手上的,那时他新官上任,对方送了礼金来。按说这就是个例行的惯例,谁也不会说什么,要是不送反而会出毛病,那叫无视上官!
    当时正好赶上了屠yōng打算扬清名,他看准杨父没有背景,得不到奥援,因此直接翻脸,以贪腐罪将其拿下,定罪之后,他也是斩草除根,直接将父子害死在了流配的路上,并将杨家女眷充入了教司坊。
    事后,屠yōng如愿以偿,清名传遍天下,赞誉响遍士林,仕途一路也颇为顺畅。与杨家的纠葛,他自然早就抛在脑后了,一个教司坊的幼女,又能成什么气候?无论如何也威胁不到他这个朝廷大员啊。
    可世事无常,他万万没想到,杨家孤女真的翻身了。差一点做了皇妃还不算啥,大明没有后宫干政的传统;可杨叛儿跟谢宏扯上了关系,这就让屠yōng寝食难安了,那可是瘟神,睚眦必报的瘟神!
    尽管谢宏一直没什么动作,和杨叛儿好像也没什么关系,赐婚的时候,后者也并未名列其中。可屠yōng哪里敢放松?
    就算在后世,也很少有人相信,男女间会有纯洁的友谊,何况是在明朝?
    当然,事实也正如屠yōng所料,杨叛儿留下是另有原因的,戏剧和评话都有配乐,谱曲的职责当然非杨叛儿莫属,从辽东往来还真就来不及。
    所以,屠yōng很忧郁,随着谢宏势力的壮大,他的忧郁也是一日浓过一日,最终他选择跟洪钟合作,想把握住这次机会,彻底消除谢宏的威胁。
    可事情就这么不顺利,去,还是不去?两难啊,去的危险不用说,不去的话也是前功尽弃,万一张永破罐子破摔,把自己二人供出去,那一样不会有好果子吃。
    “宣之,以老夫之见,哪怕是有些凶险,这一趟咱们也是要去的。”相视无言,沉默良久,屠yōng突然开了口。
    “可是……”洪钟很犹豫。
    “老夫在书法上尚算有几分造诣,仔细辨识过字迹,应该是张永亲手所书,除非张永反水,否则这事儿应该不差。可张永反水,只以你我二人作为筹码,似乎有些……”屠yōng自嘲的笑笑,又道:“不是老夫妄自菲薄,实在不够分量啊。”
    洪钟默然点头,六部尚书,二、三品大员说出去很威风,不过得看跟谁比,在皇帝和谢宏眼中,他俩确实不够分量,要是张永邀的是王鏊或者李东阳,那才差不多。
    “虽是读过些书,可那枨永终究是阉竖一流,刘瑾更是罪大恶极,若你我不出面,也许两人会自乱阵脚,甚至做下什么倒行逆施之举也未可知,坏了我二人的仕途是小,可误了大事,又将天下苍生置于何地?”
    屠的语调变得高昂起来,如同在金銮殿上慷慨陈词一般:“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为大义而不惜自身,正是我等士人遵行的圣贤大道,宣之,此乃危急存亡之秋,进则青史留名,若是胆怯退缩,将来怕是会有不测之祸啊。”
    剥去套话,屠yōng的意思很明确,搏一下还有生机,而且搏赢了的话,还有意外惊喜,不然就只能等死。普通人未必听得懂,可洪钟也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了,如何听不懂?
    “既如此,为大明,为天下苍生,钟也不惜己身,愿与朝宗兄共襄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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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换点新花样
    计议已定,再无言语,待到夕阳西下的傍晚时分,两人这才换上便服出门而去。
    这种情况并不经常发生,人靠衣装马靠鞍,身份还是得衣装来体现的,要是不穿官服,走在街上谁能看出两个老头竟然是当朝尚书?何况,洪、屠二人还没带随从,轻身而出,怎么看,都是两个普通的员外罢了。
    俩老头当然也是有计较的,这事儿本身就不能张扬,若是如平常那般前呼后拥的,还怎么保持隐秘?搞得天下皆知的话,和被抓现行也没什么差别了。
    对于他俩的举动,洪钟随行的下人中,还有提出劝谏的,可屠府上下却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搞得洪钟着实纳闷了半响。
    屠府下人没规矩,在外人面前不稳重也就罢了,可眼下居然连自家老爷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了,屠朝宗偌大名声,看来也是其实难符啊。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家都管不好,又怎能治国呢?
    屠瓣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不过大事要紧,他也无暇去理会,匆匆扯着洪钟出了门。
    俩老头哪里知道屠府下人们的想法,这些人都猜测着自家老爷要去提亲纳妾了,要不是为了瞒着夫人,又何须变装呢?而且还不带从人?
    看来咱们屠府又会有一场热闹和闹腾了,尚书纳妾自然会很热闹,夫人的醋坛子打翻,当然会闹腾,唉,家宅不宁啊。
    下人们纷纷叹息的工夫,屠*二人已经上了东长安街,在皇城东街拐了个弯,直奔东安门方向去了。
    西苑是正德日常活动范围,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当然不能去,而东面多有薪房、膳房之类的杂司在,柴米油盐的进出多由于此,更利于隐藏形迹,从前张永也都是由这边偷溜出来的。
    尽管二人已经做足了准备,可他们的形迹还是落在了旁人眼中。
    “刚才转过去的似乎是洪宣之和屠朝宗?还是说为兄看奏章,看得眼huā了?,。李东阳揉了揉眼睛,向身边同伴问道。
    今天虽是休沐日,身为首辅的李东阳却依然要在文渊阁忙碌,如今文渊阁的工作愈加繁重了。所以一直折腾到现在才结束,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两个熟人,还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应该不差。,。杨廷和缓缓点头。
    他虽然还没正式入阁,可这件事已经是朝野上下的共识,士党需要加强在朝中的力量,内阁是他们最占优势的战场,当然是重中之重。
    皇党虽多有不甘者,可杨廷和毕竟是帝师,是士党中为数不多的,还能得到皇上好颜相待的人,清楚正德的xìng格,他们也不好贸然提出反对意见。
    而杨廷和自己也有了觉悟,他和李东阳走动的也是日趋频繁,俨然已经以阁臣自居了。
    “他们这是,。眺望着二人的身影,李东阳皱起了眉头。
    “应该还是日前谋划…的那些事。他们大概是要去见张永吧?看来事情不怎么顺利啊。,。杨廷和叹息道。
    “计是好计,时机也是不错,可洪宣之未免有些操切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谢宏与皇上相交已逾数年,又是一见如故,那可能一举建功?,。李东阳连连摇头“屠朝宗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又经历过这许多bō折,怎地还如此轻率?,。
    “不行,须得去劝劝他们。,。李东阳扬声道:“李福,吩咐车驾转向………,。
    “西涯兄,还是随他们去吧,jiān党凶焰高涨,社稷有倾颓之虞,屠朝宗向来嫉恶如仇,洪宣之也一直是这样直率的xìng子,。杨廷和阻拦道:“若是你我前往相阻,说不定会发生什么误会也说不定,西涯兄,还是静观待变吧。,。
    “可,。李东阳待要坚持,可仔细一想,杨廷和说的才是正理。
    放任屠、洪二人自行其事,若是成功,身为阁臣,自己当然可以坐收大功:若是失败,也连累不到旁人身上。
    反倒是阻拦的话,可能会生出很多是非来,尤其是在外朝已经全面分裂的现在,贸然出手,很容易被jī进一派当成jiān党,惹得士党内部自相攻汗。
    “老爷,。眼看到了路口,却没等到下文,李东阳的管家有些迟疑不定。
    “算了,回府去罢。
    ,。无力的摆了摆手,李东阳颓然坐倒。
    人心,始终是最难揣度的,他甚至有些羡慕谢宏和正德了,明明是君臣,却亲如兄弟。
    为君的,大胆放权,从不猜疑,使另一方得以放手施为:为臣的,也没有任何顾忌,只要能达到目的,就会独断而行,偏偏两人之间还能保持默契,从没起过任何龌龊。
    对比起士林当中的各怀心思,一举一动都得瞻头顾尾的算计不休,李东阳如何能不羡煞?
    如果这一次又失败,也许纵横千载的儒家就倾覆在即了吧?他心*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让他悚然而惊。
    的确,以整个天下而论,士人的实力依然稳稳的占着上风,可是,士人的团结从来都是流于表面的,否则哪里又会有今日这般局面?
    这次的离间之计,针对xìng不可谓不强,若是依然不能建功,那就只能认为对方确实亲密如同一人了。
    如此一来,就算士人再怎么折腾,恐怕也只能重复两年以来的覆辙吧?身为首辅,自己正是在风头浪尖之上,在这种局面下,应该如何应对呢?
    侧头看了眼同伴,李东阳对杨廷和也有些羡慕,即便是在眼下,对方的眼神依然坚定,脸上也是一副成竹在xiōng的表情。而他自己,却已经体会到了刘健退隐时的心态,高处不胜寒呐!
    李东阳心思的变化,连和他同乘一车的杨廷和都没感受到。就更遑论屠*二人了,后者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曾和李首辅擦肩而过,他俩一门心思只是盯着东安门……旁边的侧门。
    过了仿佛有几年那么久,终于,在二人忐忑不安的注视中。那个小
    门开了条缝,然后探出了一个脑袋。
    “是高公公。,。高凤是张永的死党,洪钟也曾经见过两次,见他出现,知道是接应来的,当即也是大喜。
    高凤探头出来,四下张望了几眼便看见了洪钟二人,他也不说话,向二人招了招手,然后便缩了回去。
    “宣之,。力主出门的是屠漉,不过眼前的情形显然有些诡异,让他很是迟疑。
    “朝宗兄,在宫内行事,本就是这样的,若不是张、高二位公公素来谨慎,也很难活到今天呐。,。洪钟唏嘘两句,这才大义凛然的说道:“这样才是正常的,小弟先行,请朝宗兄为我压阵。,。
    其实一共就两个人,根本用不着排什么次序,可高凤也不知出于什么打算,偏偏只留下了一个门缝,洪钟不敢声张,只好放了声豪言,率先走了过去。
    “有劳宣之了。,。屠慵心里本就打鼓,琢磨着多个探路的也是不错,当下欣然点头,跟在了洪钟身后。
    到了门前,洪钟更不迟疑,当即侧身而入,而后屠*仿佛听到了一声闷响,可侧耳细听时,门内却是一片寂静,这感觉让他有些发憷。
    不过他也不敢迟疑,就算是侧门,可终究也是皇城怕门户,周围还是有不少守卫的,若是他在门前绯徊,很容易就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侧身挤了进去。
    一进门,入目的景象就让他大吃了一惊,因为里面远不止高凤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站在最面前的,是苦着脸的高凤,后面还有一胖一瘦两个太监,这俩人屠*都很面熟,正是三公公和谷大用,他们身边则是几个一脸肃杀之气的番子。而就在前一刻还精神抖擞的洪钟,现在却脸朝下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生是死。
    真的是陷阱!屠漉脑中闪过了最后一个念头,然后他颈后一疼,又听到了一声闷响,这一次他听得很真切,再然后,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哼,算你识相,立功赎罪,咱家会给你安排一个守皇陵的差事的,现在没你的事儿了,滚吧。,。三公公也是经常混迹朝堂的,也认识屠、洪二人,验明正身之后,他冲着高凤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滚蛋。
    “多谢陛下恩典,多谢三公公,多谢,。高凤大喜,当即跪倒,连连磕头有声。
    “走罢。,。三公公看也没看高凤一眼,随口吩咐一声便转身而走,几个番子架起昏mí不醒的两个老头,快步跟了上去,高凤依然留在原地磕头不止。
    “我说老三,不就是一个尚书,一个御史吗?有必要费这么大周章吗?,。转头瞅瞅那俩老头,再看看磕头不止的高凤,谷大用很纳闷的问道。
    “谷老哥,这你就不知道了。,。三公公嘿嘿一笑,道:“将这二人罢官不难,有了刘瑾他们的口供,用勾结内宦、图谋不轨的罪名,就算要他们的命也不难,可你想想,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不够吓人啊,所以侯爷的意思是,咱们这次来点新鲜的。,。
    “新鲜的?,。
    “是啊,他俩偷偷mōmō的出了门,然后就消失无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还不够吓人?、。
    “让锦衣卫暗地里去绑人不也有这效果?,。
    “那不一样。,。三公公摇摇头“他们平时都是前呼后拥的,锦衣卫再怎么隐秘,也难保不被人发觉,哪有现在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啊?,。
    “哦,那倒也是。,。胖子点点头,认可了这个理由“那咱们现在是……,。
    “去东厂,好好给他们点苦头吃,这次也是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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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对付阴谋家就得狠一点
    “这里是……”不知过了多久,屠滽终于恢复了意识,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于很是不妙的境地。'文字版更新最快到'
    脖颈后面还在隐隐作痛,下手的人手劲认真不,不过,这远不是最糟糕的,他所在的这个处所也很不妙。这是一间石室,借着灯光,依稀可以看见石墙上的血痕,看这架势,很像是传中的厂卫大牢!
    并且还是刑讯室。
    之所以有这个明悟,因为屠滽很快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个kù头,被牢牢的绑在了一张奇怪的椅子上,然后身上还有一些奇怪的金属丝,看光泽,似乎是铜线。
    这些铜线一端固定在他的头上身上,另一端则是从一个大箱子中延伸出来的,那箱子方朴直正的足有半人多高,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让屠滽心里有些发寒,在这种处所呈现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工具。
    除自己的境遇之外,屠滽还在这里发现了自己的同伴,洪钟被绑在另一张椅子上面,身边也同样有个大箱子,显然两人的待遇是相同的,并没有因为品级而有所差别。
    “朝宗兄,也醒了?这一次,我算是中了jiān计,恐怕……”洪钟颓然长叹,对自身的前景很是不乐观。
    “没关系,我终究是朝中大员,就算罪名确凿,也总得明正典刑才行,届时,朝中同道必会设法相救,顶多……”既然没被立下杀手。那就是还有希望。屠滽依然连结着冷静。
    “顶多,也就是抄家问斩罢了。”不过,他的冷静并没有连结太久,一个熟悉的公鸭嗓打断了他。
    随即,三公公冷笑着呈现在他面前,身后跟着几个番子,番子们手中还拖着两个人。
    “刘公公,张公公!”
    屠滽大惊失色。看到这两个人半死不活的被人拖着,他哪还不明白计划已经全盘失败?并且这两个太监可是东宫旧人,三公公既然敢对他们动刑,那也就是,他得了皇上的首肯,赔了夫人又折兵,计划失败的不克不及再失败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现今难道半点帝王心思都没有吗?就算没有,可刘瑾等人刺探出的那个机密,也不成能没有半点效果?或者,效果很大。“嘿嘿,二位大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识相的话,那咱家问什么,们就什么,事后咱家会给们留个全尸,否则的话,哼哼。这两个人就是们的楷模。”三公公阴测测一笑,恍如地狱里来的催命鬼一般。
    “想问什么?”屠滽强作镇定的道。
    整件事慢慢浮出了水面,他们用阴谋算计正德和谢宏,对方却技高一筹,也用阴谋回敬了他们,对自己的仕途,他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体例度过眼前的难关。
    屠滽仔细观察着地上的两个太监,想从他们身上,窥得一丝打量,对自己的接下来的遭遇先有个数。
    若是不太糟糕,那自然是要硬tǐng着了,自己一把年纪了,死活没关系,在士林中留下清名才是最重要的。可若是对方手段太狠毒,那就要斟酌一下了。
    “很简单,这次的阴谋既然是屠尚书策划的,咱家就问问主要的介入者,能在数省之地掀起如此之大的风潮,想必人数也是很多的,屠尚书尽可以慢慢回想,只是一个也不要漏过。”
    “呸,这阉竖痴心妄想,朝宗兄是何等样人,怎么可能出卖同道?”屠滽还没答话,洪钟便高声怒骂起来。
    “哦?洪大人果然不愧是江南士人的中坚,想必知道的也不会少了,关于江南世家,咱家也有很多问题想请问洪大人呢。”
    “呸!休想,要杀就赶快脱手,洪某人若是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圣贤子弟!”洪钟骂不断口,气势十足。
    “也罢,既然们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了,嘿嘿……”三公公的嗓音原本就不怎么好听,在这个阴森的地牢中阴笑起来,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听在两个即将大难临头的老头耳中,直如鬼哭一般。
    “李先生,有劳了。”
    “三公公客气了。”
    眼看就要被上刑了,厂卫的酷刑在士林中也是污名昭著,让人心惊胆颤,可是,看到应声的人之后,洪钟却是松了一口气。
    应声上前的不是番子,而是一位中年文士,这李先生脸上书卷气十足,跟传统意义上的行刑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倒更象是衙门中司空见惯的那些文吏。
    不过,屠滽却有些警惕,他自己也是书人,固然知道,书人力气不大,可心眼却多,所以,这李先生用的刑,不定比那些番子更可怕呢,并且,很可能就和自己二人身上这些铜线有关。
    “嗯……”李先生的动作验证了屠滽的想法,他走到二人面前,仔细检查了一下铜线的链接,然后又揭开旁边的大箱子,观察一番之后,这才颔首示意道:“可以了。”
    三公公很满意的点颔首,然后用力一挥手,喝道:“来人呐,都准备好了,轮流上,把力气给我使足了,一刻也不克不及停!”
    步声连响,外间跑进来一群壮汉,齐声应诺之后,立即分出两人,别离往洪、屠二人走了过来。
    被人剥光了绑在椅子上,然后又召来了一群壮汉,于是,屠滽有了种不怎么纯粹的联想,听宦官都是反常的,而这个三公公更是反常中的反常,历来就不知道节操为何物,这样的人用刑,不会是那道道吧?
    “们不要过来,老夫可是当朝……”老头脸色发白,凄惨的shēn吟着,他是想怒喝的,可这种时候骂人,除让自己的下场更惨之外,还能有什么帮忙吗?
    屠滽不傻,他才不会跟洪钟一样乱嚷呢,再,这会儿洪钟自己还不是脸色发青,在那里抖做了一团?
    “嘿嘿,是啥也白搭了,老实受着吧。”三公公冷笑着,走到两人身前的两个壮汉也咧开了嘴,lù出了白森森的牙,然后,他们一俯身……
    “!”屠滽下意识的惨叫了一声,可他马上就发现自己喊早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他勉强抬头一看,正见那两个壮汉都蹲在了箱子旁边,而那箱子旁边还有个把手,他们正把手放上去,似乎要摇动把手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箱子真的有什么机关?可再怎么厉害,难道能厉害过厂卫的酷刑吗?
    “喝!”屠滽的疑惑很快就消失了,两个行刑人突然同时发喊,然后用力摇动起把手来。
    没等屠滽转过下一个念头,他就感觉从铜丝贴在身体上的那几个处所,传来了一种怪异的感觉,麻麻的,痒痒的……
    并且,随着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剧烈,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很快就超出了屠滽忍耐的规模,他只觉有无数只虫子在骨髓中爬过,又象是千万根钢针刺入了身体,他终于明白刘瑾和张永到底为何如此凄惨了,可显然为时已晚。
    受到的待遇差不多,洪钟的境况也不比屠滽强几多,他的反应比屠滽更jī烈,一边抽搐着身体,一边大声惨叫着,开始还记得骂人,过得一会儿,他就再也没有骂人的念头了,准确,他已经张不开嘴了。
    “这发机电果然是上佳的刑具,也只有侯爷这样的天纵之才,才能想得出来。”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可三公公还是很震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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