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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寻芳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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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云枫剽窃了本来就属于李白自己的后半首诗,竟然能得到两位当世绝才的夸赞,心中早已经是汗流不止了,脸上却苦笑摇头,道:“太白兄,李大人谬赞了,杨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第14章 谋以利害
  杨云枫与李白,李适之因为一首劝酒歌心情大好,杨云枫心想,自己既然有缘来到这个千古盛世,能一次结识饮中八仙其中两位,也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什么烦恼,什么苦闷,什么穿越,什么附身,都暂且抛之脑后,此情此景,杨云枫已经完全融合其中了,试问中华五千年,又有哪一个朝代能与李隆基的开元盛世相提并论?多少文人墨客?多少剑侠豪杰?皆出现在这一朝,真可谓是群英荟萃,既来之则安之,权当是老天爷给了他一次旅游散心的机会罢了,即便这是一场梦境,哪怕即刻就会醒,此刻也需尽兴才是。
  李白则也与杨云枫心境一般,什么为民请命?什么为君分忧?什么冲霄大志?此刻只有美酒当前,好友知己在侧,其他一概可以不论,加上杨云枫将他即兴创作的歌后面又添加一段,真可谓是千古绝唱,这些还是次要的,李白一生孤傲,朋友满天下,但知己却无几人,他从杨云枫的后半阙诗歌当中,看到了杨云枫的心境竟然与自己一般无二,如何能不开心?
  李适之的心情本来就已经不错,抛却李适之的官职不论,其实他也是一个文人,亦有爱才惜才之心,如今又结识杨云枫这般有才之士,心下更是开心,接连饮了十数杯。
  杨云枫看在眼里,连忙对李适之与李白道:“太白兄,李大人,深秋夜寒,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如果二位尚未尽兴,再请去渝风楼同饮如何?”
  李白闻言立刻拍着桌子叫好,李适之此时与李白、杨云枫这两个文坛放荡之徒一起,心中豁然开朗,早已经忘却了官场上的那些尔虞我诈,阴霾乌云也渐渐散去,立刻附和着李白叫好,三人立刻结伴离开黄河岸边的凉亭,李适之似乎格外的喜欢这首《将进酒》,一路之上不断地唱着这首诗歌,唱上两三句,要叫上四五句好。
  三人来到渝风楼,杨云枫刚进门,就让掌柜子准备酒菜,小二领着李白与李适之进了渝风楼,杨云枫却在这时看在渝风楼不远处正站着一人,看着这里,定睛看去,却是卫墨的丫鬟贝儿,杨云枫心中一动,连忙与李适之、李白打了一声招呼,让他们先饮酒,自己去去就来。
  杨云枫走到贝儿身前,只见贝儿满脸的泪痕,眼眶晕红,显然刚刚哭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与昔日蛮横无理的贝儿简直判若两人,杨云枫心中一动,连忙抓住贝儿的双肩,问道:“卫小姐呢?是不是出事了?”
  贝儿本来一直晃神,被杨云枫这么一抓,才回过神来,一见是杨云枫,立刻又哭出声来了,泣声道:“杨公子,我家小姐她……她下午去牢中看过老爷之后,就一直恍惚,如今茶不思,饭不宁,我们在客栈又遇到几个衙役,他们……他们抢走了小姐与我身上的金银珠钗,说是卫家已经被查封了,这些东西一律要充公,我气不过就与他们理论,却被他们推到了,小姐上前与他们动手,将他们打伤,后来又来了一批官差,小姐不敌,就被他们抓走了……”
  贝儿说到这里,扑通一声跪倒在杨云枫面前,道:“杨公子,贝儿以前不懂事,得罪了杨公子您,小姐待我如同亲妹妹一般,如今卫家遭此大祸,贝儿去求昔日与我们卫家有来往的老爷们,他们都避之不及,贝儿想去牢中看望小姐,衙役们又不让……贝儿现在当真是毫无办法了,贝儿只求小姐无事……贝儿本想去求钦差李大人,但是贝儿只是一贱婢,如此身份,又怕大人不肯相见……杨公子,你救救小姐吧,贝儿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杨云枫一边听贝儿说着,一边扶着贝儿起来,但是贝儿十分倔强,愣是跪在地上不起,最后给杨云枫磕头道:“杨公子,我家老爷虽然与你不是,但是毕竟没有如此害你,这些都是唐家父子做的,更何况即便是你状告我家老爷,我家小姐还是上堂为你作证,你就念在这份情谊上,救救我家小姐吧!”
  杨云枫听贝儿如此一说,心中一动,连忙伸手扶住贝儿,道:“贝儿你先起来,我没说不帮,你现在栖身何处?”
  贝儿听杨云枫说要帮卫墨,这才起身,刚起身听杨云枫问及住处,眼眶又是一红,杨云枫立刻会意,拉着贝儿道:“走,先去渝风楼找个住处,你家小姐的事,待我寻思一下……”
  贝儿闻言连忙道:“贝儿住哪里都不打紧,但是小姐却身陷牢笼,小姐自幼就没受过这种苦,我真担心小姐在牢房里……”
  杨云枫拍了拍贝儿的肩膀,安慰道:“贝儿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走……”
  杨云枫领着贝儿进了渝风楼,李白与李适之正坐在一桌上饮酒,李白看到杨云枫立刻招手道:“云枫老弟,这里……”李白自从杨云枫续了他的一首诗歌后,连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杨云枫转头冲着李白与李适之微微一笑,立刻叫来掌柜子,让掌柜子给贝儿开一个房间,开销费用算在他身上,这才低声问贝儿道:“你饿不饿?要不要过去与我们一起?”
  贝儿转头看了一眼李白与李适之,连忙道:“杨公子,我家小姐她……”
  杨云枫知道贝儿定然是以为自己在吃酒做乐,连忙低声对贝儿道:“你看到那边坐着的那人了么?他就是今日主审卫大人一案的李大人,我过去与他饮酒,找到适当的机会,定然会提及你家小姐的事,你放心!”
  杨云枫说到这里,让小二领着贝儿进了房间,随即又让小二给贝儿的房间送去几个小菜,这才去了李适之与李白的桌前,笑道:“一点小事,让二位久等了!”
  李白微微一笑,道:“无妨!”说着看了一眼杨云枫,问道:“云枫老弟,方才那丫头不是卫家小姐的婢女么?她如何来得这里了?她家小姐呢?”
  杨云枫心中一动,坐下身子,一声长叹,道:“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李白端着酒杯,看着杨云枫,没有说话,一旁的李适之却奇道:“杨老弟为何发出如此感叹?”
  杨云枫就是等李适之发问,立刻道:“李大人今日不是已经判卫小姐无罪了么,但是那些衙役们见卫家家破人亡,不但对卫小姐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还抢去了卫小姐与他婢女身上仅有的值钱物事,这也罢了,卫小姐找他们理论,且被他们一顿殴打,还抓进了大牢,这贝儿四处求人,那些昔日与卫大人称兄道弟的大老爷们,如今却独善其身,视而不见……”
  李白闻言拍着桌子,怒声道:“简直是岂有此理,若是被某遇见了,非好好教训……”他本欲说要好好教训那班衙役,但是想到在座的还有一个朝廷命官,这后半句之后不再说下去了,径自饮了一杯苦酒。
  李适之听杨云枫说完,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但是却没有说话,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杨云枫端起酒杯也自饮了一杯,眼睛却瞥着李适之,却听李适之这时才喃喃道:“那些官差做的也没有错,所谓抄家充公,即是所有金银、值钱的物事一律收缴,这卫小姐与这奴婢本也就是卫家的人,他们身上的东西也就是卫家的了……”
  李白听在耳内,默不作声,只顾饮酒,随即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酒杯的半盏酒,霎时溅了出来,李适之抬头看向李白,李白这时站起身来,冷声道:“某就不信了,这律法之外就没人情可讲了么?适之兄你在西都长安的朝堂里呆的久了,也愈发的不近人情了!”
  杨云枫闻言连忙劝李白道:“太白兄,你严重了,李大人若是无人情可讲,又岂会放了卫小姐呢?这已经是李大人法外开恩了!”说着站起身来,按着李白坐下。
  李适之端着酒杯冲着李白笑道:“太白兄过于激动了,李某即可派人前去牢狱中放出卫家小姐既是!”说着连忙让小二去讲她的贴身侍卫叫来。
  杨云枫见目的达到,心中也是一嘘,这一次还是真的要多谢李白,不想李白竟有如此侠义心怀,难怪能写出《侠客行》这样的诗句,不过杨云枫又想到卫小姐是出来了,但是他父亲卫弘三日后可就要人头落地了,这卫小姐岂不是也就成了孤儿了?而且这一切还是拜自己所赐,那么自己再救下卫弘,就当报答卫墨那日救自己的恩情吧。沉吟了一会,立刻对李适之道:“李大人,杨某不熟典法,但是也清楚,这个贪污渎职之罪可重可轻,重可满门抄斩,轻则抄家流放,不过这卫弘虽然犯法,但毕竟在蒲州未晾成大害,且多数也是他内弟唐傲及其子唐长峰所为,为何李大人非要判卫弘死罪呢?”
  李适之闻言一愕,缓缓放下酒杯,看向杨云枫,反问道:“杨公子为何如此一问?莫不是因为对卫家小姐起了怜香惜玉之情?”
  杨云枫闻言哈哈一笑,道:“大人,杨某岂敢有儿女私心?如此一问,可是为大人你着想啊!”
  李适之闻言“哦”了一声,奇道:“为李某着想?愿闻其详!”
  杨云枫故作高深的沉吟了一会后,这才对李适之道:“李大人,卫弘乃是李林甫的门生,但是你认为杀了一个卫弘,你就可以撼动李林甫了么?”
  李适之闻言看着杨云枫,脸色丝毫没有表情,却听杨云枫继续道:“既然杀之无用,为何一定要杀?李大人,您是张九龄张宰辅的得意门生,自然是处处为张宰辅着想,但是也应该为自己想想,李林甫虽然只是知政事,但是也是深的皇上信任,如果光凭一个卫弘就可以扳倒李林甫的话,李林甫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了,而大人您,反而会因为卫弘一事,撕破了李林甫的脸皮,触怒了他,他只会更加小心,这还是往好了想了,如果李林甫阴险一点,城府一点的话,自然是会记恨大人你,难不保有朝一日会对你下手啊!虽然大人你是坦荡荡的君子,但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李适之听杨云枫如此一说,心中怦然一动,他为官这么多年,这些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但是这些话从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口中说出来,实在是令他刮目相看,眼前的这个杨云枫就好像已经是官场老手一般。
  杨云枫话还没有说话,只听他继续道:“张宰辅与李林甫目前是双方势均力敌,尚未到完全撕破脸皮的时候,所谓厚积薄发,李大人应该先搜集有利证据,光是一个卫弘是绝对不行的,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但是这朝堂之上,皇上讲究的是权衡之术,不到万不得已,只会两败俱伤。以战争为例,一般势均力敌的两国都不会轻易发动战争,只有胜券在握的一方才能发起致命一击啊!”
  李白在一旁听的张口结舌,他不想自己结识不就的杨云枫竟然有如此见识,心中唏嘘不已,连忙也在李适之面前道:“适之兄,云枫老弟说的一点不错!”
  李适之本就没有奢望用卫弘就能对付李林甫,那日不过是因为卫弘当众贿赂自己,他毕竟是个清流,自然不屑于此,而卫弘如此做,当然是对他的一种侮辱,盛怒之下,才作此判决。如今听杨云枫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没有一句可以反驳,他此刻最担心的倒不是自己是否得罪李林甫,而是担忧眼前之人日后为李林甫所用,那将是张九龄与自己的灾难,眼前之人如果不能为己所用的话,那么只能除之了?
  杨云枫见李适之表情便知道他已经心动,干脆再添加一把火,立刻又道:“我观卫弘此人虽然贪污渎职,但是本性胆小怕事,大人您想,他是李林甫的门生,每年孝敬李林甫的银子定然少不了,如果大人您恩威并施,定能将其纳为己用,日后在扳倒李林甫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出面指证李林甫呢,大人你免他一死,也许换来的就是他的以死相效啊!”
  李适之如今对杨云枫只有两个字——折服,其实杨云枫说的话,道理都是很浅显的,但是毕竟杨云枫如今附身的这个杨钊今年也不过十八九岁,如今的城府心机,与如此的年纪实在不符,这实在是让李适之不得不对其动心,更推动了李适之的爱才之心,李适之立刻对杨云枫道:“杨老弟,你小小年纪能有此超远的见识,实在不易,李某不禁又要问杨老弟你明年春试一事了,只要你能参加,无论名次如何,李某都能像张宰辅推荐你去长安任职,你意下如何?”
  杨云枫知道自己一旦说出这么一旦大论,李适之肯定会旧事重提,只好对李适之拱手道:“李大人抬爱,不过杨某的确没有入仕之心,李大人的心意,杨某万分感谢,还请大人莫要为难杨某才是!”
  李适之这已经是第三次被杨云枫拒绝了,虽然他已经料到杨云枫不会轻易答应,但是听杨云枫再一次拒绝,不免还是有些失望,微叹一声,道:“既然杨老弟心意已决,李某自然不能加强,人各有志,那么杨老弟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莫非还是在蒲州经营菜市口不成?”
  杨云枫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菜市口杨某本就无心打理,自此一事后,更是心灰意冷了,不过杨某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道李大人是否愿意听?”
  李适之闻言立刻道:“愿闻其详!”
  杨云枫道:“如今菜市口在杨某手中已经初具规模,但是这商场利益纠纷不止,难免其他人见有利可图,自己再搞出一个菜市口来,两个菜市口互相砸价,如此恶性相争,对百姓不利,杨某建议官府将菜市口收为官有……”
  杨云枫还没有说完,李适之立刻就问道:“莫非杨老弟是想要当官的去卖菜不成?”
  杨云枫微微一笑,立刻摇头道:“李大人误会了,杨某的意思是,官府收了菜市口的地段与铺面为官有产物,然后开始承包给个人,官府只管收取租金与税收,商贾又有利可图,物价再控制得当的话,这便是一举数得的好事了!”
  李适之闻言哈哈一笑,举起酒杯,对着杨云枫道:“杨老弟,李某对你真是佩服之极,你如此头脑,若是只为商贾,实在可惜啊……”
  杨云枫深怕李适之再次提及入仕之事,连忙举杯笑道:“李大人谬赞了,干杯干杯!”
  李适之立刻饮尽酒水,哈哈一笑,道:“杨老弟,你日后若是有机会来西都长安,必须来找李某,李某要与你促膝长谈!”
  杨云枫连道一定,与李白、李适之一起碰杯后,这才问李适之道:“那么卫弘与卫小姐之事?”
  李适之微微一笑,只道:“李某心中有数,杨老弟尽管放心!”
  正在这时,渝风楼外来了几个官差,其中一人立刻走进渝风楼,至杨云枫三人的桌前,拱手道:“李大人有何吩咐?”
  李适之立刻道:“你带人去蒲州牢营将卫墨带出来!”
  第15章 前往东都
  半个时辰后,李适之的随从带着卫墨来到了渝风楼,杨云枫起身看去,只见卫墨双眼无神,一脸的污渍,衣衫褴褛,哪里还像是昔日呼风唤雨的卫家大小姐,更像是一个乞丐。
  随从将卫墨带到杨云枫等三人的桌前,这才退下,杨云枫立刻起身,对卫墨道:“卫小姐,你受苦了……”
  杨云枫话没说完,只见卫墨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杨云枫的脸上,冷冷地道:“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
  杨云枫摸着自己的嘴巴,心中一火,本来还想骂她两句,自己好心救她出来,却这般对自己,但是再看卫墨,双眼含泪无助的表情,杨云枫的心顿时又软了下来。
  却在这时,传来贝儿的声音道:“小姐,你出来了?真的是你么?”不时便见贝儿跑到卫墨身前,两个女子泪眼相视,相拥而泣。
  杨云枫心中一叹,叫来小二道:“给卫小姐准备一件上房!”说着掏出银两递给小二,道:“给卫小姐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去!”
  岂知卫墨这时一把抓过小二手中的银子,扔到杨云枫的身上道:“要你假好心,我卫墨即便是流落街头,饿死荒野,也绝对不受你杨钊半点恩惠!”
  杨云枫闻言一愕,随即苦苦一笑,没有说话,倒是贝儿拉着卫墨,低声道:“小姐,你不要这样,其实……其实你这次能出狱,都是杨公子帮的忙……”
  卫墨闻言等着贝儿,怒声道:“谁让你来找杨钊的?你……”说着只觉脑袋一晕,顿时双目一闭,仰身便倒。
  杨云枫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卫墨,连忙将卫墨懒腰抱起,送进了贝儿的房间,这才对贝儿道:“你好生看着你家小姐,不要再惹他生气了,她既然不愿接受杨某的帮助,你也就别再说了!”说着掏出一锭十两银子,递给贝儿,低声道:“这些银子你留下,以后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杨云枫说着走出了房间,到门口之时,转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卫墨,心中一叹,随即对贝儿道:“待你家小姐醒来,你告诉他,你家老爷应该不会被砍头了!”
  贝儿一听此言,立刻跑到门口跪倒在杨云枫的面前,道:“杨公子,贝儿是个下人,但是也懂得知恩图报,你对卫家的大恩,贝儿此生都不会忘记,相信小姐醒来,也绝对不会再如此对公子了!”
  杨云枫连忙扶起贝儿,这才对贝儿道:“你只需告诉你家小姐,卫老爷没事了就可,不用告诉他是我帮的忙,况且我过几日就会离开蒲州了,日后也许不会再见了,你多保重……”说着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卫墨,在心中说了一声保重后,这才离去。
  李适之与李白仍坐在酒桌上,这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此刻见杨云枫催头丧气的回来,都不禁摇了摇头。
  杨云枫坐下后,一连饮了十数杯酒,这才长叹一声,李白把玩着酒杯,看着杨云枫,这时道:“云枫老弟,不想你还是个多情种子,只是你对这卫家小姐仁至义尽,但是卫家小姐未必对你有意啊!”
  杨云枫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对卫墨,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在后世伤害了小丽,已经无法挽回了,此刻伤害卫墨,才会如此上心么?
  杨云枫苦笑摇头道:“太白兄见笑了,我对卫小姐只有愧疚之心罢了……”心中却在问自己,真的只是如此么?没有答案。
  这一夜,杨云枫、李白、李适之三人只顾饮酒,李适之最先醉倒,李白也开始脸色泛红,而杨云枫在后世一直是喝惯了高度酒,这种唐朝的类似米酒的低度酒,本来对他应该根本没有什么酒精作用的,但是今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三日后,李适之重新改判卫弘流放崖州戍边,杨云枫只是远远地看着卫墨与贝儿去送卫弘,父女俩包头痛哭,贝儿在一旁暗泣。
  押送卫弘去崖州的正是陈文与嵇昆二人,在此之前,杨云枫已经给了他俩一些银两,千叮万嘱,吩咐陈文与嵇昆二人,确保卫弘的一路安全。
  杨云枫在李适之还没有将菜市口公有前,事先联系了下家,以一千两百两银子转让了出去,随即让罗冬林收拾好行囊,准备动身去东都洛阳。
  李白知道杨云枫要去洛阳,决意相伴而行,杨云枫自然是求之不得,而李适之作为钦差,还有公务在身,他这次的主要目的地是北都晋阳,虽然不舍李白与杨云枫,但也不得不告辞。
  杨云枫与李白一起去送李适之,李适之再三叮嘱杨云枫与李白,若得闲时定要去长安找他,杨云枫与李白自然应允。
  送走了李适之,杨云枫与李白也即刻动身前去洛阳,临行时,杨云枫在渝风楼听小二说,卫小姐与贝儿也已经退房离去了,但是却没有说去哪了。
  杨云枫心中一叹,蒲州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卫墨?心中竟有一种失落。
  李白看在眼里,也不知道如何劝杨云枫,只好与罗冬林先去顾好了马车,随即叫上杨云枫上车,出了蒲州城。
  李白坐在车头,把玩着手中的短剑,看着四处的风景,满脸的笑意,对着车内的杨云枫道:“云枫老弟,只听闻你要去洛阳,莫非你洛阳有亲戚?”
  杨云枫还没说话,坐在李白一旁负责赶车的罗冬林,笑道:“李先生恐怕不知,钊哥在洛阳的确有亲戚……哎呀……”话没说完,只觉脑袋一痛。
  杨云枫扬了扬手,坐到李白与罗冬林的中间,道:“我去洛阳,只是想去见识一番,并不是去投靠什么亲戚,况且也只是远亲而已……”说着这里,又暗自沉吟起来了,本来一心要去洛阳找杨玉环,但是此时自己的身家还是无法与杨玄圭相比,只怕这杨玄圭也还是不会轻易将杨玉环下嫁自己,看来去了洛阳,还是先谋一个出路,积攒一下资金才行啊!
  李白见杨云枫没有说话,还道他是想起了卫墨了,连忙劝慰道:“云枫老弟,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与卫小姐若是有缘,即便是在洛阳,也能相见,无需感叹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杨云枫苦苦一笑,对李白道:“太白兄,看来小弟此刻说我没在想那卫家小姐,你也不会信了!”
  杨云枫话音刚落,就听罗冬林用马鞭指着前方,叫道:“钊哥,你看,那不是卫家小姐么?”
  杨云枫与李白都是一愕,抬首望去,只见前方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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