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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散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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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的乱发;我也想跣我的脚跣我的脚,在我要调谐我的嗓音,傲慢的,粗暴的,唱一阕荒唐的,摧残的,弥漫的歌调;我伸出我的巨大的手掌,向着天与地,海与山,无餍地求讨,寻捞;我一把揪住了西北风,问它要落叶的颜色,我一把揪住了东南风,问它要嫩芽的光泽,我蹲身在大海的边旁,倾听它的伟大的酣睡的声浪;我捉住了落日的彩霞,远山的露霭,秋月的明辉,散放在我的发上,胸前,袖里,脚底……我只是狂喜地大踏步走向前——向前——口唱着暴烈的,粗伧的,不成章的歌调;来,我邀你们到海边去,听风涛震撼太空的声调;来,我邀你们到山中去,听一柄利斧斫伐老树的清音;来,我邀你们到密室里去,听残废的,寂莫的灵魂的呻吟;来,我邀你们到云霄外去,听古怪的大鸟孤独的悲鸣;来,我邀你们到民间去,听衰老的,病痛的,贫苦的,残毁的,受压迫的,烦闷的,奴服的,懦怯的,丑陋的,罪恶的,自杀的,——和着深秋的风声与雨声——合唱的“灰色的人生”!  
会说话的花儿
演讲与口才
戴明忠
一个6岁的小女孩问妈妈:“花儿会说话吗?”“噢,孩子,花儿如果不会说话,春天该多么寂寞,谁还对春天左顾右盼?”小女孩满意地笑了。
小女孩长到16岁,问爸爸:“天上的星星会说话吗?”“噢,孩子,星星若能说话,天上就会一片嘈杂,谁还向往天堂静穆的乐园?”小女孩又满意地笑了。
女孩到了26岁,已是个成熟的女性了。一天,她悄悄地问做外交官的丈夫:“昨晚宴会,我的举止言谈合适吗?”“棒极了,My豪之情,“你说话的时候,像叮咚的泉水,悠扬的乐曲,动人心怡人情,虽千言而不繁;你静处的时候,似浮香的荷、优雅的鹤,美人目爽人神,虽静音而传千言……亲爱的,能告诉我你是怎样修炼的吗?”妻子笑了:“6岁时,我从当教师的妈妈那儿学会了和自然界的对话。16岁时,我从当作家的爸爸那里学会了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在见到你之前,我从史学家、哲学家、文学家、音乐家、画家、外交家那里学会了和什么样的人谈什么样的话。亲爱的,我还从你那里得到了思想、智慧、胆量、看法和——爱!”□  
婚姻考验青年
洋人吹牛
周腓力
有位名人是这么说婚姻的:“婚姻能培养忠贞、坚忍、自制、温驯和其他种种单身所不需要的美德。”
我很有自知之明——我自己就具有许多美德。但在经过仔细分析后,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些美德无一不是婚姻的“温床”培养出来的。
我的这些美德第一次受到激赏,是向一家美国公司的台湾分公司求职时,在200多位应征者当中,我居然脱颖而出,被任命为分公司的业务副理。
选中我的人是分公司经理,他后来解释对我青睐的原因:“我们公司的人事政策,是尽量重用已婚的年轻人,因为已婚的人比较稳重,有耐心,有责任感,善于与人相处,能容忍不同的意见,这些美德正是公司各级主管人员所必备的。在这次的应征者中,你是最年轻的已婚者,所以我选中了你。”
经理本人也是因同样理由而受到器重的,他那时才30岁,比我年长3岁。但由于早婚的缘故,看起来却像40岁。他和我一样,具有已婚男人的许多美德——这也许印证了希腊哲人苏格拉底的名言:“娶一位好老婆的男人会变得快乐;娶一位坏老婆的男人会变成哲学家。”
后来,我到了美国,才更加体会出美国社会对已婚男女重视的程度。不但美国政府机构、公司银行喜欢重用已婚男女,而且一般大众也对已婚男女倍加信任。在历届美国总统当中,据说就只有一位是单身汉,而这位单身汉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替自己娶一位第一夫人,这样才总算赢得了民众的信赖。
一度是华盛顿京城里的名光棍基辛格,他在当上国务卿之后也不得不赶快娶一个老婆,赶快买一幢房子,这才平息了舆论对他的訾议:“无恒妻、无恒产者无恒心。这样的人岂可畀以国务卿的重任呢?”当然,已婚人士的美德并不是到了近代、到了美国才被人发觉的,在我国早已如此。譬如儒家的“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观念。古代的父母,他们不但要求儿女早婚,而且还不准他们自己选择对象。一定要托媒人去替他们找来“冤家”或“前世冤孽”与之匹配。目的就是故意把婚姻弄成很可怕的样子,这样才能让青年男女以一种沉重的、接受考验的心情进入洞房,而不至于把婚姻视为“儿戏”。君不见古代的新郎个个愁眉苦脸,古代的新娘都是哭哭啼啼的吗?可见古代的年轻人比现代人聪明得多了。他们都知道,结婚以后会有很多的苦头要吃的。
值得在此一提的是,古代有些父母甚至替子女指腹为婚。他们的目的也就是要让子女在娘胎中即开始接受婚姻的考验。总而言之,这一切都说明了,我们祖先是把婚姻视为一种培养治国、平天下能力和美德的温床的。
如果古人的想法正确,这就表示现代人的想法不正确。
现代人最普遍的错误想法有二:一、为幸福而结婚:如果你认为一纸结婚证书,外加户口名簿,就是你终生幸福的保证,那你就错了。各式各样的抽样调查显示,现代婚姻中幸福者只占1/10,不幸福者占9/10。所以如果你想从婚姻中找到幸福,那你的中奖率还不如签六合彩呢!二、为爱而结婚: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反倒应该放他一马,不要跟他结婚才对。因为我在前面已说过,痛苦的婚姻是世间常态,幸福的结合是人间异数。你既然爱一个人,又何苦非把他拖下水,让他跟着你受苦一辈子呢?如果你真想结婚,反倒不如找个仇人做对象,这样来害他一辈子,如此既解决了终身大事,又完成了复仇大业,岂不是一举两得了吗?所以我要在这里劝告所有的单身贵族们,你们缺乏美德,主要是因为缺乏婚姻的锻炼。如果想做一名现代的好公民,就必须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勇敢地跳进婚姻的“温床”,然后在“温床”上努力培养各项美德。有了美德,才可以进一步担负起治国和平天下的重任。
如果孟子能活到今天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使他结婚。”□  

人民日报
马光复
听老人讲,人是有魂儿的。但我不信世界上会有什么魂儿。
可最近我却看到了。
我乘坐的火车呼啸着开出了石家庄市。车厢里人挨人,人挤人,满满登登。
刚上车的一个小伙子,看到一个座位上放着本又脏又破名叫《野女艳史》的书,抄起来,扔到茶几上,旁若无人地坐下。
邻座一位干部模样的人说:“对号入座,这儿有人。”
那小伙子眼一瞪,鼻子一抽,脸上肌肉一抖,怪怕人地望着对面座位上的一位穿红上衣的十来岁的小姑娘,问:“是吗?”
小姑娘点点头说:“是。那也是一位大哥哥,他好像是去打开水了。”
话音刚落,那打水去的粗壮的小伙子已经回来了,他凶煞似地吼道:“狗杂种,滚起来!”
坐着的小伙子连头也不抬,一只手在裤兜里摆弄着,那分明是一把匕首。一会儿,他眼睛往上一翻,说:“少犯嘎!老子有票。座空着,就要坐,坐定了!”
火车的轰鸣声夹杂着不堪入耳的争吵与谩骂,像冰水一样灌入耳中,让人肌寒血凝,连心都凉了。我暗自想,假如人有魂儿的话,那有些人大概仅只有一个躯壳了。
四只手揪巴在一起,一场厮打迫在眉睫。
没有人劝,也没有人去拉。
忽然,那个穿红色上衣的小姑娘站起身,眨眨有着双眼皮的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声儿像银铃似地说:“别打架啦!我要下车了。你们过来一个人坐这儿吧。”
四只手松开了。一个小伙子坐到小姑娘让出的座位上。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才把目光集中到那小姑娘身上。她那胖乎乎的白净净的好看的脸刹那间红了,红得跟苹果似的。她抿抿嘴,甩了一下脑后的油黑油黑的头发,提着一个不大的旅行袋向车门走去。
火车在保定站停了。我想,她肯定在这一站下车了。
这趟车终点站是北京。到站了,我下了车,在河样的人流中穿行。出了站口,我快步走向公共汽车站。
天啊!我忽然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大眼睛,双眼皮儿,好看的脸,油黑的头发,红上衣……她不是三个小时前在保定站下车了吗?”“难道我看到了魂儿?我不信。难道是看花了眼?决不会!那么,她是躲到别的车厢,一直站到了北京?
我想追上她真诚地对她说一声:“你真好,我不如你。”可终于没有追上,她拎着那只不大的旅行袋挤上了公共汽车,门关上,车开走了。
我久久伫立着,目送那远去的汽车。心中又忽然想起,老人说,人是有魂儿的。
我相信了:人有魂,国有魂,民族有魂……  
激情主义
万科周刊
叶天蔚
有一幅漫画,画的是一个跋涉在群山之间的旅人,正倾倒出他鞋子中的砂石,旁白是:“使你疲倦的往往并不是远方的高山,而是鞋子里的一粒砂石。”
这是一种非常有趣的逻辑,它揭示了一种真实:将人击垮的,经常并非巨大的挑战,而是琐碎事件构成的倦怠。
不少人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当一个人面对巨大的灾难挑战时,他会恐惧、会紧张、会涌起抗争的冲动或挣脱的力量;至少,这是一种生的激情,即使他因此而失败,这种失败,依然会有一种悲剧性的力量。
但是,如果困扰人的只是一些非常琐细的事件,比如牙疼、噪声、夫妻吵架、同事矛盾,如此等等,你没办法把它们当对手,因为它们实在太微不足道;但你也没办法摆脱它,也因为它们实在太微不足道,在这种过程中,你得不到任何补偿,只会不断地无休无止地被耗费,变得疲倦懈怠。
最后,人常常不是因为失败而放弃,而是因为疲倦而放弃。
在我看来,最糟糕的境遇不是贫困,不是厄运,而是精神心境处于一种无知无觉的疲惫状态,感动过你的一切不能再感动你,吸引过你的一切不能再吸引你,甚至激怒过你的一切也不能再激怒你,即便是饥饿感与仇恨感,也是一种能让人强烈地感到自己存在的东西,但那种疲惫却会让人止不住地滑向虚无。
但大多数人日常生活都是由许多琐事构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疲惫感往往会愈来愈浓。最后,少年的旺沛生气被中老年的疲惫暮气所代替。
相对于这种倦怠的过程来说,在日常生活中寻找激情,就成为一种重要的自救方式。
被称为工作狂的日本人,在处理如何满怀热情地投入日复一日的平凡工作这个问题时,有一种相当不错的手段:每天上班前,对着镜子很自信地挺胸对自己微笑,然后大喊五声:“我是最好的”,并且全身为之一振,然后,这样振作一下,每天开始的感觉的确大不相同了。
好游乐的美国人,在把自己的心境推向一种疯狂的激情状态方面,更是花样叠出,如从百丈高崖上纵身跳下的崩绳运动的流行,每每让人体验一下死亡已近的恐惧极点和又重返生间的极度快感,并让人从中体会到生的美好灿烂。
用行动的刺激来促发激情的放射是一方面,用想象的色彩来刺激激情持续是另一方面。伟大的物理学家普朗克曾这样描绘他最初被物理学吸引的时刻:他的一名教师这样表达了能量守恒定律:“一个泥水匠辛辛苦苦地把一块沉重的砖头扛上了屋顶,他扛砖时的功并没有消失,而是原封不动地贮存了起来,很多年后,直到有那么一天,这块砖松动了,它贮存了多少年的功出现了,以致于它落在了下面一个人的头上。”枯燥的、易令人乏味的物理学的世界由此而变成了一种由神秘的法则笼罩着的令人惊惧、震颤、兴奋和向往的世界。
一个古老的疑惑:一个人怎么判断自己是不是爱上一个异性。据说心理学家们的答案是:你们相处时,是不是感到过一种激情,无论经常,还是曾经偶然,激情就像一种烙印,深刻难忘;而没有激情的历程,就如风过后的涟漪,稍纵即逝。
生活,事业,人的一切都需要一种激情,就像一阵风,吹落倦怠的尘,露出它们内部的光。□  
即使
《黄金时代》
吴建勋
即使横在我面前的是一条没有渡口的江河,只要能穿过晨雾眺望一下对岸的风光,我就不会感到沮丧。
即使前行的路上没有旅伴,只要有小草、山花相伴,我就不会感到孤寂。即使山道多么陡峭,我也要不停地攀登;即使累倒在半山腰到达不了峰顶,总要比在山脚下看得更远。
即使土壤多么贫瘠,我也要播下种子,并且用心血和汗水去浇灌,我相信我不会一无所获。即使我不能获得掌声和鲜花,我也要潇洒地走上舞台,让更多的人熟悉我的声音。
即使春日没有太阳,我也要站在沙滩上放飞我幽囚了一冬的思绪。
即使明天大雨滂沱,我也要去郊外的田野上漫游,让青春的风帆鼓荡起绿色的情思。
即使通向成功的道路上没有灯光,我也要摸索着辨认那紧闭的命运之门,然后举起手来咚咚咚地把它敲响。  
记一次服装表演
人民日报
王安忆
年前,在上海展览馆,看了一场奇特的服装表演。“模特儿”们都已人到中年甚至老年,从42岁直至74岁。她们穿了自己设计剪裁的衣服,随着迪斯科音乐走在长长的红色地毯上,操着没有训练的朴素的步子,面带羞怯而勇敢的微笑。她们逐渐地镇定下来,有了自信,她们的脚步渐渐合拍,注意到了观众。观众大多是她们的丈夫和孩子,丈夫和孩子微微吃惊地而也有些羞怯地微笑着。台上台下,他们彼此都有一些害羞,他们从来没有试验过在这样一个场合里会面,彼此都有些不认识了似的。起初,他们都不好意思交流目光。而渐渐的,他们都勇敢起来,好像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们开始向他们炫耀,她们忽然发现,她们竟还能够向他们炫耀,她们心中生出了年纪轻轻的虚荣心,决心再一次地征服他们,而他们则有些目瞪口呆。几十年岁月的磨蚀,他们几乎忘记了她们是女人,她们对他们稔熟得只成了一桩习惯。她们排列着一行队伍,轮番向他们进攻,她们已经将迪斯科的音乐踩得很准,脸上的笑容逐渐热烈,有些无所顾忌。她们起先是用目光袭击,然后挺起了胸膛,她们踩着红色的地毯,向他们婷婷而又炯炯地走来。他们招架不住了似的,他们投降了似的放松下来,也不再害羞,甚至有些“厚颜无耻”地盯着他们的女人。
他们想到:这是女人们,而她们也想到:她们是女人。她们好像已经将这点忘了很久。她们在没有性别的服装里忘记了自己的性别,她们在没有性别的负荷里消灭了自己的性别,她们没有性别地度过了她们最好的岁月,她们几乎结束了女人最好的岁月而忽然记起了她们是女人。
女人们穿着男人们为她们挑选的夜礼服,金光熠熠地向我们逼近,在这一个音乐厅里还没有完全安静,宴会厅里还没有普及暖气和空调,人们还没有充分的想象力为生日召开一个晚会,而她们已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等待这一切的时候,这大约是她们穿这夜礼服唯一的夜晚,这大约是她们生平里唯一的金光熠熠的夜晚了。
她们在她们唯一的夜晚里,炯炯逼人地走来,从长长的红地毯上走来,向她们的丈夫和孩子走来。她们是走过了多么漫长的没有风光的道路,才走上了这条红地毯的。音乐越来越激越,热情地鼓励她们并且安慰她们,她们脸红了,她们泪光闪闪了,而大厅里灯火辉煌。  
记忆
《丑小鸭》
韩少华
你正望着我呢,年轻的朋友——虽然,你与我并没有促膝而对,可我觉得出,你正望着我的额头,鬓角,端详着岁月留在那上面的痕迹……你的眼睛仿佛正在询问我:“记忆,是什么?”
医学家说:“健忘症是大脑走向衰亡的征兆。”
道德家说:“忘恩是负义之母。”
佛学家说:“置一切忧喜于心外者,得大自在。”
而革命家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这说的都是忘却,记忆呢?”你的眼睛,还在问我。
哦,你知道,记忆么,没有重量。它却既可以压得人匍匐在地,又可以鼓舞人在理想的空间飞翔。
记忆没有体积。它却既可以让人敞开襟怀去拥抱整个世界,又可以使人的心眼儿狭隘得并蒂难容。
记忆没有色彩。它却既可以使人的心灵苍白,幽暗,又可以让人的内心世界绚丽、辉煌。
记忆没有标价。它却既可以让一个人的生命价值上升到崇高的境界,又可以使”“另一个人的灵魂贬值到零以下。
……而你,朋友,却执拗地望着我;那微启着的双唇,似乎就要吐出一句:“记忆究竟是什么?”“记忆私,是灰烬。”有人曾这样说,“它燃烧过,可总归要熄灭的。”
“记忆是流水。”有人也曾这样说,“它奔涌而来,可也总要消逝到地平线之外去。”
“记忆是落花。”有人还曾这样说,“它喷吐过芳香,焕发过光彩,却总不免无可奈何地同春天永别。”
其实呢,即使是灰烬,不也尽可以化入泥土,去催发新芽么;即便是流水,到了天尽头,不还能解一解远行人的干渴么;即便是落花,纷纷在飘散之间,不恰好透露果实正在孕育的消息么……一个献出自己的芳华,也要向人间启示出“春华秋实”的哲理的人,那枝头硕果就是他赠予耕耘者的甘美的记忆。
一个走进沙漠,也肯为狂渴的同行者捧上自己的水囊的人,他就把清淳的记忆留给朋友。
一个将自己烧成灰,也要撒向大地,为生存者酝酿着稻谷香的人,他就不会从后人的记忆中泯灭。
哦,朋友,关于记忆,请允许我追述两个听来的传说:有个阴谋家,做孽之余,用刑罚和药物毁了所有知情者的记忆。可他自己,却恐怖得昼夜大睁着一双眼睛。一天夜半,他被自己的影子吓疯了。后来,有位哲学家说:“罪证可以被证人忘掉,而犯罪的记忆却无法被罪人摆脱——正像他不能扔掉自己的影子那样。”
有个过路人,在大地震颤的时候,从路边扭歪了的窗口里抢出一个孩子来。就在他把孩子搂在怀里的一刹那,屋梁撞裂了他的颅骨。记忆消失了,嘴角却留存着一丝笑意。后来,有位诗人说:“勇士可以忘掉自己的功勋,而人们却不会忘记勇士欣慰的笑容——那微笑是永恒的。”
嗯,只记得个人忧患的,是庸人。
忘记了人民疾苦的,是叛徒。
把记忆中的荣耀当做冠冕顶在头上的,是蠢货。
从成功的记忆里提炼警觉的,是智者。
让不幸的记忆压得双膝着地的,是懦夫。
而那忘掉自己的危难,却铭记着他人的艰辛,只为人民的幸福去忘我奋斗的人,才是勇士,真正的勇士!
哦,年轻的朋友,不知我匆匆写下的这些杂乱的意思,可接触到了记忆所蕴含着的真谛了么?  
纪念册上的篇·章
回忆篇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印象是很严肃、有点沉默的人。日子久后,我发现你是个很“疯”的人。
中一时,你那土得可爱的发型,给我极深刻的印象。
诗篇把青春一卷而去,山依旧,树依旧,脚下已不是昨日的水流。
最清纯的情是友谊,最美的影是回忆,最醉人的酒是别离,最深的海是相思。
勉励篇在人生的旅途中,面临压力是难免的,而在重重压力下,能否应付得好则是一种能力,一门高深的学问。
人生有许多追求,也有许多的失落,而年轻的生命,该如何才不致虚掷着过去的脚印,虽然凌乱,但它们终究是要走过的踪迹。
赞弹篇其实,你是个十分情绪化的人,脾气如天气,永远难以预测。有时你无意向我大吼,令我气恼不已。但相处久了,渐渐也可以接受你的缺点了。
经过四年的观察,发觉你很会讲话,是个典型的吱喳婆!(这样弹你,恐怕耳朵又得受罪了。)我发觉你是个很Practical(实际)的人。今年,你这种性格已得到confirm(确认)。
起初觉得你这人很无聊,相处了一段时间,倒觉得蛮可爱的。
我最欣赏你的cool(冷静),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惹起你的一把火。所以,我们都在背后称你“冷血动物”,希望你不会介意。
无聊篇其实也没什么好写啦!不过既然大家是同学,随便写吧!可是,似乎真的没什么好写。
我俩并不相熟,相信你以后也不会记得我。所以在此也无话可说。
总结通常,对于不熟悉的朋友,都得挖空心思,去想寄语。有人认为既然无话可说,不如敷衍几句算了,但有人却认为这种做法很不尊重对方,所以宁愿写“祝福你”这三个字眼便是,也不愿多加废话。  
寂寞天鹅美
青海日报
肖黛
寂寞有时是一种异常美的境界若从最远处窥望湛蓝的深湖,似乎会让人感到是很难进入的。一切景物,在翩翩舞动的天鹅的翅膀下浮游,残雪斑斑,落在天鹅们的身上,也落在长诗短歌般的山水之中。天鹅瞄着湖泽,优优雅雅地舒展公主似的形影,感到不寻常的惬意。偶间,有庄重的王子腹收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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