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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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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明启运,苍生重造,普天率土,谁不歌挘∈凳桥幕鹘凇⒎罟街眨浯笫展耍俣崽觳兀餍到鸨Γ爻渌绞遥埔壮桑贾盟降常患兹氲睿谕夤蠊芑a,悉关家人。吾不知子孟、孔明遗训如此?王、谢、陶、庾行此举止?且朱方帝乡,非亲不授,足下非国戚也,一旦专纵自树,云是儿守台城,父居东府,一家两录,何以异此?知卿防固重复,猜畏万端,言以御远,实为防内。若德允物望,夷貊犹可推心共处;如其失理乖道,金城汤池无所用也。文长以戈戟自卫,何解灭亡。吴起有云“义礼不修,舟中之人皆雠也。”足下既无伍员之痛,苟怀贪惏而有贼宋之心,吾宁捐申包之节邪?
  闻求忠臣者必出孝子之门,卿忠孝于斯尽矣。今窃天府金帛以行奸惠,盗国权爵以结人情,且授非其理,合我则赏,此事已复不可恒用,用之既讫,恐非忠策。且受者不感,识者不知,不能遏奸折谋,诚节慨惋。隔硋数千,无因自对,不能知复何情颜,当与足下叙平生旧款?吾闻前哲绝交,不出恶言,但此自陈名节于胸心,因告别于千载。放笔增叹,公私潸泪,想不深怪往言。然天下耳目,岂伊可诬!抑亦当自知投杖无疆,为必先及。
  太祖出顿新亭,报攸之书曰:
  辱足下诮书,交道不终,为耻已足。欲下便来,何故多罔君子?吾结发入仕,岂期远大,盖感子路之言,每不择官而宦。逮文帝之世,初被圣明鉴赏;及孝武之朝,复蒙英主顾眄。因此感激,未能自反。及与足下敛袂定交,款著分好,何尝不劝慕古人国士之心,务重前良忠贞之节?至于契阔杯酒,殷勤携袖,荐女成姻,志相然诺,义信之笃,谁与间之!又乃景和陵虐,事切忧畏,明帝正位,运同休显,启臆论心,安危岂贰!元徽之季,听高道庆邪言,欲相讨伐,发威施敕,已行外内。于时臣子钳口,道路以目。吾以分交义重,患难宜均,犯陵白刃,以相任保。悖主手敕,今封送相示。岂不畏威,念周旋之义耳。推此阴惠,何愧怀抱,不云足下猥含祸诐。前遣王思文所牒朝事,盖情等家国,共详衷否,虚心小大,必以先输。问张雍州迁代之日,将欲谁拟?本是逆论来事,非欲代张,乃封此示张,激使见怒。若张惑一言,果兴怨恨,事负雅素,君子所不可为,况张之奉国,忠亮有本,情之见与,意契不贰邪?又张雍州启事,称彼中蛮动,兼民遭水患,敕令足下思经拯之计。吾亦有白,论国如家,布情而往,每思虚达。事之相接,恒必猜离。反谓无故遣信,此乃觇察。平谅之襟,动则相阻,伤负心期,自谁作故?先时足下遣信,寻盟敦旧,厉以笃终,吾止附还白,申罄情本,契然远要,方固金石。今日举错,定是谁恧久言邪?
  元徽末德,势亡禋祀,足下备闻,无待亟述。太后惟忧,式遵前诰,兴毁之略,事属鄙躬。黜昏树明,实惟前则,宁宗静国,何愧前修?废立有章,足下所允,冠弊之讥,将以何语?封为郡王,宁为失礼?景和无名,方之不愈乎?龙逢自匹夫之美,伊、霍则社稷之臣,同异相乘,非吾所受也。登斋有赏,寿寂已蒙之于前;同谋获功,明皇亦行之于昔。此则接踵成事,谁敢异之!谓其大收宫女,劫夺天藏,器械金宝,必充私室。必若虚设市虎,亦可不翅此言;若以此诈民,天下岂患无眼?心苟无瑕,非所耿介。甲仗之授,事既旧典,岂见有任镇邦家,勋经定主,而可得出入轻单,不资宠卫!斯之患虑,岂直身忧。祗奉此恩,职惟事理。朱方之牧,公卿佥意,吾亦谓微勋之次,无忝一州。且魏、晋旧事,帝乡蕃职,何尝豫州必曹,司州必马?折胶受柱,在体非愧。袁粲据石头,足下无不可;吾之守东府,来告便谓非。动容见疾,频笑入戾,乃如是乎!
  袁粲、刘秉,受遇深重,家国既安,不思抚镇,遂与足下表里潜规,据城之夜,岂顾社稷。幸天未长乱,宗庙有灵,即与褚卫军协谋义断,以时殄灭。想足下闻之,怅然孤沮。小儿忝侍中,代来之泽,遇直上台,便呼一家两录。发不择言,良以太甚。吾之方寸,古列共言,乃以陶、庾往贤,大见讥责,足下自省,讵得以此见贻邪?比纵夷、叔,论吾则可,行过桀、跖,无乃近诬哉!
  谓吾不朝,此则良诲,朝之与否,想更问之。足下受先帝之恩施,拥戎西州,鼎湖之日,率土载奔,而宴安中流,酣饮自若,即怀狼望,陵侮皇朝。晋熙殿下以皇弟代镇,而断割候迎,罔蔑宗子,驱略士马,悉以西上,郢中所遗,仅余劣弱。昔征茅不入,犹动义师;况荆州物产,雍、选⒔弧⒘褐幔宰阆挛粒鱿缀纹罚苛悸砭⒆洌酥胁晃蓿计っ懒Y,商赂所聚,前后贡奉,多少何如?唯闻太官时纳饮食耳。桂阳之难,坐观成败,自以雍容汉南,西伯可拟。赖原即夭世,非望亦消。又招集逋亡,断遏行侣。治舟试舰,恒以朝廷为旗的;秣马按剑,常愿天下有风尘。为人臣者,固若是邪?至乃不遵制书,敕下如空,国思莫行,命令拥隔,诏除郡县,辄自板代,罢官去职,禁还京师。凶人出境,无不千里寻蹑,而反募台将,来必厚加给赏。太妃遣使市马,赍宝往蜀,足下悉皆断折,以为私财,此皆远迩共闻,暴于视听。主上睿明当璧,宇县同庆,绝域奉贽,万国通书,而盘桓百日,始有单骑,事存送往,于此可征。不朝如此,谁应受诮?反以见呵,非所反侧。今乃勒兵以窥象馆,长戟以指魏阙,不亦为忠臣孝子之所痛心疾首邪?贤子元琰获免虎口,及凌波西迈,吾所发遣。犹推素怀,不畏嗤嗤。
  足下尚复灭君臣之纪,况吾布衣之交乎?遂事不谏,既往难咎。今六师西向,为足下忧之。
  敬儿告变使至,太祖大喜,进号镇军将军,加散骑常侍,改为都督,给鼓吹一部。攸之于郢城败走,其子元琰与兼长史江乂、别驾傅宣等守江陵城。敬儿军至白水,元琰闻城外鹤唳,谓是叫声,心惧欲走。其夜,乂、宣开门出奔,城溃,元琰奔宠州,见杀。百姓既相抄敓,敬儿至江陵,诛攸之亲党,没入其财物数十万,悉以入私。攸之于汤渚村自经死,居民送首荆州,敬儿使盾擎之,盖以青伞,徇诸市郭,乃送京师。进号往西将军,爵为公,增邑为四千户。
  敬儿于襄阳城西起宅,聚财货。又欲移羊叔子堕泪碑,于其处立台,纲纪谏曰:“羊太傅遗德,不宜迁动。”敬儿曰:“太傅是谁?我不识也。”敬儿弟恭儿,不肯出官,常居上保村中,与居民不异。敬儿呼纳之甚厚,恭儿月一出视敬儿,辄复去。恭儿本名猪儿,随敬儿改名也。
  初,敬儿既斩沈攸之,使报随郡太守刘道宗,聚众得千余人,立营顿。司州刺史姚道和不杀攸之使,密令道宗罢军。及攸之围郢,道和遣军顿堇城为郢援,事平,依例蒙爵赏。敬儿具以启闻。建元元年,太祖令有司奏道和罪,诛之。道和字敬邕,羌主姚兴孙也。父万寿,伪镇东大将军,降宋武帝,卒于散骑侍郎。道和出身为孝武安北行佐,有世名,颇读书史。常诳人云:“祖天子,父天子,身经作皇太子。”元徽中为游击将军,随太祖新亭破桂阳贼有功,为抚军司马,出为司州,疑怯无断,故及于诛。
  三年,征敬儿为护军将军,常侍如故。敬儿武将,不习朝仪,闻当内迁,乃于密室中屏人学揖让答对,空中俯仰,如此竟日,妾侍窃窥笑焉。太祖即位,授侍中,中军将军。以敬儿秩穷五等,一仍前封。建元二年,迁散骑常侍,车骑将军,置佐史。太祖崩,敬儿于家窃泣曰:“官家大老天子,可惜!太子年少,向我所不及也。”遗诏加敬儿开府仪同三司,将拜,谓其妓妾曰:“我拜后,应开黄阁。”因口自为鼓声。既拜,王敬则戏之,呼为褚渊。敬儿曰:“我马上所得,终不能作华林阁勋也。”敬则甚恨。
  敬儿始不识书,晚既为方伯,乃习学读《孝经》、《论语》。于新林慈姥庙为妾乞儿祝神,自称三公。然而意知满足,初得鼓吹,羞便奏之。
  初娶前妻毛氏,生子道文。后娶尚氏,尚氏有美色,敬儿弃前妻而纳之。尚氏犹居襄阳宅不自随,敬儿虑不复外出,乃迎家口悉下至都。启世祖,不蒙劳问,敬儿心疑。及垣崇祖死,愈恐惧,妻谓敬儿曰:“昔时梦手热如火,而君得南阳郡。元徽中,梦半身热,而君得本州。今复梦举体热矣。”有阉人闻其言,说之。事达世祖。敬儿又遣使与蛮中交关,世祖疑其有异志。永明元年,敕朝臣华林八关斋,于坐收敬儿。敬儿左右雷仲显知有变,抱敬儿而泣。敬儿脱冠貂投地曰:“用此物误我。”少日,伏诛。诏曰:“敬儿蠢兹边裔,昏迷不脩。属值宋季多难,颇获野战之力。拔迹行伍,超登非分。而愚躁无已,矜伐滋深。往莅本州,久苞异志。在昔含弘,庶能惩革。位班三槐,秩穷五等,怀音靡闻,奸回屡构。去岁迄今,嫌贰滋甚。镇东将军敬则、丹阳尹安民每侍接之日,陈其凶狡,必图反噬。朕犹谓恩义所感,本质可移。顷者已来,衅戾遂著,自以子弟在西,足动殊俗,招扇群蛮,规扰樊、夏。假托妖巫,用相震惑,妄设征祥,潜图问鼎。履霜于开运之辰,坚冰于嗣业之世,此而可忍,孰不可容!天道祸淫,逆谋显露。建康民汤天获商行入蛮,备睹奸计,信驿书翰,证验炳明。便可收掩,式正刑辟;同党所及,特皆原宥。”子道文,武陵内史,道畅,征虏功曹,道固弟道休,并伏诛,少子道庆,见宥。后数年,上与豫章王嶷三日曲水内宴,舴艋船流至御坐前覆没,上由是言及敬儿,悔杀之。
  恭儿官至员外郎。在襄阳闻敬儿败,将数十骑走入蛮中,收捕不得。后首出,上原其罪。
  史臣曰:平世武臣,立身有术,若非愚以取信,则宜智以自免。心迹无阻,乃见优容。崇祖恨结东朝,敬儿情疑鸟尽,嗣运方初,委骨严宪。若情非发愤,事无感激,功名之间,不足为也。
  赞曰:崇祖为将,志怀驰逐。规搔淮部,立勋豫牧。敬儿莅雍,深心防楚。岂不劬劳,实兴师旅。烹犬藏弓,同归异绪。
  列传第七
  本卷缺。
  列传第八 刘怀珍 李安民 王玄载(弟玄邈)
  刘怀珍,字道玉,平原人,汉胶东康王寄后也。祖昶,宋武帝平齐,以为青州治中,至员外常侍。伯父奉伯,宋世为陈南顿二郡太守。怀珍幼随奉伯至寿阳,豫州刺史赵伯符出猎,百姓聚观,怀珍独避不视,奉伯异之,曰:“此儿方兴吾宗。”本州辟主簿。元嘉二十八年,亡命司马顺则聚党东阳,州遣怀珍将数千人掩讨平之。宋文帝召问破贼事状,怀珍让功不肯当,亲人怪问焉,怀珍曰:“昔国子尼耻陈河间之级,吾岂能论邦域之捷哉!”时人称之。
  江夏王义恭出镇盱眙,道遇怀珍,以应对见重,取为骠骑长兼墨曹行参军。寻除振武将军、长广太守。孝建初,为义恭大司马参军、直阁将军。怀珍北州旧姓,门附殷积,启上门生千人充宿卫。孝武大惊,召取青、冀豪家私附得数千人,土人怨之。随府转太宰参军。大明二年,虏围泗口城,青州刺史颜师伯请援。孝武遣怀珍将步骑数千赴之,于麋沟湖与虏战,破七城。拜建武将军、乐陵河间二郡太守,赐爵广晋县侯。明年,怀珍启求还,孝武答曰:“边维须才,未宜陈请。”竟陵王诞反,郡豪民王弼劝怀珍应之,怀珍斩弼以闻。孝武大喜,除豫章王子尚车骑参军,加龙骧将军。
  泰始初,除宁朔将军、东安东莞二郡太守,率龙骧将军王敬则、姜产步骑五千讨寿阳。庐江太守王仲子南奔,贼遣伪庐江太守刘道蔚五千人顿建武涧,筑三城。怀珍遣军主段僧爱等马步三百余人掩击斩之。引军至晋熙,伪太守阎湛拒守,刘子勋遣将王仲虬步卒万人救之,怀珍遣马步三千人袭击仲虬,大破之于莫邪山,遂进寿阳。又遣王敬则破殷琰将刘从等四垒于横塘死虎,怀珍等乘胜逐北,顿寿春长逻门。宋明帝嘉其功,除羽林监、屯骑校尉,将军如故。怀珍请先平贼,辞让不受。建安王休仁浓湖与贼相持,久未决。明帝召怀珍还,拜前将军,加辅国将军,领军向青山助击刘胡,事平,除游击将军,辅国将军如故。
  青州刺史沈文秀拒命,明帝遣其弟文炳宣喻,使怀珍领马步三千人随文炳俱行。未至,薛安都引虏,徐、兖已没,张永、沈攸之于彭城大败。敕怀珍步从盱眙自淮阴济淮救永等,而官军为虏所逐,相继奔归,怀珍乃还。三年春,敕怀珍权镇山阳。先是明帝遣青州刺史明僧暠北征,僧暠遣将于王城筑垒,以逼沈文秀,堑壁未立,为文秀所破,仍进攻僧暠。帝使怀珍率龙骧将军王广之五百骑,步卒二千人沿海救援,至东海,而僧暠已退保东莱。怀珍进据朐城,众心忷惧,或欲且保郁州。怀珍谓众曰:“卿等传文秀厚赂胡师,规为外援,察其徒党,何能必就左衽。齐士庶见于名义积叶,声介一驰,东莱可飞书而下,何容阻军缓迈止于此邪?”遂进至黔陬。伪高密、平昌二郡太守溃走,怀珍达朝廷意,送致文炳,文秀终不从命,焚烧郭邑。百姓闻怀珍至,皆喜。伪长广太守刘桃根领数千人戍不其城,怀珍引军次洋水。众皆曰:“文秀今游骑满境内,宜坚壁伺隙。”怀珍曰:“今众少粮单,我悬彼固,政宜简精锐,掩其不备耳。”遣王广之将百骑袭陷其城,桃根走。伪东莱太守鞠延僧数百人据城,劫留高丽献使。怀珍又遣宁朔将军明庆符与广之击降延僧,遣高丽使诣京师。文秀闻诸城皆败,乃遣使张灵硕请降,怀珍乃还。
  其秋,虏遂侵齐,围历城、梁邹二城,游骑至东阳,扰动百姓。冀州刺史崔道固、兖州刺史刘休宾告急。休宾,怀珍从弟也。朝廷以怀珍为使持节、都督徐兖二州军事、辅国将军、平胡中郎将、徐州刺史,封艾县侯,邑四百户,督水步四十余军赴救。二城既没,乃止。改授宁朔将军、竟陵太守,转巴陵王征西司马,领南义阳太守。建平王景素为荆州,仍徙右军司马,迁南郡太守,加宁朔将军。明帝手诏怀珍曰:“卿性忠谠,平所仗赖。在彼与年少共事,不可深存受益。景素儿乃佳,但不能接物,颇亦堕事,卿每谏之。”怀珍奉旨。帝寝疾,又诏怀珍曰:“卿不应乃作景素佐,才旧所寄,今征卿参二卫直。”会帝崩,乃为安成王抚军司马,领南高平太守。
  朝廷疑桂阳王休范,中书舍人王道隆宣旨,以怀珍为冠军将军、豫章太守。怀珍曰:“休范须有祸萌,安敢便发,若终为寇,必请奉律吞之。今者赐使,恐成猜迫。”固请不就,乃除黄门郎,领虎贲中郎将、青州大中正。桂阳反,加怀珍前将军,守石头。为使持节、督豫司二州郢州之西阳军事、冠军将军、豫州刺史。建平王景素反,怀珍遣子灵哲领兵赴京师。升明元年,进号征虏将军。
  沈攸之在荆楚,朝议疑惑,怀珍遣冗从仆射张护使郢,致诚于世祖,并陈计策。及攸之起兵,众谓当沿流直下,怀珍谓僚佐曰:“攸之矜躁夙著,虐加楚服,必当阻兵中流,声劫幼主。不敢长驱决胜明矣。”遣子灵哲领马步数千人卫京师。攸之遣使许天保说结怀珍,怀珍斩之,送首于太祖。太祖送示攸之。进号左将军,徙封中宿县侯,增邑六百户。攸之围郢城,怀珍遣建宁太守张谟、游击将军裴仲穆统蛮汉军万人出西阳,破贼前锋公孙方平军数千人,收其器甲。进平南将军,增督南豫、北徐二州,增邑为千户。
  初,孝武世,太祖为舍人,怀珍为直阁,相遇早旧。怀珍假还青州,上有白骢马,啮人,不可骑,送与怀珍别。怀珍报上百匹绢。或谓怀珍曰:“萧君此马不中骑,是以与君耳。君报百匹,不亦多乎?”怀珍曰:“萧君局量堂堂,宁应负人此绢。吾方欲以身名托之,岂计钱物多少。”太祖辅政,以怀珍内资未多,二年冬,征为都官尚书,领前军将军,以第四子宁朔将军晃代为豫州刺史。或疑怀珍不受代,太祖曰:“我布衣时,怀珍便推怀投款,况在今日,宁当有异?”晃发经日,而疑论不止。上乃遣军主房灵民领百骑追送晃,谓灵民曰:“论者谓怀珍必有异同,我期之有素,必不应尔。卿是其乡里,故遣卿行,非唯卫新,亦以迎故也。”怀珍还,仍授相国右司马。建元元年,转左卫将军,加给事中,改霄城侯,增邑二百户。明年,加散骑常侍。虏寇淮、肥,以本官加平西将军,假节,西屯巢湖,为寿春势援,虏退乃还。
  怀珍年老,以禁旅辛勤,求为闲职,转光禄大夫,常侍如故。其冬,虏寇朐山,授使持节、安北将军,本官如故,领兵救授。未至,事宁,解安北、持节。
  四年,疾笃,上表解职,上优诏答许,别量所授。其夏,卒,年六十三。遗言薄葬。世祖追赠散骑常侍、镇北将军、雍州刺史,谥曰敬侯。
  子灵哲,字文明。解褐王国常侍、行参军,尚书直郎,齐台步兵校尉。建元初,历宁朔将军,临川王前军谘议,庐陵内史,齐郡太守,前军将军。灵哲所生母尝病,灵哲躬自祈祷,梦见黄衣老公曰:“可取南山竹笋食之,疾立可愈。”灵哲惊觉,如言而疾瘳。嫡母崔氏及兄子景焕,泰始中没虏,灵哲为布衣,不听乐。及怀珍卒,当袭爵,灵哲固辞以兄子在虏中,存亡未测,无容越当茅土,朝廷义之。灵哲倾产私赎嫡母及景焕,累年不能得。世祖哀之,令北使告虏主,虏主送以还南,袭怀珍封爵。灵哲永明初历护军长史,东中郎谘议,领中直兵,出为宁朔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太守,西阳王左军司马。隆昌元年,卒,年四十九。
  李安民,兰陵承人也。祖嶷,卫军参军。父钦之,殿中将军,补薛令。安民随父之县,元嘉二十七年没虏,率部曲自拔南归。太初逆,使安民领支军。降义师,板建威将军,补鲁爽左军。及爽反,安民遁还京师,除领军行参军,迁左卫殿中将军。大明中,虏侵徐、兖,以安民为建威府司马、无盐令,除殿中将军,领军讨汉川互螫贼。
  晋安王子勋反,明帝除安民武卫将军、领水军,补建安王司徒城局参军,击赭圻、湖白、荻浦、獭窟,皆捷,除积射将军、军主。张兴世据钱溪,粮尽,为贼所逼。安民率舟乘数百,越贼五城,送米与兴世。伪军主沈仲、王张引军自贵口欲断江,安民进军合战破之。又击鹊尾、江城,皆有功。事平,明帝大会新亭,劳接诸军主,樗蒲官赌,安民五掷皆卢,帝大惊,目安民曰:“卿面方如田,封侯状也。”安民少时贫窭,有一人从门过,相之曰:“君后当大富贵,与天子交手共戏。”至是安民寻此人,不知所在。从张永、沈攸之讨薛安都于彭城,军败,安民在后拒战,还保下邳。除宁朔将军,戍淮阳城。论贵口功,封邵武县子,食邑四百户。复随吴喜、沈攸之击虏,达睢口,战败,还保宿豫。淮北既没,明帝敕留安民戍角城。除宁朔将军、冗从仆射。戍泗口,领舟军缘淮游防,至寿春。虏遣伪长社公连营十余里寇汝阴,豫州刺史刘勔击退之。虏荆亭戍主升乞奴弃城归降,安民率水军攻前,破荆亭,绝其津迳。迁宁朔将军、冠军司马、广陵太守、行南兖州事。
  太祖在淮阴,安民遥相结事,明帝以为疑,徙安民为刘韫冠军司马、宁朔将军、京兆太守,又除宁朔将军、司州刺史,领义阳太守,并不拜,重除本职,又不拜,改授宁朔将军、山阳太守。泰始末,淮北民起义欲南归,以安民督前锋军事,又请援接,不克,还。除越骑校尉,复为宁朔将军、山阳太守。三巴扰乱,太守张澹弃涪城走,以安民假节、都督讨蜀军事、辅师将军。五獠乱汉中,敕安民回军至魏兴,事宁,还至夏口。
  元徽初,除督司州军事、司州刺史,领义阳太守,假节、将军如故。别敕安民曰:“九江须防,边备宜重,今有此授,以增鄢郢之势,无所致辞也。”及桂阳王休范起事,安民出顿,遣军援京师。征授左将军,加给事中。建平王景素作难,冠军黄回、游击将军高道庆、辅国将军曹欣之等皆密遣致诚,而游击将军高道庆领众出讨,太祖虑其有变,使安民及南豫州刺史段佛荣行以防之。安民至京口,破景素军于葛桥。景素诛,留安民行南徐州事。城局参军王迥素为安民所亲,盗绢二匹,安民流涕谓之曰:“我与卿契阔备尝,今日犯王法,此乃卿负我也。”于军门斩之,厚为敛祭,军府皆震服。授冠军将军,骁卫将军,不拜。转征虏将军、东中郎司马、行会稽郡事。
  安民将东,太祖与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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