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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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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祖领南兖州,谧为镇军长史、广陵太守,入为游击将军。性流俗,善趋势利。元徽末,朝野咸属意建平王景素,谧深自委结,景素事败,仅得免祸。苍梧王废后,物情尚怀疑惑,谧独竭诚归事太祖,以本官领尚书左丞。升明元年,迁黄门侍郎,左丞如故。沈攸之事起,议加太祖黄皞,谧所建也。事平,迁吏部郎,稍被亲待。迁太尉谘议,领录事参军。齐台建,为右卫将军。建元元年,迁侍中。出为临川王平西长史、冠军将军、长沙内史、行湘州留事,先遣之镇,既而骠骑豫章王嶷领湘州,以谧为长史,将军、内史、知州留事如故。封永新县伯,四百户。三年,为左民尚书。诸皇子出阁用文武主帅,皆以委谧。寻敕曰:“江谧寒士,诚当不得竞等华侪。然甚有才干,堪为委遇,可迁掌吏部。”
  谧才长刀笔,所在事办。太祖崩,谧称疾不入,众颇疑其怨不豫顾命也。世祖即位,谧又不迁官,以此怨望。时世祖不豫,谧诣豫章王嶷请间曰:“至尊非起疾,东宫又非才,公今欲作何计?”世祖知之,出谧为征虏将军、镇北长史、南东海太守。未发,上使御史中丞沈冲奏谧前后罪曰:“谧少怀轻躁,长习谄薄,交无义合,行必利动。特以奕世更局,见擢宋朝,而阿谀内外,货路公行,咎盈宪简,戾彰朝听,舆金辇宝,取容近习。以沈攸之地胜兵强,终当得志,委心托身,岁暮相结;以刘景素亲属望重,物应乐推,献诚荐子,窥窬非望。时艰网漏,得全首领。太祖匡饬天地,方弘远图,薄其难洗之瑕,许其革音之效,加以非分之宠,推以不次之荣,列迹勋良,比肩朝德。以往者微勤,刀笔小用,赏厕河山,任忝出入。轻险之性,在贵弥彰;贪昧之情,虽富无满。重莅湘部,显行断盗;及居铨衡,肆意受纳。连席同乘,皆诐黩旧侣;密筵闲宴,必货贿常客。理合升进者,以为己惠;事宜贬退者,并称中旨。谓贩鬻威权,奸自不露,欺主罔上,谤议可掩。先帝寝疾弥留,人神忧震。谧托病私舍,曾无变容。国讳经旬,甫暂入殿,参访遗诏,觇忖时旨。以身列朝流,宜蒙兼带,先顾不逮,旧位无加,遂崇饰恶言,肆丑纵悖,讥诽朝政,讪毁皇猷,遍蚩忠贤,历诋台相。至于蕃岳入授,列代恒规,勋戚出抚,前王彝则,而谧妄发枢机,坐构嚣论。复敢贬谤储后,不顾辞端,毁折宗王,每穷舌杪。皆云诰誓乖礼,崇树失宜,仰指天,俯画地,希幸灾故,以申积愤。犯上之迹既彰,反噬之情已著。请免官削爵土,收送廷尉狱治罪。”诏赐死,时年五十二。
  子介,建武中,为吴令,治亦深切。民间榜死人髑髅为谧首,介弃官而去。
  荀伯玉,字弄璋,广陵人也。祖永,南谯太守。父阐之,给事中。伯玉少为柳元景抚军板行参军,南徐州祭酒,晋安王子勋镇军行参军。泰始初,子勋举事,伯玉友人孙冲为将帅,伯玉隶其驱使,封新亭侯。事败,伯玉还都卖卜自业。建平王景素闻而招之,伯玉不往。
  太祖镇淮阴,伯玉归身结事,为太祖冠军刑狱参军。太祖为明帝所疑,及征为黄门郎,深怀忧虑。伯玉劝太祖遣数十骑入虏界,安置标榜,于是虏游骑数百履行界上,太祖以闻,犹惧不得留,令伯玉卜,伯玉断卦不成行,而明帝诏果复太祖本任,由是见亲待。从太祖还都,除奉朝请。令伯玉看宅,知家事。世祖罢广兴还,立别宅,遣人于大宅掘树数株,伯玉不与,驰以闻。太祖曰:“卿执之是也。”转太祖平南府,晋熙王府参军。太祖为南兖州,伯玉转为上镇军中兵参军,带广陵令。除羽林监,不拜。
  初,太祖在淮南,伯玉假还广陵,梦上广陵城南楼上,有二青衣小儿语伯玉云:“草中肃,九五相追逐。”伯玉视城下人头上皆有草。泰始七年,伯玉又梦太祖乘船在广陵北渚,见上两掖下有翅不舒。伯玉问何当舒,上曰:“却后三年。”伯玉梦中自谓是咒师,向上唾咒之,凡六咒,有六龙出,两掖下翅皆舒,还而复敛。元徽二年而太祖破桂阳,威名大震;五年而废苍梧。太祖谓伯玉曰:“卿时乘之梦,今且效矣。”
  升明初,仍为太祖骠骑中兵参军,除步兵校尉,不拜。仍带济阳太守,中兵如故。霸业既建,伯玉忠勤尽心,常卫左右。加前军将军。随太祖太尉府转中兵,将军、太守如故。建元元年,封南丰县子,四百户。转辅国将军,武陵王征虏司马,太守如故。徙为安成王冠军司马,转豫章王司空谘议,太守如故。
  世祖在东宫,专断用事,颇不如法。任左右张景真,使领东宫主衣食官谷帛,赏赐什物,皆御所服用。景真于南涧寺舍身斋,有元徽紫皮裤褶,余物称是。于乐游设会,伎人皆著御衣。又度丝锦与昆仑舶营货,辄使传令防送过南州津。世祖拜陵还,景真白服乘画舴艋,坐胡床,观者咸疑是太子。内外祗畏,莫敢有言。伯玉谓亲人曰:“太子所为,官终不知,岂得顾死蔽官耳目!我不启闻,谁应启者?”因世祖拜陵后密启之。上大怒,检校东宫。世祖还至方山,日暮将泊。豫章王于东府乘飞燕东迎,具白上怒之意。世祖夜归,上亦停门籥待之,二更尽,方入宫。上明日遣文惠太子、闻喜公子良宣敕,以景真罪状示世祖。称太子令,收景真杀之。世祖忧惧,称疾月余日。上怒不解。昼卧太阳殿,王敬则直入,叩头启上曰:“官有天下日浅,太子无事被责,人情恐惧,愿官往东宫解释之。”太祖乃幸宫,召诸王以下于玄圃园为家宴,致醉乃还。
  上嘉伯玉尽心,愈见亲信,军国密事,多委使之。时人为之语曰:“十敕五令,不如荀伯玉命。”世祖深怨伯玉。上临崩,指伯玉谓世祖曰:“此人事我忠,我身后,人必为其作口过,汝勿信也。可令往东宫长侍白泽,小却以南兖州处之。”
  伯玉遭父忧,除冠军将军、南濮阳太守,未拜,除黄门郎,本官如故。世祖转为豫章王太尉谘议,太守如故。俄迁散骑常侍,太守如故。伯玉忧惧无计,上闻之,以其与垣崇祖善,虑相扇为乱,加意抚之,伯玉乃安。永明元年,垣崇祖诛,伯玉并伏法。
  初,善相墓者见伯玉家墓,谓其父曰:“当出暴贵而不久也。”伯玉后闻之,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死时年五十。
  史臣曰:君老不事太子,义烈之遗训也。欲夫专心所奉,在节无贰,虽人子之亲,尚宜自别,则偏党为论,岂或傍启!察江、荀之行也,虽异术而同亡。以古道而居今世,难乎免矣。
  赞曰:谧口祸门,荀言亟尽。时清主异,并合同殒。
  列传第十三 王琨 张岱 褚炫 何戢 王延之阮韬
  王琨,琅邪临沂人也。祖荟,晋卫将军。父怿,不慧,侍婢生琨,名为昆仑。怿后娶南阳乐玄女,无子,改琨名,立以为嗣。琨少谨笃,为从伯司徒谧所爱。宋永初中,武帝以其娶桓脩女,除郎中,驸马都尉,奉朝请。元嘉初,从兄侍中华有权宠,以门户衰弱,待琨如亲,数相称荐。为尚书仪曹郎,州治中。累至左军谘议,领录事,出为宣城太守,司徒从事中郎,义兴太守。历任皆廉约。还为北中郎长史,黄门郎,宁朔将军,东阳太守。孝建初,迁廷尉卿,竟陵王骠骑长史,加临淮太守,转吏部郎。吏曹选局,贵要多所属请,琨自公卿下至士大夫,例为用两门生。江夏王义恭尝属琨用二人,后复遣属琨,答不许。
  出为持节、都督广交二州军事、建威将军、平越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南土沃实,在任者常致巨富,世云“广州刺史但经城门一过,便得三千万”也。琨无所取纳,表献禄俸之半。州镇旧有鼓吹,又启输还。及罢任,孝武知其清,问还资多少?琨曰:“臣买宅百三十万,余物称之。”帝悦其对。为廷尉,加给事中,转宁朔将军长史、历阳内史。上以琨忠实,徙为宠子新安王东中郎长史,加辅国将军,迁右卫将军,度支尚书。出为永嘉王左军、始安王征虏二府长史,加辅国将军、广陵太守,皆孝武诸子。泰始元年,迁度支尚书,寻加光禄大夫。
  初,从兄华孙长袭华爵为新建侯,嗜酒多愆失。琨上表曰:“臣门侄不休,从孙长是故左卫将军嗣息,少资常猥,犹冀晚进。顷更昏酣,业身无检。故卫将军华忠肃奉国,善及世祀;而长负衅承对,将倾基绪。嗣小息佟闲立保退,不乖素风,如蒙拯立,则存亡荷荣,私禄更构。”出为冠军将军、吴郡太守,迁中领军。坐在郡用朝舍钱三十六万营饷二宫诸王及作绛袄奉献军用,左迁光禄大夫,寻加太常及金紫,加散骑常侍。廷尉虞龢议社稷合为一神,琨案旧纠驳。时龢深被亲宠,朝廷多琨强正。
  明帝临崩,出为督会稽东阳新安临海永嘉五郡军事、左军将军、会稽太守,常侍如故。坐误竟囚,降号冠军。元徽中,迁金紫光禄,弘训太仆,常侍如故。本州中正,加特进。顺帝即位,进右光禄大夫,常侍余如故。顺帝逊位,琨陪位及辞庙,皆流涕。
  太祖即位,领武陵王师,加侍中,给亲信二十人。时王俭为宰相,属琨用东海郡迎吏。琨谓信人曰:“语郎,三台五省,皆是郎用人;外方小郡,当乞寒贱,省官何容复夺之。”遂不过其事。
  琨性既古慎,而俭啬过甚,家人杂事,皆手自操执。公事朝会,必夙夜早起,简阅衣裳,料数冠帻,如此数四,世以此笑之。寻解王师。
  建元四年,太祖崩,琨闻国讳,牛不在宅,去台数里,遂步行入宫。朝士皆谓琨曰:“故宜待车,有损国望。”琨曰:“今日奔赴,皆应尔。”遂得病,卒。赠左光禄大夫,余如故。年八十四。
  张岱,字景山,吴郡吴人也。祖敞,晋度支尚书。父茂度,宋金紫光禄大夫。岱少与兄太子中舍人寅、新安太守镜、征北将军永、弟广州刺史辨俱知名,谓之张氏五龙。镜少与光禄大夫颜延之邻居,颜谈议饮酒,喧呼不绝;而镜静翳无言声。后延之于篱边闻其与客语,取胡床坐听,辞义清玄,延之心服,谓宾客曰:“彼有人焉。”由此不复酣叫。寅、镜名最高,永、辨、岱不及也。
  郡举岱上计掾,不行,州辟从事。累迁南平王右军主簿,尚书水部郎。出补东迁令。时殷冲为吴兴,谓人曰:“张东迁亲贫须养,所以栖迟下邑。然名器方显,终当大至。”随王诞于会稽起义,以岱为建威将军,辅国长史,行县事。事平,为司徒左西曹。母年八十,籍注未满,岱便去官从实还养,有司以岱违制,将欲纠举。宋孝武曰:“观过可以知仁,不须案也。”累迁抚军谘议参军,领山阴令,职事闲理。
  巴陵王休若为北徐州,未亲政事,以岱为冠军谘议参军,领彭城太守,行府、州、国事。后临海王为征虏广州,豫章王为车骑扬州,晋安王为征虏南兖州,岱历为三府谘议、三王行事,与典签主帅共事,事举而情得。或谓岱曰:“主王既幼,执事多门,而每能缉和公私,云何致此?”岱曰:“古人言一心可以事百君。我为政端平,待物以礼,悔吝之事,无由而及。明暗短长,更是才用之多少耳。”入为黄门郎,迁骠骑长史,领广陵太守。新安王子鸾以盛宠为南徐州,割吴郡属焉。高选佐史,孝武帝召岱谓之曰:“卿美效夙著,兼资宦已多。今欲用卿为子鸾别驾,总刺史之任,无谓小屈,终当大伸也。”帝崩,累迁吏部郎。
  明帝初,四方反,帝以岱堪干旧才,除使持节、督西豫州诸军事、辅国将军、西豫州刺史。寻徙为冠军将军、北徐州刺史,都督北讨诸军事,并不之官。泰始末,为吴兴太守。元徽中,迁使持节、督益宁二州军事、冠军将军、益州刺史。数年,益土安其政。征侍中,领长水校尉,度支尚书,领左军,迁吏部尚书。王俭为吏部郎,时专断曹事,岱每相违执,及俭为宰相,以此颇不相善。
  兄子瑰、弟恕诛吴郡太守刘遐,太祖欲以恕为晋陵郡,岱曰:“恕未闲从政,美锦不宜滥裁。”太祖曰:“恕为人,我所悉。且又与瑰同勋,自应有赏。”岱曰:“若以家贫赐禄,此所不论,语功推事,臣门之耻。”寻加散骑常侍。建元元年,出为左将军、吴郡太守。太祖知岱历任清直,至郡未几,手敕岱曰:“大邦任重,乃未欲回换,但总戎务殷,宜须望实,今用卿为护军。”加给事中。岱拜竟,诏以家为府。陈疾,明年,迁金紫光禄大夫,领鄱阳王师。
  世祖即位,复以岱为散骑常侍、吴兴太守,秩中二千石。岱晚节在吴兴,更以宽恕著名。迁使持节、监南兖兖徐青冀五州诸军事、后将军、南兖州刺史,常侍如故。未拜,卒。年七十一。岱初作遗命,分张家财,封置箱中,家业张减,随复改易,如此十数年。赠本官,谥贞子。
  褚炫,字彦绪,河南阳翟人也。祖秀之,宋太常。父法显,鄱阳太守。兄炤,字彦宣,少秉高节,一目眇,官至国子博士,不拜。常非从兄渊身事二代,闻渊拜司徒,叹曰:“使渊作中书郎而死,不当是一名士邪?名德不昌,遂令有期颐之寿。”炫少清简,为从舅王景文所知。从兄渊谓人曰:“从弟廉胜独立,乃十倍于我也。”宋义阳王昶为太常,板炫补五官,累迁太子舍人,抚军车骑记室,正员郎。
  从宋明帝射雉,至日中,无所得。帝甚猜羞,召问侍臣曰:“吾旦来如皋,遂空行,可笑。”座者莫答。炫独曰:“今节候虽适,而云雾尚凝,故斯翚之禽,骄心未警。但得神驾游豫,群情便为载欢。”帝意解,乃于雉场置酒。迁中书侍郎,司徒右长史。
  升明初,炫以清尚,与刘俣、谢朏、江斅入殿侍文义,号为“四友”。迁黄门郎,太祖骠骑长史,迁侍中,复为长史。齐台建,复为侍中,领步兵校尉。以家贫,建元初,出补东阳太守,加秩中二千石。还,复为侍中,领步兵。凡三为侍中。出为竟陵王征北长史,加辅国将军,寻徙为冠军长史、江夏内史,将军如故。
  永明元年,为吏部尚书。炫居身清立,非吊问不杂交游,论者以为美。及在选部,门庭萧索,宾客罕至。出行,左右捧黄纸帽箱,风吹纸剥殆尽。罢江夏还,得钱十七万,于石头并分与亲族,病无以市药。表自陈解,改授散骑常侍,领安成王师。国学建,以本官领博士,未拜,卒,无以殡敛。时年四十一。赠太常,谥曰贞子。
  何戢,字慧景,庐江灊人也。祖尚之,宋司空。父偃,金紫光禄大夫,被遇于宋武。选戢尚山阴公主,拜驸马都尉。解褐秘书郎,太子中舍人,司徒主簿,新安王文学,秘书丞,中书郎。
  景和世,山阴主就帝求吏部郎褚渊入内侍己,渊见拘逼,终不肯从,与戢同居止月余日,由是特申情好。明帝立,迁司徒从事中郎,从建安王休仁征赭圻,板转戢司马,除黄门郎,出为宣威将军、东阳太守,吏部郎。元徽初,褚渊参朝政,引戢为侍中,时年二十九。戢以年未三十,苦辞内侍,表疏屡上,时议许之。改授司徒左长史。
  太祖为领军,与戢来往,数置欢宴。上好水引饼,戢令妇女躬自执事以设上焉。久之,复为侍中,迁安成王车骑长史,加辅国将军、济阴太守,行府、州事。出为吴郡太守,以疾归。为侍中,秘书监,仍转中书令,太祖相国左长史。建元元年,迁散骑常侍,太子詹事,寻改侍中,詹事如故。上欲转戢领选,问尚书令褚渊,以戢资重,欲加常侍。渊曰:“宋世王球从侍中中书令单作吏部尚书,资与戢相似,顷选职方昔小轻,不容顿加常侍。圣旨每以蝉冕不宜过多,臣与王俭既已左珥,若复加戢,则八座便有三貂。若帖以骁、游亦为不少。”乃以戢为吏部尚书,加骁骑将军。戢美容仪,动止与褚渊相慕,时人呼为“小褚公”。家业富盛,性又华侈,衣被服饰,极为奢丽。三年,出为左将军、吴兴太守。
  上颇好画扇,宋孝武赐戢蝉雀扇,善画者顾景秀所画。时陆探微、顾彦先皆能画,叹其巧绝。戢因王晏献之,上令晏厚酬其意。四年,卒。时年三十六。赠散骑常侍、抚军,太守如故。谥懿子。女为郁林王后,又赠侍中、光禄大夫。
  王延之,字希季,琅邪临沂人也。祖裕,宋左光禄仪同三司。父升之,都官尚书。延之出继伯父秀才粲之。延之少而静默,不交人事。州辟主簿,不就。举秀才。除北中郎法曹行参军。转署外兵尚书外兵部,司空主簿,并不就。除中军建平王主簿、记室,仍度司空、北中郎二府,转秘书丞,西阳王抚军谘议,州别驾,寻阳王冠军、安陆王后军司马,加振武将军,出为安远护军,武陵内史,不拜。宋明帝为卫军,延之转为长史,加宣威将军。司徒建安王休仁征赭圻,转延之为左长史,加宁朔将军。
  延之清贫,居宇穿漏。褚渊往候之,见其如此,具启明帝,帝即敕材官为起三间斋屋。迁侍中,领射声校尉,未拜,出为吴郡太守。罢郡还,家产无所增益。除吏部尚书,侍中,领右军,并不拜。复为吏部尚书,领骁骑将军,出为后军将军、吴兴太守。迁都督浙东五郡、会稽太守。转侍中,秘书监,晋熙王师。迁中书令,师如故。未拜,转右仆射。升明二年,转左仆射。
  宋德既衰,太祖辅政,朝野之情,人怀彼此。延之与尚书令王僧虔中立无所去就,时人为之语曰:“二王持平,不送不迎。”太祖以此善之。三年,出为使持节、都督江州豫州之新蔡晋熙二郡诸军事、安南将军、江州刺史。建元二年,进号镇南将军。
  延之与金紫光禄大夫阮韬,俱宋领军刘湛外甥,并有早誉。湛甚爱之,曰:“韬后当为第一,延之为次也。”延之甚不平。每致饷下都,韬与朝士同例。太祖闻其如此,与延之书曰:“韬云卿未尝有别意,当缘刘家月旦故邪?”在州禄俸以外,一无所纳,独处斋内,吏民罕得见者。
  四年,迁中书令,右光禄大夫,本州大中正。转左仆射,光禄、中正如故。寻领竟陵王师。永明二年,陈疾解职,世祖许之。转特进,右光禄大夫,王师、中正如故。其年卒,年六十四。追赠散骑常侍,右光禄大夫、特进如故。谥简子。
  延之家训方严,不妄见子弟,虽节岁问讯,皆先克日。子伦之,见儿子亦然。永明中,为侍中。世祖幸琅邪城,伦之与光禄大夫全景文等二十一人坐不参承,为有司所奏。诏伦之亲为陪侍之职,而同外惰慢,免官,景文等赎论。建武中,至侍中,领前军将军,都官尚书,领游击将军,卒。
  阮韬,字长明,陈留人,晋金紫光禄大夫裕玄孙也。韬少历清官,为南兖州别驾,刺史江夏王刘义恭逆求资费钱,韬曰:“此朝廷物。”执不与。
  宋孝武选侍中四人,并以风貌。王彧、谢庄为一双,韬与何偃为一双。常充兼假。泰始末,为征南江州长史。桂阳王休范在镇,数出行游,韬性方峙,未尝随从。至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领始兴王师。永明二年,卒。
  史臣曰:内侍枢近,世为华选。金槪G耀,朝之丽服,久忘儒艺,专授名家。加以简择少姿,簪貂冠冕,基荫所通,后才先貌,事同谒者,以形骸为官,斯违旧矣。辟强之在汉朝,幼有妙察;仲宣之处魏国,见贬容陋。何戢之让,虽未能深识前古之美,与夫尸官靦服者,何等级哉!
  赞曰:万石祗慎,琨既为伦。五龙一氏,张亦继荀。炫清褚族,戢遗何姻。延之居简,名峻王臣。
  列传第十四 王僧虔 张绪
  王僧虔,琅邪临沂人也。祖珣,晋司徒。伯父太保弘,宋元嘉世为宰辅。宾客疑所讳,弘曰:“身家讳与苏子高同。”父昙首,右光禄大夫。昙首兄弟集会诸子孙,弘子僧达下地跳戏,僧虔年数岁,独正坐采蜡烛珠为凤凰。弘曰:“此儿终当为长者。”僧虔弱冠,弘厚,善隶书。宋文帝见其书素扇,叹曰:“非唯迹逾子敬,方当器雅过之。”除秘书郎,太子舍人。退默少交接,与袁淑、谢庄善。转义阳王文学,太子洗马,迁司徒左西属。
  兄僧绰,为太初所害,亲宾咸劝僧虔逃。僧虔涕泣曰:“吾兄奉国以忠贞,抚我以慈爱,今日之事,苦不见及耳。若同归九泉,犹羽化也。”孝武初,出为武陵太守。兄子俭于中途得病,僧虔为废寝食。同行客慰喻之。僧虔曰:“昔马援处儿侄之间一情不异,邓攸于弟子更逾所生,吾实怀其心,诚未异古。亡兄之胤,不宜忽诸。若此儿不救,便当回舟谢职,无复游宦之兴矣。”还为中书郎,转黄门郎,太子中庶子。
  孝武欲擅书名,僧虔不敢显迹。大明世,常用拙笔书,以此见容。出为豫章王子尚抚军长史,迁散骑常侍,复为新安王子鸾北中郎长史、南东海太守,行南徐州事,二蕃皆帝爱子也。寻迁豫章内史。入为侍中,迁御史中丞,领骁骑将军。甲族由来多不居宪台,王氏以分枝居乌衣者,位官微减,僧虔为此官,乃曰:“此是乌衣诸郎坐处,我亦可试为耳。”复为侍中,领屯骑校尉。泰始中,出为辅国将军、吴兴太守,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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