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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甘正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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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挂上电话之后,我问他们为什么要知道我会不会游泳,崔伯先生说他不知道,但是,他猜想等我们到了那儿就会知道了。
  我们去的那个片厂跟上次那个不一样,门口的警卫带我们去试镜的地方。费德先生正在那儿跟—个长得酷似玛丽莲·梦露的女士争执,但是一见到我,他立刻堆满笑容。
  “啊,阿甘,”他说,“你来啦,太好了。你这就走进那扇门到”化妆及服装部门“,他们给你准备好之后就会要你出来。”
  于是我走进那扇门,里面有两位女士,其中之一对我说:“好,脱下衣服。”我又紧张了,但是我照做。等我脱完衣服,另一位女士递给我一件滑稽的橡胶衣服,上面布满了鳞片什么的,还有有蹼的手脚。她叫我穿上它。我们三个合力花了将近一小时才勉强替我穿上。
  接着她们指点我“化妆部”的方向,到了那儿,他们叫我坐在一张椅子上,一个小姐和一个先生把一张巨大的橡胶面具套在我头上,与服装接在一起,然后把接缝涂满。弄完了,他们叫我回到片场上。
  蹼足使我几乎走不动路,蹼手让我难以开门,但是最后我办到了。我发现自己在户外,有一个大湖,还有香蕉树之类的热带植物。费德先生见到我,往后一跳,说:“太好了,小伙子!你是这角色的绝佳人选!”
  “什么角色?”我问。
  他就说:“哦,我没告诉你吗?我在重拍”黑湖来的怪物“。”连我这样的白痴也猜得到他想要我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费德先生示意方才跟他争执的那位女士过来。“阿甘,”他说,“介绍你认识玛丽莲·梦露。”
  呃,当时拿根羽毛就可以把我打昏!真是她!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低胸礼服什么的。“幸会。”我隔着面具说。但是玛丽莲·梦露转向费德先生,气得像只黄蜂。
  “他说什么?是在说我的奶子,是不是!”
  “不,宝贝,不是,”费德先生说,“他只是说很高兴认识你。你听不清楚,因为他戴了面具。”
  总之,费德先生说剧情是这样的:玛丽莲·梦露会在水里挣扎,然后昏倒,接着我要从她身体下面出现,抱她走出水面。可是,等她苏醒过来,抬眼一看见我,立刻吓得尖叫:“放下我!救命!强暴!”等等的屁话。
  但是,费德先生说,我不要放下她,因为当时有坏人在追我们:我要把她抱进丛林。
  呃,我们就试拍这场戏。第一次拍完,我觉得挺不错,而且真正抱着玛丽莲·梦露在怀里实在教人兴奋,即使她不停的叫:“放下我!救命!警察!”
  但是费德先生说不够好,要我们再来一遍。这—遍也不够好,结果这场戏拍了大概有十五遍。中间休息时,玛丽莲·梦露总是在挑剔、抱怨、咒骂费德先生,但是他不停的说什么:“好极了,宝贝,好极了!”之类的屁话。
  不过,我自己也渐渐出了个大问题。由于穿着这身怪物服装已将近五个小时,而衣服上又没有拉链或什么可以让人拉开尿尿,我胀得快炸了。可是我不愿提这件事,因为这可是真正的电影,我不想惹怒任何人。
  可是我总得想法子解决,于是我决定下次入水时,我就尿在衣服里面,尿会从我的裤腿或什么的流入湖中。呃,费德先生一会儿喊:“拍!”我就进水里尿尿。玛丽莲·梦露一阵挥舞挣扎,然后昏倒,我潜入水中抓住她,把她抱上岸。
  她醒来就动手打我,嚷嚷:“救命!杀人!放下我!”等等,但接着她突然停止呼喊,说:“那是什么气味?”
  费德先生喊:“卡!”然后他起身说:“你刚才说什么,宝贝?剧本里没有那句话。”
  玛丽莲·梦露就说:“去它的剧本:这儿有什么东西好臭!”接着她突然看着我说:“喂,你——管你是谁——你是不是尿尿了?”
  我好难为情,不知所措。我呆站着,抱着她,然后我摇头,说,“呃,没有。”
  那是我毕生头一句谎话。
  “哼,总有人尿了,”她说,“因为我一闻就知道是尿!而不是我尿的!所以一定是你!你竟敢尿在我身上,你这个大蠢蛋!”接着她开始用拳头打我,还喊叫:“放我下来,”滚开!“等等,但是我以为这场戏又开始拍了,于是我抱起她往丛林走。
  费德先生喊,“拍!”摄影机又开始转动,玛丽莲·梦露又打又抓又喊,从没有那么激烈过。“这就对了,宝贝——太好了!继续!”我看见崔伯先生也坐在场边一张椅子上,好橡在摇头,别开目光。
  唔,进入丛林走了一小段路之后,我停下来回头看看是不是费德先生应该喊“卡!”的地点,但是他像个疯子似的跳跳蹦蹦,打手势继续拍,还喊着:“太好了,宝贝!正是我要的!把她抱进丛林里!”
  玛丽莲·梦露仍在抓我打我,尖叫:“滚开,你这恶心的畜生!”之类的话,但是我照吩咐继续走。
  突然间,她嘶喊:“我的天!我的衣服!”
  在这之前,我一直没留意,但这会儿我低头一看,该死的,她的衣服方才被什么东西勾住,整个给扯掉了!玛丽莲·梦露一丝不挂在我怀里!
  我停下脚步,说:“噢喔!”转身把她抱回去,但是她尖叫:“不,不!你这白痴!我不能这样回去!”
  我问她要我怎么做,她说得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她想清楚再说。于是我一直往丛林深处走,突然间,不知从哪儿出现一个大东西穿过树梢,吊在蔓藤上向我们荡过来。那东西荡过我们,我看得出是一只猿猴,接着他又荡回来,落到我们跟前。我差点昏死过去。他居然是公苏!
  玛丽莲。梦露又开始呼天抢地,公苏抱着我的腿紧紧搂着我。我不知道我穿着这身怪兽装他是怎么认出我的,我猜大概是他闻出我的气味还是什么。总之,玛丽莲·梦露终于说:“你认识这只该死的狒狒?”
  “他不是狒狒”我说,“他是只纯正的猿猴,名叫公苏。”
  她神色有点滑稽地看着我,说,“既然他是只公的,为什么叫苏?”
  “这事说来话长。”我说,总之;玛丽莲·梦露一直挤命用手遮住身体,但是公苏知道怎么办。他从香蕉树上扯了两片大叶子交给她,她把自己遮起一部分。
  我后来才晓得,原来我们已超过了我们的丛林外景地,跑到另一个正在拍“泰山”电影的片场上,公苏是去当临时演员的。我在新几内亚获救之后不久,白人猎人出现,捉走了公苏,把他卖给洛杉矾的一个驯兽师。打那以后他们就一直用他拍电影。
  总之,目前无暇闲聊,因为玛丽莲·梦露又在挑剔骂人,说:“你得带我去找些衣服穿!”唔,我不知道在丛林里哪儿找得到衣服,即使是片场,于是我们就继续走,希望能遇上什么。
  果然遇上了。突然间我们来到一片篱笆前,我猜想篱笆里面应该有地方可以弄到衣服给她穿。公苏在篱笆中间找到一块松脱的木板,他取下木板让我们钻过去,但是我一跨到另一边,脚下是空的,我和玛丽莲·梦露滚下一个山坡。我们一路滚到山脚,我回头一看,要命!我们居然滚到一条大马路边上!
  “哦,我的天!”玛丽莲·梦露大叫,“我们在圣塔蒙尼卡公路上!”
  我抬头看,公苏跳跳蹦蹦滑下山坡。我们三个就那么站在路边上,玛丽莲·梦露上下移动香蕉时,极力想遮住身体。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汽车呼啸而过,我们的模样一定很奇特,但是,居然没有人稍微注意一下。
  “你得带我找个地方!”她吼道,“我得找衣服穿上!”
  “去哪儿?”我说。
  “随便!”她尖叫,于是我们走上圣塔蒙尼卡公路。
  走了一阵子,远远瞧见一座山上有白色的大字“好莱坞”,玛丽莲·梦露就说:“咱们得走下这条鬼公路,到罗迪欧大道,我可以买些衣服。”她一直忙着遮体——每次对面有车子来,她就把香蕉叶遮住前面,后面有车来,她又把叶子移到后面遮住屁股。要是前后都有来车,那景况可真精彩——就好像跳扇子舞似的。
  于是我们走下公路,越过一大片田野。“那只该死的猴子非跟着我们不可吗?”玛丽莲·梦露说。“我们的样子已经够可笑了!”我一声不吭,但是我回头看看,公苏脸上出现一种痛苦的表情。他也从未见过玛丽莲。梦露,我想他是觉得伤心。
  总之,我们一直走,但仍然无人理会我们。最后我们来到一条很忙碌的大街,玛丽莲·梦露说:“老天——这是日落大道!这下于我要怎么解释我光天化日光着屁股过街啊!”这一点我倒可以理解。我庆幸自己穿了这身怪物服装,这样就没有人会认出我——即使我是跟玛丽莲·梦露走在一起。
  我们走到红绿灯前,信号转为绿色,我们三个过街,玛丽莲·梦露跳着她的扇子舞,对车上的人婿然微笑,好像她是在舞台上。“我羞死了,”她压着嗓门对我嘶声说。“我被亵渎了!等这件事过了之后,我会要你好看,你这该死的白痴!”
  坐在车上等红绿灯的人有些按喇叭还挥手,因为他们认出了玛丽莲·梦露,过了街之后,有几辆车子转弯跟着我们。等走到威尔夏大道,我们已经引来了为数可观的群众;人们从屋里、店里出来跟着我们,玛丽莲·梦露的脸红得像猪肝。
  “你休想再在这城里工作!”她对我说,同时对群众嫣然一笑,但是她牙齿咬得紧紧的。
  我们又走了一会儿,她说:“啊——终于到了——罗迪欧大道。”我望向街角,果然,有家女装店。我拍拍她的肩膀,指指那家店,但是,玛丽莲·梦露说:“呃——那是波巴加洛。这年头谁要是穿上波巴加洛的衣服就惨了。”
  于是,我们又走了一会儿,她说,“到了——佳尼——这儿有上等货。”于是我们走进去。
  店门边有个男店员,留着短髭穿着白色西装,口袋冒出一条手帕,我们进门时,他十分审慎地瞅着我们。“我可以效劳吗,女士?”他问。
  “我要买件洋装。”玛丽莲·梦露说。
  “你想买什么款式的?”那家伙说。
  “随便,你这笨蛋——你看不出怎么回事吗!”
  呃,男店员指向两架洋装,说那儿可能有她适合的尺码,于是玛丽莲·梦露定过去翻弄研究。
  “两位先生有我可以效劳之处吗?”那家伙对我和公苏说。
  “我们只是陪她来。”我回头一看,群众围在店外,鼻子贴在玻璃窗上。
  玛丽莲·梦露拿了八、九件洋装到后面试穿。过了一会儿她出来说:“你觉得这件如何?”那是一件类似褐色的洋装,上面有一大堆腰带和吊带,而且是低领。
  “哦,难说,亲爱的,”店员说:“不知怎的——它不太适合你。”于是她又到后面穿上另一件,店员说,“唔,好极了!你看起来真美!”
  “我买了。”玛丽莲·梦露说。店员就说:“好——你要怎么付帐?”
  “什么意思?”她问。
  “呃,是现金、支票,还是信用卡?”他说。
  “嘿——笨蛋——难道你看不出我身上没带那些东西?你以为我把它放在哪几了!”
  “女士,请——咱们别粗野好吧。”店员说。
  “我是玛丽莲·梦露。”她告诉那家伙,“待会儿我会派人来付帐。”
  “我很抱歉,小姐,”他说,“可是我们不这么做生意。”
  “可我是玛丽莲·梦露!”她吼道,“你不认得我?”
  “听清楚了,小姐,”那家伙说。“来店里的客人有一半都说自己是玛丽莲·梦露、法拉·佛西,还是苏菲亚·罗兰什么的。你有身份证件吗?”
  “身份证件!”她吼道,“你以为我会把证件藏在哪儿?”
  “没有证件,没有信用卡,没有钱——就没有衣服。”店员说。
  “我就证明我是淮,”玛丽莲·梦露说着,突然扯下她的上半身洋装。“这种地方谁还有我这种奶子!”她尖叫。店外的群众猛敲玻璃,吆喝欢呼。但是,那佼店员按下一个小按钮,接着一名大块头保安人员走过来,说:“好了,各位被捕了。乖乖跟我走就不会有麻烦。”
  第二十三章
  就这样,我又进了牢房。
  “佳尼”那名保安人员逮捕了我们之后,两车警察疾驰而至,一名警察走到店员那儿,说,“唔,什么事儿?”
  “这一位说她是玛丽莲·梦露。”店员说。“穿着一堆香蕉叶进店里,买衣服又不付钱。我不知道另外两个是干什么的——但是我看他们很可疑。”
  “我是玛丽莲·梦露!”她喊道。
  “当然,小姐,”警察说,“我还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呐。你何不跟着这两位好心的先生上车?”他指指另外两名警察。
  “好啦,”带头的警察望着我和公苏,说,“你们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拍片。”我说。
  “所以,你才穿这身怪物装?”他问。
  “嗯。”我说。
  “那他呢?”他指着公苏,说,“我倒觉得这是件挺真实的戏服。”
  “不是戏服。”我说,“他是只纯种猿猴。”
  “是吗?”警察说,“唔,这样吧。咱们局里也有个拍片的家伙,他一定很乐意给你们两个小丑拍张照片。所以两位也请跟着走——别轻举妄动。”
  总之,这次又是崔伯先生来把我保出来,费德先生则带了一排律师来解救这会儿已经歇斯底里的玛丽莲·梦露。
  “你等着!”警察释放她后,她回头对我尖叫。“等我办完事,你就算想在《恶梦》里当个拿长矛的龙套也休想!”
  这话,她大概说对了。情况看来,我的电影事业是就此结束了。
  “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儿,宝贝——不过改天我会打电话找你出来吃午餐,”费德先生临走对我说,“待会儿我们会派人来取怪物装。”
  “走吧,阿甘,”崔伯先生说,“咱们还有别的事要办。”回到饭店,崔伯先生和我、公苏一起坐在房间内开会。
  “有公苏在,会是个问题,”崔伯先生说,“我的意思是,就像刚才我们偷偷把他带上楼等等的。带着一只猿猴旅行会有困难,这一点我们必须面对。”
  我告诉他我对公苏的感情,在丛林中那段日子他曾多次救我的命等等。
  “唔,我想我了解你的感受,”他说,“我愿意试试看。但是他得听话乖乖的,要不然我们肯定会惹上麻烦。”
  “他会的。”我说,公苏也点着头,咧嘴笑得就像只猿猴。
  第二天就是西洋棋决赛的日子,我的对手是国际大师伊凡·佩卓基维奇,人称“诚实伊凡”。崔伯先生已带我去一家衣饰店租了一套燕尾服,因为这是一件时髦大事,许多名人会趋之若鹜。此外,获胜一方将得到一万元奖金,我分的那一半应该足够我开创养虾生意,所以我担不起出任何差错。
  我们来到举行棋赛的大厅,围观群众大约有上千人,“诚实伊凡”已经就座,这会儿正瞪着我,好像他是拳王阿里似的。
  “诚实伊凡”是个高大的俄罗斯人,额头高高的,就像科学怪人,还有一头小提琴手常有的那种卷卷的黑发。我走过去坐下,他对我咕哝了一句什么话,接着另一个家伙就说:“棋赛开始,”棋赛就这么开始了。
  “诚实伊凡”持白子,所以他先走第一步,采取的是所谓的“庞齐安尼式开棋”。
  我接着落子,采用“瑞提式开棋”,一切情况顺利。我俩分别又走了两步,接着“诚实伊凡”尝试所谓的“福克比尔牺牲打”,将他的骑士绕到另一边看看能不能吃掉城堡。
  但是我已看出这个意图,于是设下所谓的“诺亚方舟陷阱”,反而吃掉了他的骑士。
  “诚实伊凡”神色不太高兴,但是他轻松以对,采用“塔拉希恫吓法”胁迫我的主教。
  不过,我不吃这一套,设下“皇后的印第安人防御网”,迫使他采行“薛文尼根变化法”,导致我运用“贝诺尼的反击术”。
  “诚实伊凡”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摔着手指,咬着下唇,接着他居然走了一步险棋——“煎肝攻击法”——而我用“阿列克汉防御网”将他堵死。
  棋局进行了半天,情势看来他就要被将死了,但是“诚实伊凡”居然运用“霍夫曼计策”脱困了!我看看崔伯先生,他对我似笑非笑,然后蠕动嘴唇用唇语说了两个字“现在”,我立刻明自他的意思。
  是这样的,大山姆在丛林中教过我两招西洋棋兵书上没有的步数,而现在正是用它的时候了——其名为“椰子牺牲打”的“炖锅变化”,也就是我用皇后为饵,诱使那痞子冒险牺牲他的骑士来吃掉它。
  不幸,这一步不管用。“诚实伊凡”必然看出了我的企图,他居然电掉了我的皇后,这下于我惨了!接着我采用“草屋计策”,探出最后一枚城堡骗他,但是他不受骗。他不仅吃掉了我的城堡和另一枚主教,而且打算用“佩卓夫将法”解决我,这时我倾全力设下“小黑人恫吓法”。
  “小黑人恫吓法”是大山姆的绝招之一,他把我教得炉火纯青。这一招全靠出奇不意,利用数枚其他棋子为饵,一旦落入明“小黑人恫吓法”的陷断,那就卷铺盖打道回府吧。我干盼万祷这一招会管用,因为要是无效,我已计穷力竭,可以说是玩完了。
  唔,“诚实伊凡”咕哝了两下,然后拿起他的骑士移到侍卫八的位置,这表示他将落入“小黑人恫吓法”的陷阱,再走两步棋我就可以将死他,他将回天乏力!
  但是“诚实伊凡”必然嗅出蹊跷,因为他把棋子从侍卫五移到侍卫八又回到原处,反覆了七、八上十遍,始终未拿开他的手,而只要手离开棋子,就不能回手了。
  群众静得可以听到细针落地,我紧张又兴奋得胸口快炸了。我望向崔伯先生,他正把眼珠往上翻仿佛在祈祷,而跟“诚实伊凡”一起来的那个家伙则蹙着眉头,怏怏仰乐。“诚实伊凡”又把棋子移到侍卫八的位置二、三次,但总是又放回侍卫五的位置。终于,情况看来他另有打算了,但这时他却再度拿起那枚棋子,停滞在侍卫八的位置上方,我屏着气,房间静得像坟墓。“诚实伊凡”还拿着棋子悬而未落,我的心跳就象打鼓咚咚响,突然间,他直视我——接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太亢奋了什么的——我突然放了个大大的焙豆臭屁,屁声就象床单被撕成两半!
  “诚实伊凡”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接着他突然扔下棋子,抬起双手,说,“啊呃!”然后一面咳着、扇着空气,一面捏着鼻子。站在我们旁边的群众咕咕囔囔囊后退开——还拿出手帕等等,我的脸红得象番茄。
  但是,等状况恢复平静之后,我望向棋盘,啊,“诚实伊凡”居然把棋子落在侍卫八的位置上。于是我伸手用我的骑士吃掉它,然后,掳获他的两枚卒子和皇后,最后轮到他的国王——将死!我真的赢了棋赛和五千块“”小黑人恫吓法“果然又克敌成功。”“诚实伊凡:一直在那儿大声抗议表态等等,而且和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家伙立刻提出一份正式抗议书。
  负责棋赛的主席翻弄他的规则手册,找到一条写着:“棋赛进行中,任何棋士不得故意做出令对手分心之举动。”
  崔伯先生上前说:“唔,我想你无法证明我的棋士是故意做那个举动。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举动。”
  棋赛主席又翻了同页规则手册,找到一条写着:“任何棋士不得有粗鲁或冒犯对手的行为。”
  “听我说,”崔伯先生说,“难道你从来没有需要放风过?阿甘这样做并没有旁的意图。他在那儿坐了很久。”
  “难说,”棋赛主席说,“就表面上来看,我想我会取消他的资格。”
  “呃,难道你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崔伯先生问。
  棋赛主席搔搔一巴,好半天。“唔,也许吧,”他说,“不过他得约束自己,因为,我们这儿无法容忍这种事,你明白吧?”
  情况看来我大概可以继续出赛了,但是,突然间,房间另一头出现大骚动,女士们嘶声尖叫等等,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公苏,它吊在吊灯上正朝我荡过来。
  吊灯晃到我们正上方,公苏松手落在棋盘上,所有棋子飞向四面八方。“诚实伊凡”往后倒在一张椅子上,而且在倒下的过程中将一个活像珠宝店广告的胖女士的衣服扯下一半。
  她双手挥舞、嚎叫连连,结果一巴掌打在棋赛主席的鼻子上。公苏在那儿蹦蹦跳跳,噜嗦聒噪,所有人惊恐成一团,跌跌撞撞,呼叫报警。
  崔伯先生抓着我的胳膊,说:“咱们快离开这儿,阿甘——这个城里的警察你认识得够多了。”
  呃,我们回到饭店,崔伯先生说我们必须再开个会。
  “阿甘:”他说,“我实在不再相信我们这个构想会成功。你的棋艺登峰造极,但是,外在情况却变得太过复杂。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呃,客气的说,实在怪诞。”
  我点头,公苏也一脸憾色。
  “所以,我打算这么做。你是个好孩子,阿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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