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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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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妹妹弄出来读书,咱们来完成他的这个遗愿吧。”
  “多好的人啊,这么早就走了。咱们尽力而为吧。”
  梦中,鲁革命出现了!在学校的操场上,他扯住了陈国生,又要找他玩打手的游戏。陈国生反应敏捷,每发掌必中,再一次打得鲁革命手背通红。这一回,很不服气的鲁革命好不容易躲开了陈国生的打击,咧着大嘴,鼓足了劲,狠狠地一掌打向了陈国生……陈国生急速闪过,鲁革命一个跟头摔倒了……陈国生笑着去扶他起来,却见他已是满脸鲜血,虎目圆睁,已经气绝了……陈国生大哭地扑了上去,鲁革命!鲁革命!……
  “起床了。”
  陈国生睁开眼,张建军站在面前正捧着一条热腾腾的毛巾擦脸,胖脸上荡漾着小孩子一样纯真的笑容。自己的知音惟他而已。
  张建军找了套军服给陈国生穿上,“你比以前壮实多了。”
  陈国生涌起一股被人欣赏的自得感。
  “让你当连长实在是委屈你了。”
  “没什么,只要能施展才能就行,我保证带出全师最过硬的连队。”
  “这我相信。你在学校就争强好胜,不管什么都想拿第一。”
  陈国生接口说:“就是让我拉马车,也要当跑得最快的!”
  两人相视大笑。
  他们二人到烈士陵园祭典了鲁革命后,就返回了,张建军被通知去开会,陈国生只好一人呆在张建军家里,闷坐了好半天。等张建军开会一回来,陈国生就对他说:“我想尽快到连队去。”
  “不打算到师部玩玩?”
  “不必了,战马是要到疆场上去奔驰的。等手续一办好,我就去连队。”
  “也好。”
  下部 第六节
  (更新时间:2003…5…7 0:12:00 本章字数:4117)
  “嘟嘟”悠长的军号声漂浮回荡在军营里,陈国生站在营房的路口,沐浴着阵阵晨风,一时忍不住热泪滚滚了。失而复得的军营对于他来说,具有着特殊的温情,那最开始紧张而又有趣的军校生活,又历历在目了,可惜时间不会倒流……
  “报告连长,全连训练集合完毕,应到九十八人,实到九十六人,公差一名、病号一名。报告人,一排排长王立新,请指示!”
  值星排长的报告惊醒了遐思中的陈国生,他稳了稳神,然后正儿八经地迈着标准的步伐来到了队伍前,无言地从头到尾逐个扫视着他的战士。
  目光落在了一排的战士身上,不出所料,一些战士正用轻蔑的目光瞧着他,他不禁想起昨晚第一次查夜时,就是一排的战士们议论他是个开后门来的。
  现在,他的心里只是暗自有些好笑,这些战士的耳朵也是够长的。也难怪,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
  这时,他简略地讲了几句就开始了日常训练。这天的科目是投弹,一轮一轮地投,一般都在三十、四十米左右。轮到一排投时,几个调皮的战士懒洋洋地随便扔了出去,顶多二十米,里面还有一个面白如玉、两秀眉特别像女人的战士还斜着眼睛瞅着陈国生。
  王立新的脸上挂不住了,喝斥道:“好好练!”
  陈国生忙挥手制止了王立新,他哈腰拣了一颗手榴弹,微笑着说道:“瞧你们一个个长得膀大腰圆的,没想到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家伙!瞧我来给你们创一个纪录吧。”
  也不见陈国生咋用劲儿,站在原地,一抡胳膊,手榴弹就远远地落在了操场的另一头!立时引起了一片惊呼声,那几个捣蛋兵也都惊得合不拢嘴,有好事者拉开皮尺一量,六十八米!
  陈国生的脸上平静得如一泓秋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战士们一下活跃起来了,都争先恐后地来投,想破陈国生的记录。告别是几个大个子,大约是连吃奶的劲儿也使了出来,可惜,扔得最远的也只有五十多米,比起陈国生的,还差一大截!
  中间休息时,陈国生走到一排那个“白面书生”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伙计,要好好练啦,别到时候扔出炸弹炸了自己!”
  战士们“哄”地发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白面书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时,战士们都围了上来,有的说:“连长,真棒!”有的说:“连长,你咋能甩那么远?”有的还冲他直翘大拇指。
  陈国生蹲下说:“当然是练出来的,有谁在娘肚子里就会扔手榴弹?哦,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面书生”搔着后脑勺说:“李剑。”
  有个战士在一旁插话道:“他是一班长。”
  陈国生故作惊讶地说:“噢,还是班长呢!”
  战士们又笑了,他们之间很快就混得烂熟。
  第二天实弹射击,战士们起哄要陈国生打两枪,一时惹得别的连的战士也都围了过来。陈国生推不过,就接过一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立着单手举着枪,像打手枪似的,“随手”就是五枪。成绩很快就报了上来,五十环!顿时周围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陈国生顺手把抢扔给了身旁的“白面书生”,搓了两下手,然后笑着对大家说:“你们连长在军校的时候,就是有名的‘三只手’。”
  战士们都奇怪了,连一些偎在地上的战士也都纷纷围了过来,用好奇和迷惑的眼光紧紧盯着陈国生。
  陈国生乐了乐,说道:“‘三只手’当然不是小偷,是……”他郑重地竖起了食指,“第一,神枪手;”又竖起中指,“第二,投弹能手;”无名指随之而起,“第三,武林高手。”说完,还夸张地做了一个拳击动作。
  战士们全明白了,一时都笑得前仰后合。待他们喘过气来后,陈国生又板着面孔说:“我希望你们人人都能成为‘三只手。’”
  战士们又乐了。不过,陈国生始料不及的是,“三只手连长”的外号从此就给战士们叫开了。
  一天,陈国生正在连部和指导员商量工作,这时,十六岁的通讯员胡新在外面不知跟谁说:“你是找‘三只手连长’吗?”
  来人有些奇怪地问:“三只手连长是谁?”
  胡新嗔道:“你这个人怎么如此糊涂!大名鼎鼎的三只手连长都不知道?他就是我们的连长。”
  “你们连长是陈国生吧?”
  “啊,一点不错!”
  ……
  听来人的声音,陈国生一下子明白是张建军来了,就赶紧跳起来,边走边说道:“胡新,在背后说连长什么?”
  胡新冲陈国生扮了鬼脸,一溜烟地跑了。
  门外,果然是张建军笑咪咪地在外面站着。陈国生跨出门槛,有些吃惊地问:“我的张大政委,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
  “嘘,小声点,我现在是一营的营教导员。”
  陈国生越来越糊涂了,“我这个二营四连长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也没啥事儿,详情以后再说。”张建军伸过胖嘟嘟的手拉着陈国生,“走,咱们到外面去走走吧。”
  二人便到了军营的人工林里漫步谈心。
  陈国生倚在一棵松树旁,不解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到一营的?”
  “已经二十多天了。”
  陈国生懊恼地一拍后脑勺,“瞧我!这些时候光顾训练,就不知道去一营看看。李静也跟来了吧?”
  “别提她了,今天找你来,就是因为她!这些天她是天天闹着要离婚,真没办法,我想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陈国生乐了,“你就这么怕她?”
  “妻管严,也没啥不好的……别开玩笑了!我的假已经请了,十五天,我的打算是借这个机会到王平家去去,料她也找不着!”
  没等他说完,陈国生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他不住地捂着肚子,“妈呀,哈哈,我这就去请假,跟你一块儿去!”
  有前师政委的陪同,请假很容易就批了。陈国生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来到了一营部。张建军也正在张罗着什么,陈国生进去的时候,他连头也没抬,“军功章带来了吗?”
  陈国生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张建军的对面,不解地问:“带来了,你要这干什么?”
  “你不是常常遗憾王平没被评功吗?我现在正忙着给他评一等功呢!”
  陈国生吓了一跳,“一等功要军部才有权批!”
  “哎呀,你也太傻了!咱们不会伪造吗?瞧,证明书我已搞好了,再把你的一等功勋章拿来,就天衣无缝了。”
  “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只要能哄住王平的二老,能让他们得些安慰就够了。瞧,我还搞了五百元的抚恤金。”
  “李静乐意?”
  “你放心,这是我的私房钱,再老实的男人也会对他媳妇玩点花样。”
  “该死!要让李静听见了,非痛痛快快地赏你一顿鸡毛掸不可!”
  “老天保佑,她后天才能来这儿。”
  张建军码好他仿造的证明书,小心地塞进皮包里。
  陈国生有些不放心地问:“不会露马脚吧?”
  “不会的,现在到处都在平反昭雪、摘右派帽子,量两个乡下老人也识不破!再说这在大红印章可是百分之百的真货。”
  两人收拾好东西,刚刚走出营门,张建军突然一把把陈国生拖了回来,掩在门后。
  陈国生糊里糊涂地盯着他。
  “不好,我的老婆来了!”
  陈国生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果然那个娇娜妩媚的文工团女演员正在向几个战士打听什么,还不时指指他们这边。张建军平时师政委的威严这时全抛到九霄云外,肥白的双下巴直打哆嗦,“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陈国生当机立断,“快,咱们翻后围墙走!”
  两人立刻掉回头飞也似地奔向围墙,陈国生先让张建军踏在自己身上翻过去,可张建军身材太肥胖了,穿得又多,好半天才笨拙地翻到了那边。此刻,陈国生的眼角已瞥见那女人走进了营房东张西望的。事不宜迟,陈国生也不管张建军能不能接着,就一古脑地将大大小小的包都统统扔了过去,“蹭”,一个漂亮的腾越翻身而过,然后马不停蹄地向车站奔去。
  上了火车,张建军这才喘了一口气,就掏出一条手绢擦着脸上的汗珠。
  陈国生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今天一个女人把咱们两个男子汉撵得鸡飞狗跳的,我看她挺温柔的样子,怎么……?”
  “嗨!她在外人面前总是那付静娴的样子,要是碰上我一个……”
  车身颤动了一下,火车开了!
  张建军如释重负地歪在了靠背上,闭目养神。
  陈国生推了推他,“别睡,你还没说你是怎么从师政委降到营教导员的,到底出了啥事?”
  “唔,原因很简单,工作能力不行,跟不上形势。”
  陈国生摇摇头,“不对,不对,跟我卖什么关子!”
  张建军一笑,坐起来小声说:“这儿人多,不好说。”等下了火车,转过汽车,开始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时,他才说道:“四人帮垮台后,有些老家伙陆陆续续地又上来了。在文化大革命中我批过他们,现在他们有权了,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头挑骨头,诚心找碴整我。与其在师部受窝囊气,还不如到基层去痛痛快快地干一场,一切从头开始。”
  “按定义,我属于‘三种人’,弄不好一搂到底,蹲大牢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就自己写了份辞职书,先入为主,主动检讨过错。那些老家伙也太沉不住气了,大概觉得降了我三四级也够本了。这样一来,他们以后再整我,可就没理由了。”张建军很得意地冲陈国生眨了眼睛。陈国生扔掉了手上的烟屁股,说:“这些你同你夫人讲了没有?”
  张建军丧气地说:“跟她讲也没用,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形势发生了这么大变化,她还懵然不知,只晓得跟我闹离婚,划清界限。”
  陈国生有些担心地问:“你在文化大革命中没干啥坏事吧?”
  张建军冲他一瞪眼,气冲冲地说:“哼,我认为我是无辜的!我批他们,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地跟他们讲道理,严格按中央指示办!……不说这些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一朝天子一朝臣,什么对错,还不是当权派们的托辞!也罢,我也已经厌倦勾心斗角的上层生活了,现在只求能安安静静地在营部呆一辈子了事。”
  下部 第七节
  (更新时间:2003…5…7 0:12:00 本章字数:3277)
  冠容秀丽的柳树迎接了他们,进了村,张建军已累得腿一拐一拐的,狼狈不堪。陈国生早把他手上、肩上的大包小包统统挂在了自己身上,他有些迷惑地说:“以前从军校到龙城的路比这还远些,还经常徒步往返,怎么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
  张建军哭丧着脸说:“哎呀呀,别提了,五六年了,我还从来没有走什么路呢!到了没有啊?”
  “到了,这就是。”
  “谢天谢地,总算熬到了,给两个包我。”
  陈国生道:“干什么?”
  “这你都不懂!一会儿进了人家门,老人一看,大包小包全在你身上,我空着手,准是一条懒虫,轰出去,我脸皮往哪儿搁?”
  陈国生笑道:“我还以为你突然变勤快了呢。”
  村子里的人大约都上工去了,里面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个人影。到了王平家,抬头望去,只见紧闭着的大门已经掉尽了漆,抹在周围墙上的劣质石灰溅在上面,更显得老旧了。大门上的墙上,隐隐约约可看见有一幅红色的毛主席头像和一些光芒线,下面还有一排“忠”字,门旁不远的窗子里黑乎乎的,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也看不见。大门上吊着一把大铁锁,显示着屋里无人。
  张建军掏出手帕擦着脸上的汗,口里直叫倒霉。二人无奈,便寻了两块石头垫张纸坐了下来,聊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欣赏起对面的壁报来了。大标题是:“英明领袖华主席一举粉碎四人帮。”盖着原来的“跑步进入共产主义!”
  有一幅漫画引起了陈国生的注意,漫画以中国地图的轮廓为背景,四条黑蛇相互缠绕在祖国大地上,蛇头分别画作王、经、江、姚四人,嘴里还吐着分叉的蛇信子。有趣的是,张、江两蛇还带着眼镜,人头画得惟妙惟肖,令人捧腹,陈国生暗暗称奇:“想不到小小村子还有些等人才!”
  “别赞叹了,你快去找找王平家里的人吧,快给我弄点水喝喝,我的嗓子都在冒烟了。”
  “他们都在上工,怕不好找吧。”陈国生想了想,就向渐渐围过来的一群孩子招了招手。有两个孩子畏畏缩缩地来了,陈国生掏出几块糖递给了他们,和言悦色地说:“小家伙,你们知道王燕在哪儿吗?”有个男孩子嚼着糖说:“她在那边麦地里干活。”
  “你们去把她叫来,就说家里有客人来了。”
  两孩子答应了声就飞也似地跑出了村子。
  这时,张建军在一旁抱怨道:“咱们快想办法进屋去吧,我可不想给人当猴看。”说着他就指了指不远处几个躲躲闪闪、光着屁股、满身是泥的农家孩童。
  “要进去还不容易!不过,人家要知道竟是营教导员、连长在这儿当小偷,可就太不像话了。”
  “嗨,管他什么像话不像话的!你快把门弄开是正事。”
  陈国生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不多时,一群孩子拥着一个高挑个的姑娘走了过来,陈、张二人知道准是王燕或她姐姐王英来了,便连忙站起来。她穿着一件粗厚的棉袄,想来是王平的,棉裤上沾着许多泥点。其脸如满月,白中透红的脸庞上蒙着一层晶亮的汗珠。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聪明劲儿直往外溢。
  陈国生心里肯定她不是王英,可又不像王燕。六年前,陈国生见到王燕时,她还完全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呢!
  姑娘停在了陈国生的面前,眉毛往上一弯,又很快落下了,她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应当是国生哥哥。”
  “你是王燕?”
  “哟,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真是贵人多忘事!”
  陈国生苦笑了声,对张建军摇了摇头,六年前调皮的小家伙已经变成调皮的大姑娘了。
  王燕打开门让进二人后,就径去厨房,舀起了一瓢水,“咕咕”地灌了起来,看得张建军是目瞪口呆!他大约在想在喝水怕也只得喝凉水了。
  陈国生瞧了瞧那样子,心知其意,便将东西撂在了正堂的八仙桌上,装着理东西,顺便跟进了厨房,待王燕歇气的工夫,陈国生忙凑上前去小声说:“烧点开水吧,别让客人也喝凉水呀!”
  “你又来干什么?”听语气很不客气。
  陈国生“啊”了一声,就愣住了,他竭力搜索着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大姑娘。
  晾在一边的张建军这时也挤进了厨房,说:“姑娘,我是王平的营长,也曾是他的军校同学,叫张建军,这回平反昭雪,营里给王平补评了一等功。”
  姑娘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瞧我,让你站着,太过意不去了。”她出屋翻了一把靠椅给张建军坐下,却不理陈国生,陈国生只得讪讪地自寻了一条三只腿的小板凳坐在了王燕的附近,看王燕往灶里添柴火,心里挖空心思寻着话头:
  “你高中毕业了吧?”
  “还有半年!”
  “你现在放了寒假?”
  “是的!”
  “考试成绩怎么样?”
  “与你无关!”
  陈国生给噎住了,一时无语。
  水烧开了,姑娘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蛋茶出来,热情地对张建军说:“农家没啥好东西,请别见怪。”
  张建军忙站起身双手接了过来,“哪里哪里,姑娘太客气了。”
  她把另一碗顿在桌上,狠狠地扫了一眼陈国生。陈国生此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硬着头皮问:“你家里怎么不见什么人?你父母呢?”
  “死了!”
  “什么时候去世的?”
  “七三年!”
  正是陈国生去她家通知王平牺牲的第二年!陈国生似乎一下子预感到什么。
  “不吃?放冷了我可没精神给你热!”
  “好好。”陈国生慌不迭地端过蛋茶,慢慢地吃了起来。
  “你姐姐呢?”
  “嫁人了!”
  “你哥哥呢?”
  “在外面搞投机倒把给抓起来了!”
  陈国生心中一震,险些把碗给摔了,嘴里甜美的鸡蛋此刻也味同嚼蜡,他真无法想象姑娘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怎么过?还不是这么过!”王燕倚在厨房的门框边上,拿把小剪刀精心地修着指甲。
  “真……苦了你了。”
  “没什么苦的。”王燕修完了指甲,翻来覆去欣赏了会儿,才冷冷地对陈国生说:“要不是你,我的爸爸妈妈说什么也不会死!”
  陈国生突然全明白了,六年前,他离开王燕家时,她那怨恨的目光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张建军吃得满头大汗,他连吞带灌,很快碗底儿朝天,陈国生把自己手里的一碗也递给了他,张建军略微推托了一下,就毫不客气地拿了过来,继续埋头大嚼。
  陈国生抬头环顾了屋子一阵,注意到正中的堂桌上放着三个人的画像,细细一看,中间是王平的放大像,两边是王平父母的画像。画得倒是极像,就是胖了点,显然被王燕理想化了。
  张建军吃完了,撂下碗,嘴里嚼着最后的几口,迷惑地看着他们二人。陈国生见场面有些尴尬,便主动收了两只碗,打算去厨房里去洗。王燕走了过来,劈手夺过,“去去去,老实呆着!”
  趁此机会,张建军悄悄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双亲都去世了,大姐也出了嫁,仅有的一个哥哥又进了监狱。”
  “哦?”张建军打了个饱嗝,竟手舞足蹈地说:“不过这样也好,就更容易把她弄走了。她要是敢不去,咱们就把她绑起来!我就不相信,咱们两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
  陈国生愠怒地瞪了他一眼,沉重地说:“我总感到她父母的死,我负有责任。为此,小燕还恨着我呢!”
  王燕出来了,大约听见了刚才张建军的后头话,俏脸上不觉露出了几分怒容。
  陈国生见势不妙,连忙站起身来,把他俩的打算细细地跟她说了一遍,最后诚挚地说:“你哥哥在世的时候,多次跟我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把你弄出来读书……他非常希望你能走出穷山沟成为一名大学生。”
  提到王平,王燕的眼圈也有几分发红了,良久才哽咽道:“我不想成为大学生……我惟一的希望是你们能够帮助我成为一名军人……不过此事我想征求一下我姐姐的意见,请你们在此稍候两天。”
  下部 第八节
  (更新时间:2003…5…7 0:12:00 本章字数:3127)
  送走王燕后,张建军笑着对陈国生说:“这个姑娘真厉害!谁要娶她做妻子,准是李静第二。”
  “别胡乱嚼舌了,我肚子也饿了,先做饭吃吧。”
  张建军忙说:“我一路太疲倦了。先睡一觉再说,你去做饭吧。”
  “……可我不会做饭啦!”
  “糟糕,我也不会!”
  陈国生后悔了,刚才应当和王燕一起去王英那儿的,他不由得愤愤地抱怨道:“就你,要是刚才同王燕一起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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