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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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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不会做饭啦!”
  “糟糕,我也不会!”
  陈国生后悔了,刚才应当和王燕一起去王英那儿的,他不由得愤愤地抱怨道:“就你,要是刚才同王燕一起去,该多好!”
  “谁装的!我的腿都快断了!你去看看带来的面包,蛋糕还有多少。”
  “没有了,剩下的已全让王燕带在路上吃了。”
  于是两人经过仔细论证,一致通过了煮稀饭吃的决议,理由是又方便又省心,惟一的缺点是容易饿,这不打紧,多吃一顿问题就解决了。令人沮丧的是王燕家里像没油似的,两人把厨房翻了个个也未找着,就张建军的话,没油也好,他现在是一见油腻的东西就翻胃。
  第二天,炒菜时两人又吵了起来。
  张建军抱怨道:“怎么搞的?白菜像草碴子,啥味也没有!”
  陈国生颇不服气地说:“找不到油,能怪我吗?”
  “油也没啥好吃的,胡萝卜让我来炒!”张建军自告奋勇,卷起袖子,将切好的胡萝卜倒入锅中,口里不住地催促:“快添火,快添火!”
  “哗哗”炒了会儿,看样子熟了,“唰”,铲起一块搁在嘴里一尝,“还好,熟了。”然后往里面加盐、添生姜,接着就得意地将一大块胡萝卜放入口中嚼着,眼闭着、头仰着,仔细品尝着自己的杰作。
  一口咬透,张建军这才发觉胡萝卜块儿切得太大了,外面是熟的,里面还是生的,他有些恼火地说:“国生,快加柴!”
  陈国生抹了抹脸上的热汗,狠狠地将两个“草要子”一起塞了进去,倒险些把火给压熄了。张建军瞅着瞅着眼见胡萝卜的自由运动就减慢了,一时不由得肝火大发,“你是怎么搞的?”他把头偏到炉口,恰巧这时火又大了起来,一股火舌奔腾而出,险些吻上了他的白脸,吓得张建军赶紧缩回了头。
  又尝尝,还有甜味,张建军一恼火,索性一勺子舀了一满勺盐,狠狠地掼进了胡萝卜汤中。再一尝,刚入口就吐了出来,太咸了!
  菜炒砸了,两人只好就着几碟咸菜下饭。扒了一碗稀粥后,张建军放下了碗,不吃了。
  “吃饱了?”
  “没吃饱也吃不进!平时吃菜老嫌油多,真没油了……唉,这小姑娘再不回来,我张某人怕要饿死!”
  陈国生有些奇怪地说:“以前军校的饭菜并不比这好多少,那时候,你还吃得挺香呢!是不是这几年的师政委把你的嘴巴也搞刁了?”
  张建军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莫名其妙地吐了一句:“师政委的生活也并不舒服,一天到晚扳着个面孔,哪像现在这样快活!要怎么乐就怎么乐,是吧!”
  陈国生笑道:“就是吃不下饭!”
  “还睡不着觉!这屋里老是有一股臭气,还有霉味,简直是在跟人上刑!昨天一整个晚上,我都在听老鼠打架!我还以为是王平回来了。”
  总算等到第三天中午,王燕赶回来了,他们就接着按原定计划去给王平上坟。
  王平的衣冠冢掩在一片枯草残枝之中,周围是生机盎然的麦地,一溜儿挤在麦田之中的坟墓共有八个。张建军拎着东西,眼瞅着王燕。
  王燕说:“打头的一个就我哥哥的……坟……”说着,两滴清泪就不由自主地滴了下来。
  陈国生看着王平的坟,那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土包而已,连个墓碑都没有,好几处还坍塌了下去。几分伤感不觉涌上了心头,眼睛也不由得红了。
  三人默默地将祭品摆在了坟头。
  陈国生恭恭敬敬地向土坟敬了个军礼,端出两碗酒,一碗放在坟前,另一碗双手捧在手中,然后缓缓地说道:“王平,我来……看你了,你在那个世界上,一定很寂寞吧……你来和我说两句话吧……你大约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什么时候战争打赢了,你要与我痛饮三百杯,一醉方休。现在我特意来给你报捷来了,越南已经全国解放了。来,干一杯,你不要再以不会喝酒推辞了……”
  陈国生将坟头上的那碗酒绕着坟头缓缓地洒下一圈,然后将自己手中的一碗酒一饮而尽,冲坟头亮了一下碗,退到了一边。
  张建军将一些五颜六色的食品推了上来,小声说:“小姑娘,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吧。记得在军校里的时候,我这样喊你,你总显得不高兴,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称呼你了……王平,在学校的时候,你不是曾跟我提起,什么时候到了广东,一定要去尝尝广东的小吃吗?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你吃吧,不要害羞,这是你的战友和同学张建军给你带来的……”说着说着,他就将碟中的小吃一一倾在坟上。
  王燕跪在坟前,庄重地嗑了三个头,哽咽着说道:“哥哥,小妹也看你来了……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我没能照顾好爸爸妈妈……你在家的时候,曾说,你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常年在外,不能好好侍奉父母,嘱咐我在家要好生……好生照顾父母,可是……可是……你走了,爸爸妈妈也跟着你走了……呜呜……”
  王燕放声痛哭起来。
  “哥哥,小妹立志成为军人,像你一样,如果小妹成功了,那时再来看你!如果调皮捣蛋的小妹也成了器,你一定很高兴、很高兴……哥哥,今天下午我就要走了,你就不愿跟小妹再说几句?呜呜……”
  张陈二人见王燕越哭越伤心,忙上前劝解。
  三人奠典完毕后,便带着朦胧的眼睛、深重的脚步,离开了王平墓,一路想着王平生前的音容笑貌。
  王燕回家后,便将张陈二人带来的东西分给了四邻,然后简单地将自己的一些换洗衣裳和鞋子、书本有条有理地码进了一只绿色木箱里。陈国生认得出那是王平曾用过的,怕以后王燕睹物思人,就说:“王燕,这个箱子太大了,带着是个累赘,我们有几个空皮包,就放在皮包里吧。”
  张建军心知其意,便也上前帮腔。
  王燕拗不过,只得留下木箱。然后,她将房子交给了邻居看管,三人就踏上了漫漫的旅途。
  路上,陈国生仔细询问了一下王燕的功课,发觉物理、化学的问题最大。当年王平在军校时,也是物理不好,老跟不上,看来偏僻山区的教学的确有些问题。
  陈国生担心地问张建军:“你有把握给她找一所好学校吗?”
  “没问题!地方我已经想好了,就是驻地附近的县一中,校长是我熟人,绝对没问题。”
  王燕先是默默地听他们讲,等他们讲完了,就有些恼火地说:“我想当兵,谁愿意念书!”
  陈国生、张建军互相望了一眼,笑了,他们谈得热火,倒忘了这位大小姐在身边了。张建军忙说:“当然当然,不过部队里一般不收农村的女孩子,我们考虑先让你考军校,就考你哥哥生前所在地的学校,怎么样?”
  王燕这才露出了笑容。
  张、陈二人不敢再胡说八道了。这时,陈国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咱们这样回去,说不定李静正在营部守株待兔呢。”
  张建军微笑道:“不打紧、不打紧,我早就算计好了,我们这天回去,他们的文工团演出分队已出去巡回演出了,至少得三个月。到那时,她说不定气早消了,又该想我了。这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别想得美!你会请假,她也会请假呀!”
  “她是文工团的台柱,她要是请了假,就什么戏也演不成。观众最喜欢看的就是她的戏,你想想,文工团怎么会准她的假?”
  回到了部队,果然不出所料,李静已经随演出分队外出了,张建军是不慌不忙地替王燕办着手续。王燕就住在文工团的女演员宿舍里。
  不过,陈国生却没有那么多闲时间来陪王燕,他的连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下部 第九节
  (更新时间:2003…5…7 0:12:00 本章字数:2584)
  陈国生刚到连里,“白面书生”李剑就匆匆地跑来对他说:“连长、连长,不好了,不好了。”
  陈国生有些诧异,“发生了什么事?先坐下喝杯水,慢慢说。”他提起开水瓶给李剑倒了杯开水,然后坐下来慢慢地听他细讲。
  “白面书生”喝了点水,喘过气来了,就将经过大略地讲给了陈国生听。原来他的通讯员胡新今天上午不知哪根神经出了毛病,竟跑到部队文工团驻地的女厕所偷窥!被人家当场发觉给扭到文工团里去了,现在要陈国生去领人。
  陈国生又好气又好笑,他知道胡新是以十六岁冒充十八岁参的军,今年刚满十七岁。小家伙平时胆子不小,这些他都是熟知的,可他实在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混蛋竟有如此大胆、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人总得领回来。
  陈国生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就随着指导员去领人。
  文工团里,胡新正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缩在一间小黑屋里,他见陈国生进来了,眼里顿时放出了异样的光彩。他忙站起来,颤声喊道:“连长、连长。”
  陈国生虎着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又低下了头。
  在陈国生与文工团的领导交涉时,门外挤了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当他领着胡新往外走的时候,听见有个女孩子低声说:“喂,那个就是三只手连长。”
  有几个女孩子冲他指指点点。
  那个女孩子又说:“连长都是三只手,手下的战士是流氓也就没有值得奇怪的了。”
  听见此话,胡新头低得更厉害了。陈国生是又气又恼,就冲着她们晃晃钵大的皮锤,反而惹得女孩子们好一阵大笑。
  回到连部,胡新战战兢兢地坐在桌子对面,不时偷偷地抬起头溜上两眼。陈国生一言不发,绷着脸,闷头喝着茶。指导员在一旁大口大口地抽着烟,弄得满屋子都是烟尘。
  这时,外面有几个战士往里探头探脑,陈国生站了起来,“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就把他们轰得远远的。
  陈国生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后,就又重又慢地说:“你说,你今天丢不丢人?连你的连长脸上都挂不住了!”
  “指导员,电报!”李剑在外面喊了句,指导员应了声后就出去了。
  陈国生见他们走远了,语气也缓和多了,“胡新你先自己说说吧。”
  这时,胡新嘻皮笑脸地抬起头来说:“连长,我知道你是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呸!就凭这你也敢去耍流氓?一会儿连长亲自送你上军事法庭,到那时,叫你哭都来不及!好,现在你跟我老老实实地交待!”
  胡新小声嘀咕道:“我只是想看看,再说我也没有进去,就扒在外面从洞里往里看。”
  “看见了吗?”
  “连长,我太晦气了,什么也没看见就给人家逮住了。”
  陈国生有些奇怪,“你的百米速度不是全团最快的吗?”
  “她们认出我来了,跑也没有用,所以我就老老实实地呆着让她们抓去了。”
  他见陈国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胆子又大了起来,“连长,说来大约你不相信,我在家的时候,有个亲戚生了个孩子,我跑去问人家怎么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她的头发又没长出来……”
  陈国生奇道:“这跟头发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头发长的是女人,头发短的是男人。”
  陈国生再也忍不住了,一时笑得连嘴里的茶全吐了出去。
  这时,胡新上前扯了扯陈国生的袖子,悄声说:“连长,你见多识广,肯定知道女人那玩意儿长什么样,跟我说说吧,周围没人。”
  “去去去,小家伙,说话没一点正经!你以后结了婚,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去,用不着现在去厕所闻臭气!”
  胡新嘟嘟囔囔地说:“还要五六年,我才能结婚,到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说不定要打一辈子光棍……”
  陈国生不耐烦了:“行了行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待胡新走了后,陈国生和指导员、副营长商量了一下,念其年幼无知,给了个警告处分了事。
  处理完一天的事,陈国生拖着疲乏的腿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囫囵躺下,暗想:要不是那天黎芳和他……现在的自己怕比这胡新强不了多少。唉,黎芳……
  她那忧愁的、爬了细细皱纹的脸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那永恒的画面,他永远永远也忘不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意识开始朦胧了,黎芳那姣如满月的脸从一片迷雾中探出,含着羞涩的微笑盯着他……
  三天后,张建军气呼呼地跑来找他,大发牢骚,“这是什么世道!人走茶凉,老子不当师政委了,办个事情就这么麻烦了!”
  陈国生给他倒了一杯茶,顺口问:“碰上了什么麻烦?”
  “县一中那个校长真他妈不是人,我给王燕转校,他当面答应得挺好,可是一回头,他又去考王燕!”
  “王燕考得怎么样?”
  “太不妙了,数学考了六十分,物理考了四十分,化学考了二十分,都成等差数列了!这鬼校长凭这非要把她安排在慢班,说这是制度。他妈的,去年这个慢班的升学率是零!”张建军用手指画了一个大圆圈,眼盯着陈国生,“这该怎么办?”
  陈国生想了想,说:“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不过不要紧,只要能挂个名,能一起参加高考就可以了。”
  “那有什么用?”
  陈国生断然地说:“我相信我还没有把高中的东西还给老师,我来教她!”
  张建军有些疑惑地问:“有时间吗?”
  “时间总会有的,我一定要把她送到大学!”
  两人一划算,决定让王燕住在离陈国生连不远的部队医院的护士宿舍里,生活问题由张建军解决,当即就办妥了。
  第二天开始上课,教室就是陈国生的连部。上午,陈国生给王燕留了些题目和问题,然后才带部队训练。下午休息时间,陈国生自然要到连部给她上课了。
  那一天,陈国生讲得专心致志的,以致张建军悄悄地溜了进来他都没有发觉。一直等到他讲渴了,拿杯子喝水时,才发觉张建军站在身后。
  “你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来也不打声招呼,小心我把你当特务给抓起来!”
  张建军笑道:“没想到我好心得不到好报!我是来请你去吃年饭的,王燕也去,别上课了,走吧。”
  “今天的教学计划还没有完成呢!”
  “以后再说!”张建军不由分说地拉了陈国生就走。
  下部 第十节
  (更新时间:2003…5…7 0:12:00 本章字数:3336)
  陈国生睁开了眼睛,太阳已明晃晃地挂在了窗门口,王燕倚在门口背对着他“呼啦呼啦”地洗着衣服,还不时地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陈国生使劲儿晃了一下脑袋,心里奇怪自己怎么躺在这里?晚上不是到张建军家吃了年饭吗?怎么太阳还在东边?
  他忙起身穿好衣服,脚落地时,仿佛没骨头似的,往下一软,险些跌倒。脑袋还在“嗡嗡”地响,陈国生这才明白自己昨天酒喝多了。
  这时,张建军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小燕,国生醒了没有?”
  王燕回头望了望,忙说:“他已经起来了。”
  她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给陈国生倒了杯开水,“给,瞧你都醉成了什么样子!”
  陈国生接过开水,小心地呷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借上厕所的机会,他悄悄地问张建军:“昨天晚上喝醉了,没出啥洋相吧?”
  张建军笑道:“昨天晚上你怕是世界上最狼狈的人了,又嚷又吐,叫什么李芳、王平等等,还老把王燕当什么李芳,一个劲儿地说‘我爱你呀,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陈国生的脸躁得通红,连脖子也都红了,他真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地面去,什么也看不见才好。
  张建军还在继续说:“你还呕吐了一身,小燕现在洗的就是你的衣服,哎,李芳是你什么人?老实交待!”
  “是叫黎芳,我的恋人。”
  “现在何处?”
  “越南。”
  “是越南姑娘?”
  陈国生点点头,“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张建军沉默了半晌,小声说:“你快三十岁了,也该找个对象了,我让李静在文工团里为你物色一个,怎么样?”
  陈国生眼盯着东边天空上的朝霞,梦呓似地说:“我已经得到过世界上最真诚的爱,不再奢望其他了。”
  “好了,咱们先不谈这个了,今天咱们该到城里去给小燕办点什么吧。”
  “我吃点东西就走。”
  陈国生回到宿舍,先向小燕道了歉,然后劈手夺了他的衣服,也不理小燕在后面怎么喊,三下五除二马马虎虎地搓了两下就晾在了竿子上,随即抓了两个馒头,和王燕、张建军一起上了街。
  晚上,陈国生被战士强拉去参加连里战士们自己组织的联欢晚会,还把他拉到台上要他唱歌,不唱就不准他下来。陈国生把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我除了会哼哼《国际歌》外,其他什么也不会唱!”
  李剑在下面喊:“就唱《国际歌》!大家来,一、二,连长唱!”
  大家也一齐喊:“连长唱!连长唱!”
  陈国生笑着挥了挥手,“大家安静安静,我唱,我唱。”他清了清嗓子,低沉地起音:“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唱到半路,发觉忘了词儿,干脆一下子跳到了最后,“……团结起来到明天……”
  战士们不答应了,“漏了歌词儿,重来,重来!”
  陈国生为难地说:“我实在记不起歌词了,这样吧,我来摆擂台,谁要能扳倒我,我就为大家再表演一个,节目任你们出!要是都扳不倒,对不起,我可就下去了。”
  话音没落,就从人群中跳出了一条大汉,细细看来,却是二排五班的副班长刘大力。他上来二话不说,就拽了条凳子正对陈国生坐下,伸出右手搁在他的面前,粗声粗气地说:“连长,来吧,你要是输了,嘿嘿……”
  陈国生微笑着抬起右手,和刘大力握在了一起。
  李剑在下面喊:“一、二,开始!”
  刘大力呲牙咧嘴,脸涨得通红,拼命地往下扳陈国生的手。
  下面的战士帮着刘大力吼:“一、二、三,刘大力,加油!刘大力,加油!”
  再看刘大力,腮帮子鼓起了两个大肉球,脸上的汗也出来了,眼睛瞪得铜铃大,最后连整个身子也压了上去,可陈国生依然微笑着,胳膊像钢柱似地纹丝不动。
  下面的战士也都急眼了,于是一齐站起来给刘大力加油。
  不过,陈国生的小通讯员胡新却尖着嗓子为陈国生加油:“连长,快干掉他,第一大力士一排长还没上呢!”
  陈国生听得有理,右手一运劲儿,“嗨!”一声大喝,把刘大力连手带人一起扳倒了。
  刘大力沮丧地溜回了原位。
  一排长王立新见状一把甩掉了大衣,在一片喝彩声中,气宇轩昂地站在了陈国生面前,大拇指一伸,“连长真有劲儿,咱们来比!”
  陈国生还没答话,胡新在下面叫开了:“一排长不要脸,搞车轮战!”
  一排长头一扭,“小流氓,喊什么?我用左手和他比!”
  “你是左撇子。”
  一排长的“秘密武器”被捅穿了,心里大为恼火,便跑了下去揪胡新。但胡新人小溜滑,一个不注意,窜出门就不见了。
  一排长只得讪讪地走上台来,站在陈国生的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
  陈国生想了想,“左手就左手,咱们来比!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你要是输了,我可就下场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这么定了!”
  两只大手可就比上了,这回可是一场硬仗,两人头上都冒了汗。不过,到底陈国生经验老到,趁一排长换气的工夫,陡然加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扳倒了一排长。
  晚会结束后,李剑和几个战士围了上来,先把陈国生大捧了一通,最后李剑才说:“连长,我觉得你太偏心了。”
  “你只给你妹妹上课,怎么不给我们上上?”
  “噢,你们也想听我讲课?”
  “想学点知识嘛。”
  “那你们以后就到连部去听课,我只要有空余时间,一般都在那儿,你们可以去旁听。不过有一条,得遵守课堂纪律。”
  “没问题!”李剑和几个战士高高兴兴地走了。
  第二天一起来,考虑到多了几个家伙听课,得好好备备,陈国生便拿起课本翻了几页。
  这时,副连长走了进来,“连长,营部来了通知,叫你去开会。”
  “你代表我去就行了,就说我肚子疼,走不动路,病假条右手抽屉有。”
  副连长犹豫了一下,“你总不去开会,怕不大好吧?”
  陈国生把书放下,不满地说:“有什么不好的?本来两三分钟就可看完的文件,非要在会上念一两个小时。我的事情多的是,哪有空余时间去听他念文件?”
  副连长只好抽开屉子,问:“拿哪一张?”
  “你随便拿一张,签上日期就可以了。”
  待副连长、指导员走后,陈国生就把王燕、李剑他们找来了,安排了“哨兵”,挂上小黑板讲讲开了。
  这天的内容是辩证唯物主义,讲量变和质变,陈国生一进兴趣来了,就把他当年找的岔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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