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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君臣-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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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别不信。”二流子卷起袖子,秀才以为他是要打人,不料二流子只是蹲到凳子上继续说,“这事儿确实不是我亲眼所见,可是给叶夫人接生的稳婆就是我娘亲,这可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还能有假?还有件事,你可别说出去啊。”二流子压低声音,“我娘做了三十多年稳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孩,也觉得奇怪,偷偷地拿叶公子的生辰八字去找文庙前的周半仙算过命。结果你猜怎么着?周半仙一瞧那生辰八字,就吓得跪下直磕头,说是不知大仙下凡,在石板地上都磕出血来,磕完就死了。你说这是不是因为他泄露天机遭的报应?”
  “就你那点破事,整个应天谁不知道?”货郎嘲笑道。二流子的娘亲谭寡妇年纪轻轻就死了老公,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长大,已经到了该享清福的年纪了,还得靠做稳婆养活儿子。就算不找什么周半仙,货郎也算得出来二流子一定是来找谭寡妇算账的讨债鬼。
  “那好,我不说,你说。”二流子总算坐回去,“不就是叶公子吃过你老婆几天奶嘛,有什么了不起?”
  货郎只是傻笑。叶长风老来得子,自然对一双儿女宠得予取予求。货郎整天走街窜巷,消息最是灵通,一听说叶长风喜得贵子,七拐八弯地攀上点交情,给叶家的大管家送了份礼,让老婆成了叶家的奶娘。他的老婆进了红枫山庄,老老实实地伺候两个婴儿的吃喝拉撒,等到他们长大一些,就三天两头地把丈夫做的玩具送给叶咏悦和叶咏乐,吃准了只要他们说要,叶长风就舍不得不买。可没想到叶咏悦会对泥娃娃、拨浪鼓抓着不放,叶咏乐对这些东西却是兴趣了了,偶尔拿一两样,也仅仅是因为姐姐喜欢。在红枫山庄的婴儿房里经常能看到两个粉粉嫩嫩的小孩在床上,叶咏悦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爬到叶咏乐身边,咿咿呀呀地要和弟弟玩,小小的叶咏乐却是盘着腿一边煞有介事地研究爹爹珍藏的武功秘籍,一边拿着拨浪鼓敷衍地逗姐姐。货郎原本把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结果连送礼的钱都没赚回来。
  “你们说的那都是什么破事。”原本坐在一边的少年侠士也听不下去了,“我可是听说蝶公子是武术奇才,还在摇篮里的时候,就知道运行真气练功,自己练完了不算,还帮咏悦小姐打通奇经八脉,所以他们姐弟两个才会那么强。叶盟主五十五岁寿辰的时候,他们姐弟两个就把华东的八大邪教全都一锅端了,送给叶盟主做寿礼——当时他们才刚十多岁啊!最神的还是听我师父说的,说当年的林老盟主、叶夫人的爹六十大寿的时候,少林寺的秃驴不服武林盟主是武当派出身,可是又假正经不敢露出一争之意,就想悄悄毁了蝶公子。玄慈那老秃驴借口说是恭喜林老盟主有后,把自己修炼的内力送一些给蝶公子,助他修习武艺,可是当时蝶公子才两岁,漫说是老秃驴五六十年的功力,就是三年五年,都足以让他经脉尽断。不料两人一搭上手,蝶公子就像个无底洞,把老秃驴的内力吸得一干二净,自己还安然无恙。现在玄慈那老秃驴整天把‘出家人慈悲为怀’挂在嘴上,其实是不敢和人动手,生怕别人发现他现在的功力其实连他的徒孙都不如。只可怜武当派的张真人是真的好心,见玄慈老秃驴要害蝶公子,就借口也送他一点礼物,想把那些内力再吸过来,保住蝶公子性命,结果自己也被蝶公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吸了三十年功力。”说到这儿,少年侠士叹了口气,“这小子真是令人羡慕,可想不到……他居然会被燕王当成咏悦小姐……还……哈哈哈……他也会有今天……”话还没说完,少年侠士就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
  秀才对众人的话半信半疑,但也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另外一个男人强吻,已经够丢人的了,更不用说叶咏乐还是个在江湖上有点名气的少年英雄,更加丢不起这个脸。眼前的少年侠士与叶咏乐是江湖同道,却在这里幸灾乐祸,实在有些不厚道。可是等少年侠士笑够了,夸张的笑声还源源不断地传来。在“满客来”里吹牛皮的几个食客呆了半晌,才发觉笑声是从对面传过来的。
  “满客来”对面的“天香楼”是给有钱有身份的客人的,从二楼向着秦淮河的包房可以将河岸的美景尽收眼底,因此向着大街这边的座位不太会有人。可是此时那边的窗口就坐着两个年轻人,一个一脸尴尬,一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说景逸尘,你别笑了行不行?”看景逸尘笑得形象全无,朱棣真是连活活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你说叶家只有一个女儿,会出这样的事?”
  “怨我?”景逸尘好不容易收住笑,还有些喘,“叶家姐弟流星剑蝴蝶镖闻名武林,江湖中人谁不知道?”
  “我又不是江湖中人。”就算是,朱棣满心也只有如何找到白鲤、让他回到自己身边,怎么会有心思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再说你只问叶家有几个女儿,又没问有没有儿子。”
  “我哪猜得到男人会用蝴蝶镖那么秀气的东西?再说谁让你这家伙话只说半句!”朱棣抓着景逸尘的脸颊使劲往两边扯,似乎恨不得把他扯破相。
  景逸尘掰开朱棣的爪子,把自己的脸救出来:“我知道你是误会,所以替你请了咏乐出来,你可要好好的向人家道歉。”景逸尘的胸膛又开始抖,“那小子一直都一本正经像个小老头,我认识了他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狼狈。居然能想出那么绝的办法把他惹怒,你……你也够狠的……哈哈哈……”
  朱棣想到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与叶咏乐“第一次见面”。却是重新心乱如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青龙湖见到的叶咏悦的长相和给人的感觉千真万确是白鲤,而且朱棣提起前世的事,普通人肯定是听得云里雾里,可是叶咏悦没有任何诧异的反应,可见她确实是白鲤转世。可是叶咏乐给人的熟悉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伯邑考、卫青……红莲不是第一次遇到容貌酷似白鲤的人,可是恋人间的心有灵犀就是那么神奇,不论外貌多么相似,他们都不会给红莲和白鲤一样的感觉。为什么叶咏悦和叶咏乐给他的感觉都是白鲤转世?难道白鲤投胎成了两个人?
  朱棣正百思不得其解,外面熟悉的声音唤回了他的魂,让他忍不住怀念当年比干口中满是溺爱的“受德”,霍去病口中哭笑不得的“皇上”,李建成口中无怨无悔的“世民”,可惜现在这个声音叫的不是他。
  朱棣从窗户探出头去,看到一对少年男女向他走来。少年白衣胜雪,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少女一身粉红色裙装,俏皮地侧着头和少年说话,引得路人都忍不住朝他们看。看到少年的女人嫉妒是谁有资格陪着这么个谪仙,看到少女的男人嫉恨是谁有资格拥有这么个仙女,直到他们从身边走过,才发现两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少年对少女的称呼是“姐姐”。
  原来是一对双胞胎姐弟,羡慕嫉妒恨的各位释怀了。双胞胎中年长的在年幼的面前不会有太大的威信,先前路人看到少女拽着少年的胳膊晃来晃去,还以为是在撒娇,走近了才听到弟弟口中叫着“姐姐”,说话却完全是爹训女儿的口气,责备她不该出来抛头露面,而姐姐的回答理直气壮“凭什么你是男人,就可以出去闯荡江湖,我是女人,就只能关在家里绣花?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你出去‘抛头露面’和我出去有什么区别?”
  “咏悦小姐也来了?”景逸尘也听到了让他心跳的声音,一起趴到窗口。
  叶咏悦也来了?正好,让朱棣看看究竟是不是白鲤变成了两个人。
  叶家姐弟两个都是从小习武,要在嘈杂的饭馆里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朱棣看着他们两个走入“天香楼”,简直比当初差点让白鲤魂飞魄散后在凌霄宝殿等着他的审判更紧张,只觉得等待的时间漫长堪比没有白鲤相伴的岁月,总算看到楼梯口露出两个人来。
  景逸尘向他们挥了挥手,两人一起向他们看来,男的千真万确是白鲤,女的只是个长得和白鲤相像的人。
  景逸尘的祖母与叶长风的娘是手帕交,各自成亲以后依然往来,叶咏悦把景逸尘当成自家大哥一样,毫不拘礼地坐下,对着一桌子好菜两眼放光:“那么多好吃的!”
  “姐,吃得太胖,小心嫁不出去。”叶咏乐坐在叶咏悦身边,毫不留情地给姐姐当头一棒。
  叶咏悦可怜巴巴地嘟起嘴。
  “女孩子还是胖一点比较可爱。”景逸尘看了看朱棣,发现他眼里除了叶咏乐以外,已经别无其他,示意叶咏悦不必客气。
  “还是逸尘哥哥好。”叶咏悦也真的不客气地挑自己喜欢的吃,“要说天香楼最有名的,还是要数酸菜鱼。据说做酸菜鱼的厨子就是从巴蜀来的,就连唐门中的几个表姐都说他做得正宗,可惜……”
  “他不吃鱼。”朱棣突然CHA进来,说得斩钉截铁。
  叶咏乐低着头不回答,也不动筷,只是让手边的茶碗盖不停地在桌上转圈。
  “王爷怎么知道?”叶咏悦咬着筷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咏乐从来不吃鱼,还一看见烧熟的鱼就吐,害的我想吃鱼,还得躲着他。”
  “我怎么会不知道?”朱棣苦笑,“我还让店家把猫关起来了,免得吓着你。”
  叶咏乐依然面无表情,但是朱棣听到他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多少年了,还是一样的习惯,对吗?喜欢白色的衣服,喜欢吃虾,喜欢住在有水的地方,害怕猫、鸭、鹅和所有吃鱼的动物,每到春秋二季就胃口特别大,天气一旦转冷就老是想睡觉,要是没人叫,可以睡得连饭都忘了吃。”朱棣看着叶咏乐,“那天来见我的其实是你,对不对?”
  叶咏乐深吸一口气,才重重地点下头。
  景逸尘原本还介怀朱棣曾经单独见过叶咏悦,原来见的是男扮女装的叶咏乐,这下他释怀了。
  叶咏悦惊得目瞪口呆:“王爷,你太厉害了。小时候我经常和咏乐互换衣服捉弄人玩,就连娘和奶娘都分不清我们谁是谁。”
  “你们互换衣服?”朱棣只听到这一句,“你……你给他换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朱棣不是也看上了叶咏悦吗?还说非她不娶,甚至差点和景逸尘反目成仇。现在景逸尘闻到一股浓烈的醋味,而且居然是冲着叶咏悦发的,再看朱棣,似乎从叶咏乐坐到他面前,他就再也看不到世上除了叶咏乐以外还有其他人。
  “很……奇怪吗?”叶咏悦歪过头想了想,“也是,王爷是皇子,怎么会像我们这种平民人家,兄弟姐妹都住在一起,小时候还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什么的。”
  还洗澡、睡觉……也就是说叶咏乐的身体早就被她上上下下分毫不漏地看过了。想到自己差点娶了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朱棣就想找面墙,把自己的头狠狠地往上撞。
  这次就连叶咏悦都闻到了醋味,总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应该……没关系吧?”
  什么叫还小?还小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也就是说白鲤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可爱模样也全都被她看了去,他的损失大了!朱棣整个人都在发抖。
  终于就连叶咏乐也没法再有意识地忽视越来越浓郁的醋味:“她是我的亲姐姐,王爷。”
  王爷?这辈子白鲤第一次和他说话,居然是叫他“王爷”?是啊,白鲤早就对他没有感情了,所以才会把他推给叶咏悦,亏得朱棣还为叶长风接受他做女婿,傻乎乎地乐了那么久。
  感觉到席间气氛不对,叶咏悦也吃不下去了:“那次你们到底谈了什么呀?咏乐,你不是说你和燕王挺谈得来吗?”
  谈得来?那时纯粹是朱棣在唱独角戏,唱完还挨了叶咏乐一掌,叶咏乐居然和家人说他们谈得来。他是想让朱棣变成姐夫,每天看着小舅子在眼前晃悠,却永远可望而不可及吗?真不愧是七窍玲珑心的比干,能想出这么残忍的法子来折磨红莲。朱棣想笑,却笑不出来。
  “咏乐很少有朋友,我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连不吃鱼、怕猫的小癖好都说出来。”叶咏悦拱了拱叶咏乐,“‘花花’的事说了没?”
  花花!听到熟悉的称呼,朱棣立刻竖起耳朵。
  “其实咏乐怕猫还在其次,最怕的还是‘花花’。”发觉气氛缓和了一些,叶咏悦继续吃。
  “什么‘花花’?”景逸尘听得莫名其妙,“你们家养的狗?”
  “咏乐说‘花花’是个大妖怪。小时候他总梦见‘花花’要杀他,经常半夜里叫着‘花花,不要杀我’,一下子惊醒过来,把我也吓得半死。”叶咏悦纯粹是当笑话来说,“大妖怪居然叫了个小狗一样的名字。咏乐,现在还会梦见‘花花’吗?”
  “花花”是大妖怪?曾经的爱侣居然成了他的噩梦?七百多年了,李世民要他魂飞魄散的场景还在用噩梦的形式折磨他?朱棣抬起头,看到叶咏乐终于放过了可怜的茶杯盖,却是用手指抵着嘴唇,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
  他居然伤得他这样深。朱棣看向叶咏乐放在桌上的手,轻轻触了触他的手指:“小傻鱼,‘花花’不是妖怪,也不该是你的噩梦。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对,“花花”不再是梦靥了,而是再次成为他面前活生生的人。叶咏乐吸了好几口气,都没能把眼泪憋回去。感觉到朱棣的碰触,一掌将他甩开,扔下一句“失陪”,便匆匆跑出去。
  “白鲤!”朱棣也扔下一句“你们慢用”,一直追出“天香楼”的大门,消失在大街上的人群中。
  “他们走了?”等到看不到他们的人影,叶咏悦才坐回来。
  “嗯。”诧异过后,景逸尘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和叶咏悦独处,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叶咏悦扫视了一下桌子上几乎没动过的菜:“这么多好东西,他们就不吃了?”
  “嗯。”
  “那我们不要浪费了。”确定叶咏乐不会再回来,叶咏悦很高兴地让小二再上了一份酸菜鱼,兴高采烈地吃了大半,才意识到应该今天请客的燕王已经走了,可怜巴巴地抬起眼,“逸尘哥哥,你带够钱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大量喷子出没,请注意别被他们喷到衣服上,不小心中彩者作者不负责干洗。话说喷子都喷在第93章,为毛喷我黑卫青霍去病的人那么多,我把赵充国黑成那样,却没人理会呢?为赵充国郁闷一个。


☆、第六章 道

  叶长风原本计划燕王到比武招亲的擂台上走个过场,顺顺当当地把女儿嫁进燕王府,以后有了燕王做靠山,就再也不用担心养子还会加害儿子,他也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从此隐退江湖,找个清静的地方养老了。可谁知道叶咏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当众宣布朱棣与景逸尘的比试是朱棣落败。虽然比武招亲最后是不了了之,景逸尘也未必能做叶家的女婿,朱棣却是一定失去了资格。
  普通人尚且对出尔反尔深恶痛绝,要是得罪了王爷,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叶长风一直以来提心吊胆,幸好燕王好说话,不但没有怪罪,反而为将叶咏乐当成叶咏悦、一时情不自禁而设宴致歉。叶咏悦就是个小饭桶,有吃的就万事大吉,弟弟从小帮她打通任督二脉助她习武,结果她一身同龄人难以企及的内力居然是用来帮助消化,以便于吃更多的东西,还能保持身材。此次听说有饭局,叶咏悦硬要一起跟去饱口福,叶长风犟不过她,只能安慰自己有叶咏乐在,应该不会让叶咏悦闯祸。叶咏乐一直都是个小大人,往日里待人接物比叶长风这个做爹的还圆滑,甚至有时候叶长风行事欠妥了,还能看到儿子一脸鄙夷。可是如今见了朱棣,叶咏乐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这次又是去了没多久便回来,还让紧随其后的朱棣吃了闭门羹。
  这次叶咏乐不知又怎么不痛快了,回来连句解释都没有,扔下一句“爹,我去武当山了,有什么事就往我身上推”,就又跑了出去。叶长风正纳闷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儿子为什么一见燕王,就把所有的圆滑世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紧随而来的朱棣没找到叶咏乐,就拉着叶长风说娶不到叶咏悦也没关系,他真正的心上人是叶咏乐,而且不在意他是男人,一定要娶他为妻,求叶长风成全。
  朱棣不介意叶咏乐的性别,可叶长风介意朱棣的性别!叶咏乐可是叶家的独子,叶长风怎么可能肯“成全”?叶长风跪下哀求朱棣放过叶咏乐。如果朱棣喜欢男人,他可以去给朱棣找百十来个比叶咏乐更美貌的小倌,只要朱棣别断了叶家的后。如果朱棣是因为没娶到叶咏悦而不痛快,不论是要叶长风今生给他为奴为婢,还是来世给他做牛做马,他都愿意,只求他别为难叶咏乐。朱棣却与叶长风相对而跪,明明白白地说自己不是喜欢男人,而是只喜欢叶咏乐一个。他还保证一定会八抬大轿迎娶叶咏乐为燕王妃,今生今世永不纳妾,只与他一人厮守,甚至做出保证如果叶长风和林红袖舍不得独子出嫁,他就放弃燕王的头衔入赘,只要能和叶咏乐在一起,他什么都可以放弃。
  听朱棣一脸认真,却是越说越不像话,叶长风终于明白为什么少年老成的儿子都会被吓得落荒而逃,也终于明白叶咏乐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见无法说服朱棣放弃,叶长风只能推脱自己在叶家只是个挂名家长,真正当家做主的其实是叶咏乐,如果叶咏乐不同意,他这个做爹的同意了也没用。可是叶咏乐去武当山拜会张真人了,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未必回来。
  叶咏乐两岁的时候差点遭少林寺玄慈大师的毒手,却也因祸得福和武当派的张三丰结下不解之缘。张三丰已经有将近一百三十岁,不仅是武当派的掌门人,更是中原武林中辈分最高的泰山北斗,即使是皇族,也要对他礼让三分。朱元璋曾两度邀请张三丰进京,张三丰都敢不给皇帝面子,想来朱棣区区一个王爷更不敢去武当派撒野。叶咏乐躲在张三丰身边,应该就安全了。
  可惜叶长风想用武当派和张真人的名号来吓退朱棣,实在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区区武当派算什么东西?红莲可是连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都闯过,和天兵天将都交过手,难道还会被区区一个凡间道观吓住?尊重武林前辈就更说不上了。年过百岁的张三丰在凡人看来仿佛活神仙,可是红莲在天界见惯了动辄成千上万岁的老神仙,自己也是个万年老妖,只有百来岁的张三丰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个新生儿。朱棣对叶家其实是叶咏乐当家的说法没有表现出质疑,只听到叶长风答应只要叶咏乐肯嫁入燕王府,他就答应他们的婚事,立刻快马加鞭赶向武当山。
  虽然民间私人豢养的马匹脚程不可能比得上朝廷御马,白鲤在仙界人缘颇好,走鬼道的速度决不是凡马比得上的。为了尽快见到心上人,朱棣在路上尽量缩短休息时间,经过连续三天三夜几乎不眠不休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武当山下。
  建寺庙、道观的人似乎都以为神庙造在越是高的地方,就能越接近神灵,于是天下的好山好水都被和尚道士占了。巍峨的武当山高耸入云,充满沧桑感的道观在云间若隐若现,仿佛真的是天上楼阁,只有怪石嶙峋间一条望不见尽头的石头山路连接着山上的仙界与山下的凡间。
  终于到了,他眷恋了数千年的人就在上面。朱棣站在山下,听着飘渺的钟声伴随早课声隐隐约约地传下来,感觉到灵魂似乎已经脱离肉体,飘向心爱之人所在的地方,想抬腿往上爬,却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万幸被人扶住,才没有真的跪下去。
  “多谢。”朱棣看向恩人,发现是一个和尚。
  和尚已经有些年纪了,和所有云游四方的苦行僧一样,一身僧衣又脏又旧还满是补丁,头上戴着个遮雨挡雪的破斗笠,身材消瘦,面色菜黄,病病恹恹。令人奇怪的是一个和尚到道观来干什么,尤其这个和尚长了一双凶恶的三角眼,就像只病虎,即使老态龙钟,都难掩森林之王扑面而来的杀气。朱棣第一次见到这样面相的人,就是出生时看到自己的亲爹朱元璋,此时再看到这怪和尚,不由得猜想当年老爹在皇觉寺撞钟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如此模样。如今朱元璋已经踩着皑皑白骨从和尚变成皇帝,只是不知道这个和尚留在人世,会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贫僧法号道衍。”老和尚一把拎起快要倒下去的朱棣,“施主是要去武当派找张真人?”
  朱棣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得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点了点头。
  道衍也不问朱棣是谁,来武当山干什么,拿出一个水囊给他灌了点水,见他还是走不动路,就干脆扶着他上山去见张三丰。
  从应天到武当山,一路上朱棣几乎都是歇一会儿脚就赶路,都没有好好地休息过,此时还要走山路,几乎就是被道衍半拖半抱地扯上去。见到了迎宾道士,朱棣才想起来张三丰在武林威望颇高,凭他一个后生晚辈,哪怕祭出王爷的身份,张三丰也未必愿意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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