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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君臣-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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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越来越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把住址选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蛋里孵出来的是条粉红色的小龙。
  “长得比较像你。”朱棣干笑。
  “颜色还是有一点像你的。”虽然能修炼成龙是很多鲤鱼的梦想,叶咏乐也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生出的是这么个东西,勉强伸出手指去摸了摸像条大蛇的小家伙,“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
  小龙似乎很喜欢被触摸的感觉,甩掉蛋壳,整个儿地钻出来,甩了一床的粘液,用头去蹭叶咏乐的手指,发觉他僵在那里不动,抬起头看了看朱棣和叶咏乐,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变成一个六个月大的人类婴儿模样。
  “这还差不多。”朱棣把碎蛋壳扫下床,抱过孩子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原来是女孩,长得还挺漂亮。就是有点眼熟。像你还是像我?”
  小丫头一头软软的胎毛,圆圆的眸子黑白分明,在长得过分的睫毛衬托下,似乎霸占了半张脸,肉嘟嘟的双颊泛着健康的桃红色,一身粉嫩的肌肤像是能掐出水来,虽然还是个婴儿,不难看出十几年后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有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理应是件高兴的事,可是叶咏乐看到这个孩子,却像见了鬼一样:“秀宁!”
  “秀宁?”朱棣眯起眼睛,“你以前的相好?”
  “我说的是李秀宁,你前世的姐姐!”叶咏乐给了朱棣一个爆栗。
  “难道是她转世?”朱棣抱正依依呀呀的女儿,让她正对着自己,“叫‘秀秀’犯了奶奶的名讳,就叫‘宁宁’吧。”
  朱棣让孩子横躺在他的臂弯里,举着一根手指逗她。小家伙伸手一抓,很有成就感地用整只手抓住朱棣的一根手指,高兴得手舞足蹈。再回头看了看叶咏乐,见他似乎没有抱抱自己的意思,委屈渐渐泛上和朱棣一样的桃花眼,裂开没牙的嘴发出“咔咔”声,像是要哭。
  “宝贝,爹爹没说不要你啊。”到底是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叶咏乐立刻母爱泛滥,抱过女儿,“宝宝,来,亲亲。”
  宁宁似乎还不知道什么叫“亲亲”,拽过叶咏乐的一缕头发,好奇地摸了摸,便往嘴里塞。
  “这个不能吃!”叶咏乐连忙把头发拽回来。
  手里的东西没了。宁宁嘴一瘪,又开始“咔咔”。
  “是不是饿了?”叶咏乐要把宁宁放下来,“稍微等等,爹爹去给你做饭。”
  朱棣还来不及提出宁宁是不是应该对叶咏乐叫“娘亲”,小家伙双手双脚抱住叶咏乐,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就看到一大滴泪珠渐渐凝聚起来,可怜得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到底是谁生的和谁亲。”叶咏乐干脆抱起宁宁,拽过早就准备好的小毯子把她包起来,“一起去。”
  什么意思?小家伙就只记得是谁生的,不记得是谁孵的?看宁宁一脸得意地趴在叶咏乐肩上朝自己挥手,像是和他说再见,朱棣气结。
  虽然一直说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朱棣和叶咏乐几乎认定两个大男人绝对不会生出个女娃来,所以准备的小玩具几乎都是给男孩的东西。可惜事实胜于雄辩,蛋里孵出来的孩子千真万确就是个女孩。一开始看到孩子长得像李秀宁转世,叶咏乐还担心会不会又是个假小子,想到前世带妹妹的遭遇,简直是心有余悸,后来转念一想,他和朱棣可不是当年的李渊和窦氏,一点带孩子的经验都没有,只要好好教育,宁宁一定会变成一个小淑女。于是原来准备给儿子的东西都放到了一边,院子里多了个小秋千,摇篮里多了一堆娃娃……
  可惜事实再次证明有些东西不是靠后天的学习就能改过来的。宁宁出壳后的前五年,叶咏乐还挺有信心能把她教成个大家闺秀。五年以后,看到宁宁上房揭瓦、下水摸鱼、拿着弹弓打鸟、和老虎奶娘的两只小虎崽一起玩打仗游戏……叶咏乐才突然意识到前世的妹妹也是他一手带大的,基本上没怎么让父母CHA手,就成了个假小子。这辈子的女儿也基本上是他带,他还想带出个小淑女?与其枉费心机想让宁宁像个女孩,不如尽快找到当代的柴绍,免得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还没人敢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隐

  所谓“阴沟里翻船”,说的就是蓝玉现在的情况吧?看了看越来越暗的天色和周围仿佛没有尽头的林子,蓝玉觉得自己可能是古往今来最倒霉的将军。
  元末明初,天下大乱,蓝玉的姐姐嫁给了朱元璋麾下的大将常遇春,蓝玉才攀着姐姐的裙带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中搭上朱元璋这条大船,不但没被历史的洪水淹死,反而平步青云。可惜裙带官不管有多少真本事,一旦借了裙带的便利,就注定一辈子都要被这条裙带拴住,即使蓝玉天分颇高,即使心高气傲的常遇春都忍不住对妻弟赞赏有加,在别人眼中,蓝玉不论立下多少功勋,都永远只有“常遇春的内弟”一个身份,永远只能活在常遇春的阴影之下。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常遇春英年早逝,乌云般压在蓝玉头上的前辈猛将少了一个,而大明双璧中的另一璧徐达对常遇春关于蓝玉的赞赏之词上了心,有意栽培他做常遇春的接班人。
  明之北元犹如汉之匈奴,发现大明国已经强大到让他们无法匹敌,便不时用游击战骚扰边境。朱元璋和汉武帝一样知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永绝后患。洪武五年,朱元璋召集了十五万大军,命徐达为征虏大将军、李文忠为左副将军、冯胜为右副将军,各率兵五万人,分三路出征。徐达点了年轻的蓝玉为先锋,惹得朝中不少人嘲笑他攀着裙带好做官,即使姐夫死了,姐夫的老战友还想着把功劳让给他,以慰常遇春在天之灵。
  汉之卫霍也是攀着裙带当上官,后来凭着他们自己的本事名垂青史,再无一人敢诟病他们的裙带关系。常遇春把霍去病当偶像,喜欢来去如风的作战方式,蓝玉也常以此作为自己的榜样,一心要抓紧机遇立一番大功,让人不敢再嘲笑他是靠姐夫的旧情面当上官。
  可惜天不遂人愿。徐达、蓝玉出雁门关,在野马川遇到了元将王保保的骑兵,一路打得他只能且战且退。久而久之,就连老将徐达都被胜利冲昏了头,结果遭到王保保伏击,明军死伤万余人,多亏徐达经验丰富,蓝玉英勇善战,总算不至于全军覆没。
  蓝玉出征前曾夸下海口,说自己会是第二个霍去病,一战成名,结果亏得他和老将徐达一直在一起,还被人灰头土脸地打回来,受到的嘲笑可想而知。万幸皇天不负有心人,洪武七年,蓝玉亲自带兵占领兴和,俘获元国公贴里密赤等五十九人,后来又跟着沐英顺利收服吐蕃,总算从出师不利的打击中稍微恢复了一些,觉得只要自己继续努力,打败王保保以雪战败之耻,应该指日可待。可惜老天不知和蓝玉有什么仇,此时又和他开了个玩笑,在洪武八年让王保保自己在漠北病逝,让蓝玉再也没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徐达亲眼看过蓝玉作战,看得出他是个将才。当初第一次出征,面对王保保的一再退让,经验丰富的徐达都昏了头,蓝玉却还保持冷静,没有贸贸然孤军深入,中计后掩护军队撤退时,也表现得十分冷静沉着,颇有大将之风,后来完全是被徐达自己连累,才会败得那么惨,以至于之后小胜几次,依然被人讥笑为攀裙带的草包。无奈常遇春生前与徐达私交甚笃,如今蓝玉遭人耻笑,不论徐达怎么为他辩解,都像是在护短,只能乖乖闭上嘴。
  徐达不止一次看到蓝玉挑灯苦读兵书,在沙盘上一遍遍地演练,一心要去战场上雪耻,也心疼这刻苦的倒霉孩子,便提出让他陪皇子们去凤阳操练,顺便散散心。可是皇子们怎么是易与的主儿?秦王朱樉本是不学无术的草包一个,偏偏自视甚高,见蓝玉骑射、摔跤、行军布阵样样比他强,而且根本不知道谦让他这个皇子,就拿他被王保保打败的事激他。蓝玉毕竟是年轻人,如今不仅是朝中老将们看不起他,就连个草包皇子都对他冷嘲热讽,自然不服气。朱樉提出西边林子里有老虎,要蓝玉把老虎打回来,证明他是真英雄,蓝玉当即提了弓箭刀枪便去了,结果就是在叶咏乐布的八卦阵中迷了路。
  蓝玉分明是看准了方向走的,他惊人的方向感可以在大漠都不迷路,可这见鬼的林子就像是鬼打墙一样,怎么走都是在老地方兜圈子。蓝玉走得又饿又累,全靠一肚子怒火撑着,才有力气继续走,突然闻到空中传来一股诱人的香味。
  是林中猎户?不管怎么样,至少一顿热饭和一个住宿的地方有着落了,或许还能知道出去的路。蓝玉看到不远处炊烟袅袅,却怎么也找不到过去的路,干脆拿出刀子自己砍出一条路来,果然眼前出现了一幢木屋。屋前一道清澈的小溪,矮篱笆围着一幢农舍,里面传出鸡鸭的叫声和婴儿的哭声,院子里的土灶上升起炊烟袅袅,唯一奇怪的是别人家的门神都是白脸秦琼和黑脸尉迟恭,这家的门神却是一对武将打扮、额头上还没有月牙的包龙图。
  这种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家?难道是妖魔鬼怪,专门引倒霉的过路人上当?蓝玉抬头看了看天际的余晖。天还没黑,应该还没到妖魔鬼怪出来作祟的时候,这地方不会有人来,设陷阱也没用,而且院子里的声音带着浓厚的生活气息,丝毫没有鬼故事里所说的那种阴森感,就连当门神贴在门上的那对包龙图看起来都不觉可怕只觉可笑。
  管他是不是妖怪,有个住宿的地方要紧。蓝玉上前拍了拍门。
  “宁宁,爹爹回来了。”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
  夕阳的余晖让蓝玉只看得到门中人的剪影,应该是个年轻少妇,背上还背着个孩子。而对方看到门外的不是丈夫,立刻关门,毫不客气地给了蓝玉一个闭门羹。
  如果是妖怪设陷阱勾引路人,应该出来个极其美貌妖冶的少妇,热情邀请蓝玉留宿,然后借口丈夫不在家,对他百般勾引,绝不会觉得单独一个女人在家不方便见男客而请他吃闭门羹,也就是说这不会是妖怪的陷阱。蓝玉彻底放下心来。
  篱笆很密,但是只比成人的身高稍微高一些,应该只是防家里的鸡鸭跑出去、外面的野兽跑进来,对人完全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蓝玉再叫了几次门,里面的少妇就是死活不开。他更加肯定这一定是个借宿的好地方,既然里面的人不肯开门,便助跑几步,轻松越过篱笆,还没落地,就听到有什么东西带着吓人的破空声向他袭来。
  蓝玉的脑子还来不及考虑一个村妇拿得到什么样的武器,怎么会扔得出这样的声音,手已经出乎本能地抓住,结果就听到“啪”的一声,一大团又湿又热的东西糊到了他的脸上,接着就听到婴儿的笑声。
  手里的东西摸起来应该是个炒菜做饭用的勺子,蓝玉在脸上抹了一把,抹到一脸烂糊面。
  “大嫂,我只是迷路了,来借宿一晚,没有恶意。”既然是有求于人,蓝玉勉强压着怒火,可等他能看到东西了,却看到眼前是个男人。
  蓝玉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清秀雅致的男人,虽是一身粗布衣服,却是整个人都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和寻常农夫一般无二的打扮却如淤泥生莲花一般衬得他清雅不俗。分明是比女人还精致的眉眼,手里还抱着个孩子,却完全不会让人认错性别。如果是个风雅之士看到这么个人,可能会觉得自己即使不是偶然冒犯了下凡的神仙,也是打扰了林中隐士的清修,因而分外内疚。可惜蓝玉只是个在军队中混迹于武夫兵痞之间的粗人,看到这么个谪仙一样的人,唯一的反应是——
  “你个大老爷们还害羞个屁啊!”
  打个老虎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到个住宿的地方,又吃了闭门羹,就算他不请自入,居然被人用饭勺扔,还糊了一脸烂面。蓝玉觉得火气直往上蹿,对方却只是抱着孩子看着他。分明是个年纪还不如蓝玉的少年人,分明是抱着个婴儿面对一个手持武器的武将,蓝玉却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对方分明是个文弱书生一样的少年,给蓝玉的感觉却好像是渺小的蝼蚁面对大山,仿佛在他眼中,弄死蓝玉比弄死只蚂蚁还容易。当初在战场上面对王保保的伏军,蓝玉都不曾感到过如此的压抑,竟然吓得硬是把后面的粗口全都憋了回去。
  “嘎嘎噗——”婴儿看蓝玉一身汤汤水水的狼狈样,还乐得手舞足蹈,然后似乎是突然想起来糊在他身上的是她自己的口粮,赶紧看向锅子,拽着叶咏乐的衣领,“呀——呀——”
  “剩下这点够吃的。”杀气顿消。叶咏乐重新把宁宁背到身后,继续在灶台旁忙碌。
  蓝玉以为叶咏乐是在和自己说话:“多谢收留。”
  “我是说够孩子吃,不是你。”叶咏乐连头都不回。实在不是他心肠硬,只是朱棣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而且宁宁还太小,不知道掩饰身份,叶咏乐经常看到她和老虎奶娘的崽子一起玩,玩着玩着被逼急了,就现出龙形。如果让人看到宁宁是条龙,一旦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一开始叶咏乐也没看清蓝玉的衣着,只看到有个不速之客,以为是迷路的樵夫之类,生怕对方在这里受了招待,会邀请他和朱棣去村子里住来还人情,然后经常来凤阳操练用兵的皇子们早晚会暴露朱棣的身份,所以干脆很不礼貌地请对方吃闭门羹。想不到事实比预料的更糟,看蓝玉的打扮应该是个官,而且是个级别不低的武官,弄不好他本人就认识朱棣,要是万一再看到宁宁是条龙,说不定直接就把她献给朱元璋邀功,用来炼什么长生不老药……要不是怕杀了蓝玉会引来更多的人找他,叶咏乐恨不得立刻灭他的口。
  “呼呼……”宁宁自然不知道叶咏乐在担心什么,只觉得蓝玉似乎是来和她抢东西吃的,也朝他挥舞肉嘟嘟的小拳头,像是向他示威,绝对不准来抢她的东西,不论是爹爹还是锅里的面面。
  “那我呢?”蓝玉不甘心就这么被无视。
  “缸里有米,院子里有鸡,池子里有鱼,后院有菜,要吃什么自己做。”叶咏乐把宁宁的烂糊面盛出来,就忙着刷锅子,和蓝玉说话时连头都不回,“家里没客房,要么打地铺,要么睡院子。”
  要吃什么还要自己动手?他一个武将来一个农家借宿,平头百姓看到他这身官服,都是客客气气地招待,生怕他稍有不如意,叶咏乐还要他自己动手做饭,还打地铺,而且还是一副让他蹭饭打地铺都是恩赐的口气。
  “这么大方,真是谢谢你啊。”蓝玉说得颇没好气。
  “留下钱就是了。”
  “你打劫?”蓝玉几乎要跳起来。
  他稀罕钱?叶咏乐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钱的话就把水缸里的水灌满,再把后院菜地里的杂草拔了。”宁宁正是黏人的年纪,整天抱着叶咏乐不放,于是每天都是朱棣出去砍柴打猎采草药,叶咏乐在家里种地、操持家务、照顾孩子。其实光是照顾一个八个月大的孩子的吃喝拉撒就是件麻烦事,幸好有秦琼、尉迟恭帮着干点力气活,敏敏帮着做饭收拾房间,老虎奶妈也每天会来帮着照看孩子,总算一个家还有模有样。现在蓝玉来了,妖怪神仙们都不敢露面,叶咏乐就理所当然地把蓝玉当苦力用。
  他怕了?所以才不敢要钱?蓝玉气顺了不少。
  “别把菜地里的菜也当杂草拔了。”叶咏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端着小碗回屋,临进门前补充了一句。
  蓝玉气结。
  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蓝玉虽然不至于真的听话到去挑水除草,但还是乖乖地做了三个人的晚饭——听叶咏乐的口气,应该还有个男人住在这里,外出未归。虽然家里有个婴儿,但是应该没有女人,不然的话不至于要叶咏乐一个大男人又做饭又带孩子。
  行军打仗,蓝玉是很希望和霍去病一样带着好酒美食去,可惜朱元璋不是汉武帝,有时候要吃饭还得自己动手,此时赶鸭子上架,竟也拾掇出一桌子像样的菜来。蓝玉端着菜进屋时,就看到叶咏乐把宁宁放在专用的小椅子上喂她吃饭。小家伙吃饭时很不安分,不时地拍拍桌子,挥挥小手,于是叶咏乐胸前溅满了各种污渍。
  叶咏乐听到蓝玉的脚步声,依然不抬头:“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吧。”最好吃完就赶紧走人,别遇上朱棣。
  “没关系。你们家还有个人没回来吧?再等等。”看叶咏乐像个女人一样给孩子喂饭,蓝玉来了兴趣,“你老婆呢?”
  “老婆?”叶咏乐终于抬起头。
  “孩子的娘。”蓝玉努起嘴指了指宁宁,“你怎么会和个男人住在这种鬼地方?”
  他自己就是孩子的亲娘,虽然叶咏乐很想让宁宁叫他“爹”。犹豫了一下是告诉他孩子的娘死了,还是叫来老虎奶娘冒充一下,叶咏乐突然想到如果他回答了,蓝玉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说下去早晚会露馅,于是干脆闭口不提:“我问过你姓甚名谁吗?官爷。”
  “我叫蓝玉,是大都督府佥事。”蓝玉倒是大大方方地自报家门,见叶咏乐对他的官职无动于衷,以为是乡野村夫根本不知道“大都督府佥事”是个什么官,尽管万般不如意,还是不得不搬出姐夫的名号,“没听说过我,总听说过开平王常遇春吧?他是我姐夫。”
  这个确实听说过。不过叶咏乐知道世上有常遇春这么个人,只是因为朱元璋看中的燕王妃是徐达的女儿,而徐达和常遇春并称大明双璧,仅此而已。不过听说朱元璋还没做皇帝的时候,朱棣一直和徐达、常遇春等武将混迹一处,连他们的内眷都认识,更别说蓝玉这个内弟。蓝玉还赖着不走,看来要继续隐居,唯有杀人灭口了。
  “姐夫常说男儿当如霍去病,就算出身贫寒,也不能认命,只要努力,总有出头之日。像当年霍去病虽是奴子,却深受汉武帝宠爱,一路酒肉游玩地打匈奴,何等痛快!可惜姐夫也像霍去病一样短命,年纪轻轻便辞世了。不过就算命如昙花,能轰轰烈烈活这么一场,也值得。”
  宁宁吃饱了,用舌头顶着小勺子往外推,叶咏乐就吃她吃剩下的,此时听到蓝玉的话,被嘴里的东西呛得直咳嗽。
  “你什么意思?”蓝玉还以为叶咏乐随他吃住是对他另眼相看,此时对他说出一直以来凌云壮志,不料换来的却依然是嘲笑,“你觉得我不配?”
  “不是。”叶咏乐只是想把司马迁挖出来,用仙丹救活,再阉个百十来遍,然后活埋回去。
  “哒哒……”宁宁记得咳嗽的时候要拍背,可是她整个人都被圈在专门为她做的高背小椅子里,只能拍了拍叶咏乐的手背,然后愤怒地瞪着蓝玉,还咧了咧她的一口牙。可惜宁宁忘了她现在是人不是龙,嘴里露出的那两颗小兔兔牙只让人觉得可爱。
  “宁宁乖,爹爹没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蓝玉越来越好奇。
  “乡野村夫,无名之士,不提也罢。”
  他这样子哪里像是乡野村夫了?蓝玉好笑:“莫非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怕我抓你?”
  “西边林子里有老虎。”叶咏乐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猎虎?”蓝玉又自作多情了。
  “呼呼!”宁宁听到蓝玉要抓她的奶娘,抓起勺子就朝他身上扔过去,竟然真的扔到了他身上。虽然小孩的力气毕竟有限,一个木头勺子打在身上并不疼,蓝玉的衣服上又多了一块让人恼火的污渍。
  “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去找大虎二虎玩。”叶咏乐帮宁宁擦干净嘴,“好孩子该去觉觉了。”
  “呼呼!”宁宁指着蓝玉。她才不是关心今天能不能再去和老虎奶妈的孩子玩。
  “放心吧,有爹爹在,虎妈不会有事的。”叶咏乐抱着宁宁去卧房,安顿她睡下,才出来面对蓝玉,“西边林子里有老虎,如果我想杀你,毁尸灭迹很容易。”
  “你?”蓝玉看着叶咏乐从身边走过,突然作势要闯进卧房。
  蓝玉自然不会没出息到真的挟持一个婴儿,只是想吓唬吓唬叶咏乐,让他别总是一副傲慢的口气,可才动了动,就觉得脖子上一紧。
  “再往前一步,人头落地。”蓝玉的脖子上缠了一圈金线,另一头在叶咏乐手中。
  这到底是什么人?蓝玉心惊肉跳,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咏乐,我回来了。怎么开着门?”
  朱棣在外面放下今天的收获,一进屋就看到绷直的金色天蚕丝,还有屋里多出来的陌生男人:“这人是谁?”
  “你的老相好。”叶咏乐手一挥,天蚕丝又回到他手上。
  蓝玉刚才就觉得新出现的声音耳熟,转过头来,看到一个同样身着粗布衣服却难掩风华的青年,惊得瞪大了眼睛:“燕王殿下!”
  “蓝玉?”看到小时候的玩伴,朱棣一时不知是惊是喜,“你怎么在这里?是父皇……是皇上和皇后派你来找我的?”
  “不是……”蓝玉看看朱棣,再看看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的叶咏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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