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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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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泰瑞纳斯阴沉着脸,收回那抬起的手臂时。那坐席上前排左侧第一位、也就是坐在里特斯·劳伦侯爵身旁之人,始终半眯着眼睛,不曾做声。
    余下未曾表态的众贵族,几乎齐齐将目光瞟到他的方向,当然,仅仅是隐晦的余光
    “陛下!臣愿统领白银之手前往前线帮助王子,请陛下成全!”
    乌瑟尔单膝跪着,双手抱着那柄极富传奇色彩的光明战锤,目光中写满了对于正义的炽热。
    泰瑞纳斯心中叹息,他从未想过,阿尔萨斯传回来的消息,竟然会引起这种变化。
    众贵族当然是不信会有那种瘟疫,因为惧怕“疯狂的王子”借机发难,搅乱北方原有的利益体系,帝国第二大贵族里特斯·劳伦侯爵首先“配合”着乌瑟尔,要求撤换掉阿尔萨斯北征军统领的位置。
    乌瑟尔自然并不似贵族们那般满心龌龊,甚至,他并没有要取代阿尔萨斯的意思。但一则身为阅历丰富的圣骑士,他充分明白那种瘟疫可能引发的灾难。而来,他也是担心那位便宜弟子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作为前辈,他见过太多那种例子了、以复仇为名堕落
    “好”
    泰瑞纳斯扫了眼下方不欲表态的老赛尔,正要妥协,那原本端坐着的古拉德·赛尔公爵,在身旁里特斯最得意的当口,慢慢站了起来。
    “陛下,臣不这么认为。”
    老迈的声音,却好似晴天霹雳,打得那些其后附议的中间派摇摇欲坠。就连原本嘴角露出笑意的黑衣消瘦中年男——里特斯侯爵,那抹笑容都变了味道,好似在不停抽动着面部肌肉。
    赛尔家族虽然一直表现的比较倾向皇族,但这种关乎所有贵族利益的事情,他一向是不会反对的。而且,相比于一半私产在北方的劳伦家族,赛尔家族以往对于北方的投资甚至要更大。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孙子——达伦·赛尔是此次北征军实际副统领,他就要赌上这么大的筹码?
    洛丹伦王国和其他国家不同,虽然亦有君臣之分,但追究根本,当年大家却都只是阿拉索帝国的贵族、最早从激流堡中离开的一批。米奈希尔家族,也并非天生就是帝王血脉,只是当年势力最大,威望最高!所以,在洛丹伦,家族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而非所谓对于国家的忠诚。这也是泰瑞纳斯自小对阿尔萨斯要求极严的原因之一。他没有其他兄弟叔伯会来抢夺王位,但未必,王国继承人就一定是他!
    老国王自然是心中大喜,乌瑟尔则回头冷冷的盯着古拉德。看他的眼神,怕是恨不能直接一锤子将那干瘪的老头砸成肉酱。乌瑟尔可不理会什么贵族间的龌龊,他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尽最大的努力保护每一个联盟成员,这也是白银之手的宗旨。
    在一位圣域强者的目击下,身体羸弱的古拉德老神在在,毫不在意。
    “陛下,臣同意乌瑟尔将军率领白银之手出征北方的建议。但是,临阵换将,极为不详,臣对于里特斯的看法,不敢苟同。阿尔萨斯王子的人品有目共睹,臣那不孝孙儿亦是臣一手抱大,要说他们联合起来穷兵黩武、欺上瞒下,臣第一个不信。既然王子无罪,即便在平日,又为何要撤换。现在当务之急,是考虑如何将北方的瘟疫控制住,而不是追究根本就不存在的过失错责。”
    泰瑞纳斯眼睛一亮,乌瑟尔亦是释然,歉意的看了古拉德一眼。只有那里特斯,脸色沉的好似平民家的锅底
    “好,赛尔公爵不愧是国之栋梁,对于事情洞彻入微。”
    老国王毫不吝啬褒奖,迟疑的片刻,又抛出了另一枚炸弹。
    “前不久,楚先生已经应了本王恳求,答应前往前线督导阿尔萨斯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啻于核弹爆发。那些个原本挺立着的中小贵族不禁摇摇欲坠、顾左盼右、最后悄然坐下,就连似是仍旧有话要说的里特斯侯爵,都欲言又止
    深深看了众贵族、以及有些呆滞的乌瑟尔一眼,老国王心下得意非常。
    他米奈希尔家族只是当年的阿拉索帝国几大贵族之一,但此刻,他的家族背后站着一位半神!号称不朽的、即便在阿拉索帝国全盛时都不曾拥有的半神!
    “乌瑟尔,你是否愿意率领白银之手骑士团,前往支援我儿阿尔萨斯!”
    泰瑞纳斯拿起手边代表权利的节杖,轻按在乌瑟尔的肩膀上。
    将那柄光明之锤轻轻放下,乌瑟尔恭敬的将右手放到前胸,出声回应。
    “臣,愿意。”
    至此,一场权利更迭风波,就这样悄然落幕。
    皇宫中,离会堂极远的地方,皇家法师协会总部。
    一名少女,正握着一枚玉玦,等待着、等待着
    “六成!六成的信仰之力,加上一半的天灾军团。”
    本尊固执的,又一次提出了极为无理的要求。
    开口就索要人家大半的家当,倘若不是那几千年的折磨生涯,几乎让曾经的老萨满耐奥祖忘记了什么叫做愤怒,只怕这位巫妖王的怒火,早就连寒冰都无法压抑了。
    “不!三成!最多四成的信仰之力!天灾军团,最多给你两成!”
    耐奥祖在咆哮,精神的剧烈波动让本就肆虐着的凛冽寒风更加狂暴,呼啸着碾碎了一块块坚冰。
    无疑,他一直坚持的底线,远远满足不了本尊的胃口。
    本尊身后百丈,忽然有两方巨大的空间投影交替出现,一方空间充满了柔和的白光,仿佛是载满幸福的天堂。另一方空间,带着浓浓绿意,那隐隐透漏着的魔法波动,证明了那是一个和艾泽拉斯大陆差不多的魔幻位面,又和巨龙女王的“翡翠梦境”一般,带着朦胧的诱惑。
    “同意,或者拒绝。”
    第三次提出要求,是本尊的极限,他不会再继续无聊的争论。毕竟,那几乎可以让凡人瞬间成神的庞大信仰力量,对于拥有完全记忆的他来说,不过区区。
    一个曾经的亿兆富翁,哪怕沦落,也不会为了几百万纠结。一把火烧了,一拍两散,便又如何。
    风雪在呜咽,仿佛那些,连魂带骨被本尊神国吞噬掉亡灵的哭泣声——死了都得不到安宁,要么做奴隶,要么做肥料。
    耐奥祖的精神波动一波又一波席卷着诺森德大陆,就连龙骨荒野上守卫巨龙之墓的龙眠军团,都缩回了龙眠神殿。
    就在本尊那两方国度再一次传来可怖吸慑力的时候,耐奥祖充满压抑的声音一字字烙印在了本尊心里。
    “我、答、应!”
第二十一章 虎口拔牙
    “我、答、应!”
    随着耐奥祖的声音落下,本尊身后的神国非但没有收起,反倒涌现出更加强大的引力。
    而耐奥祖亦不再反抗,甚至配合着本尊,唤醒了冰封之地下无尽的上古亡灵军团,看着一个又一个骷髅、巫妖、甚至一些不死骑士被那方漩涡一样的绿色国度卷走。
    本尊背后浮现起一根根无形的丝线,触须一样、延伸串联到了那冰冠堡垒中的王座上。
    两个巅峰半神的力量,甚至一个曾今是神,一个本该成神,轻易就突破掉了基尔加丹设下的封印,这是凭一人之力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至少万多年来,耐奥祖自问做不到。
    一股股澎湃的信仰浪潮,通过本尊被传达到另一个不知来历的空间——灵魂国度,那些多数源自亡灵的信仰,单一而纯粹,对于司职死亡、毁灭者,是最好的养料。
    在本尊的灵魂国度中,在国度最核心的地方,有三座大小不一的雕像。
    一座充满了圣洁,仿佛披着一层星月光彩,最为巨大。一座充满了绿色的生命气息,约莫只有第一尊雕像一半的大小。最小的,是一座笼罩在阴影中的神像,看起来和这方白色的国度格格不入,整个就代表着死亡、黑暗。
    但那原本最小的、代表死亡之力的神像,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着,甚至很快超过了最大的那座!
    而三座神像的背后,在那蒙蒙不可测的虚无中,却仿佛孕育着另一个可怕的意志。用它们最本源的精华、在滋养
    耐奥祖一直在仔细观察着本尊的反应,做了几万年的观测者,耐奥祖最擅长的就是偷师。一面戒备着本尊是否太过贪心,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一面不停总结着种种凡人看不到的经验,获益良多。
    就在这时,天幕忽然一下变成了紫色,就像是精灵的庇护所、大地之冠——泰达希尔迷梦般的天空一样。
    另一个异度空间出现!
    那感觉,蕴含着的波动,不如本尊相当于本界的国度那般完美,但至少也比得上传说中的上古十大洞天!
    最重要的是,那方异度空间竟然是以本体直接降临,强行在艾泽拉斯大陆上空辟出了一个通道,紫色的通道!
    狂暴的吸力将大地上那些尚自懵头懵脑的亡灵拔葱一样吞噬到异界,只一瞬,甚至连不少原本飘向本尊国度的亡灵生物、都夹杂着海量的冰石冰屑,被强行夺走,卷上了紫光滟滟的天穹!
    诺森德大陆开始晃动,一条条巨大的龟裂自冰冠冰川朝着外围蔓延,直达龙骨荒野。
    耐奥祖笼罩整个大陆的精神防护屏障全面告破,不知在多少位面之外的基尔加丹似有所察,但下一刻就被另一股力量蒙蔽了感知!
    那被冰雪笼罩的白色大陆,刹那蒙上了一层紫霞!
    “王!王!王!”
    “同伴!同伴!同伴!”
    天哪,那铺天盖地的声音,是谁在咆哮!
    本尊神色未变,只是加大了两方国度的收摄力度。而耐奥祖,一下子就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懵掉了
    这时,一柄诡异的奇形神剑,剑格处仿佛雕刻着一对闭合着的眼睑,直直的撞向了那冰封住的王座!!!
    嘎啦!
    好似坚果被铁锤砸开,又像是有人用石子敲碎了一块玻璃。
    “不!!!”
    随着耐奥祖撕心裂肺的灵魂哀嚎,白色的冰雪大地裂纹中竟然涌出滚滚赤红的岩浆!!!
    那被异度空间撕扯之力拉开的伤口,又被半神巅峰的耐奥祖狠狠撒了把盐,一下伤到了地幔!
    天哪!倘若那另一股兀然出现的力量再不加收敛,倘若耐奥祖仍旧不能控制住他剧烈波动的情绪,只怕上古一战大陆崩裂的场景又将在诺森德重现!
    短短几个呼吸,本已稳定下来的情势突变,第三方强势介入,刹那卷走数十万计的亡灵生物,即便在所有天灾军团总数里,都要占去十之二三。那东来一剑更恍似神仙手笔,一道长长的流霞,直接破开了万载不动的寒冰,将那冰封住的王座捅出一个窟窿!!!
    这可不是伊利丹利用萨格拉斯之眼为冰封王座撕开一条缝隙,而是一整个肉眼可测的窟窿啊!
    无形的信仰汇成风暴,小半流散掉,大半被那柄奇形神剑吞噬!
    那神剑竟然好似活物,自剑柄末端裂开一道黑色的细口,长鲸吸水一样将那本该无形的信仰鱼贯吞噬。
    剑柄格处,那两只闭合上眼睑稍稍睁开、微微眯起,就像是杀人前的关公。一面透漏出丝丝银光,一面播散着缕缕紫芒——这柄神剑,岂不正是楚翔的“天罚”!
    那第三方猝然来袭的,却正是本该远在亿万里外另一片大陆上的楚翔!!!
    嗡!!!
    眨眼间的功夫,约莫当冰封着的信仰之力流失掉一半,大概占原本总量的四成,那柄神剑自发鸣动,看似已经达到吞噬信仰之力的饱和!
    天罚虽是奇物,但这终究不是原版,只是相对完美的投影。再加上流云取代了原本的剑灵,这柄神剑已经有了意识,有意识的物体、就不能算是死物,但对于信仰而言,在属性不契合的情况下,死物的容纳性远比灵物要强。
    除去流逝的一部分,天罚剑吸纳的信仰之力亦不过总量三成。但到此刻为止,本尊吸收掉的也仅仅三成左右,寒冰中更是只剩下了不到三成。
    随着神剑像来时一样,带起一阵“咻咻”的爆鸣,毫无征兆破空而去。
    那苍穹上紫盈盈的空间重叠也开始消散,就像是一只浮出水面的木舟,在惊鸿一现过后,复又缓缓下沉。
    王座寒冰上的窟窿,因为并不似萨格拉斯之眼造成的神力永久破坏,以比之肉眼反应更快的速度愈合,但那几乎来不及眨眼的空当,又让本已无几的信仰流失掉了不少
    本尊抬头看了看恢复清明的天空,原本素裹的大地现在是一沓糊涂,红的、黑的、白的混成一片,完全就是一副灾变后的景象。
    随着那方绿色的国度投影直接掠过大片土地,最后狠刮一把的本尊,身形亦在空气中淡去
    耐奥祖的精神波动在诺森德大陆上空怒吼,一股股无形的波动压的那号称能够和天灾军团正面抗衡的龙眠军团战士、瑟瑟发抖
    俯瞰大地,龟裂似乎已经不再蔓延,然而那原本充满威严肃穆的冰冠冰川,也像是拉登大叔被人烧焦的胡须,再无昔日峥嵘。
    透过寒冰,耐奥祖的意志笼罩着整个大陆。基尔加丹的疑惑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巫妖王已经又一次把完美的谎言编织好、赠送给了那位号称欺骗之神的顶头上司。
    冰川大地上一条条奔腾的岩流,暂且不去说它,要不了多久,在寒冷的气候下,这些就会凝固,进而被埋在冰雪之下。然而那一片光秃秃的冰原旷野,在最后时刻被本尊连山带川卷走的大量地皮,却让耐奥祖眼角一阵阵抽搐——当然,如果他有**的话
    一场鲜为人知的变故,让天灾军团从上古保存到如今的庞大力量,被生生分割成三块
    楚翔睁开了眼睛,眸子里仿佛还残留着风雪的痕迹。
    斯坦索姆城中,一座临时被征用的小神殿内,原本不知属于哪位神祗的雕像,被他堂皇的推倒,将那方泰瑞纳斯为其延请矮人名匠精雕的惩戒神像,搬上了高台。
    而他,自然还是坐在神像下面,看起来神貌俱似的两者,并不分彼此。
    “明月。”
    楚翔缓缓开口,唤醒了闭目自修的少女,听声音有些疲惫。
    明月睁开眼睛,看着楚翔,眨了眨,似乎在无声询问。
    “你是否,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楚翔声音低柔,要知道,此刻他并不是用心灵传递话语,而是直接出声。但却,无有不久前磅礴到凡人难以承受的威势。
    明月低下头来,似乎在思索。
    以她往常的表现,以及前生的约定,这种问题本不该迟疑,但她的确在思索。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明月才认真的朝着楚翔点了点头。
    “如果,你还是你的话,我愿意。”
    楚翔唇角翘了翘,似乎是在微笑,这一刻,明月忽然有些恍惚,仿佛楚翔背后那足有十米高的巨大雕像,也在微笑。
    多久,他的身上不曾出现过如此人性化的表情了。那僵尸一样麻木的面孔,不论多么俊秀,不论怎样去刻意表达出情绪,终归让人觉得不自然,让人觉得颤栗。
    也许,连楚翔自己都忘了何时笑过。
    “那么,做我的大祭司吧。”
    楚翔收敛起笑容,平静的诉说着,恢复了惯有的淡漠。也许那笑意本就没有出现,只是一种某些人意识中希望出现的假象。
    “好。”
    明月一口答应,她想不出有什么拒绝的理由,甚至觉得,倘若楚翔一定要成神的话,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但她却不明白,为什么那残缺的记忆里,没有过类似的片段
    为什么,记忆会是残缺的呢?就像曾经的楚翔未觉醒前,一样只继承到残缺的记忆。
    楚翔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下一刻,无数的光芒自庞然雕像中涌出,链接到楚翔身上,接着贯穿了明月。
    明月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中,她忽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假如,楚翔早已经不再是他呢?”
    “假如,明月也早已经不再是我呢?”
    一段段轮回,总会谱写一曲曲不同的故事,或慷慨悲歌,或感人肺腑。
    但那曾经的,真的还是自己吗?
    前世因,今世果。
    但前世的因,不等于今世的果。因果,是一种推到,进化,衍生,但并不是天平的两端。至少,在另一对由果到因的循环被找出前,并不能绝对在两者间划上等号。
第二十二章 相逢
    神?什么是神?原来,成神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那些为神者早已不在乎的,他们所失去的,为何总让人想要哭泣。
    倘若忘记的还能记起,那不过是一种短暂的麻痹。
    倘若从根本上已经淡漠了那种感觉,这又算什么?不可救药的上瘾?或者提前躺进了坟墓。
    感情,是一种负累,比之欲望更加深入骨髓。
    但倘若连感情都没有了,最初的坚持,可还有意义?
    本尊继承了理智,因此他被寄希望于超脱,就像被遗忘者中,总是更容易出现传奇、半神。情绪淡漠的他们,总能更轻易在枯燥的旅途中坚持的更久。任何以感情、欲望为名的强大,在得到最终的满足后,终归会懈怠,仇恨,也一样。但强大,却根本不需要借口,亦无需欲望去推动——这才是强者之心。
    但本尊,其实又拥有什么呢?他拥有一切,可能,是吧。
    我继承了执念,为了还掉那份亏欠的感情,被塑造成最接近本我的个体。但真的,只是为了单纯的偿还感情、又或者我曾经一度以为的,借着那份信念超脱?以理智为主导的信念,也许会比单纯的理智更加强大,也许吧
    为何,走得越远,我却越来越迷茫。他,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或者,只是贪心的想要为几乎不会出现的完美结局,留下一丝希望
    剩下的,最后一个,只怕在本尊眼里仅仅是糟粕。沉沦感情的他,从来未曾展现过辉煌,甚至、最后不得不赌上一切,争那完全不可能轮到他的希望。
    至少本尊,至少我都觉得,不可能轮得到他。
    但为什么,我竟然觉得,一无所有的他,只比本尊富有?
    一个乞丐会比皇帝富有吗?感情中,好像曾经有些故事告诉我,会的。但是占据主导的理智,却告诉我,这不能。
    我终于明白了继承来的执着是什么,那是在由人到神最后的蜕变关头,抹不去的一丝疑惑,神不该有的疑惑
    迟疑,是毒药。但我却饮鸩止渴,甘之若饴
    紫色的空间,原本属于蚩尤的那尊神像,何时倒下。
    取而代之的,是那屹立着的巍峨身影。
    那是俊伟的、完美的——天神。比之先天神祗更加完美,恰如剑洗心空间中日日膜拜的那座。
    楚翔悬浮在这片紫色的空间中,已经成了这方洞天、乃至本界雏形的核心。
    武者极致便是造化本界,世界是一种美好的期望,没有前例。
    但止步造化本界的,未必不能成神。对于武者,固执于造化个人世界,是成神的死敌;规则,反而意味着捷径,一条妥协认输的捷径。
    蚩尤是武者,是战神,不是武神。这个世界尚没有武神。
    他曾经是武者中的第一人,第一个完善个人本界的存在,曾经一度被所有武者认为必定能创造出世界,踏足前人梦寐以求的终极武道。
    可他最终没有造化世界,却也最终成了神。
    他妥协了,是武道世界的叛徒,所以他败了,非战之过。
    承载的希望越大,当背弃后,带给人的失落也就越大。没有人能在离心离德之后,还在高等位面中打下一界,除非本身就拥有本尊全盛时期一半以上的威能,但当年的蚩尤,明显差得甚远。
    然而,失去大半武者支持的他,却依旧保有着族人的尊敬、和永恒的崇拜。
    为了一句承诺,他放下了所有希望、和曾经的努力
    外人不懂的,血脉相连之人,终归会懂
    大量的信仰之力,通过个人本界的净化,在损失掉一多半过后,变成了单一纯粹、可以被任何规则吸收的无属性信仰。
    那些信仰源源不断流入神像,代表惩罚、征战的雕塑越来越高,那处于空间中心的楚翔身上,威严也越来越重。
    楚翔和明月一般,陷入了深度沉睡。但和被动接受改造的明月不同,他正在梳理着曾经掌控过的规则,无尽的规则
    生命、死亡、时间、空间、战争、和平、幸运、欲望
    太多了,多到足矣叫人迷失。
    不朽者之所以永远不朽,就是因为他们生来就带着其他传奇梦寐以求的东西。当许多传奇、甚至半神在追逐着规则的时候,那些为数不多的不朽者,轻易就可以从回忆中找到他们所求
    只需要一个引子——或者是神器、或者是神格碎片、或者是遗产
    一切就都水到渠成
    在无数的规则中,楚翔最熟悉的,就是惩戒、因为天罚剑本身就是惩戒规则的凝聚,当然是指天罚剑的本体——天罚天罚、代天行罚。
    这一世,顺理成章,楚翔又通过天罚剑获得了对于惩戒规则的掌控、然而令他诧异的,继承自蚩尤的战争领域,也被惩戒规则完美融合。
    生死是对立的,惩罚和战争,却并不对立。
    蜕变着、由人到神。
    蜕变着、带着不知名的疑惑
    “值得吗?”
    那曾经从不被我介怀的问题,却原来成了我最深的魔障。
    “值得。”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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