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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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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离子,都不愿意派出。
    至于最积极响应的可汗的拔古野和拔悉蜜两部,似乎也未出全力,打的固然不亦乐乎的热闹,但是造成的伤亡和斩获却相当有限,在战场上真正打生打死杀红眼的,主要还是可汗所属的王姓和王姓的追随者。
    毕竟这是回纥的内乱,合胡禄手腕巧妙将其变成回纥内部的权力之争,与整体对外的国族之战,还是有所区别的。追根究底这种状况,却是与回纥这个国家部落联盟展而来的国家体制大有关系。
    回纥内乱,从明面上来说,很是突兀,但是时候冷静下来分析,似乎又有那么几分大势所趋的味道,回纥立国不过数十载,对一个大部落联盟展起来的政权,想要建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或者相对稳定的政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比如吸收周边政权和文化的优点。形成自己的文明特点,形成统一风俗和,拥有可以记载流传历史的语言和文字,又比如建立一个相对合理的政权组织形式,减少王位更替时不可避免的内斗的损耗,
    比如回纥自建国,就重视与唐等交流,甚至效法唐人模式,进行部分的官制改革。所谓回纥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大联盟,因此回纥改回鹘,也是这种进程的一部分。
    又比如建立相对稳定的社会经济体系,在对抗自然灾害和外部威胁下,能够最大效率的调动统合资源,以达到,而不是传统依靠无目的迁徙游牧,受到灾害,在强盗和受害者的角色中转化,毕竟靠抢劫和吞并来壮大自己,只是一种有限的初级家手段。靠对外侵略转嫁内部矛盾,也有限度的。靠个人威望和手段,整合起来松散联盟军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可靠并且稳定,一旦受到重大的挫折,很容易就演变成分裂和内讧。
    他们这一点,却是任何草原民族先天的缺陷之一,所以哪怕合胡禄成功剪除了异己的声音,控制了王庭来号施令,也是以可汗之死作为仇恨的引子,用唐人使团的财富和工匠作为代价,诱使那些部落去攻占。
    历史上作为草原民族的回纥政权,存在在历史很短,也是回纥汗国灭亡后,残余的几只族人,进入河西等地,完成游牧民族向定居的转变,才真正诞生自己的民族雏形。
    但是这种自上而下的改变始终的先天不足的。最大的阻力都来自那些部落领转变过来的大臣和官员们,他们是国家的基石,又是进行任何改变最大的抵制和反对力量。如果作为领的可汗足够强势,或许可以强行推行这个过程,无论是前王子叶护,还是现在这位牟羽可汗,都遭到了他们的反扑。
    从某些方面说,叶护王子的尝试,未尝没有机会,他相对眼界开阔,威望崇高,与唐人上层关系密切,有良好的人脉和基础,又愿意接受新事物,未尝不能带领回纥走向一个全新的时代,可惜大多数掌握权力的人多是目光短浅,他们更在乎眼前的利益得失,或者说更喜欢维持靠征战和抢劫家致富的传统捷径。
    于是常年远离权力中枢的叶护,也不可避免的成为阴谋的牺牲品。
    回纥能够在草原上崛起独霸一方,固然与唐的藩属有密切的关系,但这种关系随着回纥成为一个国家的独立意识,终究达到一个临界点,如果不是有来自安史之乱中获得大量财富和人口的战争红利,再加上依靠差价悬殊近乎勒索的绢马市,数十年不断给回纥输血,让回纥汗国继续支撑几十年,这种矛盾重重的草原政权,早就彻底崩溃了。
    但在这个时空,显然因为我的存在,让回纥人的现实和预期收益,都大打了折扣,于是分赃不均的现世版提前上演了。王庭没有足够的资源,收买分化那些实力派,于是靠强力手段解决内部问题的全武行就上演了。
    从这一方面说,我这个无妄之灾,也受的不是没有缘由,显然唐人使团的到来,倒成为回纥人内部争议激化的导火索了。
    现在又有传闻,唐人打算另立门户,重新扶持一个可汗,如同当年回纥于薛延陀的故事一般,虽然这个谣传的源头未免是处于恶意挑拨的目的,但也不是空穴来风。前些日子我在富贵城,打着保存回纥王氏血脉,支持正统的旗号,找了不少小部落来玩效忠的游戏。
    现在回纥可汗有些着急了,我却不着急了,让杜佑他们慢慢与回纥人交涉,合胡禄那里是没的谈了,流血只能用更多的流血来清洗,但是牟羽可汗这里,却是大有可为的,反正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无论是血债血偿还是作为唐人使团的物质和精神损害赔偿,都是师出有名的,这么多唐人的军队呆在草原的腹地,别说是名义上同仇敌忾的回纥可汗无法彻底放手一搏,就算是那些内九外十一的回纥大氏族,也不能放心过冬吧。
    再说我抢劫富贵城,那些战利品都已经输送回去,但是那些附属的人口,那些工房的匠奴,虽然大多数人掌握的工艺技术层次很低,我根本看不上,但是对王姓药葛罗氏来说,却非可有可无的存在;此外我手上还有白登、仆固达干名下一万左右的部落义从,也是一个重要的筹码。至于他们本人的意愿,在这个国家层面上的交涉中,已经是无足轻重了。
    当然也不能真的过于贪得无厌,前后汇合的四万大军,不可能真的都留在草原上过冬的,这么多人的吃喝就是个大问题,足够引草原上的生存危机,还有吐蕃入侵河西的局势,耽搁的时间长了,不知道会糜烂掉多少哦。最短的时间里,利用形势制造最大的优势,获得足够的好处。
    “为什么不应回纥可汗之邀,合力攻打合胡禄……只让骑军找他们外围的部众来抢……”
    “帮助回纥可汗攻打合胡禄,对我们好处够大么……”
    面对某些内部的疑问,我如是说……
    千里之外的阿的尔(伊迪尔),可萨海(里海)边上明珠,阿拉斯罕草原和高加索地区的贸易枢纽,一座在伏尔加河出海口冲击平原上建立的城市,
    这座插满大卫六芒星旗帜,充斥着清真寺圆顶,天主教堂方尖顶,犹太祠堂平顶的城市中,这段时间充满了欢心鼓舞的味道和商业繁荣的活力,继阿的尔最娇美的花朵,马扎尔人的公主艾琳,嫁给了现任拜占庭的皇帝,君士坦丁五世,并为他生下了共治皇帝利奥四世,使拜占庭和可萨帝国结成了稳固的政治和军事联盟,他们又迎来了一位塞利斯人的公主——独孤雯。
    虽然这位彪悍的塞利斯人公主,在欢迎的宴会上,被劝酒劝的过多,而暴起用酒杯和腰带痛打了大小伯克和他们的将军们抱头鼠窜,但是这个流传出来的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大多数马扎尔人对,与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东方大国结成亲密关系的无限期许。
    虽然伊拉尼可汗有二十五位妻子六十个妾,还有为数众多的阉人侍从和奴隶。但这位塞里斯公主用她强势的出场表现,昭示了她无论是是名义还是实质上,都将是可汗后宫唯一的女主人。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称,她将会为阿史那氏王族,生下一个强壮的继承人。
    另一个热门话题是,这位塞里斯公主没有过多的侍女和仆从,却带了大量的家将和各族武士组成的追随者。
    可汗与伯克住在阿的里岛宫殿前,作为陪嫁的珍宝和货物的车马,几乎排满了广场,各种唐人出产的事物,随着公主送亲一同前的商团,迅充斥在大街小巷,乃至成为马扎尔人的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话题。无论是白种可萨还是黑种可萨,无论是希伯来人还是基督徒,甚至是斯拉夫奴隶和匈人……
    作为陪嫁的还带来数千件塞利斯人制造的,品质优良的刀剑和铠甲,由希伯来人的大长老会提供金钱,用这些武器把那些从沿途何种诸国招募来的勇士武装起来,他们将组成一支塞利斯公主名下的卫队,为马扎尔汗国和塞利斯公主的荣誉作战。
    很多年纪大的马扎尔人甚至对着祖先名字涕泪纵横,他们似乎看到一个美好的未来,从最西的可萨利亚(克里米亚)到最东的泰伯里斯坦,从黑海到亚海,一个对来自南方咄咄逼人的阿拉比亚民族,进行大陆包围的巨大战略联盟,正在逐渐形成。
    自从三十年前第二次可萨—阿拉伯战争中,可萨帝国攻入倭马亚王朝都大马士革以北地区,在北阿拉比亚的腹地,击溃了艾穆哈人的大军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一次足够让人鼓舞的辉煌胜利了,来自南方可萨军队的一连串失利的消息,让负责敲钟的报丧人,也变得麻木无力。
    因此这些日子,无论高贵还是卑贱,商人还是官吏,他们成群结队穿过城市,聚集在王宫前的栈桥周围,准备好金钱和小珠宝,等待的每一个来自王宫那位女主人,事无巨细的消息,然后回家作为炫耀的谈资和话题。
    虽然他们大多数时间,只能看到一个叫做马前卒的塞利斯人太监,作为那位新王后的代言人,趾高气昂的坐着华丽的敞篷马车,前呼后拥的出入而过。
    (关于历史上可萨人真实典故之一,764年君士坦丁五世大举进攻阿拉伯阿拔斯王朝,可萨人就在外高加索地区积极配合拜军行动,迫使阿拉伯帝国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最终打败了阿拉伯人。挫败了那位大名鼎鼎的曼苏尔,对小亚细亚的野心)
第五百零七章 结束、开始
    第五百零七章结束、开始
    洛阳城中。燃烧的烟柱和哭喊声,在城中此起彼伏的交响了一夜。
    “内弓箭库拿下……”“南外库拿下”、“军器弓枪库拿下”、“军器弩剑箭库拿下”,“军器什物库拿下”、“宣德楼什物库拿下”,“仪鸾司,洛阳武库署、洛阳守宫署克复……”
    “已经天亮了许久了,怎么还没拿下圆壁城……”
    经历了一个特别难熬的夜晚,姗姗来迟的白天时光,对上阳宫内的某些人来说依旧像是一种煎熬。流水一样的禀告声中,让人高度绷紧的神经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
    “都畿道八关三十九府的外军,可都不是死人,东都留守行司的名头,可压不住他们多久。”
    吏部侍郎崔器一夜不眠,红着眼睛道
    “第五琦和仆固怀恩虽然都远出在外,可都是变数……”
    中
    “你以为那套清君侧,除奸佞,解救陛下于小人挟持的说辞,还能骗人多久么……”
    殿中御史宋若思突然站起来说道
    “宫城已经打了,含嘉仓城也抢了,那些人还妄想能够置身事外么……”
    起居郎知制诰贾至沙哑着嗓子宽慰道
    “报,卤簿行驾已经到了河阳桥了……”
    一名虞侯闯进来在殿中通报道
    众人有些骚然起来。
    “不要紧张。消息还没走漏,我已经使人重修河阳桥……”
    脸色苍白的工部右司郎中李揖开口道。
    另有给事中刘秩、吏部员外郎判南曹裴遵庆、卫尉寺丞李藏用等人,满身大礼朝服的穿戴,或坐或站,表情各异的等待着最新的消息,一边低声的交头接耳,个别缺少主张的,干脆坐立不安的象无头苍蝇一样,不停的雕花藻井的大殿上打着转转。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新朝及立后,因为某些缘故,被逐渐边缘化的臣子,又在某些势力的暗中操作下,让他们聚集在洛阳附近,从而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这次举事,多少吸取了阉党宫变,贪大求全,来者不拒,多多益善,把摊子铺的太大,以至于对局势失去控制的教训,
    实际参与反乱的核心成员,不过数千人,乃是参与密谋的各军将的亲军押衙队组成,也是唯命是从最坚决最敢死的反乱骨干。然后他们巧妙的利用了时势,费了可观的功夫,动用了多年秘密经营的资源。短时间集齐一批可观的力量。
    象洛阳诸军中的右武卫、右威卫所部,前身乃是原吴王李邸、虢王李巨旧部,打散重编的新军卫,在长安之乱中失去朝中的后援。
    还有部分东都留守行司的团结军,洛阳左监门卫,在长安之乱中,曾经相应阉党假传诏书,幽禁了宰相李泌,围困了龙武军的河北粮台,一直隐隐担心受到清算和报复;
    还有驻守南苑的神策旧部,在阉党倒台后,也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他们多数或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又比不上朔方系或是河东系的根深蒂固,庞根错节的背景,甚至连名存实亡的河西系,也无法相提并论,在枢密院军力检点之下,很可能就是最先成为被裁减或是大换血重编的命运。
    因此,在来自上层某些势力的暗示或者说煽动下,这些上层的军将们,不免对将来充满悲观和惶然的情绪。普遍担心被编遣或外戍,或干脆降格成漕军或工程军那样的三流屯守,因此早早就在急切的寻找新靠山,由此与地方某些势力一拍就合,轻易被渗透了军中关要,因此只要稍加施以手段,大多数士卒就很容易被鼓动起来。
    再加上以新镇的平津、河阳、武定等都畿道十一府,都是河北各镇被裁减的士卒,与地方关系密切,有足够的内应鼓动,轻易就从中裹挟了大量的旧卒杀入洛阳。
    但是迫使这些人下定决心,铤而走险孤注一掷。还是皇帝身边用人不当,那些激进的年轻新进,一味鼓动天子以强硬手段,立威树德,再加上流露出来真假难辨的内书稿,证明天子有意清算旧事,裁遣士卒,将军将打散流戍岭南,一时间人人自危。
    这次事若不成,不要说他们这些站在台面上的人,要身死族灭,他们背后的那些门第也要元气大伤,重新蛰伏上数十年才能恢复旧观。
    “山陵使大人,以为他躲在奉天,就能置身事外了么……”
    众人中地位最高的裴冕,突然开口道。
    “从父身体病弱,不能远行了……”
    众人中的户部郎中,王承礼表情不变的回答道。
    “某来也是一样的……”
    “裴相。列位大人……”
    一名满身尘土和血迹的军将大步走上殿来,
    “我要更多攻坚的器械和人手,城北神机营那里还没拿下来么……”
    “神机营没有枢密院和本部令为由,拒不动身……”
    卫尉寺丞李藏用赶忙解释道
    “还用火油和弩炮封死内外……”
    “那就强夺过来啊……”
    那名军将有些气结的怒视了他一眼
    “都到这一步,还怕撕破脸么……”
    “问题我们没有那么多会操使机构的人手……强行使用根本没什么准头”
    “那就给我抓几个会用的人过来……威逼利诱也好,生死相逼也好……总之吧人给我骗出来再说啊……”
    “不好了,神机营扣下我们去交涉的人,破坏了那些器械,突然杀出来,逃散入城坊中……”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名小吏神色紧张的通报道
    “城南的神策军绕道建春门,已经从白渠浮水登岸了数百人,团结军的马队正在劫杀……”……
    上阳宫里度日如年的还有另一群人,不肯合作的值守检校尚书右仆射,入知省事崔圆,门下舍人杨炎,集贤院学士常衮,吏部员外郎韩太冲一干人等,被幽禁在侧殿正在长吁短叹,某些人是在很短时间内,就遭遇了两次的夺宫之变,
    作为地位最高的崔圆,此刻正在要面对的是一个相当熟悉的说客。毕竟是这么大一场宫变,如果没有事后一个足够分量值守宰相,出面善后残局安定人心,也是不行的。
    “至少你担心的武人势大,藩帅出身把持朝政的情形,并没有出现,那位掌亟要的内枢密,却是北军的出身,天子的近戚和密友。”
    被单独隔离起来的崔圆一下子老态了许多,还残留着一些悔恨和痛惜的表情。
    突然暴起难拿下他们这些皇帝近臣的折冲都尉崔宁,正是崔圆一提拔的老部下。因为是同宗子弟,又是看起来颇有潜力的年轻新秀,因此在检点山南军的时候,特地派他专门学习火器战法,又设法保举到东都留守行司,显然变成作茧自缚的苦果。无论事后如何,他都脱不得干系了。
    “这不过是天子强干弱枝,内外相制的手段而已,”
    来人冷笑道。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也没有……”
    “郭令公、李仆射他们为什么要和龙武军保持距离,划清界限,仅仅是避嫌么……”
    “你以为,他创立的这个体制……那些军中宿将,会没有想法么”
    “为什么不好,至少有功得赏,有才叙用,与国家长久计,不是大有好处……”
    崔圆沉默了半响,才再次开口道。
    “那是国家和朝廷的好处,或者说只是皇家的好处而已,对于那些世系将门,按照传统把持的武功和门路,却是在挖他们的根基,虽然军勋世家的子弟依旧能够得到余荫,但是他们想博取更多功名,就必须和数量更多的寒门子弟一起,在新的体制规则内,争夺那些军队中有限的职位……”
    “为什么要非要走到这一步……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么”
    崔圆有些心灰意冷的道
    “你又错了,眼前还有戡乱定难的功勋做依仗,恩威养重的旧部隐为呼应,为什么不争取,等时间日久,就不好说了……”……
    “陛下有意重修《氏族志》?”
    塞上草原,已经是霜草结白,呼出来的气息,在空气中清晰可见。坐在车载临时行辕上的我惊讶了一下,重新和上受降城恢复联系后,等来确实这么一个延迟许久的消息。
    要知道上次修《氏族志》的时候。还是武则天时代由破门宰相许敬宗主持的,主要是针对那些高门大族,以官方认可的门第排名,来打压抑制他们的气焰和影响。但也仅限于官面上,因为这些高门大族的人望和资源还是十分深厚,实际上到了地方就对这些门第的影响有限。
    这次重修《氏族志》,理由是褒奖忠义,树立典范,但现实情况又不一样了,经过了中原的的动荡拉锯的洗地,以山东七大氏族为的那些拥有最多社会资源的高门大族,确实实实在在的损失惨重,许多分支干脆就直接消亡或者没落,而一大批定难起家的军功新贵却正在崛起,迫切需要官职权势之外,声望和社会地位的拓展空间。
    不要说其他的,只要宋谨瑜给我生下男性继承人,梁这个姓氏马上就能成为新编氏族志中一等的门第,而聚集依附在我周围的薛、崔、魏、温等人的家族,也会水涨船高,更上一个台阶。虽然我不大在乎这些对象,但不代表其他人都能这么想。
    但是那些郡望的数量,总是有限的,来自官方的重新认证评估,势必将以现实为由,淘汰一大批已经名不符其实的门阀,而门阀氏族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孤立的,盘根错节的渊源,无论这么做都是牵一动全身,比起朝廷之前零敲碎打试探性的普遍政策,这是真正的釜底抽薪,挖那些世家门阀的根子啊……
    皇帝小白难道等不及了么,用《氏族志》为手段逼那些人做出选择和表态,合作或者消亡。
    如果成功施行的话,指望上位的新世家,希望保住地位的老氏族,不用刻意挑拨,自然而然就有掐起来的天然性,然后皇权变得更加强大。
    不过这事有这么容易么,我心中隐约有些不妥的感觉,却说不出为什么。就听见外面有人在高声念诗
    “烛龙栖寒门,光耀犹旦开。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这是青莲先生的《北风行》……不知他现在安西可好”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另一个声音念道。
    “这是昌龄先生的《从军行》吧……他已经从京学退养了吧”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这是……杜子美的《前出塞》……”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稜中。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这是卢纶的塞下曲吧……”
    我从营帐中走了出来,才现那些随军将官们,正在应景对诗。我微微一笑,看着铅白灰的漫天阴云,也信口一。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
    随风满地石乱走,匈奴草黄马正肥。
    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
    风头如刀面如割,马毛带雪汗气蒸。
    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
    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
    车师西门伫献捷!”
    左右那些部将倒是应声叫好,倒是我那些佐撩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半会才有杜佑开口道
    “这是岑员外的《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
    我脸上难得一红,这下丢人大了,我好象剽窃到自己部下头上去了,还好这次岑参没跟来,想了想又念道
    “我行空碛,见沙之磷磷,与草之幂幂,半没胡儿磨剑石。
    当时洗剑血成川,至今草与沙皆赤。我因扣石问以言,
    六州胡儿六蕃语,十岁骑羊逐沙鼠。沙头牧马孤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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