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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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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都随他一拥而出。我们冲到舱外,看见船尾站着中尉和他手下的十个士兵,官舱上有一个旋转天窗,正对着桌子上方,稍稍打开一些,他们就从隙缝中向我们射击。我们趁他们来不及重新装填火药,冲上前去。他们虽然英勇抵抗,但我们占了上风,战斗不到五分钟就把他们全解决了。我的天啊!这只帆船简直象一个屠宰场!普伦德加斯特就象狂怒的魔鬼,把一个又一个的士兵象小孩一样提起来,不管死活,通通扔到海里。有一个中士伤势很重,还出人意外地泅游了很长时间,直到某个善人一枪打碎他的脑袋才肯罢休。战斗结束,只剩下两个狱卒、两个船副和一名医生,其余敌人已全部消灭。
    “‘对剩下的这几个敌人怎样处置,我们发生了争论。许多人欣喜夺回了自由,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再杀人。杀死手执武器的士兵是一回事,对冷酷无情地残杀人而无动于衷则是另一回事。我们八个人,五个犯人和三个水手说,我们不愿看见杀死他们,但普伦德加斯特和他的一伙人却无动于衷。他说,我们求得安全的唯一机会就是把事情干利落,他不愿留一个活口将来站到证人席上去饶舌。这差一点儿又使我们遭到拘禁,不过他终于答应说,如果我们愿意,就可以乘小艇离开他们。我们对这个建议欣然答应,因为早已厌恶这种血腥的勾当,我们明白这次杀人之后,还会有更残酷的事发生。
    于是,他发给我们每人一套水手服,一桶淡水,一小桶腌牛肉,一小桶饼干和一个指南针。普伦德加斯特扔给我们一张航海图,告诉我们要说我们是一艘失事船只的水手,船是在北纬十五度,西经二十五度沉没的。然后他割断缆索,听凭我们漂流而去。
    “‘我亲爱的儿子,现在我要讲到这个故事最惊人的情节了。在骚乱的时候,水手们曾经落帆逆风行驶,但在我们离开之后,他们又扬起风帆,乘东北风离开我们缓缓驶去。我们的小艇便随平稳起伏的波涛前进。这伙人里,只有我和伊文斯受教育最多。我俩坐下来查看海图,确定我们所在的地点,计划向何处海岸行驶。这是一个需要慎重对待的问题,因为向北约五百英里是佛得角群岛,向东约七百英里是非洲海岸。由于风向转北,我们基本上确认向塞拉利昂行驶比较好,于是便掉转船首向此方向驶去。这时从小艇向后方看,三桅帆船已不见船身,只见船桅。我们正在向它眺望,突然看到一股浓密的黑烟直升而起,象一棵怪树悬在天际。几秒钟以后,一声雷鸣般巨响震人耳鼓,等到烟消雾散,“格洛里亚斯科特”号帆船已渺无踪影。我们立即掉转船首,全力向该处驶去,那依然缭绕的海面烟尘反映了该船遇难的惨状。
    “‘我们用了很长时间才到达那里,开始我们怕来得太晚,救不出什么人了。只见一条支离破碎的小船和一些断桅残板随波起伏,这显示出帆船的沉没地点,但未见活人踪影。在我们失望地掉转船头时,忽听有人呼救,这才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直挺挺地横躺在一块残板上。我们把他拖到船上一看,原来是一个叫赫德森的年轻水手,他被烧伤,筋疲力尽,口不能言,直到第二天清早,才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们。
    “‘原来,在我们离开以后,普伦德加斯特和他那一伙人就动手杀害那剩下来的五个被囚禁的人。他把两个狱卒枪毙后扔进海里,对三副也如法炮制。普伦德加斯特下到中舱亲手割断了可怜的医生的喉咙。这时只剩下勇敢机智的大副本人。他见普伦德加斯特手持血淋淋的屠刀向他走来,便挣开事先设法弄松了的绑索,跑上甲板,一头钻进尾舱。有十二个罪犯手持手枪向他冲来,只见他手里拿着一盒火柴坐在火药桶边,这桶火药已经打开,船上共载着一百桶火药。大副发誓说,谁要是动他一下,他就叫全船人同归于尽。话犹未了就发生了爆炸。赫德森认为这是一个罪犯开枪误中了火药桶,而不是大副用火柴点着的。但不管原因何在,反正“格洛里亚斯科特”号帆船和那些劫船暴徒就此完结。
    “‘我亲爱的孩子,简单说来,涉及到我的可怕事件的过程就是这样。第二天,一艘开往澳大利亚的双桅船“霍特斯泼”号搭救了我们。该船船长轻易地相信了我们是遇难客船的幸存者。海军部将“格洛里亚斯科特”号运输船作为海上失事记录在案,而它的真实命运却一点也没泄露出去。经过一段顺利航程之后,“霍特斯泼”号让我们在悉尼上岸,伊文斯和我更名改姓前去采矿,在各国人麇集之中,我们毫不费力地隐瞒了过去的身份。其余的事我也不必细说了。后来我们发迹了,周游一番,以富有的殖民地居民身份返回英国,购置了产业。二十多年来,我们安居乐业,生活美满,希望把过去的事永远埋葬。后来,这个水手来找我们,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我们从沉船残骸上救上来的那个人,当时我的感觉就可想而知了。他不知怎样追踪到此,欺我们畏惧之心,对我们进行敲诈勒索。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极力对他和好了,你也该多少同情我内心充满的恐惧了。他虽然离开我到另一个受欺者那里去了,可是还在对我进行虚声恫吓。’
    “下面的字写时手已颤栗不止,几乎难以辨认,‘贝多斯写来密信说,赫德森已全部检举。上帝啊,可怜可怜我们吧!’
    “这就是那天晚上我读给小特雷佛听的故事。华生,这种情况可算是富有戏剧性的案子了。我的好友经过这场风波,肝肠寸断,便迁往特拉伊去种茶树,我听说他在那里混得不错。至于那个水手和贝多斯,自从写了那封告警信以后,便音信全无,无影无踪了。没有人向警局提出检举,所以贝多斯是错把赫德森的威胁当做事实。有人看到赫德森潜伏在附近,警局认为他杀害贝多斯以后逃跑了。而我确信事实恰恰相反。八成是贝多斯陷入绝境,认为赫德森告发了自己,便报仇雪恨杀死赫德森,携带手头所有现款逃出国去。这就是这件案子的情况,医生,如果它们对你采集资料有所助益,我很乐意供你选用。”
赖盖特之谜
    那是在一八八七年春天,我的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由于操劳过度,把身体累垮了,健康尚未恢复。荷兰—苏门答腊公司案和莫波吐依兹男爵的庞大计划案,人们还记忆犹新。这些案件与政治和经济关系极为密切,不便在我的一系列回忆录中加以报道。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两起案子又很独特、复杂,使我的朋友有机会证实一种新的斗争方法的重要,这方法是他在毕生与犯罪行为作斗争中所使用的许多方法中的一种。
    我查阅笔记,看到在四月十四日,我曾收到一封从里昂发来的电报,通知我,福尔摩斯在杜朗旅馆卧病在床。没过二十四小时,我就赶到他的病房,发现他的症状不甚严重,方才放心。不过,甚至象他这样钢铁般的体质,在两个多月调查的劳累之下,也免不了垮了下来。在这段期间,他每天最少工作十五小时,而且他向我说,还有一次他夜以继日地工作了五天。甚至胜利的喜悦也不能使他在如此可怕的劳累之后恢复过来。在他的名字响遍欧洲,各处发来的贺电在他屋中堆积如山的时候,我发现福尔摩斯依然感到很痛苦,神情沮丧。消息传来,三个国家的警察都失败了,而他却赢得了成功,他在各方面都挫败了欧洲最高超的诈骗犯玩弄的鬼把戏。即使这样,也不能使他从疲惫中振作起来。
    三天以后,我们一起回到了贝克街。不过,换个环境对我的朋友显然会更好一些,乘此大好春光,到乡间去呆一个星期,这种想法对我也充满着吸引力。我的老朋友海特上校在阿富汗时,请我给他治过病。他现在在萨里郡的赖盖特附近买了一所住宅,经常邀请我到他那里去作客。最近,他说,只要我的朋友愿意和我一起去,他也会很高兴地款待他。我转弯抹角地把这意思说了出来,当福尔摩斯听说主人是个单身汉,而且他完全可以自由行动时,他同意了我的计划。在从里昂回来后一个星期,我们便来到了上校的住所。海特是一个洒脱的老军人,见多识广,他很快就发觉,他和福尔摩斯很谈得来,这正是我料到的。
    在我们来到的那天傍晚,我们吃过晚餐,坐在上校的贮枪室里。福尔摩斯伸开四肢躺在沙发上,海特和我正在看他那贮藏东方武器的小军械室。
    “顺便说一下,”上校突然说道,“我想从这里拿一支手枪带上楼去,以防遇到警报。”
    “警报?!”我说道。
    “是的,最近我们这个地区出了事,使我们大受惊扰。老阿克顿是本地的一个富绅。上星期一有人闯进他的住宅。他虽然没有遭到很大损失,可是那些家伙却依然逍遥法外。”
    “没有一点线索吗?”福尔摩斯望着上校问道。
    “现在还没有线索。不过这是小事一桩,是我们村子里的一件小小的犯罪案件,在你办过这样巨大的国际案件之后,它一定不会引起你的注意吧,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摆手叫他不要称赞自己,可是却面露笑容,说明这些赞美之词使他很高兴。
    “有什么重要的征候没有?”
    “我想没有。那里盗贼在藏书室大搜了一通,尽管费了很大劲,却没得到什么东西。整个藏书室翻了个底朝天,抽屉全敲打开了,书籍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结果只有一卷蒲柏翻译的荷马的诗,两只镀金烛台,一方象牙镇纸,一个橡木制的小晴雨计和一团线不见了。”
    “真是五花八门,稀奇古怪!”我喊道。
    “唉,这些家伙显然是顺手牵羊,碰到什么拿什么。”
    福尔摩斯在沙发上哼了一声。
    “地区警察应当从这里面发现一些线索,”福尔摩斯说道,“喂,显然是……”
    可是我伸出手指警告他道:“你是到这里来休息的,我亲爱的朋友。在你的神经还十分疲惫的情况下,请你务必不要着手搞新的案件。”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向上校那里溜了一眼,我们便转到无关紧要的话题上去了。
    然而,凡事自有天定,命里注定我作为医生提醒他注意的所有那些话都白费了。因为第二天早晨,这个案件本身迫使我们进行了干预,使我们不能置之不理,我们的乡村之行发生了我们两人都料想不到的变化。我们正进早餐时,上校的管家一点礼节也不顾地闯了进来。
    “您听到消息了吗?先生,”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是在坎宁安家里!先生。”
    “又是盗窃吧!”上校手中举着一杯咖啡,大声地说道。
    “杀了人呢!”
    上校不由惊呼了一声,“天哪!”他说道:“那么,是谁被害了?是治安官还是他的儿子?”
    “都不是,先生。是马车夫威廉。子弹射穿了他的心脏,他再也说不出话了,先生。”
    “那么,是谁枪杀了他呢?”
    “是那个盗贼,先生。他飞也似地跑掉了,逃得无影无踪。他刚刚从厨房窗户闯进去,威廉就撞上了他。为了保护主人的财产,威廉就丧了命。”
    “那是什么时候?”
    “是在昨天夜里,先生,大约十二点钟。”
    “啊,那么,一会儿我们去看看,”上校说道,又沉着地坐下来吃他的早饭。“这是一件很不幸的事,”管家走后,上校补充说道,“老坎宁安是我们这里的头面人物,也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他对此一定是很伤心的,因为这个人侍候了他好几年,是一个很好的仆人。案犯显然就是那个闯进阿克顿家的恶棍。”
    “也就是偷盗那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的那个人吗?”福尔摩斯沉思地说道。
    “对。”
    “哦!这可能是世界上一件最简单的事情,不过,初看起来,还是有点儿奇怪,是不是?在人们意料中,一伙在乡村活动的盗贼总是要改变他们的作案地点,绝不会在几天之内在同一地区两次闯进住宅进行偷盗。在你昨晚谈到采取预防措施时,我记得我脑子里闪现过一个想法:这地方可能是英国盗贼最不注意的教区了。由此可见,我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东西。”
    “我想这是本地的小偷干的,”上校说道,“假使是这样的话,当然,阿克顿和坎宁安家正好是他要光顾的地方了。因为他们两家是此地最大的人家。”
    “也是最富有的人家吗?”
    “对,他们应当算是最富有的了。不过他们两家已经打了好几年的官司。我想,这场官司吸去了他们双方不少血汗。老阿克顿曾经提出,要求得到坎宁安家的一半财产,而律师们则从中渔利。”
    “如果这是当地恶棍作的案,要把他追查出来不是很困难的。”福尔摩斯打着呵欠说道,“好了,华生,我不打算干预这件事。”
    “警官福雷斯特求见,先生,”管家突然打开门,说道。
    一个机警的年轻警官走进室内。
    “早安,上校,”他说道,“我希望不致打扰你们,不过我们听说贝克街的福尔摩斯先生在这里。”
    上校把手向我的朋友那里一挥,警官便点头致意,说道:“我们想你大概愿意光临指导,福尔摩斯先生。”
    “命运是违背你的意志的,华生。”福尔摩斯笑容可掬地说道,“你进来时,我们正在聊着这件案子呢,警官。或许你能使我们知道得更详细一些。”当他照平素习惯的姿式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时,我知道我的计划又落空了。
    “阿克顿案件,我们还没有线索。但是目前这个案子,我们有许多线索,可以进行工作。毫无疑问,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伙人干的。有人看到作案人了。”
    “啊?!”
    “是的,先生。但是作案人在开枪打死了可怜的威廉·柯万之后,象鹿一样飞快地跑掉了。坎宁安先生从卧室的窗户看到了他,亚历克·坎宁安先生从后面的走廊看到了他。是十一点三刻发出的警报。坎宁安先生刚刚睡下,亚历克先生穿着睡衣正在吸烟。他们两人都听见了马车夫威廉的呼救声,于是亚历克先生跑下楼去看是怎么一回事。后门开着。他走到楼梯脚下时,看到两个人正在外面扭打。其中一个放了一枪,另一个倒下了。凶手便跑过花园越过篱笆,逃走了。坎宁安先生从他的卧室望出去,看见这个家伙跑到大路上,但转眼之间就消失了。亚历克先生停下来看看他是否还能拯救这个垂死的人,结果就让这个恶棍逃走了。除了知道凶手中等身材、穿着深色衣服外,我们还没掌握有关他容貌的线索,但我们正在竭力调查,如果他是一个外乡人,我们马上可以把他查出来。”
    “那个威廉怎么样了?在临终之前,他说过什么话没有?”
    “一个字也没有说。他和他母亲住在仆人住房里。因为他为人非常忠厚,我们想,可能他到厨房里去,是想看看那里是否平安无事。当然,阿克顿案件,使每个人都提高了警惕。那强盗刚刚把门推开——锁已经被撬开——威廉便碰上他了。”
    “威廉在出去之前对他母亲说过什么没有?”
    “他母亲年高耳聋,我们从她那里打听不到什么东西。她受到这次惊吓,几乎变傻了。不过,我知道她平常也不怎么精明。但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请看!”
    警官从笔记本里取出一角撕坏的纸,把它铺在膝盖上。
    “我们发现死者的手里抓着这张纸条。看来它是从一张较大的纸上撕下来的。你可以看到,上面提到的时间正是这个可怜的家伙遭到不幸的时刻。你看,要么是凶手从死者手中撕去一块,要么是死者从凶手那里夺回这一角。这张纸条读起来很象是一种同人约会的短柬。”
    福尔摩斯拿起这张小纸片。下面是它的复制品。
    “我们姑且认为这是一种约会,”警官继续说道,“当然也就可以相信:虽然威廉·柯万素有忠厚之名,但也可能与盗贼有勾结。他可能在那里迎接盗贼,甚至帮助盗贼闯进门内,后来他们两人可能又闹翻了。”
    “这字体倒是非常有趣,”福尔摩斯把这张纸条聚精会神地察看了一番,说道,“这比我想象的要深奥得多。”他双手抱头沉思,警官看到这件案子居然使这位大名鼎鼎的伦敦侦探如此劳神,不禁喜形于色。
    “你刚才说,”福尔摩斯过了一会儿说道,“可能盗贼和仆人之间有默契,这张纸也许是一个人给另一个人的密约信,这确实是一个独到的见解,并非完全不可能。可是这张纸条上明明写着……”他又双手抱头,沉思了片刻。当他再抬起头时,我很惊奇地看到他又象未病时那样满面红光,目光炯炯,精力充沛,一跃而起。
    “我告诉你们,”他说道,“我很想悄悄地去看一看,了解一下这个案子的一些细节。它有些地方非常吸引我。如果你允许的话,上校,我想告别你和我的朋友华生,跟警官一起去跑一趟,验证一下我的一两点想法。半小时后,我再来见你。”
    过了一个半小时,警官独自一人回来了。
    “福尔摩斯先生正在田野里踱来踱去,”他说道,“他要我们四个人一起到那所屋子里去看看。”
    “到坎宁安先生家里去?”
    “是的,先生。”
    “去做什么呢?”
    警官耸了耸肩,说道:“我不十分清楚,先生。我只跟你说,我认为福尔摩斯先生的病还没有全好。他表现得非常古怪,而且过于激动。”
    “我认为,你不必大惊小怪,”我说道,“我经常发现,当他好象疯疯癫癫的时候,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有人会说,他的方法简直是发疯,”警官嘟嘟囔囔地说,“不过他急着要去调查,上校,所以如果你们准备好了,我们最好现在就去。”
    我们看到福尔摩斯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正在田野上踱来踱去。
    “这件事变得更有趣了,”福尔摩斯说道,“华生,你发起的乡间旅行已经获得了明显的成功。我度过了一个奇妙的早晨。”
    “我知道,你已经到犯罪现场去过了,”上校说道。
    “是的,我和警官一起已经对现场检查了一下。”
    “有什么成绩吗?”
    “啊,我们看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我们边走边谈吧,我把我们做的事都告诉你们。首先,我们看到了那具不幸的尸体。他确实象警官讲的那样,死于枪伤。”
    “那么,你对这有什么怀疑吗?”
    “啊,还是对每件事都考察一下好。我们的侦察并不是徒劳的。后来我们会见了坎宁安先生和他的儿子,因为他们能够指出凶手逃跑时越过花园篱笆的确切地点。这是极为重要的。”
    “那当然了。”
    “后来我们又看了看那个可怜人的母亲。但是她年老体弱,我们从她那里未能得到任何情况。”
    “那么,你调查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呢?”
    “结果就是我确信这一犯罪行为是很奇特的。或许我们眼下这次访问可以使它多少明朗一些。警官,我认为我们两个人都同意,死者手中的这张纸片上面写着的时间,正是他死去的时间,这一点是极为重要的。”
    “这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线索,福尔摩斯先生。”
    “这确实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线索。写这张便条的人,就是要威廉·柯万在那个时间起床的人。可是这张纸的那一半在哪里呢?”
    “我仔细地检查了地面,希望能找到它。”警官说道。
    “它是从死者手中撕去的。为什么有人那么急切地要得到它呢?因为它可以证明他的罪行。撕下以后他又怎么处理它呢?他把它塞进衣袋里,很可能没有注意到有一角纸片还抓在死者手里。如果我们能够得到撕走的那片纸,显然,对我们解开这个谜大有帮助。”
    “是的,可是我们没有捉到罪犯,怎能从罪犯的衣袋里得到它呢?”
    “啊,啊,这是值得仔细考虑的。而且还有另外一点也很明显。这张便条是给威廉的。写便条的人是不会亲自交给他的,不然的话,他当然可以把内容亲口向他说了。那么,是谁把便条带给死者的呢?或许是通过邮局寄来的?”
    “我已经查问过了,”警官说道,“昨天下午,威廉从邮局接到一封信。信封已经被他毁掉了。”
    “好极了!”福尔摩斯拍了拍警官的背,大声说道,“你已经见过邮差了。和你一起工作,我非常高兴。好,这就是那间仆人住房,上校,如果你愿意进来,我把犯罪现场指给你看。”
    我们走过被害者住的漂亮的小屋,走上一条两旁橡树挺立的大路,来到一所华丽的安妮女王时代的古宅,门楣上刻着马尔博罗[一七○九年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中马尔博罗指挥英国人及其同盟军战胜了法国人。——译者注]的日期。福尔摩斯和警官领着我们兜了一圈,然后我们来到旁门前。门外便是花园,花园的篱包外面是大路。
    一个警察站在厨房门旁。
    “请把门打开,警官,”福尔摩斯说道,“喂,小坎宁安先生就是站在楼梯上看到那两个人搏斗的,两人搏斗之处就是我们现在站的地方,老坎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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