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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难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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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茉香深吸一口气，坚定的点头。许景的到来，让因为路启今天态度的郁闷都一扫而空。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想要迫不及待的大吃一顿，好好的放松一下心情。她现在明白了——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虐待折腾自己呢？路启怎么看，有那么重要吗？反正注定他和她之间是不该有什么的。
“走吧。我要大吃一顿！”茉香抹了抹脸，攥着许景就往外走，一面走一面信誓旦旦：“你带够钱了吧？不要到时候付不出钱要洗盘子哦。”
“不会，你就算把整个酒楼都吃掉，我也付得起。”许景温和的笑道，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而被茉香攥着的手，也是轻轻的反握住她的，不肯松开。
此时此刻，茉香完全将不愉快抛在脑后，一心只想好好大吃一顿将不愉快都吃掉。甚至于，她都忘记了，这么晚她怎么还能跟着许景出去？别人知道了，该如何作想？
一路跟着许景出去，不过许是有些晚的缘故，出了门房看见了他们之外，竟是没再遇见过其他人。自然，也没人敢阻止她出去，只是临出门的时候，那门房多看了他们好几眼，眼神颇为怪异。
茉香是没注意到这一点，而许景则是看见了却不想理会。
而出了路家的大门，茉香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仿佛回到没出嫁之前一般，和许景玩得几乎疯了。直到天彻底的黑了，街上的人也稀少起来之后，许景问她是回路家还是回许家的时候，她这才猛然清醒过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茉香有些紧张的四下看看，然后发现天色确实很晚了。然后，她彻底的冷静下来了，今天晚上放纵的负面结果也都呼啸而至，让她忍不住觉得头疼起来。只要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就有一种不想面对的感觉。
“怕什么？若是晚了，不如回咱们家里去。许景他若是敢说个不字，我就让他好看。”许景笑着如此说道，听起来像是玩笑，可是看他眼中隐隐带些狰狞的样子，却又让茉香莫名觉得一惊，心里发寒。
“景哥你别开玩笑了。”茉香只敢当这是玩笑话，当下压下那股怪异的感觉玩笑着拍了许景一下，然后不容反驳的下了决定：“还是送我回路家吧。明天还有个丫头要来呢，我懒得明天早上一早起来。你知道我喜欢睡懒觉的。”
说这话的时候，茉香没敢看许景的眼神，直觉许景的神情不会太好。
“如果在路家不开心了，不妨回来住一段时间。我和爹都很想你。没你在，家里冷清得很，一点不热闹。”许景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冷静，轻易的同意了她的决定不说，甚至温和的说出这番话来让她回去看看。
想起许父，茉香不可遏制的鼻子发酸。想了片刻之后，她咬咬牙做出决定，对许景说道：“过几天我想回去住一段时间，到时候我让碧荷告诉你，你来接我吧。”或许，离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平复心情，会比较好点吧？
其实若不是就这样回去太过突兀，会让人觉得很奇怪，茉香是真的现在就想要跟许景回家去，不再理会路家的这一摊子事情。
“好。”许景温柔的声音，越发让茉香觉得鼻子发酸，可是却也更加坚定，不能让自己影响到现在许家的前途。不管再难再苦，她也会处理好这边的事情。绝不能让许家这边的亲人担心。
“那现在送我回去吧，很晚了，我也累了。”茉香浅笑着冲许景撒娇，竭力掩饰自己情绪的波动。
最后，许景见她送到了路家的大门前。本来许景的意思是要送进屋里的，可是茉香担心被人说闲话，最终还是以太晚的借口让许景赶快回去了。
目送许景走远之后，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路家黑洞洞的大门，然后鼓起勇气，跨进了这个像是某只巨兽的血盆大口的大门里，毅然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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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巧语的挑衅
当天夜里，什么也没再发生。而累了一天的茉香，也睡了个还算不错的好觉。只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却是就被不客气的吵醒了。以往的宁静，都在这一天早上被打破了。
噪杂的制造者，却正是和樊青有关——当然不可能是樊青桂本人，而是巧语。
巧语以一种极不客气的姿态闯入，然后用几乎震破屋顶的无礼喊叫吵醒了茉香。
如此粗暴的被吵醒，茉香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心情。不过巧语敢如此，自然不可能没个保障就来寻衅。所以，茉香当下也没表露出来，而是耐着性子问：“何事？”当然，她问的时候是仍是懒懒的躺在床上，不肯轻易起床。
“夫人让我熬了补品送来，吩咐我一定要让二夫人您趁热喝了。”巧语嫣然一笑，然后将放在桌上的托盘端了起来，甚至故意端到了茉香的面前，有一种半强迫的味道。而自然，她的笑容也是不怀好意的。
茉香被巧语这动作激怒，只是仍压制着。当下也懒得再和颜悦色，直接冷眼看着巧语吩咐：“放在那边吧，我现在不想喝。一会我起来了会喝的，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这怎么行呢？”巧语直接回绝，将托盘重重的放在茉香的床头柜上，目中无人的傲然道：“夫人吩咐过我，一定要看着二夫人您喝下去。【叶*子】【悠*悠】我怎么能这样走掉呢。”
看她那副肆无忌惮的样子，似乎今天不达成目的，看着茉香出丑，她绝不会罢休一般。
茉香终于忍无可忍，冷冷的盯着巧语，寒声道：“看来，若是我不喝，你还打算直接灌我不成？”
“这个奴婢可就不敢了。”巧语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几丝笑容，仿佛对茉香的气愤感觉幸灾乐祸。甚至，她出言威胁道：“要是二夫人您一直不喝，那我也只能一直在这等着，直到您喝了为止。”
若这话不是赤果果的威胁，那什么才算是威胁？
茉香气的怒极反笑，盯着巧语那副肆无忌惮的笑容，然后笑着伸出手去。
巧语以为茉香终于妥协，带着几分得意的将将笑容拉大了。
而茉香她就在巧语这样的笑容里，猛然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托盘扫落。陶瓷的汤盅重重跌在地上，发出巨大而清脆的声响。里头乳白色的浓汤躺得一地都是，材料更是四处飞溅。甚至，有一根药材落在了茉香的被褥上。
茉香冷笑着，伸手毫不留情的将那药材拂下去，盯着震惊的巧语一字一顿道：“哎呀，怎么办？你怎么不小心弄撒了呢？”
巧语的面色从震惊变成了恼怒的涨红，然后她几乎是失去理智的抬手用食指指着茉香，怒气冲冲的出声指责：“胡说！明明就是你自己——”
“谁看见了？”茉香毫不在意，拨开了巧语的手淡淡的反问一句，成功的将巧语剩下半句话噎了回去。
“明明就是……”巧语显然还不死心，片刻之后仍旧是开口替自己辩解，只是没了方才的怒气冲冲和盛气凌人，甚至连面色都带了几分苍白和虚弱。很显然的，她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想起了茉香终归是个主子的事实。
茉香饶有兴致的看着巧语脸色变化，心里掠过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然后，在巧语的话没完时，仍是淡淡开口：“正如你大清早跑过来闹腾，我没有证据不能告诉别人一样，如今我打翻了汤，你却依旧没有任何证据能对别人证明打翻汤的是我不是你。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记得什么叫尊卑！就算汤是我打翻的，我告诉别人是你打翻的，你依旧只能被处罚不是吗？”
“夫人不会相信你的。”巧语依旧还存留一丝坚持。
“相信是一回事儿，可是当着别人面立规矩又是一回事儿。你只是个侍女，你最好记得自己的身份，我和你主子之间怎么样是我们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乱插进来。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茉香平静的看一眼巧语，说完这番略带警告的话之后，便轻声的唤碧荷：“碧荷，你把这里打扫一下。我再睡一会儿。”
碧荷应声而来，而巧语则是仿佛还没回过神来一般的呆呆站立在床前。
茉香看她这样，心下有些烦躁，不耐的挥挥手，很不客气的吩咐道：“至于巧语你，既然汤打翻了，夫人又要你看着我喝，那你再去炖一份来吧。”
巧语终于回神，只是面上闪过一丝怒气。不过这一次，她聪明的没敢再发怒，同样的也不敢明着拒绝茉香的吩咐，只能含糊的应一声，连告退也没有就走开了。
而当巧语走开之后，一旁看着的碧荷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面笑的直弯腰，一面对茉香上气不接下气赞道：“小姐真是厉害！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这个巧语真讨厌，小姐你教训得好。”
茉香也笑笑，然后摇摇头闭上眼打算继续眯一会。之所以敢如此对巧语，她只是料定巧语不会把这些告诉樊青桂。因为巧语这样做事的态度，毕竟也是瞒着樊青桂的。樊青桂怎么可能笨到让巧语这样做？
今天送汤来，她猜樊青桂不过是想示威，然后展现一下当家主母的权威罢了。可是巧语的跋扈，却把事情弄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这个巧语也真够跋扈的。若不是有樊青桂罩着，只怕在这府里是绝混不下去的。
“对了，若是香尘姑娘来了，你就让她自己选个屋子住下吧。选定了再告诉我一声。”茉香想了想，在合上眼睛之前吩咐了一句。她不想刚睡着，又被吵醒。
“知道了。”碧荷答应一声，识趣的将笑声压低，然后轻巧的将一地的汤水收拾了，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又掩上门，让茉香可以清净的睡去。
只是茉香在眯着眼睛一会儿之后，却还是发现她根本睡不着了。可是又不肯起床，于是只得躺在床上想事情。现在，她想的是——该如何找个借口回去许家住一段时间呢？过短时间等路启走了，她觉得或许她也该找个理由在许家长住下去。省的樊青桂无聊的时候，又找事儿。可是最重要的是，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如此的名正言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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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香尘
当茉香终于舍得起来的时候，一个穿绯色衣衫的女子被领到了院子了。茉香听见声响方一抬头，就正好对上那绯衣女子的眼睛，当下不由看得痴了。
清澈，冷静，淡然，一丝丝落寞和悲伤。这些东西竟然都从那一双眸子里看见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双眼睛果真是心灵的窗户。
而这样的结果，导致了茉香对这个绯衣女子的第一印象好得不得了。而当收回目光的时候，茉香已经猜到了这绯衣女子的身份。除了那个新来的香尘，应该不会有人需要到这个院子来吧？
“你是香尘？”不等来人出声，茉香已经率先张口。而面上早已经露出灿烂笑容，温和而又热烈。
“是。”那绯衣倒是一愣，随即点点头，应了一声。一旁那个带路来的仆人见状，识趣的什么也没说就退了下去。
“欢迎你来我们这。”茉香依然笑容满面，直视香尘，然后道：“只是有些委屈你了。我这简陋，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你尽管说，我会让人给你弄。缺什么少什么，也只管说就是。另外，我这大概除了清净得好之外也没什么优点了。”
“清净？”香尘重复一遍，随即也笑起来，只是笑容落寞：“我正需要一处清净的地方，度过余生。”
茉香被这毫无生气的话听得一怔，随即皱眉，盯着香尘半晌之后，才淡淡开口：“人生除死无大事。没什么能比得上死亡。只要人还活着，什么事都可以重来，什么希望都还有。”
说这话的时候，茉香伸手抚着自己的腹部，忍不住露出几分笑容来。若不是幸运重生，她早遗憾辞世，哪里还有机会体验一下做母亲的快乐？有哪里有机会，遇见许父和许景这样好的亲人？纵然也有许多不如意，可是至少也有很多如意不是？
“若是了无生趣，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香尘站在原地愣怔回味板上茉香的话之后，却又是苦笑着这样回了一句。
“只要活着，就能走出绝望，就能重新开始。今天不行，还有明天。你自己也该努力。”茉香不喜香尘如此悲观的说法，当下淡淡的反驳，也顺便提点了一下。同时，心里也明白——这香尘只怕是遇见了什么大事，否则也不会成了这般模样。看她年纪不过也才二十多岁而已，哪能心态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呢？
只是说完之后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多嘴，并且人家刚来第一天就这样和人说话也不好，所以茉香很快又笑起来，冲一脸茫然的香尘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到了新的地方不妨尝试一个新的开始。你说对不对？我让碧荷带你去看看房间，顺便也收拾一下，以后咱们可是要住在一起，今天中午我为你接风，欢迎你住进这个院子里。希望咱们都能顺顺当当的，没有烦恼。”
这个香尘，看着就是个不错的人，茉香很是喜欢，所以自然先前的一丝抵触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心的欢迎。说真的，她也觉得院子里有些冷清，偌大一个院子就她和碧荷二人。如今香尘来了，即是做个伴，也让这院子多几分人气。
许是被茉香的欢快感染，香尘微微露出一丝笑来，笑道：“不用如此，我不过是个侍女，你是主子，也不能如此。”
“没什么奴才主子的。我名义上是主子，可是其实也比奴才好不了多少。”茉香忍不住苦笑，为了这香尘的说法，也为了她的客气。茉香很不喜欢这种客气，感觉就生疏了不少。况且，这个香尘的身份，虽然说是奴才，可是到这里来，待遇也不会比主子差吧？相信樊青桂和路启也都是这个意思不是？
“可是凡事总有个规矩。”这香尘却是特别的执拗。或许是在宫里呆惯了，已经习惯了这些规矩那个规矩的，意识里也认为凡事总要有个规章制度，不该做的事情就决不能做。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没人规定主子不能给奴才接风，不能跟奴才要好不是？”茉香淡淡一笑，钻空子回了一句。弄得香尘又是一愣，却是没话再反驳。
攥着自己那个不大的包袱，香尘站在院子里看了茉香许久，终于又露出一丝笑容：“那好吧。”
茉香笑笑，然后唤来碧荷，让碧荷带她去房间，自己则是去吃碧荷早就备好的早餐。
吃饭早餐，茉香依照惯例歪在廊下的塌上看书，或是眯着眼睛养神。一上午时光就在这惬意的阳光里滑过去。中午时候，香尘茉香和碧荷三人，早早备下一桌酒菜，三人就坐在凉亭里开始接风宴。
许是心情落寞，又或是天生不太爱说话，香尘并未说多少话，倒是碧荷一直说个不停，笑个不停，看得出香尘的到来让碧荷很是开心。而茉香也不擅长说话，所以也只是笑着听碧荷一个人唧唧呱呱说个不停。
酒过半酣，香尘迟疑的看了一眼茉香，开口问了一句：“这院子里，难道就我们三个人？”
“嗯。”茉香轻应，因为喝了一杯米酒，所以已经有些脸热脑昏，不过心情却是很好。
“太少了。”香尘皱眉，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这么大的院子，光是每天打扫就该固定有个人。况且二夫人你还怀着孕，每天跟着你专门伺候的也该有一个。然后是负责传饭取东西的丫头也该有一个。如果可以，还该有个丫头专门看管屋里的茶水点心，器具什么的。就算达不到这个个标准，至少也该有三个奴才才是。”
茉香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香尘说得是什么，当下摇摇头：“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宫里，哪里有那么多奴才？”
“大夫人屋里，少说也有四个丫头伺候，还有个陪嫁丫头另算。二夫人这里却如此冷清，却不知这是什么规矩。”香尘冷冷的说着，然后叹一口气：“果真自古这大的都容不下小的，想方设法的要压过小的。”
“无所谓的。屋子几天不打扫也不会真脏到哪里去。没有专门人伺候，咱也不用处处要人伺候，偶尔自己动手也不错。茶水点心，人少吃得就少，不用如此费劲。只要器具，又没人拿，也不需要看管。”茉香淡淡一笑，坦然的看着香尘。
香尘看着茉香，许久之后才摇摇头，低头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怪不得他偏偏让我跟了你。”
这话茉香没听清，待再问的时候，香尘却是说没什么了。茉香喝了一杯之后，也实在是有些昏了，也没再追究，只是依旧笑着吃喝。这一天，从不喝酒的茉香，竟是喝醉了。最后歪在床上睡了一下午。甚至，连巧语又来送补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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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尴尬
因喝了酒，茉香昏睡了整整一下午。傍晚醒来后，碧荷有几分兴奋的告诉了茉香：下午巧语又来送补品了，这一次没能嚣张跋扈，反而被教训了。
茉香闻言，不由有些诧异——碧荷这种性子，怎么可能修理巧语？被巧语修理还差不多。故而当下有些不信的看了碧荷一眼。
碧荷急了，急切的辩驳：“真的！香尘姐可厉害了，她三言两语，就让那个巧语一个字也不敢多说，灰溜溜的就回去了。”
一听这话，茉香顿时恍然——原来是香尘。怪不得有这能耐。不过转头看见碧荷急切的样子，心中又不觉有些好笑，顿时生了几分玩笑之心，笑着看向碧荷，开口问道：“是吗？可是我不信。那巧语那么厉害，哪能三言两语就给收拾了呀？你肯定在撒谎！”
“没有！”碧荷越发的急了起来，几乎语无伦次，在急了半晌之后，猛的一顿足，嚷嚷起来：“真的！我没撒谎！”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巧香尘掀了帘子进来，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撒谎呀，碧荷。”
碧荷顿时如同看见救星一般，忙不迭的过去将香尘拉过来，一叠声的问道：“你来了正好，快跟我们小姐说说，下午是不是那个巧语来过，是不是你把她打发走了，是不是还顺带教训了她一顿？”
香尘却是没先理会碧荷，反而看了茉香一眼，然后带了三分恭敬的低头轻声道：“二夫人醒了？”
茉香一愣，被香尘这态度吓了一跳。她心里当然很明白香尘这种行为代表什么。这分明就是侍女对主子的一种礼貌，一种臣服，一种暗示。当下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是开口言道：“香尘你这是做什么？你和碧荷不一样，怎么能如此……”
“香尘只是奴才。”香尘淡淡的言语，直接表明了她的态度。
茉香又是一愣，看着香尘呆呆道：“你这又是何必？”在茉香心里，她觉得香尘身份并不是奴才。不管是谁，大概都不会认为香尘真的是到她这来继续伺候人的。没人愿意一直卑微的伺候别人，没人愿意总是低人一等。她一直是这样以为的，而当然这也是事实。可是现下香尘的言语，却是真的让她有些不明白了。
然而即便是茉香如此态度，也丝毫不能改变香尘的态度，她仍是淡淡一笑，轻声道：“就算所有人都不把我当奴才了，我也不需要再继续当奴才了。可是我又能做什么？我会的，就是跟着一个主子，直到他不要我了，然后再去伺候另一个主子。况且，二夫人也的确值得香尘跟随。相信塬信师傅也正是这个意思。”
面对香尘如此言语，茉香无话可说。最后只得点点头，以缓和的语气道：“既然你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随意就好。不用逼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也不会拿你当奴才。你既然愿意跟着我，我们在这偌大的路家，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多谢二夫人收留。”香尘淡淡一笑，依稀可见几分俏皮。许是跟着碧荷这个长不大的丫头，也被影响了吧。
茉香“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拉住香尘，瞅向碧荷道：“好了好了，现在快给我讲讲，到底香尘是怎么收拾巧语那丫头的？是乱棒打出去了，还是怎么着了？”
碧荷一听这话，顿时眉眼都飞扬起来，手舞足蹈的开始讲了起来。茉香和香尘在一旁含笑听着，屋里气氛一片和乐。
就这么又过了好几日，茉香感觉香尘几乎已经适应了路家。而这几日里，茉香最大的感受就是——不愧是宫里出来的，香尘比起来碧荷来，可靠了不知多少倍。细心就不用说了，考虑周到也不用说了，最重要的是，不同于碧荷什么都要讲明白，香尘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很清楚的指导她的心思，这一点对她来说，真的感觉省心不少。
至于碧荷，也臣服在香尘的能力之下，整日唯香尘马首是瞻，甚至连茉香的话，也不比香尘的好用了。
这几日里，路启没有过来一次。只是每日派个小厮过来问一下，偶尔送点东西，但是他本人却是一个面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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