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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们,借生一个宝宝-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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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媛愣了愣,一骨碌的坐起身,快速套上鞋袜,气冲冲的站起身,朝着前行的姚隐竖起中指。

丫的,她再和他说话,就咬舌自尽!

天渐渐黑了,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在黑暗中隐藏不清,树叶也变得阴森诡秘,戚媛不怕黑,却怕隐藏在黑暗中那些突然窜出来的软体物种,紧张的舔舔嘴唇,攥紧了姚隐的衣袖。

姚隐似乎看了她一眼,她厚脸皮的就是不撒手。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忽然就觉得有什么软软的东西伏在脚背上,错觉么?她低头,朦胧的视线里,一只瞪圆了眼泡的绿幽幽东西冲着她耀武扬威的“呱!”。

“啊!青蛙啊!”凄厉的尖叫冲破黑暗,惊的四下躁动回响。

她则以豹的速度攀爬上男子的后背,瑟瑟发抖的紧搂脖子,说什么也不下去了。

某男似乎也濒临崩溃了,他抿着唇晃了晃身子,那个如狗皮膏。药般的女人黏着并没甩掉,他舌根下压着气,侧头,冷如万年冰川道:“下来。”

“大哥,行行好罢,我心脏不好,禁不起吓啊!”戚媛带着浓重的哭腔直摇头。

姚隐胸口快速的起伏了一下,沉下嗓音,“下来。”

“那是青蛙啊,青蛙,软嘟嘟黏糊糊湿哒哒冰凉凉,不不,打死也不下去!”似乎已经预见一只青蛙跳到她脸上,戚媛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她不怕黑、不怕冷、不怕寂寞孤独,甚至能忍受绝望,可就是怕类似青蛙这种东西,还有蛇、蜗牛、水蛭……。

“啊,好哥哥,求求你了,别赶我下去,我真会被恶心死的!”她开始胡言乱语了。

姚隐只觉得后背一阵阵酥麻,女子可怜祈求的语调拉的又细又长,在他颈窝里喷着湿漉漉的热气,不用她形容,他倒觉得后背托着的是只硕大黏着的青蛙,更要命的是,他的心在不受控制的狂跳,有一种从未感知的电流在四肢百脉奔涌,就像,就像那日在车厢里,她的唇蓦然贴上他的,他就失控的缠上她灵活的小舌……。

“别动!”他冷喝了一声,后背的女子果然老实的不动了,还闭上了那聒噪不安的嘴巴。

可是即便她不动,他还是能感受到她胸前的两团柔软正隔着布料轻轻的摩擦着,一股炽热自脊椎骨蔓延向四处,酥过根根肋骨,他本想深吸一口气,却猝然喉头发紧,嗓子眼发干,仿佛一团干柴怦的遇到了烈火,熊熊燃烧起来,烧的他连眼眶都在升温。

山路本是他走惯的,比起阔亮平坦的官道还要悠然,但此时,微凉的夜风是热的,没走几步路,喘息也变的灼热加快,两条腿发软,后背发酥。

姚隐干脆伸长手臂,手摸向她脖领,一个发力,将她整个人从背后拽下来,横抱在胸前。

天旋地转,随着她的惊呼,再睁开眼睛,她已经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

不过刚才她被突然拽下来,似乎下意识的挠了他一下,应该不疼吧?戚媛偷偷撬开眼缝,不知何时走到一处空旷处,稀疏的树木遮挡不住夜空,一弯月牙正高悬,月光淡薄,星子扑朔,映着他俊冷的眼眸,风荡起他几缕鬓角碎发,迷离的掩住他半张面孔,两道红痕赤条条的彰显在脖颈上。

戚媛紧紧抿住唇,怕自己再度惊呼。

天,这里太不安全,他不会恼羞成怒的丢下她不管罢?

暗暗纠结,暗暗懊恼,挠人这种事是幼儿园小班干的好不好,她这辈子自有记忆以来,还没这么干过呢。

“目前江湖上能伤我的,寥寥无几,你算一个。”姚隐走到一处背风的地方,矮身放下戚媛。

大哥,要不要这么冷幽默啊,好冷。

戚媛环着双臂搓了搓,低头承认错误,“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得到回应,一束火苗在姚隐指间亮起,他熟稔的拢了干柴点着,收拾了四周的空地,架上枝杈,忙活完这些才对戚媛道:“我去猎点东西吃,你……自己能行罢?”

她很想说不行,可刚得罪了他,她不敢忤逆他的决定,不甘愿的点头。

“不要到处乱走,这有火堆,其他东西不敢过来。”

“嗯。”戚媛应下,才反应过来,他貌似在关照她?

一股热气含在眼圈,果然这个杀手不太冷!

姚隐去的很急,然后回来的也很快,手里拎着一只肥嘟嘟的大兔子,扔下一句“我去水边收拾一下。”然后又走开。

半个时辰后,戚媛吃上了这辈子吃的最香的野味,油滋滋金灿灿的肉,被烤的外焦里嫩,姚隐居然还带着食盐,细细的洒在上面,一口咬下去,嘴角流油。

摸了一把嘴,接过姚隐的水袋,痛快的喝了几口,再还回去,然后就见姚隐很自然的接过去就喝。

吃饱喝足,才欲打个饱嗝的她,当下愣住。

他怎么一点也不嫌弃,这样不就是间接接吻了么?

“你,你……”她想说,你不怕被下毒么?武林高手不都是警觉性极高的么?

姚隐误会了她,看她结巴着似很难开口,冷淡道:“我要去办一件紧要的事情,你若跟着我,办完事我可以送你回去,若是你等不急,还是老办法,在无名村雇一辆牛车,你自己回去。”

“我自己回去……”戚媛心里合计了一下,小心的看向姚隐,道:“那你要在哪和我分手?”

姚隐不经意的蹙了一下眉,淡淡道:“就在无名村罢。”

缓缓呼气,咬着唇一不做二不休的道:“那个,盘缠能先借我么?”就在姚隐抬头微挑眉看她时,戚媛将手腕上戴的玉镯子和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统统摘下来,虔诚的递过去,可怜兮兮的道:“这些都给你。”

姚隐只随意的扫过那些明晃晃闪着光彩的饰品,将视线落到她腰际,道:“你的财物不止这些罢?”“嗳?”在戚媛印象里,一个杀手冷酷嗜血,所爱的不过兵刃与武功秘籍,但面前的男人似乎不是啊,莫不是爱财?

姚隐淡淡的解答了她的疑惑,“兵器顺手即可,能杀人的东西不需要过于精致贵重,武功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只要想着生死相较胜者生,亦不需要什么技巧。”

“啊……。”他有读心术么?

姚隐继续淡淡的说,“我反倒是更爱财。”

他,他说他爱财!

戚媛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呐呐道:“那这些不正是你所需?”

“不够,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他说的理所当然。

她想否认,火苗被风吹的一阵呼颤颤,将那些树木草丛的影子晃的明灭不清,喉头一阵发紧,她硬生生的将反驳的话咽下去,忽然觉得,这个时候与他谈这些,太失策,自己明显属于弱势。

话在候间滚了一圈,换成,“那你想要多少?”

姚隐冷若星子的瞳孔微微一缩,垂下眼帘,将薄若纸屑的刀片在兔腿上利落的削下一刀,不以为意道:“全部,包括你掖在腰里的那个。”

第131章 风雨同行似生情

戚媛掖在腰里的是那枚项坠,闻言心中顿生警戒,她垂着眼将自己变换不定的眸子掩住,缓了一下,才抬眼道:“腰里的东西不是我的,这个不能给你。”

先不去分析姚隐为什么盯上这枚项坠,项坠确实不属于她,里面写着梵文的纸条是宋二郎的东西,具体做什么用的,还有当时嘱咐她等的人,目前都是一团雾,她没有权利把别人在临死前还保存完好的贵重物品送人。

但如果真要往深了想呢?那刑北突然出现在水里救了她,执意带着她走密林山路避开官道,会不会都是因为这个?难道他就是宋二郎要她等的人 ?'…fsktxt'

她狐疑的看着姚隐,忍不住各种猜测。

姚隐依旧面容冷峻,神色却从容坦然,淡淡问,“谁的东西?攴”

答案呼之欲出,戚媛紧张的搓了搓手,感觉到手心里粘稠的汗正不停的冒出来,她舔舔下唇,低声道:“你说呢?”

姚隐反倒奇怪的瞅了她一眼,“我们很熟么?”然后皱眉,冷道:“是李沁的?”

李沁大名真是如雷贯耳,戚媛却像是吃什么吃的急了,当即噎在那,瞪圆眼睛无语了屦。

当天夜里两人就在林子里将究了一下,火堆移走,另生了火驱蚊虫,戚媛就在移走的火堆上睡觉,地上暖呼呼的,像东北烧热的炕头,还是枕着假孩子,心里却是乱七八糟的感觉,一宿下来翻身无数次。

许是强度行走的关系,早上爬起来全身跟散架子似的,没有不酸疼的地方,戚媛揉着后腰,扭了扭几乎要酸掉的脖子四肢,艰难的问,“今儿能走慢点不?”

昨儿没答应把项坠给他,姚隐面色很不好看,说那就无名村分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说好的换盘缠的事也泡汤了,没办法,戚媛只好先虚与委蛇的跟着他,到无名村再想别的法子。

活人总不会被尿憋死。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俩人谈崩了,姚隐今天一整天气色都是冷沉的,对戚媛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势,仿佛挨近一点就要被冻成冰块。

戚媛呲牙咧嘴的跟着,到中午时周围的树木渐渐变的稀疏起来,太阳明晃晃的挂在脑瓜顶上,把人晒的跟咸鱼似的,她身上没水袋,又不敢跟姚隐要水喝,嗓子里冒烟似的疼。

姚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走,而她不仅仅是嗓子冒火,肚子也在抗议,有种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

“喂,喂!”没人理她。

“喂,姚隐,你送我回去,我把项坠给你。”戚媛顿住脚,深吸一口气,叫道。

姚隐转身,冷冷的看她,那眼神像利刃一样寒冷,却好像藏着两簇火焰。

“现在就给我。”他说。

戚媛终于忍不住了,道:“不过样式特别一些,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为什么非要它不可?”

男子冷峻的脸现出一丝不屑,转身就走。

“给,给给,现在就给!”她连忙叫住他,绕到身前,伸手摸出腰里掖着的项坠,递出去。

姚隐冰冷的眸子很古怪的闪了一下,看也不看的往前走,戚媛才愣住,“喂。”两人擦身而过的一瞬,她手里的项坠不见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气的某人鼻子差点没歪了。

不过也好,那东西在她手里总觉得危机重重,姚隐身负武艺,应该能更好的保管妥善,等回了宋家,哼哼,宋家尽是流云门高手,到时不怕他不交出来。

只是戚媛忘了,在六名流云门弟子的眼皮底下将她从水里捞走的姚隐,是不是真就会受制于流云门。

走走停停,吃野味,宿野外,一晃六天。

早起看着天际厚厚的云层,就算是戚媛这样野外求生白痴也知道,怕是要有一场大雨光顾。

树林里起风了,卷着树叶簌簌作响,眼瞅着天越来越暗沉,戚媛揪住姚隐的衣袖,看着天道:“找地方避雨罢,眼瞅着要下了。”

姚隐停下脚步,也抬了抬头,蹙眉,“附近有个山洞,快走几步也许来的及。”

两人疾步走了一阵,头顶白光一闪,一阵狂风后鸟雀无踪,紧接着一场倒豆子似的大雨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紧随着的是滚滚而来的闷雷。

不用打招呼,两人拔足狂奔起来,戚媛自是比不过姚隐,没一会儿就落了后,雨雾中,就见一身黑衣劲装的男人快速折返回来,拉起她的手就往茂密的树荫下跑。

“不是说,不是说下雨天别在树下的么?这是小学生就知道的常识。”戚媛喘息着,忘了抽回被他握住的手,道:“山洞在哪?”

姚隐凝望着这场冒烟的大雨,眉心紧蹙,冷眸泛起焦虑,语气冷至冰点,“跟着。”

再度冲进雨幕,两人浑身被雨浇透,眼前出现一条不太宽的河,只是大雨磅礴,河水明显上涨,上面架着的木桥残破不堪,中间部分的木板已经搪空,能看见下面揣揣奔流的河面。

戚媛还在踌躇,身子却被姚隐一拽,直接拉了上去。

桥顿时摇晃起来,有点像海盗船刚刚启动的时候,她恐高,虽然桥和水面的距离不远,可这么一晃,心顿时拎上了嗓子眼,再加上水流湍急,她下意识的紧紧抓住姚隐的手,姚隐看起来冰冷而有力的手,此时却格外的温暖厚实。

“小心。”脚下打滑,她身子才一斜,腰就被搂抱住。

雨还在下,水雾遮挡了眼前的景象,耳畔除了雨声什么也听不到,可此刻,她仿佛听见男子的呼吸,在雨水冲刷喉结上微微发紧,转瞬,她感受到了自己砰砰乱跳的心。

桥在摇晃,风雨急骤,她靠在男子身上,被雨水浸透的衣衫将两人的身躯包裹的棱角分明,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淋漓着雨水却有力的按在她腰上,天地间,这幅画面似乎蓦然就定格了。

*

雨过天晴,树林被洗涤,鸟儿叽叽喳喳的欢快叫着,空气中弥漫起青草的香气。

“阿嚏!”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惊的头顶上栖息的鸟拍翅逃走。

抖索着树叶上的水珠扑梭梭掉落,被树下的戚媛接了个正好。“阿嚏阿嚏!”水嘀嗒在鼻尖上,俏皮的滑过,她喷嚏连天像只狼狈的落水狗。

之前的雨下的又大又急,如今想找点干柴生火都难,戚媛在这片鸟语花香的岩石洞口,惨白着一张脸,环着身子哆哆嗦嗦的站着。

听见脚步声,她忙不迭的探出半个身子,就见同样被雨淋的透心凉的姚隐依旧迈着沉稳的步子走来,分花拂柳间展现都是男人的冷冽刚硬的气势。

“怎,怎么样?”戚媛打着牙迎上去。

姚隐似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也十几年前来过这,还好那村子还在,我们倒可以去借宿一晚。”

“谢天谢地,我快冻死了!”戚媛搓着手就预备往外走,忽然想了想,倏然扭头道:“你衣衫怎么是干的?”

姚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道:“可以用内力挥散。”

“哦。”戚媛倒也没太大惊异,就是愣了愣,然后边走边嘟囔着,“轻功可以快递,内力可以烘干,***,武功要不要这么牛叉啊!”

姚隐顿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眼戚媛的背影,不觉间嘴角翘了翘。

当她立在一农院中时,戚媛怔了半晌,她自来到古代,虽然受苦受屈,却一直是锦衣玉食,侍婢环绕,奴仆成群,每日都活的花团锦簇,尊贵无比。何曾这样过?

“娘子快来搭把手,快!”耳边充斥着猪吭哧吭哧的叫声,不凄厉,却让空气都变的烦躁不安。

而此刻,她手里接过一个木桶,那身着苍青色粗衣,腰粗的像水桶一样的大婶已经转过身去忙,吩咐她打热水来。

“还不快去?”大婶回头瞅了她一眼,急三火四的叫道。

“哦哦。”戚媛又再看了眼被人群包围的猪圈,脑袋发晕的震惊,姚隐一双手除了杀人,居然还能给猪剖腹产!

狂汗,以前没看出,原来还是个会过日子好男人。

她来到灶前,将烧开的水舀进水桶,一咬牙拎了起来,为了不被烫伤,水只装了半桶,就这也够她吃力的,像只企鹅似的摇摇晃晃往外走。

边走还边想,姚隐也算好男人了,具有高收入职业,经济来源肯定不成问题,会野外生存,会打猎,即便过起隐居生活,温饱也能满足,而且他武功好,在他身边会有安全感,人呢,虽然有点闷,有点毒舌,不过身材好,其他缺点可以抵消,现在还发现会给猪剖腹产,那也就是说会分尸……,呃,是割肉,等不能做杀手时,可以摆摊卖猪肉嘛。

大婶接过水桶,不满道:“怎么才半桶,我烧了一锅热水的。”

原来那猪经历剖腹产就死掉了,这锅热水是要给猪烫毛的。

忽略唠唠叨叨的大婶,戚媛一双眼睛紧紧盯在姚隐身上,真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刀片上还滴着血珠,他的手却依旧白皙干净,仿佛正握着上好的狼毫笔,刚才也不过是在书写锦绣文章。

姚隐站起身,抽出一方帕子擦刀子上的血,之后只见白光一闪,刀片不知被他放到身上什么地方,随即步子淡漠的戚媛走来。

“你把它宰了?”戚媛没话找话的道。

姚隐淡淡道:“猪的肉太厚。”

噗……。

“杀人什么感觉?”反应过来,她汗毛孔簌簌的,却还是问。

姚隐立在夕阳下,长身玉立,在地上拉起一道修长的影子,似笑非笑的回眸,“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想知道,你可以试试。”

“试……,呃,还是算了罢,我不适合如此高难度的职业。”

“好奇就去尝试。”

“不了,还是不抢你生意的好。”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两人还算和谐的对话慢慢消散,此时空气好,炊烟正暖,身边冰冷陌生的人似乎也不那么不好相处。

在农户家里借住了一宿,翌日又钻进山里,这回走了不足半日就到了一个镇子,戚媛立在山头向下看,见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激动的差点没涕流满面,终于又要融入这样熟悉的景象,她一时深深体会到,人还是适合群居生活啊。

“你很高兴。”他说的是叙述句,不过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

在相处的这几日,她多少了解了这个人的一些性子,遂笑了笑道:“就是喜欢接地气,没别的,不过这几日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会永远珍藏在记忆里,我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野外生存了这么久,太难忘了。”

这话听着总觉得哪里别扭,可姚隐想了想,还是不由自主的翘起嘴角,道:“下去罢。”

“嗳。”戚媛一蹦多高,屁颠屁颠的向镇子里跑,跑了没多远,就听姚隐在后边喊道:“你的孩子掉了!”

“……”

那‘孩子’经过一场瓢泼大雨,成了沉甸甸的泥猴,戚媛本想扔了,还是姚隐坚持带着,被阳光晒干后,她一直是拎在手里或夹在腋下,刚才一撒欢,掉了也没发觉。

不过姚隐,他是故意这么喊的罢……。

戚媛回头瞪他,却见姚隐在笑,阳光下,笑容灿烂的像山坡上朝阳的向日葵,健康干净,一派飒爽。

很难想象一个杀手会有这样纯粹的笑容,所以这个笑容,一直印在戚媛的脑海里,在以后的岁月里时常留恋心间,温故知新。

两人在一家名为财达的客栈落脚,要了两间房后,就在大厅用餐,姚隐在进入镇子时直接找了当铺,将蓝宝石项链与玉镯子都换成了银子,她有些不满,那些东西的价值可远远高于给的银子,吃饭时,见戚媛还在嘟着嘴,姚隐难得的多说了一句,“是活当。”

戚媛挑眉,意思是以后还能取回,她心里抑制不住的有一丝暖暖甜甜的东西流过,忍不住翻了白眼,故意嗔道:“你的东西,我管你死当活当。”

姚隐冰冷的眸子拂过一抹笑意,没说什么,淡淡的吃起饭来。

气氛很温馨,却让戚媛觉得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在里面。这时就听旁边桌子的人聊天,那个才摘了风帽的男子道:“听没听说,魔君要复活了!”

“什么狗屁消息,就算江湖中的一只蚂蚱都知道了。”喝的满脸通红的胖子不以为意的对着才落座的男子挥挥手。

那男子也不恼,继续道:“还有六十三天。”

桌上吃酒的人都停下动作,齐齐看过去,胖子愣头愣脑道:“当真?”

“哼,我小蛇郎君是谁?岂能传无用的消息。”那男子呆板的脸此时活灵活现起来。

“都说两年前魔君夜御三千美人,也不知是真是假?魔君复生,女人们有福了。”剔牙的中年男子嘿嘿一笑,猥琐的对众人挤眉弄眼。

几个男子会心的一笑,胖子吐了口粗话,摇头道:“也不是什么女人都成的,魔君护法筛选的严格,只要被选中,甭管是高官千金还是豪族大户的女儿,就算是贵女皇女也逃不过护法的手掌心,当年的那些女人可都没再活着回来,这他娘的是什么福?祸还差不多!”

“管他呢,我这老光棍,可没闺女遭祸害。”

“就是就是,不过得看好你那相好的,模样也挺水灵……。”

一阵插诨打科的笑声传来,戚媛咬着筷子愣住,魔君?好像谁提起过?这么说……是个大魔头么?

第132章 姚隐负伤

晚饭后,戚媛打着呵欠与姚隐在走廊道晚安,姚隐的房间与她的是对门,两扇门同时开了又关,她随手将门拴好,纵身扑到软榻上,卷着被子向里面骨碌一圈,身子就像包了蛹的虫子,严严实实,懒洋洋的睡过去。

原本该是一夜好眠,毕竟走了这么久的山路,怎么也得解解乏,可到了半夜,戚媛超常的听觉与嗅觉灵敏的感觉到了异样,仿佛一条带着冷意的线破空而来,她极度不愿意的猛然睁开眼睛,同时脑袋快速的缩进被子里。

耳边锐利的刮过一道劲风,就听砰的一声钉出木屑的闷响,戚媛看过去,一支箭矢的尾部正打着颤,那箭头深深刺入床柱上,而箭身距离她的发定不足三寸。

嗓子眼困难的咽下口水,反应过来她已经是一身冷汗,只差分毫就在睡梦中见了阎王。

谁呀!谁和她有这么大的愁啊攴!

“小心!”不等她诅咒完,又一支箭矢射来,同时响起一声低吼。

戚媛耳扇耸动,惊呼着蜷起身子,随即是砰砰两声,两支利箭射入床板。

艾玛,玩不起了妃!

她慌里慌张想要逃脱,可卷在身上的被子犹如骨肉合体了一般,紧实的不容挣脱,也有可能是太紧张,手脚并用了半晌两条腿还在被里裹着。

姚隐的暗黑的影子已然出现在榻边,又一支箭射来,就见白光一闪,箭身被劈成两半,卸掉了射来的力道,其中一半却还是顺着戚媛的脸颊滑过,在她左脸留下一道火辣的红痕。

“走。”言简意赅的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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