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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们,借生一个宝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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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恭敬,可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指责六皇子强占民物,六皇子眉头微蹙,将项链连同项坠一起丢到地上,狂妄不可一世的道:“你办差得力,赏你了。”

虽然早就知道戚媛已经查出自己的身份,可到底隔着一层薄膜,现如今六皇子毫不客气的捅破,霍然的脸一阵煞白,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僵硬着身子弯腰拾起项链,项坠底座已毁,他握在手里心如刀绞。

戚媛微诧的看了眼霍然,随即心底恍然,一片酸涩柔软。

六皇子若有所思的道:“金玉门接了本宫的生意,即便门毁人亡也要完成,不愧是江湖信誉最高门派,这倒令本宫起了惜才之心,如何?霍然可愿追随本宫。”

霍然将项坠掖进腰带,转身恭敬的俯首,沉声道:“谢六殿下抬爱,正如殿下所言,草民江湖中人,亦是生意人,奉信誉第一且一身铜臭,草民惶恐将来遇事因遵守信誉而坏了殿下大事,还请殿下三思。”

“噗……”戚媛本来掩饰的端了茶喝,不想一口没剩全喷了出去。

就见六皇子挡了折扇在脸上,迎着霍然不为所动的泰然表情,再加上戚媛想笑又想表现出愧疚的别扭样,不由恨的牙根痒痒。

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戚媛扭身向一旁的姚隐招手,接过锦帕,转垂首奉到六皇子身前,忍笑道:“殿下无恙罢?”

一口水能怎样,不过是仪表受污,六皇子愤愤的接过锦帕,按了按额头,想必是喷上了星星点点,一扫儒雅气度,黑着脸问:“他是你男人 ?'…fsktxt'”

闻言霍然立时僵住身子,戚媛却不暇思索的道:“是。”

六皇子又道:“那你可愿追随本宫?”

“?”戚媛有些发愣,不但她,满屋子的人都发愣,包括霍然、姚隐还有一些六皇子的亲密下属。

六皇子要女人干嘛?暖床还是做宫女侍候主子?追随个P啊。

六皇子却兀自不知,浅笑道:“怎样?”

“本座认为六殿下此举不明智,因为这个女人,是本座的。”

窗子与门‘霍地’被撞开,眨眼间纵进十多名黑衣人,六皇子的下属还不待反击,钢刀已然割破喉咙,令人窒息的闷哼声此起彼伏,很快,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当前立着的男子,黑袍广袖,衣袂翩翩,银色祥云流纹在对襟领口与袖口、跨边上滚满,一指宽腰带嵌着形同火焰的水晶石,莲花撒野般绣满袍裾,整个人清且妖,沉重带着超脱,肃穆透着邪魅,半张银面冷郁生辉。

可那银面的光泽再寒气迫人,都不如他的眸光来的锐利。

历来胆小的戚媛慢慢站起身,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或许此刻可以直视的称呼他琉璃教护法,再或者,她应该叫一声……孙泽!

眼前的孙泽在这个时空叫公孙泽,是琉璃教一人之下万众教徒之上的人,亦是冉魏宗族的少主,双重身份,背后实力雄厚,两年蛰伏不过为了明日用她之血唤醒沉睡中的教主。

很奇怪为什么她如此清楚么?

都怪她太熟悉孙泽,即便他易了容,变换了眸子的颜色,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说话的语气、举止还有处理事情的态度与手段,她都熟悉到想模糊都难,很悲哀,她与那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了太多岁月,从年幼到青春、从青春到而立之年,有太多太多可遵循的痕迹。

姚隐提醒她后,她在不想相信的矛盾心理暗示下,掩耳盗铃了一段日子,可终究还是想要一个真相,于是她开始暗中调查,画了闵敏的画像拿给怜眸看。

怜眸大惊失色的反应,已然印证了种种怀疑。

后来又有霍然不时假装漫不经心的提醒魔君苏醒的日子,戚媛慢慢在心里勾勒出事情的大概,直到那日她中了李沁下的剧毒,解毒醒来后发现自己手指包扎着纱布。

当时霍然顾左右而言他,她再度加重了疑心,在几日后,她终于听姚隐讲起。

“很奇怪,你的血可以自解,我大胆将你的血挤出一些,送去给李沁看,李沁说这血很奇特,可解百毒,他当时不知是你的血,还对此颇感兴趣,于是我留下给他,他最后给我的答复,竟然是……。”

想着李沁给出的分析结果,戚媛扬起了自嘲的冷笑,对着孙泽道:“我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

闵敏或是孙泽抑或是护法公孙泽,此时才明白戚媛认出了他,不由一笑,说道:“你很聪慧,可惜,只是魔君培育出的解毒药罢了。”

知道是这么回事,可真从孙泽嘴里听到,她心寒到极点,惨然垂目,思绪恍惚的飘到了现代,陷入那个天热给她扇扇子,天冷将她裹入大衣的温润男子带给自己的回忆里去,越想越痛苦,痛到全身神经都在慢慢变的麻木,渐渐整个人都成了无知无觉的木头。

“走罢。”孙泽冷冷的道。她抬头,他黑眸如幕,寒星烁烁,一股复杂的看不懂的光胶着着,迷茫的让人看不透也不敢看透。

是到了尘归尘、土归土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前世今生都不过是一场自己骗自己的梦罢了。

她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活着的还立在屋子里的人,以及死去的成了烂泥的尸体,她的目光缓缓踱过那稚嫩眉宇中蹙着沉郁焦虑的霍然,冰冷中带着沉重凝思的姚隐,疑惑警惕却还一脸儒雅淡然的六皇子。

最后重又落到孙泽半张银面上,深深凝视着道:“好。”

似乎诧异与她的爽快,却又随即释然的想到她心心念念就是找到自己,公孙泽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快速别开眼,转身,一招手。

有人用黑袋子套住戚媛,当光线被黑暗取缔时,她的心跌进地狱。

而耳边听到霍然急促道:“公孙护法,你下的单子金玉门已完成,货物完整交出,至此银货两讫。”

公孙泽已然出了房门,淡淡应,“自然。”

“那好,我现在要带她走,与金玉门无关。”霍然说完掌风亦攻出。

那边的姚隐根本就没打招呼,抽出短刃就要上前厮杀。

戚媛被人抬起的同时,冷静的出声喝止,“住手!”

姚隐与霍然动作突兀的停下,愣住。

“你们都知道我毕生所愿就是为了寻一个人,我现在找到了,就是公孙泽,我要跟他走。”黑暗下,她神经感知越发敏锐,似乎听到两人缩紧喉咙的声音,她狠狠咬着下唇说,“不要问为什么,更不要阻止,算我最后一次求你们。”

外间再无声响,静默了一阵,感觉身子被腾空的虚无感袭来,知道自己被抬走了,而后方,并没有传来打斗声,这才使她稍稍松口气。

第143章 尾声⑶

她被放进马车,身下是颠簸的车轱辘在转,大约走了两个时辰,换船,荡悠悠半盏茶功夫就又被抬走,然后便是步行,似乎是山路,她听到了那种密林里熟悉的飞鸟怪叫,还有那夹着热浪的泥土芳草味。

虽然隔着黑布袋子,眼睛已然能够感受到薄弱光线的明暗,此时,光线骤然昏暗,随即周身感到冷意袭来,气温低至零下。

七月盛暑,天空骄阳似火,空气***,猛然降温,凉爽过后却是刺骨般的寒冷,温差让人体难以适应。

嘴并没有被堵上,可她没多问,安静的犹如死人般感受着黑布外的一切变化。

走了不多时,她被安稳的放在一方坚硬平坦之上,身下亦是刺骨的寒冷,给她的感觉像是躺在一块冰上於。

有人细细簌簌的为她打开袋子,一瞬间让她想知道,刑北当初从袋子里露头是什么感受。

如果能活着出去,她要亲口问他。

袋子解落,她眯着眼睛适应周围的亮度,光线不是很刺眼,幽暗中浮着蓝光执。

在气温极低的时候,冰反射出的就是蓝光,戚媛缓缓将眼睛睁大,如她猜测的那样,这是间冰室,冰壁上嵌着两盏牛油灯,忽闪着微弱的火苗,在室中央停放着一口冰棺,幽幽蓝光,隐约可见里面有物。

这就是那魔君吧?

“你想起来了?”公孙泽走到近前。

“想起什么?”戚媛看着那冰棺,幽幽的问。

“你本就是药女,上一任药女生下的孩子,本座又精心喂养了多年,到了要你效力时,你去跑了,怎么,一句全忘了就想免责么?”

“哈!”戚媛讽刺的冷笑,转头,锐利的眸光碰撞,她在他眼里找不到一丝温润,讥讽的笑痕在嘴角加深,说道:“是在说自己么?你让我在地狱苦等,生不得,死不得,轮回不得,你以为全忘了,就可以不用愧疚么?”

“疯言疯语。”公孙泽显然对她的故事不感兴趣,冷冷哼了一声。

戚媛蹙眉,不愿相信这个时空的孙泽竟然真的什么都忘了,那她的存在算什么?笑话么!

不,不可以忘记,她还记得,他凭什么忘了?

“孙泽,你不可以忘,我们是在孤儿院一起长大,毕业后我们确立恋爱关系,如果不是那场车祸,如今我们已经结婚,可能连孩子都有了,可你却把我独自丢在地狱,你知道我是怎么醒来的么?是你在这里,所以我才会醒来,你想想,你再想想,我们在一起拥有过太多时光,互相见证了彼此的成长,二十多年的岁月,你怎么可能一点都不记得?”她抓住了男人的衣襟,近乎崩溃的嘶吼。

“孤儿院?车祸?结婚?孩子?二十多年?……呵。”公孙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就在戚媛紧张的期盼目光里淡然牵唇,然后慢慢的将她的手咱在冰床上,彻骨冷意让她打了个冷战。

她看着他,就见他无奈的摇头,语含遗憾的道:“让本座怎么说你好?你还是这样幼稚,这样的不可理喻。”

轰,戚媛的世界坍塌了,心像一方沟渠,阡陌纵横的刮过刀痕,狠狠的碎成一片。

“嗯……”指尖传来刺痛,让她从昏沉的思绪里抽出一丝理智来,她看着自己的手,正被孙泽刺破,血快速涌出。

药女,魔君的解药。

她被抱到魔君的冰棺里,手指送进魔君的嘴里,那男人覆了一层白霜的脸似乎有了些人气,慢慢冰霜变成了水珠。

戚媛麻木的看着,除了冷,已经感觉不到手指疼。

当那男人身体全部从白霜中脱现,戚媛的眼睛有了焦距,奇怪的蹙眉,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在哪呢?

忽然手腕被捉住,通胀感麻木了小臂,她扭头,孙泽毫不犹豫的用尖利的刀片顺着她的手腕割下去,大动脉所在,很快血涌如泉。

她感觉生命在向体外流失,人匍匐的趴在魔君身上,手腕对着手腕,十指交缠,她的血源源不断的流进魔君的身体。

意识在模糊,眼前一阵阵发黑,四肢也不知道是中了药还是怎样,从刚才开始就软塌塌的只能任人摆布,不过就在这时,她居然还能自娱的想,这情景真像武侠剧里的大换血,嗯,真像……。

四周终于沉寂,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看着这方阴冷之地,笑了。

又回来了,回到被困的地狱,没有光没有温度,有的只是绝望。

“阿媛?”忽然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就在背后。

吓了的戚媛倏然转身,黑暗中难以辨清前物,她只得试探的接话,“谁?谁在那里?”

“是我,入梦。”一双手包裹上来,将她的手握住。

两双手放在一起该是温暖的,即便不是,也能感知到对方的温度,可现在,她完全感觉不到,虚无的魂魄,哪里会有什么温度?

她做人做久了,做鬼的感觉久违却又陌生了许多,可这都来不及比戚秋的出现更突兀,戚媛奇道:“你怎么在这?”

“我一直都在的,只是你从来不曾向和黑暗中伸手……。”

“什么?”她不太明白。

入梦低笑,带着叹息,轻声道:“你已经忘了,我就是魔君。”

“什么?”戚媛第一次在隐匿着危险的黑暗中不管不顾的站起身,连带着将男人也拉起来。

肩膀被男人捧住,安抚她道:“别急,听我慢慢说。”

“事情是这样的……”耳边传来入梦清润恬淡的声音。

二十年前拥有不朽容颜的魔君练功走火入魔,左护法与右护法护法不利,魔君降罪,欲惩治左护法,左护法却先发制人,向魔君下毒,事败后,左护法惨死,魔君因此陷入时睡时醒的病态中,而右护法保全自己的方法要比左护法高明许多,他用六年时间找到解毒的法子将功折罪,得到了魔君的原谅。

用世间稀有珍贵的药物喂养女子,待十年后可用女子的血清洗魔君身体内的剧毒。

找到了体质合适的女子,又精心喂养了九年,眼看事成,女子却与人有染,怀了孩子,怀孕会使体内药性改变,无法,右护法只好转为期待女子生下的是女婴。似老天的垂帘,女子生下的确是女婴,同时引发体内药变,生下孩子不足两日便死去,还好女婴带着与生俱来的解药性,不过因为年幼,药性弱,为保险起见,右护法将其养在教中,

自此肃穆诡邪的琉璃教多了孩子的欢笑声与吵闹声,魔君一年里有半年是醒着的,有了这孩子的陪伴,日子似乎过的不那么难熬了。

女婴一天天长大,从孩童到少女,抽条般转眼十四芳华,魔君与其朝夕相处,醒时他伴着她,睡时她守护着他。

从未动过情的魔君动情了,岁月流转间,不知不觉的将少女放在心底最隐蔽也最重要的位置上。

一日,魔君延迟了两个月醒来,醒来后笑说,“也许那日就会一睡不醒。”

少女又伤心又赌气的道:“那我就进到你的梦里去,不让你离开我。”

于是少女情怀与男人深沉的爱猝不及防的碰撞相溶,自此一发不可收拾,魔君更是给自己取了名字叫入梦,叫少女梦圆。

一个中毒的人与解药相爱,怎么想都是不可思议。

右护法冷眼旁观,还不等想出什么解决的法子,琉璃教遭遇了立教以来第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当日江湖门派围剿琉璃教,魔君沉睡不醒,右护法带着梦圆极力突围,却双双中了暗器,昏迷不醒。

右护法苏醒时已身处冉魏宗门,莫名的成了冉魏宗主。

梦圆却不知所踪。

而就在两人昏迷的二十九天里,灵魂却飞去了另一个时空。

失去前生记忆的梦圆与带着记忆的公孙泽在现代孤儿院相遇。

说到这,入梦停了下来,手摩挲到她脸颊,轻声道:“想不起来不要紧,我讲给你听。”

戚媛从未有过的冷静,明知道他看不见,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入梦的声音舒缓轻柔,像盛夏乘在绿荫下,脚荡着在溪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在沉睡中,我的灵魂不知怎么就飘了出来,我以为我死了,可我发现我能附在一些人身体上,虽然不能很久,但可以如人那般支配四肢和大脑,当日琉璃教被围剿,我追着你与公孙泽的灵魂而去,在一片漩涡洪流中卷到了另一个世界。”

“是现代!”戚媛心酸难耐。

“是,是我从未见过的世界,当时只顾将你送进一个心脏意外猝死的小女孩身体里,谁知你醒了以后根本看不见我,你的梦我也进不去,后来遇到了公孙泽,他是怎么变成孙泽的我不知道,但他能看见我,也记得前世今生,他说会把你的魂魄送回去,让你为我解毒,他很固执,没人阻止的了,可后来,他似乎爱上你了,所以迟迟没杀了你。”入梦顿了顿,问她,“你爱他么?”

“我……”戚媛哽咽住。

入梦拥住她,叹气道:“你那么恨他,怎能不爱?”

“你知道……”

“你被车撞出灵魂,我追着你一起落到这里,那段日子我一直就在你身边,只是受了些伤,不能动不能说话,只在黑暗中感受着你的气息……。”再说不出什么,余下满心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苦涩萦绕在鼻腔。

灵魂有气息么?他是指她无声的哽咽、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绝望的嘶叫。

想到那些日子,她痛苦的煎熬,而他就在她身后,眼角一下就涌出泪来。

到底是谁爱着谁?到底是谁亏欠了谁?可还算的清?

回抱住入梦,虽然什么也感知不到,但她知道,他们在拥抱。

“阿圆,我能带你出去。”入梦突然道。

原来一直以来叫她阿圆,却并不是戚媛的媛,而是梦圆的圆。戚媛摇摇头,“就在这里陪我罢,以前不知道这里还有你,现在知道了,哪也不用去。”

知道她没想起什么,这份感情也许夹着对戚秋那个影像的好感和那段黑暗中相伴的感动,可这已足够入梦欣慰,同时也更坚定了他要送她出去的决心,就像上次一样,送她出去,进入到戚媛的身体里。

可这次,他却不能陪她一起去了,他所有的力气只够她一个人上去。

*

大周元安五十七年八月初三,帝崩,皇后秘不发丧,大将军姚隐手持兵符调江北大营二万精兵包围治久城,奉太皇太后懿旨,拥丛阳公主登基,当天风云变色,满城戒严,惶恐的百姓关门闭户,皇宫内外兵甲森森。

据闻本是闲云野鹤的六皇子极力拥护丛阳公主,从而使各自为政的皇子们措手不及下只得俯首称臣,而只由母族支撑的皇后,势单力薄,结局是在建兰宫服毒自尽。

帝后二人皆故,国不可一日无君,丛阳公主即位,成为大周朝第七位女帝。

半个月后女帝拨乱反正,为刑家平反,刑北官复原职,流放的族人被追回,可惜的是,其女病夭。

九月初九,重阳节,登高寄思,女帝下旨召宋家家主戚媛进宫伴驾。

一大早戚媛就被霍然强行从被窝里拎出来,与刑北一前一后的侍候她穿衣洗漱。

终于被折磨的不得不清醒,她蹙着眉,嘟囔道:“见女帝哪有在梦里等入梦重要呢。”让她心焦的是,入梦很久没入她梦了。

霍然无奈的摇摇头,道:“就算如此,也不能总睡啊,骨头都睡散了。”说着看了眼刑北,“你真要辞官?”

刑北虽多日不做官了,气势依然威严,沉声调侃,“做官无趣,我宁愿去关外放马。”

戚媛身子一僵,抬手拢着头发看向刑北,“放马?去哪?”

刑北摊摊手,抿着唇道:“也许惠州,也许戎边。”

“不行,戎边多乱啊,听说每到秋冬就要被北狄人追着满地球跑,杀人毁村眨眨眼的事,你去那,我不放心。”戚媛一口堵住。

刑北微微一笑,将一根簪子***她发髻,在她寸步不放的关切目光下,只得道:“那你说去哪?”戚媛扯了扯嘴角,半晌,似也没个主意。

霍然看着她,暗笑着摸了摸鼻子,插话进来,道:“我的情报点按去了营州,那地方我瞧着不错,旷野无垠,天高地阔,不如……邢就去那里放马?”

刑北不动声色的瞥了眼霍然,并不言语。

戚媛急的小手搓巴着锦帕,那锦帕被弄的犹如八十老妪的脸,太过惨不忍睹,刑北妥协道:“我会第一考虑营州,走罢,让陛下久等太过失礼。”

皇宫高墙碧瓦,那广阔的清空一碧如洗的倾泻在雕檐画壁的远处,戚媛从敬思殿出来,慢慢踱步在青石板路上,身后跟着挂着四角銮铃的马车,刚刚,女帝为表彰她从龙有功也为威慑她,赐封一品华容夫人,如今她的品阶领衔满朝女眷。

“叮铃叮铃……”一阵风吹来,温柔的拂过四角铜鎏金的銮铃,銮铃铃穗摇晃,发出悦耳的清响。

她顿下脚,半转身,銮铃映在她迷离的眼底,幻出虚幻的影子。

“主子……”清秀的是侍从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颇为疑惑,这时就听戚媛微笑着悠悠道:“你听,像不像在吟唱着叮咛……叮咛……。”

风起銮铃,叮咛叮咛,殷殷呼唤,似有人在远方等待。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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