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英雄志-第36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若是口风一漏,全场逃的逃,跑的跑,哪还留得住人?
  全场官差士气沸腾,洪捕头更在那儿大声喝令:“诸位英豪!红螺寺传来消息,已有百姓目击此人现身……为求搜出他的行踪,咱们一会儿兵分三路,第一路由北向南,第二路由南向北,搜查全北京……路上若遇可疑人物,便以烟火为号……”
  正说得兴高采烈,却听人群里传来一声断喝:“且慢!”
  洪捕头凝目去看,却见说话之人满头白发,体魄长大,宛如鹤立鸡群,却是宋公迈出头来了。听他朗声道:“马大人,你想调派我等追捕逃犯,老夫任凭差遣,绝无一字怨言,只是老夫想问你一句,您今晚动手前,可曾知会了伍大都督?”
  伍定远的名号一出,众侠客士气大振:“是啊!马大人,伍爵爷人呢?他今晚会过来么?”
  马人杰摇头道:“对不住了,伍爵爷不在北京。”
  众人啊了一声,全都愣住了,宋公迈皱眉道:“他……他去了哪儿?”马人杰把手指往军机图上一指,定在了一处地方,众人错愕道:“他……他也去了霸州?”
  图纸上密密麻麻,全是红点,已将霸州一地染为血红,马人杰不必多加一字解说,却等于说尽了千言万语,良久良久,听他轻轻问道:“诸位还有什么疑问?”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呆了,高天威也怕了起来,颤声道:“等等,伍老弟走了,那……那内阁诸臣呢?你……你要搜索全京,应该向上头禀报一声吧?”
  “上头?”马人杰听得说话,却已笑了起来,反问道:“上头?什么上头?”高天威有些慌了,忙道:“首辅大学士啊,东厂总管啊……这些人官职都比你大,你……你都不必知会他们么?”
  马人杰虽是兵部尚书,却还未曾入阁,朝廷里排在他头上的至少还有七八个,他笑了笑,随手招来一名随从,问道:“咱们的首辅大人呢?今晚会过来么?”那随从道:“何大人喝醉了酒,卑职虽已入府通报,却还是唤他不醒。”
  马人杰点了点头,微笑道:“何大人醉眼朦胧,那东厂总管呢?他老人家现在何处?”那随从道:“东厂房总管今夜忽离红螺寺,无人知其去向。”
  马人杰笑了一笑,随即目光转向,凝视着吕应裳,道:“吕大人,国丈他老人家呢?这会儿不会还醒着吧?”吕应裳咳了一声,道:“马大人玩笑了,国丈多大年纪?此时早已睡下了,若没天大的事情,大人还是别惊动他。”
  伍定远、何荣、房万年、琼武川,人人都数过了,却没一个管用,马人杰不置可否,他转过身来,瞥了宋公迈一眼,淡然道:“众位前辈,咱们上头还有谁呢?不知哪位可以提醒一声?”
  听得此言,众人心下都已了然,看今晚首辅醉酒、都督出城、连紫云轩的老国丈也不克前来,他这个兵部尚书不挑起重担,朝廷里谁来主持大计?宋公迈情知如此,忍不住叹了口气,正要会话,忽见堂上一人目光炯炯,正朝自己望来。
  来人手提九环刀,身穿北直隶衙门的服侍,却是一名官差。宋公迈微微一凛,凝眸回望,那官差却急忙低下来头,把身子藏入了人群中,不愿意与自己目光相对。
  宋公迈咦了一声,道:“等等,你的模样好眼熟,你……你是不是姓巩?”此言一出,全场尽皆转过目光,瞧向了一名官差,正是巩正仪,眼见抚远四大家的首脑望向自己,那巩正仪好似老鼠见了光,一时左顾右盼,大显不安,宋公迈瞧着瞧,忽然双手一拍,竟而冲上前来,大喊道:“巩老弟,快说!快说!你们上头究竟有何派令?你赶紧说出来,让宋某心里有个底!”
  众宾客心下大奇,不知这巩正仪芝麻绿豆点大,一无身份,二无品秩,却不知宋公迈怎会缠上了他?一片惊疑间,一旁便转来了一名年轻捕快,冷冷地道:“宋爵爷,这巩正仪的上头便是小人,您有什么话说,只管冲着我来。”
  “小鬼,你懂个屁!”宋公迈火大了,把手一挥,将那捕快推得直滚了出去,跟着揪住巩正仪的衣襟,厉声说道:“巩正仪!须知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宋公迈!快说!你们上头究竟有何指示?说出来!”这宋公迈好似发疯了一般,已在大闹全场,众官差见他如此跋扈无礼,莫不怒从心起,可碍在宋公迈的身份上,却也不好上前叫骂,其余宾客有的惊疑、有的纳闷、都疑问宋公迈失心疯了。却只有吕应裳暗暗盘算,已知巩正仪另有古怪。
  一片纳闷间,忽听得马人杰道:“洪捕头。”
  马人杰颇有官威,话声一出,全场肃然,连宋公迈也停下了吼骂,那洪捕头赶忙上前,连连答诺:“大人有何吩咐?”马人杰瞧了瞧巩正仪,道:“这人是谁?”
  马人杰也起疑了,这“宋神刀”不是老疯狗,而是五朝耆宿,见多识广,岂会无端乱嚷?那洪捕头忙道:“回大人话,这人便是景泰朝旧将、执掌金吾卫的四品都统巩正仪。他自来按察司以后,早已洗心革面,重现做人……这一年来更是兢兢业业,不曾得罪了谁……”
  巩正仪早过气了,在场年少的如郁丹枫等人,全没一个认得他,听得此人过去如此显赫,莫不低呼出声,洪捕头还待长篇大论下去,马人杰却只摇了摇手,道:“行了,我只想问一句,他是怎么进按察司的?”
  众宾客有晓事的,听得此问,自也留上了心,看巩正仪自从触怒皇帝后,便如全身沾了臭屎,人见人厌,这洪捕头若非向天借胆,怎敢收下这只烫手山芋?
  全场都静了下来,不扫武林耆宿也猜到其中有鬼,一片寒寂中,只听洪捕头咳了几声,喃喃地道:“回大人的话,这……这巩正仪是……是五辅大人保的。”
  吕应裳低呼一声,宋公迈啊的一叫,马人杰也是脸色剧变,道:“他是杨肃观荐保的?”洪捕头干笑两声,低头道:“没错,咱们按察使吩咐下来,说杨大人要给他安插个位子,下官便也照办了。”
  马人杰没说话了,他沉眉敛目,仿佛若有所思,那洪捕头等候半晌,只能硬着头皮问:“大人,现下怎么样了?咱们还要去抓人么?”马人杰没有回答,他慢慢走了上来,凝视着巩正仪,轻声道:“巩都统,你说呢?下官该不该去抓人?”
  众闻此言,尽皆惊奇,没想到兵部尚书把伍定远、何荣、琼武川数过之后,却轮到巩正仪出头了。那巩正仪更显得不安了,一时低头垂手,便把身子缩到了长官背后,不敢做声,马人杰轻声:“说吧,巩捕头,都到了这个田地,你也不必隐瞒什么了,你上头究竟希望我怎么做?”
  那洪铭卫搔头挠面,干笑道:“大人……他……他的上头就是卑职啊,您……您这话的意思是……”
  此时数百名武林人物尽在侯命,哪知先是宋公迈发疯,其后马人杰也似中邪了,都在哪儿盘问一名小官差。一时人人窃窃私语,各有臆测,有的猜马人杰疯了,有的猜他另有妙计,更有人异想天开,以为这“巩正仪”竟是正统皇帝易容而成,这会儿便给识破了?
  一片寂静中,马人杰、宋公迈都没说话,目光却都停在巩正仪的右臂上,神色严肃,全场各有所思,莫衷一是,忽听一人朗声道:“师父,不就是去抓一个秦仲海么?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秦仲海”三字本是禁忌,此时乍然说出,不由让众人哗然出声,人人回头急看,只见说话之人身长八尺,背负双剑,脸上却透着一股不耐,不正是武当少侠郁丹枫却又是谁?
  眼看众人嗫嗫嚅嚅,郁丹枫更不屑了,淡淡地道:“我看不如这样,你们若是怕了,便都留在这儿吧,洪捕头,你跟我说秦仲海躲在哪儿,郁某这就单枪匹马过去收拾他。”
  话声甫毕,武当弟子全都喝起采来了。元易咳了一声,正要徒儿少说两句,却听马人杰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巩正仪的肩头,道:“算了,总之请你转告你上头,便说姓马的已经尽力了。”
  摇了摇手,便自行走入后堂。
  “兵部尚书有命!”马人杰一走,旗手卫都统立时接管场面,听他厉声道:“全城官差听我调度!即刻击鼓整队!搜查全京!”
  “旗手卫接令!”、“刑部接令!”、“北直隶接令!”、“大理寺接令!”
  咚咚咚……咚咚咚……三更鼓尽,兵部门前现出了长长两行队伍,看西首那支浩浩荡荡,当前一名高僧领路。正是灵玄大师,左是灵如、右是灵识,角落里还站着一名枯瘦老和尚,看他手提禅杖,低头念佛,却是少林寺的“慈悲金刚”灵音。
  西首队伍由少林寺领军,预定由北向南,搜查全城,东首队伍架势自也不弱,只见正前方站着一名道士,却是武当道长“元易”、背后另有两名长者相随,一是“山东神刀”宋公迈,一是“淮西天将”高天威,队伍里一名少年傲然仰天,气宇孤高,正是“纯阳功”传人郁丹枫。
  少林武当,各执一方,两边队伍即将出发,前去追捕怒苍大魔王,众家好汉则是聚精会神、东张西望,只在两支队伍里游走,思索哪儿的活命机会大些。
  这海川子是点苍七雄之首,几十年磨练下来,五官依旧完好,四肢一样不少,死里逃生的本领自然练到了家,想起“达摩院中三宝圣”这句话,立时朝西首狂奔,一会儿若能躲到灵音老和尚的背后,今夜必能历劫归来,那晓得脚步才动,四下人影飞闪,大批高手运起轻功,捷足先登,便把灵音身边挤了个爆满。
  西首人满为患,东首却是门可罗雀,海川子给众高手挤了出去,正跌跌撞撞间,忽见吕应裳好整以暇,早已站在宋公迈背后,闭目养神。
  吕应裳,字若林,这人上有高堂,下有妻小,逃命向来不落人后,可此刻却无声无息,闭眼打盹,不消说,东首队伍必有什么看头。
  正犹豫间,忽见一名冷面少侠,正自斜觑自己,海川子“啊”了一声,想起了百年失传的“纯阳功”,当下不由分说,便与几名师弟联袂起跳,诸大高手半空一个回旋,便已稳稳落在郁丹枫身旁,安居乐业起来。
  好容易队伍排定了,洪捕头提起了锤子,奋力朝铜锣敲落,喊道:“众大侠,保家卫民,责在你肩上!请诸位今夜务必逮捕钦命要犯!我代天下万民谢谢你们了!”
  当当当……铜锣声响中,官差敲锣打鼓,两边队伍也要开始进发了,只见西路人马向北,东路人马朝南,两边互做约定,一旦遭遇了逃犯,便以炮仗为号,互为支援。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今晚朝廷终于要追缉元凶,使其恶贯满盈了。西首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东首队伍也即整队出征,只见北直隶几十名官差当前开道,队伍里还有大理寺的差人随行,海川子自也是英气逼人,一路跟在郁丹枫背后三尺,一不敢太远、二不敢太近,否则要是撞到了“纯阳功”的浑厚内力,岂不要给震飞出去?
  队伍行走颇快,不多时,便已行出了数里。众官差颇为尽忠职守,每逢一处可疑地方,便驻足下来,细细搜索,海川子知道自己是拿来充人头的,自也不会和他们和他们当真,闲来无事中,便又东张西望起来,他见吕应裳躲在远处,不觉取笑道:“若林兄,您一会儿见了‘那厮’,千万记得拔剑抵挡啊,可别一味望我这儿钻呀。”
  海川子狐假虎威,吕应裳自也无力与他争辩,便朝高天威背后走去。那高天威脚步急急,忙赶上了宋公迈,宋公迈则是安步当车,紧紧尾随一名差人。看那官差五十来岁年纪,手提九环刀,瞧那样貌体态,不正是前朝老将“巩正议”,却又是谁?
  眼看虾兵蟹将排做一行,一会儿若是遇险,不免给人刺作一串。海川子忍不住哈哈一笑,正要去找郁丹枫搭讪,却见这少侠脚步好快,居然从自己身边擦过,竟是要赶到队伍前头去了。
  眼看护身符跑了,海川子吓了一跳,慌道:“少侠留步!千万别莽撞啊!您难道不晓得咱们正要抓的是谁么?”郁丹枫冷冷地道:“不就是秦仲海么?却有什么了不起?”
  “秦仲海”三字一出,众人脸色大变,海川子干笑道:“少侠,夜黑风高的,请你别提这个名字,万一真把人引来了,那可大事不妙。”
  郁丹枫淡淡地道:“他想现身,在下求之不得。届时道长只管做壁上观,且看我武当门人身手如何。”
  话声未毕,背后忽然搭了一双手掌,道:“小子,说话可别太狂!”郁丹枫喝地一声,一肘撞出,听得哎呀一声惨叫,一人如破风筝般飞了出去,撞上了一座民房,轰然有声。
  今夜第一个阵亡的来了,众官差急忙将之扶起,只见此人身穿点苍服饰,确是玉川子,竟给撞得口吐白沫,昏晕不醒了。眼见众人望着自己,海川子不免满面涨红,道:“我我这师弟有癫痫的毛病,你们……你们把他留这儿行了。咱们先办正事要紧。”
  众人揭过了事情,便又继续查访下去,不多时,便已到了城南一带,猛听到一名官差喊道:“大家过来,快瞧这儿!”前方忽然有变故,点苍诸侠脚底抹油,急忙向后逃窜,身法快得异乎寻常。其余元易、郁丹枫、宋公迈等人却一拥而上,只见面前多了一道绳索,自西向东,横互街中,竟将道路锁住了。
  眼看有人封路了。众捕快自是一脸惊奇,纷纷上前察看,元易忙道:“几位差大哥,这绳索是打哪儿来的?”一名捕快沈吟道:“不晓得。只是看这绳索布置的法子,当是某处衙门所为。”
  天下有胆拦路为王的,除开土匪一项,便只剩官府一类。元易点了点头,料知这绳索毕是朝廷布置无疑。当即道:“看来确实如此。只是今晚京城各衙门不都归马大人指挥么?怎会有人不听号令,擅自来此拦路?”
  看此时洪铭卫坐镇兵部,旗手卫督统也不克亲来,在场官差都是不入流的无名小吏,听得此问,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名武当弟子皱眉道:“少侠误会了,这儿是城南天桥,再过去不过是‘万福楼’而已,哪有什么军机可言?”
  “万福楼?”武当群侠满心讶异,仰头急看,只见绳索后头一片黑沈,依稀可见一栋五层建筑,巍峨于夜色之中,想来便是什么“万福楼”了。
  武当弟子都是乡巴佬,生平头一回进京,自也不知道:“万福楼”是何来历,一时相互探询,海川子见没危险了,便又傲然走回,捋须笑道:“小兄弟们,‘万福楼里,戏如人生’啊,你们要也喜欢这个调调,明日赶紧奏请师尊,让他准备个三百两银子,带你们过来开开眼界啊。”
  众弟子听到此处,莫不心下恍然,已知这万福楼并非什么正经地方,而是瓦舍勾栏、饮酒听戏之地,只是说来奇怪,这地方毫无要紧之处,确实什么人封住了道路,不让众人过去?
  正猜疑间,忽听高天威喊道:“宋老,你快过来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矍然一惊,回首急望,只见高天威蹲在民房角落,似在察看什么。元易心下凛然,忙一个健步抢过,便与宋公迈一同查看地下。
  众人围拢过来,一个个俯身向地,只见绳索尽头处有个小小图样,看模样是只昂首雄鹰,双翼全展,虽只寥寥数笔绘画,却显得极为生动。
  元易微感惊奇,不知这是何处衙门的印记,却给画在这儿了?还待追问内情,却见宋公迈面色铁青,已随高天威向后退开。元易讶道:“爵爷怎么了?您不过去了?”宋公迈叹道:“不了。这儿已有高人接管,犯不着在下多事。”
  元易皱眉道:“高人?什么高人?”
  宋公迈叹道:“比咱俩本事高的,便是高人。”
  说话间离那绳子远远的,好似那儿便是地狱入口,擅闯者死,吕应裳与三棍杰对望一眼,便也急急后退,不敢多问一字。至于点苍诸侠,早已拔腿狂奔,身法之快,世所罕见。
  元易越看越是茫然,看这绳索当是朝廷布置的,可究竟是哪处衙门所为,却又不得而知,他眉头紧皱,还不知该退不退,忽然一名少年缓步向前,他来到了绳索之旁,举脚一踩,听得嗤地轻响,整条绳索竟给踩到了地下。
  来人正是郁丹枫,想他内力已致绝顶,正教里罕逢敌手,此时又见众人畏首畏尾之状,自是既鄙夷,又烦厌,索性将绳索一脚踩平,也省得听这帮人啰里啰唆。
  郁丹枫跨过了绳界,极目而望,但见街尾处好一栋建筑,想来便是什么“万福楼”了。他轻轻一笑,随即傲然转身,挥手道:“全都过来吧。”
  万福楼里,戏如人生。看郁丹枫年少气盛,举止间锋芒毕露,宛然便是台上的名角儿。一举折服了台下大批的白鼻子四丑儿。武当众同门看入眼中,莫不大声叫好,正要一一跨过边界,猛听元易一声断喝:“大家别动!”
  嗡地劲声,“太乙拂尘剑”离鞘而出,精光照耀,但听刷刷连声,吕应裳、高天威、三棍杰等人也全数抽出了兵刃,如临大敌。
  郁丹枫内力虽深,临敌经验却浅,他微微一愣,急忙转过目光,这才见到远方布满暗器,屋顶上、房舍里、巷弄旁,全是亮晶晶的箭簇,已然对准了自己。
  黑暗中呼吸低微,不知埋伏了多少人。这绳索后果然是一处险地,万万硬闯不得。元易深怕徒儿遇险,忙道:“枫儿!快退出来!”师傅叠声叫唤,郁丹枫却是充耳不闻,他深深吸了口气,猛的提起内力,继续狂啸:“何方高人在此,何不现身相会?”
  纯阳功发动,气沉丹田,宛如半空打了一记闷雷。郁丹枫环顾全场,眼见敌方静静不动,料来是怕了自己,当即握紧了腰中的“真武剑”,大步上前,沉声道:“听好了,皇上有旨,令我等搜查钦犯,谁敢出手阻拦,谁就是抗旨犯上!我管你们是哪处衙门的人!全给我滚出来!”
  郁丹枫身怀玄功,此时当街喝问,更显得顾盼自雄。他缓缓上前,约莫走了四五步,始终不见有人,正要傲然冷笑,忽听面前传来了呼吸声,静静地道:“滚……”
  “出去。”
  黑暗中张开了一双眸子,沉静晶亮,带着隐隐凶焰。郁丹枫吃了一惊,忙向后退开一步,这才发觉对方是名黑衣人,看他身穿黑衣,头戴面罩,无怪能隐身黑暗之中。他冷笑一声,才要开口喝问,陡然胸前衣襟一紧,对方竟然抢先动手了。
  来人出手奇快,郁丹枫稍不留神,便已落居下风,随时会给扔将出去。他心下骇异,忙回首去看同门,只见师父擎剑在手,众前辈也是各连神功,随时能上前搭救。他心下一宽,胆气复壮,便搭住了对方的手掌,淡然道:“想把我扔出去?来,你试试吧。”
  黑衣人身形虽不高,体格却极壮硕。他斜身使劲,巨力撼来,这股气力竟极惊人。郁丹枫冷冷一笑,霎时发动了“纯阳功”,脚下粘劲生出,双足仍旧牢牢钉在地下。
  黑衣人抬起了脸,目中闪过一份惊诧,郁丹枫笑了笑,道:“来,再加把劲吧,你要摔得动郁某,明日就可以去移泰山了。”
  黑衣人的话很少,他膝盖略弯,上身斜过,猛然又是一股巨力发出,郁丹枫却是气定神闲,微笑道:“完事了么?是不是改换我了?”说着说,便扭住了对方的手腕,轻轻一个吐纳过后,内力已如排山倒海而来。那黑衣人给这股巨力一压,身子已然倾斜三尺,想来禁受不起。
  郁丹枫淡然道:“朋友,撑着点……我只用了两成力。”
  说话间手腕翻转,那黑衣人吃痛之下,竟而颠起脚来,吕应裳等人一旁瞧着,莫不心下骇然,自知郁丹枫年纪虽轻,去已达“光耀名堂、五气朝元”之象,此人功力之深、修为之高,委实匪夷所思。
  那黑衣人牙关喀喀紧咬,要不给扭断手腕,要不便给抛将出去。郁丹枫气势高涨,他狠狠朝对方手腕扭下,正要将之一举折断,猛然间胸口一阵剧痛,一股阴劲突破掌心,宛如刀锋,竟而刺入了经脉之中。
  嘶嘶……黑衣人嘴角森森吸纳寒气,此人的内功法门极为奇异,竟能凝气如真物,一举冲破“玄阳功”的护体气障。郁丹枫咬牙切齿,只想使劲反击,奈何此时经脉受压,怎么也无法凝功聚力,黑衣人嘿嘿一笑,他稳下了身子,右掌猛力翻转,竟逼得郁丹枫颠起了脚跟,面露痛楚之色。
  “朋友撑着点,”黑衣人眼露残酷杀意,森然道:“我只用了两成力。”
  郁丹枫惊怒交加,霎时间“明堂穴”金光大现,一声断喝过后,真气源源不绝而出,充斥百骸,竟把体内的阴劲尽数逼出,保住了经脉无畅。
  “哦?”黑衣人吊起眼来,冷笑道:“你会‘纯阳功’?”
  “正是!”郁丹枫提气怒吼,左掌发劲,与敌方奋力僵持,右手却高举过肩,缓缓从背后抽出了一柄宝剑,此剑色做赤金,光明正大,出鞘时满是浩然正气,正是道家隐仙派的第一宝物:“纯阳剑”。
  眼见郁丹枫用上了兵刃,黑衣人嘶嘶怪笑,便也反手来到背后,听得“嗡嗡”低声,似有什么东西抽将出来,只是说来奇怪,众人明明听到了声音,眼里却没见到东西,那人背后空无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