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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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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四下黑漆漆的,卢云却是浑身灼灼发光,宛然便是个活箭靶,他哼了一声,缓缓退到墙边,后背靠墙,运动于身,只等对方猝然来袭。
  此时局面危急,比遭遇“昆仑剑影”还要惊险。这“剑影”虽能隐藏出剑路数,至少还能瞧见对方的手腕,可现下卢云却什么也看不到,非但四下黑暗一片,连声音也听不到一点半点,宛然便是又瞎又聋。
  武当夜行刀,一切根基都在绵掌上,卢云暗忖应付办法,心道:“这人出刀无声,岂难道走路也能无声?”
  正想间,果然西北角传来轻轻一声,竟有人逼近而来。卢云心下暗喜,便不动声色,只等对方靠近。正等候间,心中忽有异感:“不对!这是声东击西!”
  心念甫起,卢云大惊蹲下,果然一物从头顶上掠过,听得当的大声,火光四溅,正是“夜行刀”来了。
  对方一击不中,却把卢云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此人好深的心机,一个声东击西,险些骗掉了自己的性命,正想间,黑暗中气流隐隐而动,又是什么东西朝着喉头急急而来。
  卢云喝地一声,急忙转头避让,向前拍出一掌,却没打到人,他自知处境太险,霎时缩短了掌距,贴身防守,以掌风抵挡刀锋,招招都运上十成力,忽然间掌风激荡,已然拍中了什么东西。卢云心下大喜,霎时飞身向前,急急出手,一招快过一招,正激动间,忽然耳边传来悠悠笛声,随即手上抓到一条绳索。
  卢云呆呆看着,把手一伸,摸到了一只铁笛,绑在绳索上,他苦笑两声,猛地后空翻起,果然腰间气流急速而过,这招才是真正的“武当夜行刀”。
  当地大声,钢刀再次砍上了石壁,火光大溅,卢云着地滚开,狼狈无已,那人看准了他的闪避路数,便又当头劈来一刀。对方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用尽了一切心机手段,忽而“声东击西”,忽而“引蛇出动”,看这刀无声无息、无风无影,卢云已是避无可避、退无可退,眼看性命便要给人收下了,蓦地提起双掌,仰天长啸:“霞光千道!”
  洞中亮起万丈光芒,卢云双手满是磷粉,看他掌心吐出了光芒,那磷粉好似给太阳焚烧了,全数发出刺眼光芒,趁这一瞬之机,卢云不只看见了对方的“夜行刀”,掌中罡气所过之处,更将对方的钢刀震为粉碎。听得“喝”地一声过后,卢云右手暴长,已然扣住那人的脉门。
  脉门受制,胜负已分,听得“啪”地一声响,洞中孔明灯亮起,这回卢云早已有备,只眯起了眼,与来人面面相觑。
  双方相距不过三尺,只见对面那人身形胖大,脸上却戴了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好似台上唱“傩戏”的鬼钟馗一般。只是面具下的眼睛却带着几分笑意,说不出的古怪。
  卢云虽已知道那人带着鬼面具,可乍然再见,还是不免给吓出一身冷汗。他哼了几哼,随即宁定下来,道:“朋友,我已经赢了。可以让我见崇卿了么?”
  那人笑道:“瞧你,才苦口婆心劝过你,别这般贪功好胜,你怎又故态复萌了呢?”
  卢云冷冷地道:“我已扣住你的脉门,你若不服输,还想怎地?”
  那人淡然道:“这般地。”
  话声未毕,手腕一个翻转,柔弱力道传来,竟使卢云半空一个翻转,成了头下脚上之势。卢云大惊失色,手指在地下一撑,身子立时转了回来,身法敏捷之至。那人笑道:“喝,身手挺利落啊。”
  卢云冷汗涔涔而下,自忖十年水瀑苦练,便洪水也推他不倒,这人岂能凭一腕之力便翻转自己?他眼珠儿一转,忽然醒悟道:“武当推手?”
  那人哈哈笑道:“好眼力。”
  说着掌中发出了一股黏劲,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赫然便是武当山的“太极推手”。
  “推手”不是擒拿,也非摔角,而是一种阴阳动静之术,故称“太极”。与敌较劲,自己绝不抢先用力,必定等对方发出气力后,这才因势利导,顺势借力,往往一招内便能让对方摔个大筋斗,这就是“后发制人”的内家精华。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心道:“好样的,遇上内家高手了。”
  想自己一辈子行走江湖,不知多少次给人错认为武当弟子,可说到与武当高手过招,却是生平头一遭,果然便给打个措手不及了。
  二人双手交握,再次站立不动。那人掌中运出极强黏劲,竟不肯让卢云缩手,只是卢云自己也是此道中人,岂会怕他?当下深深吸了口气,道:“朋友小心了。我不怕推手的。”
  那人啧啧笑骂:“瞧你,才说过你,这会儿又好大喜功啦。”
  那人气定神闲,一派轻松,卢云也静下心来了,他提手向前,与对方掌心微微相触,似紧实松,欲松实紧,正也是道家武术精华:“太极”。眼看卢云用出了太极心法,神完气足,宛然也是个武当门人。鬼面怪客赞道:“难怪这么狂,原来也懂些内家门道。”
  这人颇为大方,眼见卢云掌心后缩,已在诱使自己出力,当即伸手前推,便把气力发出来了。
  推手是“以虚御实”之术,眼看那人出力极大,没了余裕,已然犯了推手的大忌。
  卢云微微吸气,当下手掌向内一让,腾出了空隙,让对方顺势进来,鬼面怪客“咦”了一声,不知不觉间,脚跟提起,身子前倾,重心赫已丧失。
  “倒下。”
  卢云淡然说话,掌心顺势向后急收,黏劲使来,便要让那人栽个大筋斗。
  “倒下?”
  鬼面怪客的眼中带着笑意,道:“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啊?”
  卢云心下一凛,凝目去看,惊见自己的右掌固然给自己扯了过来,可左手其实已仰起抱天,缓缓而动。双手一上一下,一动一静,一阴一阳,看似重心已失,实则早已调和了阴阳动静之势。卢云大惊失色:“完了,换我倒了。”
  真正发出力气的不是对方,而是卢云自己,他把手掌向后急撤,气力用实了,一时掌动而臂动,臂动而足动,足动而全身皆动,气力已出,毫无余裕。
  那人嘿嘿一笑,伸出了小指,便朝卢云的掌心轻轻一推,听得“啊”地一声,卢云身子后仰,向后便倒,堪堪要摔个狗吃屎,却听他大喊一声:“定下!”
  断喝一出,全身真气灌注双腿,靠着内功深厚,卢云竟又硬生生挺了下来。
  那人啧啧笑赞:“了不起,了不起,浑身蛮劲啊。”
  卢云心下恼怒,嘿地一声,腰杆使力,便又重新挺起了身子,道:“无极?”
  那人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学问!好学问!可惜就是读死书啊。”
  道家武术精华,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相生相始,而比“太极”更近于大道者,便是“无极”。
  无极者,天地之母,正所谓“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这个“无极”之心,便是要人们扬弃善恶之观、破解对错之心,使黑白重归混沌,以臻于“无”。
  卢云绝不是“无”,他是“有”。他虽如道家门人一般,同样善于养气,然则他养的是孔门儒生的“浩然之气”,又称“正气”,这“正”字一出,便如一把宝剑挥出,将天下剖为两半,从此黑是黑、白是白,是非对错,含糊不得,乃至于为义理献身、为正道而死,不惜杀身以成仁。这看似轰轰烈烈,然而在道家门人眼中看来,儒生门早已落于下乘。
  凡人心中有道,便分正邪。正者如卢云,邪者如卓凌昭,他们都有自己的剑,亦有自己的道,道法所过之处,天下人非敌即友,非友即敌。只是无论他们怎么竭心尽力、甚切殉道而死,其实都只是妄想以一己之“道”强置于万物之上,一辈子离不开“胜负对错”,“强弱上下”。“无极破太极”,当万物归于混沌的一刻,无黑也无白,无上也无下,无强也无弱,这就是道家最终的境界,“无极”。
  看卢云一生执迷于是非,分了黑白,裂了阴阳,若还要与人家比什么“推手”,岂不是自取其辱?
  心念如此,卢云一颗心直往下沉,只见他垂下了脸,脸上神情又悲伤,又压抑,彷佛便是几千年来孔门儒生的不得志。那人取笑道:“少摆这副嘴脸。说道命苦心酸,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听得对方口气狂妄,卢云狠狠一咬牙,猛地出力急拉,这下使足了气劲,真有九牛二虎之力,非同小可。只是两人比的是推手,却难免自找死路了,只听那人哈哈笑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卢云、卢云……奈若何?”
  看卢云身负不世勇力,不管谁和他硬拼,都是拼不赢的,既然拼不赢,那又何必拼?
  不如顺其自然便是。那人微微而笑,放松了筋骨,便望卢云怀里倒下。可怜卢云发出的万斤巨力全使空了,一时用力过猛,身子后仰,随时都会翻到。
  那人嘻嘻直笑,便伸出了小指,朝卢云的掌心轻轻推下,便这么一推,立时撑住自己胖大的身体,可怜卢云却是强弩之末,对方一指之力加下,已要让他摔得四脚朝天。
  胜负将分,那人的手指也触到卢云的掌心上,却忽觉指上一滑,好似推到了一只大圆轮。倏忽之间,全身重心前倾,气力卸下,半空翻转,竟成了头下脚上的倒立飞人。
  那人啊地惨叫,眼看便要跌个狗吃屎,却见卢云手心拨动,竟又让他翻转了一圈,好端端地站在面前。
  那人满身冷汗,慌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卢云淡淡地道:“正十七。”
  那人惊道:“正十七?什么玩意儿?”
  卢云道:“正十七是方,正十七也是圆。它似方却非方,若圆又非圆,是以‘圆中有方,方中有圆’,故曰:‘画圆为方,仁者之风也’。”
  那人听了半晌,却是一字不懂,不由大怒道:“他妈的,你是练武还是念经?可是疯了吗?”
  卢云淡淡地道:“我料你也听不懂。这样跟你说吧,你们道家有‘无极’,我儒生也有自己的仁心。玩起推手来,可未必输给你。”
  那人大怒道:“臭小子,说话恁也……”
  狂字未出,卢云手腕略翻,那人胖大的身子又给转了一圈。问道:“再来一圈吧?”
  那人大怒道:“臭小……”子字未出,又给转了一圈。
  “仁者,二人也”,儒生穷尽一生心力,白首皓头,其实不过是在琢磨这个“仁”字。两人世界,朗朗清明,可以你争我夺,也可以你退我让,一切彼我分际,全在一条界限上,便是“仁”。若要把这套道理用在推手上,亦无不可。
  正十七,仁者之武。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先前卢云给这人整得惨了,此时拿了个上风,自也要“以直报怨”一番。当下口中哼小曲,痛快玩推手,一时连转那人十七圈,不忘再问一句:“还要比吗?”
  那人给转得头晕眼花,怒道:“快放手!你……你已经过关啦。”
  卢云皱眉道:“这么快就已经过关了?莫非我已经不贪了?”
  那人破口大骂:“贪你祖奶奶,快放手!”
  卢云听他辱骂自己的祖母,便又哦了一声,正要多转两圈,却听背后响起冷峻的嗓音,道:“放手。”
  话音刚落,便听背后风声闷响,似有什么钝物挥来了。卢云侧耳倾听,只觉背后风势沉缓,来人若非提了只金瓜锤,便是挥着两根大铁斧。
  卢云自恃武功精强,把这声响听在耳里,却是不以为意,忽然间,那声响加快了,化作了一股烈风……破空声竟是大为刺耳。卢云微微一凛,暗忖道:“怪了,风声怎么变了?”
  背后风声有异,似沉重,似锋锐,似刀剑不是刀剑,似斧锤不是斧锤,正愕然间,破空声更为雄烈,已至背后寸许,来势竟快得如同飞镖。卢云大吃一惊,忙放开鬼面怪客的手,回身转向,“嗖”地一声,烈风扑面而来,卢云虽已及时避开,脸上给这风势一刮,还是火辣辣地甚为疼痛。他眯起了眼,正待细看来物,猛见数十道黑影闪过,已朝脸上席卷而来。
  黑影来势太快,究竟是什么暗器,卢云竟然看不清楚,只能向后急退……那数十道黑影毫不放松,竟也绕逼而来,看那来势之快,宛如飞刀,风声偏又沉重之至,好似是一只大铁锤,到底是什么东西,始终看不明白,卢云一面向后闪退,一面暗暗运起“剑豹”心法,手腕内缩,五指并掌,已然开始吞吐罡气。
  “喝!”
  眼看数十道黑影飞来,卢云运起内劲,便也连出数十掌,直朝黑影急急抓出。
  昆仑第一快剑,便是“剑豹”,只消吊起一口呼吸长气,便能在刹那间使开数十剑,当年卢云与胡媚儿落难逃亡,便曾初窥此道,如今功力大增,出手自更迅捷精准。听得“啪”地大响,卢云总算抓住暗器了,却听他“啊”的一声痛喊,只觉掌心处巨疼不已,仿佛给刀片割破了。还不及松手,胸口却又一阵闷痛,好似给大铁锤敲中了。
  一声痛呼过去,卢云胸口隐隐发疼,忙腾腾腾向后退开三步,卸下身上力道,免受内伤。
  好容易吐出了一口浊气,卢云赶忙抬起头来,总算也看清楚强敌的面貌。
  面前好一条大汉,长发披肩,臂粗腿壮,身长少说有八尺四五,脸上却戴了个金刚嗔目的面具,想来便是“贪嗔痴”第二关的大将了。卢云深深吸了口气,赶忙去看那人的手上,想瞧瞧他究竟拿着什么兵器。
  来人仪态威武,看他左手叉腰,右手举拳微握,指关处生满硬茧,此外空无一物。
  卢云啊地一声,霎时恍然大悟:“拳头。”
  世上比铁锤更沉,比刀剑更锋利的兵器,便是天生的拳头。外门高手若是能练到了顶峰处,出手时可以快如飞镖,势若闪电,也可以开碑裂石,无所不为。
  八盏孔明灯照下,大汉的长发披肩而下,竟是光彩夺目亮如纯银,气势大为不凡。
  卢云不敢怠慢,忙抱拳见礼:“在下山东卢云,不敢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那长发大汉带着瞋目金刚的面具,容情可怖,寡言沉默。他并不理会说话,只管把左手插入了衣袋里,随即右拳提起,轰的一声,便朝卢云脸上打来。
  对方拳速快极,逼得卢云向旁急让,还没站稳脚跟,又听嗖嗖连声,几道黑影接连扑来,招招都朝卢云的脸上试探,逼得他向后连退,然而那人身材高大,脚上稍跨,便又近身而来,猛听他“喝”地一声,拳影竟是扑天盖地而来,逼得卢云向后急退。
  那人出拳之快,匪夷所思,一呼一吸间连发十来拳,以拳速而言,不知快过了哲尔丹的“大黑拳”多少倍,世间除开伍氏父子的“真龙体”,卢云还没见过这般快拳。尤其这人不只拳速快,出拳收拳更是一绝,看他出拳时并非直收直进,而是隐隐如勾,拳锋将触将至的一刻,更会趁势向内一收,方才刮出了这般猛烈劲风,威力宛如真刀真剑。
  对方十来拳挥出,始终只用右手,那只左手却始终插在衣袋里,不知是残废了,抑或是受伤了,然而便这么一只右手,已逼得卢云辛苦异常。他冷汗直流,暗忖道:“好家伙,到底这‘义勇人’是何来历,怎能招募这许多武功高手?”
  今夜遭遇“镇国铁卫”,已让卢云大感骇然,岂料这“义勇人”也是高手云集,丝毫不在“镇国铁卫”之下,正想间,忽然对方拳速加快,轰的一声,眼前飞过黑影,逼得卢云后仰避让。
  丛丛黑影飘落,卢云闪避稍慢,额发便给削落了一片。又听轰轰两声,黑影左右扑来,直朝鼻梁来打,招招都是险到颠毫、不留情面。
  俗话说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损人”,这几招太过霸道,不免让卢云大为恼怒。
  他虽说年岁已长,早非当年的英俊小生,可对方拳拳都望自己的脸上招呼,却是什么意思?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居然给打断了鼻梁,落得嘴歪眼斜,人见人厌,日后哪还有脸去见顾倩兮?
  正气愤间,对方又是一拳扑面而来,仍朝鼻梁打来。眼见这人如此无礼,卢云不由也动了肝火,心下暗忖:“这人把我瞧得小了,得给他个下马威。”
  来人拳锋如刀,不能用手掌硬接,有了先前吃亏的例子,这回卢云先看准对方的拳路,小心避开那人的拳锋,随即左手掌探出,搭在那人的手臂上,力道一卸,劲力旋动,那人身不由主的翻转过来,竟给卢云摔了一个大筋斗。
  借力使力,莫过于“圆”,此番卢云卸力打消,正是先前用过的“正十七”,看那人双脚离地,头下脚上,可说败象已呈,卢云正要将之压制在地,却听那人淡淡警告:“小心了,‘推手’对我不管用的。”
  说话之间,左手微动,便从上衣口袋里抽了出来。
  卢云不管他说东道西,正要将他压制在地,忽听“嗡”地一声劲响,那人左手一出,左半身竟成了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瞧不见了,霎时之间,卢云头发飘起,双眼紧眯,但觉一股狂暴烈风直扑而来。卢云大惊失色,暗道:“这人是左撇子。”
  世人以右为正,以左为佐,中外皆然,本想这人的右拳练到了这个地步,已是世间罕见,孰料此人的左手之力更远远强于右手,拳速之快,更胜右拳百倍。
  料来拳上所附力道跟,必定非同小可。
  嗡嗡声响大作,这股烈风尚未逼近,呼吸已感不畅。这拳如此快法,一旦刮过了身上,必是肚破肠流之祸。卢云翻身后仰,急急避了开来,那大汉应变更快,右手在地上一撑,身子立起,左拳再次直挥而来。
  对方拳速之快,天下少见,出拳之重,更是骇人听闻,如今他的左手还远远强于右手,偏偏卢云手无寸铁,无法挡架,眼看这拳又要打断自己的挺鼻子,卢云怒容大现,厉声道:“真以为我打不赢你么?”
  卢云是个谦谦君子,入场以来始终不下重手,这并非是怕了对方,而是因为不想分生死,眼看对方步步进逼,丝毫不给自己活路走,大怒之下,手掌疾挥,便也带出了一股凄厉劲风,掌心却暗藏一股无声无息的内劲,正是屠凌心最擅长的武功:“剑蛊”。
  “昆仑剑出血汪洋”,卢云一旦动了真怒,便已露出全身愤恚法相,那怒容之盛,须发俱张,比之瞋目金刚更为可怖。
  轰然巨响之中,双方拳掌相接,卢云嘿地一声,掌心大感刺痛,只是在盛怒之下,却又算得什么?霎时手中用劲,决不容让,掌劲所过之处,逼得那人翻空后仰,转了一个大筋斗。那人武功却也了得,身子翻下,脚后跟稍稍着地,第二拳便又挥了出来。
  对方回力奇快,说打就打,一拳强过一拳,卢云也毫不避让,提掌直扑,厉声道:“倒下!”
  拳掌相接,卢云这回立时抓住对方的拳头,不再让他出拳,双方功劲相抗,两人身子都是剧烈摇晃,卢云只觉对方拳力霸道之至,一波强过一波,好似无止无尽,不由哼了一声,心道:“不信压不倒你。”
  他张开了嘴,深深吸气,猛然掌力一吐,便将一股凌厉罡气反击出去。
  卢云以“剑蛊”发功,出手时可以凝聚真力,贯穿对手气障,不论敌人怎么用力,决计压不住那针尖般的刺袭,果然那大汉牙关咬得格格作响,想来也感应到了“剑蛊”的威力。他喉头嘶嘶喘息,忽然深深吸了口气,气力凝结,随即发出金刚霹雳狮子吼。
  吼声轰轰震响,四下回音激荡,此人好似是真正的瞋目金刚下凡,怒吼过后,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发出,已如洪水般向前扑来。卢云毫不害怕,霎时仰天长啸,须发俱张,满面都是怒容,双方以怒对瞋,以愤恚对激愤,吼声啸声相互激荡,旁观众人都被迫掩上了耳孔。
  双方全凭实力,这场比斗一点也取不得巧,猛听洞中天崩地裂,两人各出猛劲,身子一起分开,只见那长发男子向后退开两步,卸下了力道,正要站直身子,忽然脚下一松,再跌两步,待要运气,丹田一痛,腾腾腾一共退了十来步,方才卸下卢云传来的罡劲。
  旁观众汉满心骇然,不约而同转过头来,却见卢云好端端的站着,竟是一步未退。
  直至此时,众人方才惊觉卢云的内力深厚无比,看那双足黏劲极强,下半身一旦钉在地下,万斤巨力也推之不倒,可手上却又藏了许多神奇法门,“正十七”也好,“剑蛊”也罢,总之能黏能刺,能打能消,看此人一身武功千奇百怪,真不知是从何处习来的。
  世上只有卢云自己知道,他的马步扎实,是为了能立于白水大瀑之上,手中的凌厉气劲,是为了消弭大水冲击,而掌中那股随心所欲的黏劲,却是为了捕鱼来吃。说来白水大瀑是启蒙的恩师,也是过招的强敌,卢云能给小白龙尊为“水神”,绝非幸至。
  此时卢云发动了神功,须发俱张,模样十分可怕。他见双方胜负已分,便慢慢调匀气息,收起满身忿恚法相,便又恢复得一脸文秀。抱拳道:“这位大哥,在下过关了吗?”
  “别急……你很强,强得可怕……”长发男子卷起衣袖,露出了粗壮至极的左臂,道:“你够资格接我的最后一拳。”
  卢云有点烦了,道:“还要打吗?”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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