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英雄志-第4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青道:“去了就知道,不过你要记得,这事至关重大,恐怕关系这位秦大叔的生死。”
  阿秀吃了一惊:“什么?”小青不再多言,径朝阿秀背后轻推,道:“去吧,别再问了。”
  行入院里,秦仲海早在等候,牵住阿秀的手,道:“她跟你说了什么?”阿秀回头望向小青,哼道:“她说你是畜生,要我小心。”秦仲海笑道:“胡说八道。”正要离去,却听院里传来了喊声:“等等。”回头一望,却是小青来了,她走出门来,轻声道:“秦将军,我祝福你们。”
  秦仲海沉默半晌,道:“谢谢你了。”夹起了阿秀,纵上墙头,小青静静看着他俩,忽然奔上前来,喊道:“秦将军!我……我以后还能见到你么?”秦仲海淡淡地道:“不会了,这回是我俩最后一次见面。”小青点了点头,低下头去,眼眶径自红了。
  这小青无依无靠,只是个卖身妓女,处境可怜,此去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日,阿秀心下不忍,正想将自己的元宝送她,却听砰地一声,秦仲海跳下墙来,从怀里取出一物,道:“收下。”
  小青接过一看,手里却是只竹筒,低声道:“这……这是……”秦仲海道“日后只消你遇上了麻烦,便到空旷处将竹筒拉开,自有高人出手相助。”小青掩嘴惊呼:“这…这是怒匪的……”
  秦仲海道:“别多问,总之收着吧,盼你一辈子都用不着它。”阿秀见好玩的来了,便也跳下墙来,兴奋大吵:“大叔,我也要一只!我也要一只!”抱住了铁脚,嚎啕大哭。
  秦仲海奈不住吵,只得再拿一只,阿秀兴冲冲接过,看这竹筒长不过半尺,其后有根红线,不知作何之用,正要使劲拉动,却听铁脚大叔怒道:“不许拉!这号炮非同小可,一旦施放上天,立刻会惊动整个朝廷!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轻易拉开!”
  阿秀心下一醒,已知这是烟花,霎时满口答应,心里却暗暗亢奋:“真好玩,一会儿来乱扔吧。”想他本有一只“五里笛”,却让张胖子、霍天龙等人抢了走,没想又得了一件怒苍宝物,忙揣入怀里,预备到空旷处乱放。
  众人说过了话,一大一小已要动身了,小青自知诀别在即,便又跟到了墙边,强忍泪水,怎么也不肯走。秦仲海叹道:“别这样,搞得生离死别似的,日后若是有缘,咱们还会再见的。”小青大喜道:“真的吗?”扑了过来,抱住铁脚大叔,呜呜地哭了。
  眼见小青泪如雨下,秦仲海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向阿秀道:“看,她爱上我了。”阿秀叹道:“饥不择食啊。”小青听见了,暴怒道:“你们说什么?”秦仲海惊道:“没……没事……”夹住了阿秀,忙朝墙下一跳,一溜烟跑了。
  出了院子,回到了窄巷,那青葱马却还拴在路旁,并未让人盗走。二人正要上马,忽听阿秀嘻嘻笑道:“大叔,其实你心地很好的。”秦仲海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心地好?可惜就是脾气不好啊!”哈哈笑声中,先将阿秀捧上鞍去,随即翻身上马,驾地一声,便朝北门而去。
  两人来到了街上,正等着听阿秀胡说八道,哪知这小孩却一反常态,始终没个声音,低头一看,只见他只歪着小脑袋,怔怔望向自己的眉心,似在察看什么。秦仲海讶道:“怎么啦?为何这般看我?”阿秀脸上一红,急忙别开头去,哼道:“谁看你了?”
  秦仲海伸出手来,拼命朝他腋下挠搔,道:“快说!你在看什么?”阿秀哈哈苦笑:“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我……我在看你有没那个记号。”秦仲海讶道:“什么记号?”
  阿秀翻开额发,傲然道:“看,佛眼。”霎时急急伸手,拨开铁脚大叔的额发,却见了一个血红狰狞的“罪”字。阿秀咦了一声,正想问话,忽听前方传来喝骂声:“别推!别挤!把文碟拿出来!全列好队了!”
  阿秀吃了一惊,放眼看去,只见道上车马拥挤,原来已到了钟鼓大街。城下更有大批官军来回奔驰,百姓们则是怨声载道:“军爷!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城?”、“是啊!对啊!何时放咱们走!”吵骂声中,不时传来小儿哭喊:“爹!娘!二毛打我!”
  阿秀慌道:“大叔,前头都是官兵,咱们……咱们出得了城吗?”秦仲海道:“别急,我先瞧瞧。”策马向前,来到了街口,凝目去看,只见北门下旌旗飘扬,正是 “北威”、“北宁”,皱眉道:“好家伙,正统军的两镇都在这儿。”阿秀骇然道:“他们……他们认得你吗?”
  秦仲海道:“这我也不清楚,一会儿试试便知。”阿秀小脸苍白,干笑道:“大叔,我……我看我还是回家好了,你自己出城吧……”正想溜下马去,却让秦仲海拉住了:“别跑,你一跑,反而让人起疑。”阿秀颤声道:“那……那咱们该怎么办?”
  秦仲海微笑道:“就这么办。”驾地一声,策马越过了人潮,直朝城门飞冲而去。
  阿秀大惊失色,看眼前便是正统军的大巢穴,自己非但身怀赃款,还陪在“怒王”身旁,二人若真闯了过去,岂不便是自投罗网?
  “北威”二字越发显眼了,看看已离城门不到百尺,阿秀吓得没魂了,索性把两眼一闭、脑袋一歪,装成无辜幼童模样,反正自己已遭歹徒掳走,若有什么罪名,尽管望“秦匪”身上一推,至于赃款从何而来、是否殴打过当铺老板,自是一问三不知了。
  马蹄隆隆奔驰,阿秀紧闭双眼,心里也是怦怦直跳,猛听一声大喝,门下传来怒吼声:“来者何人!”阿秀呼吸停了、心也不跳了,正等着双方大打出手,血沫肉块横飞,可不知为何,耳中却迟迟不闻声响。阿秀却也不敢睁眼来看,只缩在马上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边始终没打起来,又过半晌,阿秀实在按耐不住,便偷偷睁了右眼,惊见眼前一片旷野草原,居然早已离开了北门?阿秀呆住了,仰头骇然:“大叔……你……你是怎么脱身的?”秦仲海淡然道:“忘了么?老子造反以前,是干什么的?”阿秀呆呆地道: “你……你是宫中侍卫?”秦仲海微笑道:“别说什么侍卫,我就是个武人,便和他们一样,全都是为国家打仗的。”
  阿秀啊了一声:“所以……所以他们便放你出城了,是吗?”秦仲海微笑道:“对。他们一见到我,心里就觉得亲切,彷佛遇到自家兄弟一般,不会为难我的。”阿秀喃喃听着,忽道:“大叔,那……那你又为何要造反啊?”
  这一问真问到了心窝子里,秦仲海仰望天际,忽然笑了笑,道:“忘了。”
  朔风呼啸,吹得两人乱发飞扬,阿秀默默看着他,却也没再多话了。
  蹄声渐缓,秦仲海放开了缰绳,任马儿信步而去,正无言间,猛听道上喧哗声大作:“阿花!跟上!”、“孩子的爹!你有点气力行不行?”、“爹!娘!二毛又打我啦!”
  阿秀转头来看,却又见了牛车骡车,四下尽是携儿带女的百姓,全是城里出来的,不由愣道:“大叔,这些人要去哪儿啊?”秦仲海道:“他们要去红螺寺。”阿秀讶道:“怎么大家都去红螺寺啊?”秦仲海道:“那儿是天子脚下,躲到那儿,可以安心些。”
  大战将即,聪明的百姓早已出城避难,阿秀看着百姓,忽又想到姨婆还在城里,心里起了挂记,低声便道:“大叔,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秦仲海微笑道:“说吧。但教力之所及,我定会为你办到。”阿秀喜道:“你……你是说真的?”
  秦仲海微笑道:“开口吧,别要我摘天上的星星便行。”阿秀大声道:“大叔,你可不可以叫饿鬼回家?”秦仲海愣住了:“什么?”
  阿秀低声道:“我……我不要你们打仗……”
  秦仲海嘿嘿笑道:“怎么,有谁教你这么说?”阿秀低声道:“没人教我,这是我自己说的。”他伸出小手,握住了铁脚大叔的大手,怯怯地道:“大叔,如果你们不打仗了,那……那你就可以和我爹爹、和伍伯伯做好朋友了。大叔,你……你可以答应我么?”
  秦仲海道:“好,我答应你。”阿秀又惊又喜:“真的吗?”秦仲海颔首道:“真的。”
  阿秀高兴极了,正手舞足蹈间,却见铁脚大叔遥望远方,怔怔无言,不由担忧道:“大叔,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高兴么?”秦仲海仰起头来,轻声道:“没事,我只是想到我自己的爹爹。”阿秀茫然道:“你……你爹爹?”
  秦仲海微微一笑:“孩子,我过去也和你一样,不知自己因何而来、不知欲往何去,人海漂流,譬如一小舟……有时夜半念及自己的身世,真是悲从中来,但觉生身父亲遗弃了我。可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阿秀低声道:“什么意思啊?”
  秦仲海伸出手来,轻抚阿秀眉心的伤印,微笑道:“孩子,人生其实就是那么回事。亲生爹爹也许不是最好的,可他就是你来到人世间的理由,你早晚总得见他一面,对不对?”阿秀啊了一声:“大叔,你……你也没见过自己的爹爹,是么?”
  秦仲海道:“其实我见过他的,可惜咱们没有相认。”阿秀愕然道:“为……为什么?”
  铁脚大叔微微一笑,挤出了额上深深的几道皱纹,道:“等你到了我这年纪,你便懂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阿秀难得发呆,铁脚大叔也是默默无言,二人各怀心事,便又一路向北而去。
  不多时,但见前方山岭层峦,山腰旌旗招展,赫然便是“金吾”、“羽林”、“虎贲”、“府军”四戴维。不消说,此地已是大名鼎鼎的“红螺山”。眼看青葱马毫不停留,便朝山道行上。阿秀惊道:“大叔,你……你又要直闯过去吗?”
  秦仲海笑道:“不然呢?还能掉头跑吗?”提缰驾绳,反而更加催促了马儿,隆隆马蹄声中,已见了大批官兵,打着“府军”的旗号,正是皇帝的禁卫军在此驻扎。
  先前是“正统军”,现下又是“禁军”,阿秀暗暗害怕,却又不免有些好奇,只想看看铁脚大叔怎么应付过关,正张望间,猛听一人暴吼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众兵卒涌上前来,连刀都抽出来了,阿秀本还等着看戏,此刻便又发起抖来,颤声道:“我……我是……”正要多嘴,秦仲海却已翻身下马,取出了令牌,送将过去。众兵卒接到手里,不过瞄了一眼,便放开了道路,笑道:“原来是虎林军弟兄!那可是自己人哪!”
  秦仲海道:“劳驾几位,兄弟我来得晚了,不知虎林军驻地怎么走?”众兵卒道:“老哥哥入寺之后,便向左拐……自会见到一座亭子……”正说话间,却听一人道:“怎么,谁来啦?”众兵卒回头一看,纷纷喊道:“李都统!”阿秀凝目一看,面前来了好一员大将,肤色黝黑,鼻孔朝天,形貌丑恶,偏又生得长大异常,不知不觉间,抖得更厉害了。
  那都统道:“这小子是谁?”众兵卒道:“是虎林军的弟兄。”那都统哦了一声,接过了令牌,见是虎林军的符印无误,便点了点头,正要举手放行,猛见马背上趴了一名孩子,在那儿飕飕发抖,不由愣道:“随扈巡狩,怎还带着一个孩子?你上头是怎么管你的?”
  阿秀心下大惊,脑袋趴得更低了,秦仲海却叹了口气:“都统大人,卑职家中欠和,我家那口子突然回娘家了,实在没人照料这孩子,只能接上山来。盼您给个方便吧。”众兵卒笑了起来:“大嫂跑回娘家啦?敢情老哥哥又招妓啦?”
  秦仲海叹道:“嫖妓宿娼,误国害家。大家心里有数,就别出我的丑了。”那都统仰天长叹:“这话说得是,金吾虎林,本是一家,大家都有嫖妓的时候,就别相互取笑了。”拍了拍秦仲海的肩头,道:“快回去复命吧,别误了公事就好。”
  秦仲海端正抱拳,啪地一声劲响,凛然道:“卑职在此谢过了。”随即翻身上马,驾地一声,便朝山门而去。
  好容易过关了,阿秀自是大大松了口气,坐直了身子,正要说话,却听后头传来喊声:“等等!别走!别走!”阿秀吓得寒毛直竖,便又缩了回去,只见山门口飞也似的追来一员大将,正是方才那位李都统。
  大批兵卒赶了回来,阿秀附耳颤声:“大叔!快逃啊!”秦仲海沈吟半晌,反而拉住了马,只见那都统一路奔到马边,喘道:“你……你忘了东西啦!”说着取出了令牌,送将回来。
  阿秀咦了一声,才知是令牌忘了,秦仲海翻身下马,歉然道:“瞧我这记性,有劳都统了。”那都统笑道:“吃饭家伙,下回可得收好啊……”正要将令牌送回,忽觉手中铁牌有些锈蚀,不由咦了一声,终于低头来看了,喃喃便道:“景泰三十二年己巳……你……你资格挺老啊……”
  秦仲海道:“在下是年长些。”那都统笑道:“原来是景泰老卒,那可稀奇了,老哥哥姓啥名谁?怎么称呼?”秦仲海指着令牌,道:“瞧,上头有卑职的姓。”
  那都统低头一看,见到了一个“秦”字,不由失笑道:“好小子,什么不好姓,居然姓这个反字?”把令牌抛了回来,笑道:“快走吧,万一被人当成了怒匪,那可糟啦。”
  阿秀心中一寒,秦仲海却是哈哈笑了:“都统这话就不是了,这天下姓秦的何止万千,真要见一个、抓一个,那弟兄们不累死了?”两人相顾大笑,那都统笑道: “跟你说句玩笑话,还和我当真?看你额上也不见个罪字,脚上也没见铁脚……”说着低头朝下望了望,忽然咦地一声,又朝秦仲海看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突然间,一齐哈哈笑了。
  秦仲海笑道:“都统,不会怀疑我吧?”那都统笑得泪眼渗出:“这……这哪儿来的事……胡说八道……”脚下向后退开,来到了山边一处斜坡,突然向后一滑,整个人滚了下去。
  “秦仲海来啦!秦仲海来啦!”咚咚隆咚、咚咚隆咚,那都统口中狂喊,偏又滚得好快,喊声远去,渐不可闻,众兵卒闻声急来:“谁在嚷嚷?”阿秀干笑道:“是……是我……”
  众兵卒茫然半晌,又道:“都统人呢?上哪儿去了?”秦仲海咳嗽一声,指了指山坡,道:“好像自己跳下去了。”众人大惊失色:“什么?跳下去了?”
  “来人啊!快取绳索来!快啊!”一时间全军急取绳索,已要下山搜救。眼看阿秀目瞪口呆,秦仲海淡淡地道:“走吧。”
  喝酒享乐要趁早,撞见魔王不得了。阿秀欲哭无泪,便与大魔头一同走了,怕是越陷越深了。
  行入山门,远远已能见到佛寺飞檐,算来已在红螺寺的地界了。约莫行过了百尺,前方却是一条长长的石阶,秦仲海忽又缓下马来,沈吟不语。阿秀忧声道:“又……又怎么了?”
  话还在口,秦仲海猛拉缰绳,翻身落马,阿秀也是哎呀一声,便被他拉下马去了。二人趴在草丛里,阿秀疼唉唉地,苦骂道:“你干啥啊?”
  秦仲海附耳道:“噤声,这儿有高手。”阿秀茫然道:“高……高手?”话声未毕,山门处烟尘弥漫,竟已奔进了百余骑,众骑兵高举一面王纛,却是“德王蓟”。
  轰隆隆、轰隆隆……看这批军马打着“勤王”的旗号,虽只百人在此,却是声势浩壮,一路从面前疾驰而过,便从石阶旁的右侧山路进去了。阿秀不敢起身,只趴在草丛里,低声问道:“大叔,你说的高手便是这些人吗?”秦仲海道:“当然不是。”把手向上一指,附耳道:“抬头看看那株松树。”
  山道旁便是陡坡悬崖,只见一颗松树横生而出,俯踞万仞高空,地势可说绝险。阿秀眨了眨眼,道:“你……你要我看什么?”秦仲海附耳道:“别用眼睛看,用心看。”阿秀不知所以,正要再问,忽然间咦了一声,只见松叶里露出一只裤脚,真有人躺在树上,颤声道:“好厉害!这……这人不怕高吗?”秦仲海附耳道:“仔细瞧瞧,这人是谁?”
  阿秀满心好奇,便大着胆子,慢慢向前爬了几尺,抬头一看,只见那人的脚伸到了悬崖外,身上还盖了件厚衣,好似在睡觉一般。当下大着胆子,慢慢起身,猛一见到那人的脸面,不禁吃了一惊,暗道:“是他!”
  来人长方脸蛋,长发覆住了眉心伤印,岂不便是今早城头见到的“三眼大叔”,却又是谁?
  第五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人生如寄,命运两济,有时早上还卖着面,下午便改行驾车了,只是近来运气奇差,好容易在北京拉了第一椿生意,载上两名漂亮女客,却又遇上官兵打架,车儿竟让人驾走,再不过来守株待兔,等着“杨夫人”现身还车,却该如何呢?
  别人睡觉梦的是大鱼大肉,这卢云却是恶梦连连,正梦到落榜逃亡、掉入水瀑、尚且遭遇饿鬼围京之时,忽听远处传来喊声:“秦仲海来啦!秦仲海来啦!一听喊叫,卢云吓醒了过来,饶他武功有成,身子还是一晃,重心顿失,便朝深谷堕去。
  “嚇”地一声,卢云发出掌中粘劲,稳住身子,正要攀回树上,方才那喊声却消失了。
  迷迷糊糊间,卢云也不知自己是噩梦了,还是耳鸣了,他揉了揉眼,心道:“真是,居然睡着了……”仰望天际,却见天色朦胧昏暗,细雪纷飞,瞧不太出时辰,便从树上抓了把白雪,抹了抹脸,振作了精神。
  卢云累了,昨晚他奔波劳累,辙夜未宿,一早又见到千万饿鬼围城,其后更在城门口遭遇官军盘查,大打出手,再不抓紧时光小憩片刻,却是该什么时候阖眼?正哈欠间,突听到树下隆隆巨响,随即传来吼叫之声:“让开!前头让开!”
  卢云吃了一惊,转头去望,但见树下飞沙走石,大批军马飞驰而来,正中一面旌旗,上书:“勤王”,左右各一面长幡,左是“骠骑营”、右是“德王蓟”。正中一名混天都督,正是今早指挥城门大战的德王爷。
  “勤王军,骠骑营”开抵红螺山,看铁蹄杂踏而过,至少百骑在此,诸人顾不得佛门清静,一路驰上山道,已然闯入山门。如此十万火急,必是为面见当今天子而来。
  清晨黎明,西郊爆发了大战,卢云亲眼目击,无以计数的灾民踊向京师,遂在咐城门外与朝廷兵马推挤,这一仗掉了勤王军大元帅,号为“徽王”的大都督朱祁。幸得伍定远坐镇城门,方才制得住了场面。
  眼见百骑火急上山,卢云忍不住叹了口气,便又想到当今第一大反贼,“怒王”秦仲海。
  城外全是灾民、城内都是百姓,这边是“镇国铁卫”,那边是“怒苍山”,另还有个添乱的“义勇人”,世道如此,却该怎么办?卢云仰起头来,凝视上天,心道:“老天爷啊老天爷,为何您总是不下雨呢?您是要考验咱们什么吗?”
  天绝死前遗言:“金水桥畔龙吐珠、少林佛国大旱年”。自离水瀑以来,所见所闻,这个正统朝真已是天荒地旱,草木反背。看红螺寺今日冠盖云集,不又是为来年祈雨而来?然则此刻都已过元宵,却还冷得吓死人,到了立春,没有雨水,只有霜雪,百姓却该怎么播种插秧?
  想到了义勇人,卢云不由又叹了口气,看三日之内,自己便得去见那“琦小姐”,自己究竟做不做这个“荆轲”,下不下这个苦海,都得拿个主意出来。
  杀了杨肃观,上天就能下雨么?那位“琦小姐”自称为天下卜了三卦,难不能最后一卦便是杀一人以慰上天、血溅项颈以谢鬼神?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心烦意乱间,再也无心歇息了,左右瞧了瞧,眼看四下无人,当即纵身下树,踏入了“红螺寺”。
  看这红螺寺虽大,山门却只有一个,本想自己只消守株待兔,便能见到顾倩兮,谁知人算不及天算,自己居然在树上睡着了,说不定顾倩兮早已入寺,那也未可知,也是别无办法查证,也只能混进寺里看看,碰碰运气。
  说也奇怪,这本该警卫森严的山道上,这会却是空荡荡,一班守卒竟不知跑去了哪儿。卢云反正身无长物,一无文碟、二无关防,眼看无人盘问,自也乐得清闲。正哈欠间,忽听路边传来啡啡之声,转头一看,却见了一匹青葱马,孤零零站在道边。
  卢云心下一奇,走近几步,只见这青葱马毛色玉净,四蹄若雪,当是匹好马。想必是哪个大官的坐骑,可不知为何,此刻却是拴也没拴,便扔在了路边,主人也已不知去向。
  卢云略感纳闷,走到马旁察看,只见马鞍旁斜斜挂着一只饱鼓鼓的大麻袋,上书“万银大银庄”,想来里头必定装有金银。
  卢云猛吃一惊,看大笔财物在前,怎会有人弃之不顾?莫非有意外不成?也是他古道热肠,忙四处去喊:“有人在这儿吗?”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心下更感担忧:“莫非有人堕马了?”
  马背疾驰,最是费心劳神,稍有颠簸不慎,往往便摔下马去,轻则断腿骨折,重则一命呜呼,卢云越想越是不对,忙转身四看,只见山道旁生满长草,覆盖了白雪,长得怕有一人高,若有什么人摔下山谷,怕是十天半月也无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