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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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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个人向前急射,猛扑十二个喇嘛。
祁连隐里一声长啸,撤下了腰中长剑。剑身黝黑,非金非铁,不知是何物所造,乌光闪闪。剑出鞘突发龙吟,异啸震耳。他扬剑叫:“这秃驴留给我,让开!”他冲向波罗圣僧。
铁爪神鹰正中下怀,向旁一闪。波罗圣僧一声暴喝,降龙杖疾扫而出,并同时向阶下急抢。
祁连隐里自恃过高,身形下挫,抬腕出剑,向上一崩硬接来招。
“铮”一声暴响,兵刃接实。降龙杖是重兵刃,力道何止千斤?虽然是折向而崩,承受的压力也够唬人,要不是黑剑是神奇至宝,不被震成百十段才怪。
波罗圣僧在上,向后一退,便触到后面的石阶。他一声沉喝,向下一挫,脚下的尺厚石板,突然碎裂。
祁连隐叟退下了三级石阶,三级石阶也都裂开无数细缝,两人脸上都变了颜色。
“贼秃驴,你确是一大劲敌,再来一招。”祁连隐叟怒叫,挺剑冲上。
“并无不可。”波罗圣僧叫,急冲而下。
广场中,展开了残忍的狠拼,不时响起凄厉的叫声,与兵刃相接时罡风的进射与震鸣。
楼上,这时静悄悄地,听不见任何声息,山海之王到哪儿去了?金毛吼与两个喇嘛呢?
原来楼下有警,大多数喇嘛已纷从侧门奔向楼下。楼上花厅黑暗,碍手碍脚,激斗一起,山海之王占尽便宜。他只有一个人,不怕误伤同伴,目力可辨秋毫,手中是沉重霸道的宾铁方便铲,加上神力超人,发起狠来,岂只是疯狂而已,厅中留下不过八九条和尚,怎禁得起他的屠杀,铲过处,人不成扁鸭,也将骨肉成糜,连呼叫声也沉寂了,只听到重物砸损之声。
不消片刻,留下的九个人,仅剩下四个了。
“什么人?留名!”一个喇嘛一面叫,一面用听风辨器术向山海之王腰下扫出。
“接引菩萨是也。”山海之王沉喝。方便铲“当”一声击中禅杖,禅杖落地,再向前一递,“嚓”一声,和尚会分身术,齐腰折断分成两截。
他猛地旋身,一招“猛虎回头”铲回头下拍。
“噗”一声闷响,铲头将一个喇嘛的脑袋,直拍到腔内去了,尸身倒地。
另一名喇嘛从后扑上,方便铲猛拍山海之王的后脑勺。
山海之王对身后特别当心,背上有如带姑娘嘛,他脑后象是长了眼睛,突然向左一闪,到了左侧一名喇嘛身旁,铲一推,便将那人的禅杖推偏,抽出左手一扣一扔,把那人推扔至他原先站立之地。
他的身法捷逾电闪,太快了。原在后面用铲下拍的人,还不知已经换上了同伴,狂喜之下,拼全力急拍。
“噗”一声血浆飞洒,把同伴的脑袋拍碎了。“当!”禅杖落地,尸身也倒了。他狂喜地姣:“该死!总算弄倒你了。”
突然,他感到一股潜劲推到,来势十分凶猛,护身禅功散逸。他倒也了得,惊叫一声,立即运功护住心脉,并一推方便铲杆,向后急退。
他不退倒好,退了活该倒霉,脚后跟绊住一具尸体,身躯向后便倒,耳中听到有人在吼叫:“倒的是你,你也该完蛋了。”
“噗”一声,他胸前挨了一铲,他会变,变成扁胸鸭。
同一瞬间,梯口出现了金毛吼三个人,这三条好汉先前只觉楼上的语音十分耳热,怔了一怔,同时在梯口站住了,心中发毛。
金毛吼走在最先,他张口厉喝:“什么人在这儿撤野?”
山海之王一听叫声,无名火起,向前急射,一面叫:“是你这金毛狗,来得正好。”
金毛吼这才听清是山海之王的口音,只感到脊上传来一道冰流,瞬即遍布全身,腿一软,向梯下急滑。
一条腿的匝哈,漏网之鱼拉卜,同样感到头皮发紧,心惊胆跳。不逃的才是傻瓜,他两人都不是,转身向下狂奔,都变成下山的兔子了。
山海之王一声怒吼,方便铲突然横摔而出。“轰隆隆”门楼垮下了,震得楼板也在撼动,声势骇人。
他捞起另一把方便铲,正待抢去楼下,找铁爪神鹰要玉麟丹。人是自私的,他为了救如带,不惜任何代价,非将玉麟丹夺下不可啦!
刚到厅口,他想从厅口出到前廊由前廊跃下楼前广场,便听到夜游神说玉麟丹定在波罗活佛身上的话。
由于先前的激斗,他不敢分心,下面的对话他并没有听到,便认为夜游神的话是真的哩!
他手扶栏杆向下看,下面正在舍死忘生狠拼,看了几个老魔的功力,他心中暗凛,暗忖:“这些人个个功臻化境,我难以对付,且盯紧这鬼和尚,先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再下手不迟。”
他掩身在廓柱下,坐楼观魔斗。
金毛吼和两个活佛奔到楼下,自大厅外望,只觉心中一镍。喇嘛们已经自顾不暇,怎能分人手对付山海之王?
金毛吼心中有鬼,而且也与祁连阴魔生前有交情,自不能助喇嘛们向祁连的人递刀。
老实说,他想动手也力不从心,他的功力只配和小一辈的左方雨兄弟俩动手。
他鬼精灵,重新掩上楼中,象头伺鼠之猫,躲在暗影中等待山海之王,他要冒险盯住他,找机会夺回他花毕生心血得来的财宝。他包里内的东西,自然心里明白,他不敢声张,希望仍未破灭。他在心中发誓,不夺回包裹绝不甘休,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敌明我暗,只是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之理?总有一天会找到机会的。
匝哈和拉卜两个活佛也不傻,在大厅角落里隐住身形,管他娘!先看看风色再说。
整座大楼人声沉寂,广场上却火杂杂地刀光剑影纷飞。
祁连隐叟与波罗圣僧,已经从石阶门斗至广场中间了,一剑一杖已换了三四十招,双方真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身法渐慢,攻招化招也愈来愈凶猛,不出则已,出则势在必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生死在须臾之间,危机一发,暴进暴退中,罡风潜劲的爆裂声令人毛骨悚然,血液为之凝结。在他们周围十丈内,无人敢近。
铁爪神鹰与第二圣僧拉加,也展开生死之斗,他凌空扑击,凶猛如疯狮,毁家之恨,令他血液沸腾,一鼓作气挤死狂攻,恨不得将喇嘛生吞活剥方消心头之恨。
蓦地“啪啪”两声,祁连隐叟与波罗圣僧,在刹那间拼了两招,罡风怒啸,人影倏分,各退丈外立即刹住身形,突又向前疾冲,在丈内又突然止步,双刃前举,脚下慢腾腾地向左徐移。
祁连隐叟一面抱元守一仗剑调息,一面阴森森地说:“你看清形势了么?”
秃驴波罗圣僧当然知道,两人功力相当,半斤八两棋逢敌手,他同样可以看清四周的形势。
密宗三圣僧整人数是五十,袭击崤山别馆时,只死掉三名;而山海之王一到,明暗中下手,先后干掉十五名之多,只剩下二三十人。刚才一盏茶时分的狠拼,对方无一弱者,人数又多了三分之一,已有六名喇嘛倒在血泊之中,不知死活如何。目下除了十二名老喇嘛无妨之外,其余的人全陷人危境之中,难以支持了。
这瞬间,左右同时有人惨叫。左面,两个黑衣人将一个喇嘛僧,两剑一前一后,贯入腹背之中。右方,一个老喇嘛,一禅杖将一个黑衣人拦腰击成两段。
波罗圣僧心中暗惊,但他神色不动,向左移出一步说:“老阴贼,咱们双方势均力敌,你也该看清了,你没有绝对取胜之机。”
“着!”祁连隐叟一声沉喝,千百道黑芒向前疾射,人侧身闪电似跟进,剑气如排山倒海似的向前罩去。
波罗圣僧冷哼一声,杖化朵朵褐云,涌向乌芒之中,立时暴雷乍响。“叮叮得得……”一阵刺耳鸣声暴起,人闪跃旋飘,在闪电似的刹那间,换了四次方位,最后“啪”一巨响,在兵刃相缠中,同时抽手一掌击出,无数劲风四散,腥气激射。两人反应都快,皆以全力发掌。大印掌的腥风热流令人昏眩,可化腑碎脏;寒魄诛心掌冰流令人血肉冻凝,足以摧山毁石。两人功力相当,一刚一柔势均力敌,在气流激射中,同时撤刃飞退三丈外。
两人都用了九成劲,额上青筋不住跳动,颊上肌肉急剧地抽搐,胸前起伏不定,跟路稳住身形。
双方吸入一口气,再次举步进迫。波罗圣僧沉声说:“老阴贼,你的寒魄诛心掌火候够纯。”
“秃驴,你的大印掌已臻化境,咱们正是最相配的高手,不是你就是我。”祁连隐叟也沉声答。
“咱们双雄相遇,有如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你说对啦,”
“咱们拼了多少硬招?”
“五十二招。”祁连隐叟朗声说,他的记性大佳。
“还能拼多少招?老阴贼。”
“一个时辰中,拼你千招当无困难,秃驴。”
“你支持得了?”
“老夫有久斗的经验,可支持一昼夜。哼!只怕在半个时辰后,你的同伴死光了,你也只能活半个时辰了。”
“你话说得太早,未免太小觑了……”
和尚话未完,祁连隐叟急进三步,一剑点出说:“快了,不早了。”剑“嗡”一声,化为七道淡淡乌芒。
和尚向右稍移,一杖斜挥,说:“咱们谁也占不了便宜。”双刃相触,“叮”一声各飘三步。
“你死定了。”祁连隐叟冷然发话。
“也许是你死。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咱们将两败俱伤。”
“伤的是你。”
“你的手下最少也将死掉八成。”
“最多三成。你的人已死剩一半了,快了!”
“咱们双雄相遇,没有挽回的余地么?”和尚口气软了。
“有是有,只怕你不肯。”
“说说看。”
“把玉凛丹交出,咱们哈哈一笑而散,各奔前程。”
“呸!如果佛爷得到了玉凛丹,还在这儿胡缠?你这老阴贼老昏了。”
“什么?你真没得到?”祁连隐叟垂下剑问。
“呸,你道佛爷是死人?会傻得在这儿耽上三天?”
“鬼才信你的话。”祁连隐叟重新举剑。
“信不信由你,却让铁爪神鹰老匹夫笑咱们是蠢材。你敢不敢找他,搜搜他身上有否此物!”
“废话!”
“绝不废话,如果他身上没有,咱们再拼不迟。”
祁连隐叟退后三步,略一沉吟,说:“好!老夫试试。”
他发出一声厉啸,啸完大喝道:“合围!候命动手。”
黑影连闪,撤出广场,在四周凝神戒备。
铁爪神鹰的十一个人,只剩下五个了,他仍在猛攻一名老喇嘛,依然凶猛万分,铁爪上下纷飞,罡风刺耳。
波罗圣僧也发出一声沉喝,叫道:“住手!撤!”
三十余个喇嘛,只剩下十七人,十四人撤向石阶下;有三名无法脱身,仍和铁爪神鹰的同伴死拼。
“大家住手!”祁连隐叟发出一声震天大吼。
“当”一声暴响,铁爪神鹰与老喇嘛急攻一招,以进为退,借兵刃相触之力飘身后撤。
铁爪神鹰率同伴向左侧廊下退,那儿站着弱水神龙骆啸天和两名黑衣人。
“退回去,此路不通。”弱水神龙叫。
同一瞬间,喇嘛们将近石阶,石阶上站着九尾狐和五丁神吏,还有两名黑衣人。
“退回广场,此路不通。”五丁神叟冷然叫。
一名老喇嘛走在最先。拖杖奔出怒叫道:“让开!”
五丁神里支拐冷笑,举手轻摇道:“老夫说过,此路不通。”
老喇嘛已接近至八尺内,伸左手虚拨,说:“佛爷说过,让开。”
“回去!”五丁神叟挥手叫。
两人身形皆左肩在前,身躯半转,双掌同向右拨,相距只有八尺,手伸长中间仅有尺余空隙。
老喇嘛的手掌涨大一倍,其色殷红。
五丁神叟的手掌枯瘦而修长,象只鸟爪。
“蓬”一声暴响,内劲接实,罡风倏发,硬拼了一掌。
两人身形同时向左带转,脚下有石裂声发出,同退一步也在同一瞬间将右手的兵刃扫出。
“当”一声暴响,禅杖与盘龙拐中途相接,两人同时向右飘退。老喇嘛退了一丈二,五丁神空只退了三步。
五丁神里神力惊人,故号称“五丁”,自命可媲美五丁大力士,这一拐道何止千斤?
竟然末能将禅杖震飞,他自己也退了三步,心中暗凛。
“谁都不许走,听老夫的吩咐。”祁连隐叟大声呼叫。
三方面的人都站住了,不再缠夹不清。
四周火把早就熄灭了,大地漆黑,仅大厅和各处破房中,有微弱的灯光不住摇曳。
广场中,散布着数十具断足的尸体,夜风飘起血腥,向各处荡漾,令人嗅之心头发恶。
祁连隐叟直到人群静止,声息俱无之后,方举步向正在趁机会调息的铁爪神鹰走去。
铁爪神鹰心中一凛,悚然而惊,他对这些宇内怪物的性格,知之甚详;他们喜怒无常,阴险自私,一言一动皆如异常人,令人难测;心悦时,死敌也是好友,不高兴时,六亲不认亦非异事。
看祁连隐叟脸色阴沉,步履稳实,不知他又变什么花样?不小心防备才是傻子。
铁爪神鹰一面运功护身,一面说:“前辈怎不毙了这些秃驴?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祁连隐叟淡淡一笑,说:“老夫有几句话问你……”突然转首叫:“站住!和尚,没叫你来就不许接近。”
原来波罗圣僧正拖着降龙杖,施施然而来,闻声并未止步,喳喳狞笑道:“三方面对证,少不了佛爷一份。”
“站在丈外,不许乱插嘴。”
“佛爷不听任何人呼喝,老阴魔别大呼小叫。”
“你想怎样?哼!”
“老阴魔,少哼哼哈哈,佛爷并不真怕你。”
“你放明白些,少吹大气。”
“哼?佛爷不怕你人多,你我功力相当,要不是为了玉麟丹,佛爷可以先退出这儿,尔后再找你算帐;凭你们这些人,要阻佛爷,那像是做梦。”
“秃驴,你闯闯看?”
“任何时候皆可闯出,别替我耽心。”波罗圣僧语音饱含傲意,在丈外站住了。
这确是实情,真要拦住他的话,不但代价太大,成功的机会也太少了。
祁连隐叟不再咄咄迫人,转向铁爪神鹰说:“汤馆主,玉麟丹现在何处?”
铁爪神鹰心下大定,说:“晚辈在离馆之时,放置在大厅神案之上。”
波罗圣僧发出一阵狂笑,笑完说:“神案上确有一具玉麟,姓汤的,那就是玉麟丹?”
“哼!谁不知玉麟腹中藏有玉麟丹?”
“你为何不吞服练功?”
“没有宝刃,不能取丹。”
波罗圣僧又是一阵狂笑。祁连隐吏不悦地叫:“不许笑!闭口!”
波罗圣僧止住笑,冷冷地说:“我拿来你们瞧瞧,看是否要宝刀。”他向一名喇嘛叫:“布诺,取玉麟来。”
楼上隐伏着的山海之王,心几乎要跳出口腔来了,浑身一震,准备跃下。
背上的如带,突在他耳畔说:“华哥,不可上当,如果是真的玉麟,碱秃驴不会那么大方。”
山海之王果然听话,忍住了。
下面,一个中年喇嘛大踏步上阶,九尾狐和五丁神叟向旁让开,任由喇嘛过去。
不久,中年喇嘛急步出厅,直趋波罗圣僧身边,躬身奉上一具白色礼物,默然退去。
波罗活佛左手一伸,掌心中果有一具掌大玉麟,他说:“汤馆主,可是这具?”
铁爪神鹰不得不点点头,说:“汤某在洛阳所得之物,就是这具玉麟。”
波罗圣僧哈哈狂笑道:“这是郡王府内堂总管的纸镇,一文不值。”他将玉麟向祁连隐叟一扬,说:“老阴贼,拿去看看。”
声出手扬,玉麟悠然飞出。祁连隐叟伸手一抄,在掌心一摊,玉麟竟然分为两片。
他厉声叫:“秃驴,你已剖开了?”
“不错,是我剖开了。”
“丹你已取走了?”
“老阴贼,你先看看内中可否藏物,再鬼叫不迟。”
祁连隐里仔细一看,玉麟被利刃从脊上剖开,腹中无一孔隙,蚂蚁也藏不了,哪还能藏丹?
他向铁爪神鹰阴阴一笑,将两片玉麟抛过,说:“阁下,这里面无法藏物,是赝品。”
“晚辈只得来此物,不知是否赝品。”
“哦:刚才你说没有宝刃剖开,这是极平常的白玉,你这老江湖竟会不辨玉石?”
“晚辈未及细察,仅风闻须宝刃方能剖开,故未试过。”
“你认为老夫会信任你么?”祁连隐叟语气微愠而阴冷。
“前辈不信,那也是无法之事。”铁爪神鹰态度渐硬。
“玉麟定然在你身上。”波罗圣僧接口。
铁爪神鹰哼了一声,冷笑道:“两位都是为玉麟丹而来,可惜全都枉费心机。”
“胡说!”祁连隐叟冷叱,又道:“老夫乃是追人而来,恰巧赶上此事。物择其主,有福者得之,无福者祸延子孙;老夫不敢说是有福之人,但要定了。给我,我替你宰了那些秃驴。”
“可惜汤某并无此物。”
“你否认?”
“事实如此,河南府高人太多,已不知落在谁手。”
“你敢让老夫搜上一搜?来。”
铁爪神鹰脸色一变,怒叫道:“什么?你竟说要搜汤某之身?”
“正是此意。”祁连隐叟一字一吐地说,又冷又硬。
“笑话:汤某不是无名小卒,在武林声名显赫,岂是让人搜身的人?哈哈,尊驾未免欺人太甚了。”
“哼!你敢在老夫面前无礼?”
铁爪神鹰忍无可忍,徐徐举爪,沉声说:“姓宫的,你敢与汤某一决生死么?冲你这些狂妄的话,汤某该取你的性命。你乃是一代宗师,在祁连雄据一方,不是欺世盗名之人,敢斗汤某的铁爪么?”
祁连隐叟喳喳阴笑,黑剑徐举说:“老夫接受你的挑战。”
阴神饶光汉一闪而出,叫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请让弟子出手惩戒这狂徒。”叫声中,人已扑近。
铁爪神鹰大吼道:“滚回去!你懂不懂规矩?祁连竟有你这种无礼门人,怎样调教出来的?怪,天下间门派极多,倒没见过你这种目无师长的门人。”
“退回去!”祁连隐里脸色微红,沉声呼喝。
阴神也知自己理屈,他不该在师父接受挑战之后,未得师父允许便擅自冲出的,便汕汕然退回原位。
两人各自行功,逐渐迫近。
双方的人,纷纷向后撤出五丈外。
波罗圣僧向阶下退,左手微扬,所有的喇嘛皆运功横刃,想先冲出重围再说。
铁爪神鹰心中一动,要让秃驴们跑了,天涯海角到哪儿去找他们报毁家之仇?
他左手探人怀中,突然取出一具赂为光洁的玉麟,高举过顶,厉声道:“玉麟在这儿,谁最后死,谁就是宝物的主人。”
语落,顺手向旁一抛,落在三丈外,“噗”一声寂然不动。
这一瞬间,波罗圣僧身形如电,一闪即至,伸手虚空急抓。
同一瞬间,祁连隐叟舍了铁爪神鹰,也快逾雷闪掠到,一掌向前疾拍,一股阴柔奇劲一涌而出。
“噗嗤”一声,两股力道半途相接,罡风激射,地下的尘埃飞扬,玉麟滚了几滚。
尘埃飞扬中,铁爪神鹰亦到,铁爪向玉麟一挑,相距不足半尺。
“打!”拉加圣僧到了,降龙杖砸出,侧身挫腰,但右脚尖去挑地下的玉麟。“叭”
一声爪仗相交,劲流四荡。
同一瞬间,一根分水刺已将递到拉加圣僧的胫骨,响起了弱水神龙的冷喝:“留下狗腿。”
拉加圣僧的腿有大用,留不得,赶忙撤腿,弱水神龙的手已向玉麟伸出。
可是他感到脊上劲风压体,已先闻夜游神的叱喝声:“你的龟背够硬。”
他的背不敢挡高手的剑,火速向侧急飘。
接着“当”一声大震,祁连隐叟和波罗圣僧,加上铁爪神鹰,剑杖爪撞在一块,火花四溅,劲风将所有的人,全震得向外急飘。
烟尘滚滚中,玉麟静静地躺着,白影朦胧,在发出无穷的诱惑力。这具可以令人到达半仙境界的宝物,不知枉死了多少贪心之人。
这些变故说来话长,其实乃是刹那间事。玉麟四周,众人凝神待机,谁也不敢先动手了。
祁连隐里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四面的黑衣人同声怒吼,举刃向内冲到。
同一瞬间,玉麟四周十余名旷世高手同时出招,向玉枪出。
高楼上,山海之王右手按在伏鳌剑靶上,破空下射,恍若陨星下堕。
同一刹那,十余般兵刃同发奇啸,如山力道进爆,龙吟虎啸之声惊心动魄,在烟尘滚滚中,众人齐向后撤。
宝物固然可贵,但如果把命送掉,得了宝物又有何用?陪葬也是枉然。所以众人都想要,但谁也不想丢命,都不敢一面出招一面伸手去抓,心一分老命难保。
但也有不要命的人,要宝物。
在众人皆被无比劲烈,势若山洪的力道震退的瞬间,山海之王已自天而降,距地一丈左手一抓一收,玉麟化一道白虹,飞入他手心。
他手法奇快,闪电似纳入怀中,人仍向下落。
众凶魔身形末稳,同时怒吼,脚一点地,同时前冲。
但山海之王已经落地,一声长啸,伏鳌剑出鞘,三尺晶芒飞旋,人突然腾空而起。
快!快得令人目眩,只眨眼间便上了高楼,光华突敛,人影一闪,便消失在楼中。
“神剑伽蓝。”有人叫。
“是山海之王。”大厅门口的匝哈大叫。
管他是谁,反正不能让他逃掉。祁连隐里跟踪而上,叫:“追,留下玉麟,小辈,不追究你的既往。”
众人纷纷四下里一抄,将大楼围住了。
铁爪神鹰心中有数,他率领同伴悄悄溜了。
大楼中,山海之王向走廊急射。在一间破房中,金毛吼闪在门后,突对飞射而来的山海之王,悄悄地伸出一只手,五指屈曲,象五只大钩。
他知道,以他的功力对付山海之王,即使击中三五十掌,不啻替山海之王搔痒。
他的手利用黑暗伸出,并不想暗算山海之王,而是要钩回挂在山海之王胁下,原属于他自己的包裹。他的手伸得太早了些,由于心虚,而且失之心太重,相距三四尺便伸出了。山海之王来势奇急,按理,二四尺之近,只刹那间便到了,任何人也无法发现,也难避开。
可是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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