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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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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栅“克咳”一声,同时下堕,陷入地中,兽吼之声倏起。
不久,兽爪着地之声越来越近,四个石洞中,先后窜出四头饿慌了的大青狼,每一头都有六尺长,看到室中有人,厉嗥中狂扑而上。
山海之王冷笑,大钩八方飞旋,“噗噗噗”三头狼头颅碎飞,最后一钩将一头直打回兽洞中去了。
小洞中,传出一宏亮的嗓音说道:“这家伙好凶,别放其他野兽,放那对巴山人猿,撕了他。”
巴山人猿,乃是大巴山的猿类,早年是我国的特产,比非洲的大猩猩更大更壮,而且更通人性。平时合群而居,性和善,但发起威来,人畜遭殃,可生裂虎豹。它们活动的范围,在汉江之南,长江之北,从大巴山到三峡这一带山脉中,经常可以发现。可惜人太多了,日渐向山区迁移,巴山人猿逐渐绝迹;时至今日,恐怕搜遍了巴山山脉,也找不出三两头了。
山海之王突然沉声大喝道:“叫你们的主人出来答话。巴山人猿区区蠢类,在我山海之王面前一无用处。”
“小辈别狂,待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小洞中的人说。
不久,前后两个大洞中,传出沉重的足音,那声如鬼哭的叫唤,直震耳膜。
黑褐色的巨大身影,先后从洞中爬出,突然伸腰站起,竟有八尺高下。乖乖,吓坏人,那狞恶凶猛的脸容,只有两分象人,额尖,嘴颔突出,火眼金睛,大嘴前不时露出白森森的两排白牙,面色铁灰,令人见之三魂俱渺。
两头人猿同样高大,重量将近千斤,一双手臂特长,粗如海碗,一双脚像大树干,浑身长着黑褐色长毛。
人猿大概是一雌一雄,有一头胸前特别发达,有一对大乳房。两人猿看清室中有人,便吼叫着由两侧欺近,行动笨拙,舞动着双臂迫到。
山海之王仍在洞中叫道:“别教这些孽畜送死,叫人出来会我。”
洞中也传一阵轰笑,有人叫:“等会儿,先让人猿撕碎你,自有人出来收你的尸。
人猿不吃人肉,除非他饿疯了。”
语声一落,人猿已经扑到。山海之王侧身飘向左方,大钩下扫。他身材比人猿还高,挫身出抬,恰好钩中左方人猿的右腿,喝声“趴下”!
人猿果然向前扑倒,砰然一声,象倒了一座山。接着钩从脚下滑出“噗”,一声暴响,敲在人猿后臀上。这一记不太重,但人猿也吃不消,在地下一该,厉叫如雷。
另一头是雄的,一看雌猿倒地厉吼,它一声怒叫,急冲而上。
山海之王不再留情,大钩疾挥,闪电似的钩住它的颈脖,向前一带。
人猿也厉害,左爪抓住大钩近颈处猛拉,右爪猛抓山海之王的脑袋。
山海之王左掌疾翻,五指象五个铁钩,反扣住人猿腕脉,向外一扭。
人猿毕竟是兽类,大钩钩住了脖子,它再往左拉,钩腹更紧更痛,右爪又被神力所扭,几乎骨折皮开。
同一瞬间,山海之王右足飞起,“噗”一声踢中人猿腹下,千斤力道它怎受得了?
皮坚肉厚也禁受不住这一脚。它厉叫一声,向前倒。
山海之王抽出大钩,向左一闪,“啪”一声暴响,击中刚爬起扑上的雌猿右胸,毛飞皮破,鲜血如注。
他飘退一旁,突然发出一声沉雷也似的暴喝,作势前扑,钩向前探出,一步步迫近。
两人猿吃足了苦头,站不起来了,挣扎着四脚着地,厉叫着向后退。
山海之王一面低喝,一面迫近,用大钩不住猛点。人猿一面前爪招架,一面退向石洞。
小洞中人声又起,先前那口音叫道:“这家伙与野人同样神力惊人,故人熊,看他到底有多大的神力。”
山海之王已将两头人猿赶回洞中,说道:“太爷警告你们,任何猛兽也难逃一死。
异兽难得,何必令它们送死?”
他向洞口扔出一钩,“啪”一声暴响,火花四溅,掉下大堆碎石。他抓起一把碎石,向姑娘低声说:“如黛,收珠,我们走?”
珠光一收,他左手连扬,八支火把油星飞溅,全跌下室中,小洞中有人哎唷大叫。
他俯下身驱追随着两个巴山人猿,向黑暗如地狱的兽槛走去。
两头人猿吼叫着向前爬行,十余丈之后,眼前一亮。
这是一间特大的地下宫殿,有拱形的顶,有四通八达的石通道,有雕奇形禽兽的巨大石柱,有用铁栅改成兽槛的石室,四面显有巨大的石灯,油满芯粗,发出明亮的火光。
殿广十余丈,里面有二十余名身穿虎皮格子的中年大汉,右手执双股叉,左手执着烈火熊熊的蘸油火把,显然是驱役猛兽的人。任何兽类,天生对火敏感,见了火便心中害怕,急急躲避。人猿也不例外,见了火把便乖乖就范。
两头受伤人猿一出洞口,便向自己的居着急窜。殿内二十余人中,有八名两面一合,恐防人猿乱窜。
这刹那间,一声长啸响起,接着“哎……唷……”两声,洞旁两个大汉飞跃丈许,钢叉落地,火把飞抛。
众人一惊之下,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大殿中间,站着一个威风凛凛,背着一个人,手持大铁钩的雄壮的叫花子。“咦!
这家伙竟由兽洞中钻出来了。”有人叫。
“毙了他,”有人叫。
二十余个人,倒有近二十人扔掉火把,四散逃命。有五个人挥舞着火把钢叉,呐喊着向前一围。
山海之王身形一闪,蓦然失踪,一名大汉只觉肩头压上一座山,同时左手一紧,五指碎裂,痛得他狂叫一声,向下跪仆。“当”一声钢叉落地,火把已经失踪。
似乎是同一瞬间,火把疾闪,左面另一名大汉,脸面挨了一火把,狂叫一声,衣发沾上了滚热的油星,火焰熊熊,痛得他倒地鬼叫。
另三人惊得腿也软了,心胆俱裂,但性命要紧,腿软也得跑,向后殿撤脚便逃。
一名大汉跑得慢了些儿,突见面前火光一闪,去路上已现出了神情冷酷的山海之王,正扬着火把向他冷笑。
他心中一凉,赶忙折向而奔,刚跑了丈余,眼前又现出一个山海之王。他魂魄脱躯,但仍有点不相信是真人,大吼一声,一叉扎出。
“当”一声响,双股叉飞出五丈外,人向右一颠,火把又脱手落地。后面是石阶,他向后急退,一脚踏空,向后便倒,滚落阶下。
还没等他爬起,沾了鲜血的大钩,已经抵在他鼻尖上,他浑身的血似乎凝结了,乖乖地躺着不动。
“陵墓的主人是谁?”山海之王冷然问。
大汉怎敢不答,颤栗着答:“天毒冥神马骏。”
“铁爪神鹰与贵主人有何交情?”
“汤馆主乃是近邻,平时并不交往。五年前汤馆主曾专诚送来一笔厚礼,仅此而已。”
“目下汤馆主在何处?”
“小可乃是看守兽窟之人,不知外事。”
“你敢不说?”山海之王厉声问。
“小可确是不知,仅得到主人令谕,准备制住侵入陵墓之人,不知汤馆主是否来了。”
“左右二曲两个老残废,与贵主人又有何交情?”
“并无交情可言,据说两个残废壮年时,曾与敝主人有过一面之交;小可入陵至今已有二十年,没听说过他们来过。”
“那蓝衫隐士段伯升呢?”
“二十年前倒来过一次,与敞主人曾发生争吵。”
“南荒七煞七个老物怪呢?”
“没听过这号人物。”
“胡说,他们已入了墓陵。”
“可能是主人的仇家。”
“你怎知道?”
“主人吩咐启开全陵各地机关,定然有大批强敌入侵,平时二五个人前来,不会惊动主人的。”
“你这陵墓**有多少人,”
“连主人在内,共计一百整。”
“你们如何为生。”
“这……”
“说!”
“每年外出一次,盗劫一些财物,购买日常用品,从永宁秘密运入山中。”
“哼!你的主人就是这种人物?”
“敝主人从不出山,咱们在外做案,专盗劫大户,绝不伤事主,光明正大。”
“这也算光明正大?废话,”
“大户之人,来路不正;咱们替天行道,怎不光明?”
“强辩?起来,带我去见你的主人。”
“小人不敢。”
“你去还是不去?”
大汉冷笑一声,口气一变,说:“敝主人对手下之人,视同子侄,亲如骨肉,你如果想咱们带路,算是枉费心机。你最好是杀了我,要带路万万不能。”
“太爷不信邪。”
“信不信由你。你如果想出兽窟,在下倒可引你出因,凡是侵入陵墓之人,不会活着离开,敝主人会亲自见你,用不着咱们带路。”
“鬼话!为何太爷落下兽窟,你们便纵兽对付我,而不见你们主人?”
“敝主人已前往对付另一批人,未能赶到,你能力推数千斤的石人,太强了,咱们爱护主人,不想主人见你,不愿主人冒险,所以要干掉你。”
“你的话太爷不信。”
“在下说过,信不信在你。”
山海之王冷笑一声,火把一动,“嗤”一声烙在大汉的右腿上;大汉杀猪船地叫将起来。
“你带不带路?”他厉声问。
“不带不带,一万个不带。你杀了我,十八年后太爷又是一条好汉,要太爷出卖主人,你做梦,”大汉脱口大叫。
山海之王就佩服硬汉,他移开大钩,一脚将大汉踢翻,大吼道:“起来,带太爷出兽窟。”
大汉狼狈地爬起拐着腿往前走,一面说道:“你跑不了,敝主人将会杀你。”
“太爷等着,你那借鬼神之名龟缩的主人,如不交出汤老匹夫,他得死。”
大汉在前带路,转了几条地道,向上徐升,到了一个石室中,伸手向壁上一个大铁环连敲三响。
壁内响起重物滑动声,不久,左面石壁向旁滑动,里面黑暗中,传来隐隐锣声。
大汉伸手向上虚引,说道:“这儿是出口,咱们分手,希望再见到你,那时你将是阶下囚。”
山海之王冷笑道:“再见之时,可能你已经死了。”
他用火把向外一晃,那是一条上升的石道,十丈外可以看到一方光孔。他扔掉火把身形一闪,蓦然失踪。
出了方孔,后面推出一方与石壁相同的石头,将洞口塞住。由于石壁上长满了石钱,吻合之时,看不出痕迹,除非细心辨认,不易发现。
他不顾一切,跃登一座五丈高的巨石顶端,向四面用目光寻觅老花子的踪迹;可是怪石林立,缝隙密布,视野难及十丈外,无法看到缝隙中的人。
“老丈!”他发声大叫。
“老丈!”“老丈!”四面八方传来山谷的回音,没人回答。
“老丈,你在哪儿?”他用炸雷般的嗓音叫。
除了空谷回音,没有老花子的呼叫,他心中一凛,脸色倏变,不用猜,老花子已落在陵墓主人天毒冥神手中了,性命难保。
回声徐落,西面里余突然传出一阵苍劲而洪亮的狂笑声:“哈哈哈……”笑声如殷雷,声音徐降,尾音突变凄厉,刺耳难听。
他一声长啸,向笑声起处扑去,人去如闪电,在巨石顶端起落。
落下最后一座大石,到了石人凌落,荒草凄迷的陵寝所在了。
这是一段半里方圆的斜坡,可以看到残破的九段石阶,在荒芜中依稀可辨,这儿早年曾是辉煌的伟大建筑。两侧的断柱残阁,说明这里面曾是宏丽的亭园,年深日久,已经面目全非,成了荒山野峰了。
每一段碎损的石道两旁,皆有两对石武士,或倒或立,断头折足,令人惋惜;每一具石武士,皆连座高有两丈,斑剥残破,久经风雨已面目全非。想当年,这些建筑不知费了多少人的心血。
除了石武士,还有一对石狮,一对貔貅,一对狸,还有一对象。体型巨大,琢工虽粗劣,但仍具形态;可见这陵墓中的枯骨,定然是前古之人,因为除了熊之外,另四种动物已在中原绝迹千余年了,狮和象南移,貔貅已变种移往极北,狸已经绝种,中原已找不到这些猛兽了。
这些兽象,有些仍在原位,有些倒在荒草中,有些已经没入土中大半,有些已残破了。
最远处,就是陵墓,依稀可以分辨轮廓,占地六七亩大小,顶上有一所破塌了的小石阁,只可见到断柱残台;这与汉朝以后的陵墓不同,后来的陵墓,顶上没有其它建筑物的。
祭台占地极广,只可看到这小形迹,两旁有两座高大的白石鼎,断了一条腿倒在一旁,石案已塌,没有碑,墓虽保持着概括略形状,但已多处崩塌,再过一二十年不整修,这座古陵算是完了。
他站在陵门一堆瓦砾断柱上,先察看四周,看是否有人在附近匿伏,并细察附近是否可能设有凶险机关。
突然一声长笑从祭台上发出,在拜墀下冒出一个身穿狐袄,下穿豹皮长裤,手持降魔杆的高大老人,站在祭台前,似若山魈出现。
山海之王一声长啸,越过陵门。
“站住!”怪人发出春雷也似的大吼。
山海之王身形候止,也大喝道:“阁下是谁?”
“古陵之王。”
“你就是天毒冥神马骏?”
“正是老夫。你是谁?”
“山海之王,神剑伽蓝华逸云。”
“无名小卒,名不见经传。站在那儿,听老夫吩咐。”
“哈哈,太爷为何要听你指使?”他举步向前走。
“听不听在你。如果听,我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这墓就是你我决一生死之地,凭真本事硬功夫公平决斗,如果不听,你将永无机会……”
山海之王以一阵大笑打断他的话,接口道:“哈哈!你的所谓公平,我已领教过了。”
“站住,就因为老夫手下之人误事,所以要给你机会。”
山海之王已走上第一段走道,大笑道:“不必鬼叫,太爷不听你的,除非你能将汤老匹夫交出,不然今天你我必有一人横尸五步。”
“哈哈!凭你那几斤蛮力,也敢前来丢人现眼?妄想与老夫拼死,太不自量了!你最好站住。”
山海之王不但不站住,反而一声长笑,身形加快,上了第二段走道。
他掠上石级,豪情万丈地叫:“你的身材比太爷更魁梧,降魔杆够沉重,下来,下来决一死战。哈哈……”
笑声未落,蓦地四面八方五丈圆周内,升起百十道黑柱,黑柱上烈火熊熊,原来是黑色的火热油柱,升高六丈,化成一道飞腾火网,向中心罩下,嘶嘶喷射之声,令人头皮发炸,炽热的气流,令人皮开肉绽。
火网倏现,下罩的速度奇快,将山海之王罩在中间,眼看要化成一个炭条儿了。
远处祭台上的天毒冥神急躁地顿足,大叫道:“不可!不……”
可是火网一合,他叫得太晚了些。
山海之王大吃一惊,在火柱刚现之际,他想腾空而起,但又怕另有火柱喷出,略一犹豫,火柱已升至顶点,成弧形向下罩来。
只有中心一线空隙未合,他得拼命,要在千钧一发中穿出,在火网未完全闭合前,升高五丈余方可有生路,除此之外,只有眼睁睁变成烤猪,英雄无用武之地,死定啦,他双足全力一蹬,想全力纵起。他背上有人,要想升高五丈余,再横飘三丈,确是需要全力以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生死存亡在此一举,他知道,自己全力以赴定能办到,只是太费劲而已。
由于用力过猛,地下的石板质料本不太坚实,数千年的岁月,风雨将表面化成泥粉,不然怎会有枯草生长?地底又是空的,禁受不起重压,轰隆一声,竟然塌陷了,形成了一个大坑,沙石向下滚坠。
山海之王人不但没纵起,反而淬不及防,身躯随着沙石急坠,糟了,死定了,火网已在这刹那间闭合,向下急罩,逃生的机会稍纵即逝,一切都完了。
他向下急坠,轻叫道:“如黛,我们都完了。”
下坠丈余,下面冷气流动,显然下面有地道,而不是陷坑,他转口叫道:“有活路,死不了!”下沉至三丈,姑娘已掏出了龙犀珠,下陷的洞口,已被烈火封住。脚下,“哗啦噗啪”之声不绝,沙石已先他们一步坠至地底。
他目力超人,已留意下面景况,那是一间地下小殿堂的进口通道,五丈外殿门是整块大石雕成;半掩着似乎久已无人进出,里面黑黝黝地。
他双脚一沾地,知道已下降了五丈左右,向下连拍三掌,消去一堕之势,并试脚下是否受力。脚一踏实地,便向殿门飞掠。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不怕殿内有何危险,冲人半掩的石门,反手把门掩上,先把火堵在外面再说。
“两世为人!”他吁口长气说。又道:“这老狗把陵墓布置得寸寸生险,机关消息巧夺天工,不知道送掉多少条的性命,经过多少岁月,方能改建这座废陵,端的鬼斧神工,魄力超人。”
姑娘苦笑道:“为了我,你冒万千之险,我……”
“不许你说这些话。该找出路了,汤老狗定然躲在这死人陵墓中,他不会远离的。
哼!他入地也不成,即使他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捉住他。”
他向里便闯,踏入一道已碎成粉末的小门,眼前的景象,令他心中凛凛。
这是一条漫长的黑暗甬道,共有五重门,每座门下降丈余,门框以及门扉,全都变成粉末,散落地面。每一道门,皆有一对八尺高的执斧石武士,分立门两侧,潮湿的霉气,以及阴冷的寒风,扑面而至。显然,这是冥殿下层的寝宫,并未被人发现,仍保持着数千年前的情景。
里面是否有机关?如有,该已失效了。安装机关,通常有三种东西可用。一是机簧,利用机簧推张之力;这东西如有最好的钢铁,顶多可用一百年,最易损坏,也不易推动重物。古代没有钢铁,倒不须顾虑。第二种是鹿兽筋皮的纹盘,是为原始,也最为危险,失效的可能性最大;即使是以桐油泡炼的兽筋绳,也支持不了百年;机关如失效,必将永远封死,出困的希望微乎其微。
第三种是利用物体的重力,令机关沉降或滑动,以石插作机捕,可移动万斤重物,但如不移动石插,不会自动启动。这种机关可放置数千年,但如无高手巧匠装设,必须用人管制,易装难臻精巧,这是美中不足之处。
山海之王算定前两种机关并无顾忌,但却十分耽心,万一里面设了这两种玩艺,必定失效封死,可就麻烦了。
后面是火海,天毒冥神也必定将出口封死,唯一的出路,就是冒险往里闯,找出路与天毒冥神算帐,迫他交出铁爪神鹰。
他藉龙犀珠的光芒,小心翼翼向里走去。经过了五重门,阴风越来越浓,可能前面有空旷之处,火气亦重,也可能到了地下暗流汇积之处了。
“如黛,冷么?”他关心地问。
“你身体温暖,支撑得住。”她虚弱地答。
“如果不适,请速告我。”
“谢谢你。”她黯然地答。
进了第五道门,果然是一处宽大的地下宫殿,广约二十丈,高亦有三丈,有弓形殿顶,十根两人合抱的石校,分列中间,柱上雕刻着奇形怪状的图腾,有人首蛇身的怪物,有鸟首人身的鬼神。
殿成四方形,柱中间是雕着龙蛇风云的丹墀,原来上面砌了一层朱色方石。两侧是数行石方座,像是石级,大概是各朝臣的坐处。壁上也雕着各种鬼神禽兽的图腾,雕工粗劣,十分古拙。
殿上设有龙座,有一座像坛一般的建筑物,放置着一具躯体奇大的骇骨,右边放着一把四尺长,似铁非铁似铜非铜的长形大刀,和一把巨斧。左侧,是一个玉石琢磨而成的尺余长,蛇身人首头上有角的怪杖。
丹墀近坛处,散倒着六具骇骨,身躯也够壮大,不辨男女。所有的骇骨,在下面散发着已成灰土的残灰,显然是生前的穿着物,连头发亦已化了。
“这儿才是冥殿,还未被人发现过。”山海之王说。
“能找到门户么?”姑娘问。
“我对古代的宫殿形状一无所知,只好搜一遍再说。”
他拾起那把长形刀,入手极沉,重量不下百斤,刃口不利,看上去不像刀,也不像剑,不知是何物所造。
“这东西可能有用,正好趁手。”他自言自语。
自从进人中原以来,他从未找到趁手的兵刃,由于他神力惊人,剑他嫌轻,杖又太长了,不便携带;伏鳌剑像是玩具,他不愿使用。这次看到这把似金似铁,像剑又像刀,其色深绿而有光采流转的重家伙,心中极喜,看去不大却重有百斤,正好趁手。
他一时兴起,猛地向坛下一刀挥出。
“铮”一声轻响,坛下一块巨石碎成百十块。他吃了一惊,倒抽了一口凉气说:
“好家伙,我未注内力,竟有如此威力,神刃、神刃!”
他拔出伏鳌剑,剑突发龙吟,光华大盛,异象出现,近丈的光华恢现。这异象,他在仙海逐蚊时曾经见过。
而古怪的神刃,亦突现异象,墨绿色的奇光幻出重重光幕,刃身隐隐传出雷鸣。
石刃相接,并无撞击急迫的景象出现,只是各种光华,各发清鸣而已。
姑娘大奇,说道:“华哥,这两把神刃相和而不相克,妙着哩!”
山海之王收了伏鳌剑,说:“我总算得到一把趁手的兵刃了,日后应付群殴,正好派用场,上武当山正用得着哩,”
他又拾起那奇异小的玉杖,说:“这小玩艺不错,带着也不碍事。”便插在腰带了。
他大踏步向殿后闯,转了几条甬道,突觉澈骨寒流扑面而至,同时隐闻沉闷的水声。
石道向下降,坡度渐陡。
“这儿如不是出路,就是深入地底之处,不是天堂,就是地狱。”他喃喃地说。
“不管是天堂或地狱,我希望你无恙。”如黛幽幽地说。
“我们是生死同命。”他说。
气流经过洞穴,温度必定减低,山区里的气候,七月天已是深秋了,平时本已够凉,从地道里经过的气流,更应该冷冽啦!所以山海之王认为,如不是深入地底之处,也必定是出路。
他并无把握是生路或是死路,所以说出生死同命的话。
如黛只觉心情一阵激动,竟俯首饮泣。她记起在神魔洞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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