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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冰器-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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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一只温暖粗糙的手握在了她柔软的手掌上，耳边再次传来11的声音：“走吧，我带你回家。”
11的声音虽然仍旧是那么冷淡，仿佛这世上没什么值得他激动的事。可是此刻落在阮清语的耳中，却是如此的顺耳与温馨。
感觉到从11掌心传来的温度，阮清语终于放松了全付的心神和戒备，被他掺扶着慢慢爬下了车，半拉半搂的避过了地上的尸体朝门口走去。
走出仓库，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阮清语的心神也不由为之一振。仓库里面满是腐臭和金属的气味，弄的她很难受。当一只脚踏出门口时，她顿时感觉到仓库的里面和外面简直就是完全隔绝的两个世界。
此时阮清语仍没有摘下眼上的黑布，身体仍是无力的软绵绵的半靠在11的身上，轻声说道：“对不起。”
其实她没有必要道歉，任谁都能猜的到她今天的事十有八九是由11所引起的，而她也不过是无辜受累罢了。可阮清语仍是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中包含的不仅仅只是感激，更有着太多的深意。
11看了看她，淡淡的语气说道：“没必要道歉。”
阮清语很想跟他露出一个微笑，可是不知道脸部的肌肉是怎么了，似乎变的很僵硬，连个微笑的简单动作居然都做不出来。阮清语觉得，自己现在笑的肯定很难看吧？
11带她来到仓库门口后就没有继续往前走了，阮清语虽然被布蒙着眼睛看不见，但她也能猜的到，11一定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等了一分多钟后，一声“轰轰”的汽车引擎轰鸣声清晰的传进她耳朵里，随后又是“滋！”一记长长的刺耳的，轮胎拖着地面滑行的声音传来。
阮清语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又重新挂起了微笑。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当初在11失踪的那半年多时间里，一直都是肥鸭住在隔壁照顾她和她母亲两个。肥鸭更是身兼了阮清语每天上学放学的司机兼保镖的身份，对他开车的声音，她闭着眼睛都能听的出来。
这一刻阮清语真的很是感动，因为她的事，11和肥鸭这两个已经再次失踪了很久的人又重新出现了，并且是为了她而来。她和11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和肥鸭又在那半年多时间里已经建立出了非常好的友谊。这两个除了母亲和闻姐外就是她感觉最亲近的人同时再次出现，阮清语感动的差一点都要哭出来。
不着痕迹的微微抽了抽鼻子，阮清语尽量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也幸好她的眼上还蒙着黑布，不然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为情的吧。
“滋！！”肥鸭所驾驶的那辆越野车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两人跟前，突然一个急刹车，整个车尾都差点翘起来。
“砰！”肥鸭一脚踢开车门，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双脚还没落地就已经喊道：“老大！清语！我来啦！”
11倒是没什么表示，清语却是笑了笑，忍不住抿嘴笑着说了一句：“鸭子。”
第九卷 命运与黑暗 第六百一十八章 程咬金（上）
肥鸭闻言愣了一下，吃惊的看了看11，又看了看蒙着双眼的阮清语。阮清语一直都是叫他的真名“海涛”或者“阿海”的，而她的母亲张心离也只会叫他“小海”，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阮清语叫他的绰号。她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还是刚被人救出来实在太开心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肥鸭能见到阮清语还是很高兴，在他的心里也早就把清语当成最好的异性朋友。挠挠头皮干笑着纠正道：“嘿，清语，我叫肥鸭，可不是鸭子啊。虽然只差了一个字，可其中的意思却是相差千万里呢。OK？”
阮清语轻笑着点了点头，这一刻她真的很开心。至少她还知道，最好的朋友和她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都是如此的关心她。
只是阮清语根本没看到，肥鸭在说完那句“OK”后，霎时间整张脸色都变了。因为他看到了两人身后仓库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六具尸体，重要的并不是那六具尸体，而是仓库那厚实的铁门上印着一个深深凹陷下去的脚印。同时他也知道，这个脚印会是谁留下的。
天啊，这一扇铁门起码有五公分的厚度，竟然一脚就能踹出这么深的凹印，那都快差不多达到吨位的冲击力了。肥鸭一脸难以置信的望向11，很难想像这看似清瘦的身体里面竟会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那可是吨位的冲击力，普通人就算能踹出这么大的力道，也保证整条腿骨都会粉碎掉，可是看11仍是像个没事人般站在那里，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一般。
叹了口气，肥鸭不由的感慨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11这样的高度。不，哪怕只有11现在一半的一半的再一半的程度，他就足已心满意足了。
“海涛？”阮清语见肥鸭没再说话，还以为自己刚才一时太高兴，忘形的叫了他的绰号引起他的不满了。
“嗯？”肥鸭回过神来，先是复杂又渗杂着崇拜和敬畏的目光看了看11，再望向阮清语，苦笑道：“唉，快上车吧，再呆下去就有麻烦了。”
“是有麻烦了。”狂潮的声音在11和肥鸭两人的耳中同时说道：“徐谦已经到了工业区了。”
肥鸭张了张嘴巴，朝11看来，在询问他的意见。
“走！”11拉着阮清语走到车边，半扶半推的将她送进车里。
肥鸭也赶紧钻上了车，正准备开车时才发现11并没有上来。肥鸭的头探出窗口，说道：“老大，上车啊！”
11替阮清语关上了车门，说道：“你们先走。”
肥鸭张大了嘴巴，吃惊的道：“你不走吗？”
阮清语闻言也急忙解下戴在眼上的黑布，刚恢复视力一时还不适应外界的光线，眯了眯眼等了片刻后才渐渐睁开。转头见到11已经将车门关上，阮清语忙挪到窗边摇下窗户，探出那张清丽的脸庞，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脸上满是关切和询问之意。
11说道：“我得留下，把这里的事解决。”随后又看向阮清语，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阮清语上次已经从冯旦全那里知道了11另有一个龙魂的神秘身份，那个身份似乎连警察都要有所顾忌。她也知道11说的是实情，这里毕竟刚死过人，如果没人留下来承担责任，那么整个工业区恐怕要乱翻天了。
同时，她还知道自己不能阻止11要做的事情，身为一个女人，她能为他做的只有默默的支持。深深的看了11两眼，阮清语轻声叮嘱道：“小心点，早点回来。”
11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朝肥鸭使了个眼色。
肥鸭叹了口气，说道：“老大，我们先回家等你。”
“等等。”就在肥鸭准备倒车时，11忽然又叫住了他。随后转身走到仓库后面，提出那只装着枪支的旅行袋丢进车里，才说道：“走。”
“嗯。”肥鸭点了点头，驾着车倒退回到玉苍路，然后迅速的消失四通八达的公路上。
车内，阮清语看着身后的小路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才轻声叹息了一声。
肥鸭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她，劝慰道：“放心吧，老大不会有事的。”
阮清语苦笑了一下，却是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呃，今天早上。”从后视镜中见阮清语盯着自己，肥鸭尴尬的笑了笑，知道瞒不过这个聪明的女人，说道：“我真是今天早上才回来的，不然昨天就跑你家蹭饭去了。”
阮清语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追问11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因为她早知道11在昨天就回过家中了，她每天都会去11的家中打扫清洁，对那间房子已经熟悉的如同自己的家一样。11有没有回来过，她只要一进入那间房子就能感觉的到。
肥鸭从后视镜中看着阮清语尚有着苍白的脸色，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阮清语摇了摇头，问道：“我妈不知道这件事吧？”
“伯母应该不知道吧。我跟老大一收到消息就立刻追来了，那个时候伯母还没回家呢。”
阮清语微微一愣，问道：“这么说，你们还没吃晚饭？”
肥鸭笑道：“你不也没吃吗。”
“那好吧，回家我给你做饭，当作谢谢你这么辛苦的跑来救我。”
肥鸭摇摇手说道：“别，我才不辛苦呢，老大才最辛苦。你都不知道，他一听说你被绑架了都急死了，拉着我一路拼命的追过来，就连你不都是他救出来的吗。”
“他……”阮清语轻轻咬了咬嘴唇：“他很着急吗？”
“是啊！简直就跟被人杀了老爸，要找人拼命一样。”
阮清语“噗哧”轻笑了一声，嗔怪道：“哪有你这么乱说人的。”
肥鸭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老大不会介意的。倒是你啊，算上这次，老大应该救过你两回了吧？是不是该考虑以身相许什么的？”
在11失忆并失踪的那半年多时间里，一直都是肥鸭住在他家中代为照顾阮清语母女俩的。由于天天碰面，所以肥鸭跟阮清语之间的关系也算作是非常要好的一对朋友，因此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还是可以随便开开。至于更深一层，阮清语是没想过，肥鸭更是连想都不敢去想，所以他们之间也永远都定格在那种好朋友的层次。
阮清语笑了笑，没有作答。事实上11帮她的已经不止这两次了，她欠他的早就多到一辈子都无法还清。
“对了。”肥鸭说道：“你今天不是有课吗？”
“是啊。”阮清语叹息道：“可是就算现在赶过去都已经来不及了。”
“明天过去跟他们解释一下不就好了，今天晚上嘛就留下来给我和老大做饭吧，就当犒劳我们这么辛苦。”
阮清语轻笑道：“好，你想吃什么？”
“能吃什么？菜市场都打烊了。”
“哎……”
被肥鸭这么乱搅和一通，阮清语也暂时忘掉了绑架的阴影，脸上开始又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笑容。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她曾经有过一次被绑架的经（书）历（网），已经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才能这么快恢复过来。
肥鸭也知道，碰上这种晦气的事，心里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些阴影的。哪怕阮清语的心理素质再高，会做几天的恶梦也是必然的事。而事实上，肥鸭也猜的差不多，别看阮清语从上车后到现在都没有那种小女生受惊吓后该有的惊慌失措过，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毕竟她只是个普通人，不像11和皇后韩月溶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在死亡的威胁中挣扎求存。所以肥鸭绞尽脑汁的说些话来逗她笑，只有这种转移注意力的蠢方法，才能让阮清语暂时减轻些心理压力，同时也容易尽快的恢复过来。
就在两人开着车在工业区大路上行驶的时候，忽然从对面车道驶过来三辆车，排头的是一辆大气的红旗轿车，紧随着一辆别克，最后是一辆挂着军牌的运兵车。看到那辆运兵车时，肥鸭猛地吸了一口冷气，暗道自己的运气没这么背吧？工业区四通八达，里面有这么多条路可走，偏偏会在这条路上遇到最不想碰到的人？
虽然心下吃惊，但肥鸭仍旧装作无事般继续驾着车与那三辆车擦过。当最后的那辆运兵车从肥鸭的车旁开过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刚才与运兵车擦肩而过时，他就看清楚了里面坐着大堆穿着迷彩军服的大兵。一辆运兵车能装载一个标准的步兵排，而拒狂潮得到的消息所说，徐谦也刚好从京城的军区里借调了一个排的士兵。这世上可没那么多巧合，所以肥鸭相信徐谦肯定就在刚才那辆红旗轿车中。好在这只老狐狸可能急着赶路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然他车里私藏了一堆没有注册的枪支，若被拦下查出来可就热闹了。
第九卷 命运与黑暗 第六百一十九章 程咬金（下）
肥鸭还在感叹自己的幸运，可这世上的事偏偏就这么奇怪，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已经过去的三辆车中，驶在中间的那辆别克轿车忽然脱离了车队，调了个头追着肥鸭的越野车过来了。
一直从后视镜中密切注意着车队情况的肥鸭见到此情景猛地一惊，他马上加快了速度，并叫道：“狂潮！快接老大！”
狂潮听出肥鸭的语气很急，就差个喊救命了，也不多话，立刻将频道连通了11的通讯器上。
“老大！”肥鸭急声叫道：“我被徐谦盯上了！”
11那边沉默了不到一秒钟后，说道：“停车。”
“啊？”肥鸭一时没能明白11的意思，当然也没有停车。
11说道：“你跑不掉的。”
“可是……”肥鸭从后视镜中看到那辆别克车已经追的很近了，他不敢停车，也不敢再加速，只能眼睁睁看着别克车越逼越近干着急：“可是我们车上有非法枪支啊。”
“没关系。”11说道：“他们会带你们过来我这边的。”
虽然不知道11哪来那么大的自信，可肥鸭还是选择了信任。他无奈的渐渐将车停靠下来，当他的车速一减的时候，别克车眨眼间便超了过去，在越野车的车头前横移过来停下。随后从别克车上下来四个身穿便装，但一看他们站的笔直的姿势就明显知道他们是军人。这四个军人保持着一致的动作，甚至连走路迈出的步伐幅度都是一致的。
走到越野车前，其中一个军人曲指敲了敲窗户。肥鸭朝后面的阮清语苦笑了一下，摇下了车窗。
这名军人警惕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坐在后面的阮清语，视线在车内扫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别的人后，说道：“下车。”
肥鸭只能无奈的打开车门爬下来，事实上他不照做也不行，就他这身本事，人家一只拳头就能把他打趴下。要知道这四人都是部队里最精锐的铁血军人啊，都是徐谦带在身边的顶级特种兵。
说话的军人冷眼注视着肥鸭下了车后，又朝后面的车门扬了扬下巴，说道：“上去。”
“呃……”肥鸭揉了揉鼻子，怎么轮到他被人劫持了？
肥鸭很配合的爬进了后排车座，跟阮清语挤在一起。最初的军人坐到了驾驶座上，另外还有两名军人也爬了进来，其中一人坐到副驾驶座，还有一个则挤到肥鸭旁边。不过当坐在肥鸭身旁的军人刚上车时，眼尖的看到座椅上放着一只长长的旅行袋。他也不问这里有什么，径直取过来拉开拉链看了看，朝肥鸭冷笑了一下后将旅行袋丢给坐副驾驶座上的那名军人了。
车外还站着最后一名军人没有跟上车，却是转身回到别克车里，然后开动车子退后了一点，让越野车能调头。抢了肥鸭位置的军人驾着越野车调了个头，照着徐谦他们刚才下去的路线继续驶下去，而别克车也紧随在后面。
此时，11仍旧独自逗留在那间仓库的外面没有离开。
狂潮在他的通讯器里唉声叹气道：“肥鸭被捉了。”
“哦。”11淡淡的应了一声，似是毫不在意肥鸭的生死，继续等在原地。
等了不多时，一辆黑色红旗轿车，以及后面跟着一辆挂着军牌的运兵卡车笔直的朝着这边驶了过来。两辆车一前一后在11前方停下。刚一停车，运兵车的车门就被放下，“哗啦”一下从里面络绎不绝的跳出一大群身穿迷彩军装的士兵，足足有三十多人。这些人一下车就立刻有秩序的将11以及他身后的仓库团团包围起来，虽然这群士兵都没有携带武器，但是缺少獠牙的老虎仍然是下山猛虎，虎威余在。
11冷眼看着这些士兵们将他围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两眼紧盯着那辆红旗轿车。
红旗轿车的车门被打开，首先从前面两扇车门中各下来一个年轻的军人。这两个军人年纪都约在三十岁出头左右，龙精虎猛的样子明显都是最精锐的战士，非眼前这群仅仅只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可比。
在两名军人下来后，这群士兵中马上又分出六个人过来将红旗轿车围住，他们并不是要围困这辆车，而是要保护即将从车里出来的人。
两名军人刚一下车就狠狠的盯着11，可11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们，仿佛这两个人和那一群士兵全都只是一团团空气般。其中一名军人走到了车座后门旁边，恭敬的拉开了车门迎接里面的人。
11首先看到的是一头雪白的头发，虽然头发已白，但保养的很好，满头白发还富有光泽。白发之下是一张苍老，但皱纹不多的脸。尤其是长在这张脸上的一对眼睛，犹如黑夜中的星星光闪烁着光彩。令人一看就知道，这个老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最后老人的整个身体都离开了车内，他的身材并不高大，大约勉强到一米七的个头，相对于旁边着的那一群士兵来说显得较矮小。身上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看不出来有没有肌肉，估计这把年纪的人了，应该不会剩下多少肌肉了吧。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老人身上的气势，随意往那里一站，就让人感觉犹如泰山般磐稳。而当他朝你看来的时候，任何人都会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开，甚至不敢对上他的视线。这就是久居上位者培养出来的气势，尤其是那些掌握着军队的生杀大权的上位者，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冷意，任何人都不敢去接近。
这个老人就是徐谦，跟照片比起来，他显得更苍老，但气势却是更强盛。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11就知道自己遇到劲敌了。徐谦的气势比欧阳博更盛，随意的一个眼神，都隐隐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度。从这一点上，现在的欧阳博仍旧比不上徐谦，甚至可以说是差了一大截。这些差距，只有时间才能弥补。
徐谦冷漠的眼神在11身上略过，仿佛根本看不见这么一个大活人般，目光落在11身后的仓库内。轻轻锁了下眉头，徐谦朝身旁的那名亲随军人使了个眼神。军人笔直的先朝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目不斜视的从11身旁走过踏进仓库内。约摸过了一分多钟后，这名军人才又重新出来，回到徐谦身边，又是先敬了个军礼，然后才附到他耳朵旁小声的说了几句。
徐谦听着手下的汇报，眼中的光芒忽闪忽亮，在军人说完后，他才重新将目光投在11身上。这一次没有忽略了11，反而很仔细的上下打量着他。
蓦地，徐谦嘴角微微翘上一个很小的幅度，看着11问道：“里面的人都是你杀的？”
11也在看着他，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默认。
徐谦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干净利落一击毙命。够狠！”
11淡淡的道：“过奖。”
徐谦哑然失笑道：“你以为我在夸奖你？”
11轻轻耸了一下双肩，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徐谦继续在看着他，等了良久都没有说话。半晌后，他的视线才又从11身上转移到仓库的金属大门上面。确切的说，是大门上那个嵌的极深的脚印。
看着那凹陷下去一大块的痕迹，徐谦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幻过。唯有那一闪一闪的光泽让人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徐谦没有再说话，11也没有动过，两人似乎十分默契的都在拖延着时间。过了数分钟后，一辆越野车和一车别克车终于姗姗来迟。
两辆车停在了运兵车后面，肥鸭和阮清语都没有下车，两辆车中也只各下来一名军人。两人走到徐谦跟前同时敬了个军礼，从越野车里下来的军人又上前两步，附到徐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徐谦的眼睛猛地一亮，盯着11微微笑了笑，只是那个笑容总让人有种不寒而粟的感觉。
徐谦很快就从11身上收回视线，朝刚刚从越野车里下来跟他汇报的军人问道：“查清楚了？”
“是的！”军人点头道。
“呵呵，这真让我为难啊。”徐谦微笑着看向11，而后者依旧是冷漠的注视着他。
徐谦忽然面色一冷，沉声喝道：“带走！”
那群徐谦借调过来的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徐谦身旁的四名军人已经行动了。其中两个人横跨一步挡在徐谦身前，另外两人则朝着11飞扑过去。就在这两人即将形成合围之势时，11终于动了。他脚步轻轻朝前滑开，在旁人看来他仅仅只是往前走出了两三步而已，可是在正在动手的两名军人看来，却是眼前一花，11就已经消失在眼前。而他们抓向11胳膊的手掌，最终只有抓到一团虚无的空气。
两名军人同时站稳身形跳转过身，才发现11就站在他们身后相隔两三步的距离，而且模样轻松，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里没有动过一般。这两名军人终于露出骇然的神色，11仅露了这一手，他们就知道自己碰上了古武学高手了。
确实，他们没猜错，从某些方面来说，11确实也算是个古武学高手。而且他刚才露的这一手也是货真价实的古武学中极高深的步法，这是脱胎自神秘的逍遥游中的步法，由神剑陆扬为11量身所创的月舞步。
月舞步，月在舞，人亦在舞。是人舞月？抑或月随人舞？
月舞步是一套极高明的步法，暗含了九宫八格，天罡阵法。它是专门针对敌人而出，每一步踏出必是敌人的视线死角。所以刚刚在场的其他人只觉得11只不过往前走了两三步就轻轻松松的从两个军人中间穿插过去了。可是在两名军人看来，他们的感受完全不同。他们根本就捉摸不到11的半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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