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老鼠爱大米-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品:老鼠爱大米
  作者:杨臣刚
  内容简介:
  我是一个流浪画家,每天在隧道里以画画为生。我一直珍藏着一幅画,画的是我的天使——小米。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毁了这幅画,也烧伤了我的记忆……
  正文
  简 介
  第一部:流浪岁月
  我是一个流浪画家,每天在隧道里以画画为生。我一直珍藏着一幅画,画的是我的天使——小米。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毁了这幅画,也烧伤了我的记忆……
  我出生在一个稻花飘香的季节,母亲叫我老鼠。十二岁那年,我离开了母亲,跟随着老师走南闯北。老师是一个画家,我们的整个旅程,都是靠卖画维持生活。
  我十九岁时,老师离开了我,他认为我已经可以独自流浪了。我一个人在北方城市的隧道里靠画画为生,在这里,我认识了流浪歌手高志,我们一起创作了一首歌——《老鼠爱大米》。
  第二部:相爱的日子
  我流浪到了南方,在一所大学的画室当管理员。在画室里,我认识了一个热爱画画的朋友炎。
  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孩——小米,经过无数个夜晚的网上聊天,我们成了网上知己。小米拥有富裕的家庭,却不拥有幸福。她的父母亲各自在外面为自己的事业奔波,几乎不顾家。小米觉得自己就像笼子里的鸟,渴望自由飞翔,却展不开翅膀。后来,我在校道上邂逅现实中的小米。我们相爱了,过着简单而甜蜜的恋爱生活。
  第三部:逃避爱情
  我一无所有,小米是一个大集团总裁的独生女,但我们相爱了。小米在爱情中感受到幸福和快乐,这是她父亲所不能给的。但小米父亲坚决反对我们相爱,他认为一无所有的我不能给小米幸福,他逼我离开这座城市。
  我选择了逃避,因为我挡不住小米父亲所指使的攻击。
  小米疯狂地寻找我……
  第四部:浪迹天涯
  我只能出没在深夜里。
  那一夜,我和小米在咖啡馆里相遇,我决定带着小米离开这座城市。
  我们坐上开往北方的火车,开始了浪迹天涯的生活。
  在八里乡,我和小米在河边租了一间房子住下来,度过了第一个新年。
  在吴镇,我连续遭到莫名其妙的殴打,在我养伤的日子里,小米瞒着我到火车站为旅店拉客人,最后被她的父亲发现。
  小米被带回南方了,我又开始了一个人的流浪……
  第五部:无言的结局
  小米离开后,我在北方流浪了一年。我在隧道里认识了流浪歌手王奇,我们都有追求。王奇的梦想是出唱片,开演唱会。而我的梦想是,让每个城市的画廊,都有我的画。
  艾夏的出现,让我和王奇有了家的感觉。但艾夏最终嫁给了一个驻外使馆官员,随着丈夫到国外去了。我和王奇决定寻找新的生活。王奇上北京发展,我回到南方,因为我知道,小米才是我的梦想。
  第一部 流浪岁月
  在一个黄昏的傍晚,城市的上空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也出现了熙熙攘攘下班的人流。我夹着唯一赚钱的工具,匆匆忙忙地往家赶去。
  我住在城中村最黑暗的角落里,和操着杂乱语言的人住在一起,这里是社会的最底层,在这里有我温暖的小窝,是我在这座城市惟一的栖息地。
  我没有学历、没有工作、没有资产,我被城管抓过四次,被强盗揍过五次,我依然固执地呆在那里,因为除了画画,我一无所有。我和许多流浪歌手一起来这条隧道里谋生,过着看起来很传奇却颇为凄苦的生活。我不悲伤,也不快乐。
  我一直藏着一幅画,那是我一生中惟一快乐日子里画的画。一个女孩子,在春天的阳光里,披肩的长发,修长的腿,白色的裙子,飘起来的裙摆,就像一出美丽的童话,我第一次把一个女孩画进我的画里,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心动。我们爱过,经历着劫数的捉弄。现在我一个人在这座北方城市,挥之不去的,全是关于她的记忆。
  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毁了我在这座城市的唯一栖息地:一个十平方米的小屋,也烧伤了我的记忆。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背着画具回家,天还没黑,我就买了一份《南方周末》,坐在街心花园的一个花圃边上看,我一直对南方的东西念念不忘。看完整份《南方周末》需要很长时间,但我只是浏览着看,把那些复杂的评论忽略过去。我吸了一支烟,然后再往家的方向走。其实那也不是我的家,只是我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中一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一拐进那条街,就发现人们的神色不对劲了。很多人慌张地跑着,我抓住一个跑过来的人的手问:“发生什么事?”那人神色慌张地张望了一下四周,咽了咽口水,眼神很飘忽,根本就没看我,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着火了啊。”说着,就挣脱我抓着他的手,自顾自地跑开了。
  不知道着火的地方是否是我住的那儿,我逆着人们慌张地跑出来的方向跑回去,和那些人撞了几下。
  我站在狭小的巷子里一看,原来着火的楼和我住的地方相连着,火已经烧到了我住的地方。房东在指挥邻居们撤离现场。孩子的哭声和大人慌乱的喊声夹杂在一起。很多人都试图把电视机搬出来,因为往往是只有电视机值钱,而电视机又是蜗居在城中村里的外地人惟一消遣的工具。
  消防队还没来,火势却越来越大了。没有人敢去救火,因为都是租房子的人,烧了也不是烧自己的房子,所以都抱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有一个人从三楼跳下来,抱着棉被,是住在我隔壁的一个在超市里打工的陕西青年。他摔在一辆垃圾车上,垃圾车里全是用过的塑料饭盒,他只是摔痛了,并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叫。他慢慢地站起来,用手掌抹去沾在他脸上的污物,说了声:“好臭的垃圾车”。
  很多人都在撤离现场。我忽然想起了那幅画,那幅画还挂在我房间的墙壁上,那是我惟一的一幅画,我不能失去。那是我和小米惟一的记忆,我们的快乐,我们的痛苦,我们难以忘怀的诺言,都在那幅画里。
  我冲上楼去,房东一把拉住我。
  “你想死吗?你给我出来!”他紧张地说,楼上的人刚撤离完,他不想他的出租屋里出现什么不祥的事故。
  “我必须上去,我的画在楼上。”我挣脱了他的手,说着跑上楼去。
  很浓的烟火乌云一样盖过来,我几乎找不到进房间的路。
  我用衣服裹着头部,快速冲进房间里,火几乎把整个房间都烧着了,我处在火势包围中,还好火并没有烧到让我无路可走的地步,我艰难地一步步摸索着前进。
  那幅画已经被烧掉了一部分,我立刻脱下身上的衣服,拍到画上,瞬间,火灭了。我拿着画疯了一样地跑下楼去,隐约感觉到死神在紧随着我。
  我心有余悸地呆在狭小的巷子里,看着那幅被烧了一个角的画,心酸得很,我和小米的快乐,我和小米的痛苦,我和小米难以忘怀的诺言,就这样被烧伤了吗?
  消防队员们把火扑灭了,只是楼房已经被烧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我想我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于是我找朋友另租了一处狭小的房子。安顿下来后的几天时间里,我把自己关了起来,想到和小米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不禁热泪盈眶:
  我听见你的声音,
  有种特别的感觉,
  让我不断想不敢再忘记你,
  我记得有一个人,
  永远留在我心中,
  哪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
  如果有一天爱情理想会实现,
  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
  不管路有多么远,
  一定会让它实现,
  我会亲亲在你耳边对你说,
  我爱你,爱着你
  ……
  我依然留在这座城市,我依然过着每天为别人画像赚钱这样卑微的生活。
  凛冽的寒风不时从隧道里呼啸而过,人们缩在厚厚的棉衣里,迈着笨重的步伐走路。两个歌手在对面唱歌,吉他声被淹没在庞大的人流声里。他们唱了很多流行歌曲,一拨一拨的人在他们的面前停下来,又走开。硬币与铁盘子碰撞的声音清脆地连续响起,就像一连串无规则的音符。
  我手中的画笔已经不听使唤了,我还不适应北方的冬天,那个女人坐在我面前,她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你究竟会不会画画啊,就一个头像需要画这么久吗?”
  “很快了,很快。”我已经懒得看她了。
  “你要把我的脸画得丰满点,知道吗?”她已经不止一次提醒我了。
  “你一定会满意的,放心。”我说。
  “你画了这么久还没画好,我能放心吗?”她皱着眉头不满地说。
  “我这不是为了画好一点吗?”我说。
  “我跟你说啊,这幅画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要送给我男朋友的。”她已经憋了一阵子没说话,估计很难受。
  “什么?大姐,你刚交男朋友啊?”我有点不敢相信,想也没多想,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这有什么奇怪,大姐我思想新潮,不像其他女孩,年纪轻轻就急着嫁人。”她颇有点自豪地说。
  “说得也是啊,现在都流行晚婚。”我附和着说。
  “大姐跟你说啊,他可是长得很帅的,比那个谢什么锋还帅,大姐下次带他一起来。”她越说越有劲了。
  “大姐,你看看,满意吗?”终于画好了,我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把画转过去,摆在她的面前。
  她看了一会儿,说:“好好好,画得好,你把大姐画得太像了。”
  “大姐你满意就好了。”我顺着她的话说。其实,我只是在画中忽略了她脸上的雀斑和眼袋,我画在纸上的人像很大程度是我想象出来的。
  她大方地付了钱,欢喜地拿着画走了。看着庞大的身影消失在隧道的尽头,我觉得再也不能给别人画人像了,捏造的痛苦是一言难尽的,我喜欢画美好的东西,把我心中的唯美诠释在纸上。
  黄昏来得很快,隧道光线逐渐暗了下来,看到的东西逐渐模糊不清,该是我们收档的时候了。对面的歌手背着吉他走过来,他们站在我的身后。
  “画什么呢?”
  “一幅画不完的画。”
  “画不完?你把全张纸都涂满不就完了吗?”
  “但我总画不好,她在我的心中,我却画不出她的模样。”
  “别想太多了,咱喝酒去。”
  我收起画具,和两个歌手走出隧道,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寒风依然在呼呼地吹着。
  我们坐了一个小时的公车回到住的地方,这个城中村住满了外地来的人,说着千奇百怪的方言,干着各种各样的活。卑微地生活在城市的角落里。
  两个歌手叫南和北,很奇怪的名字,我曾怀疑他们是孪生兄弟,但他们一直否认。他们说他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去年才在这座北方城市认识的,两个人都走过了很多地方,过着卖唱的生活,一无所获,只认识了一个朋友,那就是对方。
  我曾经猜想过他们的身世,但后来我觉得这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别人始终无法猜透你的内心,就像我自己,没有人知道我的心中秘密,我画不完的人像是我的天使——小米,我爱她,所以要离开她,为了她的幸福,我只能选择远离,选择祝福。在另一座遥远而熟悉的城市,她安静而幸福地生活,这就是我的理想。听起来,似乎很荒谬,但,却是真的。
  “绿光”酒吧的灯光不是绿色的,台子也不是绿色的,墙壁上的颜色也不是绿色的。
  我叫了一杯摩卡咖啡,这是我常喝的咖啡,我不喜欢在酒吧里喝酒,虽然喝一点酒更容易进入酒吧的情调,但我总是进入不了角色。
  南和北在狭小的台上唱歌,虽然在“绿光”酒吧里唱歌的报酬只是喝免费的酒,但他们显然很喜欢在这里唱歌,在这里,他们唱自己喜欢的歌,不用为迎合别人而唱自己不喜欢甚至厌恶的歌曲。
  到“绿光”喝酒的人,都带着几分寂寞,酒吧是抗拒寂寞的地方。
  虽然是冬天,女孩们依然穿着与夏天几乎同样款式的衣服,身上覆盖衣物的面积远远少于暴露在空气中的面积,南和北唱完歌后,就坐在我身边海阔天空地聊天,唐代宋朝,金木火土,萝卜白菜,他们的话题几乎涉及了世界的全部。
  其实南和北并不是在真正地聊天,他们的眼睛在物色酒吧里的女人。为女人驱走寂寞是男人的基本责任,这是他们的口号,荒诞而莫名其妙。
  老板王立在午夜时分,吹了一首萨克斯曲,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王立以前是乐团里的一个萨克斯手,他喜欢上团长的女儿——一个拉小提琴的女孩,这是他的不幸。离开乐团后,王立就开了这间酒吧,他无法放弃萨克斯,自娱自乐成了他的最高境界。
  王立的身边出现过很多女人,但我知道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从学画画开始,我的老师就一直教我要学会看别人的眼睛,眼睛是最难画、也是最好画的地方,只要看懂了,就能画出好的画来。很多女人都喜欢酒吧老板,更喜欢会吹萨克斯的酒吧老板,所以在每一个曲终人散时分,总会有女人给王立投出寂寞的眼神,在轻轻的暧昧的音乐里,两个人的欲望和情感像潮水一样迅速地蔓延开了。
  那漫天星光在歌唱,犹如天使飞舞身旁,世事无常,人生难能圆满,且莫再荒度时光。
  在许美静的歌声里,酒吧的灯光暗了下来。
  南和北早已不知道去向。
  我孤单一人走出酒吧,寒风从空旷的街上呼啸而过。
  有一种颜色,让我无法入眠。
  “我在等你。”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转过身,一个女孩站在酒吧的玻璃窗前。
  “我?”我并不认识她。
  “你喜欢喝摩卡咖啡?”
  “我不喜欢在酒吧喝酒。”
  “有意思,那你喜欢在哪里喝酒呢?”
  “酒逢知己千杯少,只要有知己,哪里喝都可以。”
  “嗯,喝酒不应该是刻意的。”
  “也许吧。”
  “你请我喝酒吧。”
  “那选个地方吧。”在这样的夜里,我喝酒的冲动被一个陌生女孩激了起来。
  “那咱们去迪厅吧。”她拉起我的手,欢快地说。
  我说:“没问题。”
  午夜时分,街道上寂静一片,但迪厅却正是到了高潮时刻,里面人声鼎沸。人们在猛烈的音乐里用酒精麻醉神经和感情。
  “你叫什么名字?”她在旋转的灯光里问我。
  “别人叫我老鼠,如果你喜欢,也可以这样叫我。”
  “我喜欢老鼠,也喜欢你。”她把嘴巴几乎贴在我的耳边说。
  “我叫薇。”她的手在空中画了一道道弧线,组成了她的名字,尔后,手指停在我面前,看着我。
  我看着在舞池里疯狂跳动的人群,他们随着音乐的节奏在舞池中忘我地舞动着。薇的头已经随着音乐摇起来了,我说:“跳舞吧。”
  舞池里的薇如同一只快活的小鹿,我却没有跳舞的冲动,我似乎已经没有跳动的心情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沉闷,很久以前我的老师对我说,画画一定要有一颗沉静的心。我曾经很长时间无法掌握这个要诀,直到现在,我已经不再为自己的理想画画,而是在为生计画画的时候,悟出了这个道理。
  我提早回到位子上,周围的人都在干杯,没完没了地干杯。
  “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薇坐在椅子上说。
  “我不太适应这种节奏,所以就出来了。”
  “一看你就不像是蹦迪的人。”
  “我就是不想跳舞,没有那种激情。”
  “那你有什么激情啊?”薇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哎,你别想歪了,我什么激情都没有。”
  “骗我,你们男人都一样,我跟你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里想什么,眼睛都表现出来了。”
  我赶紧收回我盯在对面女孩的腰肢上的目光,无法否定,性感的女人总是对男人有无可抵挡的魔力。
  “给你说一个段子,听好了啊。”
  我把酒杯放在嘴边,听女人讲段子,我还是第一次。
  “小明去看三级片。”
  “看三级片很正常啊。”
  “但是他突然想到妈妈曾说看了下流东西人会变成石头,于是吓哭了。”
  “看三级片都会被吓哭?”
  “朋友劝他,你现在没事呀。”
  “对啊,看三级片会有什么事呢?”
  “小明说,可我有个地方已经硬了。”
  “哈哈,你在挑逗我呢。”
  “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薇在我肩上咬的牙痕鲜艳地出现在镜子里,那是血的颜色,鲜艳得让我无法入眠。我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清晨来临之前的寒冷让我发抖。
  阳光从四面照射进来,照在墙角的画具上,光线由一圈圈的光晕组成,画具上反光得几乎看不清上面的东西,我还无法完成的画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我的故事,从现在开始……
  第一部 流浪岁月 老鼠的故乡
  我的故乡就是一幅画,连绵的山,满山的梨树,每当梨花盛开的时候,就仿佛置身于白色的童话中。
  我是在稻的香味中出生的。这是我的母亲告诉我的,她说,那个时候,正是收获的季节,稻的香味飘满了整个村庄。
  “小时候,你就像一只小老鼠。”母亲说。
  其实我已经记不得我的小时候,我很小就离开那个村庄了。小学毕业的那年,一个画家把我带出去,他就是我的老师,他对我的母亲说,放心吧,只要用心,卡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画家。
  “卡”才是我的名字,但母亲总是叫我老鼠,我害怕她在别人面前叫我的小名,因为我觉得老鼠是个难为情的名字。
  离开母亲后,我不止一次地描绘过我的故乡,稻香的季节,田野里跑满了老鼠,天空里飞满了小鸟,稻草人单调的动作和母亲的唠叨。
  我的老师教我画我的故乡。
  “你要把你的感情画出来。”
  “我不知道我的感情是什么?”
  “你在怪我吗?怪我在你那么小的时候把你带出来?”
  “我想回去。”
  每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老师就呆在那里,他的嘴颤抖地挤出几个字:“回去吧,回去就别想出来了。”
  我始终画不出我的故乡,我画故乡的画都被老师撕了,他总是很失望地说:“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印象,没有一点感情?”
  我常常在梦里看到梨花盛开的树庄,看到宁静的午后,风不紧不慢地走过田野,走过河流,走过我的额头。但这些情景总是模糊的,抽象的,像是一个梦境。
  从十二岁开始,我就跟着老师奔波在南方和北方的各个村庄或城市,我的老师其实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总相信自己会成功,但没有人欣赏他,到后来,我也无法欣赏他,但他是我的老师。
  十五岁那年的冬天,我们在一个小镇,老师在那里临摹一座桥,已经五天了。夜里,我着凉了,身体一直在发热,最后烧到近四十度。我卷缩在旅馆单薄的被子里,身体在不停地抖着。老师在另一张床上打着均匀的呼噜。
  第二天,老师把手放在我的头上。
  “你在发高烧。”他说。
  “我觉得很冷。”
  “你病了,你的身体并不强壮。”
  “我可以的,我能坚持。”
  老师把我背到镇上的医院,医生把我安置在病床上,给我打大瓶的点滴。看着瓶子里无色的液体流过滴管,流进我的身体,扎着针管的地方时不时地传来丝丝的疼痛,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泛味和失落,无语地发着呆。
  老师说:“你的缺点就是太固执了。”
  “你学到了我的缺点。”他自言自语地说。
  那天夜里,我一个人躺在空荡的病房里,老师还在画那座桥,他认为他是惟一能把那座桥的韵味画出来的人。
  我非常想念我的母亲,我似乎闻到了稻子成熟的味道。
  第二天,我画了一幅画。老师说:“你终于记起你的故乡了。”
  老师最后没能画好那座桥,他带着我怏怏地离开那个小镇。从那时开始,我就可以为别人画像了,我把画架放在路上,有很多人乐意站在或者坐在我的面前,让我把他画进纸里面,用线条使他们变成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老师开始专心他的创作,他说:“你已经会谋生了,你应该让我安心创作。”
  从此,我们会在一个地方呆很长时间,直到老师画出了他满意的画,我们才离开。
  我的父亲是谁?
  很小的时候,我曾经问过母亲。但她说:“你的父亲在外面,你长大了,就去找他。”
  母亲一直没有告诉我父亲的模样和身份。
  小的时候,有一天,村子里来了电影队,在空旷的田野上支起屏幕,放了一场电影,叫做《妈妈再爱我一次》,很多人都哭了。
  后来我觉得电影里的人物与自己相似,我在寻找我的父亲。
  世界很大。我们有走不完的路,有画不完的风景,有数不清的故事。陌生而又相似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