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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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们也还没有研究出来飞船的具体操作，只在有记载的文件中学到了皮毛，来日方长，埃迪打算等自己完全可以驾驭飞船以后，再想办法把罗布踹开。
　　偶尔他们会时不时的出去搜寻物资，现在有了完整的根据地，不用担心东西太多带不走，何况，离开斯蒂尔以后他们也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抵达地球，要储存好足够的食物。
　　大部分时间都是罗布出去，带着阿瑞斯，埃迪全身心都扑在学习上，也没有发现阿瑞斯身上某种若有若无的变化。
　　今天，阿瑞斯不在他们这个机舱里，罗布抓紧时间跟埃迪小声抱怨：“你那个朋友，也太神秘了吧，我们一起出去过那么多次，他愣是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我问他名字，他都不告诉我。”
　　埃迪留心听了，但是没有吭声。
　　罗布胳膊碰碰他，“长得不像凶神恶煞的人，但是，闷不吭声的样子也挺可怕，到底什么来头？你清楚吗？别自己惹祸上身了还不知道。”
　　“不该你知道的别瞎问！”埃迪小声呵斥他。
　　罗布愣了一秒，“看来你知道他的底细啊，那我还能稍微放心一点儿。”他无所谓的笑笑，“早上我们出去，遇见一个人，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上去就给弄死了，我还没怎么看清呢，那人连喊都没喊出来，就没魂了，他啊，狠着呢。”
　　埃迪皱眉：“谁？认识吗？”
　　“不熟，连名字都不知道。”言下之意就是见过，有印象，“嗯，对了，就是上次我见到你们两个的时候，被你骂走的那个，好像是他。”
　　埃迪猛地抬起头看着罗布，心悬了起来，“确定吗？”
　　罗布看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也没有多说话，似乎是仔细思考了起来，最后点了点头。
　　“是他没错，之前他总跟着另一个人，两个人如影随形的，后来另一个死了，就剩他一个了，那天我回去了一趟，他被欺负的还蛮惨。”
　　埃迪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知道阿瑞斯杀了那个人的原因，实际上，埃迪已经忘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但是显然，阿瑞斯的记忆也很超群，他记得，并且记得那人对埃迪的厌恶和不屑，即使上次阻拦了他，这一次，还是没能免去那个人的死。
　　杀人对于阿瑞斯来说，似乎很容易，一点儿心理障碍都没有，他甚至不认为这是一件不好的事。
　　罗布看他脸色不好，也猜出了一些端倪，“怎么？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了那个人？”
　　埃迪瞪他一眼，不动声色，“既然知道他是个狠角色，你就管好自己的嘴，也别动什么歪脑筋，否则，下场肯定比那个人还要惨。”
　　罗布歪着嘴笑了笑，“埃迪啊埃迪，我可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埃迪放下手里的资料，出去找阿瑞斯，到处都找不到他，一抬头，看到他站在二楼栏杆边，正从上面看着他，埃迪朝他招了招手，跑上去找他。
　　站在他身边，两个人都一言不发，埃迪才发现，阿瑞斯这段时间沉默了许多，不像刚刚学会说话那会儿话多了，他不仅从来不跟罗布交流，跟埃迪说话的机会也少了，埃迪甚至觉得阿瑞斯现在，就像是一颗自己带在身边的定｜时炸｜弹，越来越深不可测，这段时间沉迷于研究飞船，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们出去，你杀了个人？”埃迪小心翼翼的问他，而阿瑞斯没有否认。
　　阿瑞斯的眼睛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澄澈，他眼中似乎多了些别的，埃迪看不透的东西，这让埃迪有些心惊。
　　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大意了。
　　“罗布说，是之前我们遇到过的那个人，是吗？”
　　阿瑞斯依然看着他，不说话，埃迪把这解读为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犹豫着开口，“是因为我吗？”
　　阿瑞斯终于将目光放在别处，埃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从这个角度可以透过二楼的玻璃屏幕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第三区目前很宁静，除了他们三个人，几乎不会有人到这里来，所以，外面荒草丛生，仿佛与世隔绝。
　　“你做过爱吗？”
　　“什！什么？！”
　　埃迪正沉浸在外面荒芜的气氛中，冷不丁的听见这个奇怪的问题从阿瑞斯嘴中问出来，还问的这么自然，他慌乱多过于惊讶。
　　大概，是因为他其实从心底里觉得阿瑞斯就是个被创造出来的新生命，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现在，他突然问出这么个不可思议的问题，埃迪前思后想，觉得自己不可能给他无意中灌输过关于人类这种行为的信息，所以，真相只可能是那一个。
　　“罗布跟你说什么了？”
　　“为什么会觉得是他跟我说的？”阿瑞斯眼神钉在他身上，看得埃迪浑身不自在，“你跟他做过？”
　　“当然没有！”埃迪大声否决，说完后惊觉自己反应似乎太大了，“对不起。”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大概是条件反射，“如果不是他，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东西？”
　　埃迪发觉，阿瑞斯说话已经好像没有之前奇怪的断句行为了，他的句子都很流畅，就像普通人一样。
　　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埃迪有些后悔没有多放心思在阿瑞斯身上了。
　　“做过吗？”阿瑞斯不理会他的问题，对自己最开始问出的问题却很在意，“跟你那个，爱的人？”
　　他声音很轻柔，埃迪有片刻的恍惚，他在那个片刻里，觉得阿瑞斯的眼神带有他熟悉的，对待喜欢的人的爱意，又有求不得的委屈，还有对对方的怜惜，阿瑞斯的声音也很好听，和他这张英俊的脸，匹配的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安。

　　☆、11

　　埃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这点儿底气支撑着他看着阿瑞斯，“这跟你没有关系，阿瑞斯。”他轻轻呼唤他的名字，“我不是你应该放太多心思的人。”
　　“咚！”身后传来巨响，埃迪条件反射看过去，只看到罗布脸色惨白，瘫软着坐在地上，似乎是失去了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埃迪跑过去，想扶起他，奈何罗布似乎受到了重大的惊吓，自己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埃迪轻声问他，他大脑转得飞快，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但是，料想这里也不会有其他人进来，否则阿瑞斯一定也会采取措施，所以放心了许多，但是罗布这到底是怎么了？
　　罗布没什么反应，睁大眼睛浑身是汗只知道盯着阿瑞斯，再看后者，面无表情，从头到尾眼神都锁定在埃迪身上。
　　许久，阿瑞斯转身走了。
　　罗布奇迹般的松了口气，埃迪察觉到了什么，不敢确定，放下心思，费了大劲儿把他扶起来，靠在墙边，“你到底怎么了？”
　　罗布颤颤巍巍的开口说话：“你……你刚刚说，他是谁？”
　　埃迪刚才想到的东西彻底坐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罗布不可能对阿瑞斯的事情一无所知，虽然没想瞒他，但也是真的没想让他知道，刚才自己叫了阿瑞斯的名字，再联系这段时间阿瑞斯逆天的能力，到哪里都犹如出入无人之境，罗布不可能猜不到，也不可能自欺欺人劝慰自己阿瑞斯只是个普通的名字。
　　“就是他。”埃迪简简单单承认了，时至今日，实在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
　　“你疯了！”罗布难得露出这么严肃又焦急的表情，“你知道他的身份？！那你还跟他纠缠在一起？！”
　　埃迪有些无奈地反驳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不是我纠缠他……”他想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
　　“那是他纠缠你了？”罗布眉头紧皱，“你怎么会惹上他啊？”
　　埃迪不想跟他解释了，经过刚才的情况，似乎，罗布说的也没错，自己现在是，想甩掉阿瑞斯都没机会，算起来，罪魁祸首还是罗布。
　　“说来话长。”埃迪看了一眼阿瑞斯离开的方向，在心里盘算着阿瑞斯是否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他压低了声音：“你对他……了解多少？”
　　罗布坐直了身子，手掌扶上额头，很头疼的样子。
　　“没有多少，听说过，但没机会见到，听说……”他放下手，抬起眼睛看埃迪，凑近他耳边，声音放低了一些：“……斯蒂尔创造他，是想在星球战争中启用，他们的目标是，一个阿瑞斯，就可以毁灭一整个小型星球。”
　　埃迪沉默了一会儿，“星际法则不会允许的。”
　　“战争？”罗布咧嘴笑了一下，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是，是不允许，但是我们还不是被强行抓来了？这不算战争吗？星际管了吗？”
　　埃迪如果在之前预知到了自己会被问得哑口无言，一定不会开口，他那会儿脑子处于放空状态。
　　罗布说得对，即使星际法则中不允许大型战争发生，即使发生了，受苦受难的一方也没有说理的权利，谁赢了谁就是霸主。
　　斯蒂尔是想依靠阿瑞斯，做整个星际的霸主。
　　“我知道这场灾难的来源。”埃迪在心里默默说道。
　　可惜不能告诉罗布，这件事，少知道一个人，就少一份风险。
　　星际不会理会战争，但是，却会惩罚制造出阿瑞斯的斯蒂尔，可是阿瑞斯却没事，所以，是不是从某个角度说明，就连星际的最高法则，都拿阿瑞斯没辙？
　　埃迪陷入了一种空前的恐慌之中，还无人可说。
　　如果不能甩掉阿瑞斯，那么，或许带他回地球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离开这片贫瘠的土地，见多了别的人，别的事，或许就不会想要一直跟着自己了。
　　埃迪把他现在这种行为，强行解释为“雏鸟情结”。
　　他起身，不再理会还坐在地上不知道想些什么的罗布，打算抓紧时间继续研究，快速起航。
　　确认可以离开斯蒂尔的那天，罗布和阿瑞斯又出去找了很多食物和备用品，以防万一，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路上停留多久，也不知道出去会遇到什么事情。
　　自从罗布知道了阿瑞斯的真实身份，整个人变得空前认真起来，玩笑也极少开了，更让埃迪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罗布对飞船的结构熟悉程度，远远高于他，就像是一个，半专业性人才。
　　埃迪猜测他以前的身份，但是，既然罗布不打算开诚布公，他也不打算问到底，毕竟，这跟他没有关系，可是，想到他之前一直在保存实力，埃迪就有一些后怕和愤怒。
　　他把这些都藏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阿瑞斯变得沉静了许多，看埃迪的时候眼神依旧很专注，但是，和以前大不一样。
　　埃迪这几天，有些不敢跟他对话，好在，除了这些，阿瑞斯并没有表现出其他异常。
　　准备好一切，埃迪和罗布分好工，调试了几次，就准备出发了，埃迪很紧张，手心都是汗，但是看到罗布，以为他会好一些，其实不然，他也紧张的要死。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罗布按下启动的按钮，飞船缓缓升空。
　　比想象中顺利，埃迪想。
　　三天后，埃迪就觉得，太顺利了，顺利的不可思议。
　　本来他以为会在离开斯蒂尔这件事上费很多时间，但是，飞船顺利地飞行，顺利地离开了斯蒂尔，顺利地遨游在星际中，他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没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
　　甚至，甚至飞船中的星际地图也很完整，航标显示，他们正向地球驶去，那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抵达大约还需要一天时间。
　　埃迪呆滞的看着仪表盘，这三天，他常常会这样发呆，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如果你着急，我还可以调整速度，提前抵达。”罗布站在他身边说道。
　　“不用！”虽然思维在放空，但埃迪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他说的话，明确表示拒绝，说完，他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不正常，加了句解释：“我心里不踏实，还是慢慢来，不要轻易做出什么改变。”
　　罗布不置可否，不打算对他的情绪做任何评判，看了看靠在角落闭目的阿瑞斯：“他好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就跟一点儿攻击力都没有似的，我都快被骗到了。”
　　埃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阿瑞斯确实很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虽然，他知道，自己如果叫他一声，就能立刻得到回应，但他没有这样做。
　　越接近地球，就越接近利齐，他没有心思去顾及其他，他满心都是他们的重逢，还有……一些不确定。
　　虽然阿瑞斯自从启程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埃迪记得很清楚，却也不打算去招惹他。
　　也许这样也很好，让他自己去面对自己的情绪，自己去接触这一整个未知的世界，反正，以后的日子，埃迪不会再陪着他了。
　　埃迪看到外面有其他驶过的飞船，某些星球表面还逗留着一些穿着宇航服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有种说不清楚的心情。
　　上次他乘坐飞船，还是以奴隶的身份呢，这次，竟然还能借机欣赏这些他从来没见过的风景。
　　埃迪睁开眼睛，发现阿瑞斯正静静地看着他，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撑起身子，往后退了退，看到不远处同样在休息的罗布，问阿瑞斯：“我们走到哪儿了？”
　　“还有一个小时，抵达目的地。”说这话的时候，阿瑞斯依旧看着他，埃迪有些惊讶，阿瑞斯已经彻底可以完整说话了，语序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前他还以为是巧合，看来不是。
　　难道，阿瑞斯的能力还能通过时间和环境进行自我进化？
　　“你爱的人，并没有在等你回去。”
　　埃迪猛地抬头看他，“你……？！”他气急了：“你什么意思？！”
　　阿瑞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几天，你一直在担心，你不确定，他有没有在等你，你也不确定，他还会不会爱你。”
　　埃迪知道他能感知情绪，也不想跟他理论，“这跟你没有关系！该死！你就不能关了你的超能力吗？！”
　　“你不确定，那就证明他不会。”阿瑞斯不管他，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他没有在等你，他也不会爱你了，或者，他根本没有爱过你。”
　　埃迪气红了眼睛，浑身发抖瞪着他，应该好好揍他一顿，但是，他知道阿瑞斯太过危险，而且，自己根本打不过。
　　“你有什么资格评判他？你根本都没见过他！”埃迪低吼。
　　“我见过。”阿瑞斯低声说：“在你的各种情绪里，你担心，你不好看了，他会不喜欢你，会和其他人一样厌恶你，从启程你就开始担心，他不知道，我却知道。”
　　埃迪不打算跟他继续纠缠，他想，到了地球就跟这个怪物分道扬镳！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会证明的。”阿瑞斯抬起手，抚上了他的脸，丑陋的，令人恶心的伤疤，被阿瑞斯轻轻触碰着，埃迪知道自己应该躲开，却浑身都动不了。
　　“我会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而我也是，真的觉得你很好看。”
　　埃迪看见阿瑞斯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某种自己根本不想看到的光芒，是一种人类最害怕也最喜欢的情绪。
　　他宁愿自己是看错了。
　　那光笼罩着他，他有种错觉，自己会死在那光芒里。

　　☆、12

　　“你们在吵什么啊……”罗布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埃迪敏锐地及时收敛了自己的愤怒，装作若无其事，“没事。”他不再看阿瑞斯一眼，坐在一边沉默着。
　　罗布揉揉眼睛，清醒了一些，他不是蠢笨的人，不同于阿瑞斯的“超能力”，他只凭借人类的本能就知道阿瑞斯和埃迪之间一定有事，但没那么多闲功夫把心力放在别人身上，何况，还是自己根本管不了的人。
　　他看了看航标，先后看向其余二人，轻声说道：“做好准备，快到了。”
　　罗布故意忽略了埃迪突然紧握的拳，却忽略不了阿瑞斯看向埃迪的眼神，他默默摇了摇头，小声叹了口气。
　　地球，在宇宙中看起来就是一颗蔚蓝色的小小星球，不是很大的样子。
　　埃迪在离开斯蒂尔以后，回头看过它一眼，是深灰色的，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深灰色，像压抑着什么似的，胸中闷着一口气，吐不出来。
　　他还是喜欢地球，蔚蓝色，远看漂亮，抵达之后，也会被它的美好所吸引。
　　“我们就在这儿分开吧。”
　　“嗯？”埃迪沉浸在自己的紧张中，一时没反应过来罗布的意思，罗布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根本不需要阿瑞斯，随随便便一个路人都能看得出来埃迪心事重重，埃迪本人也懒得掩饰。
　　“之前我们的约定已经完成了，顺利抵达地球，你这小子的命还真好，不过……”罗布看了看阿瑞斯，声音放小了些，“……或者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
　　埃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罗布咧嘴笑了笑，“就到这儿吧，以后，有机会的话，还会再见的。”
　　“你打算去哪儿？”
　　这个问题本来和他并没有关系，罗布的本性也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善良的人，可是，埃迪大概最近过得太过安逸，竟然问了出来。
　　罗布耸耸肩，“到处走走。”他抬头看看淡蓝色的天空，“能走到这儿，已经很好了，或许，真的是沾了你的光。”
　　埃迪没说话，阿瑞斯从来没跟罗布说过话，已经见怪不怪了。
　　“飞船留给你们。”罗布扔了一个东西给埃迪，“保存剂，拿好。”
　　埃迪抬手接过去，没有拒绝，实际上，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飞船，但是既然罗布给了他，也算是难得的一番好意，手下也没什么不好。
　　保存剂是斯蒂尔人创造出来的一种神奇的药剂，可以用来保存飞船之类的大型器械，可让飞船变成可收藏的小件，也可以随时随地让飞船恢复原状，很实用。
　　埃迪本来打算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些能量补给物给罗布，被罗布拒绝了，“听说地球上的食物很好吃，不会饿死的。”
　　之后不容埃迪多说一句，罗布转身就走，埃迪有些无奈。
　　一开始只是希望借助罗布的力量找到飞船，回到地球，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虽然从来没有对罗布掉以轻心过，但是，真正到了现在分开的时候，他还是心里有一丝丝感动的。
　　罗布也没有做过什么真正伤害他的事。
　　埃迪把目光转向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阿瑞斯，“你呢？要打算怎么办？”
　　阿瑞斯看着他，“跟着你。”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埃迪点点头，打算带着阿瑞斯先找地方住。
　　走在大街上，他的脸尤为瞩目，之前只是面对着阿瑞斯和罗布，埃迪已经很少有这么窘迫的时候了，他随便找了家小店，买了帽子面罩，把自己的脸包裹的严严实实。
　　在他还很好看的时候，走在路上也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不过，那时候的意义和现在完全不同。
　　虽然现在每个星球的人都可以在地球上走动，少不了奇形怪状的，人们已经很少会有关注他们的欲望，所以在这之前，埃迪也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说不定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
　　他反思了一下，大概因为自己看起来就是人类，并不是外来星人，想甩锅都甩不掉。
　　越发忐忑。
　　坐在房间里埃迪越来越忐忑。
　　地球人比其他任何一个星球的人都更关注人的相貌，美的受欢迎，丑的遭唾弃，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现在自己成了后者，别说去见利齐了，就连出去光明正大走一圈的勇气都没有。
　　这里不是斯蒂尔，而是自己的家乡，他再没有劝慰自己的借口。
　　他这副样子，利齐有可能根本接受不了。
　　感觉到自己被人轻柔的环抱住，他想挣开，阿瑞斯却没有给他机会。
　　他以为阿瑞斯会说些什么，但阿瑞斯从头到尾只是慷慨的奉献了自己的怀抱，一言不发。
　　再醒过来，埃迪才发现自己在阿瑞斯的怀里睡着了，现在，依然在他怀里，不过，两人躺在了床上，埃迪没有翻身，没有回头，甚至都放弃了挣扎。
　　“你变得很奇怪。”埃迪轻声开口，“为什么？”
　　他知道阿瑞斯没有睡着，阿瑞斯根本不需要睡眠。
　　身后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埃迪咬了咬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把你当成了朋友，如果你之后想要跟着我，我希望你不要有瞒着我的事情。”
　　许久，阿瑞斯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他们教了我很多东西，因为那场大灾难，我忘了，一切回到了最开始，现在，慢慢想起来了。”
　　埃迪有些好奇，“说话？你以前就会？”
　　“嗯。”埃迪感觉到阿瑞斯轻轻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他下意识把这当做对于另一个人的依赖。
　　“一闭上眼睛，以前他们交给我的东西就全部涌进脑子里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对其他生物的理解，全都基于他们教授给我的一切之上。”
　　埃迪这才如梦初醒，觉得这段时间阿瑞斯的异常并不是件小事，他翻了个身，却只能看得到阿瑞斯的下巴。
　　“他们教给你什么了？”埃迪抬头看他，意识到两个人距离实在太近，他往后退了一点，阿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