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型婚姻abo-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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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单向视频邀请依旧开着，只是没能等到回复，终端显示屏是一片黑色。

　　　　南白回来的时候法安已经趴在床上睡熟了，他轻手轻脚地给法安盖上了被子，在寝室里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就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上下午的课。

　　　　他走后，偌大的寝室里就只有恒温器运转的细微的声音，伴着法安清浅的呼吸，在安静的空气里一起一伏。

　　　　许久，法安腕上的终端轻轻地“滴”了一声，投影无声地弹出，视频接通了。

　　　　“宝宝，我……”

　　　　安德烈单手解开了军服领扣，随意扫到投影的画面之后声音戛然而止。

　　　　视频那头，法安伏在被子上。他连睡衣也没有换，米白色的制服披肩把他的一张小脸衬得格外柔和。他的手臂环过身下的被子，将它像毛巾卷一样团在一起搂在怀里，侧着脸贴上去，半边脸因为挤压显出肉感，红润的嘴唇张略微张开了一点儿，看起来肉嘟嘟的。

　　　　透过开合的唇齿，隐约能看见里面一点鲜红的舌尖。法安的长长的睫毛偶尔颤动着，就像一阵风拂过蝴蝶的翅膀那样——那如了他的意的，被拉直的金色长发铺了满床，仿佛一张柔和的网，将正在安眠的睡美人笼在了上将心头。

　　　　隔着视频，安德烈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他凝神看了法安许久，才缓慢地笑了笑，将手抬起，悬空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小未婚妻的脸颊。

　　　　法安做了一个梦。

　　　　也许是因为最近总是想起过去的缘故，他梦见了母父刚刚离开的时候。

　　　　法安的母父是一位非常优雅的男性Omega，在他身上，知性、端庄和顾家等一系列帝国倡导的美德都能从他身上寻见。

　　　　他与尼克兰将军门当户对，很早就订下了婚约，期间没有发生什么波折。等婚期一到，他们就组成了家庭，自然而然地相爱，生儿育女。

　　　　母父一直身体都不怎样好，时常生病，真正重病是在法安四岁那年，再往后，法安五岁生日一过，他就去世了。

　　　　那时候的记忆不甚清晰，梦境里也只是满天连绵的乌云。雨一直下，原本温馨的房子突然变空了，空气里的气压很低，蜻蜓在雨水中张不开飞翔的翅膀。

　　　　面无表情的父亲，贴着他啜泣的弟弟，五岁的法安没有哭。他安抚着小欧尔，努力和居家机器人一起将家里的装饰维持成母父还在的样子。

　　　　葬礼因为父亲的偏执拖了一段时间才执行，法安为自己和欧尔穿好黑色的礼服，端端正正地去目送母父离开。

　　　　天空是灰色的，石碑是灰色的，整个墓园也是灰暗而冰冷的。雨水在木棺上蜿蜒，前来吊唁的人们撑着黑色的伞，一顶顶黑伞像云一样笼罩在他们头顶，拢住了最后一丝明亮的光线。

　　　　一位夫人上前献花，低声啜泣，然后转身换下一个人。木棺上的白色雏菊越来越多，最后静默的人群终于开始流动，头顶的黑云蠕动着远去，棺杶被泥土掩埋。

　　　　法安小小的脊背挺直，握着小欧尔冰凉的手，另一只手撑着伞。伞面斜斜倾着，将身侧的欧尔完全笼在里面。

　　　　他的半边身体被雨水淋湿，脸颊上一片湿漉漉的水迹。

　　　　茫茫的雨幕中眼前只有灰色、黑色，还有粉红色。

　　　　……粉红色？

　　　　法安木然的心小小地动了一下，迷茫地抬头，看见了一束正在盛放的康乃馨。

　　　　五岁的法安认不出这种花，他盯着看了许久，才顺着耐心地持着这束花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看见了十五岁的安德烈。

　　　　十五岁的安德烈身形清癯，瘦削而挺拔。身后有人为他撑着伞，他俯身将康乃馨插进久久不动的法安的小西服口袋里。

　　　　“这是康乃馨，是古时代留下的花种，花语是对母亲永远不忘的爱。”

　　　　他们前不久在法安的生日宴上见过，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安德烈倾身的动作让他的上半身暴露在雨幕里，但他浑不在意。雨水打湿了黑色的发尾，安德烈一点点擦干净法安小脸上湿润的水迹，给了他在母父去世后的第一个拥抱。

　　　　“再见。”

　　　　他没再多说什么，手掌轻轻拍了拍法安的背，就起身离开了。

　　　　法安的目光无意识地追着他的背影，在安德烈转身离去不久，就有佣人急匆匆赶来半蹲下去为法安和欧尔撑起一把伞。

　　　　他目送着安德烈的背影彻底消失，后一步反应过来不再淋雨了。迟钝地抬头，看见自己倾斜的小伞上又撑起了一把大伞，把冰冷的雨水彻底隔绝在外面。

　　　　……

　　　　“唔……”

　　　　法安眨了眨眼，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一场灰色的梦境随着他的清醒很快消散，法安有点迷茫地蹭了蹭被子，像小猫洗脸那样拱在被子里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才迷糊着用手背擦干净了眼角挤出的眼泪。

　　　　“终于睡醒了？”安德烈的声音响起来，宠溺地叫，“小睡猫。”

　　　　法安的动作猝然一僵，他先是立刻闭上了张得大大的打着哈欠的嘴巴，然后反应不过来似的地四处扭头找着什么。

　　　　一根睡的翘起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晃荡，安德烈低低地笑起来，法安终于从上方的投影里找到了他的上将。

　　　　“安德烈！”

　　　　他欢快地叫了一声，梦中残余的那点伤感瞬间消失了，他睡红了一张脸，像是刚出洞穴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往投影的方向挪了挪。

　　　　“你刚刚去哪里啦？”他娇娇气气地抱怨，“我等你等的都睡着了！”

　　　　“在忙着攒老婆本，宝宝。”

　　　　安德烈含笑看着他，“今天宝宝做了一件好事？”

　　　　他坐在控制室里听完了小未婚妻的留言，手掌下压着密密麻麻一叠新星的观测报告，一向以勤于工作著称的上将却没能看进几个字，克制不住地盯着法安的睡脸看了许久。

　　　　预定的小妻子的一声轻微的梦呓都能让铁面无私的上将立刻从手中的报告里抬起头，更不用说对方还一声声地在梦里叫他的名字。

　　　　就像现在这样——

　　　　“安德烈。”

　　　　法安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黏糊糊地问。

　　　　“你上一句话说什么？”

　　　　上将反应片刻，“我说，我需要攒老婆本。”

　　　　“你把最后一个字去掉～”

　　　　“我需要攒老婆？”

　　　　“再去掉前面四个字！”

　　　　安德烈动作一顿，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法安。

　　　　法安的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地望着他，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期待。

　　　　“好吧。”安德烈终于纵容了他一次，极缓慢地把这两个字从唇齿间吐出来，“老婆。”

　　　　

　第17章

　　　　安德烈温和地看着他，法安在他这样的眼神里一点点红透了脸，却很坚定抓着小被子要求道。

　　　　“再一次！”

　　　　“——老婆。”

　　　　“再一次再一次！”

　　　　法安抱着被子打滚，欢快地蹬了蹬腿。

　　　　安德烈无奈地看着他从被子里露出的雪白的小腿，哑着嗓子批评他。

　　　　“……不许闹。”

　　　　“我没有闹嘛。”

　　　　法安滚了好几圈，知道今天是不能得到更多了，但是这已经是意外之喜，够他高兴很久了。

　　　　他现在平躺在床上，投影在他正上方。法安的衣服因为刚刚一通折腾领口的扣子扭开了，露出里头两片精致的锁骨，他的双臂摊开，微微张着，是一种很适合拥抱的姿势。

　　　　但是现在的安德烈抱不到他。

　　　　“还有一周就是缇丽的生日了。”法安渴望地看着他，“你能来吗？”

　　　　如果可以，法安当然不想在心上人面前提到情敌名字！但是缇丽毕竟还有一个身份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幺女，她的生日每每总是办的非常隆重而盛大，宴会在皇宫中举办，届时会广发请柬，各路贵族和名媛都会去。

　　　　希维尔最近就时常念叨着这个，他倒是没有在法安面前操心缇丽的生日礼物的事，而是为能和大皇子在宴会上见面高兴。

　　　　毕竟大皇子是帝国太子，他已经到了年龄，跟着陛下涉政了。平日里总是很忙，希维尔又要上课，两个人并没有太多相处时间。

　　　　相比起来，法安和安德烈在一起的时间还要更多，起码大部分时候能保证每天一次的视频通话。

　　　　可即使这样，希维尔眼中流露出的对宴会的期待也一并加剧了法安对安德烈的思念。算算时间，一周之后还未到安德烈和他说过的，“一个月后回来”的归期，法安心里明白，却依旧抱着一线希望。

　　　　安德烈显然感受到了小未婚妻的这份渴求，他沉默下来，没有立刻回答法安的话，手指一下下点着面前金属置地的控制面板。

　　　　法安在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好吧。”他嘟嘟囔囔地，“好啦，我就知道……”

　　　　安德烈看见他红润的嘴唇很孩子气地撅了起来，刚刚望着自己时眼睛里的星星也黯淡了，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

　　　　“我会带礼物回来给你的。”安德烈哄他，“是独一无二的，新星的采样，属于那颗星球的特产。”

　　　　“你才是独一无二的。”

　　　　法安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把自己蜷了起来。光幕投影随着他姿势的变化自动下滑移动到他面前，足够让安德烈清晰地看到他整张脸。

　　　　“我只想要你。”

　　　　安德烈手指敲击的动作一顿，一时间几乎就要心软松口了。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冲动，缓下声音安抚道。

　　　　“真的不要吗？是一种很漂亮的矿石。”他看着法安，“初步检测没有军用价值，容易打磨，更适合做成首饰。”

　　　　法安维持着沮丧的表情，一边的耳朵悄悄地竖了起来。

　　　　“等我把它打磨好送给你之后，你可以带着它……”

　　　　法安没听到安德烈后面说的是什么，反正他想的是——

　　　　可以带着它在缇丽面前耀武扬威！

　　　　有了这个安慰之后，法安总算精神了一些。他维持着不开心的表情要平日里说话总是很简洁的上将继续哄着他，在心里暗暗计算着安德烈今天说过的情话的数量，对比很早就猜到的、宴会上不能见到安德烈的结果来看，觉得自己赚到了。

　　　　他“勉强”在安德烈面前开心起来。

　　　　法安的演技拙劣，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全用来表达情绪，睫毛扑闪扑闪就把里头的想法都飞到安德烈面前，还要上下转着圈圈生怕人发现不了。

　　　　安德烈只有在战场上瞎了眼才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但他看清楚了小未婚妻心里那些小九九，却仍哄得真心实意，线条锐利的脸部曲线柔化了，显出十足十的温存。

　　　　爱情使人目盲啊。

　　　　法安享受着上将大人对他的独一无二，一颗心像泡在了温水里。他躺在床上专心地听情话，后来觉得身上的制服拘束着他，实在太不舒服了，就盘腿坐起来边换睡衣边听。

　　　　在他换衣服的过程中从视频中传出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变小了，一度法安都听不到声音。他有点急地加快了换衣服的动作，但等他把金色的脑袋从睡衣领口里探出来，才发现房间里确实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投影闭合，他看了一眼终端，已经黑屏了。

　　　　法安：……

　　　　“你怎么这样啊！”法安愤怒地给安德烈敲字，“怎么可以说挂电话就挂电话呢！”

　　　　他的情话都还没有听够！

　　　　“你怎么突然换衣服？”

　　　　上将大人冷酷地反问，法安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拧着眉头的样子。

　　　　就像他第一次对着对方叫老公，年轻安德烈上将就那样皱着眉毛，一副古板又严苛的表情，告诉他他们现在还“没有到那个阶段”。

　　　　法安拉开睡衣领口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胸口，白嫩嫩的肚子和白嫩嫩的腰，气的捶了下床。

　　　　人生不是电影，做错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连感情生活都是单行线，不能随意拉扯进度条。

　　　　……就不能快进吗！！！

　　　　“今天说了很多了，宝宝。”

　　　　安德烈的消息发过来，“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法安鼓了鼓脸颊，看看他们今天通话的时长，还是乖乖应声道。

　　　　“知道啦！你执行任务要注意安全，爱你。”

　　　　他发出消息之后等了一会儿，但是因为上将觉得今天的情话份额已经用完了，为了不让小未婚妻的胃口变大，没有回复“我也爱你”。

　　　　……

　　　　法安气愤地关闭了终端。

　　　　因为缇丽的生日宴会在即，为她准备生日礼物的事也就提上了日程。

　　　　法安对这个没什么可操心的，吩咐管家爷爷帮自己准备一份不会“有失礼数”的礼物就行了。但希维尔却非常苦恼。

　　　　其一，缇丽是大皇子关系不错的妹妹，相当于就是他妹妹了。

　　　　其二，以前那个黏着的他的小缇丽仍然存在于他的记忆里。他总想着要和对方恢复到以前的关系，连带的，这样也能调和一下缇丽和法安之间的水深火热。

　　　　综上，希维尔当然就不能像法安那样敷衍。

　　　　莉莉安倒是属于法安那一卦的，也是让希维尔准备的时候随便帮她也备一份就好。尽管她和缇丽因为希维尔的关系也算是相处了好几年的童年玩伴，但自从认识了法安之后，她一直就更喜欢和法安一起玩了。

　　　　因为这次的生日宴，学校里也很热闹。整个黎安有三分之一的Omega在请柬邀请的范围之列，家里没能拿到邀请函也在想方设法怎么和受到了邀请的O一起结伴进去。

　　　　课余时间大家一起聊天的时候十有**都会聊到这个，自然而然的，最后的落脚点就会归在生日礼物上。

　　　　缇丽绝对是那种会仔仔细细一个个拆生日礼物的O，这样别出心裁的礼物就很重要。身价地位相当的O就不提了，那些指望着通过这一次生日宴在缇丽面前留个好印象的O可算是操碎了心。

　　　　作为少有的两个闲人，生日宴前一周，法安和莉莉安就无所事事地看着希维尔忙前忙后。

　　　　同样的，还有一个闲人就是安格利亚。

　　　　作为新任将军家的Omega，他当然是有资格拿到邀请函的。而且因为这位将军只有他一个孩子，空出了携带亲眷的名额，安格利亚要是想的话，自然能多带两个人进去。

　　　　照理他应该是没有入场资格的O巴结的很好的一个目标，可不管其他O最近这一阵子联系感情联系的有多么热络，却不约而同的都纷纷略过了安格利亚，在他周围形成了一种无形的真空状态。

　　　　开玩笑啊！如果因为这种事去找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被羞辱呢！

　　　　深刻了解安格利亚作风的O们都心有戚戚。

　　　　只是，虽然平时也没有几个O会和安格利亚搭话，但在这种热潮的衬托下，他身边的那种冷清感就太过明显了。

　　　　这阵子来找法安的小O们也有许多，他都温和地一一推辞掉了。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开了这个先河，日后因为这种事找他的O肯定就更多了，总不好厚此薄彼。

　　　　同在一个班级，法安不由自主地留意安格利亚。见他前两天只是在课桌上闷头在看自己送过去的那本笔记，见到他也总算不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心里不由欣慰。

　　　　到后来随着缇丽生日的靠近，教室里越加热闹，安格利亚就干脆不出现了，空空的留出一个位置。

　　　　生日宴会在周六的晚上，这是为了照顾正在黎安学习的缇丽和贵族Omega们的时间定下来的。地点就在皇宫，届时想来陛下和皇后也会露面，即使不能久呆，对于有些欠缺入宫资格的O来说，能见上他们一面也是莫大的殊荣了。

　　　　周六的前几天，希维尔总算放下了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一副终于准备出了满意的生日礼物的样子。

　　　　法安一点儿也不好奇他到底弄出了什么，只是恶狠狠威胁希维尔道，如果他把自己偷偷珍藏的安德烈私房照弄成海报给缇丽送过去，他们就绝交！

　　　　希维尔觉得他脑子有点问题。

　　　　

　第18章

　　　　黎安不像海茵，在周末是有假期的。

　　　　Omega们在周五晚上纷纷乘坐私人飞舰回到家中，开始为明天的生日宴做准备。

　　　　缇丽更是翘了周五的课，早早就跑回家里去了。

　　　　法安在几乎算个小型游泳池的浴池里泡着澡，脑袋上顶着叠好的小帕子给头发做香薰，学生终端放在池壁边，透过光幕投影和莉莉安视频。

　　　　莉莉安正在挑选明晚要佩戴的首饰，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铺了满桌，在明亮的灯光下一片闪烁的光，刺得法安眯了眯眼。

　　　　“你做什么。”法安懒洋洋道，“有必要吗？”

　　　　“哎哟！我没听错吧？”

　　　　莉莉安带着小墨镜，正在仔细对比手上两个同样颜色的宝石戒指哪个的棱角更圆润一些，能把她的手衬得柔和。听到法安的话就放下了手里的活，惊奇地扬了扬眉毛。

　　　　“以前参加什么宴会，提前好几天就要开始搭配衣服，一条丝带不满意就要让人连夜赶制出来的O是谁啊？”

　　　　法安撇了撇嘴，“那可不一样啊！”

　　　　“这次是要参加缇丽的生日会。”他嘟嘟囔囔的，“反正不能盖过她的风头，穿什么不是一样呢。”

　　　　以前法安总要精心搭配衣服，这回要穿的礼服直接是由居家机器人为他挑选的，现在还摆在他的床上，配饰也一并放在了一边。

　　　　莉莉安看着他，慢慢勾出一个笑，拆台道。

　　　　“我看其实是因为安德烈上将不会来吧！他还在执行任务？”

　　　　法安的心思一下子被她拆穿，懊恼地垮下肩膀。

　　　　“做军O实在是太辛苦了！”

　　　　他眼里几乎要憋出两泡眼泪，“我是一个留守的小O！”

　　　　“你有什么好抱怨的。”莉莉安没有理他，无情地继续手上对比配饰的动作，“希维尔都没有说什么呢。”

　　　　“所以希维尔才能成为皇子妃。”法安哼哼唧唧。

　　　　浴池边的控制器“滴”了一声，时间一到。池内促进吸收的浅绿色植物药浴自动排放，水面逐渐变低，彻底放干净后浴池上方做成丘比特形状的注水口重新注入了和热水混兑的绵绵兽的乳汁。

　　　　绵绵兽是欧姆星的本土物种，有点像古时代的绵羊，但它们相比较起来太小了，又圆圆的，短腿迈起来的时候仿佛是移动的抱枕。

　　　　多年之前刚刚移居欧姆星的先代们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这种动物的价值不在于吃肉而是它们丰富的乳产量，现在绵绵兽的乳汁又被研究出了有美容美白的功效。

　　　　“我说你既然这么想你的上将。”

　　　　换水期间法安就像小鸡仔一样光溜溜湿漉漉地躺在浴池里面，但莉莉安连眼睛都没多瞥他一下，“你干嘛还要浪费时间找我视频，不去缠着他？”

　　　　“哎，我也不想的。”

　　　　法安忧郁地叹了口气，美容机器人滑动过来摘下他脑袋上顶着的小帕子，换了个冒着热气的更大的一张香薰毛巾，把他垂在水里的长长的金发盘起来，全部包了进去。

　　　　以安德烈那种他换个衣服都要立马关掉通讯的性格，如果在泡澡的时候和他视频，法安怀疑在婚前他再也别想和安德烈通话了。

　　　　“如果有的选，谁会放弃心上人和你这种单身O一起……”

　　　　滴滴一声，视频被关闭了。

　　　　法安闭上了嘴。

　　　　“哼哼。”他看了一眼已经黑掉的终端，软绵绵地抱怨，“莉莉安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泡完澡，又做了个全身美容，法安浑身上下香喷喷地回到卧室。

　　　　他看了一眼床角铺着的礼服，辣眼睛似的瞥过头，换了个方向爬进大床里，眼不见为净。

　　　　其实有高端情感模块的居家机器人挑出来的礼服并没有那么不堪入目，只是非常中规中矩。

　　　　周六晚上，穿着中规中矩礼服的法安拿着手里中规中矩的礼物乘着飞舰停在了皇宫中专门开辟的一块用于舰艇停泊的地方。

　　　　飞舰上都烙着家族徽章，他们的飞舰可以直接飞进皇宫大门，有些舰艇只能停留在在宫门外，被侍者领着步行往门内去。

　　　　法安和希维尔兄妹约好了时间，下飞舰的时候旁边的希维尔和莉莉安也正好从飞舰上下来。

　　　　从这里到宴会大厅就省了许多路，莉莉安穿着一身湖蓝色的长裙，胳膊上挽着纯白的薄纱，头发也挽了起来，比平时的样子要温婉许多。

　　　　希维尔穿的是同色系的西服正装，只是他西服的颜色更深，是近似湛蓝的色调。里面搭配着笔挺的白衬衫，衬衫领口和露出来的袖口都用心编排了装饰性的纹路，系着领结，烟灰色的长发整齐地束成了马尾。

　　　　“我还以为你是敷衍我。”

　　　　莉莉安提着裙子在法安身边绕了一圈，打趣地勾了勾他披散的长发，“没想到你真的穿的这么‘随便’啊？”

　　　　机器人选择的是一套休闲套装，法安没有在脖子上绑什么东西，开了两颗衬衫扣子露出锁骨。头发也随意散着，只在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