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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_芜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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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菟懒恕!
  “哎。。。 。。。陈老爷子头七。。。 。。。是什么时候过的啊?”梁季玄问他。
  “陈老爷子头七,就在两天前啊,您不在,报社又出了事,我们也只得是一切从简,烧了些纸钱也就罢了,”万杉面上满是悲色,“二十八号那天,陈老爷子夜里回家路上遇了难,他走得不明不白的,但我们心里都清楚,这是给我们下的警告啊!”
  “我们也是过分年轻气盛了些,这才有了八三一那档子事情,”万杉又叹了口气,“若白出了事情,您也出了事情,陈老爷子这白事我们不敢大操大办,门口牌子上连纸花都不敢挂,只得挂在这杜鹃花上头。入殓的时候,我们给老爷子换的那身衫子,还是您之前送老爷子七十寿辰的礼物,他一直不舍得穿,倒是在这时候用上了。”
  这一个个字砸了梁季玄几记闷锤,他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tbc。


第22章 贰贰。双生(上)
  待梁季玄浑浑噩噩回了桂酒胡同,天已全黑了。
  这一路上人烟稀少,梁季玄未打着车,心里又急,他是纯开‘十一路’赶回来的。他站在巷口,望着巷子深处明明暗暗的红灯笼,不由长提了一口气。梁季玄着实是怕了,种种事故搅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一路上,他暗自思忖了良久,九月三日夜里见着陈老爷子的事情,他暂时想不通也不愿再想。现在,他只想把梁季青先带离这个地方,带离桂酒胡同,带离杜若白。
  梁季玄未亲眼得见万杉口里的躺在杜府昏迷数日的‘杜若白’,对于此他持保留意见。现在他唯一能做的,是先把梁季青从这处谜团中间带走。
  之前他同杜若白一同来的时候还未发现,这巷子里着实太安静了。现下只他一人,这点子静一下子全扩散开了。没有更响没有人声,没有犬吠没有鸡啼,甚至连点虫鸣都听不见。他快步走在漆黑的巷子里,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梁季玄不由得下意识又加快了步子,巷子深处那点子明明灭灭的红光,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慰藉。
  当他在门口看到梁季青的身影时,不由长舒一口气。梁季青依旧穿着那身半新不旧的藏青绸褂子,借着那点子灯笼光,给门框上左下角的那盏红灯笼补火。不知是那方位招风还是那两顶灯笼面儿糊得不严实,左三右七十盏灯笼里头,只有最下端两盏老是暗着的。而梁季青也只是补左边那盏的灯,右下角那盏是从未补过的,一直黯淡着。
  那日夜里的一黑一白的两只猫儿依旧在这口子徘徊不离,凄厉叫着要去够右门槛最下端的灯笼,梁季青站在门口,抱着怀里的大白猫小黑,表情隐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明晰。那两只猫儿发现了不远处的梁季玄,忽地焦躁了起来,他们在原地来回踱步,叫声愈发尖锐,指爪通通弹起,在地上刨挠着,留下道道白痕,他们挪着步,从灯笼底下,从门口移开,还没待梁季玄放下心来,他忽地警铃大振,那两只猫儿明显在向他包抄而来。
  四只澄亮眸子,在黑夜里发着凛凛寒光。
  “你快过来!”还未待梁季玄作出反应,倒是梁季青先动了,他语气很是焦急,往前猛跨了几步,又像是被甚拦住抽了一下,他下意识趔趄着退了一步,拌着门榄,直愣愣砸到了地上。梁季玄心下依旧糊涂着,但听着梁季青的声儿,倒是下意识跟着做了,他快步跑到了大门口,梁季青此时已站起了身,他一把拽住了梁季玄的手腕,猛地把他拉进了大门内,反手‘啪嗒’合上了大门。门外传来了清晰的‘砰!砰!’两声,那两只猫儿扑砸在了门上,不甘心地抓挠着,指爪同木门磨擦,声声嘶咧,混着哭鸣,震得人头皮都发麻。
  梁季玄腿都骇软了,还不忘拽着梁季青的手去看他,“哥!你没事儿吧!”梁季青也是一头的冷汗,他忽地抬眼看了看梁季玄,却是笑了,“小柚子你别怕啊,哥哥会一直护着你的。”
  “哥!都说了这名儿不准再叫了!”梁季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他臊得摸了摸脸颊,手心都滚得发烫。
  梁季青没说话,拽着他往里屋走。不知是不是夜里转了寒,梁季玄觉着拽着他的手有些发凉,杜若白没在,里屋没人,角落里仍点着盆炭火,炭火应是刚燃的,碳块赤红发橘,面上一层飞灰,在火光里灼灼发亮。“哥,你刚烧了东西啊。”梁季玄随口一问。
  “。。。 。。。”梁季青拧帕子的手顿了一下,“啊。。。 。。。刚烧了些没用的废纸。”
  屋子里一时陷入寂静,只听得到‘噼啪’的炭火炸裂声。
  “哥,你同我回家吧,”梁季青拧了帕子给他擦脸,梁季玄一把拽着他的手,“哥,我们一起回永和,一家人在一起不也很好吗?”梁季玄盯着哥哥那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只觉极度熟悉却也无比陌生,他忽地有些恍惚。
  “不!我们暂时不能回去!”梁季青突地站了起来,攥着帕子的手都摁紧了,那股子青白竟让他一瞬间看到了点梁夫人的影子,他被惊到了。“我们会回家的,”梁季青定了神,他抚了抚梁季玄翘起的发尾,“我会带你回家的,我们再多呆些日子好吗,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哥,你今儿怎么啦,”梁季玄看着梁季青,一脸困惑,他总觉得哥哥今天奇奇怪怪的,“哥,我们离开这里吧,这地儿让我觉得不舒服。”
  “我觉得杜若白。。。 。。。”他话音未落,忽地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急促敲门声。梁季青去开门,梁季玄不放心便跟着去了,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杜若白。他依旧是那副黑衣黑裤的打扮,低檐黑帽子把脸给挡了大半。不知是不是下午听完了万杉的话,心里头有了防备,现下看着杜若白,梁季玄只觉他哪儿哪儿都是问题。
  还未待梁季玄把梁季青护在身后,倒是梁季青抢先一步挡在了杜若白身前。“今个你去偏房睡吧,我同季玄有些话要说。”梁季青背对着梁季玄,他也看不清哥哥的表情,只觉他语气冷淡得很。
  梁季玄站在身后,百思不得其解,梁季青愿意同杜若白走远些,他自是高兴的,但哥哥今天的表现着实有些奇怪了。杜若白比梁季青稍高些,但此时站在梁季青面前倒是真像个孩子了,他垂着脑袋,面上的沮丧是一点都没遮掩。他怯怯伸手试探性地拉了拉梁季青衣袖子,梁季青面上表情虽绷着,但也没甩开他。杜若白也不吭声,就那么乖乖站着,拉着人衣袖子的手也没撒开,跟只生怕被遗弃的大狗子似得。
  “好了你先去睡,”僵了许久,梁季青冷淡的语气总算稍稍化了冻,他轻轻拍了拍杜若白攥着他衣袖子的手。杜若白抬眼瞥了眼梁季玄,那眼神儿里的防备让梁季玄有些不大舒服。他拉着梁季青的手依旧没松开。
  “好了若白,你别再拗了,”梁季青一直护着梁季玄,他长叹了口气,“事情我心里都有数,你别再说了。”
  僵持半天,杜若白总算是撒手了,临走前,他深深看了眼还立在原地的两人,面上的担忧让梁季玄很是不舒服。
  梁季青转头,冲梁季玄笑了笑,拉着他往里屋走。梁季玄总觉得哥哥这笑有些僵。今晚这些个事情,一件比一件离奇。梁季玄不安地回头看了眼杜若白,他立在偏房门口,屋里昏暗的黄光照在他身上,隐隐看得清个身形。梁季玄总觉得这身形有些怪异,好像少了点什么,他思量半天,后背猛地一凉——这杜若白好像没有影子,地上是空的,光穿过他的身子毫无遮拦的打到了地上!
  梁季玄猛地回头,杜若白却已经合上了门,进去了。
  “季玄,你还好吗?”梁季青不解回头问他。
  “。。。 。。。”梁季玄没说话只摇了摇头,他现下没凭没据说的话,梁季青不能信。
  他决定先去杜府探个虚实。
  tbc。


第23章 贰叁。双生(下)
  梁季青又往炭盆里加了些炭火,炭盆烧得愈发旺了起来,灼灼滚着热浪。
  “哥,这个天气就用炭,未免太早了些吧?”梁季玄虽觉暖烘烘,驱了周身潮气,但想着今个早起的一身大汗,他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近来雨多天潮,北平夜里还是很冷的,”梁季青抿着嘴笑了笑,“你白日里又四处跑动,身上难免招了寒凉气,还是燃一会儿吧。”
  梁季玄坐在床沿愣着发呆,他许久没同哥哥同榻睡过,一时竟有些紧张。
  “从你四年前离家去了德国,我们真是许久未见过了,”梁季青不由也有些感叹,“虽是未见,但我倒是觉得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照照镜子都觉得是你在看我。”
  梁季玄被逗笑了,他闭着眼比划了下梁季青的眉眼。虽整四年未见,但那一尺一毫都能同他心里头梁季青的形象一一对上,分毫不差。
  他俩哪怕放双生子里,也属于形貌极其相似的一对。相似到,小时候梁老爷子都会把他俩给认错。
  梁季青同梁季玄出生的时候,恰逢盛夏。那一年,永和镇的莲花开得尤其盛茂,青翠碧绿的荷叶一望无边,蔽掩了池面,雪白莲花杆枝直挺,冲得能有半人高,花盘极大,落的单瓣都能拿做盛水的小碗。那片雪白扑散开来,叠叠重重,那是一片难再复制的盛景。但那片子白,白得过分纯粹了,从花瓣根部到顶部统统是一溜儿的雪白,不似寻常莲花,花尖带着些柔嫩的粉,这片莲花是硬挺的白,通透的白,从头到尾不带一点过渡。
  那时候的梁夫人,嘴馋,尤爱这池子的莲蓬。莲蓬硕大肥满,一只只,一簇簇,支棱着朝天,拇指大的莲子锁在生绿莲盘里,坠得绿杆都弯折了。她爱坐在池边小椅上,折一株莲蓬,稀落落掰开,圆润莲子滚碌碌滚了一裙摆。莲子新鲜,生食也是可口的,揉开了绿皮,去了莲心,滚白的果肉塞进嘴里,蹦开的汁水里藏着整个盛夏。
  这片子盛景,却在一夜之间衰败枯谢了。梁夫人一夜哀鸣,直至初光攀至窗口,他俩才呱呱坠地。满池雪白莲花毫无征兆全数凋零,池子正中,却绽开了株血红的莲花。枝干笔直,冲得极高,顶上是一朵如血凝成的并蒂红莲,花盘相对而立。那点子红,像是把满池白莲顶上的那点血气都给吸干了,他扎在满目碧绿里,沸腾了整个镇子。有人说是天降异象,是难得的吉兆;但也有人说这是诡谲怪象,是绝对的恶兆。异说云云,但都不外乎指向梁府这对新生的小少爷。
  后来还是梁老爷子请来了无忧寺的济慈大师,才化了这纷纷闲言。“并蒂莲与这二位少爷的,自是吉相,但并蒂却又是红莲,这骨子里带血气,得压着些才好。”
  他们名字里的一青一玄,也是为了压那所谓的骨子里带来的血气。
  也不知是不是这并蒂莲的缘故,他们生来便比那寻常的双生子外貌更多两分相似,感情更多两分相通。他俩的替身树,同旁比起,也种得更近些,挨挨簇簇,一左一右并排而立。梁夫人抱着尚且年幼的他俩,喜欢拿树的位置唤他们。梁季青的在左边,她叫他‘小左’,梁季玄的在右边,她叫他‘小右’。他们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但早出生几分钟的梁季青明显是比后出生的梁季玄活泼淘气多了,拿着缺牙豁风的嘴,他喜欢抱着软乎乎的弟弟,含含糊糊喊他‘小柚子’,顺带咬他一脸牙印。
  “你没小时候软乎了,小柚子,”梁季青戳了戳他旁边的梁季玄,不由得笑话他,他也想起小时候那茬了。小时候的梁季玄很可爱,软软呼呼一小只,不喜欢笑也不喜欢闹,跟团刚出锅的小包子似得,就喜欢坐在小床上发呆,他总喜欢去闹闹他,闹笑了他乐,闹哭了他也乐。闹哭了弟弟,他被梁老爷子抓着打屁股墩儿,他在大床上撒泼打滚哭,梁季玄会软软糯糯爬过来亲亲他。梁季青啧啧摇了摇头,“现在的你,没小时候好玩了。”
  “喂,青哥,说好了不揭短的!”梁季玄耳根子都臊红了。
  “诶,这是什么啊?”梁季青替他挂大衣,一物件骨碌碌从口袋里滚了出来。
  “啊。。。 。。。这本来是我准备送还给你的怀表的,”梁季玄看着那怀表,一下子想到了陈二爷子和陈老爷子,他的心情一下子垮了下去,他勉强笑了笑,“没想到半途上竟然坏了,而且还修不好了,”他故作无奈摊了摊手,“看样子老天爷都不让我把表还给你,大概是想我欠你一辈子吧。”
  “胡说什么呢,你永远不欠我任何东西,”梁季青抚了抚表盖,看着表盘上定格的十二点,不由得也垮了嘴角,他回头冲梁季玄笑了笑,“不过既然是你送给我的,那我就收下了。”
  梁季青摸了摸他的头发,眼神里藏着些他看不大懂的东西。
  带着满满当当的困惑,梁季玄沉入了梦乡,呆在梁季青身旁,他睡得难得安稳,他做了场漫长的回忆梦:
  '喀嚓喀嚓',因着卧房里悄无声息,铁剪子开合的声音显得格外打眼。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梁季青兴致勃勃对着烛灯剪裁着当日的报纸,他有个很大的牛皮封的集邮册,是小舅舅前年当作生日礼物送他的,英国的舶来货,封上缠着细带,他专门拿来收集戏报小料的。
  梁季玄坐他边上看医书,说是看倒不如说是翻,对着灯花翻弄着,字没看进去几个,声儿翻得哗哗响,他抬头看了眼梁季青,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犹豫了半天,又把那滚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
  梁季青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摇头晃脑摆弄着桌上的集邮册,啧啧称赞了好几句,就是不肯理会一旁有心事的梁季玄。
  梁季玄瘪了瘪嘴,沮丧地塌了肩,看上去很是委屈。
  看着胞弟委委屈屈的小模样,梁季青没忍住破了功,笑了出来。放了手里的剪刀,亲亲热热圈了他满怀,把怀里的两张船票掏出来给他看,“再过几日,京里韶平班的白香蝶白老板要上一出玉堂春,你啊,同我一块去。”
  梁季玄一头扎进梁季青怀里,兴奋得活像只得了食儿的小犬。梁季青抱着这同他一般大的弟弟,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精着呢,政府留学招生的那条新闻,他就差没直接杵他眼跟前了。最懂梁季玄的,当然是他梁季青了。
  考上,虽说是在意料之中,但也是欣喜非常的。但狂喜过后,问题也随之来了。梁季玄虽是考的公费生,吃住节省着些也能过,但去德国的船票总是得自己补贴的,一次性的大开支对他而言可也不是件容易事。
  “哥,你说该怎么办啊?”梁季玄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同学那里也借不到这么大一笔啊。”
  “对啊,怎么办呢?”梁季青笑眯眯地撑着脑袋嗑瓜子,颇有趣味地看着梁季玄干着急。
  “哥,认真点!”梁季玄气呼呼地绕着梁季青打转转,“我是真着急啊,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好啦好啦,”梁季青拍了把自己旁边的空位,安抚地招呼梁季玄坐下,“拿去吧,”他掏出了一张船票,在梁季玄错愕的眼神里指了指胸前空落的衣兜,梁季青逗他,“等你学成回来,记得欠我一块怀表啊小柚子。”
  。。。 。。。
  怀表。。。 。。。怀表。。。 。。。
  待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然大亮了。“醒啦,”梁季青冲他笑,他正坐在一旁翻弄报纸,胸前衣兜里露了个金属锁链,里头安稳放着他送的那块怀表。
  梁季玄心下愧疚,他暗自许诺务必要为梁季青寻块上好的怀表。但现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做,他得先去杜府探个究竟。
  tbc。


第24章 贰肆。杜府(上)
  “阿玄今日也要出门吗?”梁季青唤住穿上外套的梁季玄,他劝他,“你来北平这么些天,一直在外奔波,我们两兄弟见面这么久,可一直没找到机会好好聊聊。今天你别出门,在家陪陪哥哥可好?”
  梁季玄有些左右为难,按着本心他自是愿意在家里同哥哥说说话的,但眼下未杜若白情况不明,未亲眼证实,他着实放不下心来。
  “哎去吧去吧,”梁季青自是懂得梁季玄的性子,他笑了笑,“不过啊,出门的时候记得把伞带上,今儿这天色,务必是要下雨的。今天早些回来吧,莫在外头呆得太久了,不安全的。”
  梁季玄忙应下了。
  临出门前,梁季玄还不安地又回头看了一眼。杜若白立在梁季青身后,面色如常,看不出何异样,他嘘着眼去看杜若白打在地上的影子,但天色尚早,晨光不明,杜若白又站在桌后,根本看不明晰。他失望收回了眼,却恰好同杜若白打了个照面。
  杜若白不躲不闪,回望了他一眼,顺带点头示了个意;倒是梁季玄心头藏了事,回避得颇有些狼狈了。他一时之间也有些迷茫了,这杜若白看着着实太正常了些,莫不是万杉说了谎?他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对,万杉于情于都没必要故意言这假话。不过也有杜若白早就醒了,杜老爷子暗压了消息的可能。。。 。。。他摇了摇头,与其胡乱猜测,倒不如实地探探来得靠谱。
  他招了辆人力车,往那杜府赶。
  梁季玄最初还担忧不知那杜府的具体方位,得多费些功夫,上了车,方知是自个儿多虑了。
  “去杜府。。。 。。。”梁季玄卡了壳,他只知杜若白是那杜府的少爷,可全不知这地具体在哪儿。
  “得嘞,您坐稳咯!”人力车夫麻溜儿把杆起身,连点停顿都不带留的。
  “你就这么确定你说的杜府,同我说的是同一个?”看着车夫如此笃定,梁季玄不由打趣他。
  “嘿!您要是平日里说要上杜府,我还得多嘴问您一句,但今儿那是不必问了,铁定是家里头一独根苗苗儿杜若白的杜家咯!”车夫摇头晃脑,言语间很是自信。
  梁季玄心里头咯噔一下,“你怎么就能这么确信呢?”
  “嗨!您是位洋医生吧?”车夫没回答他反问了个问题。
  “这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啊?”梁季玄暗自吃了一惊。
  “我平日里老在协和门口等活路,经常能载着院里的洋医生洋护理进进出出,他们啊都同您一样,”车夫故意吸了吸鼻子,“身上啊,都带着股说不清楚的味儿。我呐,这鼻子一闻,就知道您同他们一样,也是一洋医生。”
  “杜老爷子贴那告示,撂北平谁不知道啊,”车夫啧啧出声,“最开始放话说能让杜小少爷醒过来的,直接赏整一百现大洋,隔天翻翻儿,这都第七天喏,杜小少爷还没能醒呢,也不知招了什么道了。”
  “杜老爷子也是个新派人物,对那鬼怪邪说,本也是嗤之以鼻的,最开始也点名指姓只要医生,这些个日子也放软话了,什么五教九流都往门里迎,只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顾不得咯,”车夫长吁了口气,“就这些个日子,我拉的这医生道士和尚的,去杜府都有六趟了,您呐,恰了巧了是那第七位。”
  梁季玄陷入了沉思,重赏之下,浑水摸鱼之流虽必定不少,但肯定也有真有才能之人。杜若白装昏这个预设倒是可以先行排除了。。。 。。。
  “爷,地儿到啦!”车夫忽地停下,他指了指跟前门庭若市的大宅子,“我呐,估摸着觉得您能行。”
  “嗨?”梁季玄不由得笑了,“你可真会说话。”
  “呵!您可别觉得我是恭维您,我啊,平日里就爱好点那什么八卦周易的,您是我拉到这儿的第七位客人,正好同这杜小少爷昏迷日子撞了日头,”车夫神神秘秘凑了近,“我估摸着您就是里头那位爷的救星了。”
  “唉就你这口才,拉车真真儿浪费了,倒不如摆个卦摊儿算命看相,”梁季玄笑出了声,“不过啊,我是借你吉言了,若我真这么神通,救醒了这杜若白,回来务必给你包个大红包。”
  梁季玄笑着摇了摇头,这人倒真是挺有意思。他站杜府门口一看,倒是被那排队长龙吓住了。
  杜府大门大敞,门口长龙一直排到百米开外。西装革履的洋派先生、中式长褂的老爷子同穿着道袍僧服的道士和尚奇异混在了一块,真可谓是一派奇景了。梁季玄看着这荒唐场景,那点子笑却是垮下去了,阵仗越大,排场越大,这事儿就越是严重。
  他心沉到了谷底。
  守大门口的一小厮模样的人看见他,猛地骇了一惊,他左右顾盼了一圈,小心避开了人群,偷摸儿着钻到了梁季玄跟前。“梁哥,你怎么还敢来这儿啊!”他拽着梁季玄袖子,清秀小脸都拧皱了,“趁着老爷子没看着您,您快赶紧走吧!”他往人少的僻静角落带了梁季玄一把。
  “诶诶诶别慌!”梁季玄脑子转得快,这多半是杜若白身边可信之人,看这状况他同梁季青务必也是熟识的,“我就只想来问一句,若白还好吗?”梁季玄将错就错,借着梁季青口吻问他。
  “唉少爷,我可怜的少爷哦,”小厮不由叹了口气,面上尽是愁色,“若白少爷从八月三十一号昏迷到今儿,就一直没醒过,您甭看这队伍排得这么老长,是一个有用人都没有啊。。。 。。。”
  “小西,你在那同谁讲话呢?”一洪亮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西瞬间白了脸色,他下意识转了身把梁季玄护在了身后,“老爷。。。老爷没谁!我马上过来!”他暗地里忙冲梁季玄打手势。
  虽不明所以,梁季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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