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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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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陶清辉皱了皱眉，骂道，“回去以后你们都要用黑豆掺盐水洗澡，从头到脚，不然身上都是晦气。”
“真的魂飞魄散了？”面色有些纠结的齐峥站在那里，本来还很坚决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点迷茫，还有点不可置信。
陶清辉走在前边，挽了个剑花把法剑收起，听到这声小声的问句，冷声道：“人鬼本就不同路，沉迷其中，就是死路一条。”
齐峥闻言一定，闭了闭眼，没有答话，喉咙中干涸得好像快要堵住了，似乎有千言万语，可是仍旧说不出口，他抬眼望了望天边的一道黑色，吐出了一道幽深的气息。
夜，未央。
地府中，地柱间的裂痕越发扩大，十方殿上，阎罗王冷着神色，严峻地盯着柱上那一道道碎裂的痕迹仔细端详着，没有说话。
下边几人也低着头，不敢随便出声，阎王上次生这么大脾气的时候还是几百年前，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忽然此时，几道破碎的零散的魂魄随着阴风飘散到十方殿上，周围几人一看这魂魄，便都明了，面色骤然一变，纷纷移过视线，看着殿上的那人。
判官看着这零散的几个魂魄，面色大骇，道：“这是崖主的魂魄？怎么落得这下场？”
阎罗王面不改色地看着在殿中不断游荡的几道青灰色的影子，眼皮一抬，眼里露出一抹讽刺，淡然道：“怕什么，元神还在，死不了。”说完后，从口中吹出一口气，悠悠的气息绕过殿上的各个角落，随即，本来还分开着的零散的七魂六魄便慢悠悠地靠在了一起，像一团凝结在一起的雾气，悠悠地立在大殿中央。
“等他修出原形，再来定罪。”招来了青面鬼使，阎罗王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目光中满是威严。
“遵命。”青面鬼使低着头，低声答道。
三年后，熙熙攘攘嘈杂不堪的人间，各种大楼跟雨后春笋一样，四处林立，越来越多的车辆开始占据着每条大道，这座繁乱的城市像个水泥构建的笼子，越发显得冰冷而没有人情味。
下了班，随手截下头上带着的安全帽，齐峥面色不耐地和一堆工人走出了建筑工地。
他的工作，在几年前还是被人所不齿的农民工，到现在却反而有个时髦的称呼，建筑工程师，身份地位上升得也让人不禁有些想发笑。
“嘿，小齐，一块儿去喝几杯？”旁边几个年级比较大的工人甩了甩沾满灰尘的安全帽，朝他叫到。
齐峥也摘下橘黄色的塑料帽子，耙了耙自己布满汗水的毛寸，浓密的眉头皱了一皱，还是拒绝了，道：“算了，明天还得早起。”
“也成，那咱明天再见！”几人闻言不勉强，道了别，七八个人勾肩搭背的走了，工作了整整一天了，需要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齐峥没什么心情和他们出去，几年的在外工作时间让他本来呈小麦色的肤色显得更加深沉了一些，身上的肌肉也更加扎实，连容貌和眼神也带了几分被生活操练过的成熟，抬眼间和以往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走在路上，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齐峥拿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大字，让本来有些疲乏的脸色变了一下。
抬头望了一下，找了个车不多的角落，齐峥接起了电话，道：“喂，妈。”
电话那头的妇人话里显得热烈又欣喜，如同几年前，儿子还在外地读书时的情况，每一次打电话，都寄托了一个母亲简单而又难得的思慰，电话接通，她便絮絮叨叨地念了这阵子的事情，他爸的病情，还有两人远在异国他乡的生活，琐碎却又无聊，齐母话头一开，就像打开了话匣子，齐峥干脆蹲在了路边，反正他一身肮脏的工人衣服，也不会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蹲坐在路边，夏季即将来临的城市，太阳快下山时，总有海风吹起，这是一座海滨城市，风里夹带着海的咸味与凉意，让人十分舒适。
齐峥安静地听着他妈说着，直到电话那头的老妇人小心地问了一句，“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曹家的儿子，还有去找你吗？”
齐母还不知道他儿子和曹景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姓曹的已经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三年前，曹景行突然在除夕夜发作带走了齐峥后，隔日，曹父曹母的电话便打上门，将病重的齐父带到了米国治疗。
因此每每涉及到这个问题，齐峥都会显得十分艰难，更别提现在，他们全家求助于曹家的情况，让他更是觉得心中有愧。
清了清嗓子，齐峥敛了敛神色，道：“没再来了，你们在米国怎么样？”
“都挺好的，你爸精神也好多了，现在能整天和曹父下棋，谁叫他他就吼谁呢。”齐母听着自家儿子避而不谈的样子，就猜到两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最后那曹景行究竟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了，她也弄不明白，倒是齐峥被他带走的第二天后，曹景行的父母便打电话过来慰问他家中的情况，后来更是直接将两人都接到米国，接受更好的医疗，一直到现在，都是曹家在担负着齐家的医疗费用，让她始终觉得心里有愧。
联想到曹景行消失之前两人在坟墓公寓里的场景，齐峥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咬了咬牙，道：“没事就行，你们记得多吃点，别省着了。”
“哎。”齐母应了一声，之后又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事情，却犹豫不决。
电话这头的齐峥敏锐地反应到了，道：“还有别的事？”
齐母斟酌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再过几天就是清明了，你曹伯曹婶本来打算回去一趟，给景行扫扫墓，但是你爸刚好有个手术安排在那几天，我在这什么都不懂全赖他们夫妻俩，所以想问一下，你能不能帮忙，去帮忙扫扫墓啥的。”也许儿孙自有儿孙福，曹家对他们一家，也算是有欠有还，谁也怪不了谁了。
“让你去祭拜小曹呢，你曹伯曹婶也是同意的，虽说你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但总归说来，你也算是他们家的人了……”齐母的话语一直显得十分小心翼翼，怕戳到齐峥的底线，这么多年来，她对曹景行的态度一直是怨恨居多的，但这世界上也没有拿着人家吃着人家还怨着人家的道理，在曹父母吐出是曹景行托梦过去的旨意后，她就完完全全没了法子了，再多反对的话都没立场说了，只能劝自己看开，让齐峥自己做主，也不知道两人究竟是什么孽缘。
齐峥闻言，眉头紧锁，沉吟了许久，终于还是长舒了口气，道：“行，我去拜。”
说这话的时候，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自然，甚至于让他觉得自己紧张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听到齐峥答应，也算是完成了自己任务的齐母果断收起了话篓子，一边劝着他要注意身子，一边挂断了电话，忙音在耳边轻轻回荡着，像是叩问在齐峥的心尖上，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挂断了电话，刚好一阵清风吹过，齐峥抬眼看着前方车水马龙的道路，目光有些发愣，忽然有些沙子随着风吹到他的眼里，让他忍不住眨了一眨，才把岿然发散的思绪收了回来，喘了口气，站起身来抖了抖有些发麻的脚，挺着背朝着前边的一栋楼层走去，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有些落寞。
幸亏今天曹父母没有和他谈话，否则，想到已经彻底消失了的曹景行，他齐峥还真想不到自己压力会有多大。
曹景行？不是一向都很神通广大，牛逼冲天的么？怎么这一次，真的就魂飞魄散了。
齐峥不想承认自己等了三年，但不可否认，最初开始的时候，他是真的以为那个人格分裂、阴魂不散的男人真的会突然又出现，让他气得跳脚，然后再慢条斯理地跟着他……
“草！”空气里，夕阳逐渐退居幕后的天空下，一声熟悉的怒骂在破旧的楼栋下响了起来，显示了主人无比烦躁的心情。
曹景行真的魂飞魄散了，没有继续去投胎，轮回，确实已经不见了，像天边的那道烟雾一样，忽然一阵风来，就了无痕迹，从此再难搜寻。
第107章 107
＇本章节已锁定＇
第108章 108
天亮，早上十点，从菜市场里买来的廉价闹钟正尽职尽力地滴滴叫着，吵醒了在床上睡得一头凌乱的齐峥。
习惯地伸出手拍掉了吵人的闹钟，齐峥皱了皱眉头，艰难地从张了开了眼睛。
宿醉的头疼像一根根针扎在脑门上一样，让他忍不住□□了一声，虽然醒了，精神却很恍惚。
窗外的阳光依旧晒得格外猛烈了。
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外边的声音响亮了一些后，齐峥终于皱了皱眉头，从床上起身了，双脚触到地板刚用力的那一刻，却腿一软，差点倒了，幸亏手掌撑住了床边的床头柜。
昨晚是谁送他回来的？齐峥困倦地揉了揉眉间，屋外刚好传来一阵嚷嚷声。
推开门一看，隔壁宿舍的工友老陈正一脸疲惫地从他屋里出来，手里拎着洗漱用具，郁闷地叫到：“日哦，昨晚喝断片了，幸好有刘工头扛回来。”
对方抬眼看到刚出门的齐峥，便打趣道：“哟，你这昨晚喝了多少，怎么这脸色？”
抬眼看了对方一眼，齐峥脸色没有多大变化，淡淡地回到：“也没多少。”
对昨晚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的齐峥抿了抿唇，幸好还有刘工头送他回来。
白天在工地里上班的时候，齐峥整个工地里翻遍了也没找到负责一个项目前期计划的刘恩，叫了个工人问了一下，“刘恩跑哪去了？怎么找不到人？”
那小工“哦”了一下，回到：“刘恩请假去找他媳妇了，他媳妇失踪好多天了。”
“失踪了？”齐峥诧异了一下，他倒是什么讨论都没有听到。
小工眼珠子转悠了一下，道：“怎么，齐工你还不知道，好像三号就失踪了，刘恩找了三四天了，人家都说刘根他媳妇跟人跑了，就他媳妇一犯病就吵着让刘恩带她去找的那个野男人。”
齐峥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训到：“你屁话怎么这么多，他老婆丢了你这么激动？”
“哎，哪有，我这不是也担心嘛，老张就说他老婆精神有问题，应该不是跟男人跑了，”小工看到齐峥的脸色，忙给自己辩解了一下，道：“那我先去干活了？”
齐峥低头翻着自己手头的笔记，轻轻说了一声：“走吧。”
来人便赶紧溜了。
机器震天响的建筑工地上，满地的污水泥浆到处淌，一群工人打眼的打眼，浇水泥的浇水泥，干的热火朝天。
齐峥在吵闹万分的建筑工地里四处查看着，头一抬，隔着两三根柱子，恰好看到拐角处，已经请假的刘恩低着头走进了刘工头的办公室，而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应该是他老婆。
人已经找到了？
齐峥颔首的时候心里想到，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那里，他便也收回了视线。
然而没想到，十分钟后，从刘工头办公室出来的刘恩转个身，看到在工地里忙活着的齐峥，便打了下手势，让他走了出来。
听到声响的齐峥放下手里的活计，扭头看了下面色依旧疲惫不堪却多了些释然的刘恩，有些意味不明地走了过去。
他老婆走丢这事估计整个工地的人都知道了，自从进入工地里就受到众人围观的男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佝偻着身子，耷拉着眉眼，躲避着众人好奇的视线。
两人走到外头一个拐角的安静处，刘恩手脚有些哆嗦地从口袋里掏出包烟，递给齐峥一根，自己嘴里也叼了一根，两人把烟点开了，才慢悠悠地开口。
齐峥见他自己一人，抬眼扫了他一下后，问道：“你媳妇呢？”
“啊？”刘恩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开了，却不知道怎么说。
齐峥看他有些无措的表情，有些疑惑，道：“她先走了吗？刚刚你们俩不是一块去刘工头那的？”
没想到这话一出，刘恩眼睛蓦地瞪大了，嘴巴诧异地张开，甚至连嘴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震惊分外的神色。
齐峥看他这副见了鬼的样子，眉头皱了一下，粗声粗气地问道：“怎么了？”
刘恩依旧震惊地看着他，嘴唇有些哆嗦，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想和你说我媳妇的事的，昨儿警察刚找到她的人了……”
话说到一半，刘恩抬眼又看了一下神色没什么变化的齐峥，喘了口气继续往下说，道：“在北淀公园的池塘里，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轮到齐峥呆若木鸡了，他的神色忽的定住了，烟叼在嘴里，半天没有变化。
半晌，齐峥深吸了一口烟，目光直视着神色有些慌张的刘恩，道：“你媳妇遇害了？”
“对。”刘恩点头答道，整个人看着有些如释重负，神经却好像还是绷得很紧，似乎有些矛盾的样子。
“你刚刚是看错了吧？”他问道。
齐峥眉头一皱，有些若有所思，想起刚刚看到那场景，便点了点头，顺着说道：“那是我看错了，所以你要请假吗？”
刘恩摇了摇头，道：“我辞职了，办丧事得十天半个月，而且以后想换个环境。”
齐峥闻言也不说什么了，甚至连他老婆的死因都没问，他不是好奇的人，刘恩特意叫他出来估计也是不想工地里其他人知道了议论，两人便站在那里将工作大致交接了一下。
谈完的时候，地上也扔了不少烟头，齐峥吸了最后一口烟，喷出的白烟缭绕在半空中，刘恩这几天估计也过得很艰难，黑眼圈大的跟熊猫死似得，眼袋也大了不少。
“那行，你考虑好就走吧。”末了，齐峥这样说道。
即将分别的时候，刘恩似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明明已经把身子转过去即将要离开了，却还是又转了回来，眼睛有些迫切地盯着齐峥，道：“你刚刚真的看到有个女人跟在我身后？”
齐峥抬眼和他对视，刹那间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远远的一扫，好像是。”
刘恩闻言神色有些茫然，淡淡地说了一声“哦”，而后便转过身，继续走出工地了。
齐峥看着他蹒跚离去的背影，眼神里带着些谨慎，内心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估计不简单。
晚上吃饭的时候，齐峥待在自己的小屋，手里捧着饭盒，前边简单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视机，正播送着今日的新闻，在上边，他果然看到了刘恩老婆遇害的有关报道。
“本月3月26号，在x区的天池公园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正是三号前家属报失踪的那名女子，女性，三十四岁，患有精神疾病，怀疑是精神混乱后骑着自行车冲入公园的池塘内溺水而亡。”
忽然，“吱啦”一声像是讯号不好一样，原本正不断传出女播音员声音的电视机骤然停止了声响，连画面也变得漆黑一片。
小小的房间里忽的变得安静又静谧起来，如同在酝酿着什么意外的事情。
这种诡异的安静齐峥已经能闻到几分熟悉的味道，饭吃到一半，电视机忽然断了，他约莫能猜到，又是那些烦人的低等鬼魂找上门来了。
放下手里的饭盒，齐峥的目光蓦地变得凶狠起来，他绷紧了神经，敏锐地扫视着四周，目光盯紧了电视机后边的阴影处，像是找到了目标所在地。
手里做好准备的动作，齐峥皱着眉头，烦躁地盯着那块诡异波动的地方，忽而，就在他几乎快要动手的时候，一阵清风从半开着的房门吹了进来，强劲的风力让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然而等到他重新把目光放回屋内的时候，却诧异地发现那股静谧又压抑的力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风。
齐峥吸了几口气，忽然神色诧异地定住了，一股淡淡的土腥味藏匿其中，似乎昭然若揭……
但是，可能吗？
齐峥瞪大了眼睛望向门外，脸上的神色十分的不敢置信。
电视机后的阴影中，一阵莫名的波动后，原本躲藏在那里蓄势待发的鬼魂忽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摁住了精魂所在的脉门，指尖轻轻一掸，那低级的鬼怪精魂便散做满地灰尘，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
我的人，此等低劣的鬼怪也敢碰？
哼……
无声的叹息，随风匿去。
第109章 109
荒芜的尽头，地府的界限，连扶桑花都不开的地方，堪称地府的沙漠。
这里，有着整个地府最荒凉的场景，是一个连鬼魂都不敢踏入一步的地方，此时此刻，却多了一抹洁白的色彩，与周围灰尘暗淡的景色一比，越发显得突兀。
曹景行缓缓从自己的石床上坐起身，抬眼看了一下牢门外头，千百年来都不曾变化过一次的场景里，今天却莫名多了一位最不该出现的人。
一身凛冽飘尘的白衣，一头纤尘不染的白发。
来人目光似寒冰一样冷，面色漠然地看着被关押在里头，身形狼狈的某人，了然道：“没想到被关在这里的是你。”
曹景行眯着眼睛看着他，嘲讽道：“地府重地，区区一个道士，你也敢闯入，莫不是学了九尾狐有九条命。”
“多虑了，我既进得来便出得去，况且，”陶清辉冷峻的面色顿了一下，接着道：“若不是在人间闻到你的气味，我也不会跟着你来，找到了这里。”
“倒是差点忘了你是能引出夺魂兽的人了，不容小觑。”曹景行轻描淡写地拂袖，几片烟雾从掌间散落。
陶清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淡淡道：“彼此彼此，你能被九天玄雷劈中后又再中我一剑，还能视牢笼于无物，随意进出，你的实力恐怕不亚于阎王。”
曹景行哈哈一笑，神色有些轻蔑，随意道：“抬举了。”
“你还想不想离开这里？”费尽心思才不被发现地来到地府边缘，陶清辉来此一趟，当然不是来唠嗑的，他的目的十分明显，在看到曹景行的身影时，便选择了单刀直入。
“你要助我离开？”曹景行面无表情的斜他一眼，瞳孔中间泛着丁点血红，饶有趣味的样子。
“你既然想得到齐峥，便该有让他不去转世的方法，”陶清辉缓缓说道，他的目光始终冰冷如一，既是求人，却没有丝毫求人的态度，忽而后半句吐出的话语，却几乎能让所有听到此话的人惊呆下巴，他平缓而低沉地继续说道：“若为王者，岂不美哉？”
便是连曹景行，都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琢磨了一下这人的话语，抬眼间眼里满是疑惑，道：“你要我杀了阎罗王？”
陶清辉淡定地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道：“阎刑每隔一段时间势力就会大弱，想必你也清楚，我有把握能引出夺魂兽，可是地府守卫森严我进不去，你的身份是苦海崖主，接近阎刑不过是小事，到时候夺魂兽一出，地府大乱，以阎刑的实力必定抵挡不了，便是要处理妥当必然也要耗费他毕生精力，到时你一刀落下，他魂魄俱散，成王败寇，其他人又怎么敢得罪你？你拿了生死簿，齐峥要怎么轮回还不是你说了算？”
曹景行忍不住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张精致到几乎成了仙的容颜，看着对方轻描淡写地吐出这样一个惊骇世俗的计划，话语随便几乎像在谈论路边的天气一样，目光中带了点探究，叹道：“佛、道、鬼三者自古以来便互相争斗这我知道，可我没想到，这之间的恩怨竟然这么深，以至于让你区区一个道士，都敢致阎王于死地？”
陶清辉对这问题避而不答，两人对峙之时，忽然眸光一闪，又道：“夺魂兽我来引，到时候你将奈何桥那一路的兵将都调走，我可以进来助你一臂之力，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曹景行轻蔑一笑，道：“你要是进来了，地府的人岂不是骂我里通外贼，还怎么可能服我？”
陶清辉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只知鬼怪自古恃强凌弱，崇尚强者，莫不是你的实力还不上其他人？”
“其他三位崖主都是资历甚老，我不过十余年，怎么敢比？”
“老崖主临死前将一身体魄都赠与了你，你的实力恐怕都在其他人之上。”陶清辉缓缓地，又吐出另一条地府密闻。
曹景行闻言，眼里划过一抹阴厉，话语里带了些阴狠，道：“这你也知道？”
“公开的秘密罢了，不然阎刑去地藏王菩萨下念经之时何必选你协助判官，唯有你实力在其他三者之上。”
听到这样的回答，曹景行忽的笑了，“这样的密闻是谁传给你的？我倒是挺好奇的。”
“所以？”陶清辉好整以暇地问到。
“你又怎么肯定我会答应？”曹景行心怀疑惑地问了一声。
陶清辉面色淡定，道：“我找了三年，你是唯一有可能和我合作的，假设你不答应也无妨，我另外想办法就是的。”
“你不怕我告密？”他眯了眯眼睛。
陶清辉纹丝不动，道：“无所谓。”
听到这话，曹景行忽而笑了，道：“你和阎王的关系我倒是真好奇了。”
陶清辉眼里忽然蹦出一道冷意，向来没有变化的脸色有了一丝崩裂的可能，似乎压根不想提及此人，恨恨道：“你的答案？”
“这么有趣的计划，我自然是要参与一把，只是力不逮矣，不如我帮你处理掉沿途鬼怪，至于阎王落头的那一刀，不如还是你亲自动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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