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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终成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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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苑是修建在后宫之中最大的一座皇家苑囿,按理说不会有侍卫才是啊,怎么会?”其余宫嫔之中,也有人发出了疑惑。
“是啊,侍卫们都是守在外宫门处的,决计不会踏入内宫半步,此处即便是巡逻的护卫们,也都是身强体健的宦官才是。”
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已经用怪异的眼神看向了那间绿竹屋。而薬妃却看都不看一眼,犹自镇定地盘问着那个慧吉
如果她此刻与其他嫔妃们一般神色,凌霄反倒还要怀疑自己的猜测是否出了问题。而现在,人人都在怀疑她是否做下了伤风败俗之事、怀疑她是否秽乱宫闱,甚至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要进屋查探一番了,只是碍着面儿上不好先开口罢了。
有这心思纵然也不厚道,但在后宫之中却也是正常,要真说起来,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要不这样,反倒显得奇怪。尤其是薬妃现在这样,她分明就是最希望凌霄出事之人,此刻却耐心地盘问着宫女,沉稳大方,端的是有一宫主位的风范!
“呀,薬妃娘娘,还有各位小主,你们怎么都在来这里了啊?不是在蹴鞠场边上歇息着吗?”这时,凌月婵突然从屋子后面绕了出来,面色惊讶,急急问道。
只是,无论她装得有如何像,都瞒不过凌霄的眼睛。她这个庶母妹妹,从来都是嗓门比脑子大,要真是遇到什么讶异的事情,怕是当场就要惊声叫起来了。而看她现在,虽然是一脸惊讶的样子,却是要多假有多假。
“蝉小姐,你去哪了,你怎么会从竹屋后面出来啊?”陆阡陌看到她,清闲问道,语中透着焦急。
凌月婵却不理她,她知道这个陌美人跟凌霄关系好得很,并且对她一向都不待见得很。什么陌美人,原本也不过就是个布衣烂衫的卑贱女人罢了,跟凌霄没多大差别,都是一丘之貉。
“凌姑娘,你不是陪凌婕妤过来换衣服了吗?怎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此啊?”薬妃皱着眉头问道。不过心中却是更为安定了不少,看这凌月婵的模样,多半是没问题了。
“娘娘,姐姐在里头换衣裳,忽然说口渴得厉害,而这间屋子里的茶壶却没有盛放茶水,所以让我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值勤的宫人,让人过来添点水。我就去了,却不想,走到半路,还没找到人正着急的时候,却听到这边有异响,就折了回来。”凌月婵说得煞有介事。
一番话说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显然不是临时编出来的。而听在众人耳中,更是深信不疑,哪里会有妹妹陷害亲姐姐的呢?何况,面前这蝉小姐,虽说有些张扬跳脱,但却心思单纯的模样,哪里想得到如此的阴谋算计。
但这理由虽是给出来了,说得也是顺畅自然,但只要略微想一下其中的内容,再联系起那慧吉所说之事,就显然有些蹊跷了。
按理说,竹屋中的茶水是有专人负责的,绝不会轻易发生这种状况才是。毕竟,就算少有人来,但是万一哪位贵人过来休憩,要饮茶之时,却发现壶中空空,那些管事宫人有几个脑袋?他们就不怕被降罪?!
再说了,怎么就这么巧呢?凌婕妤什么时候口渴不行,早不渴晚不渴,偏是这会儿,周围的人都不在了,只有一个妹妹在身边,她想要饮茶了?而且,她刚刚从蹴鞠场那边过来,她要是感觉口渴,为何不先用了茶再过来?
那边可都是有人伺候着的,为着怕主子么蹴鞠干渴,甚至有宫人准备了冰镇酸梅汤等饮品,还会缺了她一口茶喝不成?就算是真的想喝水,非要急于这一时?换件衣服也不需要多少时间,等回到蹴鞠场上再喝不行吗?非要在这时候麻烦妹妹出去找人来添水。
“婕妤,看来,你口渴得真不是时候啊!”风煜瑞在身后淡淡道,眸光却更加暗淡,没想到,连她的亲妹妹都会这么算计她,那她在宫中的生活?恐怕现在,人人都认为,凌霄口渴之言不过是为了要支开凌月婵的借口罢了。
她们哪里会想到,什么口渴,什么没有茶水了,什么借口不借口的,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些事儿,本来就都是编出来的谎言。甚至,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设计好的。




第一百零四章 婕妤清白存疑虑
凌月婵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会在外面,实际上却暗示众人,她是被凌霄支走的,这就将人们心里原本就已经有的疑惑又更加推进了一步。
“那如凌姑娘所言,你姐姐凌婕妤就还是在这间绿竹屋里咯?”薬妃感觉时机成熟,终于开口问道。一下子就点明了关键之所在,她们在这里诸般猜测,只要开门进去看一看不就都清楚了嘛。
虽然陌生侍卫的事情不好明说,但是只要打着关心凌婕妤安危的名号,开门一探究竟,不就都明了了?到时候,事实俱在,看里面的人又如何赖得了!
凌月婵面色惊慌,忙问道:“娘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姐姐,姐姐她是出什么事了吗?”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显得姐妹情深。
“回蝉姑娘,奴婢无意中看到有男子在宫中出现,似乎是往这边来了。”慧吉主动回禀道。
“什么?”凌月婵听到这个回答更是大惊失色,脱口便道:“姐姐还在里头换衣裳呢!”
其实这本来就是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就算是有男子过来,跟凌霄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便是真的担心她的安慰,也应该立刻就进去查看,但是凌月婵这番话,却是明摆着要故意把两件事往一块儿靠,故意要让人往那方面想。
薬妃面上微微露出得意的神色,但是忽然之间,她似乎又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太对。按理说,她们在外面这么一会儿了,里面不该一点动静都没有才对呀。不过没关系,所谓真相马上就要展现在众人眼前了。
想到这里,薬妃忧心忡忡,又面带愧疚道:“凌姑娘,还不赶快推门进去瞧一瞧,若是凌婕妤出点什么事,那本宫可就太对不住你们姐妹了。莫说你们能否原谅本宫,就是本宫自己下半辈子都将沉浸在愧疚自责中了。”
口口声声愧疚、自责,却还不忘自矜身份,一句一个“本宫”如何如何。凌霄在树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害怕,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只是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绿竹屋前。
“啊——薬妃娘娘饶命,薬妃娘娘饶命!”只见,凌月婵刚把门推开一半,里头就冲出一名侍卫,立刻就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不已。
虽然众人心里都在猜测屋里的状况,或许会有什么“不该看的”,或是某些人所希望看到的,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突然就有人冲出来,而且因为是陌生男子,所以纷纷后退,举起长袖遮挡容颜,更有定性差的,一个不小心便惊声叫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薬妃显然也是惊愕万分,愤怒问道。不过,她的惊愕自然是与旁人不同的。
“奴才,奴才是,是……”那侍卫几乎半个身子都匍匐在了地上,声音里透着颤抖,说不出话来。
凌月婵先被这人吓了一跳,随即脸上现出惊讶与不可思议,虽然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但到底演技拙劣,还是被人看到了。而等她恢复过来,便厉声问道:“怎么?自己是谁,什么身份,连这都说不出来了吗?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所以过于惊慌而这般失态?!”
这下子,那名侍卫立刻回答道:“奴才是贞顺门的守门侍卫李德。”但其实,他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回答也否认凌月婵后面的问话。这就很有意思了。
薬妃此时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事情怎么跟她预先安排的不太一样呢?按照计划,不是应该,打开门之后,看到凌婕妤正跟这名侍卫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从而给她压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吗?
可是现在,为什么是这李德自己出来了?凌霄呢?薬妃悄悄往门内掩去,但里面的情形却是被门掩去了大半,在外面根本无法看清楚。难道说,凌霄那个女人还藏在里面?她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躲过这一劫吗?这绿竹屋,可没有后门,甚至连扇大点的窗都没有!
“你一个贞顺门的守门侍卫,为何会出现在上林苑中?”虽然薬妃急于一睹凌霄的狼狈与不堪,但还是按捺下来,做戏还是要做全套才行。
“奴才,奴才……”那李德支支吾吾不肯回答,面色涨红,似有难言之隐,看在众人眼里就更是蹊跷不已。
凌月婵大声对薬妃道:“娘娘,这奴才胆敢私闯禁宫,这罪绝不能轻易饶恕。不过,相比之下,到底还是民女的姐姐,凌婕妤比较重要一些吧。”
薬妃点点头,道:“这是自然,这狗奴才待会儿再行处置,现在我们先进去看看凌婕妤怎么样了,这才是要紧事。”
于是,李德被人暂时搁置在一边,而薬妃带着人完全打开了门,走进了绿竹屋内。
“人呢?!”
从屋里面传来一声既惊且怒的声音,凌霄一听就知道是凌月婵。到底是演技太差啊,在府里面跋扈惯了,除了在父亲面前做做戏,平时那都是“真性情”,现在这不就暴露了吗?
真的是妹妹担忧姐姐吗?这简简单单两个字里,这短促而惊怒交加的问话中,哪里有半分的紧张与忧虑?反倒更像是在责问,抑或是变故顿生、措手不及的样子。
“凌姑娘,你不要着急,凌婕妤兴许是出去了也说不定。”薬妃听着像是在安抚她,实则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几许警告,这凌月婵,真是沉不住气。
说着,众人就从门内走了出来,毕竟屋内实在是过于狭小,这么多人挤在里面也的确是不像话。
等出来之后,凌月婵直接跑到李德面前,冲着他劈头盖脸,大声问道:“我姐姐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快把她交出来!”
凌霄恨得不自觉向前走了一步,幸好被风煜瑞紧紧抱着,不然就掉下去了。不过,即便是这样,树身还是发出了一点响动,甚至飘了几片叶子下去。还好,下面的人注意力都在别的事情上,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这个该死的凌月婵,这么问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显然是已经认定了凌霄和那侍卫有关系了,表面上还在为凌霄说话,实则不断地将污水泼到她身上。
其他人当然也听出了其中关窍,薬妃皱着眉头问道:“凌姑娘,你什么意思?你认为,凌婕妤她,是被这侍卫给藏起来了?”
凌月婵一本正经回道:“不错,娘娘。虽然民女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会影响到家姐的清誉,但是相比之下,我却更担心姐姐的安全。”说着,更是跪了下去,真诚恳切道:“娘娘,事关姐姐安危,求您务必明察。”
虽然,她也不知道凌霄去了哪里,这的确是太过意料。其实刚才她一直都藏在竹屋后面,根本不曾走远,要是凌霄从这里离开,一定会被她看到的。何况,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能走到哪里去呢?
再说了,刚才她们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凌霄分明一丝异色都没有流露出来。自己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她应该不会察觉到才是啊。那现在,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不过不要紧,就算不能抓个现行,现在凌霄不在现场就无法为自己辩驳,凌月婵觉得,只要自己和薬妃两人配合得当,有了这侍卫的供词,一样能把污水泼到凌霄的身上!只要现在坐实了凌霄的罪名,等到事后,就算是她站出来说被人冤枉了,恐怕也再难说清楚了。
薬妃显然也是一般心思,故作一番为难,对其他嫔妃道:“本宫本也不愿这么想,但是现在的情形,众姐妹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实在是容不得本宫不想。既然现在,凌婕妤的亲妹妹都这么说了,本宫自然要给她一个交代。”
说完,她就问李德道:“说,你到底为何在此?方才,你有没有见过凌婕妤?她去哪了?为什么会是你一个人在屋里?”
“薬妃娘娘!”李德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个声音突然传到所有人耳中,恍如天降。对薬妃和凌月婵来说,更是如晴天霹雳。
凌霄从树后面转出来,衣衫虽然还是先前的裙角有了污渍的,但却很是整齐熨帖,连鬓发都没有一丝凌乱,整个人依旧是那般端庄清丽。此时,她莲步轻移缓缓而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嘴角却又隐约有一抹冷意。
“凌婕妤!”“姐姐!”薬妃和凌月婵两人同时开口,显然是惊讶多于惊喜,更有种计划可能被破坏的不甘。
凌霄并不理会凌月婵,走到薬妃面前,稳稳地行了个礼,这才道:“薬妃娘娘,不如,既然事关嫔妾名节,能否先让嫔妾问几个问题?”
薬妃干笑着,点头同意,道:“自然可以,妹妹能安然出现,本宫就很是欣慰了,有什么问题,你自管问便是。”
凌霄谢过,走到那名叫慧吉的宫女面前,笑盈盈问道:“你,名唤慧吉是吗?”
慧吉眼中有心虚闪过,低着头,道:“奴婢贱名,恐污了小主尊耳。”
“听说,是你最先瞧见这李侍卫的?”凌霄继续问。
“正是,奴婢本是这上林苑中打理花草的,正好瞧见了陌生男子,于是便急忙去禀报薬妃娘娘了。”慧吉按着早就背熟了的台词,娓娓道来,也不露怯。
凌霄笑得轻巧,仿似不在意地道:“你倒看得清楚,见了陌生男子,不但不避嫌,还细细打量了一番,知道这男子眉目清秀、相貌俊俏!”




第一百零五章 言辞激辩不相让
虽说事件的发展的确与原先的安排不太一样,但是想要继续往凌霄身上泼脏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本来慧吉想着,只要按照娘娘的交代去说去做,就算最后不能达到目的,总也不至于太糟糕才是。至少自己已经去做了,结果如何可怪不到她一个小宫女身上。
但是,眼下听了凌婕妤的意思,慧吉感到了不对劲,这不仅是在质疑她刚才那番话的真实性,而且还是说她不守宫规!对于前者,她或许还可以咬死了不承认,凌婕妤没有证据拿她也没有办法,可如果说是后者,那罪过可就大了!
虽说慧吉只是一名宫女,并不真的是皇上的女人,但是,只要是在皇宫之中,如果不守宫规,甚至还在私下里对陌生男子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的话,那都将是极大的罪名。
对于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只是她不明白,原本明明是受娘娘的交代要污蔑凌婕妤的,现在怎么感觉倒过来了?不过她反应也还算是快,想到自己背后毕竟还有贵人撑腰,并不用十分害怕一个小小的婕妤,于是立刻就争辩道:“小主这话可就冤枉奴婢了,刚开始看到这侍卫,奴婢自然是惶恐不已的。”
“但是一想到今日上林苑中有多位娘娘、小主都在此游玩,若是让这恶人冲撞了主子们,那奴婢的罪过岂不就大了?若是奴婢没有看到也就罢了,可既然被奴婢首先发现了,就是上天降给奴婢的重大职责,奴婢又焉能不好好查看一番,从而禀报给娘娘,再行处置。若是奴婢只顾着自己的名节,而置主子的安危于不顾,那才是真正的罪该万死吧?所以虽然奴婢很是惊慌,然而还是细细看了这人一番。”
真不愧是薬妃找来的人,可真是巧舌如簧,一下子就把这个漏洞给弥补了过去,甚至还让自己摇身一变成了一心为主的忠贞之人。
凌霄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立刻接着问道:“你既然是上林苑中打理花草的宫女,遇事也应该禀报给打理整个上林苑的管事公公才对吧?或者是今日当值的某位姑姑,怎么就会一下子给报到薬妃娘娘那里呢?你既然不想此事让主子们受到惊吓,也知道多位娘娘、小主是过来游玩的,你怎么又会拿此事过去烦扰娘娘呢?”
慧吉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一听这诘问,瞬间脑门子上的汗就又冒出来了,这个凌婕妤还真不好对付呢!当然了,这本来也不干她一个小宫女的事,若不是为了那些好处,她吃饱了撑的才会掺和到这些宫嫔们之间的勾心斗角里来。
本来,如果一打开门,就看到凌婕妤和李德在一起的话,那就几乎没她什么事了,她的职责不过就是把人都给引过来,再在字里行间透露那么些意思就够了。之后的事就看娘娘怎么做了,何况,到了那时候凌婕妤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会有功夫来对付她?
在众目睽睽之下,凌婕妤甚至可能连自我分辨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还能这么从容地问她这许多问题,如此咄咄逼人,叫她几乎没有招架之力。此事要是成功,一定要更多的补偿才行,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这一番心惊胆战。
看到慧吉颇有犹豫之色,薬妃开口道:“想必是事出突然,一时间找不到管事公公,而本宫在蹴鞠场上,离这里是最近的,这小宫女就本能地想到要跑过来找本宫做主了吧。”
“是是,娘娘说的正是,奴婢当时也想到要找管事公公的,只是一时之间却不知公公在何处。但此事非同小可,却是一刻也耽误不得的,若是因为奴婢一时的优柔寡断、胆小怕事而误了大事,那可怎么了得,所以,即便不想取惊扰娘娘,却也不得不为之。”慧吉一听,立刻接上,并郑重其事地跪下向薬妃请罪。
薬妃温和大度地让她平身,并抚慰道:“此事固然的确扰了本宫与诸位妹妹们玩乐的兴致,不过你却并无大错,反倒是因为及时告诉本宫,而阻止了可能会发生的更坏的事。”
说着,她转而面向凌霄道:“想来凌婕妤应该问完话了吧,那是否可以告诉本宫,方才你去了哪儿呢?不是说在竹屋中换衣服吗,怎么突然走出去也不告诉凌姑娘一声?惹得我们大家跟着一块儿着急。”最后一句话甚至带着嗔怪心疼之意,仿佛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似的。
凌霄似笑非笑地回道:“本来嫔妾的确是在屋内打算换衣裙的,不过由于担心会有人不小心闯进来,所以便让月婵在门口守着了。既然她在门口守着,那嫔妾走出去,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薬妃一时有点语塞,凌霄这些话本不该对着她说的,但现在却面对着她问得犀利,这让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哦,对了,妹妹你说是给我出去找茶喝了,是吧?”未待薬妃作答,凌霄又转向凌月婵问道,嘴角的笑意有些怪异。
凌月婵当然知道自己那番话都是乱说的,此刻听凌霄这般说,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她也只能含糊地应了下来。
凌霄像是恍然地道:“那就难怪了,妹妹既然离开为我找茶水,那自然就不知道我何时出去的了。”
说着,她展颜一笑,对薬妃道:“娘娘不是问嫔妾去了哪吗,嫔妾啊,真是口渴难耐,等待良久,月婵妹妹却总也不回来,所以一时情急之下便出去找她了。没想到,才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这边似有人声,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便急急回来了。让娘娘及诸位姐妹们担心,真是嫔妾的不是了。”说完,满面歉意地向众人施了一礼。
其他人或许并不清楚,但薬妃和凌月婵岂有不知之理,她们当然知道凌霄说的这些都是在撒谎。
且不说根本没有因口渴寻找茶水一事,便说那句“等待良久”,一听就是胡说的。凌霄从蹴鞠场走过来,到慧吉发现侍卫一事,前后加起来总共都没有多长时间,又何来“等待良久”一说?何况,若真的是在屋内等待茶水,有那等待的时间,她何不将身上的衣裙换下,何以现在还是那身污了的衣衫?
总之,这番话里是漏洞百出,只要稍有心思的人都能听出来。但是,偏偏这些都是借着凌月婵的话往下说的,她们又怎么能揭穿呢?凌霄显然正是因此而有恃无恐,根本不怕被人指摘。
“姐姐出去之后就没见到什么人?”凌月婵见凌霄根本无所畏惧,甚至说得头头是道,理直气壮的样子,有些气急,她可不想今天的安排都被破坏掉,便转口问道,极力想要把事情引到侍卫李德的身上。
凌霄又岂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装作迷茫的样子,回问道:“不知妹妹是什么意思?姐姐刚才就已经说过了,姐姐是出去找你的啊,咱们都没有走远,若是姐姐在这里碰到什么人,妹妹又怎么会没见到呢?”
凌月婵一阵恼怒,明知她在撒谎,还是踩着自己的话往下说的,却偏不能揭穿,真真是憋屈得厉害,甚至还有反咬她的意思。不过你不要以为没有被我们抓个正着就可以逃过了,毕竟没有人能够证明你的去处,又出了陌生侍卫事件,总是令人心生疑虑的。
凌月婵本想直接就说,她的确是看到了,呵,正是看到了姐姐和这位名为李德的侍卫在拉扯交谈。反正大家都是说谎,也没人做证明,谁能判断真真假假呢?不过还算她脑子里还算聪慧的那一部分突然觉醒了一下,才没有这么说。
她们毕竟是姐妹,若是她亲口指证姐姐的“奸情”,固然比旁人的话更能令人信以为真,但是这样一来,终究是被人诟病的。到底是姐妹,明着对亲姐姐这么无情,这对她以后要在后宫中立足,很是不利。
还有一点是,万一今日之事不成,伎俩被人揭穿,那她就会被冠上一个谋害亲姐的罪名。那样,莫说日后陪侍君王侧了,恐怕在宫中都再也待不下去了。无论如何,总也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所以,这些话还是留给慧吉那个宫女出面好了,反正大不了就是牺牲一个奴才,根本不算什么。而自己既然和薬妃结盟了,想来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才是。
但要说什么都不做吧,总还是不甘心,于是,凌月婵回道:“说起来,妹妹倒的确是遇到个人。”说着,问慧吉道:“你叫慧吉是吧,方才我还问你这里负责茶水的宫人在何处呢,你还记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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