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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桃源(萌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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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真是要把我绑去卖了吧?”陈可逸说道:“要不就是去城里潇洒?先说好,那些乱七八糟的娱乐场所,你们年轻人自己去就好了,老师我不习惯那些场合,就算了吧。”

“嘿嘿,老湿莫装逼,装逼被雷劈;老湿莫装纯,装纯被人轮。”一个家伙贼兮兮地道:“老湿是不是怕在那些场合碰见很多老熟人啊?尤其是战斗过的地方。”

“年纪轻轻的,满脑子污浊思想。祖国的未来算是毁了,老师我痛心疾首啊。”陈可逸沉痛地说道:“建议没事的时候多看看《新闻联播》,接受一下心灵的洗礼。”

“再次郑重申明,开车的时候,不许大叔说话!”面包车一个急刹,沈薇薇趴在方向盘上捂着脸,拼命想笑得很淑女,但是做不到。

“或者你们可以多跟向老师交流交流,传递下正能量。”

沈薇薇这次捂住了肚子,然后拉开车门,从驾驶座跳了下来,指着坐在陈可逸身边的牲口说道:“你来开车,我不行了,要出车祸!”

牲口规规矩矩地坐到驾驶员的位置开车去了,沈薇薇伸了一个很优雅的懒腰,丝毫不客气地挤在陈可逸身边:“大叔你太坏了,想制造人命案啊?”

人比较多,后座上的空间有点挤。一股少女特有的淡淡清香,萦绕在陈可逸鼻尖,少女的身体挨在陈可逸的胳膊上,还不经意间有点温润的触感。

青chūn真好。

“大叔,我们不是说早就安排好了嘛,现在去后山烧烤。”

“后山?烧烤?”陈可逸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岔了。

“老湿你还没去过圣水寺的后山吧,可大了。山高林密,人烟罕至,我们就商量着,在这种环境里烧烤,一定是一件很爽的事。”

“是啊,所以薇薇才弄了这么一辆面包车,好装东西啊。”

陈可逸转过头一看,这才发现后面有几个大的塑料袋,包着肉干,香肠,鸡翅;还有一个袋子,装着烧烤用的铁签……装备相当之齐全。陈可逸有些无语:前脚才去拜佛,后脚就当着佛祖的面,在后山烧烤。这才是真正地亵渎神灵!这种奇葩的节奏,也就这些年轻人才想得出来。

车子绕着寺庙兜了一个大圈,起先还是很平顺很宽阔的公路,但从主干道下去之后,就走上了一条碎石路,车子在碎石上颠簸,一抛一坐的,相当之刺激,恍惚间免费坐了一次过山车。

由于颠簸,使得沈薇薇和陈可逸之间,无意间贴得更近了,那股少女的芳香更为浓烈,在陈可逸的鼻尖挥之不去。

突然之间,轮胎碾上一块凸出的鹅卵石,使得车子内仿佛来了一个高抛,几个胆子小点的姑娘,甚至发出了一声尖叫。

恍惚间,陈可逸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肘触碰到一团温软的物体,带着热力,还富有弹xìng……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滋味冲击着感官:这尼玛是神马节奏?难道老师我被逆袭乎?

沈薇薇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点异样,脸sè有些微的羞红,不过以她的xìng格,旋即就恢复了常态,什么话都没说,就当啥事都没发生。

反倒是陈可逸有点不高兴了:什么世道啊,占了哥的便宜就一声不吭,还要不要节cāo了?

现在的社会,总是讲究实效,圣水寺修得富丽堂皇,那是因为能创收。而后山显然不满足这样的条件,因此没有动一砖一瓦,一眼望去,尽收眼底的全是原生态。

山高林密,乱石嶙峋,碎石路在后山脚下就没了。众人只得下车,分担起烧烤的装备,向山上进发。

一瞬之间,陈可逸有个感觉:知道的是去烧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带领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忆苦思甜,重走长征路……

后山着实有些大,转悠了半天,终于安营扎寨在一条小河边。陈可逸坐在杂草丛生的地上,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感觉还不错。虽然没有半点开发,来来回回都很不方便,但正因为如此,保留了自然的风貌,没有任何人工的痕迹。

不过,还有点麻烦的,就是蚊虫多,刚坐下来两分钟,手臂上已经不知不觉肿起几个包了。

“大叔,愣着干什么,赶紧帮我们生火啊。”沈薇薇看了看,这会大家都在忙活,就陈可逸优哉游哉地坐着,不要太舒服!

“没看我们女孩子都在动手么,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袖手旁观啊?”

岂料陈可逸也不是省油的灯。其实他倒不是故意想偷懒,只是在他看来,节奏不用这么赶,本就是来放松的,一味求快,反倒失去了享受的乐趣。

况且他这人的xìng格,有那么一点小古怪,犟的很。有些事情你不说,只是默默地做,他会很不好意思,尽全力补偿;但你要是吆五喝六的挥舞起指挥棒,那他也就化身为艺术家,在你面前飚戏了。

“哎呀,不是我不想生火,但是你忘了么?刚才大师说我有血光之灾,是由火引起的。”陈可逸认真地说道:“你该不会让我用生命去生火吧?”

第八章血光之灾

哇,老湿实在是太无耻了,先前口口声声地“信仰毁三观”,现在就堂而皇之的用和尚的预言做借口了。这才是真真正正地毁三观啊!

“大叔你少扯,你不是不信那一套的么?”沈薇薇撇了撇嘴,说道:“先前把人家和尚两师徒气得大眼瞪小眼。”

“我后来寻思了一下,其实老和尚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佛渡有缘人。”陈可逸正sè道:“好歹也是咱们民族的传统文化,这玩意不能尽信,但也不能随意丢弃,要是在我们这一代失传了,那罪过就大了,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学生们顿时都被噎住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居然拔高到了民族传统文化的高度,凸显历史的紧迫感和继往开来的责任感……什么叫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什么又叫巧舌如簧,翻云覆雨?

人才!我们有理由相信,老湿要是生在chūn秋战国,就没苏秦张仪什么事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点点的血光之灾嘛,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么一点小困难都想退缩,怎么能成大事?”

沈薇薇明显也是个一条路走到黑的牛脾气,非要较一下真,说道:“一切包在我身上,要真的有血光之灾,我陪你一起!怎么样?我都不怕上刀山下火海,你怕什么。”

“哟,都有生死与共的味道了?”不知道谁带头起了这么一个哄,立即就群起而响应。

“啥?挂就挂了吧,居然还要跟你一起?命运没有这么残忍吧?我该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有这样的报应?”陈可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事实上,他有点享受与沈薇薇这样斗嘴抬杠的乐趣。他有这个把握,这样的玩笑话,大家都不会往心里去,反而无形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是一种很微妙,很难拿捏的分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两只刺猬,远了会感到冷,近了会被对方的刺扎到自己。

事实上,不是世界上每一个女人,都能对这样的玩笑话一笑了之,相反,她们中的大多数会因为一大段话中仅有的一个带有贬义的字眼而耿耿于怀,并且持续很长时间,尽管明知道你是无心的开玩笑。

人之人之间,始终隔着两颗心的距离,或许分明近在咫尺,但实际上天涯海角。

包括陈可逸与已经分手的未婚妻夏冰,直到现在,陈可逸依然不会说她半句不好的话,仍然觉得她是一个完美的女xìng。但两人的背景和成长经历,真的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互相之间都很礼貌,相敬如宾,每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对方的感受,生怕触碰到对方某条敏感的神经,造成无心的伤害。

如果是在事业上,可以说这是极致的完美;但这样的礼貌出现在感情生活中,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隔阂,连玩笑都开不起的感情,就像没有信号的手机,再昂贵也是摆设,只能偶尔玩玩游戏。

不,就算是下载游戏,也需要TMD流量啊!

要是一辈子捧着顶级配置的手机玩出厂设置的单机游戏,这样的人生是怎样的寂寞无敌!

想到这里,陈可逸有些庆幸:虽然与沈薇薇只见过两次面,但他就有这个直觉,自己可以随意跟她开玩笑,这是一种难得的默契,可遇而不可求。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就是这样奇妙:有的人天天见面,却顶多只能算熟人;但有的人就看一眼,就有仿佛认识了很久的默契。

对于他这样只有一年寿命的人,也不会对这份友情抱有什么过多的想法,有的只是感激,在生命的最后一年时光,碰到了这么一个能对得上脾气的小妹妹,真的要好好珍惜。

这年头,能够一起喝酒的人,一抓一大把;但真正能坐在一起,无所顾忌聊天的,每个人扪心自问:有几个?

或者极端点:有没有?

绝大多数都是今天喝多了,说了几句牢sāo话,第二天全世界都知道了;要不就是一句无心的话,就莫名其妙把人得罪了,而你甚至还不知道究竟是哪句话;今天还拍着胸脯称兄弟,明天就因为争五斗米到领导面前把你的黑状给告了……这种人这种桥段,每天都在周而复始的上演。

能够无所顾忌地随便斗嘴开玩笑,那几乎已经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最高境界了!所以古人才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可见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多难,多微妙。

“切,你还挑肥拣瘦,居然对本姑娘不满意了?真是瞎了你的氪金狗眼!”果不其然,沈薇薇嘴上坚决不退缩,但从语气上就可以听出来,压根没有真的动火气:“本姑娘才是觉得冤枉呢,人家好歹是容大的女神捏,跟你这个大叔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有**份。”

“靠,居然自称女神,你这脸皮真是厚到了一定的境界。”陈可逸叹道:“原本我以为自己在这方面已经登峰造极,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边数落,一边开始动手。这种在欢乐中干活的方式,才是游玩所应有的态度。

“人家这叫自信,诚实。懂不懂?哪像你这种伪君子,假谦虚,实际上狂妄的不得了。”

沈薇薇一面针锋相对,一面手也没闲着,一双白嫩的玉手,弄得满是污渍,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个年头很少有这种豪爽的女人了,即便有些男人,也娇嫩的很,生怕破坏了形象。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瞧你这笨手笨脚的,一点都不专业。”女神亲自动手,换个男人早就感动地心cháo澎湃了,但是陈可逸却还在挑三拣四,表现地很不满意。

“是啊,不专业,来看看我的实力。”一个看起来很自信的牲口有意要显摆一下实力,一边说,一边动手示范,将碳码在烧烤的架子里,用打火机点燃一根木棒,扔了进去。不一会的功夫,碳就烧红了,开始冒烟。牲口很得意地拿起一串香肠,放在了网架上。谁知这家伙还没来得及得意,眼睛就被烟给熏了,呛得直流泪。再看香肠,乌黑一片。

“表层都没烧透,烤个屁啊!哎,怎么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呢?娇生惯养,四体不勤,还在老师我面前装什么专业,关公面前耍大刀!”陈可逸取了网架,拿根签子,随便一拨,那股浓烟便散了开去。等到木炭彻底红透了,便把木炭摊平,重新罩上网架。

接着,刷了一层油在架子上,麻利的把已经用竹签穿好的香肠用小刀划了几道,然后放上去,用刷子刷上专门的烧烤酱,盐,辣椒面,来回翻几次面,很快就飘出一股香味,香肠表面渗出油珠,噼噼啪啪地轻响。然后再撒上点葱花,起架……颜sè通红,点缀着葱绿,恰到好处,最难得的是没有半点烤焦的痕迹。暂且不论味道如何,单是那卖相和香味,就让人垂涎yù滴了。

一群人,看得呆了,眼中全是崇拜的目光。以前还觉得校门外X区大叔的手艺不错,但现在跟老湿一比,简直弱爆了。

“不是吧大叔,你居然连这个都会,我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沈薇薇这会哪里还顾得上跟陈可逸斗嘴,一把抢过香肠,就往嘴里塞,完全没有半点淑女的风范。

外酥里嫩,咬一口还带着油,别提有多爽了。刚一入口,就感觉到一股香辣的味道,强烈地冲击着味蕾。根本顾不上烫嘴,沈薇薇三下五除二,就把香肠给消灭了。

“吃了这么多烧烤,就今天的味道最好了!”

一群人带着无比期待的目光,齐刷刷地瞪着陈可逸。看那热切的眼神,要是陈可逸不赶紧烤出点东西来,他们能直接把他给吃了!

“急什么急,这些东西要少吃点,很不健康。”陈可逸一边开工,一边说道:“且不说烧烤的方式不卫生,就是这些肉和油,也未必就干净到哪里去。尤其是外面卖的烧烤,基本都是地沟油。”

谁说不是呢,别说烧烤,现在有几家饭店不用地沟油的?就算是那种死贵死贵的大酒店,也经常爆出坑人的新闻。作为一个天朝人,你要是不把化学元素周期表给挨个吃一遍,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老湿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但是没法啊,到处都是这样,我们总不能饿死吧。”

“大叔啊,我们吃的正高兴,就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了,赶紧给我们烤肉吧。横竖都是中毒,总得吃好点,过把瘾再死!”

这丫头想得倒是通透,这份洒脱简直跟哥有的一拼。

陈可逸微笑着,正要继续烤香肠,不知道怎么回事,猛然间眼前一黑,脑子发蒙,双手不听使唤,一下子推倒了架子。

“啪”的一下,烧烤架子倒了下来,通红的木炭滚落一地,正巧有几块落在了油里,轰的一下便烧了起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真的起火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光之灾?

第九章劫数?

其实这火也不大,远远没有到什么血光之灾的地步,但由于事发太过突然,几个牲口还没醒过神来,就听得女生的几声尖叫。一时之间,他们的脑子也蒙了,傻乎乎地看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陈可逸虽然不知为何脑子有点蒙,但意识上基本还是清醒的。

“愣着干什么,灭火啊!”

他一面大喊了一句,一边因地制宜,用盘子舀起小河里的水往火上浇。

“赶紧灭火!”沈薇薇很快反应过来,也冲向河边,舀水救火。她心急火燎地,忙中出错,脚踩滑了,直接扑向了河里。

好死不死的,陈可逸正好在她“前进”的路线上……

噗通一声,两个人一起落到了河里。

旁边的几个人看着这一幕,一个个目瞪口呆。

还真的是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了?言出必践,妹纸,你真的是一条汉子!

面对这无妄之灾,陈可逸极度无语。

但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沈薇薇不会游泳。有过救生经验的人都知道,最怕的就是这种完全不会水的菜鸟,抓着跟救命稻草,死命拉拽,折腾的幅度相当大,甚至会拖累施救的人,陪着一起被淹。

陈可逸自身的水xìng还算不错,这么一条小河,还不用放在眼里。但那是在常规的状况下,现在被沈薇薇这个菜鸟死命地抱着,一个劲地乱蹬乱蹦。

衣衫完全散乱,一抹chūn光,直接便暴露在陈可逸的眼前。但到了这种生死关头,谁还会在意这些?这具充满了青chūn活力的身躯,这会更像是秤砣,直直往下坠。

“别乱动。”陈可逸一声大吼,使劲托着沈薇薇的臀部,拼命让她的头能浮出水面,呼吸到空气。但沈薇薇在极度的慌乱之下,哪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行动,只是本能地乱蹦。

“啪啪啪”,陈可逸气得连续在沈薇薇的臀部抽了三下:“让你不听话,再不听话我就让你屁股开花!”然后反手紧紧搂住沈薇薇,死死地贴着她的身体,不给她半点活动的空间。

这样的动作,终于发挥了一些作用,沈薇薇总算稍微消停了点。

陈可逸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狗rì的和尚倒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不过虽然狼狈了点,也算不上多大的祸事,至于血光之灾,那更谈不上了。

劫数?哥只能报以呵呵……

“但是……咦,不对啊,这是哪里?”陈可逸这会才有余暇望了望岸边,他惊讶地发现,童鞋们的身影不见了,周围的风景,也不是先前的样子。

这时他才意识到,在两人挣扎与控制的过程中,已经顺着河水,被冲到了下游。

情况有点难办,这条河来自何方,去向何处,陈可逸压根不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上岸,然后沿着上游回溯,与大部队汇合。

但这谈何容易?陈可逸发觉水流越来越湍急,搂着沈薇薇这百来斤的重量,别说上岸,就想勉强维持在原地都不可能,只能随着越来越湍急的水,随波逐流。

陈可逸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但是他有一股很强烈的不妙的预感,因为他已经隐隐听见,前方传来的轰隆隆的冲刷声!

“大叔,我死了没有?”沈薇薇在只剩下半条命的情况下,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清醒,有气无力地哼哼道。

“还没有,不过估计也快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面是瀑布。”陈可逸突然间叹了一口气:“你个乌鸦嘴,一起经历血光之灾的戏言,真的要实现了。”

瀑布!沈薇薇一听,顿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涌上了心头,只感到眼前一黑,差点就没了呼吸。那种强烈的恐惧,狠狠地撕扯着她的神经。

“哎,大叔我这次算是被你坑进去了。”陈可逸轻声说道:“我就说你的誓言太恶毒了吧,死都要在一起,我得多遭罪啊!”

听似是嗔怪,但沈薇薇却感觉得到,大叔这口气的云淡风轻,没有丝毫责怪和沮丧,甚至还有一种看破的超然。

或许是受到了感染,或许是彻底绝望后反而没了念想,沈薇薇突然说道:

“都怪我连累了你,大叔你放开我吧,我知道要不是有我这个累赘,你是有能力脱险的。”

“这个恐怕不行,都说好了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我要是不守信用,岂不是又欺骗了佛祖?”陈可逸手上又加了把力,更是紧紧地搂住了沈薇薇,不让她挣脱。

沈薇薇猛然间楞了一愣,眼圈不争气地有了一点湿润。

“大叔,你快要勒死我了。”

“反正都是死,还挑肥拣瘦,真是的。”陈可逸轻哼了一句:“我这个陪死的都没提意见呢。”

“大叔,我是不是很失败?”沈薇薇的眼眶湿润了,语气满是自责:“我觉得自己好笨!”

“恩,你这个感觉是对的。不过你能意识到这一点,说明你还有救。如果命够硬的话,就好好活下去……”

轰隆隆的水声震天响,盖过了陈可逸的最后一句话,巨大的水流,以让人眩晕的恐怖气势,冲下了山崖。

在这股狂流之中,卷着两个如纸一般飘零,无助的身影。就在落涯的那一瞬间,陈可逸拼尽全力,换了一个身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了沈薇薇的身下,做了一个肉垫。

顺着瀑布跌落,基本是九死一生,但若是研讨一下这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生机,在下面做肉垫的,连这点渺茫的理论都不存在了……

陈可逸做出这样的选择,倒是没什么纠结,反正只剩下一年的寿命了,能多活几天当然好,不行也别勉强。沈薇薇的人生才刚开始,要真是一起死,那没办法;要是有那么一星半点出现奇迹的希望,自然是留给她了。至于有没有奇迹,就看她的造化了。哥只能帮到这了。

轰隆的水声,险些没把陈可逸的耳朵震聋,疯狂的水流,更是让他完全处于失重的状态,感觉到全身上下,就没一个部位,是属于自己的了。所有的知觉,都在迅速地逝去……

而他最后的一个感觉,是下坠到最后,后脑勺重重地撞上了水底的石块。而具体的部位,好死不死,正是脑部那肿瘤的所在……

劫数?该死的和尚,强大的乌鸦嘴!

陈可逸立即昏迷了过去

……

恍惚间,一种感觉渐渐袭了上来,既熟悉,又陌生。这两年以来,每次的昏迷都会进入这样的场景,在昏迷中,感觉着自己的昏迷,天啦,多么拗口而纠结的状况!

但与以往有一点不同的是,那个虚拟肿瘤,或者说脑海中那个葫芦的塞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激烈的撞击,而有了一丝的松动!

绝不是被拔开,而仅仅是一丝的松动,或者说,开了一条微不可察的裂缝,但就是这么一条若有若无的裂缝,却渗出了一滴水珠,进入了陈可逸的脑中,迅速融进血液里。

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爽,在这一瞬间莫名地占据了陈可逸的感官,但维持了不到一秒钟,又瞬间消散。那一丝清新的感觉是那么的爽,但也是那么的短,微不足道。

接下来,是从未体验过的灼热和疼痛,痛的让人无法忍受,宁愿死去也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但这疼痛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持续不断的肆虐着,从那一滴水珠开始,蔓延到了所有的血液之中,最终遍布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陈可逸甚至能感觉到,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撕裂,生命的能量不断的流逝,直到将要彻底失去知觉。

或许,这就是所谓生命的尽头……

一直都听说,死亡是人类最原始的恐惧,与生俱来,深入骨髓,据说是因为死亡的过程很恐怖。也就是据说,其实哥一直没有亲身经历过,直到今rì,这才是第一次,没经验,没做好充分准备,这次的体验,是如此匆忙,如此局促,几乎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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