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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沟去种田-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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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永远挣不完,集团的做法,只能是是尽量找项目,将淡季做成旺季,而不能一味把眼光盯在某几个长假,花期,或者大节气上。
  细水长流的生意,远比骤冷骤热的生意回报丰厚。
  集团内部的繁忙和决策,来到李家沟的游客们是体会不到的。在他们眼里,繁花似锦,春草如荫,绿水如绸,这就是一个美好闲适的春天。
  诸多的行程可供安排。
  或者从龙首桥漫溯花溪,体验夹岸芳蘼,一路甜香;
  或者在吊脚楼上倚窗独坐,感受春风杨柳,品味佛心新茶;
  要不就在梨花院落里,青草池塘边,泡上一壶石斛,金花。
  年轻人闲不住,骑着车,唱着歌,沿着绿道奔行,路过祖樱居的时候,被喷香的鸡汤勾得走不动,停下来来上一碗鸡汤冒饭,一碟洗澡泡菜,然后好继续前行。
  又有人在油菜花迷宫里迷路了,在那里垫着脚看别人怎么走。
  稳重一些的就笑,他们更喜欢在大湖边徜徉。看看珍禽,水鸟,垂杨,就算划划船也好,怎么都比在迷宫里像一只鸡圈里的鸡那样东张西望来得强。
  李家沟最受一家三口的欢迎,不是说一家子齐乐融融,而是两口子出发前就订好了体验课程,到了李家沟,将娃子往志愿者营一丢,自有丰富多彩的活动等待着他们。
  种植,巡山,学习生存技能,辨识动物植物,采中药挖野菜。
  还可以参观农大科研基地,近距离体验真正的科研工作,如人工孵化,鱼苗培育……
  还能见到珍稀的雉类,朱鹮,斑鳖,野猪,林麝,大鲵,江豚……
  这都多久没过过二人世界了?这回解放了,正好去古建群看看,拍拍照,坐在河边聊聊天,或者去大师们的店铺里边,看看精美绝伦的艺术品,选上点小礼物……
  一天的体验结束,一家三口在民宿集合,娃子兴奋得睡不着,被自家老爹屁股上俩巴掌拍老实了,赶紧滚床上去!明天到了悬天崖顶你还能这么蹦跶那才算能耐!
  悬天崖!天书崖!一边看日落,一边看日出!都是壮丽非凡。
  现在有了缆车,那就用不着学小年轻半夜爬栈道了。
  早上吃过早饭,搭乘小电瓶车去半山林场,缆车窗下的壮丽溪谷,绝对谋杀不知道多少相机内存。
  水云乡,多美的名字!据说这里有两套悬崖套间,那是给胆大喜欢猎奇的人住的,听住过的人吹嘘,以及他们的照片看来,那真跟住在天宫一般。
  娃子闹了半天,也不想想有多贵!他家老爹给不给得起那钱!就在大厅靠窗边的一溜茶桌体验一下得了……就这样还把孩子他妈吓得不行呢!
  山上的空气比山下还要清新,走出水云乡,便是成片成片的大柁衫树。
  这些树又粗又大,好多需要两人合抱,笔直地指向天空。
  林场边上,天然林和柁衫林交界的好几处鸟类投喂场,那是必须去的地方。
  好些鸟儿自己都叫不上名字来,只知道花里胡哨的真好看,反而是娃子熟悉,一打听都是李家沟网站上的玩熟悉的。
  沿着金花茶绿道一路前行,两边树底下听说都是聚宝盆,全国最好的天麻道地产地就在这里。
  苗家人可真是热情,寨子门口,一道拦门酒摆在那里,不喝还会被捏着灌。
  好在是刺梨米酒,度数不高,味道还不错。
  有人还想要,结果第二轮就是满满一只大水牛角,吓得那人落荒而逃。
  寨子里处处是惊喜,热情的苗女会唱山歌,跳鼓舞,小伙儿们会吹芦笙,奏……那什么怪名字来着?莽筒?
  寨子里还有非遗木匠,非遗银匠,非遗苗绣,都是一绝。
  饭菜和外边也大有不同,现在正是野菜鲜嫩的时节,吃的自然是不差。
  肉那更是没得说,小脚乌鸡,稻花鱼不说了,那黑猪肉煎出来才叫一个香。
  说句不好听的,真要拿到外头去,自己吃这一顿怕是心里还得盘算盘算,到了这里,敞开吃!
  就是虫子有些渗人,不过有一样再渗人也得尝尝——爬沙虫,听说吃了贼那啥,嘿嘿嘿……
  等山上几处景点游历完毕,就该去悬天崖看日落看归鸟了。
  然后回到苗家民宿,用鸡血藤水泡泡脚,再来一碗米酒发发汗,倒头盖着厚被子,在静谧的山林里入睡,那叫一个香!
  不过麻烦的就是这里没法睡懒觉,鸟儿们不会让你睡懒觉,娃子要去看鸟儿,更不会让你睡懒觉。
  睡不成那就起吧,一开门清新的空气激得人一机灵,感觉脑子都要比在城里清醒很多。
  先去寨子边上逛一圈,晨起锻炼的人还真不少,然后陪着娃子们去看鸟,等回到民宿,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苗家糍粑,炒酸笋,熏鱼,拌蕨根粉,野菜炒鸡蛋,糯米粥……自己都感觉自己饭量比在家里见涨……
  山上玩的也不少,射弩,射箭,这是苗家特有的项目,外边玩这个,还算犯法,这里就是非遗体验。
  还有苗家的秋千,舞蹈,这个也是可以参与的。
  最受欢迎的当然是喂鸟,现在松鼠们也学聪明了,时常来凑热闹,胆子还大,有时候甚至敢跳到人肩膀上。
  自然保护区无法深入,只能一路沿着银杏古道去枫林,这一带算是过渡区,主要都是天然林,算是过一个保护区原始森林穿越的瘾,体验个大概。
  苗家的节好多,要是没有节日,这一通游下来得两天,有节日的话,那起码还得加一天风情体验。


第九百七十六章 鼓
  等回到李家沟,匏瓜湖,独水溪怎么都得去一趟,《山水同根》必须看一场。
  甚至还有不少错过《干将》或者《紫色大猫》的游客,在家里看了电视盒子不过瘾,再来这里体验一下大银幕的感觉的。
  这么多的项目走完,只是普罗大众的常规游,还有一类人,是来进行深度游的。
  他们是来体验李家沟人的生活的。
  用他们的话说,物质早就自由了,在李家沟,他们寻找的是精神的自由。
  跟着民宿的主人体验这种生活,插花,茶道,陶艺,书法,木艺,漆艺……
  听听文学讲座,美术讲座,三教思想讲座,去法王寺学学坐禅,去三台观学学五禽戏……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生活。
  甚至就是熏腊肉,灌香肠,养虫茶,卷石斛枫斗,哪怕简单的收收菜,喂喂鸡,都是享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嘛!
  李君阁把这样一帮子人分成三类,第一类是既爱且好,这是真爱,的确发自内心的喜欢,而且身体力行越做越喜欢。
  第二类是只爱不好,一说起来都是满嘴向往和羡慕,刚过几天这样的生活就顿觉无趣,这种是叶公好龙,憧憬的是一种臆想中的美好。
  还有一类更可笑,只好不爱,因为别人觉得我这样做了不得,所以我才这样做,纯属为了装逼而委屈自己。
  阿音见不得李君阁这些尖酸刻薄的评论,给了他一下:“你管那么多干啥?来得都是客!”
  李君阁笑道:“我管他们干啥?正事儿还忙不过来呢,明天我可就带着白大它们上山了,你真的不去?”
  阿音说道:“我这里实在是走不开,你先去吧,等发串串肉的时候我再上来。”
  李君阁说道:“你们的规矩可真多,反正我是搞不懂,这次去就只带眼睛不带嘴。”
  “对了开秧的时候哥大四人组那边要闹的话你可得给我顶着,别又说小幺叔不管他们的死活,婶婶的架子端起来训死他们!”
  阿音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美娴现在在李家沟,他们有主心骨了,用不着我们操心。”
  李君阁就直撇嘴:“还主心骨,奴隶主差不多……”
  阿音笑得都不行了:“你就是嫉妒美娴!人家每年都带得好好的,去年换成你,可没少落埋怨!”
  说这个怪没意思的,李君阁只好转移话题,拿起大刷子:“得了,我去把狗子们收拾收拾,明天上山看育爷爷去。”
  阿音说道:“那我去给你挑身衣服,把你也收拾收拾。”
  李君阁:“……”
  拎着刷子来到后山,吹哨把一群下司犬招呼出来:“都过来洗刷洗刷,明天要上山去看祖祖了。”
  这一通洗就是一个多小时,回来奶奶和老妈又准备了一大包的节礼,明天也要李君阁带上去的。
  第二天一早,李君阁带着一群狗上了山。
  育爷爷已经收拾打扮好了,见到李君阁带着狗过来,笑道:“白大它们今天够精神,好!”
  白大是最擅长看人下菜碟的货,闻言钻到育爷爷身侧,尾巴猛摇一脸谄笑。
  育爷爷摸着狗头们:“今天又要辛苦它们了,不过皮娃得先跟我取鼓去。”
  鼓藏鼓藏,这个苗族的古老信仰,当然与鼓有关。
  苗家人认为用大牯牛的皮制成的大鼓,是祖先亡灵所居的地方。
  它是一个血缘家族的纽带和象征,这种血缘关系的家族,苗家称“合款”或“门款”,立有“款约”。
  其实就类似儒家的宗法,对内维持本族社会秩序,对外对付敌人侵犯。
  而“鼓藏节”就是远古苗民祖先崇拜留传下来的一种久远的血缘大家族的集体祭祖仪礼。
  究其起源,终究还是离不开拥耶、妮拥宰牛祭拜蝴蝶妈妈,迎来大丰收的传说。
  不过相比于普通的棰牛祭,规矩门槛就复杂太多了。
  首先就是大祭之前要有个总首领,称为“鼓藏头”。
  “鼓藏头”可以是世袭的,但如果上一届鼓藏头的后代这一次没有能力担任鼓藏头,那就只好重新选举。
  品质好、受人尊重、已婚、有子女、父母健在、经济条件好、村寨中最古老的家族……各种条件都能成为入选的理由。
  除了符合这些条件外,最关键的是要用扎草结的方式来做最后的决定。
  扎草结是这方寨子比较流行的一种方式,秋收以后,由祭司主持,符合条件的都来扎草结参加选鼓藏头,最后看谁结得最长就选谁,这其实是一种占卜,让神来做最后的决定。
  四里八乡,有实力举行这次大节的,当然就是悬天寨。
  而育爷爷威望太高,寨子里压根没人来和他竞选。
  因此他理所当然的成为这一次大祭的“鼓藏头”。
  苗家的鼓也分了好多种,鼓藏节用的是木鼓。
  木鼓又分双鼓和单鼓,一向秘不示人,育爷爷一边给李君阁讲解这些鼓藏节的规矩,一边带领着着李君阁,从木楼一个偏僻隐蔽的粮仓里,搬出两只大小相同的大鼓来。
  育爷爷一边用软布擦拭这多年不用的大鼓,一边对李君阁说道:“这就是祭祀祖宗用的牛皮大鼓了。鼓身用整段楠木凿空而成,而后在楠木的两端蒙上牯牛皮,这是五十多年重建天日啊……”
  “我们苗人聚族而居,以血统宗族形成的地域组织,立有‘门款’的各家寨子,称为‘鼓社’。”
  “因此鼓就是祖先神灵的象征,所以鼓藏节的各种仪式活动都以鼓为核心来搞的。”
  李君阁看着这两只鼓,长度近两米,直径有半米,当真是有年头了。
  这么粗的楠木掏空做鼓,李君阁想想都心痛。
  不过育爷爷却一点没有心痛木料的意思,摸着已经被磨出一层沉浑包浆的蜜枣色鼓身,有些哀伤地说道:“这是祖辈传下来的,平时放在久婚无子人家中。据说供奉双鼓,可使无子者得子,子孙繁衍不绝,因此这鼓一直存放在我们家里。”
  李君阁说道:“爷爷……”
  育爷爷哈哈一笑:“没什么好遗憾的!阿音虽然不是男娃,可四里八乡谁能比得上?!等今年祭祀过后,我便将木鼓交给愿意供奉的人家。以前那是怕遇着败家子,不拿祖宗的东西当回事儿呢……”
  说完又是唏嘘:“我可听说,好些寨子,连祭祖的木鼓,祭蚩尤的铜鼓,都搬出去卖了……”
  “这东西就是祖宗灵魂的居所,皮娃你说,卖这个跟你们汉娃子翻祖坟里的东西卖有什么区别?作孽啊……”
  李君阁点头道:“幸好山下有四爷爷,山上有育爷爷,白米乡那边的龙舟龙头,不是就给卖了?”
  双鼓接到也非常隆重,先是把双鼓祭拜一番,然后阿冲叔送上今年新制好的单鼓。
  单鼓比双鼓小一号,今年用的鼓凑齐之后,育爷爷又领着阿冲叔和李君阁,来到一处山崖,在崖下祭拜上次鼓藏节之后,藏于此处已经朽烂的旧鼓。
  这个仪式,称为“翻鼓”。
  阿冲叔给李君阁介绍:“单鼓为单只,比双鼓略为短小,祭时现制造现使用。鼓祭结束后,单鼓会送到山间岩洞藏起来,不再取用,任其腐烂。这和我们苗家老时间里的葬礼类似。”
  李君阁说道:“那这鼓藏二字,名头就是从这上边来的吧?”
  阿冲叔说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们更多说是‘牯脏节’,意思是吃牯牛内脏的日子,不过给你这一说,鼓藏二字似乎更贴切训雅。”
  其实见到木鼓的形制,李君阁已经回忆起来了,这风俗自己在书上见过。
  四爷爷收集的《永绥直隶厅志·苗峒篇》,《苗防备览·风俗考》,里边都有过较具体生动的记载。
  “苗峒有谓跳鼓脏者,及合寨之公祠、亦犹民间之请醮……”
  “数年间行之,亥子两月择日举行,每户杀牛一只、蒸米饼一石,男女早集,多者千余、小亦数百……。
  “苗巫擎雨伞、衣长衣、手摇铜铃召请诸神,另一人击竹筒、一人击木……”
  “其木空中,二面蒙生牛皮,一人衣彩服挝之……”
  “其余男子各服伶人五色衣或披红毡,以马尾置乌纱冠首……”
  “苗妇亦盛服、男外旋、女内旋。皆举手顿足,其身摇动,舞袖相联、左右顾盼、不徐不疾亦觉可观。而芦笙之音与歌声相应,悠扬高下并堪入耳,谓之跳鼓脏……”
  不过文中对苗家这种大量宰杀耕牛严重影响生产的祭祖活动,提出了强烈的批评,然后对清政府明令禁止这种风俗鼓呼叫好。
  当然这些跟阿冲叔也说不着,翻鼓仪式过后,就该下山接牛了。
  苗寨里的精壮汉子们,全部穿着传统服装,早已在游方场列队等待,加上寨子里边的狗,今天是倾巢出动。
  从后山山口翻过去,便是十五里下山通道。
  蓝青色的大队伍在山道上蜿蜒,一路上育爷爷给李君阁介绍鼓藏节的种种。
  这是苗家的第一大节,一般每十三年才举办一次,持续时间长达四年。
  正儿八经的鼓藏节,第一年二月申日举办“招龙”仪式。全社男女老幼集中到迎龙场的枫神树脚,由“鼓藏头“在五彩宝辇下主持“招龙”。
  然后这年的七月寅日举办“醒鼓”仪式。
  第二年十月卯日举办“迎鼓”仪式。
  第三年的四月吉日,举办“审牛”仪式。
  第四年十月丑日,举行杀猪祭鼓仪式,称为“白鼓节”,到此才是“鼓藏节”的结束仪式。


第九百七十七章 牛
  不过情况也有特殊,比如气候不好,天时有变,寨子里牲畜家禽大批集体死亡,或者出现奇异的自然现象,就有祭师杀鸡占卜,看看是不是该举办鼓藏节,如果卦象是应该举办,那也可以举行。
  悬天寨这次鼓藏节,明显就是跟天时有关。
  先是洪水,再是雪灾,育爷爷心里头有点慌。
  路上和李君阁低声交流:“山里的野物也有些异常,开春后寨子里有些晚上常能听见怪声,像是蜀山野兽的嚎叫,但是分辨不出来是啥。”
  “还有蛙场的石亢也躁动过几回,野鸟也莫名其妙地夜飞过好几次,你们山下有什么奇怪的动静没有?”
  李君阁还真没注意过这个,被育爷爷一提醒,方才回想起来:“大呆它们以往一直都是住后山棚子的,今年有两天早上起来发现它们睡在敞坝上……”
  “对了还有一回斑鳖到了晚上不回石窝石缝,在池边休息区打堆……不过这些第二天就都恢复正常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育爷爷说道:“这就是天时不对,你也别往外瞎传,有个数,反正今年加些小心吧……”
  接着话题便被新加入的队伍打断了,隆安寨的老坎爷,领着寨子里的后生来汇合了。
  这是四里八乡的大事情,老坎爷和育爷爷也是老交情了,一眼看到李君阁:“哈?!皮娃!今天你可变成少数民族了!”
  李君阁赶紧陪笑拱手:“老坎爷,可是好久不见了。”
  老坎爷拍着李君阁的肩膀:“这姑爷真精神啊!可惜我没有阿音那样的漂亮孙女……”
  李君阁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摆手:“就算有也晚了!我对阿音忠心耿耿天日可表!”
  老坎爷就一脸的不耐:“瞧你那点出息!这么大老板了还怕媳妇!”
  李君阁笑道:“过的过不得,先要问堂客!这是我李家沟的优良历史传统。”
  老坎爷直接给了结论:“那就是一窝的耙耳朵!”
  育爷爷笑道:“赶紧赶路吧!后边事情还多着呢!”
  老坎爷笑道:“得,从今天开始,啥都得听鼓藏头的,走吧!”
  人越聚越多,林凹寨的酸老鸹,五里乡的老扁头……一路路把寨都带着人马赶了过来。
  这些还只是先头部队,每村每寨立有自己的鼓藏旗,由精壮后生们扛着,有的寨子还有五六面,那种是几个家支构成,实力均衡的村子。
  鼓藏旗是高高的老楠竹竿子,顶上插着鸡毛,高达十几米,然后下来是去叶的枝杈,上面挂上一长匹的蓝花蜡染布,半米宽,长度足有八米。
  李君阁看得暗暗心惊,这阵仗要是放到不明真相的封建王朝地方统治者眼里,那就是扯旗聚众!再加上大肆杀牛,妥妥被解读为准备出山造反啊!
  也不知道历史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从误会起头的残酷镇压,要真有,那苗家人才是冤得一比。
  别看几个乡镇,那也是一个小社会,不管平常关系亲疏远近,时逢同宗大节,谁要是拉横扯绊子,一寨人都会被大家小瞧。
  因此虽然一路上老扁头和老坎爷还是斗嘴不断,不过只要育爷爷一声招呼,两人立马乖乖闭嘴。
  一路来到八沟乡,李君阁一看这里聚集的人马,不由得又是一惊:“我的个去……”
  老瘪爷和龙界也带着大部队在这里等着了,五百头大水牛,把八沟乡的大游方场堆了个满满当当。
  一路下来,李君阁已经知道鼓藏节一般是杀水牛,虽然也有杀黄牛的,但是很少。
  育爷爷领着各位把寨和老瘪爷打招呼,龙界则和李君阁亲切握手,很有点两个方面军会师的派头:“二皮哥,你交代的任务,可算是超额完成了。”
  李君阁摸着一头大水牛的犄角:“这玩意我是不懂,不过看着都是好牛,你看把寨们都笑开花了。”
  龙界笑道:“养牛没问题,这本来就是我的专业,问题是老瘪爷选牛的那套法子可把我折腾坏了。”
  李君阁笑道:“是吗?我看这些牛跟平常见到的大水牛差不多啊……”
  龙界叫苦不迭,跺着脚道:“可别差不多!差太多了好不好!”
  “你看这头牛,牛旋五个,四个在四条腿上部正前,另一个在两眼连线鼻梁的正中,这是最好的。顶级祭牛。”
  “次一级的就是后腿上少一个,再次就是后腿上少两个……好多门道的。”
  “除了彩头还有忌讳,比如牛旋长在眼窝下的不能要,那样主流泪,流泪意味着妨主……”
  “毛旋长在小腿上的不能要,那样主家人劳碌,奔波流离……”
  “除了看牛旋,还要看角、毛、牙,尾,蹄……反正整得跟人看痣相面似的,样样都是一堆说道。”
  “我稍微提点意见,老瘪爷就把古歌搬出来,说什么‘到东方去画旋纹,到东方去安犄角……’说是按苗家要求,祭祀的牛牯不但要雄建膘肥,还要犄角圆润、旋纹清晰,位置恰当……”
  “关键所有长辈都站在他那边,你叫我上哪儿说理去……”
  李君阁拍着他的肩膀:“那你现在就是苗家半个民俗专家了,这些东西外人想学都学不着,恭喜恭喜。”
  龙界说道:“这要不是自己族里的大事儿,真不会费这个力气!哈哈哈哈……不过这套本事,估计苗家里也没几个会的了……”
  “你说得还真对,起码选苗家祭牛,现在我龙界就是一等一的专家!”
  李君阁问清楚水牛数量,说道:“苗寨四百零三户人家,你怎么运了五百头过来?”
  龙界笑道:“主要是怕有闪失,再说悬天寨人有的是钱,好些人家见到有多的,肯定也会认多认一头,祖宗也会更加高兴不是?”
  李君阁拍着他的肩膀:“想得当真周到!你这样做生意,不怕不发财!”
  接下来就是赶牛上山,五百头水牛,十五里山道,中间的难题也是不计其数。
  好在人心齐泰山移,加上李君阁这身憨包力气,那是比水牛也不遑多让。
  不行还可以用空间草引诱一下,加上白大它们还能帮着赶。即使这样,等将五百头牛赶到山上,月亮都过了中天了。
  这么多牛可不能赶到寨子里去,山口那一片坡地早给围成了畜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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