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回到山沟去种田-第4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么多牛可不能赶到寨子里去,山口那一片坡地早给围成了畜栏,牛就养在这里,还有个专有名称,叫“牛塘”。
  寨子里男女老少都赶过来了,认自家的牛。
  听说还有多的,不少人家就惊喜得不行,表示要多来一头,九十七头牛转眼就被认领完毕。
  游客分流系统默默地运转着,来悬天寨的游客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家入住的民宿,主人少了好几位。
  原因无他,苗家人悄悄准备自己过节去了。
  细心的游客们还会发现,大部分民宿里边,住着的全是苗人,他们不知道在忙啥,却明显处于一种紧张和兴奋交织的心情当中。
  如果再仔细观察,各家木楼门前,或者外墙边,都挂起了一些树枝树叶,类似于端午节汉家挂菖蒲艾叶一般。
  李君阁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为了避邪,育爷爷一解释才明白不是那么回事儿。
  原来这树叶有个古怪的名字,和益母草一样,功用就是名称,就叫做“推牛旋儿树”。
  育爷爷摘下两片树叶,放进李君阁的衣兜里边:“挂了这个树叶,牛身上的旋就定了,不会长到其它部位去。”
  “还有牛会把坏旋藏起来不给人看,要是这些坏旋不被推走的话,会妨害到主人家。”
  “门边挂上这些叶子,就是将坏旋推掉,随身带上两片叶子,也可以保自身平安。”
  得,按照李君阁这汉人的理解,这就是牛背着原罪,因为传说里它气死了蝴蝶妈妈嘛!然后苗家人就给了它来了一个有罪推定。
  天可怜见的,牛旋这东西,是牛自己能藏起来的?
  不过要得公道打个颠倒,汉人一到春节就拿着爆竹炸那看不见的“年兽”,细想起来,不是同样的莫名其妙?
  能以一个汉人的身份,得到这场大祭祀的观礼资格,这已经是李君阁这几年把形象经营得不错,算是苗家人心目中的骄傲,外加是苗家女婿身份,才换来的特殊待遇。
  所以,闭上嘴巴,乖乖看就是。
  除了这个,每家的门槛上边上还放置了一对水牛角。
  水牛角中间用骨头穿着,看起来仍像一个牛头的样子。
  李君阁问了一下,结果很多苗家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放置这对牛角,这就又引来育爷爷和老瘪爷的一阵唏嘘。
  育爷爷对大家说道:“老规矩都不明白了……这是用来防止牛魂进入屋内的。等到鼓藏节后,还要把新的牛角加上去。”
  说完把自家的水牛角取出来,果然和其它家不一样,是一块近两米高的木板。
  板子从上到下,一共分列了五对牛角,大小不一,但是都非常对称。
  最上面的那对最老,不过也最小,翻过来板子背后还刻着两个汉字:“乙丑”。
  往下几对也是如此。
  老瘪爷帮着育爷爷将牛角板挂起来,说道:“这个东西后边还要用,砍牛前还要用这牛角去撞那个砍牛架,老育那又是啥意思?”
  育爷爷解释道:“那是表示新要杀的牛打不赢以前的老鼓藏牛。老鼓藏牛会管着它们,让它们不会乱来。”
  牛买回来之后到祭祀前,都必须精心喂养,除了喂从山下拉上来的草料外,还要给牛喝米汤,寨子里边好多人家主人少了,其实多数都是在后山干这个事情。
  喂米汤可不是简简单单地拿一桶米汤让牛自己喝,而是人伺候着用一节竹筒一竹筒一竹筒地将米汤直接灌到水牛地嘴巴里。
  悬天寨自己一家人干这些肯定干不过来,不过家家户户的姑家亲戚,舅家亲戚陆陆续续都来了,大家合力一起干,倒也不累。
  当然也不可能同时一齐到,礼物也有轻有重。
  李君阁甚至打听到小银子家有一位亲戚,背着十斤稻谷走了七十里的山路过来,这当真是礼轻情意重了。


第九百七十八章 祭
  姑家来的,米都已经蒸好,鸡也已经杀死,原因以前已经了解过,姑姑疼人,怕你存起来养起来舍不得吃。
  系统精细的运作下,寨子里的游客越来越少,到卯日的前一天,阿音终于上崖来了,游客也全部清空,索道溜索停运,栈道关闭,只留下后山通路。
  对外的宣传,只是苗寨各种设施需要大修大检,几处工程整改,因此暂停开放。
  整个寨子里,除了苗娃这个苗汉混血,就只剩下猎户叔李君阁两个汉人。
  家家开始设祭坛。真正进入祭典的起始日子,就是从设祭坛招引亲人魂灵来享用祭品开始起算。
  和棰牛祭一样,除了祭祀远祖,还要祭祀去世不久的亲人。
  别说李君阁这汉娃子,就连苗家人好多自己都弄不规范仪式了,不少人家来育爷爷这里取经,育爷爷和各把寨耐心传授,倒让李君阁听了个过瘾。
  远祖不用说了,亲人一般要按父亲、母亲、爷爷、奶奶的顺序来祭祀。
  也就是说,如果父亲不在了,就是祭祀父亲。如果父亲在,母亲去世了,就祭祀母亲。
  如果父母都在,爷爷去世了,就祭祀爷爷。如果爷爷还在,奶奶去世了,就祭祀奶奶。
  正因为这样,悬天寨五溪蛮这一支在后面的鼓藏节集体祭典中有模仿去世亲人的游行表演,这是其他地方所没有的。
  有两户老人抹着眼泪来询问是否可以祭祀刚去世儿子,女儿。
  育爷爷叹了口气,好生安慰了一通,说没有问题,一来死者为大,二来祭祀本就是为了让生者安心。
  祭坛方位的设置是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在悬天寨,大多设在火堂边后的中柱旁。
  站在门口面向屋内,悬天寨各家的祭坛基本上都设在右墙中柱的柱脚下,朝天书崖那个方位。
  正好那边朝东,而且下边还有燕子洞祖宗陵寝。整个寨子的方位,祭坛的方位,和这些都暗暗契合,原来都是有讲究的。
  祭坛是一个簸箕,里边放一块七斤重的的糯米饭,一块煮熟了的四方猪肉,一碗切碎了的熟猪肉,各家看自己习惯取单数,摆放上三到五碗米酒,三到五条小鱼干,一碗米。
  小鱼干上次捶牛祭便出现过,李君阁当时没有注意到它的特别。
  到这时才发现这不是苗家田里的鲫鱼或者鲤鱼,一打听把寨们也不知道汉语该叫什么,只说这是一种山溪里边的小鱼,苗语叫“乃雄乃肋”。
  然后还告诉李君阁这鱼后边很多地方都会用到,因为鱼象征着多子,家族繁衍快。
  和棰牛祭一样,糯米饭上斜插一对牛角,角尖插在糯米饭里,角口一端斜靠在墙上。
  牛角分雌雄,也就是一只是母牛的角,一只是公牛的角,公牛角雕有花纹。
  雌牛角里盛甜酒,雄牛角里装米酒。
  簸箕旁边摆有一张小板凳,板凳上放一篮子,篮子里放一套衣服,从那套衣服,你可以看出所祭祀的亲人是男性还是女性。
  另外,还在簸箕旁放一把马刀,马刀是直的,差不多一米长,红绳缠柄,底部有一大圆环,李君阁估计是汉代缳首刀的形制,不过不能确定,因为汉家那刀似乎更长。
  阿音家的祭坛放有两个簸箕,这意味着这次鼓藏节将宰杀两头水牯牛,以同时祭祀两位去世的亲人——阿音的奶奶和祖祖悬天鹞子。
  除了牛,米,猪,鱼的踪迹,还有一项时常出现的动物踪迹,鸡。
  各家各户的门前,多了一根近十米场的老楠竹竿,挑起了一面“幡”,这是各家的鼓藏旗,其实就是招魂幡。
  家庭立的鼓藏旗同样是用腊染布做的,有八米长,五十厘米宽,顶上插满鸡毛,上面染绘有很多图腾,和各村送过来那几面寨旗大致一样。
  用老瘪爷的解释,竹子,象征着多发快发,旺家;鸡毛象征着对光明的向往,还有勤劳早起;图腾那就不用多解释了。
  鼓藏旗上有鱼、有蛇、有龙、有蝴蝶、有人物,总之只要是与苗族生活有关的图案,在上面或多或少都有体现,就是用来招唤祖宗灵魂的圣物。
  这也说明苗族是一个典型的图腾崇拜民族,图腾在苗族生活中无所不在,也无所不能。
  四百零三户,一家一面,加上各个村寨每村送来的几面,整个寨子蓝白鼓藏旗迎风招展,要是小准来到这里,肯定要惊呼《蜀山》魔派大营居然没有这样的镜头,绝对实在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当天晚上,阿音的舅舅抬出李君阁送上来的三只两百多斤的大狮子头跑山猪,替祭司备好。
  育爷爷本身就是祭司,但是这次他作为鼓藏头不能亲自主祭,而是去请了别的寨子的祭司,到自家的祭坛边招请祖先来受祭。
  祭司被称为“沟横”,四百户人家,一两个人是不够用的,因此各寨会这个的都来了,一般是三五户人家请一位祭司,现在都在敞坝里集合。
  育爷爷开始用麻绳在祭司们头上缠三条小干鱼,李君阁感觉像是一种授权仪式。
  然后大祭司端坐在堂屋里,手持一把大马刀,一边缓慢动作,一边开始唱词。
  这祭词其实也是古歌的一种,从开天辟地,人类起源唱起,一直唱到祖先怎样迁徙到这里,怎样辛苦等等。
  李君阁感觉这个和请神上身有些类似,祭司这时化身成了神灵,对育爷爷一家施以教诲和祝福。
  最后招引亲人魂灵的时候,要击鼓来请,鼓的上面还放上了一只威武的大公鸡。
  大公鸡非常的奇怪,在祭司的操作下,似乎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不管怎么击鼓,它都在鼓上安安静静地蹲着一动不动,李君阁感觉张老师要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灵感勃发拍上一期《走近科学》。
  两位舅舅将黑猪抬上来,由祭司开始砍成大小几乎差不多的大块,然后串成四百零三串,分发给悬天寨各家各户前来观礼的代表。
  每家接到串串肉,就相当于接到了正式通知,鼓藏节便真正进入了正式阶段。
  分了串串肉后,各寨祭司便可以分别去为各家招请亲人的魂灵了。
  今天晚上,所有亲人的魂灵都会降临到村寨。
  也是从今天开始,寨子里边便多出来很多的禁忌。
  按照老瘪爷事先交代的,这一天起,每天只能吃肉、血以及豆腐等,不能吃蔬菜了。
  说隐语也是从这一天开始。
  吃饭不再说“吃饭”,要说“吃草”或“喂牛”。
  喝酒不再说“喝酒”,要说“喝水”。
  问别人吃饭了没有,要说“喂牛了没有?”回答自然是“喂了”或“还没有喂”。
  根据阿冲叔的解释,这是因为现在起,只有神灵和祖宗才有吃“饭”的资格。
  至于为什么这“饭”全是肉,那是因为苗家人老时间里穷,一年到头没有肉吃,现在要请逝去的亲人一起大吃大喝。
  老瘪爷哈哈大笑,说阿冲叔在瞎扯,真正的原因是在苗语里,蔬菜的菜叫“裹”,与苗语的“不和”谐音。
  所以苗族人在接待第一次到家的客人时,有不让吃蔬菜的习俗,怕吃了之后产生矛盾,会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
  同样忌讳说“裹”,客人如果不小心说了,主人还会不高兴的。
  老瘪爷还找来一种草,说是可以起到针对性的禳解作用。
  一旦有客人犯忌,主妇可能会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这种草弄碎放到锅里,也可避免不和的发生。
  又因为豆腐不是蔬菜,所以不在禁忌之内。
  李君阁觉得明显是老瘪爷的解释更合理,更有久远风俗的味道。
  最受考验的,是鼓藏头,从今天开始,他不能睡觉。
  李君阁是铁了心要用灵泉水帮育爷爷作弊熬过去了。
  鼓藏节是盛大的祭典,客人们还在一批一批地到来,一天比一天多,今天总算是达到了高峰。
  每个客人都穿着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挑着各式各样的礼物,一队队,一批批地进到寨子里来。
  在这隆重的祭典里,没有空手进寨的客人,不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挑着背着各式各样的礼物。
  每批客人的到来,都要伴随着一长串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在客人送来的礼物中,一般是鸡、鸭、小猪,还有连稻草一起的谷子,被称为“禾”。
  还有各种生活用品,诸如布匹,头饰,都在其列。
  老瘪爷这时候才不知道从哪里翻出六只小狗来,一脸肉痛地交给育爷爷,这是白大在下司镇繁育的后代。
  四只是说好要分给育爷爷的,另两只是礼物。
  用老瘪爷的话说,都是一等一的好五短,送一个心尖子都在打颤的那种。
  客人送礼,主人家一定会登记上,并根据送礼的数量来还礼。送得多就还得多,送得少自然就还得少。
  客人送的东西五花八门,但还礼一般都是猪肉与牛肉。
  所以除了宰杀一头或两头水牛之外,每家一般还要宰杀几头肥猪,这样才够客人食用和给客人还礼之用。
  不过有李君阁这个土豪女婿,猪那是有的是,直接杀好了拉上来就行。
  吃完串串肉家祭这天,是十四日,今天还有一场主要活动,叫“鼓藏芦笙”。
  苗族的芦笙有很多种跳法,都是根据不同的场合来选择。
  这一天跳的鼓藏芦笙,是一场小芦笙,就在阿音家门外的敞坝上跳。
  敞坝中间插着的,是寨子的鼓藏旗,鼓藏芦笙队就围着这鼓藏旗转着圈跳舞。


第九百七十九章 簸箕饭
  鼓藏队一共由十四个人组成,其中芦笙头穿着黄衣,上面还有多种刺绣,远看像穿着一件龙袍。
  加上带着红色的大头巾,晃眼一看就跟正服上朝的满清皇帝似的。
  芦笙头手拿芭茅草和铃铛,在前面边跳边晃动,踩着舞步带队。
  在他后面,是七个穿着被百鸟衣长衫的盛装的男子。
  他们每人吹着一个大芦笙,大芦笙和平日里的乐器芦笙也大不相同。
  长度足足高达三米,下边是长长的细竹管并在一起构成的变音装置,顶端还套着个粗竹管,应该是扩音装置。
  吹着的曲调也和平常大不一样,老瘪爷说这是一种叫做“给略”的调子。
  这七个男子的头饰比较奇怪,红色的头巾上钉着一个围着脑袋绕上半圈的漂亮银牌,银牌上很多榴莲刺一样的突起小锥形,看起来像是古代将领标志的遗留。
  但是下边又挂着一排小细铃,随着舞蹈动作细细作响,似乎又有点女性化。这种搭配,让李君阁感觉非常的古怪。
  这八个人转着圈跳,在他们中间的,则是六个穿着用蓝靛染就的衣服的人,其中一个举着鼓藏旗,另外四个在吹芒筒,还有一个敲打着木鼓。
  在芦笙队围着圈跳的时候,外围还有一个人专门负责放铁炮。
  这种铁炮是一个朝天的铁管,放炮人现场将炸药塞进铁管里点燃,声音超级大,要是不留神没注意靠近了些铁定会被这炮声震得耳朵都嗡嗡作响。
  李君阁感觉每次铁炮一放,似乎连阿音家的木楼都被震得抖动。
  芦笙队每吹完一次,妮妈妈,欧奶奶,阿音,还有家里的亲戚们有的便拿着大盆,夹起里边的肉,往吹芦笙队以及围观的人的嘴里喂,还有的则拿来米酒,用对半开小葫芦舀着喂大家喝。
  在育爷爷家外面的小平地踩吹完芦笙,芦笙队又游寨吹舞,据说每个家门口都要吹到。
  这支芦笙队是专门的班子,四里八乡很出名的那种,现在是小场面,因此大师傅没有带头,而是由徒弟当芦笙头。
  现在他要保留体力,后天的拉牛旋塘大仪式,才是他发挥作用的关键时候。
  李君阁觉得这场芦笙更像一场验收仪式,或者是试运行,不太正式,充其量是芦笙队一场演练和展示。
  十四号的晚上也几乎没有什么大的仪式,更像是一些青年人们的自由活动。就是大家自动集合在游方场一起跳跳芦笙。
  阿音,阿代都身着盛装,加入到了跳舞的行列里,按老瘪爷的说法,这叫跳“姑娘芦笙”。
  和白天所跳芦笙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有姑娘参加,为的是谈情说爱和娱乐,大家一起交流感情。
  一听这个李君阁立马也加入了进去,把阿音看得紧紧的,交流感情可以的,不过先冲我来!
  一场芦笙舞跳到月亮上坡,人群才三三两两散去。
  李君阁牵着阿音的手往回走,才发现寨子里的路好窄。
  转念一想不可能是路变窄了,便向一直在他身边担任民俗顾问的老瘪爷打听,寨子里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
  老瘪爷笑得都不行了:“你这女婿当得还真是大套!别家的女婿都忙里忙外的,就你任事儿不管,连多少家客人都不知道。”
  李君阁笑道:“规矩不熟悉,不是不想干,是怕干错了犯忌讳。”
  老瘪爷一手背在后边优哉游哉地往前走,一手伸出,张开五个手指摇了摇:“老把寨自己就请了这个数。”
  李君阁说道:“五户?应该不止吧?”
  老瘪爷笑道:“这么看不起自家爷爷啊?五十!户数!按人算得小两百人!”
  李君阁大吃一惊:“家里住得下?”
  老瘪爷笑道:“都是血亲,实在不行就匀呗,不过也不好匀,平均一家估计也有五六十号人。”
  “好在我们不计较住处,随便哪屋子挤一挤就行,都不用睡床。哈哈哈哈……”
  李君阁说道:“我就说怎么这么多人!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民宿的接待能力了!”
  老瘪爷说道:“开玩笑,五十三年重开的大祭,谁不想来参加?现在整个下司寨,都是来不了的老头老太太们,但凡能来的,杵着拐杖都赶过来了。”
  回到家里,除了育爷爷还在守祭坛,几个寨老轮换着陪他说话,大家都已经歇下了。
  果然,堂屋里横七竖八都躺满了人。
  育爷爷精神还不错,见到李君阁他们回来,微笑着说道:“给你们留了一间屋子,你们也早点去休息吧,这几天就别计较条件了。”
  李君阁笑道:“其实不用的,我们在山里守老大老二的时候,什么地方不能将就。”
  育爷爷还有心情逗趣:“这也是大家的意思,大家心里你可是山神托世,有点特殊待遇是应该的,去吧,明天还要准备簸箕饭呢。”
  阿音吐了吐舌头,牵着李君阁,小心地抬着脚从人群上跨过,去里屋她和李君阁的房间休息去了。
  十五号早上,李君阁起来就扫听了一圈,问了好几家家里到底有多少客人,结果全都只知道一个大概。
  四五十号吧……七八十号吧……不知道呢……
  似乎没有人去统计一个准确数字,在他们看来,也完全没有必要。
  回到家中,音爸爸和俩位舅舅已经开始指挥大伙准备簸箕饭了。
  先蒸好一大笼糯米饭,煮好一块猪肉,再准备一碗辣椒与盐做成的干蘸碗,放在一个簸箕内,另外放上一把插子,以备将肉切成小块,这就是簸箕饭了。
  而欧奶奶,妮妈妈,苗婶,则开始给来到家里的女孩子们准备盛装,因为吃簸箕饭仪式后有一次大型的跳芦笙活动。
  中午时分,各路祭司们陆续来到阿音家里,祭司们的装束也显得正是起来,蓝色的长衫,手里拿着带鞘的马刀,刀鞘上松散地挽着白绸,还有一把黑雨伞,头上包裹着头巾,头巾上还用麻绳缠着那种叫做“乃雄乃肋”的小鱼干。
  阿音他们也盛装完毕,同样在头上用麻绳缠一条小干鱼,准备参加盛大的游行。
  各家各户陆续来人了,将准备好的簸箕饭抬到阿音家外面的敞坝上来,几百个簸箕,再加上人员,阿音家的敞坝也站不下,于是队伍还得往林场那来路上排。
  而老瘪爷他们这些外来的客人,则开始朝寨子下的大广场走去。
  不一会,各家陆续到齐,然后育爷爷将自家的簸箕饭抬起来让大家看,似乎是展示着什么,嘴里还说着洪亮的苗语,如诗如歌,不过民俗顾问已经走了,李君阁也闹不明白他在讲啥。
  接着大家一起抬着簸箕饭去大广场,供外来的客人享用。
  李君阁终于被派上一个活,和苗娃一起扛旗开路。
  苗娃扛的是标志悬天寨的鼓藏旗,李君阁则扛着标志阿音家的鼓藏旗。
  芦笙芒筒队跟在他们的身后,领头的依然是昨天那个手拿芭茅草摇晃铃铛的芦笙队徒弟,不过队伍在路上没有吹芦笙和芒筒,只是拿着,看样子是要等到了大广场后才开始吹奏。
  随后是抬簸箕饭的队伍,各家抬各家的。
  鼓藏节对于李君阁来说,谜团实在是太多了,比如他偶然回头转弯时就发现了,抬簸箕饭也有讲究,一路上没有见到任何人换肩膀或者停顿。
  在抬簸箕饭的队伍后面,是寨老们簇拥着的育爷爷,育爷爷后面,则是欧奶奶,妮妈妈,阿音等女性家属与亲戚们。
  再往后是手持马刀威武的祭司们,完美地展示着什么是精神领袖和军事领袖的合体。
  之后则是一些手拿装满酒的水牛角的男人们。
  这些米酒,都来自昨日祭祖是用的牛角酒。
  队伍来到到大广场,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庞大的人群,都是盛装,五彩缤纷花枝招展。
  队伍绕场几圈之后,将簸箕饭集中摆在大广场的中间,鼓藏旗插好,芦笙队将乐器斜靠在旗帜上。
  这时,由一位寨老站出来大声喊话,宣布簸箕饭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