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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沟去种田-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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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字可真精神……”
  司老爷子拉着李君阁说道:“少来!我这臭字能跟老政委比?听着就是在转移话题!”
  李君阁就抿嘴笑,老爷子挺有自知之明,我这不也只是夸夸字精神嘛,又没有说写得好,嘴里却说道:“好好好,您老难得来一趟,我李家沟现在也没啥拿得出手的,回蜀都前,我让石头叔亲手给您准备一套成不?我们不弄砚台,弄砚山!砚山,笔架,镇纸,笔洗,都弄上,可以了不?”
  司老爷子这才笑得像个孩子:“那就说好了!不许反悔!我元旦过完就要回去了,你可不能再糊弄了事!”
  李君阁撞天叫屈,哭笑不得道:“哎哟您老可不可以把这‘再’字收回去?这欺老的罪名在祠堂里可真不敢背啊!”
  四爷爷哈哈大笑道:“小老虎你年轻时候要是这么爱写字,我可就能省下不少馒头了!”
  司老爷子赧然道:“军区老干部活动中心常搞书法大赛,每次都要我整一幅,还每次都给个一等奖,这不是乱搞嘛!我自己是啥水平我自己还不清楚?被逼的没办法,只好练起来,不然万一哪天有外人来看见,不是给军区丢脸嘛?唉,现在的风气啊……”
  李君阁看着桌上的“驿外断桥边”就笑了,说道:“老爷子您也不要妄自菲薄,您这字要是文人写的,确实不能说是顶尖,但是作为军人的作品,也挺有个性了,胜在刚健奔放。我建议您啊,以后再写作品,就别写这个了,写写‘怒发冲冠凭栏处’,‘钟山风雨起苍黄’之类的,拿个一等奖那也是实至名归!”
  四爷爷也点头道:“就是,我老九十七团当年敢打敢拼,你这字里也有股子硬扎劲,只不过还有点收不住,配上皮娃说的那些内容,就转化成气势了,算是相得益彰。”
  司老爷子拿笔杆子抠了抠脑门子,重新铺上纸,又提笔写了首“生当作人杰”,将笔一抛,大笑道:“痛快!哈哈哈哈!这样才对嘛!原来一直没有摸着脉门!”
  四爷爷说道:“这个法子只是补救之法,不是正道,真要练字,还是要正心诚意才行。”
  说完又连连摆手:“你看我当政委的老毛病又犯了!好为人师!你都是当爷爷的人了,这写字的老习惯还改它做啥!”
  司老爷子笑道:“老政委您别说,听您提点提点,我又有了些当毛头小伙子的感觉了!”
  两位老人家哈哈大笑,又继续练起字来,把李君阁撂一旁不理会了。
  于是李君阁又来到滚马旁边,看阿冲叔改梁。


第二百二十六章 黄粑
  木匠临时钉出来的工作台,统称为“马”。因为做中梁的工作台很大,木料放在上面都可以自由滚动,故叫“滚马”。
  祠堂中间滚马旁边的架子上,已经摆了四根改好的大梁。
  阿冲叔正在指导苗娃们改第五根。
  做梁的工序就是将大杉树去皮,修到粗细一致,然后按房间跨度裁好要用的一截,留出的梁木比房间跨度要长,两头各空出五寸左右的长短。
  留出五寸左右的一截之后的地方,双面还要要制成凹型,就像一个“工”字。
  这样做,是因为要用来嵌入正中间一根柱子顶部的凹槽之中。
  “工”字那一竖的长度,与两根柱子顶部凹槽之间的长度相等,卡下去才能正好吻合,稳稳当当。
  一切尺寸数字都在掌墨师心中。
  阿冲叔见李君阁过来,说道:“皮娃,正好要找你,接下来你就要准备公鸡,朱砂,茶叶,米,酒,鞭炮,压胜钱,糖果,米花,粑粑这些东西了。”
  李君阁砸着嘴说道:“才吃了烧鸡公,要不我们换个祭品?反正最后还不是下了我们的肚子!”
  阿冲叔手扶脑门:“皮娃你别闹!鸡公是冲煞用的,你听说过水鸭子能冲煞?!”
  李君阁哈哈大笑:“跟你开玩笑的,对了粑粑用什么粑粑?李家沟的粑粑品种可多呢!”
  阿冲叔说道:“我们悬天寨都是用小糍粑,你按你们山下的风俗,准备小黄粑吧。”
  李君阁说道:“哎哟这玩意儿可费时间!要弄几天呢!”
  阿冲叔说道:“是啊!所以我提前告知你,你这就得准备起来了!多准备点!六栋木楼同时起梁,啧啧啧,我都是头一遭!”
  李君阁笑道:“没问题,要啥我都给你准备好!到时候还要给你摄像,你就好好铺排一场吧!”
  阿冲叔笑得见眉不见眼:“哎哟这就是要阿冲叔露脸啊!没说的,到时候绝对给你整得巴巴适适!”
  回到家中,李君阁将事情跟奶奶和妈妈一说,奶奶就计算开了:“六向房子,一向三十斤,那就差不多两百斤黄粑了!五十斤粘米,五十斤糯米,二十斤肥肉,还有黄糖白糖,竹叶,笋壳,良姜叶,嗯,很久没一次整这么多了!”
  粘米不粘,反倒是粳米的一种,相传是当年从占城传过来的,因此在这里应该当成形声字理解,读作“沾”的音。
  奶奶最喜欢弄大活,一次一两百斤的搞才能显出能耐,说起来都满脸兴奋。
  李君阁哭笑不得道:“奶奶你指挥就行了,这玩意儿一弄就要三天,您还是悠着点。”
  奶奶还倔:“你们怕弄不好火候,没事我瞌睡少,到时候我来守火。”
  李君阁道:“得,那我先把大甑子翻出来洗干净,然后采叶子跟笋壳去!”
  足足干了一下午,李君阁从后山上挑了五六担叶子和笋壳下来。
  奶奶跟老妈烧好了一大锅的开水,然后又兑成温水,将筛选干净的糯米和粘米各自用大铁盆装好,倒入温水泡发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奶奶跟老妈把泡好的米分别淘洗干净,将粘米装在筛子里沥去水分。
  然后三人开始洗叶子和笋壳,弄了两个多小时,将竹叶良姜叶用清水泡着,李君阁挑着粘米去池塘边的棚子里用机器打成很浓的粘米浆。
  等米浆打回来,老妈把黄糖加水煮化了,还将肥肉绞成了肉馅。
  李君阁又把糯米拿到厨房,倒入大甑子中蒸熟。
  等第一锅蒸出来都中午了。接下来得奶奶出马才能把控得好了。
  只见奶奶把白糖、黄糖水倒入粘米浆中拌成七八分浓稠的糨子,中间还加了一些黄豆粉调整浓度,同时也是为了帮助发酵。
  一切弄好,李君阁将蒸熟的糯米趁热倒进米浆里,用长棍子搅拌均匀。
  水量由奶奶来控制,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这个全靠经验了。
  搅拌好之后,发酵两三个钟头。趁这功夫李君阁又开始蒸后边几锅。
  糯米饭发酵到米浆舀起来不会明显流动的时候,将肥肉馅倒进去和匀,就可以开始包黄粑了。
  先将包黄粑的材料准备好,依次是棕树叶,竹叶,良姜叶,竹笋壳。
  包黄粑是个技术活,也是一项繁琐的工作,光靠一家人肯定弄不完,于是左邻右舍以及老妈的老姐妹们都过来帮忙。
  这个李君阁就只有儍瞪眼看着了,由于是抛粑粑用的,不能做太大,一来是小粑粑会显得多,二来大黄粑一两斤一个,从梁上抛下来砸头上得哭瞎。
  一两一个就最好,只见主妇们先将一块米团摔实拍打成小方块,然后用竹叶垫底,下面一片叶子,多余的向上折,上面一片叶子,多余的向下折,不够可以左右重复添加叶子,将米团包在中间,然后用棕树叶子撕成的细条捆扎实。
  巧手之下,一个个青绿色的小小竹叶米包快速成型,很快就堆了一大堆。
  然后主妇们开始分工,一些继续包小包,一些将小包用良姜叶子和笋壳捆扎成一两斤一个的大包。
  接下来大甑子又重新派上了用场,又轮到李君阁使憨包力气了。
  先在大甑子最底下铺一层细竹枝,然后一层粑粑一层竹叶,顶上再撒上竹叶封顶。
  竹叶一是增香,二是增加了空隙,有助于水蒸气在甑子里流动,可以使粑粑受热均匀。
  弄完这一切,老妈将甑子盖上扎紧。奶奶还抱来一床不用的旧棉被将甑子蒙上。以保证甑子的密封性。
  密封性越好,黄粑越黄,糖化也越充分,蒸出来的黄粑越香甜。
  一个大甑子不够使,又去邻居家借了一个,这还不够,又弄了一半去久长居那边,终于在晚上六七点钟开始点火。
  蒸这个是个功夫活,必须大火蒸十二个小时左右,小火蒸五个小时左右,之后保留碳火再温四个小时左右。这才能退火开甑。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边是李君阁,奶奶,老妈,另一边是李东升,艾玉莲,刘三娃,两处地方三班倒,就是为了最后的一刻。
  直到第三天下午三四点钟,满敞坝飘满了竹叶,良姜叶,糯米黄糖混合在一起的特殊香甜气息后,大呆它们甚至从猪场那边都闻着味道过来了,一个个呆在敞坝上撒泼打滚地赶都赶不走。
  等到奶奶揭开甑子上的被子后,这香甜的气息就更加浓郁了。
  李君阁实在忍不住了,抓起一个烫得左手抛右手右手抛左手,好不容易等到凉了一些,就迫不及待地解开棕叶绳子,一股子甜香扑鼻而来。
  因为蒸制好的黄粑色泽红亮且味甜,所以一直让人误以为黄粑中加入了大量的红糖以着色调味,其实不然,黄粑的黄润与香甜,完全就赖这漫长蒸煮。
  糯米饭,在密闭的木甑中经过长时间的蒸煮和发酵,分解出大量的糖分,而糯米饭的色泽也由白变黄,同时也越发的香糯,黄粑也由此而得名,而这也是黄粑的最大特点——本色本味。
  眼前的黄粑黄润晶莹,原本白色的米团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蒸制,已经融合成了油黄的一体,却又还能看出一粒粒米粒最初的痕迹。
  李君阁一口咬下去,糯香、甜香、竹香已融合在一起,扑入口鼻又沁入心脾。
  “花整整三天时间做出来的美食,真不是白瞎啊!”李君阁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地说道。
  关于黄粑的起源,还有一个难以考证的小故事。
  时间又得追溯到三国时期,那时的贵州,还被称作夜郎。
  据说大名鼎鼎的诸葛亮当时正率兵平定孟获,在夜郎国与那黔中洞主作战。
  一日,蜀军正埋锅造饭,突然探子来报,说有蛮军临阵。
  诸葛亮一听,于是下令出战,没几下,便打退了黔国洞主的人马。
  也不知这诸葛军师是何用意,你说胜了就胜了吧,可他既不顾穷寇莫追的忌讳,也不顾这帮军士的饭还没吃,下令大军乘势穷追蛮军上百余里。
  这一追倒也没什么,可就急坏了这军中的火头军了,久等部队不归,可这煮着的豆汁儿和米饭不能浪费呀,本来就没带多少粮草,怎么办呢?
  一看这情形,火头军只好把未用的豆汁儿与米饭掺和到一起,放到大木甑内加火蒸煮以保其不馊。
  等大捷而归的士兵回营,这被豆汁儿掺和过的米饭已足足蒸煮近两日,又累又饿的士兵们急忙分食,谁料这米饭已成另一番模样,不但色泽黄润,而且味道甘甜香软,吃起来更有一番滋味。
  士兵们还以为是军师用来犒劳他们的美味,三下两下便让几甑佳馔见了底。
  碰巧劳军的当地百姓见到到,惊讶于此物的如此美味,也仿照手法制作起来。再经过一千多年的世世代代延续,蜀南便又多了这么一道美味——黄粑。
  李君阁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呢,老妈过来就是一巴掌:“这就吃上了!赶紧将黄粑都拿出来!”
  黄粑放凉后会变硬,二次加工可蒸可煎,都是美味,而且存放时间可以长达月余,确实是上梁时“丢粑粑”的好材料。
  李君阁赶紧将黄粑都从甑子里拿出来,解开放大簸箩上晾着。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上梁(上)
  忙完这些,老妈拎着一些黄粑去分给左邻右舍和来帮忙的姐妹,李君阁给大呆它们每个喂了两块,将它们撵走,这才将阿冲叔交代过的材料挑了一大挑子,来到祠堂对阿冲叔道:“阿冲叔,东西准备好了,您看看该怎么用?”
  阿冲叔拿起东西一一检视,最后拿起压胜钱验看一番。
  压胜钱的形制是一枚大铜钱的样子,不过上面写的不是某某通宝,而是“紫薇高照”,背后是符咒类似“山鬼”二字,配以太极八卦,用来驱邪禳灾之用。
  阿冲叔弹了弹钱面,又颠了颠分量,说道:“嗯,不错,压手厚实,听声音铜量也足,好钱!”
  李君阁问道:“您看看东西都齐了没?差啥我再去补!”
  阿冲叔又检视了一遍,确定一丝不差之后,说道:“行,这就齐活了,阳历新年元旦节,我们就上梁!”
  三天时间转眼即过,家里娃子只有王美娴远在蜀都没法过来,只打了一通电话来抱怨,还要小表叔将黄粑寄过去解馋。其余几个熊娃也都到齐了,成天除了带着白大大呆它们满村子的闲逛外,就是伙着村里娃子们到处乱跑,搞得整个村子都乌喧喧的。
  村里多了好多稀罕事,麻头在练习拍电视,林场听说安了溜索可以上阿音姐的苗寨,村头堆着一堆木头排扇听说要起屋,这就是可以抢糖抢粑粑了,一个个看啥都觉得稀奇,兴奋得不要不要的。
  李君阁这边安排司星准摄影,技术小组也停下手头的活,摆弄起了无人机,梁慧丽阿音也在忙前忙后安排事宜。
  一月一号,元旦,宜动土,起屋,祭祀。
  村头早就围了个人山人海,连盘鳌乡都来了很多本家外家的乡亲,远处树上都挂了不老少,连司星平都扶着司老爷子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好奇地往这边打量。
  最兴奋的除了娃子,还有俩国际友人,这场面太喜庆了,俩妹子高兴得哇啦哇啦直叫,拿着单反相机跟便携摄影机猛拍。
  今天来李家沟的游客也有福了,钓鱼的也不钓了,捡石头的也不捡了,都在绿道头凑堆。
  最开心的是拿着长枪短炮来打鸟的摄影爱好者,这下子鸟也不拍了,一个个早早地占着有利地势,长短镜头架起来,那架势比司星准跟宋杰还专业。
  阿冲叔阿铜十几个苗娃把自己收拾都妥妥当当,一早将大梁抬了过来摆好了。
  今天一共有三个仪式,安磉凳,立山,上梁。
  “磉凳”,即柱础,这是老石头小石头的拿手手艺,一水的圆鼓形,上面镂空雕刻着的瑞草祥兽的浮雕,一个赛一个的精美。
  磉凳代表基业,因此,安磉凳这个程序对于建房者来说十分重要。
  摄影机开机,无人机升起,两挂鞭炮放过,阿冲叔红光满面走到屋基前面,对站在那里呵呵傻乐的李君阁拱手,咏颂贺词道:“恭喜恭喜再恭喜,万丈高楼从地起。主家今日造新屋,现在我来安地基。左边安起千年吉,右边安起吉万年。前后安起黄金库,中间安起福禄喜。安得主家喜满门,安得田里庄稼起,安得大畜都兴盛,安得荒山变田地。要在早来不宜迟,现在是我发锤时,此锤不是平常锤,它是鲁班先师制。一锤神灵归天庭,二锤凶煞入地阴,三锤鬼魂循西去,四锤邪魔免来行。巧匠能工,能工巧匠,几个磉凳,很有名堂,精雕细刻,手艺高强,前檐柱来打得好,打个二龙来抢宝,中柱一对打得强,打个双凤来朝阳,后檐柱来打得精,打个狮子配麒麟!”
  这四言八句铺排得当,喜庆非常,听得李君阁跟众乡亲疯狂鼓掌,齐声大喊“好!”
  中间就数老小石头最是来劲,嘴巴都笑歪了,这木匠跟篾匠一样,可交!
  苗娃们两人负责一个磉凳,很快将之安好。
  接下来本来该是“排扇”的,也就是由木匠们将各种用料排成一扇一扇的整体。
  苗家木楼普通的是四扇三间。“扇”由柱头、骑筒作纵向排列,一般有三柱四骑、五柱二骑,柱与柱之间、柱与骑筒之间有一定的尺寸比例,由穿枋横向连接,如地脚枋、灯笼枋、排扇枋、挑枋等。
  “排扇”工作完成后按顺序排列放置,表明房屋的起造工作最终完成,同时也意味着修造房屋的组合阶段正式开始。
  这一步耗时费力,之前就由苗娃们弄好了,只等着今天“立山”。
  “立山”顾名思义,就是将排扇竖立起来,正面看上去,就像一个个“山”字。
  规矩是先立中堂,后立厢房。
  每一排扇,顶部都绑上了粗实的麻绳,绳子摊在地上,立山这事情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完成的,必须一个村的壮劳力一起使力才行。
  李家沟的老少爷们儿们都来到绳子两边,手扶绳索,只等阿冲叔下号令。
  只见阿冲叔一手拿着斧头。一手提着鸡公,单足登在中堂的中柱上,一边比划,一边口里高声念道:“此鸡、此鸡、不是凡鸡,别人拿来无用处,弟子拿来止煞气。天煞、地煞、年煞、月煞,惟有此鸡来止煞。法锤一响大门开,主家请我起扇头,各位亲邻齐使力……
  说着朝柱上猛击一斧背:“嘿作——起!”
  老少爷们们跟着齐声喊起,合力把扇一排排立起来了,将绳子固定住,阿冲叔指挥着苗娃们在扇间穿上排扇枋,让排扇不会倾倒。每立一扇,都要说上一套四言八句的封赠话,套套不同,各自精彩。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立山工序就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最为隆重的仪式,“上梁”。
  上梁仪式从祭梁开始。指挥着众苗娃先将梁木置于华堂正中,阿冲叔一手拿斧头凿子,一手端菜盘,其中摆着酒肉果糖之类,只身步入华堂。
  先在梁木跟前焚香烧纸祭鲁班与先灵,香烟一起,李君阁就招呼负责鞭炮的二毛,二毛赶紧用烟头点燃鞭炮,又是噼里啪啦一通响。
  阿冲叔就又开始高声祝祷起来:“日吉时良,天地开张,金梁玉柱,闪发毫光,今逢黄道,大吉大昌!”
  说完,便对着梁木跪下来,三拜之后,接着封赠道:“一个茶盘四角方,张郎设计鲁班装;四方雕起云牙板,一把壶儿放中央。”
  “不说壶儿样如何,说起壶儿有用场;那日当门银匠过,请他进屋打花样。”
  “前面打个银牙头,镂个鹅嘴就泻酒;银牙头儿好捉手,内装一壶包谷酒;主人拿来有何用?祭得栋梁长长久。”
  说完又在梁身三处各自点上一点。
  “一祭栋梁头,子子孙孙当诸侯;二祭栋梁腰,子子孙孙在纲朝;三祭栋梁尾,富贵荣华长流水。”
  阿铜将刚刚那只大鸡公递过去。阿冲叔接过,念念有辞地请来地脉龙神、鲁班师祖,再将鸡公宰了,提着喷着血的公鸡,将鸡血从梁头淋至梁尾。
  淋梁头时,阿冲叔大声说:“梁头好,东主子孙封侯早!”祭梁中时便说:“梁中平,代代儿孙在朝廷!”祭到梁尾,则说:“梁尾粗,金玉满堂尽读书!”
  念完这些,阿冲叔扯下一些鸡毛,沾在正中梁上的鸡血之上。
  鲜红的鸡血淋在梁木之上,左缠右合,那形状有如飞腾的长龙。
  就有懂行的在人群中带节奏:“要得要得!主人家要发财!”
  于是大家跟着哄然叫好。
  接下来开梁口了,其实梁口早已开好,现在只是一个仪式。
  阿铜也拿着斧头、锉子上得场来,和阿冲叔分站梁头和梁尾。
  阿冲叔先高声唱道:“说开梁口先开东,主东有福百事通,荣华富贵享不尽,稳坐宝地如龙宫。”
  说完用斧头铲去木梁东头的一块木屑。
  梁尾的阿铜也接着封赠道:“师傅开东我开西,主东万事都如意,自从今日落成起,富贵好似上云梯。”
  这个过程有讲究,如斧砍刨削的树皮等木屑要用红布包着,不能散落地上让人践踏,并将部分木渣用红布包着珍藏于箱内,这叫“扎材(财)”。
  接下来阿冲叔跟阿铜开始制梁仪式,两人一个削,一个刨,边削边说封赠词。
  阿冲叔唱到:“此梁此梁,生在何处,长在何方?何人见你生,何人见你长?鲁班见你生,张郎见你长。生在西弥山上,得足日月之光;长在八宝山前,生得细叶条长;上有千枝万叶,下有福禄安康。张郎云中打马提斧来砍倒,鲁班山里把尺拉锯来截量。头节皇帝修了金兰殿;二节学士修了孔学堂。只有三节,不长不短,不短不长,别人拿去无用处,唯有主东做栋梁。吩咐弟子来放倒,切头切尾用尺量。大尺量来三尺三,小尺量来丈八长。主东请起四十八个好儿郎,轻吹细打进木场。木马一对,好比鸳鸯;曲尺一把,横量直量。斧头一把,铲得四四方方;刨子一去,刨得坦坦平阳。墨线一根弹在中央,两边安起夜明珠光,中间安起明月照华堂!”
  一个长段,一口气唱下来,中间一个顿儿都不打,在众人的一片喝彩声中,两人很快将梁木制好。
  再下来的仪式,叫作“放粮升”。
  “放粮升”,就是在梁木朝下一方的正中心凿出一个长、宽、深均为一寸的四方型的小孔,用来放茶叶、粮米、金银,朱砂。
  茶叶寓意清和,代表平平安安;
  粮米的寓意丰饶,代表丰衣足食;
  金银的寓意自然更明白,无非是代表新屋落成之后,荣华富贵。
  朱砂用来辟邪冲煞。
  当然,放的金银不会太多,放入一点点表示意思就行。老时间里就放铜钱,李君阁找二姑买了六枚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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