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寂寞)-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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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少波眼中精光一闪，段泽涛所说正是他所想的，心中顿生惺惺相惜之感，呵呵笑道：“想不到段市长对于做企业也有这样的眼光，算你说得有理，我可以给你一个面子，重新和红星重工谈判，不过我提出的条件不能变，否则一切免谈！……”。

段泽涛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合作，当然是要双赢，而向总的条件却是只考虑了三山重工的利益，就算我能答应，红星厂上十万职工也不可能答应，这可不是有诚意的做法哦，而且据我所知，三山重工目前能调集的资金不足五十亿，而红星厂的资产扣除债务也在一百亿以上，更不要说红星厂雄厚的技术力量等无形资产了，这么大一条大鱼，向总却要一口吞下，还要把鱼骨头剔除出来，未免有些不厚道吧……”。

向少波脸色一变，显然段泽涛对三山重工的情况做了很详细的了解，连三山重工的财务状况也如此清楚，就冷冷地道：“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这个人是不习惯将命运交给别人的，所以，红星重工我必须控股百分之五十以上，这个条件是没得谈的……”。

段泽涛见向少波变了脸也不气恼，微微一笑道：“向总，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这些年来，我国出现了许多优秀的民营企业，其中不乏才华横溢，雄才大略的企业家，都在短时间实现了原始资本的积累，但是却通常“富不过两代”，　貌似风光无限，疯狂扩张，但起来快，倒起来更快，一个突发事件就可能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瞬间土崩瓦解，很少有能做成国际品牌的百年企业……”。

“而放眼世界，我们却可以看到许多辉煌百年的国际品牌企业呢，泽涛不才，对这方面稍有研究，我发现国外企业和国内企业的最大区别就是国外企业放弃了门户之见，完全按市场化运作，不仅执掌企业的全部是职业经理人，而作为企业的创始人却往往退居幕后，不再直接干预企业的运作，企业的一切决策都是以有利于企业的发展为前提……”。

“三山重工和红星重工强强联手，优势互补，对三山重工和红星重工的发展都是有利的，我认为完全可以按市场经济规则来成立新的合资公司，向总又为什么要执着于是否控股百分之五十以上，一定要把红星重工变成三山重工的子公司呢？！……”。

段泽涛的一番真知卓见让向少波深深震撼了，应该说段泽涛所说的话正是困挠着国内民营企业家的难题，点出了国内民营企业陷于家族传承无法壮大的本质。

向少波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但嘴上却不肯松口，“不得不说段市长的观点很新颖，也很吸引人，少波受教了，但是我是一个商人，商人追求的就是利益的最大化，红星重工集团除了和三山重工合作还有别的选择吗？我觉得我的条件并不过份，要不然段市长再考虑考虑……”。

第三百九十七章说服

段泽涛并没有直接回答向少波的话，而是微微一笑道：“向总，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你愿意听吗？听完这个故事如果向总还是不愿意改变主意，我保证绝不再强留向总，只能说我和向总没有合作的缘分，你知道什么是黑胶唱片吗？……”。

（注：黑胶唱片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用来贮存声音信号的载体，德国发明家爱米尔．贝利纳在1887年设计出一种供留声机使用的薄形录音圆盘，从此诞生了唱片这个名副其实的称呼，因早期的唱片多是由虫胶制成的，且颜色多为黑色，故称黑胶唱片。

进入现代后，黑胶唱片已逐步被低成本的CD所取代，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因其特殊的历史意义以及黑胶唱片那种CD无法取代的空灵感和现场感，黑胶唱片仍然备受唱片发烧友和收藏家的追捧和亲睐，收藏价值很高，在M国拍卖会上，一张原版披头士黑胶唱片就曾拍出过8万英镑的高价。）

向少波微微有些错愕，不知道段泽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又讲起故事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当然知道，我有几个企业家朋友就喜欢收藏黑胶唱片，听说现在市场上价格炒得很高，特别是古董级黑胶唱片更是千金难买，不过我没有那种雅兴，只能算是略知一二……”。

段泽涛竖起大拇指道：“向总果然博学，我要说的就是一位M国黑胶唱片收藏家的故事，这位收藏家名叫史蒂芬．卡利纳，他同时也是一位非常成功的企业家，是一位亿万富翁，他对收集黑胶唱片十分痴迷，差不多用毕生精力收集了有近十几万张黑胶唱片，应该算是世界上收集黑胶唱片最齐全的人，有很多绝版的老唱片他那里都有，比唱片公司的收藏还要齐全得多，听说连M国电视台和广播电台要播放一些已经找不到的老唱片都会找他去借……”。

“他还专门建了一个占地几百亩的黑胶唱片博物馆，你知道黑胶唱片的保养是很讲究的，对室内温度和空气湿度等都有很高的要求，还要经常小心地擦拭，防止变形和霉变，只这每年的保养费用和工作人员的工资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曾经有人给史蒂芬．卡利纳收藏的黑胶唱片估了一个价，价值近五亿美金……”。

“后来史蒂芬．卡利纳的企业遭遇了经济危机即将破产，而他也无力再支付博物馆高昂的保养费用，朋友就劝他把那些收藏的黑胶唱片卖掉，当时有一位R国的巨富出价五亿美元愿意买，但史蒂芬．卡利纳却拒绝了，他在报上打出广告，愿意只以五百万美金的价格转让所有收藏的黑胶唱片，但有一个前提条件，所有的黑胶唱片一张都不能流出M国，只能在M国国内收藏！……”。

“五亿美元和五百万美金，那个价值更高呢？！但史蒂芬．卡利纳却选择了后者，史蒂芬．卡利纳也是一个商人，为什么他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呢，我想正是强烈的历史与民族责任感让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段泽涛用力地挥了挥手，慷慨激昂地道：“我讲这个故事不是想唱高调，商人重利没有错，但我认为奸商和一个有责任感的商人的区别就在于，前者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而后者却会把历史与民族责任感看得更重……”。

“我们的国家还不够强大，所以才会被列强欺凌，让我们的祖国富强起来，让我们国家的人民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商人尚且有这样的思想境界，难道我们做为有着几千年文明的华夏国人却没有这样的情操吗？！……”。

“向总是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是我们这个国家的精英和脊梁，难道你不想看到我们的祖国更加富强，不想看到我们国家的民族企业能够在国际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吗？红星重工是国家的企业，现在陷入了困境，如果能让它走出困境，不仅是对国家是巨大的贡献，对红星厂上十万工人来说也是功德无量……”。

“我一直认为向总是一个有着强烈历史与民族责任感的企业家，在合作双赢的情况下拉红星厂一把，国家和人民都会感谢你，而三山重工也将获得进军世界五百强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只能说我看错了……”。

段泽涛的话如暮鼓晨钟敲打在向少波心上，令他心中激荡不已，紧紧握住段泽涛的手道：“段市长，你这番话真说到我心里去了，我向某人一生从不服人，但今日我服了，放眼华夏，能有段市长这样的胸怀和眼光的能有几人，枉我平日里自诩还是有些见识，今日听段市长当头棒喝，才知自己不过是一井底之蛙，就冲着段市长的远见卓识，我愿意与红星重工合作！……”。

段泽涛自是大喜过望，兴奋地摇着向少波的手臂道：“向总过谦了，向总能短短的时间将三山重工做到今天的规模，足见向总的目光远大，倒是泽涛班门弄斧了，向总是企业股权分置改革第一人，泽涛一向是十分钦佩的，红星厂之所以效益不佳，根子还是在管理机制上，这方面向总可是专家，我就是希望通过和三山重工的合作，推动红星重工二次改制成功……”。

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都颇有惺惺相惜之感，向少波呵呵笑道：“段市长，今日与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少波有一个不情之请，想与段市长以兄弟相称，不知能否高攀……”。

段泽涛哈哈大笑道：“少波兄这是哪里话，少波兄是全国知名的企业家，多少省部大员都想和你结交呢，是我高攀了你才对……”。

两人的感情又更进了一步，重新又把话题转到与红星厂的合作上来，向少波有些担忧地道：“泽涛，红星厂之所以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固然有其自身的原因，但政府过多的干预也是主要原因之一，红星厂要想改制成功，必须要彻底和政府脱离，可是我看市委那个朱书记好像和你有些不太对盘，外面盛传这位朱书记在红星厂的问题上牵扯很深，我怕他只怕会从中作梗呢……”。

第三百九十八章天意

段泽涛摆摆手道：“少波兄不必担心，这次红星厂和三山重工的合作重组将完全按照市场化运作，一旦合作协议签署，政府就会完全退出，不会再对红星重工的管理机制改革进行任何的干预，红星厂二次改制是大势所趋，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挡，就算有人想从中作梗，省委领导不会答应，红星厂上十万职工也不会答应！……”。

“红星厂过去的猫腻不少，我正要借这次合作重组将红星厂翻个底朝天，看看下面到底有多少沉渣污溃，你放心，得罪人的事不会要你来做，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吧，反正我已经是“凶名在外”了，我会帮你扫清障碍的……红星重工的总经理刘俊仁同志是可以信任的，我相信你们俩配合，一定能让红星重工起死回生，重现辉煌！……”。

向少波点了点头道：“泽涛，我相信你，不过我还是要回去，一方面我要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另一方面我也要说服董事会的成员，毕竟三山重工走到今天，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业了……”。

段泽涛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凑到向少波耳边小声道：“少波兄，我正要请你配合我演一场戏，你回去以后就对外宣称放弃和红星重工合作了，我想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趁势跳出来，等我摸清他们的底，你就可以强势回归了，到时红星重工借着你这股东风就能扬帆起航了……”。

向少波玩味地看了段泽涛一眼，用手指点点了他笑道：“泽涛，做你的对手真可怕，幸好我选择了和你合作，和我打过交道的政府官员很多，省部级高官也不少，但能有你这样的眼光和气魄的官员却不多，而且你对于经济和企业经营也有你的独到见解，你要是选择经商，我们就都不要混了……”。

段泽涛哈哈大笑道：“少波兄，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人家都说你是重型机械制造行业的“屠夫”，但是如果你能帮助红星重工起死回生，估计人家就要说你是“治亏圣手”了，“治亏圣手”这个名号可比“屠夫”好听多了，你得好好谢谢我才是，哈哈！”。

段泽涛先回到省城向省委书记石良做了汇报，石良听完段泽涛的计划，不置可否，沉吟了一会儿，挥挥手道：“你怎么做我不管，我只认结果，就是要圆满的解决好红星厂的问题，另外动作不要太大，稳定还是必要的，当然对于重大贪腐问题肯定是要查的，怎么查，查到什么程度，这个度你自己去把握……”。

石良说了半天，其实等于什么都没说，潜台词就是事要办好，局面要稳定好，不能出大乱子。这要求也太高了吧，段泽涛暗暗腹诽不已，不过他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领导呢，看来这领导说话的艺术自己还真得好好学学。

段泽涛刚回到红星市，刘俊仁就急吼吼地来找他，“段市长，现在网上全是三山重工中止和红星重工谈判的传言，今天红星重工的股票又跌停了，公司证劵部的人说，这有点象有人在故意砸盘，难道红星重工真的没救了吗？！……”。

因为担心刘俊仁沉不住气，段泽涛并没有把已经和向少波达成初步合作意向的消息告诉他，摆摆手道：“俊仁同志，你也别太着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三山重工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也不能硬绑着别人吧，你现在的工作重心就是抓好红星重工的内部管理，建立你自己的核心团队，另外你上次不是说红星厂那个财务总监蔡志强有向你靠拢的意向吗？这是个关键人物，你不妨再和他接触接触，没准真能从他身上钓出大鱼来……”。

环宇大酒店的豪华包厢里，朱长胜、刘华强、聂一茜三人又聚到了一起，刘华强兴高采烈地举起酒杯对朱长胜道：“老爷子，我敬你，多亏你运筹帷幄，把三山重工和红星重工的合作计划给搅黄了，现在红星重工的股价已经跌破三块了，我一下子就吃进了一千万股，加上之前吸进的，我们手上已经有近一亿多的红星重工股票，下一步我的环宇集团就可以登场了，消息一公布，红星重工的股价起码翻一番，几个亿就到手了，这钱来的可真他妈快……”。

朱长胜瞟了刘华强一眼，并没有举杯，十分严肃地道：“华强，你还是沉不住气，现在可不到庆功的时候，段泽涛不是易与之辈，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低调，我警告你，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别到处得瑟，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了，我们可是要坐牢的……”。

聂一茜接口道：“是啊，最近刘俊仁一直在频繁地和蔡志强接触，我感觉他们要对我们下手了，华强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说由你来对付蔡志强吗？怎么还不动手……”。

朱长胜一听就火了，对刘华强厉声道：“华强，这个蔡志强可是一枚定时炸弹，你赶紧给我把他给除了，我预感坏事就要坏在他身上……”。

刘华强有些讪讪然地道：“这事我已经在办了，可是杀人可不比杀鸡，我派去的兄弟说，蔡志强最近深居简出，很少独自外出，找不到机会下手呢……”。

朱长胜皱着眉头道：“找不到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这样，让一茜把他约出来，你亲自动手，这个人绝不能留！……”。

刘华强咬了咬牙道：“好吧，我可好久没干这事了，一茜，你现在就打电话，把蔡志强约来，我去准备绳子，等他来了，你和他说话，我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这样不会留痕迹，我再把尸体运到外面去抛尸，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就这样，蔡志强的命运就被决定了，刘华强十分谨慎，特意把蔡志强的尸体运到几十里外的红茶山上，找了个十分隐蔽的山洞丢了下去，也许是天意，这个山洞平时人迹罕至，但第二天，恰巧有个放羊的放羊娃丢了一只羊，到处找，找到了这个山洞，见到蔡志强的尸体，吓了个半死，赶紧报了警。

第三百九十九章案发

先是蔡志强的老婆发现蔡志强整晚没有回家就跑到他办公室来找，办公室也没见人，就急得团团转，恰巧被刘俊仁遇到，就把她请到自己办公室，亲自给她泡了茶，“嫂子，你也别太着急，蔡总或许是去朋友家了，你喝口水，慢慢说，蔡总最近有什么异常没有？……”。

蔡志强的老婆摇了摇头道：“志强从不在外面过夜的，他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在陌生的环境睡不着，这些年就是过年去我娘家拜年他也从不过夜的，都是当天去当天回，昨晚他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出去了……”；突然蔡志强的老婆象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志强最近是有些反常，老是坐着一个人发呆，有时口里还念念有词，可是我问他他又不肯说……”。

刘俊仁也感觉事态严重，先是好言好语把蔡志强的老婆劝回了家，赶紧打电话向段泽涛汇报，段泽涛也大吃了一惊，蔡志强是他查清红星厂问题的关键人物，这个时候蔡志强却突然失踪了，他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赶紧给公安局长常先进打电话，命令他立刻调动警力全力寻找蔡志强的下落。

正好这时红茶县公安局报告说在红茶山上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在他身上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物品，象这样的大案红茶县公安局也不敢擅自处理，只能向市公安局汇报，市公安局刑侦队到现场以后，很快弄清了死者的身份，正是失踪的蔡志强，案情重大，常先进也不敢怠慢，赶紧向段泽涛做了汇报，当然这之前也不忘先向朱长胜报个讯。

段泽涛对此事高度重视，亲自赶到了案发现场，红茶山位于红茶县的县郊，山上也没有什么风景，平时除了山上的山民，很少有外人来，有一条黄土路从山脚通往山上。

抛尸的山洞比较隐蔽，外面长满了杂草和灌木丛，不仔细寻找很难发现，恰巧昨晚后半夜又下了一场雨，黄土路上全是烂泥，上面布满了脚印和牲口的蹄印，不过隐约还是能看到几道明显的车轮印。

段泽涛在山洞四周看了一下，这个地方这么偏僻，如果不是那个放羊娃恰巧来找羊，蔡志强的尸体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可见凶手是十分狡猾的，凭直觉判断，蔡志强的死很可能和红星厂的黑幕有关，应该是被杀人灭口了，不过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这一切都只能是猜测。

段泽涛瞟了跟在他身后显得有些揣揣不安的常先进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常局，你是搞刑侦出身的专家，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常先进之前给朱长胜打电话汇报的时候，朱长胜就非常隐晦地暗示说，现在红星市正处于非常动荡时期，这个案子不宜搞得动静太大，最好能尽快结案，常先进想了想，用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道：“段市长，现场都被雨水破坏了，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要破案有难度，现在能断定的就是死者是在别处被杀，然后被抛尸到这里，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凶杀案的第一现场在哪里？……死者身上的物品也都不见了，凭我的经验判断，有可能是谋财害命……”。

段泽涛眼中寒光一闪，这个常先进分明是睁眼说瞎话，他刚才也去看了蔡志强的尸体，他的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勒痕，而蔡志强的眼睛睁得很大，仿佛是死不瞑目似的，蔡志强的死疑点很多，就连段泽涛这个外行也能感觉到其中的蹊跷，但常先进却轻描淡写地下了谋财害命的结论，看来这个常先进是不能信任了。

不过段泽涛并没有当场发飙，别有深意地瞟了常先进一眼，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又四处看了看，命令常先进保护好现场，就上车离开了。

常先进抹了一把冷汗，刚才段泽涛看他那一眼，让他感觉象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从头凉到了脚，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交待几个刑警在现场继续提取痕迹，向附近的居民询问口供，自己也匆匆离开去向朱长胜汇报去了。

段泽涛在车上给自己的党校同学省公安厅副厅长范大同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派几个经验丰富的刑侦专家过来破案，蔡志强的死很可能牵扯到红星厂背后的黑幕，而常先进显然是靠不住的，段泽涛只能借助外界的力量了。

范大同能坐上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的位子还多亏了段泽涛帮忙，对他的事自然格外上心，当即表示会抽调精干力量下来接手这个案子。

环宇酒店的豪华包厢里，刘华强被朱长胜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华强，你办事也太不小心了，蔡志强的尸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这下我们就被动了，现在段泽涛死咬着不放，我们都会被你害死！……”。

刘华强哭丧着脸分辩道：“老爷子，我已经很小心了，特意跑了几十里路，抛尸到红茶山的山洞里，那地方平时很少有人去的，谁知道那个放羊的会找到那地方去；真是点子背到家了……不过就算公安发现了蔡志强的尸体，也应该找不到我们头上，我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以后了，路上也没有碰到人，我还特意开了一辆套牌车，那辆车我已经销毁了，应该没事的……”。

难道真是天不佑我，朱长胜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用力一挥手打断刘华强的话，厉声道：“没有什么应该！我们干的可全是掉脑袋的事，出不得半点差错！小心驶得万年船，你确定没有人看见你？！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破绽没有，另外你和一茜都要找到不在场的证人，现在这个案子省公安厅已经接手了，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你们头上……”。

“啊，那可怎么办啊？！”，刘华强也慌了神，他发家之前专门干的就是偷鸡摸狗的事，被公安机关打击过多次，所以他如今虽是财雄势大，人模狗样，但只要一见到公安，就会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憷。

第四百章常委会分裂

朱长胜一看刘华强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来这刘华强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自己也是时候给自己留条退路了，当下鄙夷地瞟刘华强一眼，没好气道：“你慌什么，没有确切证据，除非你自己不打自招，否则没人能把你怎么样，我回去就召开常委会，讨论你的环宇集团和红星重工的重组事宜，再让一茜对外公布消息，把红星重工的股价拉高，翻一番立马出货，到时候你立刻把钱转移到国外去，出国的手续我来找人来办，等他们掌握确实证据，我们已经到国外去享福了……”。

刘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