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寂寞)-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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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知哈哈大笑起来，撇撇嘴道：“我这搞工程的二十几年可不是白混的，上面这些人有几个懂工程的，就凭他们能看出什么问题来，听说城里的金都大酒店来了几个不错的外国妞，我带你去开开洋荤去！……”。

“泽涛，要是其他项目都象绕城高速一样进度这么快，那这次世界银行的考察估计问题就不大了……”，谢建星对绕城高速的情况也比较满意，兴奋地对段泽涛说道。

段泽涛微笑着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注意到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王思强一直皱着眉头，似乎欲言又止，连忙道：“思强，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建星不是外人，你有话就说出来嘛……”。

王思强犹豫了一下，看了段泽涛一眼道：“泽涛，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三个月前我到绕城高速来调研，绕城高速的路基还只填筑到94区，砌体工程基本还没开始做，现在一下子进度这么快，完全不符合工程施工常规啊！而且……”。（注：94区是指路基填筑的压实度；属于专业术语。）

第四百三十一章回马枪

段泽涛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看来自己八成是被那个胡先知给糊弄了，心中无名火气起，对前面开车的胡铁龙挥挥手道：“铁龙。立刻调头，咱们杀他个回马枪，这次咱们直接去工地，任何人都不通知！……”。

这个回马枪果然让段泽涛他们大吃了一惊，当他们回到工地时，正好看到一帮民工在砌排水沟，民工们把一块块的碎石飞快地干码在一起，然后在表面和缝隙中抹上砂浆，从外面完全看不出破绽，但里面却是大量的空洞，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水沟就会出现垮塌。

段泽涛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地上了车，让胡铁龙继续往前开，又看到一个施工队正在进行一个涵洞台背的土方回填，段泽涛这段时间也恶补了一下道路工程施工质量控制的一些基本知识，知道台背回填对于路基工程是十分重要的，必须采用透水性材料分层压实填筑，否则今后很容易导致出现桥台跳车等质量安全隐患。

但现在段泽涛看到的情景却是，施工队用推土机直接把土往下推，中间还夹杂着很多大块的石块和烂泥，一旁的王思强再也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制止道：“你们怎么能这么施工呢？！你们难道不知道台背回填必须要用透水性材料分层压实填筑吗？！……”。

负责现场施工的技术员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子，他见段泽涛他们一个个气派十足，又是坐着霸道越野车来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领导，总之是得罪不起的，只得苦着脸道：“领导，我们也不想啊，可是业主给我们下达了死命令，月底前必须完成路基填筑……再说了，这么干的可不止我们一家，别人全都是这么干的……”。

段泽涛一听就火了，对那年轻小伙子怒斥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说业主要你违反规范施工你也不反对吗？身为一名专业施工技术人员，这是起码的职业道德，你不知道吗？！……”。

那年轻小伙子不过是技工学校毕业，文化程度本不高，又整日和民工们混在一起，也养成了粗鲁暴虐的性子，又见段泽涛年纪不大，估计官职也大不到哪里去，被段泽涛骂得恶从胆生，脖子一梗，顶撞道：“这位领导说得轻巧，我们不过是下面做事的，自然是上面怎么说我们做，这要真正事事按规范施工，这工地就不要干了，真正搞工程的谁不知道这是这个行业的潜规则……再说我们都有半年没发工资了，我早就不想干了！……”，说完竟然真的把头上的安全帽一摔，扭头负气而去！

王思强怕段泽涛气过头，连忙上前劝解道：“泽涛，这些年我们交通系统同时开工的项目太多了，现有具备上岗资格证书的专业工程技术人员的人数根本无法满足这么多项目的需要，出现专业工程技术人员素质良莠不齐的情况也再所难免，象砌体工程质量不过关、台背回填不规范等问题算是公路工程施工中的质量通病了，我更担心地是在隐蔽工程和桥梁工程的施工过程中他们也是否是这样违规施工，那可真是要出大事故的呢……”。

段泽涛点了点头，感叹道：“是啊，这个行业里的门道太多了，我在这方面完全是外行，只会看热闹，刚才要不是你提醒就险些被那个胡先知给糊弄了，你说的这个专业工程技术人员素质良莠不齐的问题很重要，毕竟工程是要依靠这些人干出来的，要想抓好工程质量，首先要从人抓起……”。

胡先知和舒普贤开着车来到金都大酒店的桑拿中心，两人显然都是这里的常客了，一个打扮妖艳，有意把胸前那一大片雪白暴露在外面的领班模样的半老徐娘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嗲声嗲气地道：“胡总，舒总，你们可有日子没来了哦，人家可是天天想着你们呢……”。

胡先知趁势把那领班搂着，在那胸前的雪白上抓了一把，yin笑道：“你是想我们口袋里的钱吧，你上次不是说来了几个外国妞吗？赶紧叫出来看看……”。

那领班脸上笑开了花，连声答应着扭着腰去叫人了，这时胡先知的手机突然响了，胡先知不悦地拿起手机看了看，电话是下面施工单位的一个项目经理打来的，胡先知本不想接，不过看在这个项目经理平时经常给他上贡的份上还是接通了电话，不待对方说话，就不耐烦地怒斥道：“老周，不是早跟你说过，现在没钱吗，等上面把钱拨下来，我一定会第一个考虑你的……”。

“胡总，我不是问你要钱呢，我刚才听工地上的包工头说，好像上午来检查的段厅长又杀了个回马枪，自己又跑到工地上来了，你快回来看看吧……”；电话那头惶急地道。

胡先知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段厅长又回来？！这下全完了！一旁的舒普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胡先知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老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

也顾不上答话，胡先知跳起来就往外跑，舒普贤也只得一头雾水地跟了上去，当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工地上时，段泽涛正亲自指挥着挖掘机在对隐蔽工程进行开挖检查，胡先知心里咯噔一下，吓得屁滚尿流地下了车，战战兢兢地上前问道：“段…段厅长，您…您怎么又回来了啊？！……”。

段泽涛板着脸瞟了胡先知一眼，冷笑道：“怎么？！你很害怕我回来吗？！好你个胡先知，你的隐蔽工作做得很好啊！你以为骗得了我一时，骗得了我一世吗？！你骗得过我的眼睛，能骗得过广大人民群众的眼睛吗？！你看看，这就是你管理出来的工程！豆腐渣工程！……”。

胡先知已经吓得魂不附体，面如土色地道：“段厅长，我向您检讨，我的工作做得不够细致，没有抓好工程质量……”。

段泽涛用力一挥手打断他的话，严厉道：“我看你是明知故犯！明天我就让厅质监局派检查组入驻绕城高速项目部，对工程质量问题进行全面检查，你这‘代’经理也不用‘代’了，跟彭在旭一样停职反省吧！……”。

第四百三十二章掺砂子

接下来检查的好几个在建高速公路项目都存在着和绕城高速一样，欺上瞒下，阳奉阴违，弄虚作假，为了抢进度应付检查，根本不顾工程质量的情况。

段泽涛自然是勃然大怒，将那几个项目的项目经理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恨不得把这些黑了良心的家伙全给抓起来，但是冷静下来，他又有些无可奈何，总不能一下子把这些项目经理全给免了吧，那样不等詹姆斯。沃森特的检查组来，交通厅就先乱了套。

而且这些项目经理背后都是有后台和靠山的，处分一两个段泽涛还顶得住，真要全给停职了，段泽涛就当真要四面楚歌、寸步难行了，但是这些项目经理虽然职位不高，权力却不小，手里都掌控着数十亿的国家交通基础建设资金，说是一方诸侯也不过分，这些家伙欺上瞒下，粉饰太平的把戏玩得很溜，自己都险些被糊弄了，如果不对他们加强监管，委实让人放心不下。

经过这件事，段泽涛越发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可用之人实在太少了，尤其是懂工程的专业管理人员，而自己又不可能时时盯着下面这帮胆大妄为的项目经理，要做到对这些项目的情况了如指掌，让这些项目处于受控状态，不出状况还真的很难。

自己这次下来检查一次，发一通飙，处分一两个干部，可能短期会让这些人收敛一点，但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又会故伎重演，因为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团体，让人有一种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感觉。

从工地检查回来，段泽涛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冥思苦想着如何彻底解决这个难题，这时候王思强走了进来。

“思强来了，快请坐！”，段泽涛朝王思强招了招手笑道。

“泽涛，还在为下面的情况心烦啊？！其实这种情况一直都存在，说白了还是体制的原因，这些项目经理既是政府官员，又负责项目的具体经营管理，双重身份很容易导致监管失控……”；王思强在交通厅待了十几年，很多事都见怪不怪了。

段泽涛点了点头，感叹道：“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但是要推进体制改革，彻底将交通厅的行业管理职能和建设职能分离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需要很长一个过程，但现在世界银行的考察组马上就要来了，我必须在考察组来之前让这些项目完全处于受控状态……要是多几个象你这样的人就好了，既有一定的专业素养，务实肯干，又不会被这个利益圈子给拉拢……”。

王思强哈哈大笑起来，“要找我这样的人很容易啊，在设计院和交通科研所有一大堆象我一样怀才不遇的专业技术人员，这些人懂专业，只会干实事，但不善交际，自然为这个利益圈子所不容，但在很多人眼里，这些人要么是书呆子，要么是技术狂人，个个另类得很，不知道你敢不敢用呢……”。

段泽涛眼睛一亮，兴奋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另类，要是都象下面那些阳奉阴违的家伙，我才真不敢用呢！……”。

王思强笑道：“泽涛，你这一招‘掺砂子’可真够狠的，不过这些人大都不会搞关系，只认死理，你把他们放下去，肯定会让下面那些项目经理很不舒服……”。

段泽涛用力一击掌，开怀大笑道：“我怕的就是下面那些家伙过得太舒服了呢！他们一舒服，我可就不舒服了！掺砂子好啊，珍珠不就是往蚌壳里掺砂子才得来的吗？！这批人里没准还真能造就出几个象‘珍珠’一样的可用之材呢！……”。

第二天，交通厅人事处就对交通厅下属的交通勘测设计院和交通科研所两个单位发出了一则奇怪的通知：交通厅拟在交通勘测设计院和交通科研所招募三十四名在建高速公路项目副经理（级别：正科级），只要具有高级工程师以上专业技术职称，熟悉工程质量管理，年龄在三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在职技术人员均可报名。

这一则通知立刻在交通勘测设计院和交通科研所两个单位掀起了轩然大波，在交通勘测设计院和交通科研所多的是怀才不遇的‘书呆子’，参加工作好多年了还是大头兵一个，如今突然有一个机会一下子就能解决副科级，又能成为手握大权的在建高速公路项目副经理，这无异于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

要知道项目副经理可是可以配专车和专职司机的，待遇自然比在交通勘测设计院和交通科研所当一个普通技术员要强多了，所以虽然人们心里多少对这则通知有些心存犹疑，但报名的人还是如过江之鲫，十分踊跃。

经过交通厅人事处的一番初选，考核，最后由段泽涛亲自拍板确定了三十四个人选，有厅长亲自督办，交通厅人事处的办事效率自然是格外神速，这三十四个人的人事关系很快从交通勘测设计院和交通科研所调到了高速公路管理局，这三十四个人也得到通知，交通厅长段泽涛将亲自接见他们并给他们上课。

对于这位极具争议又颇具传奇性的新任厅长，这三十四名干部自然是有所耳闻的，能得到厅长的亲自接见，这可是交通系统多少干部梦寐以求的事情，如果能就此入了厅长的法眼，以后自然是平步青云了，所以这三十四名干部对这次和厅长的会面自然是十分期待，十分踊跃的。

当段泽涛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会议室，会议室里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众人集体起立，三十双火热的眼睛立刻齐刷刷地望向了他，段泽涛朝大家挥挥手，朗声道：“大家快请坐，在座的都是在工程技术领域有着丰富经验的专家，在专业上，大家可以说是我的老师……”。

这三十四个人在原单位都是有些心高气傲的，不善奉迎的，要不然也不会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大头兵，此时见厅长如此谦逊，都顿时对段泽涛心生好感，但段泽涛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大吃了一惊。

第四百三十三章故人来访

“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是为了什么来报名应聘这个项目副经理的职位的呢？！　……”；段泽涛微笑着环视着众人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这还用问吗？谁不是冲着正科级的行政级别和项目副经理的优厚待遇来的呢？！这段厅长难不成真把大家当成了小学生不成？

段泽涛见众人都不答话，呵呵笑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无非是冲着项目副经理的行政级别和优厚待遇来的，谁不想升官发财呢，这本无可厚非，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大家走进这间会议室后，想升官可以，想发财不行！……”。

说到这里，段泽涛语调一转，严肃道：“当年中山先生创办黄埔军校时曾在学校门口立了一块牌，“贪生怕死，想升官发财者莫入”，今天我把这句话转赠给大家，我之所以要招聘你们这一批人来担任在建高速公路项目的副经理，就是因为在现在的在建高速公路项目上存在着一些不正之风，存在着对于国家建设资金和工程质量控制不严的情况……”。

“我希望大家下去以后能廉洁自律，坚持原则，严把质量控制关，不要怕得罪人，只要是坚持原则，得罪了人，我给你们撑腰！……我现在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大家，你们有事可以随时打这个电话，哪怕是深夜十二点！……”。

“希望大家能明白，大家所肩负的使命是全省七千多万人民所赋予的，关系到江南省经济发展的未来，所以务必要本着对人民负责，对国家负责，对历史负责的态度，一丝不苟地行使你们手中的权力……”。

台下这三十四个干部被段泽涛的一番话讲得热血沸腾，齐刷刷地站起来热烈鼓掌，纷纷表示下去以后一定不会辜负厅长的期望，一定会把下面的情况向他如实的反映。

段泽涛的“掺砂子”行动自然引起了李华林、张观龙等人及下面那些项目经理的强烈不满，联名上告段泽涛任用私人，拉帮结派，培养心腹势力，告状一直告到了省委书记石良那里。

石良听闻此事后，却是拍掌大笑道：“好！这把‘砂子’掺得好！交通厅针扎不进，水泼不进，我素有耳闻，段泽涛看来还是很懂政治的，不用点手腕又如何掌控得了交通厅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呢！……”；石良的话一传出去，攻击段泽涛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这天段泽涛正在办公室办公，方东民进来说，省路桥建设集团的总经理叶少平前来向段泽涛汇报工作，这个叶少平说起来还是段泽涛的老熟人，段泽涛修古林县城到上林乡的乡道时，叶少平就是省路桥公司派去的项目经理，这叶少平也是个既会办事，又懂逢迎的精干人物，一路做到了省路桥建设集团总经理位子，如今听说段泽涛成了交通厅长，他自是大喜过望，有昔日故人之谊，就好攀交情了。

叶少平选在这个时刻来见段泽涛也是花了心思的，如果段泽涛一上任，他立马贴过来，难免有巴结讨好的嫌疑，反倒让人看轻了，而且那时候段泽涛根基不稳，贸贸然地贴上去，万一段泽涛没站稳脚跟，他就等于站错了队伍，风险就大了，此时段泽涛的厅长之位已经无可撼动，再来站队，就万无一失了。

省路桥建设集团也是交通厅下属比较重要的单位，省路桥建设集团在八、九十年代也曾经有过十分辉煌的时候，在全国的交通施工建设单位里都是排得上号的，全国有不少著名的特大桥梁都是由省路桥建设集团修建的，还获得过几次建筑行业的最高荣誉………鲁班奖，集团资产也累积近百亿，可谓煊赫一时。

陈道民之所以能当上交通厅长，就是靠在任省路桥建设集团总经理期间积累的政绩，可以说省路桥建设集团打着陈道民深深的烙印，但是陈道民好大喜功，讲排场，讲气派的性格也为省路桥建设集团埋下了衰败的隐患。

而路桥建设集团下属的那些分公司的经理也多是陈道民的心腹，上有所好，下必效之，这些经理们也和陈道明一样，牛气哄哄，生活上又极度腐败，自从陈道民升任交通厅长后，省路桥建设集团摊子铺得太大，管理松散，人浮于事的弊病就慢慢显露出来了，开始走下破路，负债高达几十亿。

段泽涛要彻底扭转交通厅的局面，省路桥建设集团也是他肯定要掌控的，所以段泽涛听说故人来访，也很是高兴，立刻让方东民去把叶少平叫进来，自己也站了起来，走到办公室中间亲自迎接。

“叶总，我们又见面了，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上林乡修路的时候吧……”；段泽涛呵呵笑着，热情地向叶少平伸出了双手。

叶少平有些受宠若惊地快步上前，哈着腰紧紧握住段泽涛的手，激动地道：“段厅长，如今我可是您手下的兵了啊，您的样子可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精神抖擞，英气逼人，当初在上林乡修路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您天生就是干大事的……”。

段泽涛对叶少平这记不算很露骨的马屁没有表示出高兴或是不悦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道：“叶总，快请坐，东民，叶总你也认识的，赶紧泡茶啊，少平同志，你如今也算是独挡一面了，省路桥建设集团也是交通厅下属的重点企业，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叶少平来的时候就设想过和段泽涛见面的种种情形，如今自己的恭维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段泽涛虽然表现得很热情，但却让他觉得有一种距离感，这才想起眼前的段泽涛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小小的副乡长了，而是一厅之长，自己的顶头上司，一句话就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自己老提过去的事，他会不会不高兴呢，心情一下子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第四百三十四章攻势吓人

段泽涛见叶少平惴惴不安的样子，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他刚才也是有意为之，试试这个叶少平的风骨，现在看来这个叶少平也不能免俗，心中存了功利心，在自己面前就不能表现自如了，这一点王思强就做得比较好，对段泽涛不是一味的逢迎，经常能提出让段泽涛眼睛一亮的建议，这样反而让段泽涛更看重他。

对于叶少平，段泽涛原本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现在看来还是少了一颗平常心，这样的人就不能倚为心腹，只能谨慎使用了，想到这里，段泽涛微微一笑道：“少平同志，我刚到交通厅不久，对省路桥建设集团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但省路桥建设集团是交通厅下属的重点企业，肯定是要抓起来的，你谈谈你的想法吧……”。

叶少平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向段泽涛汇报起省路桥建设集团的情况，叶少平在省路桥工作了十几年，对省路桥存在的弊端和问题还是很清楚的，讲的问题也都讲到了点子上，思路也清楚，就是精兵简政，改革企业机制，加强对分公司的财务监管，狠抓工程质量，重树省路桥的品牌。

段泽涛听得连连点头，看来叶少平这个总经理还是很合格的，高兴地颌首道：“少平同志，你的想法很好，省路桥建设集团既然是企业，就应该按市场经济规律办事，交通厅作为行业主管部门不会对省路桥的经营活动做过多的干预，当然有困难你还是可以找我……”。

提到困难，叶少平苦着脸道：“段厅长，我这次来就是向您求援的，省路桥过去摊子铺得太大，不良资产很多，企业负担重，现在银行天天上门催债，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希望厅里能从资金和招投标政策上给予扶持……”。

段泽涛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严肃道：“少平同志，交通厅目前的状况你也知道，肯定是没有多余的资金来扶持省路桥的，至于招投标这一块我也准备规范起来，项目建设职能我准备单独剥离出来，完全按市场化运作，省路桥要想中标只能公平竞争……”。

听段泽涛这么一说，叶少平的心情也沮丧起来，自从省路桥在外省的几个项目出现了几次质量事故之后，省路桥在国内建设市场的声誉就大大受损，省外市场份额急速萎缩，如果连省内市场都丢掉了，那就真是死路一条了，这段泽涛也不知怎么搞的，居然准备在招投标这一块搞大动作，要知道在招投标这一块，全国都是不规范的，对省内交通建设企业有所倾斜也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段泽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