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寂寞)-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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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段泽涛加重了语气，“我虽然之前没有主管过交通工作，对这个行业的有些情况的确可能不太了解，但是我在下面当市长的时候是多次主持过重大工程的招投标管理工作的，在我负责这些工作的时候，没有出现一例贪腐案件，也没有任何人提出招投标不公平、不公正的投诉，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没有私心，没有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国家的利益！……”。

“反观我们交通厅，一直被外界认为是贪腐的重灾区，之前的陈道民案牵扯了多少干部？！我们交通厅的公信力已经受到了外界的强烈质疑！所以我才会要在这个时候推出这个新的招投标办法，我就是想让外界看到我们交通厅有完全杜绝暗箱操作，创造公平、公正的竞标环境的决心！这个方案或许还不成熟，还有很多漏洞，这些我们今后可以慢慢再完善，但起码这个办法最大限度地减少了人为操作的可能性，这就是我之所以坚持推行这个方案的原因！……”。

段泽涛掷地有声的话把所有的党组成员都震住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他们过去在招投标中都是干过打招呼、写条子的事的，屁股上都不那么干净，陈道民案发的时候，他们也一个个如惊弓之鸟，生怕牵扯到自己，想想如今段泽涛推出这个摇号法也好，起码推脱上面领导和亲戚朋友的托请的时候就有了理由，最后段泽涛的方案顺利得到了通过。

那几个拟建项目的招投标按新的招投标办法一实施，立刻有人不乐意了，有几家很有背景的公司之前就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前期的公关打点费用就花了好几百万，本以为十拿九稳，结果一摇号就打了水漂。

这几家公司在中央都是有背景的，很快电话就打到了省委书记石良那里，省委书记石良拿着这件事也很头疼，本来这次段泽涛拉来世界银行贷款，等于帮石良度过了一次政治危机，让他对段泽涛的印象比以前要好转了许多，但是段泽涛却是个惹事精，从来不消停，如今又搞出这么个有争议的摇号法出来。

不过石良也不是那种偏听偏信的人，他知道段泽涛既然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要搞这个招投标办法改革，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于是他让田文镜找来新闻媒体上关于对交通厅这个新招投标办法的评论想说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绝大多数评论都是唱反调的，石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让田文镜赶紧把段泽涛找来。

段泽涛刚到省委书记办公室，田文镜就冲他眨眨眼，小声道：“泽涛，你怎么搞的，老板刚对你印象好一点，你又搞出这么大风雨来，这招投标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干嘛非要在这么敏感的问题上动土呢，老板很不高兴，你一会儿说话注意点……”。

段泽涛也不知该如何向田文镜解释，不过知道石良是因为招投标改革的事找他，他心里就有数了，朝田文镜笑了笑，算是感谢他提醒自己。

走进石良办公室，石良正在批阅文件，见他进来，抬起头从老花眼镜后看了一眼，也没有说话，指了指一旁茶几上厚厚的一摞报纸示意他自己看，就不再理他继续批阅起文件来。

第四百四十九章石良的敲打

段泽涛走到茶几边，拿起上面的报纸一看，很多都是批评江南省交通厅新推出的招投标办法的，而且用词都比较尖锐，只有几篇文章是持赞同意见，认为这不失为一种创新，和有益的探索，石良在许多地方都用红笔划了线，有的地方则打了问号，很显然这位省委书记也是对这事进行了认真思考的，估计他心里也有些拿不准，否则等待段泽涛的只怕就是严厉的斥责吧。

过了好一会儿，石良才批阅完手头的文件，面无表情地瞟了段泽涛一眼，这才慢悠悠地道：“说说吧，你对你那个备受争议的招投标方案怎么看的？！还有这些批评的文章你也是怎么看的？！……”。

石良显得很平静，脸上完全看不出喜怒，但是段泽涛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却知道如果石良劈头盖脸把他骂一顿，那反而问题不大，如今石良这副古井不波的样子，却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如果自己一个应对不好，那打下来的板子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面对省委书记蓄而不发的威压，纵使淡定如段泽涛心里也有些微微发虚，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平视着石良道：“石书记，交通厅为什么被视为贪腐高发的重灾区呢，就是因为交通厅掌管着巨额的建设资金，在我们的权力监管机制还不够完善的情况下，这么一大笔钱放到谁的手里我都不放心，包括我自己，不瞒您说，自从我当了这交通厅长以后，向我打招呼、递条子的人就没断过，还有我的亲朋好友来找我帮忙的也不少，在华夏这个关系社会里，要想做到完全坚持原则真的不容易……”。

“在目前的情况下，只有尽量避免人为的因素，才有可能保证招投标的公正、公平，摇号法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当然这个办法肯定有缺陷，在推行的过程中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新问题，但是我们有信心逐步地去完善，最终建立出一套经得起事实考验的招投标管理办法……”。

说到这里，段泽涛扬了扬手中的报纸，继续道：“至于这上面的那些‘专家’观点，我不能说他们说得不正确，只能说他们的想法有些太过理想化，比如说他们反复说，只有真正实现招标人、评标委员会和行政监管部门三方定标权的相互制约，才能形成透明、公开、公正的招投标环境，但是交通厅的现实情况却是，招标人大多是交通厅下辖的项目公司，而评标委员会的成员则大多是在交通系统工作或是与交通系统有联系的专家，行政监管部门也主要是交通厅自主监管，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做到三方定标权的制约谈何容易？！……”。

“下一步，我还准备推行交通厅体制改革，将其行政监管职能和建设职能完全分离，将项目公司真正地完全推向市场，或许这样会真的有一天能实现‘专家’们所说的三权分立的理想状态，到那时我的这个摇号法就可以寿终正寝了！”。

石良点了点头，脸色稍霁，看来这个段泽涛还是很有想法的，不过这小子可不能给他好脸色，要不然还不知要干出多胆大妄为的事呢，有这么一个手下，既舒心又窝心，舒心的是他总能在危急的时候挽狂澜于既倒，还能给你创造出意想不到的奇迹，窝心的是这小子行事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就给你捅出个大事件出来，神经不够强大的人还真驾驭不了他。

“嗯，你的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那就先试行一段时间再说吧，不过泽涛同志，凡事标新立异，行险求胜，终非王道，你已经是正厅级干部了，再前进一步就是省部级大员，封疆大吏，将来所要面对的困难和矛盾都要复杂得多，如果仍坚持这样的行事风格，总有一天要摔大跟头的，刚则易折，有时要学会迂回和变通……”，石良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完就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呷了一口。

这就是端茶送客了，段泽涛赶紧站起来告辞，对他来说，在石良那里没挨批评就是万幸了，表扬是不敢想的，不过石良的敲打还是让他有所领悟的，虽然和以前相比他的性子的确平和了许多，但是遇到事情和问题时仍喜欢直截了当地强势推进，有时的确为他惹下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车子出了省委大院，段泽涛还在细细咀嚼着石良的话，突然坐在前排的方东民惊诧道：“咦，前面那个不是省路桥歌舞团的朱文娟吗？她好像遇到麻烦了！……”。

段泽涛抬起头，顺着方东民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路边停了一辆十分拉风的兰博基尼，一名穿着考究的青年男子正拉住朱文娟的手腕纠缠不休，朱文娟黛眉紧蹙，用力挣扎着，嘴里大声对那青年男子呵斥着，却始终无法摆脱那青年男子。

自从上次欧阳芳提出要段泽涛也把朱文娟收了的提议，段泽涛面对朱文娟就有些尴尬了，总是会刻意地回避，不过此时见朱文娟有麻烦，也不好坐视不理，赶紧让胡铁龙把车靠边，下车朝朱文娟走了过去，“文娟同志，你有麻烦吗？！”。

“啊，段…段厅长！您怎么在这里啊？！”，朱文娟看到段泽涛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可那青年却仍死死拉住她的手不放，不屑地瞟了段泽涛一眼，就嚣张地朝他挥挥手道：“少管闲事！我在和我女朋友说话，快起开！”。

朱文娟又羞又怒，俏脸胀得通红，娇斥道：“袁绍华，你别太过份了！谁是你女朋友了？！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请你别再纠缠我！……”。

要说这袁绍华长相也还过得去，只是脸色苍白，眼袋浮肿，明显是酒色过度的，尤其那双眼睛如鼠眼般闪烁不定，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段泽涛皱了皱眉头，冷冷地对那袁绍华道：“这位先生，你没有听见朱小姐的话吗？她让你放手！”。

这袁绍华也是大有来头的，他父亲是省委常委，省城的市委书记袁志农，有这么一位老爸，袁绍华在省城自然是横着走，从来没有人敢跟他叫板，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虽然刚才听朱文娟叫段泽涛厅长，可是在袁绍华的心里，在省城就是天老大，他老二，自然不会把段泽涛放在眼里，一听段泽涛的话就勃然大怒道：“哟嗬！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省城的地面上，有谁敢跟我华少作对？！想找不自在是不是？！……”。

第四百五十章袁公子

这袁绍华也是大有来头的，他父亲是省委常委，省城星州市的市委书记袁志农，有这么一位老爸，袁绍华在省城自然是横着走，从来没有人敢跟他叫板，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虽然刚才听朱文娟叫段泽涛厅长，可是在袁绍华的心里，在省城就是天老大，他老二，自然不会把段泽涛放在眼里，一听段泽涛的话就勃然大怒道：“哟嗬！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省城的地面上，有谁敢跟我华少作对？！想找不自在是不是？！……”。

若是以前，看到袁绍华这副可憎的纨绔嘴脸，段泽涛只怕早已经一拳打过去了，不过如今他已经是正厅级干部，年纪也过三十了，再亲自挥拳上阵就有些不像话了，也不理会袁绍华的威胁，转头对身后的胡铁龙道：“铁龙，你去帮文娟同志摆脱这个无赖的拉扯，别伤人！”。

胡铁龙最恨这种仗势欺人的花花公子，见段泽涛发话，身形一闪就到了袁绍华面前，“放手！”，袁绍华只觉手腕一麻，半边手臂就没力了，抓住朱文娟的手自然就不受控制地松开了。

那袁绍华见段泽涛根本不鸟自己，还叫手下对自己动手，气得鼻孔冒烟，不过胡铁龙的身手让他也有些发憷，倒是不敢还手，叫嚣道：“好啊，你们要比人多是吧，你们有本事别跑，我这就打电话叫人来，今天要不弄死你们，老子就不姓袁！……”，说着就拿出手机气急败坏地打起了电话。

段泽涛也怕自己走后袁绍华继续对朱文娟纠缠不休，帮人帮到底，就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眼看着袁绍华打电话，倒是朱文娟有些担忧，小声对段泽涛道：“段厅长，他父亲是省委常委，省城市委书记，这事闹大了只怕对您不太好，您还是快走吧，这里我来应付，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段泽涛眉毛一扬，原来这袁绍华是省委常委袁志农的儿子，怪不得口气这么大，他和袁志农没打过什么交道，不过袁志农在省委常委中的排名还较靠前，也是老资格常委了，任星州市市委书记也已经有近六年的，可以说是星州市不折不扣的的土皇帝，不过段泽涛连江子龙这样的顶级纨绔都不怕，自然不可能会因对袁志农有所顾忌而对袁绍华缩手缩脚。

“文娟同志，你不要担心，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我答应小芳要照顾你的，我保证这位袁公子今后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要不然你先去我车上坐坐，我很快就会处理好的……”，段泽涛微微一笑道。

段泽涛自信从容的笑容给了朱文娟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因为朱文娟的美貌，围在她身边的狂蜂浪蝶着实不少，其中不少都是袁绍华这样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朱文娟除了苦苦躲避也别无他法，这些年来委屈的眼泪也不知流了多少，与欧阳芳重逢以后，她也时常会想，如果有一个象段泽涛这样的男子让她依靠，愿意‘照顾’她一辈子那该多么幸福啊。

想到这里，朱文娟望着段泽涛俊朗的脸庞，俏脸突然一红，段泽涛说要‘照顾’自己，是不是也有那层意思在里面呢，可是他已经有了小芳，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有意思，那自己该如何是好呢，这不想还好，一想就越发心乱如麻起来，便不敢再与段泽涛直视，慌慌张张地跑到段泽涛车上，却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趴在车窗玻璃上向外面紧张地张望着。

不一会儿就来了好几台小车，从车上下来一群杀气腾腾的彪形大汉，不少人手上都有刺青，面相也很是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留着光头的青年男子，一下车就咋咋呼呼道：“华少，哪个不开眼的敢和你过不去，我帮你废了他！……”。

袁绍华见自己叫的人来了，胆气立刻壮了起来，嚣张地指着段泽涛道：“彪子，你来得正好，给我把这个小白脸的腿打断了，他身后那个高个子有点扎手，你们要注意点……”，袁绍华此时已经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适才又见朱文娟对段泽涛如此亲热，更是妒火中烧，完全忘了段泽涛也是一个政府官员。

那彪子把手一挥，那一群彪形大汉立刻气势汹汹地向段泽涛他们围了过去，段泽涛见那袁绍华如此狠毒，上来就要打断自己的腿，心里也有了火气，转头对身后的胡铁龙道：“铁龙，别搞出人命了……”，意思是只要不把人打死，下手可以重点。

胡铁龙早已按捺不住，得了段泽涛的命令，顿时如猛虎扑羊般杀入那群彪形大汉之中，只听一阵‘彭、彭、彭’的搏击声，那一群彪形大汉就全‘哎呦哎哟’地躺在地上叫唤开了，而那袁绍华也被胡铁龙给控制住了，提溜到段泽涛面前问道：“老板，这家伙怎么处理？！”。

那袁绍华见胡铁龙如此凶悍，早已吓傻了，战战兢兢地嘴硬道：“你…你敢动我？！我…我爸可是市…市委书记，我…我不会放过你…你的！”。

段泽涛冷笑道：“袁书记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太不幸了，你放心，我不会打你，你和黑势力勾结，聚众当街打人，我会把你交给警方处理，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还敢骚扰文娟同志，那你爸就是省长也不管用！……”。

星州人最爱看热闹，见有人打架，看热闹的人早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见胡铁龙一个人就把这帮明显不是善茬的彪形大汉给揍趴下了，纷纷拍手叫好，适才听袁绍华说自己的爸爸是市委书记，而段泽涛居然巍然不惧，心里的好奇心更是爆棚，等着看下一场好戏。

早已有人报了警，就见几辆110巡逻车开了过来，从上面下来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袁绍华经常在这一带活动，自然没少惹事，事后总有人帮他擦屁股，所以带队的那名警察自然是认识他的，一见现场的情形，立刻大吃了一惊，市委书记的公子被打了，那还了得，立刻对胡铁龙呵斥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当街伤人，还不快把人放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到底什么来头

那袁绍华一见警察来了，胆气立刻又壮了起来，叫嚣道：“刘队，你快把这几个家伙铐起来，我要搞死他们！……”。

周围的群众立刻发出一阵嘘声，那刘队也有些尴尬，他本想装作和袁绍华不认识，先把段泽涛带回派出所，到了所里，袁公子再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现场这么多群众看着，也不好做得太现形，就故意打着官腔道：“这位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绝不会放过一个违法分子……”。

说完就转头对段泽涛他们厉色道：“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斗殴伤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说着就拿出手铐准备来铐段泽涛。

段泽涛冷笑道：“到底是谁眼里没有王法？！你一不向周围群众了解情况，二没有调查取证，就要把我们铐走，你们局长还是刘国正吗？我碰到他倒要问问，他是怎么带的兵？！……”。

那刘队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愣住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刘国正如今是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正是自己的顶头大BOSS，这年轻人却直呼其名，也不知是哪座庙里的大神，总之是自己得罪不起的，看来今天这事不好办了！

他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胀红了脸道：“这位领导，对不起，刚才是我没按办案程序走，您批评得对，不过现场这么多群众围观，很容易造成交通拥堵，您看是不是一起到我们所里去把情况说清楚就没事了……”，他是想着把段泽涛和袁绍华都带到派出所，让他们自己斗法去，也省得自己在这里当夹心饼干。

段泽涛也不想为难这下面办事的小萝卜头，就点头答应了，跟着110的巡逻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刘队把情况和派出所所长一说，那所长也犯了难，只得小心翼翼地把段泽涛和袁绍华都请进了所长办公室，然后借口有事走开了，让他们自己斗法去。

袁绍华是嚣张惯了的，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心里自然憋了一肚子火，挑衅地望了段泽涛一眼，心说今天要不把你压服了，我以后就不要混了，段泽涛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随手从旁边的报架上拿了几张报纸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气得袁绍华两眼直冒火。

过了一会儿一辆挂着市政府牌照的奥迪车开进了派出所，从上面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这年轻人昂首挺胸，显得很是傲气，他是袁志农的秘书林书民，他知道袁志农对袁绍华这个宝贝儿子十分溺爱，听说居然有人敢打袁绍华，立刻气势汹汹地跑来兴师问罪了。

市委书记的秘书来了，派出所长也不好再躲着，赶紧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林书民一进所长办公室，瞟了段泽涛一眼，立刻板着脸对那派出所长道：“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让打人的凶徒在这里坐着，还没有关起来……”。

那派出所所长就尴尬地笑了笑，凑到林书民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林书民眉毛一扬，拖长声调道：“哦，原来认识国正局长啊，就算是国正局长的熟人那也不能打人啊，国正局长不也是在市委领导下工作吗？！……”。

那派出所长左右为难，狐疑地看了段泽涛一眼，这个年轻人气度不凡，手下的司机身手不凡，对公安局长也直呼其名，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只是也不见他有什么后手，该不会扯起虎皮充大旗吧，如今林书民拿市委书记来压他，就只得硬着头皮走到段泽涛身边道：“这位同志，现场的情况我们了解了，双方都有过激的地方，不过你指使手下伤人总是不对的，不如你向这位袁公子道个歉，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段泽涛冷笑道：“你们公安机关就是这样断案的？！分明是他骚扰妇女在前，又纠集黑社会分子意图伤人在后，我的司机只是正当防卫，怎么还要我给他道歉？！……”。

那袁绍华也不干了，气急败坏道：“不行！我不接受道歉，他打伤了我的人，必须把他抓起来法办！……”。

林书民见段泽涛态度如此嚣张，又想在老板的公子面前表功，也上前指着段泽涛厉色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打伤了人还这么嚣张，别以为你认识国正局长就没事，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段泽涛瞟了林书民，冷冷地道：“你是袁书记的秘书，你刚才的话是代表袁书记说的吗？！那你打通袁书记的电话，我来和他说……”。

林书民也愣住了，这个年轻人明知道自己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态度还这么强硬，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也有些拿不准了，只得走到办公室外给袁志农打电话。

袁志农听林书民把情况一汇报，再把段泽涛的外貌特征一描述，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如今风头正劲的段泽涛身上，袁志农和段泽涛没打过什么交道，不过常委会上几次专门讨论段泽涛的事，对他也算有些了解，从内心来说，他对个性张扬的段泽涛是不喜的，如今又和自己的儿子起了冲突，心里就了火气，你段泽涛明知袁绍华是我儿子，还死咬住不放，也太不把我这省委常委放在眼里了。

不过袁志农宦海纵横多年，养气功夫还是有的，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性他当然清楚，这事肯定是自己的儿子理亏，而段泽涛如今在省委书记石良面前走得很起，党群副书记谢长路更是视段泽涛为爱将，这事如果闹大了，对自己也没有好处。

只得强压心头的不爽，对林书民指示道：“这事你别管了，让派出所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你给我警告绍华，别一天到晚在外头给我惹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只是彪子那一帮人被抓起来关了两天，不过段泽涛和袁志农父子的梁子却是结下了，后来段泽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