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寂寞)-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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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严查‘三公消费’是在制造紧张气氛，恰恰相反，我认为严查‘三公消费’是有利于干部队伍建设的，一名称职的干部就是要时时保持如履薄冰的心态，因为我们肩上肩负着的是党赋予的神圣职责和老百姓的重托，古人尚且要一日三省呢，只要心中没鬼，又为什么会怕查呢？！……”。

“我们选拔干部就是要大浪淘沙，才能真正选拔出德才兼备的优秀干部，事实证明我们星州在清除一些害群之马后，政府的工作风气大大好转，老百姓是拥护的……至于那些说我是小题大做，借机排除异己，是想搞一人天下，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说法我不想解释，也不屑于去解释！……”。

孙常年气得鼻孔冒烟，正要驳斥，省委书记石良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一声，拖长声调道：“今天的常委会有要讨论星州市严查‘三公消费’这项议题吗？！我怎么不知道啊？！不过既然常年同志提到了这件事，我就说两句，泽涛同志就星州市严查‘三公消费’问题是向我汇报过的，我认为很好，也取得了很好的成效，我准备下一步在全省推广星州市的经验，严查‘三公消费’问题，这个问题以后不要再讨论了……”。

省委书记石良发话了，而且他刚才话语里对于孙常年擅自转移常委会议题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孙常年就不好再说什么，狠狠地望了段泽涛一眼，但是心里却是有些无可奈何，段泽涛成了省委常委，基本上就和他平起平坐了，又有省委书记石良罩着，他要继续压制段泽涛就难了。

段泽涛并没有因此停止在干部队伍建设上的探索，通过严查‘三公消费’问题他在政府干部中逐步树立了廉洁自律的好风气，正好他设立的市委书记热线有群众反映如今去政府部门办事难，推诿互相踢皮球的现象很严重，接下来他就准备抓一抓政府行政效率的问题。

他亲自扮作普通市民拨打各政府部门对外设立的投诉咨询电话，果然发现如市民反映的那样，不是经常占线打不通，就是打了没人接，就是运气好打通了，接电话的政府工作人员态度也往往比较生硬，讲的尽是官话、套话，要不就是推诿踢皮球。

其中老百姓经常会拨打的315热线，段泽涛就一直没打通过，他一气之下带着分管工商局的常务副市长林子桐和市政府督查室主任马清亲自跑到市工商局一看，鼻子都差点气歪了，负责接听315热线的工商局工作人员直接把话筒拿起放在一边，正和几个同事在一起谈笑风生呢！

段泽涛立刻把市工商局的局长叫来，现场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要求他对那名负责接听电话工作人员严厉处分，还说以后再发现这样的情况就要追究他这个工商局长的责任，工商局长吓得要死，当场把那名工作人员给停了职。

回去的路上，林子桐感叹道：“象这种情况实在太常见了，我估计老板你发这通脾气，情况可能会好转一段时间，但用不了多久肯定又会是老样子，官场的这种‘惯性’实在太可怕了！……”。

第五百五十章裂痕

段泽涛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你这话是大实话，但是，子桐，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对于这种‘官场惯性’都习以为常，都麻木了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呢！我就偏不信这个邪，一定要把这种‘官场惯性’给纠正过来！……”。

林子桐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又没有说话了，心里却在想，老板肯定又要搞大动作了！这一次又不知会有谁要撞到他的枪口上了，跟着这样的老板，你会很辛苦，因为你总是跟不上他的思维和脚步，但同时又会很提气，因为你在他的身上总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正能量！

而马清却显得很兴奋，因为段泽涛一搞大动作，他这个市政府督查室主任肯定是要冲到最前面的，如今星州市的干部只要一提到马清，都会肃然起敬，和以前他坐冷板凳的时候，下去别人爱理不理的待遇简直是天地之别，以前他老婆老抱怨他没出息，跟着他真是到了八辈子霉，如今走出去却是昂首挺胸，开口闭口‘我们家马清如何如何……’；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段泽涛给他带来的，他自然死心塌地的跟着段泽涛了。

段泽涛的大动作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他在常委会上提出准备在星州日报上公布除了政府保密部门外其他所有和老百姓日常工作生活相关的政府行政主管部门主要领导的办公室和手机号码，市民对任何政府行政主管部门的工作有不满或投诉都可以直接拨打该部门主要领导的办公室电话和手机，这些部门主要领导必须认真回复解决群众反映的问题，不得推诿或踢皮球，否则一旦反映到了段泽涛这里就要被问责。

所有的常委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段泽涛，嘴巴张得能放下一个鸡蛋，段泽涛的这个提议实在太疯狂了，政府官员在老百姓眼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是带着神秘的威压感的，段泽涛这么一弄等于把官员的这种神秘的威压感彻底给整没了！

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是陈东风，“这样做不太好吧，政府官员和普通老百姓还是有区别的，公务都比较繁忙，要是被恶意骚扰了怎么办？这样会不会影响正常工作呢？而且这样好像也侵犯了政府干部的隐私权吧？！……”。

龚汉超最近对段泽涛很不满，觉得他自从当上市委书记后就越来越对自己不尊重了，当初要没有自己段泽涛哪里斗得过在星州根深树大的袁志农，如今如愿上位后就把自己这个大功臣给丢到脑后了，分明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上次严查‘三公消费’的事自己极力反对，段泽涛还是一意孤行，搞得自己现在下去调研只能在下面单位的食堂吃清汤寡水的工作餐，当下毫不客气地驳斥道：

“这简直是瞎胡闹嘛！这样子我们的干部成什么了？！随叫随到的酒店服务员吗？！还是电信公司的接线员？！这成何体统啊！要是这样弄我估计我们下面的干部就不要做事了，成天接这些无聊的电话了就够了！我坚决不同意这样做！……”。

段泽涛早料到会有人提出这样那样的理由来反对，就耐心地解释道：“老百姓对于与他们相关的政府事务是享有知情权的，这是法律赋予他们的权利，这个权利是要高于我们的隐私权，政府官员本就是公众人物，他们在获得权力的同时自然也是要做出一些牺牲的，我承认的确可能会有个别的恶意骚扰电话打进来，但我们要相信绝大多数老百姓是正直的，不会这么无聊，就是退一万步说，就是真有这样的情况，也可以让公安机关介入调查，把这恶意骚扰的人找出来嘛……”。

“都说政府干部是人民公仆，人民公仆不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吗？！这怎么就不成体统了呢？！而且我认为这对我们干部开展工作是有好处的，整天坐在办公室，高高在上，不了解老百姓的需求，不了解实际情况，能搞好工作吗？！……”。

龚汉超冷笑道：“大道理谁都会讲，可是我们干工作不能脱离实际，实际情况就是下面的干部肯定不愿意自己的电话号码被公布出去，也肯定会影响工作！打个比方说我正在谈一件重要的事情，突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你说受不受影响？！现在好多企业老板的电话号码都不轻易对外公布了，为什么啊？！难道我们的政府干部还不如一个企业老板？！……”。

段泽涛见龚汉超总是倚老卖老，跟自己唱反调，心里也有些不高兴，就加重语气道：“我们干部的手机和电话都是政府配的，手机和电话费也是政府报销的，这实际上用的是纳税人的钱，老百姓当然有权要求你接听电话，而且可以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比如说开会或者是谈重要事情的时候，就可以交给秘书或者其他工作人员接听嘛……”。

“下面的干部为什么不愿意公布自己的电话号码啊？！我看关键还是态度没摆正，觉得自己是父母官，就应该高高在上，高人一等，我觉得老百姓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没有他们，政府哪来的钱发干部的工资啊？！接听衣食父母的电话就这么不情愿吗？！……”。

最后段泽涛还是在常委会上强行通过了自己的这项提议，不久后星州日报就用整版公布了除政府保密部门外其他所有和老百姓日常工作生活相关的政府行政主管部门主要领导的办公室和手机号码，星州官场一片哗然，干部们自然是一肚子的不情愿，但是在段泽涛处分了几个被投诉的行局头头后，这项新的举措还是被推行下去了。

老百姓自然是拍手称快，政府的行政效率大大提高了，政府部门互相推诿、互相踢皮球的现象也大大减少了。但是这次事件却让本来还算和谐的常委会出现了裂痕，特别是当上级空降了一位新的市长到星州以后，常委会的局面再次发生了变化。

第五百五十一章老同学

这位空降的市长说起来还是段泽涛的老熟人，就是段泽涛在中央党校时的老同学柳文明，在中央党校的时候，段泽涛还和柳文明同住一个寝室，不过柳文明在京城有亲戚，住寝室的日子不多，特别是后来段泽涛被列入了援藏干部名单，柳文明就刻意和段泽涛疏远了，所以两人只能算是泛泛之交。

本来段泽涛是向组织上推荐由谢建星来接任星州市市长的，谢长路自然也希望儿子能更进一步，星州市这一年多发展很快，已经有消息说中央准备批准星州市升级为副省级城市，这样星州市市长也就顺理成章地要高配为副省级，如果段泽涛上调的话，谢建星就能顺利接任市委书记，成为省委常委了，所以对这件事也比较上心，专门找省委书记石良进行了沟通。

省委书记石良也已经基本首肯了段泽涛的这个提议，想不到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最后却是柳文明成功上位，据说是中央某位领导专门打了招呼，由此也可以看出柳文明的背景也不简单。

柳文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星州市长，自然是意气风发，不过对于要屈居段泽涛之下，心里又有些很不是滋味，当初在中央党校的时候，段泽涛还只是县级市兴华市市委书记，柳文明已经是地级市东华市的常务副市长了，自认为要压段泽涛一头，如今段泽涛却已经是省委常委，星州市委书记，成了柳文明的顶头上司，这多少让柳文明感到有些不平衡。

段泽涛固然有些为谢建星不能出任星州市市长感到有些遗憾，但是对于柳文明的接任也还是能接受的，毕竟是中央党校同学应该好沟通，对于柳文明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当柳文明跟着省委组织部长孙常年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主动热情地迎了上去。

虽然孙常年对自己不待见，段泽涛还是礼节性地和他握了手，呵呵笑道：“孙部长，感谢您又给我们星州送来了新鲜血液啊！……”；孙常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和段泽涛触手即放，没给他好脸色，他身后的柳文明眼睛一亮，看来孙部长对段泽涛不怎么感冒啊！或许这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

段泽涛也不以为意，转头热情地紧紧握住了柳文明的手，呵呵笑道：“文明同志，欢迎你来星州任职，中央党校一别，已经有好多年没见了吧，你来以后，我肩上的担子就轻多了……”。

柳文明也是满面笑容地回应道：“老同学，当初在中央党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我们那批学员里你是第一个进副省级的吧，我是望尘莫及啊！以后我可就要在你手下做事了，老同学你可要多多关照才是哦……”。

孙常年想不到柳文明居然是段泽涛中央党校的同学，就咳嗽了一声，有些不悦地道：“我们还是先去开会吧，等开完会你们多的是时间叙同学旧情……”。

柳文明连忙松开了段泽涛的手，有些尴尬地道：“是啊，先开会，先开会……”。

孙常年程序性地在会上宣读了组织上对柳文明的任命决定，讲了几句套话，散会以后连饭都没有吃就离开了。按规矩新市长上任，肯定是要举办欢迎酒宴的，可是当柳文明跟着段泽涛走进市委机关食堂的时候就傻眼了，只见段泽涛的秘书方东民拿了打好了饭菜的两个不锈钢餐盘走了过来，递给段泽涛和他一人一个。

两个不锈钢餐盘里的菜食很简单，三个小凹里装着一份辣椒炒肉，一份宫保鸡丁和一份土豆丝，再就是不锈钢小碗里盛了一点西红柿蛋汤，而市委机关那些工作人员打了同样的饭菜也都坐在食堂里的餐椅上吃了起来，似乎对市委书记和他们在一起用餐早已习以为常了。

段泽涛见柳文明张大了嘴愣在那里，就呵呵笑着解释道：“文明，我们星州正在推行严控公款消费，中午就一起吃个工作餐对付一下，晚上我私人请客，为你接风……”。

柳文明也早已听说星州市在搞严查‘三公消费’的新举措，原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搞搞噱头，没想到段泽涛是来真格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地笑道：“严控公款消费好啊，严控公款消费好啊……”，心里却是十分的不以为然，心说这个段泽涛就会做秀，吃饭能省几个钱啊，到头来还不是苦了自己。

吃饭的时候，段泽涛就简单把星州的大体情况向柳文明做了介绍，诚挚道：“文明，能够和你搭班子我很高兴，老同学嘛，有什么事都好沟通，目前星州的发展情况还是比较好的，相信你来以后政府那边的工作会更上一层楼，我向你表个态，政府管经济，对于政府那边的事务，我绝对是百分之百支持，绝不乱插手，咱们俩团结合作，一起把星州市的各项工作搞上去！……”。

柳文明心说，你嘴上说得好听，哪有一把手不揽权的，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上边也有人，你要是对我压制狠了，我少不得要和你别别苗头，嘴上却是满面笑容地道：“我早听说了，星州市这几年在你的领导下可是发展神速，‘星州模式’在全国都是放了卫星的，我这个市长就是来享现成的……你是一把手，我自然要听你的，星州这艘大船还是要靠你来掌舵啊！……”。

柳文明上任以后就开始频频地对星州市各大行局和开发区进行调研，他这是急着向下面的干部宣示自己这位新任市长的存在，而他越调研越感觉到段泽涛对星州市的影响力无处不在，下面那些干部总是说‘段书记怎么怎么说’，‘这是段书记指示的’，尤其是开发区那个党委书记谢自立，根本不把他这个市长放在眼里，言必称段书记如何如何，这也让他对段泽涛充满了不满。

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段泽涛的确为星州市的经济发展打下了很好的基础，这样他就遇到了一个难题，他在政绩上很难超越段泽涛了，星州市经济发展快，人们只会说是段泽涛打下的基础好，而如果星州市经济发展下滑，人们却要说他这个新市长无能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容人之量

段泽涛正在办公室办公，林子桐气冲冲地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鼓鼓地道：“老板，这活没办法干了！新来的那位总喜欢指手画脚，经常越过我直接对我分管的行局发号施令，又搞不清楚状况，这不是瞎添乱吗？……”。

“哦？！”，段泽涛眉毛扬了扬，这些天他也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柳文明上任以后十分张扬，下去调研的时候排场很大，前呼后拥，下面的干部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去陪他，但是他去调研却又不解决问题，纯粹是走马观花，还有点喜欢乱发指示。

但这些毕竟是政府那边的内部事务，段泽涛也不好过多插手，就站了起来，呵呵笑着走到林子桐旁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子桐啊，你都是常务副市长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赌这些闲气啊，搞工作嘛，哪能没有摩擦的，你要和文明市长多沟通，争取他的支持……”。

林子桐气恼地一摊手道：“我怎么没找他沟通啊，可他老跟你打官腔，嘴巴上说得好听得不得了，转背就给你下绊子，而且他根本听不见不同意见，就拿地铁项目来说吧，本来施工单位一天最快的掘进速度是一天三百米，这样才能保证施工质量和安全，他一下去调研非要人家加快到六百米一天，搞得连出了几次小型塌陷事故，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还有公共自行车租赁系统，他一下子要求再增加1000个租赁网点，还要我们把网络马上覆盖到新建的五个新城镇，新城镇现在还在建设中，居民数量还不多，现在把有公共自行车租赁网点覆盖过去，根本没有人用，完全是资源浪费嘛……”，说起柳文明，林子桐一肚子意见。

段泽涛就皱起了眉头，很明显这个柳文明有些好大喜功，但是这样冒进对于星州的经济发展是很不利的，尤其是他要求地铁施工单位违反工程施工规律加快进度，很可能会导致重大安全事故。

这时候，马清也愁眉苦脸地走了进来，原来柳文明上任以后，几次带头违反了严控‘三公’消费的规定，在高档酒店招待中央下来的几个检查组，导致如今公款消费吃喝风又有些回潮，马清严查了几次，还被柳文明叫到办公室狠狠训了一顿！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柳文明比马清要高好几级呢，所以马清觉得很憋屈。

段泽涛心里就腾地冒起了一股无名火，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这个柳文明也太不像话了，公然违反严控‘三公’消费的规定，这不是向自己这个书记公然叫板吗？！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电话准备打给柳文明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想了想，段泽涛拿起话筒的手又放下了，柳文明是个很骄傲的人，如果自己就这样打电话去质问他，很可能会引起他的反弹，不但达不到效果反而可能让两人的矛盾进一步激化，而且刚才林子桐和马清刚才的话里也难免地带上了自己的一些情绪，未必就完全的客观，如果自己只听了他们的一面之词，就打电话给柳文明去兴师问罪，那自己和以前的袁志农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想也好笑，如今柳文明的情形和自己当初刚到星州市任市长时很相像，市委书记掌握了常委会的话语权，下面的干部眼里也只有市委书记没有市长，政府那边全是市委书记的心腹，自己当初也不是因此对袁志农一肚子火吗？柳文明此时的心态或许也和自己当初一样，急着想证明自己，想树立自己的威信，自己作为一把手，也应该多给他一点包容，尽可能多地给他一点帮助。

想到这里，段泽涛的怒火又平息下来，转头对林子桐和马清呵呵笑道，“子桐，马清，文明市长刚到星州市，有些情况还不了解，有些决定可能不是那么合适，你们还是要理解，要多配合他的工作，不能动不动就闹情绪，你们都是党培养的优秀干部，干工作哪能不受委屈呢，我也同样受过委屈……”。

说到这里，段泽涛语调一转，严肃道：“但是原则问题，你们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更不能因为受了委屈就撂担子，工作还是要干好，否则出了问题我照样要打你们的板子！……”。

林子桐和马清虽然一肚子委屈，但段泽涛先是好言相劝，又是严词敲打，他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一起起身告辞了。

送走林子桐和马清，段泽涛也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来到市政府这边柳文明的办公室，柳文明见到段泽涛来了，先是愣了一下，赶紧站起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哎呀！泽涛书记，您怎么亲自来了啊，您有事，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您那边才对啊！……”。

段泽涛摆摆手，呵呵笑道：“文明，咱们之间还讲那些虚礼干嘛？！谁过去谁那边不都一样嘛，你是市长，抓具体工作多一些，我今天正好也没事，所以过来看看，跟你聊一下工作上的事……”。

两人互相客套了几句，在沙发坐了下了，段泽涛问了一下柳文明对下一步工作的想法，柳文明只说自己刚来还不熟悉情况，现在只是先了解一下下面的情况，还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思路。

段泽涛诚挚道：“文明，最近我听到下面有一些反映，具体说什么我就不说了，相信你这样做肯定有你自己的想法，我想提醒你的是，搞经济工作，千万不能冒进，更不能好大喜功，这就好比开车一样，我们要追求速度，但是太快却是要翻车的……”。

“另外我们抓工作还是要适当放权，毕竟一个人精力是有限的，下属分管的工作我们不宜过多插手，把握大方向就可以了，至于严控‘三公’消费的问题，作为政府主要领导，更应该以身作则，否则上行下效，很多问题就不好抓了……”。

柳文明就知道肯定是林子桐和马清去段泽涛那里去告自己的黑状了，脸色就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心说，你还说下属分管的工作不宜过多插手，政府这边全是你的人，我搞点什么事马上就传到你的耳朵里去了，你要我这个市长怎么当？！

第五百五十三章口不对心

虽然柳文明此时心里对段泽涛一肚子怨气，但他也明白此时还不是和段泽涛撕破脸的时候，一则他刚到星州根基不稳，真要正面冲突起来，他肯定斗不过掌握了常委会话语权的段泽涛，二则在这几件事上他的确有错处，如果真的闹起来，惊动了上级领导，最后吃挂落的肯定是他。

柳文明脸上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