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寂寞)-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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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段泽涛猛地站了起来，双眼死死盯住白一路，继续道：“比方说你一进来就选择坐在了我斜对角，这个距离是离我最远的，说明你对我有些畏惧，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这也正常，可是你双膝一直紧并，说明你在试图保守一个极重要的秘密害怕我知道。。。。。。”。

“还有你虽然望了一下手机，可是以那样的距离你根本就看不见短信的内容，可你却马上矢口否认你发了这条短信，这个根本不符合常理，因为如果这条短信真的不是你发的，那么出于好奇，你一定会拿起手机好好看看这条短信的内容，你之所以没有看，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因为这条短信的内容你全知道！”。

白一路身体一颤，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面色尴尬地道：“段部长，我真的没发过什么短信，我什么都不知道。。。。。。”。

躲在里间的宋小廉听着段泽涛和白一路的对话，不由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怪不得孙相龙一直把段泽涛挂在嘴上说他不搞纪检太可惜了，从他刚才对白一路的心理分析来看，确实是一个非常善于攻破人的心理防线的高手！就连白一路这位老纪检干部也在和刚才段泽涛的那一番心理暗战中完全处于了劣势。

这时就听段泽涛放缓语气道：“一路同志，我看过你的履历，也对你进行过了解，所以我一直认为你和安旭日他们这些人是不同的，你清廉，有原则。。。。。。可是你为什么要和安旭日他们这些人混在一起呢？！我不怕告诉你，他们迟早逃不过人民的审判！你和他们混在一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第六百七十二章反水

段泽涛的话正击中了白一路心中的隐痛，他猛地抬起了头，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变了，“段部长，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和旭日书记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绝对没有您所说的什么混在一起。。。。。。”。

其实段泽涛确实没有猜错，那条神秘短信的确是白一路发的，他对安旭日他们为了达到打击段泽涛的目的，不惜策动选举跳票的疯狂行为很是不以为然，而安旭日在人代会前把他悄悄地调到京城去开会学习，说明安旭日对他已经起了戒心，本着为自己留条退路的打算，白一路才会偷偷地给段泽涛发了那条短信。

但是偷偷发短信是一回事，全面反水安旭日又是一回事，白一路之所以不肯吐真言，一则是他觉得以段泽涛目前的势力还不能完全扳倒安旭日，毕竟安旭日后面还站着龙宇天，而龙宇天控制着西江省的纪检系统，段泽涛要想正面调查安旭日根本不可能，自己如果出卖了安旭日，龙宇天转背就会收拾自己，所冒的风险实在太大了，这完全不符合他的为官哲学。

二则以前白一路也跟着安旭日干了不少违反原则的事，安旭日一旦倒台，肯定也会把他牵扯进去，虽然还不至于到被双规的程度，但是纪律处分肯定是跑不了的，说不定仕途也会就此终结，这也不符合白一路的利益，白一路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个有野心的政客，当然不会被段泽涛几句义正词严的话就忽悠得竹筒倒豆子，将自己心中的秘密吐露出来。

段泽涛见白一路不肯吐露真言，也不灰心，微微一笑，轻轻地一拍掌道：“宋主任，你听墙角也听够了吧，出来透透气吧！。。。。。。”，宋小廉在里间早憋不住了，急不可耐地大步走了出来，用手指指着段泽涛哈哈大笑道：“涛哥，你不去搞纪检工作真是可惜了，小弟是自愧不如啊！。。。。。。”。

白一路想不到里间办公室也藏了人，惊得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段泽涛瞟了他一眼，指着宋小廉笑着介绍道：“一路同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纪委监察二室的主任宋小廉同志，你们都是纪检线上的，可得多亲近亲近啊！。。。。。。”。

宋小廉这个中纪委监察二室主任论级别只是司局级，比段泽涛这个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还差一截，但若论在下面官员心中的震慑力，却是段泽涛要差远了，别说是下面那些正厅级官员听到中纪委监察二室主任这个官职就有些不寒而栗，就是一般省委常委也要敬畏三分。

尤其是白一路这种地方纪检干部，见到宋小廉这中纪委的直属干部，就好比地方的杂牌部队看到了中央精锐部队，自然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心里也起了波澜，宋小廉在这里出现，就意味着中纪委已经盯上了安旭日，而但凡被中纪委盯上的贪腐干部，最终能平安落地的可能性可以说几乎为零，而且白一路虽然没见过宋小廉，但宋小廉在纪检系统内部的赫赫威名却是早已如雷贯耳，既然“追命”都出马了，那安旭日的命运就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了！

宋小廉同白一路握了握手，正色道：“一路同志，你也是老纪检干部了，响鼓不用重锤，该说的刚才段部长已经都和你说过了，不需要我代表中纪委再正式找你谈话了吧！。。。。。。”。

白一路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在做着极其剧烈的心理斗争，宋小廉正准备继续敲打白一路一下，段泽涛却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操之过急，宋小廉会意，也就没有再说话，和段泽涛一起坐在沙发上平静地望着白一路，等着他自己考虑清楚。

过了良久，白一路终于抬起了头，咬着牙决然道：“段部长，宋主任，我错了！我要同安旭日一伙划清界线，检举他们的违纪行为！。。。。。。”。

段泽涛和宋小廉兴奋地对视了一眼，把茶几上的茶杯对白一露推了推，和颜悦色道：“一路同志，这就对了，你先喝口水，慢慢说。。。。。。”，宋小廉则赶紧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亲自做了记录来。

白一路整整检举了近两个小时，才将安旭日一伙的违纪事实检举完，涉及职务侵占、买官卖官、官商勾结、贪污受贿、打击异己、诬陷栽赃、乱搞男女关系、策动选举跳票等多项违纪违法行为，其恶劣程度和涉案金额都远远超过了段泽涛和宋小廉的预计，让早有心理准备的两人仍是震惊不已。

“又是一窝硕鼠！我立刻部署，马上对安旭日实施双规！”，宋小廉用力一拍茶几猛地站了起来，又是兴奋又是愤慨地道，他兴奋是因为又破获了一起重大贪腐窝案，愤慨则是因为安旭日等人身为地方政府高官，却如此胆大妄为，贪赃枉法！

“安旭日早就对我起疑心了，所以才会在换届选举前特意把我调开，所以我了解的情况可能还不彻底，我建议对安旭日的几名心腹部下，林则民、陈起航、黄得公、苏培圣等人同时实施双规，他们对安旭日的了解肯定比我多，只要从他们身上打开突破口，安旭日就算想抵赖也赖不掉了！。。。。。。”，既然已经和安旭日决裂，白一路当然巴不得将安旭日一伙连根拔起，积极地出谋划策道。

“小廉同志，我觉得一路同志的建议很好，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东湖这边，由周杰同志和一路同志选派信得过的同志配合中纪委监察室的同志对林则民、陈起航、黄得公、苏培圣等人立刻实施抓捕，我和你立刻赶回西江省城，对安旭日实施双规，抓到人以后立刻转移到邻省秘密审讯，所有参与行动的同志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要是引起他们的警觉，秘密潜逃就不好了！。。。。。。”，段泽涛也站了起来，大手一挥道。

第六百七十三章纪委？

宋小廉点了点头，立刻拿出手机开始部署，段泽涛也趁着这个间隙给省委书记郑端风打了电话，把白一路检举安旭日的情况向郑端风进行了汇报，郑端风听了段泽涛的汇报也大吃了一惊，同意了他们立刻对安旭日进行双规，同时也叮嘱他们要注意行动保密，以免惊动了安旭日后面的龙宇天再生波折。

此时的安旭日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相反还有点沾沾自喜，因为龙宇天已经告诉他，有中央领导出面帮他说话了，要求西江省委对他的事重新讨论，他很快可以官复原职，甚至是更进一步也不一定。

安旭日得知自己将因祸得福，自是大喜过望，过了这道坎，那以后段泽涛再找自己的麻烦就要掂量掂量了，喜不自胜的安旭日立刻驱车去了叶翩倩的私人会所，准备找叶翩倩提前‘庆祝’一下自己大难不死。

谁知到了叶翩倩的私人会所，叶翩倩却不在，打手机却提示不在服务区，问私人会所里的领班，也是支支吾吾说不知道叶总去哪里了，安旭日脸上就起了阴霾，其实那领班不说，安旭日也知道叶翩倩去了哪里，自从那次叶翩倩和龙宇天对上眼后，叶翩倩就跑省城跑得很勤快，明里是说准备到省城发展，开一家新的私人会所，实则是去对龙宇天投怀送抱，特别是安旭日被调职以后，叶翩倩对他明显冷淡了很多，正应了那句biao子无情的古话。

为了自己的前程，安旭日也只能是打断牙齿往肚里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只要是个男人，见自己的女人转投他人怀抱，心里肯定是不怎么舒服的。

本来安旭日还想叫黄得公、陈起航、苏培圣等几名心腹部下来庆祝一下，顺道给他们提提气，现在也没有了心思，重新开车回了省城。

安旭日早就在省城买了一套联排别墅，一直没有去住，调职以后他一直没有去省委报到，自然也没有安排住处，再住在东湖也不合适，就住进了这套别墅，好在装修、家具都是早弄好了，搬进去就可以住，他的老婆本来在东湖市财政局当工会主席，安旭日被调职以后，他老婆听不得单位那些闲言碎语，索性请了长假，专门到了省城来照料他的饮食起居。

安旭日的老婆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也没什么追求，安旭日唯一的儿子早被他送到国外念书去了，就剩下他俩口子，平日里安旭日总是很晚才回家，今天却是难得地回来得早，他老婆自是喜出望外，张罗着给他弄了一桌子好菜。

“今天儿子来电话了，说是过年不回来了，准备去勤工俭学，这孩子也是的，家里又不差他那几个学费钱，还搞啥勤工俭学啊！。。。老安，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粉蒸肉，我特意给你做的，你多吃点。。。要我说不让你当这个书记挺好，操心不说还得担责任。。。。。。”，难得今天安旭日这么早回家，老伴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絮叨个没完了。

要是平时安旭日早不耐烦了，但今日望着老伴鬓角的斑斑白发，他心中也不由生出了一丝愧疚，正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这个世界上真正对自己好的，除了已经去世的父母，和远在异国的儿子，只怕就只有这一直陪伴着的老伴了，和水性杨花的叶翩倩比起来，倒是这早已鸡皮鹤发的老伴贴心得多。

“你随他去吧，儿子懂事了是好事，他一个人在国外，不学会独立可不行。。。。。。”，安旭日吃了一块碰碰香的粉蒸肉，抿了一口小酒，笑呵呵地道，比起往日的山珍海味大餐，他更享受这难得的温馨家常小菜。

这时门外传来了“夺、夺”的敲门声，安旭日心里就咯噔一下，他搬到这里来住，知道的人没几个，不像在东湖市，一天到晚都有干部排着队来汇报工作，他老伴就笑笑说：“我去开门吧，可能是隔壁家的黄太太来串门子，你没在家的时候，她有时也过来聊聊天的。。。。。。”，安旭日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安旭日的老伴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却不是隔壁胖乎乎的黄太太，而是两个穿着西装的年轻小伙，她就愣了一下，正要发问，那两个年轻小伙却已经强行推开房门，大步走进饭厅，对着满脸惊诧的安旭日出示了一下工作证，严厉道：“你就是安旭日吧，我们是纪委的，你涉嫌多项违纪行为，现在对你实行双规，请你立刻跟我们走一趟！。。。。。。”。

安旭日先是一惊，继而用力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你们是纪委哪个部门的，我怎么不认识你们？！我要给纪委龙书记打电话投诉你们！。。。。。。”。

“安书记好大的官威啊？！不过我们不是西江省纪委的，而是中纪委监察室的，不归龙书记管！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吧！。。。。。。”，这时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冷笑，又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正是宋小廉到了！

安旭日却是见过宋小廉一面的，对这位威名赫赫的中纪委监察二室主任记忆犹新，也就知道此事不假了，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中纪委，居然是中纪委来人了！。。。。。。”。

不过安旭日终究久居高位，还是沉得住气的，很快就回过神来，站了起来，沉稳道：“宋主任，我可以跟你们走，不过我可以收拾一下衣服和洗漱用品吗？。。。。。。”。

宋小廉点了点头，示意旁边的中纪委工作人员跟着安旭日去卧室看着他收拾东西，防止他与外界联系，这时安旭日的老婆早已吓坏了，嘤嘤地哭了起来，安旭日皱了皱眉头对她怒斥道：“你哭什么？！我没有事，很快就会出来的！衣服放在哪里我不熟悉，你进来帮我收拾一下！。。。。。。”。

第六百七十四章疲劳轰炸

安旭日的老婆只得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进卧室帮安旭日收拾衣物，安旭日借着拿衣物的空当，背着身子挡住了那名中纪委工作人员的视线，对自己的老婆小声道：“去找龙书记！。。。。。。”。

望着安旭日被宋小廉他们带走，安旭日的老婆强忍惊慌和悲伤，赶紧翻出安旭日留在家里的电话号码本，找到龙宇天的电话打了过去。

龙宇天接到安旭日老婆的电话，得知安旭日被中纪委监察室的人带走了，也大吃了一惊，敷衍了安旭日老婆两句，答应一定全力营救安旭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安旭日被抓了！而且是被中纪委来人抓的！更可怕的是自己这个省纪委书记居然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而按照惯例，就算是中纪委要查办某位地方官员，肯定是要和省纪委通气的，这种种迹象表明大事不好了！而这一切显然是冲着他这个安旭日的大靠山来的！

其实龙宇天并不关心安旭日的死活，但安旭日给他当过秘书，也帮他办过不少违纪的事，如果安旭日把他咬出来，那麻烦就大了，本来他一直在和段泽涛的角力中处于下风，家族中早已颇有微词，认为他无能不足以担当家族未来接班人的重任，如果再出这样的大麻烦，就算他最终能借助家族资源逃过一劫，以后在家族中也抬不起头了。

不过龙宇天也是经过大事的，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神，他掌管西江纪检系统多年，对纪检系统的办案程序和手法当然十分清楚，这件事既然中纪委已经直接插手了，而且绕过了他这位西江省纪委书记，说明中纪委对他已经起了戒备，但应该还没有掌握他的违纪证据，这个时候他如果走关系想去营救安旭日，那就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和安旭日有不同寻常的关系，这样的傻事他肯定是不会干的。

而且像这种案子肯定是抓到人以后马上就会转移到异地关押审讯，他就算想营救安旭日也力有不逮，但如果对安旭日不管不问也不行，这样会让安旭日感到绝望，更快地把他咬出来！这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现在他能做的一方面是抓住中纪委监察室没有按惯例向他这位省纪委书记通气就抓了安旭日这一点做文章，通过上面向宋小廉施压，另一方面则要想办法联系上被秘密关押的安旭日，稳住他的心，让他知道自己正在全力营救他，让他不要绝望，要顶住压力，不要把自己咬出来，一旦咬出自己来，就没人能救他了！

以龙家丰厚的人脉资源，要说立刻让安旭日无罪释放或许不能，但是要想办法知道安旭日被秘密关押在哪里，并与之秘密传递信息还是不难的，想到这里，龙宇天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段泽涛，你够狠！让我过了这一关，我一定要你好看！

安旭日和林则民、黄得公、陈起航、苏培圣等人被抓以后，立刻被秘密转移到了临近的L省H市关押起来，林则民、黄得公、陈起航、苏培圣等人见是中纪委亲自办的案子，都知道此次只怕绝无幸理，特别是有白一路这个知根知底的内线提供证据，他们在强大的心理攻势和政策攻心后很快都纷纷招供了，而且他们不仅招供了自己的诸多违纪事实，为了争取立功表现，还争相举报安旭日这个罪魁祸首的违纪事实。

只有安旭日还抱着龙宇天一定会来营救他的侥幸心理，一开始还端着市委书记的官架子，和中纪委审讯人员大声争辩，口口声声自己是被冤枉的，要求见上级领导，要求组织上为自己正名！还大谈特谈对党的忠诚及自己从政多年立下的“功劳”。

不过后来宋小廉把林则民、黄得公、陈起航、苏培圣等人举报他的证词给他看了，而白一路这个活生生的反水者也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没那么嚣张了，变得沮丧起来，不过却还是不肯配合，而是改变了策略，问什么都答不知道，要不就是沉默不语，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对付这样的滚刀肉，经验丰富的宋小廉自然是多的是办法，现在不允许体罚和刑讯逼供，一般都会采用“疲劳轰炸”的办法，就是将你带到一间看不到阳光的屋子里，用闪亮的镁光灯照着你，派人轮流审问你，这样用不了多久，分不清白天黑夜的你生物钟就完全紊乱了，神经系统也处于极度疲劳状态，这种感觉有时候比严刑拷打还可怕，不少死硬派在这一招下都撑不了多久就会崩溃，只得如实招供以求解脱。

曾经还传出过一个笑话，有一位落马的正厅级高官在被中纪委监察组给双规以后，开始也是态度十分嚣张，拒不交代，还动不动拍桌子骂娘，后来对他采用了“疲劳轰炸”的办法，他很快就崩溃了，有时半夜都会突然惊醒起来要求交待，而他交待的内容都是已经交待过的，而且有些颠三倒四的，搞得审讯他的中纪委工作人员都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也可以看出“疲劳轰炸”对于人的精神折磨和带来的痛苦是多么之大。

现在安旭日就感觉快要崩溃了，他头发散乱，面容憔悴，眼袋肿的象两个橡皮袋，脸颊都凹陷了下去，哪里还有半点市委书记的气度，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要交待了，又还抱着龙宇天会来营救他的希望，最终还是忍住了。

又到了每天的送饭时间，这时安旭日就可以得到半个小时的休息，望着眼前装着饭菜的不锈钢盆子，安旭日一点食欲也没有，双眼无神地靠在椅子上象条死狗一样一动不动，突然他惊奇地发现来送饭的那位工作人员背着监控摄像头朝他似有意似无意地眨了眨眼，又故意大声朝他喊道：“快吃吧，今天的饭菜可不错呢，特别加了菜的，不吃可别后悔啊？！。。。。。。”。

第六百七十五章狠人安旭日

安旭日本已如死灰般的眼睛突然一亮，心中狂喜不已，龙书记果然没有抛弃自己！龙书记派人来救我了！就赶紧拿起面前的不锈钢餐盆吃了起来，本来安旭日已经有一天多没有吃饭了，早已饿得前背贴后背，但他却吃得很慢，细嚼慢咽，因为刚才那工作人员分明是话里有话，而这很可能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当然要牢牢抓住了！

果然他很快感觉到含到嘴里的一口饭里有异物，心中又是一喜，低着头避过监控摄像头悄悄将异物吐到手心里，却是一坨叠成小方块的纸，安旭日也没有急着打开，将纸方块牢牢抓在手心里，继续不急不慢地扒了几口饭，就举手报告道：“我肚子不舒服，要上卫生间！。。。。。。”。

安旭日现在还只是双规，还没有正式走法律程序逮捕，所以吃住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不但有独立卫生间，连马桶都是蹲便式的，安旭日装模作样地坐在马桶上，小心翼翼地展开了手心里的纸方块，就见纸上写了两个字“装疯！”。

这两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劈开了安旭日的思维，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啊，国家对于精神病患者是免于追究刑事责任的，而且自己一疯，中纪委调查组就没办法再逼问自己了，这样龙书记就可以向中纪委调查组施压，让自己取保候审，只要能出去，事情就好办多了！看来还是龙书记有高招啊！

于是安旭日就‘疯了’，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傻傻，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屎啊尿啊全拉在身上，整个房间被搞得臭气熏天，搞得中纪委的工作人员进房间都要捏着鼻子。

审讯也进行不下去了，宋小廉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装的！”，马上跑去看安旭日，但是打开门看到的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因为他看到安旭日居然抓起自己的排泄物往自己的口里塞！（读者可能要骂我太恶心了，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是真事！为了逃过法律的制裁，真的有贪官这么干过！）

“哇！”，宋小廉险些当场吐了出来，赶紧离开了房间，如果安旭日是装的，只能说这家伙对自己也太狠了！而且他一定是个天生的演员，从他的表情动作和一个真正的疯子完全看不出两样。

而另一方面，长时间的“疲劳轰炸”的确是有可能导致精神脆弱的人出现精神分裂，特别是这些原来高高在上的贪腐高官，一夜之间变成了阶下囚，强烈的心理落差也是有可能导致人精神分裂，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案例，所以现在宋小廉也有些把握不准了。

于是宋小廉又找来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