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寂寞)-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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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电视台的记者按照曹一鸣的指示过来采访，谢春明此时已经没了兴致，本来准备好的一大篇长篇宏论也懒得说了，简单说了几句就草草收场了，使得这次他精心策划的登山活动显得有些虎头蛇尾。

段泽涛知道谢春明对自己成见难消，不过他却是从不会为了迎合别人而改变自己的思路和计划的人，现在的南云省需要造势，需要曝光率，才能引起外界对南云省的注意，所以他仍然频频出现在媒体的镜头前，还专门对省内的主流媒体进行了调研。

对明湖市电视台进行调研的时候，张平南借口有事没有来陪同，只派了市委宣传部长王琦坤陪同，段泽涛参观了明湖市电视台的演播室，又专门召开明湖市电视台主持人、制片人座谈会，听取他们的意见。

段泽涛一点都不摆架子，平易近人，说话诙谐幽默，很快赢得了这些思想新潮的主持人和制片人的好感，座谈会气氛热烈，不时爆发一阵阵欢声笑语，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砰”地打开了，一个打扮妖艳，全身国际名牌服饰的摩登女郎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走了进来。

在场的电视台主持人和制片人们见到那摩登女郎都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王琦坤连忙站起来道：“小肖，你怎么才来，快坐下来！”，语气中竟然还有些讨好的意思。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猫腻

说着王琦坤又转头对段泽涛陪笑道：“段省长，小肖是明湖市电视台《经济时空》的主持人，同时也是电视版权洽谈部的主任，今天她有一个重要的接待任务，事先专门向我请了假的，所以来迟了，请您不要见怪……”。

段泽涛注意到在场的好些主持人和制片人听了王琦坤的解释都直撇嘴，显然王琦坤这是替这摩登女郎遮掩回护临时编出来的理由，段泽涛就有些奇怪了，按说这么重要的会议，这摩登女郎却迟到，王琦坤应该感到震怒，严厉批评才对，怎么反而替这摩登女郎百般遮掩回护呢？不过段泽涛毕竟不了解情况，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那摩登女郎却似乎觉得王琦坤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大刺刺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原本坐在那位置旁边的几个主持人似乎都有点怕这摩登女郎，都不自然地悄悄地把位置朝旁边挪了挪，似乎想和她保持距离。

座谈会继续进行，那摩登女郎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先是把最新款的爱疯限量版镶钻手机拿出来玩微信，过了一会儿又将涂得鲜红的芊芊玉手拿出来左晃右晃地自我欣赏，最后干脆从随身的限量版lv包包里拿出一把指甲刀开始修起指甲来。

而段泽涛也发现，自从这摩登女郎进来以后，会场的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了，那些主持人和制片人发言也不像开始那么踊跃了，会场就变得沉闷起来，段泽涛皱了皱眉头，看来这明湖市电视台的水还挺深啊，找机会倒要好好查一查，就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转头对一旁的王琦坤点点头道：“琦坤同志，你看今天是不是就先到这里，有机会我再来看望大家……”。

王琦坤包不得段泽涛早点走，连忙道：“段省长您日理万机，我们虽然还想继续聆听您的指示，却怕耽误您的时间，段省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坚定不移地执行您的指示，把您的指示落实到实处，当好党的喉舌，不遗余力地做好宣传南云省、明湖市的工作……”，又转头对下面的主持人和制片人说了几句要牢记段省长指示，狠抓落实，制作出高水平的节目，将南云省、明湖市推向全国，走向世界之类的套话，就宣布散会了。

那还在心不在焉地修着指甲的摩登女郎一听说散会了，立刻来了精神，站起来把lv包包潇洒地往身后一甩，又蹬蹬蹬地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果说这摩登女郎开始迟到或许真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此时的行为却是相当的无礼了，哪有领导还没走，自己就先走的道理，王琦坤也没法替她遮掩了，有些尴尬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姑奶奶早晚有一天要害死人的！”，他以为声音小，段泽涛听不到，却不知道段泽涛常年习武，这听觉自然比常人敏锐得多，眼中就闪过一道精光，不过却只是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段泽涛在王琦坤等人的簇拥下准备离开明湖市电视台，刚出电梯就见门口的回廊上停了一辆崭新的保时捷轿跑，十分拉风，那摩登女郎从lv包包里拿出遥控钥匙按了一下，那保时捷轿跑的车门就自动打开了，发动机自动点火启动，摩登女郎包潇洒地对驾驶座一坐，就准备驾车离开。

突然从门口冲出一个面色憔悴的中年妇女，指着那摩登女郎破口大骂道：“肖美玉，你别以为你傍上了张平南就能一手遮天，你们可以开除我的公职，却堵不住我的嘴，天理昭昭不可诬，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那中年妇女越说越激动，正准备冲到保时捷车前，门口电视台的两个保安赶紧从值班室里冲出来，将那激动异常的中年妇女紧紧拉住，那摩登女郎见到那中年妇女就面色一寒，从驾驶座上下来，甩手就给了那中年妇女两个响亮的耳光，冷笑道：“李秀珍，你这贱货看来还是欠收拾！看看你这副德性，说我傍男人，有本事你也傍一个给我看看，就你这样的倒找钱也没人要！你只管去告去，看我会不会怕，别怪我没提醒你，别把自己告得家破人亡了！……”。

说着又转头对那两个保安怒斥道：“你们两个怎么搞的，我不是说了不能让这疯婆子进门的吗！不想干了是吧，再有下次直接给我收拾行李滚蛋！……”。

那两个保安似乎对那摩登女郎十分畏惧，也不敢回嘴，只得用力抓住那中年妇女的胳膊往门外拖，那中年妇女望着那摩登女郎眼睛直喷火，嘴里仍是怒骂不止，不过终究敌不过两名保安的力大，被拖出了大门。

段泽涛眉头又是一皱，转头对一旁的王琦坤问道：“琦坤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像刚才还听到她提到平南同志？……”。

王琦坤从见到那中年妇女出现起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有些慌乱地向段泽涛解释道：“这个中年妇女以前也是电视台的职工，因为和小肖有矛盾，就到处造谣，还写诬告信到处告状，市纪委也做了调查，都是无中生有的事，纯属诬告，后来实在闹得不像话了，市电视经过研究决定把她开除，谁知道她受了刺激，竟然神经错乱了，您看她的样子可不就是一疯子嘛！……”。

说完王琦坤又转头对身后的明湖电视台台长怒斥道：“你是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幸亏没有让那疯子冲撞到段省长，要不然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电视台台长有些委屈地摊摊手道：“王部长，我有什么办法啊？那李秀珍已经不可理喻了，软硬不吃，天天来闹，我们只好报警，派出所来人把她抓起来拘留几天，可一放出来，她还是老样子闹个不停……”。

段泽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刚才那中年妇女虽然面容憔悴，情绪激动，可穿着却还干净整齐，说话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却还会使用成语，根本不像是神经错乱的人，王琦坤的话明显不可信，特别是那中年妇女还提到了张平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打大老虎

不过段泽涛在没有了解清楚情况之前，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微微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王琦坤的解释，这时胡铁龙已经把段泽涛的专车开过来了，王琦坤连忙殷勤地上前开了车门，请段泽涛上车。

段泽涛上了车，车一开动脸就阴了下来，对副驾驶座位上的方东民郑重道：“东明，你好好查查这件事，直接向我汇报！……”，方东民跟了段泽涛这么多年，自然清楚他所指何事，赶紧用笔记本记了下来。

方东民办事效率很快，两天后就把情况基本摸清楚了，向段泽涛汇报，“老板，我已经把基本情况了解清楚了，那个摩登女郎叫肖美玉，是明湖市电视台《经济时空》的主持人，也是明湖市电视台电视版权洽谈部的主任，有传言说她是明湖市委书记张平南包养的二nai，是否属实还有待查实，不过据明湖市电视台的内部员工反映，这个肖美玉在明湖市电视台十分嚣张跋扈，就连电视台的台长都看要她的脸色，人缘也很差，另外她平时的穿着用度都十分奢侈，的确和她的工资收入不太相符……”。

“那名中年妇女名叫李秀珍，曾经是明湖电视台文娱频道的总监，她和肖美玉关系一直不好，据说肖美玉刚进明湖电视台的时候就是在李秀珍手下任职，因为表现不好多次被李秀珍当众严厉批评，两人有过多次激烈的争吵，后来肖美玉当上了电视版权洽谈部的主任，两人的关系就更加紧张了……”。

“肖美玉上位以后，没多久李秀珍就被降职了，而且是一下子从总监被降成一般职员，李秀珍气不过，就实名举报肖美玉，肖美玉和张平南有染也是那时候传起来的，据说省纪委也对此进行了调查，得出的结论是查无实据，李秀珍就变成了诬告，被开除了一切公职，成为了社会无业人员，不过她的性子似乎十分刚烈，一直在不停上访，告状……”。

段泽涛听完方东民的汇报，眼中精光一闪，自从上次对明湖市调研以后，他对于明湖市的情况十分不满，无论是从社会治安还是城市建设都存在很大的问题，哪怕是他上次在全省城市建设规划调研会上点名批评了明湖市后起色仍然不大，而这些问题的根源无疑都和张平南这个市委书记脱不开关系。

而张平南是省委常委，段泽涛也不好对他太过严厉，更不好越过他去直接干涉明湖市的具体事务，而明湖市又是省会城市，在南云省的地位举足轻重，段泽涛肯定不能容忍明湖市保持现状。

另一方面段泽涛到南云省以后，通过基建BT项目招商引资，在南云省的经济发展上面算是初步打开了局面，但仍然有不少干部处于观望状态，自己的威信还没有完全树立起来，或许打掉张平南这只大老虎会是一步好棋，可以让他彻底打开局面。

想到这里，段泽涛就用力一拍桌子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东民，你去把那个李秀珍找来，不，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你想办法搞到李秀珍家的住址，我们悄悄地去见她，这样或许更能够了解事情的真相！……”。

方东民很快从明湖市电视台的旧版员工通讯录上找到李秀珍家的地址，段泽涛带着方东民按照这个地址直接找了过去，这是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许多房子都还是九十年代修建的水泥楼梯房，很显然这个李秀珍家的经济情况并不太好。

还没进门，就听到房内传来剧烈的争吵声，“告状，告状，你看你把这个家都告成什么样了？害得我也被单位调去坐冷板凳了，孩子在学校也整天受老师、同学的冷眼，学都快上不成了，胳膊能拧过大腿吗？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要告状，那我们就只有离婚一条路了！”，说话的是一名男性，听口气应该是李秀珍的丈夫。

“离婚就离婚！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讲理的地方，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就要告到底！”，李秀珍倔强的声音传来，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十分坚定。

段泽涛不禁有些钦佩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坚强女性了，要告倒一个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可以想见李秀珍承受了多大的压力，遭遇怎样的磨难，能够面对强权不低头，不放弃，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方东民敲了敲门，里面的争吵声就戛然而止了，“谁啊？”，门开了一条缝，露出李秀珍那张有些憔悴的脸，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头发也有些凌乱，显然是刚哭过了，见到门口是两个陌生人，她立刻警惕起来，有些敌意地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你是李秀珍同志吗？我们是省政府的，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方便进去谈吗？……”，方东民微笑道。

“你们又想搞什么花样？还是威逼利诱那一套？省省吧，我是不会屈服的，省里不受理，我就告到中央去！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说理的地方！狗腿子！……”，李秀珍立刻激动起来，很显然之前她已经接待过这样的来访者了。

“你怎么开口就骂人啊！”，方东民皱着眉头道，看来这李秀珍精神状态真有点问题了。

段泽涛摆摆手不让方东民说下去了，对李秀珍微微一笑道：“李秀珍同志，我是段泽涛，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吧，我们是真心向你来了解情况的，你不是要找说理的地方吗？我就是专程来听你说理的！……”。

“段泽涛？您…您是…是…段…段省长！”，李秀珍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最近段泽涛经常在电视上露面，李秀珍开始没认出来主要是谁会想到省长会到自家来呢！定晴一看，还真是电视上见到的省长模样，一下子激动得语无伦次，赶紧用手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把段泽涛两人让进了屋子。

屋子里有些凌乱，陈设也很简单，沙发和茶几上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沙发有好几处都掉皮了，显见家庭情况并不太好，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正躺在沙发上埋头抽烟生着闷气。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打虎难

“段省长，真不好意思，家里太乱了，来不及收拾，少康，你快起来给段省长泡茶！段省长来向我了解情况了，我的冤情可以申述了！……”，李秀珍一边手忙脚乱地捡着沙发上的杂物，一边对沙发上的丈夫激动地喊道，声音里抑制不住的喜气。

“切，省长来了？我看你是告状告傻了吧！……”，李秀珍的丈夫陈少康漫不经心地转过头，一下子看到段泽涛那张最近经常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脸，惊得就是一弹，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把手中的烟头摁灭，语无伦次道：“省…省长…好！您…您快请…请坐，我…我这就…就给…给您…您泡…泡茶！……”。

段泽涛微笑着摆摆手道：“你们别忙活了，我也不渴，李秀珍同志，你也坐吧，我这次来是专程向你了解你之前实名举报明湖市电视台主持人肖美玉及明湖市市委书记张平南的情况，请你实事求是地介绍一下，你放心，只要你举报属实的话，党和组织上是不可能姑息纵容的，不管涉及到谁，职务有多高，我们都会一查到底！……”。

知道段泽涛要向李秀珍了解情况，陈少康就十分识趣地回避了，李秀珍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屁股，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开始讲述她实名举报肖美玉和张平南的来龙去脉。

“肖美玉是五年前大学毕业分配到我们台里上班的，她刚来报到我就看出这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表现很差，上班吊儿郎当，业务也不熟练，一天到晚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看到台里的男领导就乱抛媚眼，我这个人对下属一向比较严格，看不惯自然就要批评，那妖精还不服气，居然敢跟我对吵！……”，一提到肖美玉，李秀珍就又激动起来，噼里啪啦地控诉着。

“咳，咳”，段泽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提醒道：“李秀珍同志，说重点，说重点……”，李秀珍脸微微一红也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赶紧进入正题，“三年前，张平南到我们台里调研，两个人就对上眼了，那妖…肖美玉从此以后就抖起来了，走路都鼻子看天，穿的用的都是国际名牌，进出有小车接送，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被张平南包养了……”。

段泽涛皱了皱眉头，插话道：“李秀珍同志，你说张平南包养肖美玉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吗？……”。

李秀珍急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吗？以肖美玉的工资收入还不够买她挎的一个LV包的，我还亲眼看到肖美玉上了张平南的市委一号车，如果他们俩没有这种关系，张平南为什么要撤我的职，还找人来恐吓我，这不是做贼心虚吗？难道还一定要我看到他们俩上床才算吗？……”。

段泽涛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原来李秀珍也没有掌握张平南包养肖美玉的确实证据，怪不得省纪委会说查无实据呢，要扳倒一名省委常委、副省级干部，仅凭扑风捉影的揣测肯定是不行的！

李秀珍见段泽涛摇头，更急了，胀红了脸道：“可是我有肖美玉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的确实证据啊！肖美玉自从当上电视版权洽谈部主任以后，每次台里向外购买电视连续剧和其他节目版权，她都会索取回扣，有时干脆就是直接虚报价格，赚取差价，我们台里所购买的电视连续剧和其他节目版权价格明显比其他省市电视台高得多……”。

“就拿去年热播的那部清廷宫斗剧《美人心机》来说吧，别的省市电视台购买的版权价格是五万一集，到我们台里就变成了十万，这部连续剧总共四十集，仅这一部电视连续剧肖美玉就从中牟利二百万，我们台里每年最少要购买十几部电视连续剧和其他节目版权，肖美玉一年就能贪污上千万！……”。

段泽涛眼睛一亮，一个电视台的电视版权洽谈部主任一年就能贪污上千万，那可真是骇然听闻了，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连忙道：“李秀珍同志，你反映的这个情况很重要，你刚才说的这些有书面的举报材料吗？可以给我一份吗？……”。

“有！有！……”，李秀珍忙不迭地道，她这些年为了告状，早已把举报材料复印了不知多少份，复印费都花了不少，赶紧进房拿出一个人造革公文包，拿出厚厚的一叠举报材料递给段泽涛。

段泽涛接过举报材料认真看了看，举报材料中关于张平南包养肖美玉的部分基本上只是一种揣测，而肖美玉利用职权以权谋私，虚报价格，赚取差价的部分证据链还是比较详实完整的，如果以肖美玉为突破口，还是很有可能获得进一步张平南违法违纪的证据的。

段泽涛把举报材料交给方东民收起来，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站起来同李秀珍握手道：“李秀珍同志，我们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谢谢你反映的情况，党和人民需要你这样敢于揭发丑恶，不向强权低头的同志，我回去以后会对你反映的情况进一步核实调查，有需要的话还会安排人向你了解情况的，我到你这里了解情况的事，你要注意保密，不要打草惊蛇了，你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在李秀珍的千恩万谢声中，段泽涛离开了李秀珍家，上了车，面色就凝重起来了，李秀珍的举报材料中并没有张平南的直接违法违纪证据，而张平南又是省委常委，要对他展开调查必须经过省委一把手谢春明的同意，再上报中纪委，可是谢春明如今对自己成见颇深，张平南又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他会同意自己对张平南展开调查吗？

但是如果自己越过谢春明，直接向中纪委汇报，又会激化自己和谢春明之间的矛盾，今后的工作就更不好开展　了，看来要打掉张平南这只大老虎还真是困难重重呢！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打死不认

思来想去，段泽涛还是决定去找谢春明好好沟通一下，每次段泽涛去谢春明办公室谈工作，谢春明的态度都十分冷淡，既不站起来迎接，也不主动说话，只是从老花眼镜背后冷冷地望着段泽涛，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模样。

段泽涛开门见山地把情况一说，又把李秀珍写的举报材料递了过去，谢春明看都没看就随手放到一边，皱着眉头道：“这个案子我知道，省纪委不是已经调查过，也有了结论，查无实据，纯属诬告吗？泽涛同志你旧事重提是什么意思呢？……”。

段泽涛早知道要说服谢春明不容易，耐心地道：“虽然这份举报材料里关于肖美玉和张平南同志的关系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实证据，但是关于肖美玉利用职权以权谋私，虚报价格，赚取差价的部分证据链还是比较详实完整的，如果以肖美玉为突破口，应该可以查出事实真相！……”。

谢春明就有些火了，用力一拍桌子怒道：“泽涛同志，张平南同志是省委常委，是省里的高级干部，不是你的阶级敌人！对一名省级领导的调查怎么能这么草率呢，仅凭一封扑风捉影的举报信就立案调查，这不是儿戏吗？其他干部会怎么想？这会寒了同志的心！……”。

“你知道省纪委一天要收到多少举报信吗？省委常委里哪个没有人举报，还有人举报我呢，你段泽涛一样有人举报，是不是也要省纪委立案调查啊？工作还要不要开展了？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乱弹琴嘛！……”。

段泽涛见谢春明如此顽固，也有些火了，站起来义正词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随时欢迎省纪委对我展开调查，我觉得越是高层领导，越要严格查实，因为一旦有问题，很可能就是大问题，这才是对党对人民负责的态度，也是对我们的同志负责的态度！……”。

谢春明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用力一挥手震怒道：“你少跟我讲大道理，我讲大道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别忘了，我才是省委一把手，书记管人事，人事问题我说了算！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别取得了一点小成绩就翘尾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一次谈话最后不欢而散，也让谢春明和段泽涛的关系更加紧张了，不过谢春明事后还是把张平南叫到办公室，指着那份举报材料严厉地问他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