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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知青人生(平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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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笋叔嘴里还咬着半截喇叭烟,那笑啊。这几天,社员们因为看着养鸭能赚钱,都在商量着再养一批。

杨楚生的身边,哭过了的人都在笑,特别是刘雪贞和秋月嫂,同样的眼神都差不多,这突如其来的惊奇,最能让人心跳。

他也笑,只是刘雪贞就能发现,他的笑有些僵硬,眼睛里,也多了一层以前没有的忧郁。

“白雪呢?”好几个社员都在问。

“她过去了。”杨楚生还是说了,让社员们放心点吧。

不管社员们还有什么话说,杨楚生也不管等一会,会到公社派出所还是治安组,转身往田野里的那个竹寮走。

杨楚生还觉得有点搞笑,他是逃过香港了,现在就跟一个真正的华侨似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

走了十天不到,竹寮还是有些变样,那两棵白雪经常浇水的牵牛花,嫩绿的小草子,已经遮盖了大半个竹寮的上面。

杨楚生走进竹寮里,看着一切都跟他走时一样,竹铺也是干净得好像每天都有抹过。回头看着刘雪贞,小声问“你经常都整理的?”

刘雪贞点点头“也不止我,秋月嫂和桂香嫂都整理过。”

“谢谢了。”杨楚生又看着秋月嫂说,然后又朝着跟进来的人看,却没有发现桂香嫂。

“回来了就好,怪不得刘雪贞经常会念叨,你一定会回来的。”秋月嫂走到竹铺边,拿起那个口琴,递到杨楚生面前。

这是白雪的口琴,杨楚生还用双手接过,口琴放在手里,好像觉得特别沉重似的。真的,此刻他的心颤抖了一下,也有想流泪的感觉。但是他不会流泪,有的只是紧紧咬一下牙。男人的泪不用流,可以往肚子里咽。

“杨同志,你可能饿了一天了,吃饭去吧。”秋月嫂呼出大气说,她也感觉到,有一股特别沉闷的感觉。

杨楚生将口琴放好,他不想带在身上,因为接下去他会怎样,还不知道,别失去了口琴。现在拿着这口琴,就好像是在扶着白雪娇美的脸一样。

他的神气,真的让人有特别沉闷之感。刘雪贞也紧紧咬着嘴唇,也明白他的表情,为什么这样。

杨楚生走上土坎,看着那一晚上,他跟白雪成为夫妻的那个地方。还是原来的样子,被他们压乱的草丛,又重新长出新叶,但是月下的两人,却已经天各一方。

“走吧,吃饭去。”秋月嫂又说了,知道他是在触景生情,村妇虽然不识字,但男女间的情,她当然懂。

杨楚生也想走了,不管再怎么想,总得回到现实。

村子里,有些人家已经亮起十五瓦的电灯,杨楚生才走到村边,迎面就见吴拥军带着两个民兵来了。

杨楚生突然的回来,也让这吴拥军听了先是惊愕,然后就笑得浑身冒汗。这个小知青要没逃港,现在已经在劳改场,晚上睡觉可能还会挂着一块牌子。这下好,他也还没吃晚饭,立马带着两个民兵,反正杨楚生不是到公社派出所,就是治安组。

“杨楚生,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到大队报告?”吴拥军大声就喊,然后朝着两个民兵又说“绑起来,送到公社!”

杨楚生看着这家伙,很平静地说“等我吃完饭,我自己到公社。”

“对呀,他刚来,总得让他先吃饭吧。”秋月嫂也说了。

“还想吃饭,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反革命份子!比大地主还不如,还想吃饭。”吴拥军用上讥笑的口气又说。

“大地主就不是人了?就不用吃饭了?”杨楚生才不鸟这家伙,说完了翻一个白眼。

这一吵起来,立马就有人上来了。水笋叔手里还端着一碗饭,急忙示意杨楚生别说了。感觉这家伙说话没经过大脑,要是吴拥军给他一个为大地主鸣不平的罪名,那又是一条不小的罪状。

果然,满脑子填满了阶级斗争意识的吴拥军,这一听连脚指甲都充满着斗争精神。大声就说“杨楚生,你敢为地主鸣冤叫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桂香嫂走过来了,她有点难,不上来也不好,上来了,一个是杨楚生,一个是她丈夫,怎么说话呢?

这桂香嫂听了杨楚生的话,也吓一跳,这家伙搞不好,得来个全公社各大队巡回批斗。

“拥军,最少让他吃碗饭嘛?”那位贫农张大爷也说话了,感觉杨楚生又不是猪狗不如的大地主。

“水鸡叔,你还没吃饭呀?”桂香喊声还不小,这美少妇有点心机,看见走过来的水鸡叔,是想提醒杨楚生,让大队书记说话。

水鸡叔头有点晕,夏收期间,因为他们的丰收景象,经常得陪着领导视察,搞得他从杨楚生逃港到今天,十天中了三次暑。突然听说杨楚生自己回来了,这一晕跟第四次中暑差不多。谁都能感觉到,他一走近,就散发出一股万金油的味道。

“你怎么回来了?”水鸡叔的口气,就如跟他的儿子说话一样。别说他是大队书记,其实脸上饱含沧桑的每一条皱纹里面,多少也隐藏着一点资产阶级思想。

这个水鸡叔,有种能跑过去还回来干嘛的意思。谁不向往一香港,别以为大家心里都红,这会要是能搞个香港自由行,估计冲在前面的人,就有吴拥军的身影。

“我送白雪过去了,自己就回来了。”杨楚生就按他在路上想好的说。

“你……”水鸡叔差点说出,你为什么也不过去的话。点着头说“算你还不会忘本。”回头又朝着吴拥军说“行了,他是自己回来的,就让他吃完饭,再送到公社吧。”

吴拥军瞪了杨楚生一眼,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他不是大队书记,能有什么办法。又转头瞪了老婆一眼,感觉她来凑什么热闹。

反正吧,吴拥军想好了,等会他会亲自将杨楚生送到公社,就是想看他被煽耳光,被坐飞机。坐飞机的感受这家伙还没尝到,保管让他腰酸腿僵硬。

杨楚生本来心里就郁闷,也是瞪了吴拥军一眼,他怕啥的,能被判刑吗?还达不到。抬着下巴说“老子回来了。”

“去吃饭吧,吃完了带着被子到公社。”水鸡叔又吩咐一句。感觉杨楚生还是运气好,要是时间后退两年,被判个三五年的也不奇怪。

“杨同志,吃吧,吃饱点。”秋月嫂将一碗白米粥放在杨楚生面前就说。因为他来的慢一点,她今晚是没有准备他的饭,但她自己宁愿不吃。

“你们也吃,我吃一碗就够了。”杨楚生看着几个没有动筷子的孩子就说。

“吃多点。”秋月嫂又说了,然后站起来,往里屋走。没办法,她就是想哭。

第82章桂香嫂暗自急

杨楚生是回来了,但却让社员们笑不起来。可以这样说,能笑的只有吴拥军,他当然乐了。走回家里吃饭,看着老婆没精打彩的样子,大声就说“你又为他在伤心是不是?”

桂香才拿起碗,还没吃一口,看着丈夫的神情,她也只是摇摇头。

吴援军的眼睛还在瞪,杨楚生逃港以后,有一晚上,他自己躺在一到夏天,就会在上面睡觉的地板上,半夜却听到抽泣声。然后他起来拉亮电灯,却发现老婆的眼睛都是湿的。虽然她说不是为杨楚生哭,但他心里能不明白。

“没有?”吴拥军这回用上喊。前天半夜,这他妈的女人却突然小声在念叨杨楚生的名字,气得他当场给她一个耳光。

“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桂香也鼓起勇气说了。

吴拥军深吸一口气,还敢这样跟他顶嘴,真想再给她一个耳光。“砰”地放下碗,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桂香看着吴拥军走出门,小声就说。

这小村妇叭了两口饭,突然两片经受过一年中,最毒辣的目光的暴晒,也照样粉白的粉腮,也稍稍地红了起来。低头往有一颗扣子没扣上的领口中瞧,脸红就是因为这里,也知道吴拥军为什么还怒不停。

前天晚上,桂香也不知道为什么,半夜竟然梦见跟杨楚生在竹寮里,是他先亲她的嘴巴,然后她也亲着他的嘴巴,亲得越来越紧。再然后就是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对着她的领口下面就是乱揉,搞得她呼呼喘息声中,还情不自禁地叫着他的名字。

为什么会这样?桂香一想起就会脸红,这种梦其实也不止一回。反正今晚要是梦见跟他在一起,第二天看见他就让她脸红。

这美丽的小村妇才吃了一碗,也干脆将碗放下,先走到巷口瞧一下。是想瞧瞧,她丈夫是不是带着杨楚生到公社了,有没有绑着他呀?

吴拥军当然是想绑,只是杨楚生不愿意,正在大队里面吵起来了。

“绑,对待反革命分子,就不要手下留情!”吴拥军朝着两个民兵就喊。

“吴拥军,老子是不是反革命,不是你说了算。告诉你,如果公社不说我是反革命,老子不会跟你客气!”杨楚生瞪着两眼也喊。

两位民兵却还真的有所想,是不是反革命,确实不是大队说了算的。

“还要反革命才能绑吗?绑!”吴拥军自己不敢下手,却老朝着民兵喊。

杨楚生也瞪着两个民兵,瞧瞧这两个敢不敢绑。确实这年头绑一个人不需要太大的罪名,你就是偷卖两斤大米,人家要绑你也足够条件。但是他就不想让他们绑,怎么着?不为别的,因为他是杨楚生。

这要怎么着?吴拥军心里反倒暗急了,不绑吧,他的面子可放不下了。绑吧,这个坏事也干过,好事也做不少的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吴拥军,你有种,自己跟我到公社去。”杨楚生的口气就是拽,人家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民兵营长,治安主任,有什么可以扑腾的。

“老子为何不敢。”吴拥军也性子起来了,其实也就是为了不要太过难堪。要是三个人一起走,不能绑了杨楚生,还真的在抬举他了,还得三陪。

这又有点笑话,吴拥军就推着自行车,杨楚生就走路,真的要到公社了。

祠堂前面还聚集着不少人,都知道杨楚生还没走。桂香嫂也在人群里,这小村妇咬着嘴唇。刘雪贞和秋月嫂又在抽泣,她呢,就只能暗暗着急,

两人已经走出村口了,杨楚生看着骑在自行车上,却踩得跟他走路差不多快的吴拥军说“喂,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能供你上窜下跳的日子不多了。”

“嘿嘿,放心,让你受苦的日子还多了去。”吴拥军冷笑着回答。

杨楚生也在冷笑“我呀,是怕你连累了桂香嫂。”

“杨楚生,你妈的不准说我老婆!”吴拥军最妒忌的就是这话,跳下自行车,狠狠就骂。

“哈哈,吴拥军,我告诉你,我不但要说,还要在你面前亲她,怎么着?”杨楚生故意来了,气死这家伙才好。

吴拥军的脸青了起来,上次将这家伙带到公社,也在说着他老婆,不过还没说到这样露骨。

“喂,老子我告诉你,我是跑到香港,昨天才跑回来的,哈哈,怎样?气死你!”杨楚生一说完,又笑。

跟这样的人说话,也不用多讲究,图个爽就行。所以,杨楚生说完了笑,是觉得就跟小孩子在赌气一样。不过嘛,看着这家伙听到他要亲桂香嫂的话,那种气的表情,确实让他感觉爽。

到公社了,杨楚生这个候补反革命分子,一走进公社的大门,注定了让还在公社里的工作人员们都在揉眼睛。

“杨楚生,杨楚生,你……”陈燕吃完饭,天气热,拿着一本红宝书,坐在排练芭蕾舞那块草地的电灯下学习,突然看见这个听说逃港的家伙,惊得叫起来。

“进去!”吴拥军也不知道陈燕是陈书记的女儿,大声朝着杨楚生喊,他走进的是治安组。

杨楚生朝着陈燕笑一个,惊讶得看着他的人太多,不方便多说话。反正吧,陈燕能跟他说话,他就得感激她了。外面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一有事,什么朋友同学,甚至于家里立刻就跟你划清界线的,多得数不胜数。

“什么,杨楚生?”新任治安组主任一听吴拥军说的,也是惊得挠脑袋。

“噫,人呢?”主任看不到人,立马就问。

吴拥军也愣,在外面他们还在一起,这家伙可不会又逃港了吧。

哈哈!杨楚生才不想进治安组呢,这种事应该是派出所。而且感觉,派出所比治安组正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民警同志们,最少不会动不动,拳头就往什么坏分子的肚子侍候。

“杨杨杨,杨楚生!”一位女民警,正坐在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大红字下面织毛衣,看见有人进来了,一抬头,立马就大声喊。现在可是晚上,很容易见鬼的。

“哎呀我走错门了!”杨楚一说,回头就跑。好家伙!那女人一边的一个房间里,正绑着两个人,两位民警抬起脚,杨楚生还是感觉治安组安全。

说笑话,派出所都到红光大队,还到过滨海市杨楚生的家里,今天这家伙自己上门,却还说走错门。

“原来你跑那边,快进去!”吴拥军刚好跑出治安组,发现了杨楚生从派出所跑出来,立马就喊。

这个有点搞笑了,杨楚生也觉得好笑,谁叫公家的自己搞乱了,这治安组和派出所,根本就是重复部门。

派出所里走出两位民警,所长肯定不在,人家民警有制服,治安组只有红袖章。两位民警走进治安组,朝着杨楚生就喊“你终于来了,过去!”

“喂,他是要送劳改场的,由治安组送!”治安组主任瞪起眼睛就说。

两位民警有点为难了,其中一个也说“公安局已经布置我们了,看到杨楚生就拘留。”

看起来,这两个部门可能会吵起来,杨楚生暗自乐,他们要打起来才好。这边也写着为人民服务,也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就打吧,能出枪才好。

突然,从一个房间里也传出杀猪似的惨叫声。杨楚生当然听了,立马跑到民警跟前,大声说“我是来派出所投案自首的。”

还是派出所好,刚才那个惨叫的家伙,听声音,就让杨楚生感觉,还是派出所的民警比较亲切。

这确实有点搞笑,两个单位就争一个犯人。而且更搞笑的是,还可以让犯人选择要向那个单位坦白。

镇里的不少工作人员,还都在看,也有人又是惊讶又是笑。要说杨楚生吧,十八岁,就跟一个贪玩的孩子一样,这些工作人员们也觉得好笑。

这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出现了,是郭副书记,他还是吃住在公社里面。突然见到杨楚生,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大声问“怎么回事?”

县委副书记,治安组是蛮横,但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耍横,这治安主任只能说了。

一个县委副书记干预一下法律,那是再正常不过。郭副书记朝着两位民警说“先审问,再等待处理。”

这样子,吴拥军也不敢说话了。本来他是想到治安组的,定什么罪名,都是治安组在定的嘛。

杨楚生已经作足了十二分准备了,就是说他是自首的,反正没有人知道他是逃到香港又回来的。这年代,能忽悠就不会吃亏,因为人们已经习惯了被忽悠。

有郭副书记出面,派出所也不敢先实行一下什么专政,立马就开始审问。

“杨楚生,你能自首,就证明你还有救,说,你是怎么实施逃港的?”一位民警就问。

“我看到白雪上船,就回来了。”杨楚生很镇定地说。

“知情不报,还协助别人逃港,你的问题很严重。”负责记录的那位也说。

杨楚生笑一下“同志,我想过去也能的,我还是自首,这事情真的很严重呀?”

“那你为什么不也过去。”另一位又问。

“我是想过去,不然我也不会给家里写那封信,但我突然想起了伟大的……”杨楚生说了一大堆,都是红得不行了的话。最后才说“所以我突然提高认识,认识到我的行为是错误的,所以就回来自首了。”

这话外面的吴拥军是听不见,要是能听见,准得气死。这个小知青在临下船的时候,就突然提高觉悟了?鬼才信。

还别说,这年头那些被拉上批斗台的,要是在人家要打的时候,识相点赶紧高呼两句革命口号,就能少挨不少打。反正人们就喜欢听这种话,已经习惯了的。就杨楚生说的,并不是没有效果,这个时代,也特别适合脑子灵活点的人忽悠人。

是不是,就因为有觉悟,记录的那个民警还给了他一根丰收。

杨楚生美滋滋就抽呗,反正今晚是回不去了,明天是明天,他太困了,今晚能睡个好觉就行。

第83章又碰这女人

杨楚生回来了!这消息就是县委陈书记听了,也难以相信。还有,他可是自首的,这也可以证明,这位小同志,还是对无产阶级充满着深厚的感情的。

反正吧,人家要是不追究,就是上面的话。人家要追究,杨楚生就是自首十次,同样也是罪孽深重的反革命分子。

这年头“分子”特别多,本来治安组就有权利给杨楚生这种小人物定个罪名。但这事,却得由县革委会开会研究。

这其中是有原因的,也可以这样说,是上面的政策救了这个小知青。时间一踏入七月份,上面就有文件下来了。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安定团结,反修防修,最重要的,就是大力搞活国民经济。

大力搞活国民经济,也就是杨楚生在红光大队第三生产队所推行的,不就正符合嘛。

给杨楚生定什么罪名呢?反革命那是最严重的,前面那些话,也是郭副书记力主的意思。因为杨楚生还能回头,还能自首,以前也是成绩突出的嘛。

县革委会里,杨楚生也没有得罪谁,所以最后还是给他安一个轻松点的罪名了,叫“坏分子”。

到劳改场去了,杨楚生身上又是背上来到红光大队时,那些行头。只是有点搞笑的是,这哥们的脖子上,就挂着一条绳子。不是他要上吊,他还不至于到这地步,而是挂着一块相当高级的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黑字“坏分子”。

这牌子说高级,就是高级在是用塑料做的,那些大字,还是用丝印印上去的。到了劳改场,可不管刮风下雨,让你劳动就得劳动,所以塑料所的牌子耐用。

杨楚生还乐,拿起牌子前后端详。

“看什么?”押着他的一个治安组队员大声就问。

“没什么,看是不是上海产的。”杨楚生一说,治安组唯一的那位阿姨级别的女人,“扑”一下就笑。怪不得是人都知道,上海放个屁还是香的。

跟杨楚生一同到劳改场的,还有昨晚被民警抬脚的两个家伙。这俩家伙一个挂着“黑包工头”的牌子,另一个挂的更绝,“牛鬼蛇神”。

别人挂着牌子是垂头丧气,杨楚生却感觉光荣无边。坏分子怕什么,偷挖一个番薯,也可以定为坏分子。

“就用走路啊?”杨楚生朝着那位治安组员问。

“不用走路,叫飞机来呀?”这哥们没好气就喊。这里到县劳改场,最少还有五公里,而且有一半还是山路。这个家伙还有暗骂,真他娘的衰,那个经常被人家使唤的家伙,昨晚拉肚子不能来上班,要不然也轮不到他押他们。

杨楚生还没出公社的门,看见陈燕踩着自行车从外面进来了。这美女同学眨着眼睛,她也不能说什么。

四个人,还走过杨楚生当时埋了两担古董的那个坑边。这哥们往那地方瞧,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心里当然高兴了。现在他也不能往香港跑了,这些古董,有机会的时候,还是偷偷挑到红光大队为妙。

“喂,别哭着脸了,你们是为什么?”杨楚生朝着另两个家伙问。

“唉,我只是带着几个人,给一个大队建了一间公厕。”那个黑包工头一脸含冤受屈的表情。

那位牛鬼蛇神的哥们,差点要哭了,小声说“我就偷偷在家里做纸钱,结果就……”

“那你还想哭,我们这三个,就你算是罪孽深重了?”杨楚生又说。

“快走,别吱吱喳喳的。”押他们的哥们不耐烦地喊。

杨楚生伸出手就说“来根烟。”

“你妈的,跟我要烟!”这家伙一瞪眼,抬起脚,突然“嘿嘿”地笑。这个小知青,可是杀过狼的。

“没烟我走不动。”杨楚生真的不走了。

老天爷,这家伙没办法了,掏出丰收,给他一根,还说“但愿你到劳改场,被揍得鼻青脸肿。

杨楚生“啵”地抽一口烟,嘴角有冷笑,劳改场又怎么了。他想要重新做人,也不用到劳改场改造,那地方只会以后给人以怨恨,还有什么。

每个县都有劳改场,只是这种劳改场,并没有什么穿制服的值守,巡逻更说不上。反正那些被强制劳动的,都是本县人,你就跑呀,除非跑过海,要不然你最好老实点。

杨楚生也真搞笑,胸前挂着一块牌子,四个人他就走在前面,感觉很光荣地走进挂着“平县劳改场”的一个用竹搭成的大门。

这年头红袖章就是多,因为这劳改场的管理并没有制服,所以就用红袖章标明了。可能是为了表示这些管理人员的红心吧,杨楚生感觉想笑,这些人的胸前,还挂着一块圆形的像章。

到了这年头,胸前挂着这东西,已经不流行了,现在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挂的人也越来越少。杨楚生在读小学的时候,还可以在马路上,趁着那个胸前丰满点的阿姨没注意,伸手就往人家的胸前抓。不是耍流氓,而是抢像章,因为抢像章无罪。

突然,杨楚生的笑脸有点僵硬,傻了,冤家路窄了,一进门就看见张英红。

张英红嘛,虽然被免去县革委会委员,也没有了那个风光无限的民兵总指挥头衔,但好歹干部的级别还在。就她这种人,在县革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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