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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知青人生(平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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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楚生又在苦笑,他们上午到县城收肥,就得半工。下午比上午那叫轻松得不得了,却也是半工,合起来就是一工。要是算粮食的话,他这一天大概也就赚了一毛五。而白雪却只是半个工,也就差不多七分钱,这样的分配制度,真的让人哭笑不得。

水笋叔看着工分已经记完了,大声说“三队的人先别走,从明天开始,我们就用杨楚生说的方式,多劳多得!”

其他生产队的社员,眼睛“唰唰唰”往杨楚生瞧,只是这多劳多得是怎样的?却没有人能明白。

“好,这样公平,明天我挑我自家的肥水。”秋月嫂大声就喊。

“明天白雪就到田头,负责登记,杨楚生和桂香,到村后给黄麻锄地。”水笋叔分完工,一班村姑和小伙子,都往三个知青的铺上坐。他们还不走,想听听知青们说说,城市里的人生活是怎样的。

杨楚生就开始吹,白雪和刘雪贞两位,反正也不想扫了他的吹兴,都跑到天井笑。这哥们的吹功,原来是独一无二的,就吹城市的人,每天都是两顿白米饭,吹得这一群村姑和小伙子们,都在咽口水。

“嘿嘿,如果我们的多劳多得方式能够进行下去,到了农历六月夏收的时候,我们每天应该也可以有一顿白米饭。”杨楚生说准确点,应该是在跟这班人描述未来的生活。这年代,每天一顿干饭,是农民们连做梦都不敢想的。

社员们也渐渐散去,五个知青就没事了。王升拿出那个单波段收单机,这东西整个红光大队,也还只有这一台。

突然!一阵口琴的声音也响了,是白雪。这年头根本就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口琴倒是在知青们中流行起来。

刘雪贞却趴在二十五瓦的灯泡下面,对着那本《第二次握手》着迷。

“哎呀,你怎样吹这个?”杨楚生禁不住笑着说。

白雪吹的是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白雪的口琴声嘎然而止,杏眼看着杨楚生,将口琴递到他面前说“要不你吹呀。”

“吹就吹呗。”杨楚生说着接过口琴,吹出的是电影《闪闪的红星》中的插曲《映山红》

“喂,这口琴白雪才吹过,你就吹呀。”刘雪贞却突然喊。

王升也睁大眼睛,看一下白雪,又看一下杨楚生。

“哈哈哈!……”孟跃进却大笑,然后小声说“也就相当于亲一下了。”

白雪的脸“唰”地红了起来,看着杨楚生,他应该擦一下的嘛。

“嘿嘿,娘的,肚子太饿了。”孟跃进朝着杨楚生问道“你下午不是偷挖了不少番薯嘛,拿出来吧。”

杨楚生也惊讶,他下午比他还先到,他那里会知道,急忙往他睡觉的床底下钻,出来的时候,真的拿着几个拳头大的番薯。

“来,一人一个。”杨楚生一说,将番薯分了,然后在床头拿起一把小学生削铅笔的那种小刀子,削掉番薯的皮。

“真甜!”白雪咬了一口番薯,说着还朝着杨楚生笑一下。

“咔咔咔……”五个知青的嘴里,都响起一阵生番薯被牙齿咬碎的声音。

杨楚生一个人走出祠堂的一边小门,这祠堂两边和后面都是一条巷子,外面还有围墙。

其实他是想静一下,一个人坐在后巷子里,想想今后要怎样走。

白色的影子一闪,是白雪,她的手里还拿着生番薯,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你好像有心事?”

这白雪真的名如其人,白色的确凉短袖衫,一双手臂好像比衣服还白,那一头披肩长发一散开,透出的是这年代少有的妩媚。

“以后要怎办?”杨楚生小声说了一句。

白雪往他身边坐下,以后要怎办,她倒没有这种想法,小声说“以前的知青,不是有回城的嘛,然后就安排工作呗。”

杨楚生看着这位前生让他一想起来就痛的白雪,她的舅舅在香港,要是前生吧,回城后,她就到香港了。反正他的想法,就是不想重演前生的悲剧。小声嘀咕“搞不好我逃香港。”

白雪吃了一惊,小声说“你别开玩笑。”

杨楚生并不是开玩笑,因为他要跟命运抗争,这时候,要是能到香港,凭着他提前知道的一些事情,肯定能发展起来。最重要的,就是能跟她在一起。

突然又是一个人影一闪,是刘雪贞,因为她看到杨楚生走出那个小门,然后白雪也走出去了,她也走出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呀?”这刘雪贞的口气有点不爽,走到他们这边,往两人中间就坐。

这个刘雪贞,杨楚生前生也差点跟她结婚,因为他们回城后,一起分配在市机械厂,后来她还是嫁给了别人?可是却不知怎么的,又离婚了。

又有一个走出来了,是王升,这哥们肯定对白雪有意思,刚才吹口琴的事,瞧他的神情,就有些想法。

“睡觉吧,你们坐!”杨楚生站了起来,他就有点讨厌这家伙,感觉他的性格还是那样,就今天的事,他就表露出来了。

白雪也站起来,她也不明白王升为什么也会来,但通过两天的相处,对他好像没有好感。

第7章桂香嫂脸红了

祠堂后面的公鸡啼了几遍,几声的狗吠,也没有让沉睡中的几个知青睁开眼睛。突然,又是“咣咣咣”三声锣响,不起来也得起来了。

“哎呀,催命啊!”刘雪贞在布帘后面就喊。

生产队的集体生活,时间到了,你不起来,别的社员会说闲话的。

“我今天还要挖水沟,真他妈累!”孟跃进一起来就骂,扔一支红球给杨楚生,故意在王升还没掀开蚊帐就扔的。反正这家伙他这两天也感觉到了,又没品又抠。

白雪一起来,边穿衣服还边唱歌“我家的表叔……”

“白雪,是不是你今天负责登记,就高兴了?”王升还在蚊帐里就问。

“对呀,今天要再让我挑,我肩膀还疼呢。”白雪说着,掀开布帘,先朝着杨楚生笑一个。要没昨天他的建议,今天她又得挑肥水,他又要到村后锄黄麻。现在吧,好像没跟他在一起,她也有不知道怎么办的感觉。

洗漱完了,五个知青都走出祠堂,到三同户家里吃早饭。

几只土狗,集中在祠堂前的水泥埕,互相在追逐玩耍。也有十几只大小不一的鸡,在祠堂一边的垃圾堆上面觅食。

天还没大亮,因为季节的湿气,整个村子,都笼罩着一层薄雾。各个窗户中,透出的昏暗灯光,虽然多,但因为昏暗,也使得他们走路不得不小心一点。

“哎呀我的妈!”才要拐进一条巷子的王升突然叫,就这家伙运气最好,一大早就见财,一只脚踩中了地上的猪屎。

“嘿嘿!”突然两声笑,又吓了王升一跳。原来是大旺,这小家伙一大早起来捡猪粪,这东西一百斤交给生产队,相当于一个工。小家伙特别懂事,知道他妈难,每天起来捡猪粪的,就数他最早。

“要捡也不早点。”王升不但说,还冲着小家伙瞪一眼。

这小家伙本来是冲着他是跟杨楚生一样的知青,还想喊他一声同志,听他这么一说,干脆不喊了,捡他的猪粪去。

王升将中奖的脚往墙上擦,他这一双人字拖,还是新的呢。

“咳!”这声音又吓着王升了,这家伙心怦怦的跳,这黑天暗地的,突然的声音真让人怕。

“王升,过来。”是吴拥军,因为杨楚生还没有给他个说法,他可不爽了,按照他们兄弟的意思,昨晚就想揍这小知青一顿。

吴拥军还是跟其他的兄弟不一样,不是讲理,而是想要抓住杨楚生的什么把柄。毕竟是知青,不是村里的社员,还不知道,人家在城市里,在什么亲戚在当官。

王升一听,脚底都是屎也不想擦了,急忙掏出一包飞马,这香烟比丰收还好,属于什么厂长这一级的干部烟吧。抽出一根递给吴拥军,还打着五毛钱一个的上海产打火机,替他点上。

吴拥军相当满意,美滋滋吸一口他还从来没有吸过的飞马。不管在城市还是农村,就是一包一毛八分钱的百雀,还得凭证供应,何况是这种一包三毛二的飞马。然后问“昨天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收那样少的肥?”

王升也吸一口烟,然后就说了,最后还又说“昨天他还偷挖了不少番薯,还有那个孟跃进,也偷挖了几个。”

吴拥军笑着,抬手拍着王升的肩膀,小声说“我就知道你人比较老实,放心,学校要是需要老师,我让你顶上。”

“谢谢吴营长!”王升那个乐啊,当知青,要是能当上老师,那当然比在田里忍受着风吹日晒好。

只是这两人都不知道,巷子外面,还有大旺这小家伙。这家伙蹲在墙边听完了,等着两人一走,立马撒开腿就往他家里跑。

杨楚生和秋月嫂都在吃饭,这个也才三十出头的村妇,夹起一点终于炒上油的咸菜,往他的碗里放,笑着说“你别客气,炒油的,几个孩子吃得昨晚喝了几碗开水。”

杨楚生还不习惯,怎么可以让她夹呢,要是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们有什么……

秋月嫂看他还不好意思,也感觉到了,急忙低下头吃饭,要不低头,突然的脸红,可能更加会不好意思。

“杨同志!”大旺冲进来就喊,然后将听到的都说了。

“那怎么办呀?”秋月嫂一听也紧张。

这个小人!杨楚生心里在骂,然后笑着说“没事,大不了开场批斗会。”

杨楚生当然不怕,他就是贪污了一毛钱,偷挖几个番薯,算起来才几个钱。要是开场批斗会,他可能还敢大闹批斗会一场。吃完了,回到祠堂里,看着王升也在,不鸟他了,就压着吧。等着跟孟跃进合计一下,人家可以做小人,他也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走出祠堂的杨楚生才在这样想,孟跃进已经在一条巷子走出来了。

“跃进,过来。”杨楚生一招呼,走近这个家伙,将王升跟吴拥军说的事小声一说。

“他妈的,老子揍他一顿!”孟跃进那个气啊,要是有黑旋风那两把斧头,王升可能会变成四截。

杨楚生手搭着孟跃进的肩膀,嘀咕了一会。

“嘿嘿,行!”孟跃进裂开嘴巴就笑。

“哇哇哇……”清晨的村边,那些新长成的田鸡,叫了一整夜,还没有停歇。

“嘎嘎嘎……”村后笼罩着一层薄纱般白雾的山上,传过来的声音,杨楚生就不知道是什么鸟叫或者是野兽的叫声。

农民就是勤劳,大清早的,有一些已经从自留地里,收割着一大捆给猪当饲料的菜回来了。一群黑鸭子,也不知道是几家养的,集中在一起,从他的面前大摇大摆着走过,然后一只接一只,往村边的池塘里跳。

来了两天的杨楚生,边走边跟着社员们打招呼。这亲热劲,就好像他也是村里的农民一样。

村后因为是靠山,没有水田,只是不多的旱园,也就生产队种些番薯这些。再多的也就跟村前的周围一样,都是一个个的土厕所。

反正变个年代的农村,每个村子的周围都有社员自家的土厕所,其作用,一是可以积肥,二是可以防野兽。这年代野猪和山狗、山猫这些特别多。所以,村后也是最为安静的地方。

黄麻这东西,种的也不多,生产队只是种一两亩,将来剥出黄麻皮,自己打上绳索,还有就是绷紧东西这些用的。

这季节的黄麻,也就跟人的膝盖差不多高。杨楚生也知道,水笋叔分配他锄黄麻,也就是让他干点轻的活。至于桂香嫂,肯定是因为她是吴拥军的老婆。

桂香嫂比他来的还早,反正也就是今天他们俩的任务,早点完工也可以早点回家。但她是来了,却是走进离黄麻地最近的一个土厕所里,把锄头也放在土厕所的一边。

杨楚生边走边在哼哼着歌曲,也是相当富有时代感的“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这哥们特别善于变通,将这歌曲的节拍,改成跟脚步特别合拍。真他娘的脚步有力,歌声虽然是在哼哼,但也听得出雄壮。

土厕所里面的桂香,还手捂着嘴巴不敢笑出声。对于这个比她小了几岁的知青,她就是觉得有意思。

杨楚生那知道桂香嫂已经来了,厕所边的锄头他也没有看,男人就是方便,走进黄麻地里,好好的肥料浪费了那是可惜。这哥们一解开裤子中间的两颗扣子,很华丽就往黄麻地里浇。他也知道这种植物特别喜欢肥料,浇多点也没关系。

为什么一边浇还一边在哼歌呢,要不哼,人家桂香嫂也还能听得见水柱浇到土里的声音。等着她站起来了,土厕所的墙,也就跟人胸前差不多高,这下好,杨楚生还低头,她却往他看。

“唰”一下,一阵血好像直往桂香的脑门冲似的,这位红光大队最美的美少妇,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到别的男人的隐私,脸在发烧的同时,眼睛想移开的时候,还是又扫了一眼。

杨楚生也有感觉了,抬头一看,也在这美少妇脸想转还没转之间,两人的目光碰了一下。这哥们急忙身子来一个原地转体半周,其实他三十多年前在这大队当知青的时候,属于这样的情况,也有好几回,都在田地劳作,碰上了有什么奇怪的。

问题是,此处只有他们俩,要是人多的地方,笑一下也就过去了。桂香嫂也得走出来,杨楚生总归也得转身,两人的目光又碰在一起,都在微笑。

桂香嫂的脸有多红,她不知道,杨楚生却能看个全清。两片虽然经常暴晒在烈日下的圆腮,还是特别粉,粉中透出的红,就如涂上胭脂红似的。

这桂香嫂的年纪,其实也才跟村里的一些村姑差不多,又还没有生过孩子,目光相碰之时,那微笑也透出一股羞涩。

“你比我还早,我不知道。”杨楚生急忙解释。

这种事,发生了就发生了呗,越想解释,只能让桂香嫂的脸更红。

桂香嫂将斗笠往头上戴,想跟杨楚生说话,眼睛却不敢往他的脸瞧。以为他不会锄地,拿起锄头,轻轻往土里锄,然后小声说“这样,不要锄得太用力,要不会伤到黄麻的根。

“哦哦!”杨楚生就两声,然后站在她的一边,虽然已经三十多年没有锄过地,但那种记忆还在,锄起来也可以。

桂香嫂还看一下,又小声问道“你是不是种过地?”

“没有呀。”杨楚生边锄边应。

桂香嫂当然有点奇怪,没种过地的人,怎么锄起地还是模是样。

“不能这样,你的锄头角度应该平一点,这样才锄得浅,又省力以不会伤到黄麻根。”桂香嫂说完,走几步到杨楚生这边,伸手握着他的锄头柄,矫正一下角度,然后抬头说“这样。”

这一抬头,这美少妇的头又得低下,然后咬了一下红润的嘴唇。两人的目光一相碰,又让她脸在发烧。

“唰唰唰……”,锄头锄进土里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细雨洒在地里一样,桂香嫂锄得当然比较快,锄地一般来讲,人都是往后退的,才一会,她就在杨楚生的后面了。

这美少妇弯下腰,抓起一把杂草,用力往地边扔,转身的时候,眼睛又看着这个小知青的背影。

看他的背影,也会想起刚才让她脸红的尴尬情景,因为在他的后面,这美妇也抿着嘴巴偷笑。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个季节在南滨省,一般的雨也不大,有春雨细无声的那种意境。桂香嫂又直起身的时候,看着什么都没有戴的杨楚生,头上已经密密麻麻地沾着如白糖一样的细珠,小声说“你还是回去拿斗笠吧。”

“不用,这样的天气,就是湿了也没关系。”杨楚生头也没有回就回答。

桂香嫂咬了一下嘴唇,突然想起了他跟他丈夫的事了,这事本来她是不准备说,但也就冲着这机会吧,好好说一下。站直身子就说“杨同志,昨天的事,怎么会这样?”

杨楚生转过身子,看着这美少妇说“桂香嫂,当时有不少人在,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说,吴主任做得也太狠了吧?就不怕被社员们暗中骂。”

桂香嫂的目光又看向这个小知青,他是不是故意的,也没有人能说得准,反正也就说一下。突然转过话题说“哎呀,你的衣服都湿了。”

“你的衣服不也是湿的。”杨楚生一说,还抹一下头发。

桂香嫂往自己的身子一瞧,真的湿了,斗笠只能保护头,这种毛毛细雨再加上随风斜飞,身子肯定湿。这湿起来又是不好看了,这美少妇看着自己的身体,又得脸在渐红。

突然,桂香嫂急忙低下身子,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她的丈夫正朝他们走过来呢?

吴拥军本来是满心得意的,找杨楚生到大队,反正开个批斗会是跑不了的。听别人说在村后锄黄麻,往这边一走,却发现他老婆跟那个小知青正在说话,而且这小知青还是转过身,看着他老婆还是浑身都湿。

这吴拥军脑袋“嗡嗡”直响,瞪了老婆一眼,冲着杨楚生就喊“杨楚生,别干了,到大队去!”

来了,有什么手段你就使出来吧!杨楚生笑一下,扛起锄头,突然来个故意的“桂香嫂,我先走。”

吴拥军还没走,等着杨楚生转过墙角,朝着老婆就问“你跟他在干什么?”

“没有,我是在问他,为什么要淋了你一身。”桂香站直身子就说。

吴拥军的眼睛瞪得确实大,看到他老婆的身上,衣服贴着肉,里面都看能出个隐约,刚才跟杨楚生又站得那样近,真太他娘的丢人了。大声就喊“以后不准你跟他说话!”

桂香嫂愣愣地站着,看着也已经走了的丈夫,眼睛里突然闪出一层感觉委屈的晶莹。

第8章搞笑的批斗会

要开批斗会呀?杨楚生边往祠堂走,边在笑。就吴拥军这种人,想玩文的,那就好好玩了呗。这哥们回到祠堂里,立马拿出一本这年代每个知青也都有的,什么什么选集第一卷,然后就翻,再然后找一会就笑,合起书本就走。

虽然这什么选集的,以前是经常看,现在是忘记了,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一句话,就能玩得吴拥军头晕。

“杨楚生,你还在磨蹭什么?”吴拥军站在大队办公的那个祠堂门外,朝着散步似走过来的杨楚生大声就喊。

杨楚生连理都不理,抬着下巴,照样慢慢走,怎么着?

“你们怎么搞的,到县城收肥,却贪污,到田地劳动,却偷挖番薯。”水鸡叔的脸色相当严肃,听吴拥军说的,他也觉得这些知青确实资产阶级思想相当严重。

没有人叫坐,杨楚生就自己找张椅子,然后说“贪污是我一个人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说着指着孟跃进。

这孟哥们瞪大眼睛“怎么是你贪污,一毛钱就买了五根冰棍,每人一根的嘛。要说贪污,也是集体贪污。”

“别争了,你们偷挖番薯呢?不也是五个人一起偷的吧?”吴拥军又瞪大眼睛喊,差点要给杨楚生一个耳光,还敢跟他老婆那样。

“谁偷番薯了?是王升偷的!”孟跃进也大声喊。

又有新情况了,吴拥军站起来,指着孟跃进说“你说话要有证据,那些番薯都是从你们俩的床下找到的!”

“你问他,是王升放的。”孟跃进一说,下巴朝着杨楚生扬。

“对呀,是王升偷的。”杨楚生的脸,装得那叫真实,心里却在说王升,是你先小人,别怪老子。

王升这家伙,真的是冤枉啊!比窦娥还冤啊!吴拥军叫一个民兵,到田地里将他找来。这哥们在半路上已经听民兵说了,一进门就喊“是你们偷的,为什么说是我?”

这好,反正有两人说是王升偷的,王升却是自己一个。吴拥军还又派一个民兵,到田地问两位女知青,可她们都说不知道。

这可麻烦了,这年代开几场批斗会,那是正常,反正今晚大队还要批斗两个偷杀猪的。以前四一二事件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泄掉一个,到现在还适用。大队研究了一下,三个人一起斗。

三个知青就在大队里坐着,反正相当于休息,天又下着雨,到田地里挑肥挖水沟的也是受罪。只是王升那个凄惨样,看着大队里没人了,哭丧着脸说“为什么说是我偷的呢?”

“你妈的小人,杨楚生贪污一毛钱,你也得了两分,番薯你还吃了,却还跟吴拥军报告。老子不好过,你也别想过得安稳。”孟跃进越说越激烈,声音也大起来了。

突然,外面两个人影一现,是白雪和刘雪贞。她们回来了,赶紧就往这里跑,民兵到田里问她们,就知道出事了,连饭也没吃就跑来。

“为什么这样?你们还没吃饭呢。”白雪看着杨楚生大声就说,这美女眼眶也红起来了。

“干嘛关你们呀?我找人论理去!”刘雪贞也在看杨楚生,很愤怒。因为他们是知青,要怎样也是公社知青办。

杨楚生却还笑“赶紧回去吃饭,死不了,今晚看我们的批斗会,嘿嘿!”

几个人还说没完,大旺又背着两岁的妹妹,后面还跟着四岁的弟弟,手里拿着一碗蒸熟的番薯就走进来。

“杨同志,我妈叫我拿来的。”大旺说着,将番薯往杨楚生面前举,小家伙的眼睛里也在红,想哭了。

“告诉你妈,谢谢她!”杨楚生只拿了一个最小的,拍着小家伙的脑袋说“这些拿回去,我一个就够了。”

大旺不相信,搞得杨楚生又得再挑一个。

这大队的批斗会,比放映电影还热闹。批斗会到了这年代,特别是大队的批斗会,人们都习惯了。农民的头脑并不简单,他们能将本来应该是相当严肃的会场,当成娱乐场。反正家里连个收音机都没有,挂在门上的有线广播,还时不时断线。

总共五个人,杨楚生这家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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