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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江山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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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将王宫围住,东越王宫的禁卫军或被俘或者杀,整个王宫从门口一路往里,堆满了散落的尸体,南昭军赶忙上前移开一条道路来,中间的道路却仍旧满是血迹。这场景比起当日几乎是束手就擒的中周皇宫惨了何止百倍。
  
  安宁兮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一般,面色冷漠的注视着前方,风翌只觉得自己握着的手渐渐冰冷,他只有用力的握紧,好让她能感到一丝温度。
  
  走了一段路,几个西华士兵突然押着一人到了安宁兮和风翌的跟前,将他一下子推倒在地,叫嚷着道:“殿下,快看看,是风无殊。”
  
  风翌垂着眼看着跌坐在地上一脸苍白的风无殊,脸上神色不明。风无殊抬头见到他的神情,吓了一跳,赶紧跪好,声音颤抖不止:“王弟,你不会这么绝情的是不是?一定不会杀了王兄的吧?是不是?啊?”
  
  风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边笑边摇头,“风无殊,你可真是丢了西华风氏的脸面,你也好意思叫我一声王弟?可惜我却并不打算认你这个王兄。”他摆摆手,像是随手打发了一件物事,“带回去交给父王发落吧,我不想落个弑兄的罪名,他老人家也需要你这个长子送终。”
  
  风无殊大喜过望,连连叩头,几个西华士兵提起他朝宫外走去。
  
  安宁兮想起燕烙与风无殊有仇,赶紧转身看了一眼燕烙,燕烙果然脸色不好,她刚想宽慰她几句,又有几个士兵押着一人到了她跟前。安宁兮低头看去,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原来那人居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东越六公子。
  
  六公子身上的华服满是褶皱,脸上一片凄惶之色,看着安宁兮的神情万分惊恐,浑身不住的颤抖。
  
  安宁兮偏头看了一眼风翌,压低声音问他:“你之前干什么要让女侯将这孩子纳入宫中,看看他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风翌咳了一声,“我当时是为了挑起东越与南昭的争端,好让西华得利,当时东越对西华已经蠢蠢欲动了。”他叹了口气,声音压的极低:“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我害了女侯,却让你到了我身边,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安宁兮心中也是感慨不断,可是如今这个六公子要如何处置?他与自己并无仇怨,在王宫中也不过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又无实权可以威胁她,留他一命也是应该。只是他毕竟是楚业祈的王弟,之前的女侯因为他而受了伤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东越与南昭还有个姬太后的仇在,不惩治也说不过去。
  
  安宁兮思虑了一番没有结果,只好挥了挥手,“带回南昭,与中周的那些质子关押在一起便是。”
  
  南昭士兵们六公子走了,老远还能听到他呜咽的声音,柔弱的像个女子。
  
  安宁兮与风翌继续朝前走去,走了几步转了个弯上了进入内宫的道路,周围变得安静起来,明明是白天,却像是深夜一般。入了内宫行了一段路,安宁兮远远的看到隐在几重宫阙后的檐角,从风翌手中轻轻挣开了手。
  
  “接下来的事情,我想自己去做。”
  
  风翌知道她的心思,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叫燕烙陪着你吧。”
  
  安宁兮想了想,点了点头。
  
  安宁兮带着燕烙骑着马走的并不快,反而很缓慢,马蹄声一步步沉重的落在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发出阵阵清响。
  
  王后的寝宫已经近在眼前,安宁兮翻身下马,守在门边的士兵立即迎了上来,朝她拱手行礼。安宁兮点了点头,带着燕烙一步步走入了殿门。
  
  外殿没有人,内殿传出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郭慧月穿着暗红色的宫装跪坐在地上,抱着孩子小声呜咽:“不哭不哭,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话音未落,她的眼中赫然出现一双精致的软靴,郭慧月吃了一惊,抬起眼睛看去,只看到一双冷漠的眼睛。
  
  “女侯?”她抱着孩子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盯着她,“你想要干什么?”
  
  安宁兮的视线落在她怀中的孩子脸上,孩子倒是长得可爱,看样子还不会说话。也是,才两岁的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的视线又落到郭慧月的脸上,郭慧月刚才见她盯着自己的孩子不说话,更加担心,抱紧了孩子,一脸紧张。
  
  安宁兮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神色,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七七,好久不见了……”
  
  郭慧月心中大骇,眼睛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原来竟真的是你,竟真的是你……”她狠狠的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你还可以再重生一次,绝对不可能……”
  
  安宁兮只是平静的笑着,看着她在自己的注视下惊慌失措。
  
  “为什么不可能?也许是上天看不过去,给了我一次报仇的机会吧。”
  
  燕烙有些吃惊的听着两人的谈话,却保持着沉默。
  
  “不,我不相信,你明明已经死了,已经死在崖底了!”郭慧月近乎疯狂的喊叫着。
  
  燕烙突然想起安宁兮曾经说自己有个故人葬身在八王山的一处山底,难道就是说的她自己?可是如果她已经葬身山底,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燕烙有些想不明白,眼前的场景让她匪夷所思。
  
  安宁兮冷冷的笑起来,“七七,你失望了是不是?”她垂下头凑近她,“你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做过噩梦么?”
  
  郭慧月往后直退,背抵在身后的桌角才停下来。安宁兮直起身子,叹息了一声,“七七,何苦再挣扎,你该知道,我们前世都有句话,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刚说完,她想起什么,又改了口:“不是,是你的前世,拜你所赐,那该是我的前前世了。”
  
  郭慧月面色苍白如纸,身子已经颤抖起来,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宁兮故作深思的想了想,“这宫中最高的地方是哪儿来着?哦,对了,是瞭望台。”
  
  郭慧月已经猜到她的意图,吓的哭出声来,安宁兮只是冷冷的看着,转头叫进来两个士兵,“把王后请去瞭望台。”
  
  两个士兵上去押起郭慧月,郭慧月抱着孩子不愿松手,安宁兮朝燕烙使了个眼色,燕烙立即上前从她手中接过了孩子。郭慧月顿时大声喊叫起来,却仍旧被两个士兵押走了。
  
  安宁兮看了一眼燕烙怀里的孩子,他此时倒安静了。她走上去轻声笑了笑,“孩子,你快跟我一样,就要失去母亲了……”
  
  燕烙神情一震,“君上……”
  
  安宁兮看了她一眼,垂下眼来,“以后我再详细告诉你吧。”说完转身朝外走去。燕烙知道她这么做必定有原因,也只有赶紧跟上。
  
  郭慧月几乎是被那两个士兵拖去了瞭望台,又一步步拖上了最高处。安宁兮和抱着孩子的燕烙走在他们身后,等站定之后,只看到郭慧月惊恐的双眼。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的挣脱了两个士兵的束缚,扑到了安宁兮的脚下,撕心裂肺的哭泣着:“苏文,你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安宁兮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中满是鄙夷,“你当初有勇气做那种事情,居然没有勇气承担责任,真是可悲可叹。”她蹲下身子平时着她,“你记住,我不是苏文,也不是萧如清,我是安宁兮,从此之后就只有这一个名字。”
  
  郭慧月被她眼中的气势震慑住,安宁兮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的将她拽到边缘的栏杆处,郭慧月只朝下看了一眼便吓的惨叫起来。
  
  安宁兮牢牢的禁锢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在栏杆边,强迫她看着下方,凑近她耳边笑着说道:“你看这距离也不是很高,不过是百丈而已,当初你将我推下去的那个山崖离崖底又何止百丈?那山崖上到处是突出的石块,好在我途中有几次被树枝挂住,减缓了落势,落下的地方又泥土较多才保住了一命。可是我的母后就没这么好运了,你可能不知道,南昭的城门我还特地加高过,原先的十丈后来加高到十二丈,十二丈很低是不是?可是城门前的土地是很实的,从上面摔下来完全没有阻挡,浑身的骨头都会摔的粉碎的……”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郭慧月拼命的想要挣脱她的桎梏,安宁兮却更加加重了力道,“为什么不要说,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呢?”
  
  燕烙已经在一边听呆了,却也大致知道了大概,原来君上是在报仇。
  
  安宁兮继续盯着郭慧月惊恐的表情,微笑着诉说:“你知道我在崖底过了多久么?十年,整整十年。十年间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在这王宫中享受荣华富贵?是不是与楚业祈卿卿我我?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摔下去的时候我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先是腿断了,后来慢慢的伤势恶化,整双腿都浮肿溃烂,我一直熬着,一个人在崖底过了十年是什么样的概念你知道么?我真庆幸我没有疯……”
  
  “不,求求你,你不要再说了……”郭慧月泪流满面,神智已经接近涣散。
  
  安宁兮冷笑着,“不说?为什么不说?你既然如此害怕,当年怎么有勇气做那样的事情?七七,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好姐妹么?好姐妹会不听我的哀求把我推下山崖?好姐妹会夺走原先属于我的一切?好姐妹会诬陷我谋反之罪?”
  
  郭慧月像是再也忍受不住,猛然惨叫起来,发丝凌乱,几近疯狂,燕烙手中的孩子顿时被吓得哭起来,怎么也停不住。
  
  郭慧月听到孩子的哭声微微清醒了些,又哭着哀求安宁兮:“苏文,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我吧,他还是个孩子啊,不能没有母亲啊……”
  
  安宁兮斜睨着她,“你真是天真,居然认为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后还可以保住一命?你别忘了你害了无辜的姬太后,她不也是个母亲?你抬眼看看,她正在天上看着你呢!”
  
  “不,不……”郭慧月连连摇头,说出的话好像已经没有意识。
  
  安宁兮冷笑连连,“不如你试试看掉下去能不能活下来,若是能活下来,我就不杀你如何?”
  
  郭慧月一个劲的摇头,她知道这么高的地方,又没有任何阻拦,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安宁兮神情冰冷,招手叫过一边的两个士兵,“把王后扔下去。”
  
  郭慧月吓的尖叫起来,两个士兵上前拉住她就要掀她下去,安宁兮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叫停,郭慧月的半个身子已经悬空,赶紧从一个士兵手下挣脱一只手出来扒住栏杆,安宁兮叫两个士兵松手,郭慧月顿时惊叫连连,另一手也赶紧扒住栏杆的边缘,惊魂未定的看着安宁兮。
  
  安宁兮从一个士兵的腰间抽出刀,猛然砍在她的一只手边,郭慧月吓的连忙松开一只手,只余单手扒着栏杆。
  
  安宁兮走过去笑了笑,“这样才对,十年前的场景重现了是不是?”
  
  郭慧月脸上的泪水早已将脂粉冲开,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她不断的哭求着:“苏文,求求你,求求你……”
  
  安宁兮的脸色越发冷却,一步步朝她走过去,郭慧月的更加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安宁兮的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嘲讽的笑着,“看看,你费尽心机得到的男人在你临死的时候可来救你了?你这么多年可有得到他的心?”
  
  郭慧月突然停住哭泣,脸上露出凄楚之色,面如死灰。
  
  安宁兮一根一根的开始掰开她的手指,郭慧月清醒过来,突然叫了一句:“安宁兮,你能不能……能不能放过我的儿子?”
  
  安宁兮停下动作,微微笑了笑,“总算你还有些人性,没有一直用你的儿子求我放你,最后还知道替他求情。你放心,我不是你,不会害无辜之人,你做的事你承担,与你的儿子无关。”
  
  郭慧月留恋的看着燕烙怀中的孩子,停止了哭喊,只是默默的流泪。安宁兮的手指蓦然用力,掰开她最后几根手指,郭慧月尖叫一声,顿时从高处落下……
  
  安宁兮一直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她下坠到地面,看着她模糊的身影下氤氲出大片大片暗红的血迹。
  
  她的眼里突然涌出了泪水,不是为了郭慧月,而是为了她那个在现代的朋友七七,不是来到这里后的郭慧月。
  
  安宁兮站在原地吹了许久的风,直到听到燕烙叫她才回过神来,她默默的转身朝下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很缓慢,很平静,脑中却像是一下子变的空灵起来,仿佛身处梦中,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
  
  走到了最下面,她终究还是对身后的两个士兵摆了摆手,“去将郭王后收敛安葬了吧。”
  
  两个士兵应声退下。
  
  燕烙看着她的神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她。正在沉默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燕烙立即警觉的叫道:“谁!出来!”
  
  安宁兮一怔,一个身着官服的老人抖抖索索的走了出来。
  
  安宁兮仔细的看了看他身上的官服,突然觉得万分好笑,“你是史官?”
  
  老人连连点头,“是,下官正是宫中的史官。”
  
  安宁兮眯了眯眼,“所以你知道郭王后被带上了瞭望台,却再也没下来,是不是?”
  
  老人有些犹豫的看着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安宁兮微笑着盯着他,“那么,你会如何记录?”
  
  老人神情越发犹豫,眼神闪烁不定,但终究还是咬咬牙道:“下官只要活着,就一定会照实记录。”
  
  安宁兮眼中露出赞赏之色,“不错,你就照实记录吧。”
  
  老人一愣,安宁兮又补充道:“不过你要记住,一定要写上本宫是为了报仇,而不是无故谋害。”
  
  老人想起姬太后的事情,听闻这件事是郭王后出的主意,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是,下官会照实记录的。”这话说完,他像是一下子明白过来,惊喜无比,“这么说下官不会被杀了?”
  
  安宁兮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本宫不会滥杀无辜。”说完便朝前走去,燕烙立即跟上她的步子。
  
  老人在原地看着她走远,许久才想起来要赶紧逃命,连忙离开了这里。
  
  安宁兮朝前走着,她一直没有询问楚业祈在哪里,因为她知道他此时所在的位置。
  
  穿过一排宫殿,就快到宫中正中的位置,一人突然窜出,跪倒在她跟前,口气急切的道:“女侯来了就好了,下官已经找到了楚业祈,这就带您过去。”
  
  安宁兮垂眼看着跪在跟前的人,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容,“原来是萧大人。”
  
  跪在她脚下的是萧如忠。他之前以为躲入王宫能保住一命,岂料王宫也被攻破,他当然要寻机投诚。
  
  萧如忠听到安宁兮的问话,赶紧回答:“下官一直在等候女侯的到来,总算是盼到了。下官这就带女侯去见楚业祈那个亡国之君。”
  
  燕烙皱了皱眉,满脸鄙夷之色,要不是怀中还抱着孩子,差点就要冲上去给他一鞭。
  
  安宁兮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抬脚就走,“本宫不劳萧大人大驾,本宫知道他在哪里。”
  
  萧如忠还想说什么,安宁兮却突然低头朝他笑了笑,“萧大人还不走,是想等南昭军过来么?到时候本宫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完这话,安宁兮便转身离开,萧如忠被她这话吓的赶紧爬起来去找出路了。
  
  前方已经可以看到那座帝君台,下方四周围着整齐的西华军,风翌单手负在身后,站在一边,当中位置,楚业祈身着玄色朝服,手中宝剑点地而立,垂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果然在这里。
  
  所谓帝君台,是他想要将来一统天下之后登基祭天时的场所,这个地方是他梦想的寄托,他怎么会不在这里。
  
  安宁兮心中冷笑,楚业祈,你的心里果然只有权力和江山。
  
  西华军从中间往两边散开,慢慢的腾出一条路来,安宁兮从当中缓缓走来,一步步踏上台阶,登上了帝君台。楚业祈缓缓抬起双眼,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眼中的沉静终于被打破。
  
  安宁兮却只是扫了他一眼,便朝风翌走去,笑着问他:“我赠与你的那把霜华剑可带了?”
  
  楚业祈听到她的话,身子一颤,眼中露出凄楚之色。霜华剑,如今她竟然赠送给了另外一个人。
  
  风翌朝安宁兮点点头,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神色,见她似乎并无异样才放下心来,转头吩咐一个士兵去取剑来。
  
  剑很快就送到,安宁兮一手拿着那把剑,又走到楚业祈的身边,风翌神情戒备,注意着楚业祈的动作,生怕他会出手伤害安宁兮。
  
  楚业祈看着她苦笑了一声,“清儿,我都弄清楚了……”
  
  他都弄清楚了,昨晚宫城被进攻之时他便弄清楚了,他听到了郭慧月惊恐的自言自语,也终于知道了自己以前犯下了多么离谱的错误,所以他带着剑在这里站了一夜,再也不愿意见自己妻儿一面,好像那样就可以忘记过去。
  
  安宁兮不置可否的一笑,“弄清楚了又如何?楚业祈,日久见人心,我若没有受那些苦痛,怎会知道你并非我的良人。”
  
  楚业祈眼神黯淡下来,悲怆的笑了起来,“不错,不错,若不是我对你心生怀疑,怎么会让有心之人有机可趁?是我一手造成的,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他单膝跪下,手中的长剑也扔到了一边,然后取下头上的金冠,发髻松散开来,一副罪人模样,而后抬头注视着安宁兮,眼神悲凉,“清儿,就由你亲手结束这一切吧。”
  
  安宁兮在他眼前拔出剑来,缓缓架在他的肩上,却没有动,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四下的人都看着这一幕,个个都集中精神凝视着,风翌和燕烙也是紧紧地盯着这边。
  
  楚业祈又看了一眼安宁兮,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安宁兮却仍旧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
  
  许久过去,她突然笑了起来,像是从心而发豁然开朗一般,手中的剑也收了回来。楚业祈微微一惊,睁开眼看着她,安宁兮仍旧在看着他,却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其他是人和事。
  
  “原来如此……”良久过去,她只发出这声低叹。
  
  风翌原先还有些担心,此时见到安宁兮的神情,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安宁兮退开两步,看着楚业祈,似叹息般笑了起来,“你已经失去了一切,又何需我来结束这一切?那些与你有关的过去都已经与我无关了,这一切又为何要我来结束?我已经不是萧如清,我是安宁兮,又或者,我只是我,我已经有了我自己的生活,再与你无关,也再与过去无关,你若是想要结束,便自己动手,我不会阻拦,也不会帮你动手。”
  
  安宁兮突然觉得心中一阵轻松,转头朝风翌笑了笑,而后走到了一边。
  
  楚业祈神情颓唐的跌坐在地上,轻声唤了一声:“清儿……”声音瞬间就随着风声散落在空中,支离破碎。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安宁兮,突然在原地大笑起来,声音满是凄楚和悲怆,越笑越止不住,喉中的声音渐渐粗哑,眼中也落出泪来,还是继续笑着,被风扬起的头发却在这瞬间寸寸枯萎,一丝丝变白,慢慢的一头乌墨青丝变成雪白一片,脸上也露出风霜之色,瞬间便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安宁兮静静的看着,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悲悯,心中却再无半点其它感觉。
  
  楚业祈终于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停止了笑声,他捡起脚边的长剑,猛然拔出,手握在剑尖几寸处,指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安宁兮笑了笑,“是我这双眼睛看不清他人的丑恶,也看不清自己的真心,更看不清自己犯下的罪孽,如今临死前便抛却了它吧。”
  
  安宁兮仍旧只是看着,风翌却开了口:“你还是留着你的眼睛吧。”
  
  楚业祈转头看着他,风翌慢慢的走到安宁兮身边,朝他淡淡的笑了笑,“你留着你的眼睛,也留着你的命,好好看着我是如何让宁兮幸福的。”
  
  楚业祈身形一震,手中的长剑滑落,手上鲜血淋漓,却只有凄怆的笑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宁兮转头叫过燕烙,将孩子抱到他跟前,“我已经杀了郭慧月,这是你的儿子,你自己将他养大,若是你教他将来来找我报仇,我会等着的,或者你自己要找我报仇,我也等着。”
  
  楚业祈的眼中苍茫一片,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他看着孩子的小脸,孩子只是乖乖的看着他,没有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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