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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江山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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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玉抿了抿唇,苍白的脸上竟带了一丝红晕,“这个……君上还记得东越六公子吧,当初我见君上对他有意,斗胆向您提及将他收入后宫,这才有了后来他逃走和您受伤的事。六公子也知晓实情,假如被他见到我在东越出现,恐怕……”
  
  安宁兮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这个知玉倒是有趣,明明自己占据着最受女侯宠爱的位置,却还帮着她收纳别人进宫。不过这也说明他的确是有些问题的不是么?
  
  安宁兮本来还想带他出席东越宫中宴会,怎料他却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这样也好,他的身份毕竟尴尬,倘若到时候被东越那些人逮着大做文章,说南昭不尊重东越之类的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安宁兮也没说什么追究他害了自己受伤之类的话,只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好好的待在住处,哪里也不要去就好了。”
  
  知玉闻言,脸上当即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嘴角也再度显出了笑意。
  
  两人说完这个话题之后再无他话,车厢中再度陷入了沉默。而坐在外面赶车的武之锐此时心中却是腹诽不断。
  
  原先他就看知玉诸多不顺眼,如今听闻他居然是间接导致自己蹲了半月暗牢的罪魁祸首,心中更是气愤。
  
  一个靠脸吃饭的,怎么还敢兴风作浪!
  
  武之锐心中不平,手下便用了力气,一下一下狠狠的抽着马匹,倒使马车行进的速度更加迅速,差点将徒步随行的禁卫军给甩掉。结果本来到达淮水边至少需要三四个时辰的时间,硬是在他的马鞭下缩短了整整两个时辰。
  
  马车到了淮水边,安宁兮下车之后看了眼尚且才到傍晚的天空,对武之锐的驾车技术夸赞了一番。
  
  武之锐本来就不是成心驾驶的这么快,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是后怕不已,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自己可就担不起这责任了。因此此时听见安宁兮的夸奖,他十分愧疚的低下了头,只是偶尔抬眼狠狠的瞪一眼知玉,以表达心中还未退去的愤怒。
  
  知玉自然不知道武之锐心中所想,他正在四下巡视着哪里有足够大的船只,好歹这里除了他们,还有足足三百号禁卫军也需要过江。
  
  知玉很快就寻找到了目标,此时远处江边正停靠着一条船,雕梁画栋,足足有三层之高。船上的人朝他这里的方向张望了一阵,然后赶紧下船而来,身后跟了一群士兵。
  
  那人年纪三十开外,一身玄色官服,金冠束发,眉眼虽然还算俊秀,却难掩阴沉之色。
  
  安宁兮也看到了来人,凝视着那张熟悉的脸,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弧度。
  
  没想到居然是他来了。
  
  来人在安宁兮眼前站定,视线在知玉和武之锐身上转了一圈,而后对安宁兮拱手道:“这位可是南昭女侯?”
  
  安宁兮点点头,“正是。”
  
  “那就好了,下官是东越礼曹侍中萧如忠,奉我王上之命,特来淮水迎接女侯前往开封。”
  
  安宁兮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却也越发冰冷,“那就有劳萧大人了。”
  
  萧如忠,是她身为萧如清时同父异母的长兄,也是兄弟姐妹中对她最为严厉苛刻的一个。
  
  听了安宁兮的话,萧如忠又客套了一番,这才领着三人往大船而去,南昭随行的三百人自然也跟了上去。
  
  在大船的三楼船舱里坐定,安宁兮脸上的表情近乎愉悦。她看着窗外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江面,心里充满期待。
  
  十年了,楚业祈,终于又要见面了。
  
  




高僧荼弥迦

  由于是傍晚才上船出发,安宁兮等人到达东越时已经是入夜时分。
  
  南昭的禁卫军自然是不允许进入东越王宫的,此时全部都被安排在了开封的驿馆。而安宁兮三人则在萧如忠的安排下当即乘车入宫,因为东越王已在宫中为来访的各国君主提供了专门的休息之所。
  
  萧如忠骑着马在前侧引着路,当马车缓缓驶入那道熟悉的宫门时,安宁兮心中的思绪早已波涛汹涌,翻滚不断,往事也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曾经以为自己会容华加身的走入这道宫门,没想到如今归来,却是以这样的身份和方式。
  
  进入宫中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就停了下来,安宁兮收回思绪,就听见外面的萧如忠十分恭谨的说道:“请女侯下车。”
  
  安宁兮掀开帘子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处宫苑之外,打量了一眼四周情景,毕竟十年了,东越王宫变化的还真不少。
  
  已经有小太监过来在马车下放好了墩子,武之锐从驾驶的位置跃下站定,扶着安宁兮缓缓下了车,知玉也跟着走了下来。
  
  “这里是我国王上为女侯您安排的住所,假如不满意,女侯请尽管言明。”
  
  宫灯高悬,将整个王宫照的亮如白昼,安宁兮抬眼看了看眼前颇为气派的宫殿,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不必了,这里很好。”
  
  适才萧如忠说的话十分客气,让安宁兮觉得有些不适应。一个以前在自己面前傲慢无比的人一下子变得这么彬彬有礼,总是让她觉得心中有异。
  
  萧如忠听了这话不再客套,对安宁兮道:“其实许多国家的君主都已经到了,明日王上就会在宫中设宴招待,如今女侯到的正是时候,今晚就请先好好休息,宫人们会用心伺候的。”
  
  安宁兮挑了挑眉,“哦?明日就有宴会?”
  
  那几个国家动作倒是比她迅速的多,东越一召唤就来了。
  
  萧如忠点了点头,难得的笑了笑,眉目间扫去了些许阴霾之色,“是啊,明日就有宴会,想必会很热闹。女侯赶路已久,现在还是先请休息吧。”
  
  安宁兮点了点头,没再接话。萧如忠接人的任务已然完成,朝她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离去。
  
  见他离开,安宁兮提步往眼前的住处而去,然而刚走了几步,余光一下子瞄到了右边正在往这里行来的人影,顿时停住了脚步。那人显然也已经看到了安宁兮,也停下了步子看了过来,接着脚步移动,慢慢的走了过来。
  
  安宁兮怔怔的看着来人走近,有些难以置信。
  
  十年过去,他居然一点都没变,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记。
  
  在安宁兮看着眼前之人的同时,这人也在看着她。他一身僧袍,头点戒疤,眉目温和淡定,竟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和尚。
  
  在安宁兮跟前站定,和尚看向安宁兮的眼神仿佛可以洞空一切,像是可以穿透她的过去未来,甚至是一切的秘密。
  
  “阿弥陀佛……”许久之后,和尚拖着调子呼了个佛号,对她笑了笑,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施主,许久不见了。”
  
  许久不见了。
  
  的确,已经十年了。
  
  安宁兮张了张嘴,这一刻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独具慧眼,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愧是有“天下天下第一智者”之称的高僧荼弥迦。
  
  良久,安宁兮的神情归于平淡,终于开了口,“大师是不是认错人了?本宫并不认识您。”
  
  叫荼弥迦的和尚听到安宁兮的话,只是微微笑了笑,神色十分的慈蔼可亲,“既然俱是尘世中人,本就无所谓认不认识,何况只要心不变,其他无论怎样变化就还是故人,贫僧是在感叹罢了。”
  
  安宁兮心中大震,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知玉等人投来的探寻目光,她隐藏于宽大衣袖下的手掌蓦地握紧,许久才故作沉静的回了一句:“大师佛法高深,本宫受教了。”
  
  荼弥迦低低的笑了两声,合着手掌又呼了一声佛号,而后紧盯着她问道:“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他的脸上带着抚慰众生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平静祥和,叫人根本无法拒绝。
  
  安宁兮原本已经打算回住处休息,但此时听到荼弥迦的话,只是稍稍思考了一瞬,便点了点头,“可以,大师请吧。”
  
  荼弥迦开口相邀,自然是有什么必要的话要对她说吧。
  
  荼弥迦点了点头,嘴角始终挂着和蔼的笑意,也不与安宁兮客套,直接率先往前走去,然而经过知玉身边就要与他擦身而过时,突然停顿了下来。
  
  知玉此时还在诧异这突然出现的和尚与安宁兮之间的关系,却已见他在自己跟前停下了步子,不免奇怪,但面上还是保持着温和淡定的神情。
  
  “公子好面相。”
  
  许久之后,荼弥迦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又直接往前走去,这瞬间的一幕让在场三人都愣了愣,甚至怀疑刚才他是不是真的说了那句话。
  
  见荼弥迦走远,安宁兮眼带深意的看了看知玉,而后才提步赶上荼弥迦,一同往宫廷深处走去。
  
  知玉在原地怔忪了片刻,许久才皱了皱眉,忍不住问身边的武之锐道:“武太傅可知这个和尚是何人?”
  
  武之锐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神色中带了一丝鄙夷,“难道知玉公子连荼弥迦大师都不认识?他可是闻名天下的高僧,传闻他说过的话都会变成事实,简直被尊称为神人。我还是几年前去中周时见到过他一次,但是看他刚才的模样竟好像认识君上一般,这还真是奇怪,君上可没见过他啊……”
  
  武之锐之后的话知玉没再听下去,只是皱着眉思索着刚才荼弥迦那句话的含义。
  
  既然是说什么都会成为事实的高人,怎么会突然说他的面相好?倘若他的面相好,为何还会遭受这么多磨难,甚至至今还难归故土?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又追上了已经走出去很远的荼弥迦。
  
  仿佛感受到了知玉的目光,荼弥迦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又走了几步才停住了步子。
  
  此处正好处于东越王宫的花园一角,眼前草木繁多,衬着当空星月和明亮的宫灯,在这夏末的夜晚别有一番情调,环境也甚是幽静,倒是很适合谈话。
  
  转头看向与自己并肩而立的安宁兮,荼弥迦似感叹般缓缓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施主如今戾气深重,似乎不是好事啊。”
  
  其实安宁兮心中大抵也能猜到他找自己想要说什么,此时听了这话,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十分平静的回道:“戾气深重又如何?只要这东越王宫承受得住就好。”
  
  荼弥迦双手合十,再次呼了声佛号,脸上悲悯的神色尽显,眼中甚至带了愁绪,“施主这又是何必,不过是前尘旧事,何苦再执著不放。”
  
  安宁兮皱起了眉头,“大师是想劝我忘记过去?哼……”她冷冷的哼了一声,“如果就这么算了,我在悬崖底下苦苦熬过的十年又算什么?大师你倒是说说看呢?”
  
  荼弥迦深深叹息一声,抬眼看了看四周花木繁盛的景致,摇头道:“良辰美景无限,施主如此执念,只怕会错过许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突来的笑声打断,两人循声望去,丛丛花木之后,一个女子一身华丽宫装,正率着一干宫人由远处走来,她的手中抱着一个襁褓,秀丽的脸上满是满足的笑意,时不时的伸手逗弄着怀中的婴儿,笑的越发欢畅。
  
  安宁兮眯了眯眼,看着那张让她刻骨铭心了十年之久的脸,嘴角不自觉的勾勒出了冰冷虚无的笑意,“大师你错了,我无所谓会错过什么,那些对我来说太遥远。我所想的,是要将自己失去的东西统统讨回来,如此……便够了。”
  
  荼弥迦还想说什么,安宁兮轻轻抬手阻止了他,接着微微转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出的话语气坚定,“大师只要看着就好,这个仇,我是报定了!”
  
  夜风吹过,安宁兮冷然的声音消散在风中,琥珀色的眸子里异光浮动,带着席卷而来的萧瑟寒意,即使是镇定安然如荼弥迦这般的高僧,也忍不住微微心惊。
  
  




越宫夜笙歌

  夏末的夜晚凉风习习,正是适合举办宴会的好日子。
  
  东越王宫的朝阳殿中,金漆绘柱,纱幔轻垂,被装点得华贵非常。宫人们穿梭其间,手中尽是金杯玉盏、美酒佳肴,人影绰绰间,在明亮的宫灯下氤氲出一片朦胧华丽的场景。
  
  大殿十分宽阔,红漆描绘的条案分列在殿中两边,每张条案后可坐两人,后面均置了软垫以备宾客跪坐之用。当中红毯铺地,直到尽头处的玉阶。玉阶上方也设有条案,只是上面描绘的是龙凤纹样。东越王楚业祈正端坐其后。
  
  楚业祈今日一身玄色朝服,上以暗金绣线绣了双龙戏珠的纹样,束发的金冠饰以东海宝珠,凤目微微转动,流连于殿中众人之间时,俨然一副天子临朝的威仪模样。
  
  这次东越发出的邀请,除了北孟毫无动静,以及前段时间刚被东越扫了面子的中周之外,大部分国家都做出了响应。其中西华是因为国君年迈而派来了世子,其他各国则都是君主亲自前来,由此可见东越的实力已经足以震慑大半天下。
  
  此时殿中已经来了许多宾客,基本上是按照国家强弱而排了座位。楚业祈端坐于玉阶之上,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禁不住升起一阵骄傲。此情此景,与他东越已经称霸天下有什么分别?
  
  假如那位故人还在,看到这番场景也该是骄傲的吧。
  
  想到那位故人,楚业祈心中有些黯然,北孟君主今日未到,想必也是因为那个故人的缘故吧。当初他们可是交谊深厚,甚至以姐弟相称。后来那位故人离世,北孟君主便再未与东越有过来往,如今自己跟另一个女人的孩子满月,他自然不会前来。
  
  正被这阵思绪困扰着,门边突然传来了太监高声唱名的尖细嗓音,“南昭女侯到……”
  
  众人都被这阵声音吸引,纷纷转头看向门边,楚业祈也收回了思绪,抬眼看向了殿门。
  
  不过片刻,一道人影便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身素白的宫装,领口和袖口绣着藤葛纹样,腰间坠以流苏,步履摇曳间衬出来人的窈窕身姿。头上的青丝盘成了凌云髻,两边绕出四品宫环,上缀一品钿花并连枝树钿,额前是细金玉珠华胜,显得端庄高贵。脸上黛眉轻扫,衬着轻霞微抹的脸颊,稍显妩媚之态。眼如弯月,顾盼流转间高华自生,唇染丹朱,一路行来微带笑意。
  
  这样喜庆的宴会,她一身素白本会招人非议,然而此时缓缓行来,竟无一人提出不妥。因为众人都不自觉的被她的无双风华夺去了注意力。
  
  安宁兮步履轻缓,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众人似惊似叹的眼神,嘴角虽带着笑意,眼中却冷若浮冰碎雪。
  
  径直走到楚业祈下方站定,她扬起宽大的衣袖,轻抬双手做了个拱手礼,“东越王有礼,本宫来迟,万望恕罪。”语气十分平静,无悲无喜。
  
  楚业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刹那间有些失神,而后在反应过来的同时,又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南昭女侯,但这般清冷高华的气质却是头一次在她身上发现。几个月前他的六弟还差点被眼前这个女子收入后宫,但此时看来,怎么总觉得她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呢?
  
  为了与南昭交好,楚业祈今日并没有将自己的六弟请来宴会,但这时他却很想将其叫来辨认一番,眼前的女子真的是那个荒诞的女侯么?
  
  其实并不是楚业祈一人有这种感叹,此时殿中几乎所有的宾客看向安宁兮的眼神都惊异无比,他们当中几乎人人都见过这位南昭女侯,因此这时自然也就察觉到了她与过去明显的差别。
  
  足足怔忪了好半天,楚业祈才回过神来,赶紧回了一礼,接着朝右手边的第二个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女侯快请入座。”
  
  安宁兮淡淡的点了点头,却并不急着走开,而是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直到嘴角浮现出一抹嘲弄般的笑意,才慢悠悠的走到一边坐下。
  
  楚业祈对她的眼神感到很是奇怪,但紧接着又有几个宾客走了进来,其中还有他这次特地邀请来的高僧荼弥迦,不得不赶紧相迎,也就只好将这莫名其妙的思绪压下。
  
  安宁兮的眼神一直追随着玉阶上的人影,许久才微微垂下了眼睫,嘴角的笑意慢慢消隐。
  
  十年过去,再见到时,他却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想必日子过得十分滋润吧。
  
  安宁兮不自觉的撰紧了自己的衣角,盯着眼前条案上盛着酒水的玉盏一动不动,直到身边坐下了一人。转头看去,荼弥迦正一脸慈悲的笑容看着她。
  
  安宁兮回过神来,松开了撰着衣角的手指,淡淡的说道:“我说怎么会在东越王宫遇到大师,想不到大师竟也是这次宴会的座上宾,也难怪大师昨晚会劝我忘却过往了。”说到这里,她嘲讽的笑了起来,“原来大师是东越王的说客。”
  
  荼弥迦微笑着摇了摇头,“非也,施主误会了,贫僧昨晚那番劝解全是发自肺腑,并不是替东越王说好话,贫僧并不关心尘世之争,只是不忍心见到世人相残而已。”
  
  安宁兮轻轻冷哼一声,“既然不是说客,那大师何以会突然出现在东越王宫?”
  
  闻言,荼弥迦看了一眼四周,悲悯的笑意不见,神情变的有些严肃,声音也压低了不少,“施主既然想知道原因,贫僧也不隐瞒。这次东越王邀请贫僧为其子祈福,贫僧本不愿前来,但前些日子贫僧夜观星象,突然发现东越上空不远处有紫微星现身,且不断接近东越上空,心中十分震惊,这才赶了过来。”
  
  安宁兮听的不甚明白,皱了皱眉问道:“什么紫微星?”仿佛认为荼弥迦是在找借口,她脸上的表情带着明显的怀疑。
  
  荼弥迦神情稍有迟疑,看了安宁兮好一会儿,才正准备开口,却听见一边玉阶上伺候着的小太监突然高声唱道:“王后娘娘并世子殿下到……”
  
  安宁兮心中一紧,顿时将刚才的问题抛到了脑后,转脸看向玉阶之上,眼神如刀般紧紧盯着后面的出口。
  
  一个身量略高的女子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她一身大红的宫装,显得十分喜庆,头上梳了宫中贵妇流行的长乐髻,上面插着一支凤形步摇,华贵非常。而她怀中的孩子,身上的襁褓是上好的丝绸制成,绣工精湛,甚至还在外面坠了玉佩,真是恩宠至极。
  
  安宁兮止不住心中冷笑,郭慧月,十年过去,还真是不一样了,不再胆小懦弱,倒真的有了些王后的模样。
  
  郭慧月抱着孩子走到楚业祈身边,刚要朝他行礼,便被楚业祈拉着坐在了他的身边,两人说笑了几句,看上去十分恩爱。
  
  见此情景,安宁兮闭了闭眼,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再度被割的鲜血淋漓。
  
  这一刻纵使自己再过坚定冷漠,心里也终究掀起了惊涛骇浪。安宁兮只觉得刚才的这一幕是如此的残忍,曾与自己倾心相恋的男子正与自己曾经的交心知己含情脉脉,执手谈笑。她握紧了手掌,甚至连指甲嵌入了肉中也丝毫不觉疼痛。
  
  这十年间,当自己在崖底受着非人的煎熬时,他们两人也是这么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吧。
  
  




杯弓惊蛇影

  时间仿佛凝滞,安宁兮耳边嗡嗡作响,似乎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有那两人的笑声一阵阵袭来,刺人耳膜。
  
  周身如坠冰窖,又似在烈火中焚烧,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只是沉浸在这愤恨的狂潮中无法自拔。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自己浑身是血跌在崖底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妄动怒念,那样只会让自己心中越发煎熬而已。”
  
  荼弥迦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徐徐清风般轻缓的送入安宁兮的耳中,将安宁兮已经稍显混沌的神智拉回了现实。她深吸了口气,在这平静宁和的声音中慢慢的抚平了心中情绪。再抬眼时,看向玉阶上的二人,脸上的神情已经归于淡漠,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已经熬了这么久,如今岂能这么沉不住气。
  
  可能察觉到了安宁兮的目光,郭慧月的视线扫了过来,在看到安宁兮时,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十分客气的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安宁兮稍稍一愣,而后微微一笑,竟也对她点头笑了笑。这一刻,她的心情终于完全平静,再也没有了适才的浮躁不平。
  
  开席的时间已到,楚业祈端起玉盏,笑着对殿中众人道:“今日寡人有幸请来各国贵客为犬子满月庆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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