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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江山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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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席的时间已到,楚业祈端起玉盏,笑着对殿中众人道:“今日寡人有幸请来各国贵客为犬子满月庆贺,真是不胜荣光,这杯酒寡人先干为敬,聊表对各位贵客的谢意。”说完他仰脖将玉盏中酒一饮而尽。
  
  殿中众人闻言都赶紧举杯,一声声恭贺之语不绝于耳,纷纷饮尽了杯中美酒。
  
  接着楚业祈又是一番客套之言,众人你来我往间,数杯酒水轻易便下了肚。只有安宁兮每次都只是象征性的举杯沾沾唇便放下,一边的荼弥迦则只饮了几口茶水。
  
  趁着这空当,安宁兮观察了一下殿中所到的宾客。中周皇帝自然是不会来的。今日殿中除了别国的君主贵客,还有一些是东越重臣,不过毕竟已经过了十年,其中换了很多新面孔,东越之中她认识的也就只有萧如忠在。她颇为奇怪,竟没有发现萧如忠的父亲萧逸,当然他也是安宁兮身为萧如清时的父亲。
  
  说起来,萧逸可是东越丞相,难道十年过去,萧逸已经不在位了?安宁兮仔细想了想,不应该啊,她在南昭时已经打听了许多关于东越的事情,萧逸明明此时还是高居丞相之位的,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她又仔细的看了看萧如忠,见后者正跟身边一位身着墨绿华服的年轻公子在说些什么,神色间却仍旧是难掩阴郁,由此大抵上也可看出萧家或许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安宁兮勾着嘴角笑了笑,萧家也曾负她良多,因此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她也只会一笑置之而已。
  
  玉阶上的楚业祈又在与众人客套,郭慧月笑容满面的陪着他一起邀请众人举杯。安宁兮一手端着玉盏送到嘴边,一手轻抬,宽大的袖子完好的遮住了玉盏,视线则仍旧在殿中逡巡。
  
  来人之中,宣子都并不在,而那个东越六公子在她离开的时候还很小,她早已记不清长相,不过看样子似乎也没来。看来楚业祈在请柬中说要与各国交好是当真的,今日这般安排必定是他有意为之。
  
  放下手中的玉盏,安宁兮又仔细的寻找了一遍,直到将殿中所有位置都看了一遍也没找到北孟君主,看来他也没有来。
  
  想到北孟君主,她心中有些思念,脑中浮现出那个喜欢黏着自己的男孩儿来,那时候他不过才十一二岁,自己总是小轩小轩的叫他,如今十年不见,说不定他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想起这段往事,安宁兮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生命中的每件事,每个相关的人,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对她好的,她会记一辈子,害她的,自然记得更深。
  
  众人一番饮宴之后,紧接着又是一番无聊的寒暄客套,楚业祈宣了舞姬上来表演。香影云鬓,婀娜摇曳,姹紫嫣红,精湛的舞艺使在场众人都陶醉无比,口中对东越愈加恭维不断,东越王夫妇二人脸上春风满面。
  
  安宁兮嘴角带笑,表面看上去欣赏的十分认真,实际上心里对众人这番溜须拍马早已冷笑半天。她身边的荼弥迦则在一边仿佛已经入定,根本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不过这些人中,倒也有人跟安宁兮一样,没有对楚业祈做刻意的恭维。
  
  安宁兮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番,那人坐在她的斜对面,正是与萧如忠坐在一起的男子。看上去年纪大概二十三四左右,长相颇为俊秀,皮肤白皙的好似女子。刚才安宁兮并没有仔细看,现在再这么一打量,才发现他衣裳领口处绣着的纹样看上去像是某个王室独有的标志。
  
  安宁兮凝神听了听他跟萧如忠的谈话,口音有些熟悉,似乎跟知玉说话的某些语调很相像,难不成也是西华人士?接着萧如忠在与他的谈话中提到了“世子”的称呼,安宁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就是西华世子,难怪看了一圈下来也没见到西华王。
  
  这一圈心思想完,几支舞蹈也已经表演完毕。
  
  楚业祈挥手遣退了一干舞姬,看了一眼身边的郭慧月,又稍稍逗弄了一番她怀中的婴儿,接着突然眼带醉意的看向安宁兮身边的荼弥迦,笑着道:“这次难得请到大师前来为犬子祈福,不如今日就请大师为犬子取个名字如何?”
  
  殿中众人一听荼弥迦此次前来居然就是专门来为小世子祈福的,不免对东越又起了些敬畏之心。毕竟荼弥迦这样的高僧,并不是谁想请都能请得到的。
  
  楚业祈当然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才向荼弥迦提了这个请求,他自然也是要面子的。
  
  然而这话刚说完,荼弥迦还没抬头,一道女子清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东越王如若不弃,本宫倒是有个好名字。”
  
  楚业祈好奇的“哦”了一声,抬眼看去,发现声音原来是出自荼弥迦身边的南昭女侯。虽然他属意荼弥迦取名,但此时见女侯开了口,他也不好一口回绝,只好礼节性的问道:“女侯也有兴趣?那不妨说来听听。”
  
  安宁兮微微笑了笑,眼神在他身上轻轻扫过,接着紧紧的锁住他身边的郭慧月,勾着嘴角缓慢而清晰的说道:“文者,才学优异,气质上品也,不如就取名为文如何?”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众人循声看去,玉阶之上,楚业祈的身边,郭慧月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空空如也的举着,玉盏早已跌在地上,破碎一片。她的眼中满是惊恐,脸色甚是惨白,嘴唇哆嗦着许久才似喃喃自语般说道:“不……不要取这个字……”
  
  




故人今归来

  殿中一片安静,众人看着东越王后这般模样都有些不明所以,忍不住面面相觑。
  
  楚业祈也十分诧异,抬手扶上郭慧月的肩头,关切的问道:“王后这是怎么了?”
  
  郭慧月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一瞬间赧然无比,赶紧对楚业祈道:“是臣妾失态了,王上恕罪。”
  
  楚业祈抬眼扫视了一圈殿中宾客,大家这才回过了神,纷纷移开了视线。
  
  见众人还在惊诧,楚业祈多少有些没面子,转头对郭慧月道:“倘若王后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
  
  郭慧月闻言赶紧点了点头,竟像是有些求之不得,“那臣妾就告退了。”说着,她又向在场众人告罪一声,这才起身往后面走去,临走前视线还不停地扫过安宁兮,脸上依稀带着一丝怀疑。
  
  安宁兮见她离开,心中止不住冷笑,还以为一个连好朋友都会出卖的人必然已经是铁石心肠到什么都不怕了,没想到郭慧月刚才在听到自己以前的名字时,竟还会心虚成这样。这个名字只有她们两人知晓,她竟也难以做到镇定,假如直接告之她自己就是萧如清,那不是会将她吓得半死?
  
  想到这里,安宁兮心情十分愉悦的笑了笑。
  
  抬眼看向玉阶之上的楚业祈,安宁兮的笑意又全部隐去。假如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会作何感想?
  
  楚业祈又抬眼看了看众人,见大都都还在怔忪,脑中开始想着转移话题,再也不提名字之事。他今日请各位前来,原本就不只是为了什么满月酒,主要还是为了东越将来的称霸大计。
  
  一想到这点,他的视线扫过了左手边的西华世子和右手边的南昭女侯。今日其他四个强国之中,只有这两人来了而已。
  
  楚业祈吩咐身边伺候着的小太监将玉盏倒满酒,接着将酒杯朝西华世子的方向举了举,脸上堆起笑容,“难得今日世子得空前来,寡人还没有敬你,请满饮此杯。”
  
  西华世子见状,赶紧也举起了玉盏,笑着道:“东越王客气了。”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楚业祈笑的很是欢畅,又满了一杯酒,这次却是举向了安宁兮的方向,“女侯一路辛苦,寡人对女侯特地前来感激不尽,请也满饮此杯。”
  
  安宁兮虽然不愿饮酒,但见他这样,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举起玉盏到唇边靠了靠,照旧用宽大的袖子掩了口,而后不动声色的将杯中酒倒在了地上。
  
  敬完这两杯酒,楚业祈放下手中玉盏,视线在殿中扫视一周,朗声道:“其实今日邀请各位前来,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商量。”
  
  众人闻言,精神俱是一振,全部都将视线投到了他的身上。
  
  楚业祈微微皱了眉头,似十分忧心般缓缓的说道:“各位也知道如今天下日益动荡,民生逐渐凋敝,天下之主中周又昏庸无能,长此以往,百姓们的生活只怕会越发的不好过。”说到这里,他抬头紧盯着殿中众人,口中清晰的问道:“大家以为这该如何是好?”
  
  今日在场有许多小国君主,听闻此言都忍不住愁容满面,显然已经被说中了心事。其他五个强国百姓的日子自然要好过些,可是他们这些小国就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了。
  
  安宁兮在一边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楚业祈果然是别有目的。她早就想到这点,但她却没有接受知玉的建议,将自己那个口才好的姐夫带来,因为她想要自己应对这一切。
  
  楚业祈的话说完后,殿中沉寂了一刻,接着西华世子率先开口道:“东越王既然提出这个问题,莫非是有了什么计策?”
  
  楚业祈仿佛就在等着他询问一般,立即点头道:“不错,寡人的确是有个想法,但不知道西华愿不愿意与我东越一道将之付诸实施了。”
  
  西华世子闻言,脸上露出好奇之色,“哦?那东越王请说来听听。”其他一些小国的君主自然也都竖起了耳朵,一脸期待的看向了玉阶。
  
  楚业祈微微一笑,“其实很简单,要想让其他小国也富裕,自然是需要我们这几个大国的帮助了。”
  
  西华世子闻言,脸上闪过疑惑,“如何帮助?”
  
  楚业祈接口道:“自然是我们强国联手,而后再合力帮助他国了。”
  
  “呵呵……”楚业祈的话音还未断,一边却突然响起了女子的笑声,让原本都在认真倾听的众人愣了愣,而后才纷纷将视线投向了声音的来源。
  
  安宁兮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只是笑呵呵的转脸看向身边的荼弥迦,说出来的话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可以保证殿中所有人都能听到。
  
  “大师您是出家人,从不打诳语,可否回答本宫几个小小的问题?”
  
  荼弥迦刚才一直闭着双眼似在打坐,这时听闻安宁兮的话,缓缓睁开了眼睛,“施主请说。”
  
  “本宫是想问,假如几户人家十分富裕,而他们的邻居却十分穷困,如今这几个富人家想要将家里的钱财聚集起来帮助他们的穷苦邻居,是好事还是坏事?”
  
  荼弥迦点了点头,“自然是好事。”
  
  安宁兮眼中带笑,继续问道:“那假如那几个富人中有人暗藏私心,拿出来的钱比其他富人拿出来的少,是不是就会引起这几个富人之间的不合?”
  
  荼弥迦呼了声佛号,又点了点头,“世人多为己着想,如果真是这样,的确是会造成这几个富人之间的不合。”
  
  安宁兮这次笑的越发欢畅,清丽的脸上容光焕发,叫人无法移开视线,“那么就算那几个富人家将钱凑好了,就要分发到他们的邻居手中去,但可惜一不小心分发不均,那是不是又会引起那些穷苦邻居间的不合?”
  
  荼弥迦稍稍抬眼看了一眼安宁兮,再次点了点头,“不错,不仅会造成这几个穷苦邻居之间不合,也许这几个富人还会讨不到好处,反被他们的穷苦邻居们所嫉恨。”
  
  安宁兮满意的点了点头,拍着手掌笑道:“如此甚好,大师今日总算将本宫积压在心中的几个疑惑给解开了,本宫这下可就舒畅了。”
  
  说着,她偏头看向殿中众人,果不其然看到了许多张恍然大悟的脸,其中当属西华世子最为震惊,而安宁兮这时大抵也可以看出他其实是个没多少真货的草包了。视线移向玉阶方向,楚业祈脸色晦暗的看着她,一脸的不悦。
  
  安宁兮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偏头看了一眼荼弥迦,对他道:“多谢大师的解答了,大师不如继续在这里好好享用美食,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奉陪了。”
  
  荼弥迦抬眼看她,呼了一声“阿弥陀佛”,就再无他话。
  
  安宁兮径自起身,朝楚业祈拱手道:“东越王见谅,本宫不胜酒力,想要先回住处休息了,失礼之处,还望东越王不要怪罪。”
  
  楚业祈还在因为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而不悦,但想到她的身份,也不好明着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口气生冷的道:“哪里的话,女侯请好好休息,本王招待不周,还要请女侯多担待。”
  
  安宁兮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视线在他身上稍稍停顿了一瞬便转身离去,一身素白的宫装将她的背影勾勒的无比清冷寂寞,像是独自在旅途中前行了千年之久的旅人。
  
  楚业祈看到这副画面,忍不住心头一跳。为何会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安宁兮出了殿门,门口等候着的武之锐便迎了过来,跟在她身后往住处而去。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的朝阳殿传来了响动,安宁兮停下步子转头看去,只见刚刚还端坐在殿中的各位贵客竟都已经走了出来,想必她刚才那番言论让大家看出了利弊,此时都找借口告辞了吧。
  
  想到这里,安宁兮忍不住笑出声来,东越居然想要跟西华和南昭合作,还想打着帮扶小国的旗号吞并他国,简直是做梦。
  
  她岂能让楚业祈得逞。
  
  转过头刚要继续走路,却见前方缓缓走来一道人影。月光洒下,给来人一身雪白的衣裳镀上了一层浅黄色的光晕,他悠悠然走来时,简直如同踏云而来的谪仙。
  
  安宁兮好奇的看着已经走到跟前的来人,忍不住出口询问,“知玉?你怎么会来?”
  
  知玉走到她跟前微微笑道:“见君上许久不归,知玉有些担心,这才过来瞧瞧。”说着他的视线往朝阳殿的方向飘去,接着凝结在那道墨绿色的身影上久久不曾移开。
  
  安宁兮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他紧盯着的人竟然就是刚刚被她认定为草包的西华世子。
  
  转脸看向知玉,她本想询问一番,却见后者已经移开了视线,正笑意温和的看着自己。安宁兮这才稍释疑惑,心中暗道,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东越六公子

  晚宴之后,安宁兮在东越王宫又待了五六日,见再无其他事情可做,便打算回南昭去了。
  
  一念既定,这日刚用罢午膳,安宁兮跟知玉说了一声,便带着武之锐出了门,准备去向楚业祈辞行。
  
  一路行来,安宁兮没有问任何宫人,直接便往楚业祈处理政事的光政殿方向走去。武之锐对她如此熟悉东越王宫十分好奇,好几次想要询问,但瞥见安宁兮一脸冷凝之色又住了口。
  
  两人走到光政殿的门口站住,武之锐上前对当值的小太监通禀了一声,小太监赶紧应声进去禀报。
  
  安宁兮在外面一面等待,一面四处打量着。这里较之十年前变化很大,宫殿被修葺一新,殿前的花草似乎是种了没多久,长的不算繁盛,但都是十分名贵的品种。她仔细的看了看,不由得冷笑起来,居然有很多都是郭慧月喜爱的花草,楚业祈对她可真是好的很。
  
  正想着,远处传来了一阵十分轻浅的脚步声,安宁兮偏头看去,只见光政殿下回廊的拐角处,一个身着淡绿华服的少年正缓缓的往这边走来。
  
  少年约摸十六七岁,走路的脚步十分轻缓,像是怕打扰了周围的物事一般,极其小心。他长得十分美丽,有些女相,一张削尖的瓜子脸皮肤白皙,五官极其精致,秀致眉毛,挺直鼻梁,嘴唇嫣红,特别是那一双眼睛,里面波光潋滟,简直如同刚刚哭完一场的少女,犹带着梨花带雨般的娇艳。
  
  安宁兮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
  
  被安宁兮认为美丽的男子并不是没有,身边的知玉便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但是眼前这个少年与知玉不同,给她一种很怪异感觉,因为知玉虽然长相美丽,举止却是落落大方,甚至颇具男子潇洒的气质,而眼前的少年举止动作犹如西子捧心般柔媚,在她眼里看来,简直和前世小说里的林妹妹有的一比。
  
  正想着这些,少年已经走了过来。原先在四处观望的武之锐这时也正好看到了走过来的少年,顿时愣了一下,而后赶紧侧了侧身子,挡在了安宁兮身前。
  
  安宁兮有些奇怪的问道:“武太傅这是做什么?”像是怕吵到正在走来的少年,她说话的声音很低。
  
  武之锐身子绷紧,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听闻安宁兮的话,他亦压低声音道:“君上,这次可千万不要再被他迷惑了才好,这个六公子害的您还不够么?”
  
  安宁兮微微一怔,这才明白过来眼前的少年原来就是那个差点成了女侯面首的东越六公子。紧接着视线移向渐走渐近的少年,忍不住眉头皱得更紧。
  
  原来之前的女侯竟喜欢这种类型。
  
  安宁兮叹息了一声,原先看到知玉,多少还觉得之前的女侯是有些眼光的,现在再看这位娇滴滴好似鲜花嫩草般的六公子,她顿时对女侯的审美观产生了质疑。
  
  安宁兮的这声叹息惊动了前方的少年,他脚步顿住,接着慢慢抬起头来,看向了安宁兮,下一刻又当即变了脸色,含着盈盈秋水的眸子里一丝丝露出惊恐,接着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掩面朝远处奔去。
  
  安宁兮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许久才回过神来,怎么感觉自己在他眼里像是个随时会扑上去的恶狼一样?
  
  武之锐见六公子已经走了,稍稍松懈了一些,移开了身子,转身对安宁兮道:“君上,听闻这个六公子看上去柔弱,实际上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如今他见到您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安宁兮扬了扬眉,“武太傅居然这么了解六公子?”
  
  她并不是怀疑武之锐的话,因为她明白这世上的人的确是不能看外表而定的,不过对于这消息的准确性,她还是要弄清楚。
  
  武之锐摇头道:“这可不是属下自己说的,这些话都是知玉公子跟属下说的,他说正是这个原因他才要回避,因为六公子自小被宠坏了,一点委屈也受不得,如今在我南昭那里受了这般羞辱,肯定会想办法讨回来的。”
  
  安宁兮听闻这话是知玉所说才完全相信。不管她如何怀疑知玉身份,后者一看就是心思沉稳之人,断不会说出什么没有把握的话来。
  
  两人正在讨论着六公子的事,光政殿殿门吱呀的一声轻响将安宁兮和武之锐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之前进去禀报的小太监出来快步走到安宁兮身前,躬身行礼道:“王上请女侯进去叙话。”
  
  安宁兮的神情瞬间冰冷,什么也没说,直接大步走向了光政殿。
  
  一进门,安宁兮稍稍怔忪,光政殿外变化很大,没想到这殿中却丝毫未变,左边靠墙处的软榻,当中的黄梨木书桌,甚至是右边墙上一幅万里江山图都同十年前一模一样。
  
  看见那幅万里江山图,她有些失神,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犹记得当初那个眉目如画,意气风发的男子手点着江山图,一脸兴奋的对她说:“清儿,将来这天下会是你我的,你且等着,我定会实现给你看!”当时她咯咯的笑着,万分开心,心里天真欢乐的如同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那笑声还在耳边回响,渐渐的安宁兮竟真的听到了清晰的笑声,她猛然惊醒过来,转身看去,身后站着楚业祈和郭慧月两人,郭慧月正看着她掩唇而笑。
  
  安宁兮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暗自揣测,没想到郭慧月也在。回身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竟已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江山图的跟前,难怪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人的存在。
  
  “女侯也对这幅画感兴趣?”
  
  楚业祈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安宁兮精神稍稍一震,她琥珀色的眼珠微微转了转,接着便轻轻笑了起来,“这幅画与本宫在南昭宫中的那副十分相似,刚才看到还以为是回到了自己宫中,一下子竟恍神了。”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想必是本宫太过思念南昭了吧。”
  
  楚业祈闻言,原先凝聚在眉目间的怀疑稍稍释然,看了一眼身边的郭慧月,他转脸对安宁兮拱了拱手道:“刚才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并非是有意取笑,还望女侯不要介意。”
  
  安宁兮也朝他拱了拱手,淡淡一笑,“东越王哪里的话,王后想必是见本宫看呆了,所以才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本也正常,无需道歉。”
  
  一边的郭慧月赶紧朝安宁兮矮了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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